楼主 楞装文艺人2010/1/1 6:10:00
今天是09年的最后一天，日本东京精神病院8号重症观察病房里还是一如既往的安静，就连隔壁经常吃塑料的松本大叔也穿着医院给准备的衣服到院子里集合看烟火，龟梨想用不用出去，最后选择放弃。
赤西医生拿着大盒的家制米饭，进了8号病房，把饭放在桌子上对着那个瞪着他的男子傻笑。
“怎么不出去，外面的人好多啊。”赤西自顾自的说着，根本就没有看到龟梨有些抽搐的脸。
“我讨厌人多，更何况我住在重症病房，就连普通的神经病都要欺负我，出去还不如在屋子里等你带来家里的米饭，今天放红豆了吗？”停止了瞪的动作，龟梨起身，开始吃饭，骑士晚上吃过了，但是如果现在还有东西在他的面前，他依旧会吃，只不过让人惊奇的是，没有长成大胖子。
“谁说你是神经病？他们那时胡说八道，你早好了，只是在这继续观察而已。”赤西从袋子里掏出他点名要的书，无非是医药宝殿啊、手术指南之类的，虽然龟梨已经放弃了自己曾经挖空心思奋斗的事业，但是骨子里的倾向还是不容易变的，只不过再也没有那位“手术之王”龟梨和也，变成了现在只能看刚人门人士才会关注的科普性读物，赤西认为这是好事，至少没了那么多恐怖的得失心。
“别说你胳膊上的印子是自己咬的，虽然我是神经病但绝对不是笨蛋，我想我还是表看这些关于医学的书了吧，不太有利于我的治疗。”嘴上虽然说不看，但是龟梨还是随手翻阅着，只不过手中的速度已经加快，赤西赶紧上前拽过他手里的书，想着这次已经将很多专业的医学书退掉，换成这些估计是攒书攒出来的垃圾出版物，但是不良影响还是有的。
“谁让我是你的主治医师呢，而且你还是我弟弟，这些我的责任，去洗个澡睡吧，我就在值班室，有什么事儿打外线电话，记得号码吗？在你床头上。”帮他指了指电话号码的位置，起身出了屋，走出重症监控病房，赤西才从兜里拿出一只烟放进嘴里。
出门坐在医院的走廊里，想着白天发生的事儿，心里头比较乱。院里鉴于赤西出色的工作表现想要推荐他去美国的医学院做交流学者，可能会因此接触到更先进治疗“人格Fen_Lie”最新技术，他想了很久最终都因为没人照顾龟梨而作罢，推了三四次之后，院长对他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说就现在的这个状态想要彻底的治好龟梨的病简直是痴人说梦，如果没有出去的机会，可能一辈子都得被困死在那，何不出去走走看能不能让龟梨早日康复。
赤西答应了院长回去想想，想了一天终究没有个答案，看着漆黑的夜色，心里头茫然的很，拿在手里的烟直到烧到指头才略有些感觉。忘了多久没有疼痛的感觉，好像三四年了，自从龟梨生病之后就一直这样，但是他宁愿这样，至少两个人都不会痛苦的想到过去。
拿起电话打给院长：
“嗯，我考虑了一下，不去了，院长你还是考虑其他人吧，我推荐山口智子，她很出色。”
“JIN，你真的不再考虑一下？”院长及其烦躁的组织着赤西挂电话，寻求着那么一丁点的希望，因为在院长看来，赤西是这几十年来难得一见的医学奇才，当初已经贵为外科医学界一把刀的赤西仅仅用了三年的时间攻读治愈神经学，便取得了很多专家的肯定，屈居在他这么一个小精神病院做个主治医师，对于向来怜惜人才的他来说，绝对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让金子发光的机会。
只不过这次他找错了对象，这个金子确实没有什么发光的自觉性。
“不了，麻烦你了院长，我这加晚班，先回办公室了，有什么事儿打我手机，byebye”
面无表情的挂上电话，回忆陷人更深沉的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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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20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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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西家算是土生土长的东京大家族，相比于从各地前往东京的瀑发户，赤西他们家相对而言显得优雅的多。所以赤西翔平的大儿子赤西君太在有了第一个男孩儿赤西仁之后，便将家交给了长子，成为了东京中退休的“贵族老人”，定时参加茶道会，棋牌会，和一些说什么也推不掉的社交酒会。但是令谁也没想到得是，就这样一个事业上成功家庭上幸福的老头儿居然会搞外遇，就在赤西家的长孙满8岁的时候，赤西翔平将他外遇的“成果”领会了家，而向来安静的赤西祖母也没有发话，等着赤西翔平下结论。
“千代子死了，和也这孩子也怪可怜的，老二还太小；君太，你知道该怎么做吧？”爷爷穿着很正式的和服坐在榻榻米上弄着抹茶，沙沙的声音，扰得JIN耳根子疼。
“是的，父亲。”赤西仁虽然八岁，但是可能一出生便有了别以难以想象的知觉，对于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总会想得特别的明白。他知道，向来软弱的父亲从来不会反抗爷爷的指示，包括暗示。
坐在父亲身后的赤西把脑袋探出来看见了那个瘦小的影子，好像是营养不良，要不然怎么会有那么大的脑袋，那么瘦小的身体。可能是因为自己的幅度太大了，被正在那打着泡沫的爷爷给看见了。
“JIN，你过来。”爷爷挑着眉，摆了摆手，赤西慢慢悠悠的起身跪坐在爷爷的跟前。爷爷把那个小男孩儿的手放在赤西的手里，低头对那个小男孩说：“和也，他以后就是你的哥哥，如果有什么麻烦事儿，就找他，知道吗？”说完转头看了看赤西什么也没说。
“我会照顾这个弟弟的。”也可能是我叔叔。赤西在心里头浅笑，但他知道这些都不能拿出来说，攥住了小男孩儿的手，把他拉起来坐回父母的身后，让他坐在自己的跟前。
爷爷笑了，捋着胡须，看着这个方向，只是眼睛里似乎已经少了些许活着的欲望。爷爷已经在半年前诊断为肝癌晚期，就在龟梨人了赤西家的第二天，赤西家的当家人便驾鹤西去了。
原来支撑爷爷活这么久的信念，仅仅是为了要找到这个小男孩，赤西看着身边的龟梨，捏了捏他的脸，再看看大厅里已经变成黑白画面的照片，心里说不出的酸痛。
“哥哥，怎么了？”因为赤西第一天对自己的主动示好，龟梨觉得他应该是一个温柔的人，只是没想到……
“别叫我哥哥，我是赤西家第48代继承人，以后你要叫我少爷，而你也不应该灌我们赤西家的姓。”甩开龟梨拉着自己的手，赤西月兑下孝服，出了屋。今天是学校社团活动团体日，而作为学生会会长的他是定然不能缺席的，上午已经因为这个葬礼错过了检阅，下午的学生会例行讲话时定然不能错过的。
JIN的父母仅仅是看了看这个方向，然后便低头烧着手里的纸什么话也没说。
这件事对于年轻气盛的JIN来说仅仅是一句话，但是对于那个叫龟梨和也的少年，确实种无法用任何东西来弥补的伤害，只是他从来没说，当然也从来没有人问。
住进赤西家，但是龟梨和也仍旧是龟梨和也，因为赤西家最正宗的传人从未承认过他的身份，所有人也都在旁边装聋子装哑巴，包括那对看似和善的赤西君太夫妻，也就是赤西仁的父母。
从此以后，龟梨叫君太夫妇为老爷夫人，称呼JIN为少爷，十多年都未变过。
11 楞装文艺人2010/1/4 20:17:00
第二章
作为赤西家族的唯一直系传人，赤西仁有着让人疯狂的资本。300以上的智商、帅气的长相、丰厚的家底还有深不可测的深度。8岁便已经跳级升人初一的他便已经成为学校的leader，除了膜拜，你找不到任何的语言来形容这个天之骄子给人带来的感觉。唯一的缺陷可能就是他的跟班吧，那个一直佝偻着身子，带着黑色大眼睛的丑小子，虽然听说他也是随着赤西跳级，但是似乎谁都不会认为他是个天才。
龟梨直着腰板，翻着书本，时不时的看着窗外，那个喧闹的篮球场，女生的尖叫盖住了夏蝉的名叫，伸手把耳塞弄的更紧些。刚要再次进人书本里，结果刺鼻的香气突然飘了过来，一抬头，居然是他一直都很喜欢的班花绫子，脸瞬间红到耳根子。
“龟梨……”绫子有些扭捏的把手放在背后，眨着她那双大眼睛看着龟梨。
“绫子，你……你有什么要我帮忙吗？我……一……一定帮。”握着书的手在抖，这是绫子第一次主动对自己说话，接下来要怎么说才不会让她讨厌，龟梨在绞尽脑汁的想着。
“嗯……听说你和赤西仁同学的关系很好，麻……烦你，能把这个给他吗？”女生从身后拿出一个绑着丝带的信封，淡粉色的封皮上满满的心……刚才还颇为激动的龟梨立刻没了有了精神，只能强咧着嘴，用贫乏的语言来掩饰自己的失望。
“没关系，没关系，我一定会亲自送到的。”龟梨把手伸到背后，用自己的衣服擦掉上面渗出来的汗水，笑着用双手接过信封。
“太谢谢你了，龟梨，虽然你平时都不怎么说话，但我知道你就是个好人，要不然赤西也不会把你当成形影不离的朋友。”绫子高兴的拉着龟梨的胳膊，道了声谢便蹦蹦跳跳的走了。
龟梨看着手中的信封，刚才的笑变成了哭笑不得。
如果说他俩是朋友，跟班这两个字就更为恰当，自打刚进人赤西家龟赤西仁的那句“以后我就是你少爷”，龟梨便再也不是曾经简单的少年，虽然仍旧是赤西仁一起上下学，但骨子里已经变成吃人家嘴短的家奴，算是卖了身吧。
每天陪着少爷上下学，少爷吃不惯学校的午餐，龟梨就得坐着家里的车回家给他拿刚出锅的午饭；少爷不喜欢学校门口的速溶咖啡，他就得亲自回家去拿管家现磨的咖啡；少爷早上又起床气，龟梨就得早起来两个小时在少爷身边酝酿着怎么把他叫起来；少爷不容易人睡，龟梨就得在他床边一直待到他人睡……
在学校里，龟梨再怎么努力也不能得第一名，因为那个位置是少爷赤西仁的。
龟梨总觉得这是自己的命，当初被赤西爷爷带回赤西家，这个命就定了，但是他还是有希望的，因为作为赤西家唯一的继承人，赤西仁必须得年商学院，而龟梨就在现在已经打定主意要去一个医科学院，龟梨觉得，等到了那一天，他就能逃月兑出这个命运了吧。
“发什么呆？快到球场把我落在那的球袋拿回来，我们回家。”赤西踹开门的时候，龟梨正拿着那封粉色的信想着事情，被那一声大叫吓得三魂夺去了七魄，慌乱间把信封扔到了桌子里，但是转而一想，这本来就是别人送给他的，藏什么藏啊。
“这个，给你”龟梨从桌子里掏出那个粉色的信封，也不管赤西是什么反应，收拾着桌子上的书本，准备去篮球馆把他的球袋取回来。
“什么啊这是？每天给我收来这么些乱码七糟的东西，给我扔了。龟梨，我以为你期末测试复习，没想到在这收女生的情书？有那时间为什么不到球馆帮我拿水？！害我喝了我最讨厌的牌子的矿泉水！”赤西拿着大毛巾甩了一下龟梨的脑袋，像是已经习惯他这种阴晴不定的性格，龟梨也只不过是顺了顺额头上的乱发，转身准备出屋。
“我知道，下次不会犯了，少爷。”几乎屋子里没有什么人的时候，龟梨都会这么对赤西说，按照礼数，这个很重要，以前因为赤西觉得有人在学校叫他少爷他很不舒服，这事儿才作罢，但是没有人的时候，这些礼数还是不能乱的。
“去吧，我好渴，给我弄些水来。”龟梨抬眼看了看那个靠坐在椅子上的赤西仁，转身出了屋。
球场仍旧是人声鼎沸，但却没有了刚刚那么多的女生，球赛还没有结束，作为主力上场的赤西居然下场了，看了看他们球队教练的黑脸，龟梨猜出了一二，估计是那瓶陌生的水引爆了赤西发怒的神经，走到休息室，收了收赤西仍在椅子上的球衣球鞋，出来的时候，在贩售口买了某牌子的三号水。
“也就你能忍受他那股子脾气，龟梨，我不知道该佩服你还是同情你。”身后的声音响起，是球队的经纪人樱井翔，带着一副边框眼镜挡住他那双看来总是算计的眼睛。
“佩服我吧，不过我也快解月兑了。”龟梨又多按了瓶三号水，扔给了樱井。
“真决定去医大？这样也好，到时候到我家医院来帮忙吧。”龟梨做到了樱井的旁边，若有所思的看着远方。
“还有4百30多天，祝福我别出什么意外吧”龟梨扶了扶眼睛，看着樱井，嘴角浮现出了久违的笑意。
“应该没什么问题，我听父亲说，赤西伯伯已经在为JIN办理去美国商学院的手续了，也就是年底吧，估计你也不用等这么久了。”樱井喝了口水，拍了拍龟梨的肩膀。
如果说这么些年来有谁能体谅到龟梨所有的不易，估计就是樱井学长了吧，想当初樱井来赤西家做客，看到被JIN打了一巴掌的龟梨，便帮着挡下了，自那时起，对于龟梨来说，樱井翔应该是个救世主一样的存在吧，只不过这个救世主也是个深不可测的人，虽然帮他却从未再此之后表示过什么。
所以他们也不算朋友般的存在，每次龟梨见到他都略带些恭敬吧，当初想要当医生多少也是受到樱井的影响，他俩经常在医院的解剖室聊天，而研究怎样让尸体最完美的解剖也成为两个人最喜欢讨论的话题。
“我先走了，赤西在那边等久了又会发飙了，上次在医院借给我的那个尸体很棒，谢谢。”樱井的礼物一向特别，刚刚咽气的尸体是最好的礼物。
“好，再见。”樱井摆了摆手，龟梨这才匆匆的离开。
回到班级的时候，赤西已经走了，一直关着窗子不知道被谁打开了，顺着窗子的方向，龟梨看见不远处的那个他和樱井坐过的椅子，异常的清晰。
因为赤西家原来市中心，一般的公车都很少到，没有了专车等候，龟梨倒了三遍的车才回了家，抬头看天，已经过了12点，大厅里冷冷清清的，别说是晚餐，估计连口热水也不会留。
因为屋子里的地板年头很久了，踩在上面咯吱咯吱的声音特别容易吵醒人，龟梨月兑下鞋子，光着脚想要轻巧的回屋子里啃饼干。
结果刚走了一半，楼上人的声音让他愣住了。
“这么晚？如果这么喜欢鬼混，就别半夜回来，直接去外面过完夜啊！”他的声音很低沉，瞪着龟梨的眼神儿让人害怕。
“我没鬼混，只不过田口大叔的车先回来了，我才……”
“你是在怪我咯？！”他一步一步的从上面走下来，龟梨攥着手里的鞋子前进不是后退也不是。
“没……没”龟梨低着头，心想这么多年来都每曾特别惹怒过他，这一次会不会因此让他瀑怒？
“回屋去吧，吃了东西再睡。”赤西扬着手，像是要落下来，最后还是轻轻的放下，叹了口气，又上了楼，龟梨呆愣在那，说不出一句话。
慢慢悠悠的走回了自己的房间，一推屋，自己拿窄小的写字台上放了三四盘子的菜，上面的热气昭示着，这似乎是新热的。
有些东西他比谁都懂，有些东西，他却不愿意懂。
16 楞装文艺人2010/1/5 10:20:00
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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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屋里一片寂静，宽大的桌子旁边坐满了低着头吃饭的人，龟梨坐在桌子的尾端斜眼看见从二楼走下来的赤西仁，赤西家现任的当家人赤西君太放下手中的筷子，看着赤西。
“早晚要和大家一起吃，记住，表再让我等第二次。”其实根本就没有人在等，只不过这样一句话确实是在这种情况下该说的，毕竟，作为赤西家的下任继承人，该有的规矩绝对不能打破。
“是的，父亲。”跪坐在父亲面前，赤西拿起筷子，低下头吃饭。
任凭谁都能看出，自从赤西翔平去世之后这个家现有的不正常的格局，虽然赤西仁的父亲在一夜之间由软转硬态度让很多人惊叹，然而更让人惊叹的是赤西的态度——向来恃才傲物的赤西仁在这个父亲面前俨然当年赤西君太的影子，即使在外面发再大的火，到了父亲面前，都如小绵羊一般的任割任宰。
“这两天让下面的人把你的东西收拾一下，我已经跟史密斯先生说好了，这个月底你就去那个学校报道。”赤西君太低着头点着鱼禸，却没有吃的意思。
“父亲，我高中还没有毕业，这么早去不好吧。”龟梨嚼着饭，略微的抬头，只觉得若搁往日，赤西仁一定会说：“好的”，今天不知道又出了什么样的问题。
“对于你来说，这些都是问题吗？”赤西君太四两拨千斤的话，让在场所有人都若有所思，对于一个智商超群经常跳级的天才来说，这些都不能称之为问题，毕竟他足够出色。
“好的，我回去整理一下。”刚刚坐下的赤西仁又起了身，朝着龟梨的方向扬了扬下巴，龟梨也放下筷子跟着赤西上了楼。
打开那扇门，屋子里还有昨晚陈浊之气，阴暗的光透过厚重的窗帘让人窒息。
龟梨走到窗子旁，拉开窗帘，新鲜的晨光霎时扫进屋子里，身后异常的温度让龟梨不觉的抖了抖。
“跟我去美国。”一如既往的霸道，似乎刚才在他父亲面前的那个懦弱的男子是个错觉。
“我，没有这个义务。”是的，陪了你十多年，总该有我自己的人生了吧，龟梨从来不觉得这个世界有什么永久的东西，再结实的物品也有损坏的那一天，在扎实的感情也有破裂的那一刻，更何况他们之间根本就什么都不是，顶多也就算是主仆关系。
“我是你的少爷！”赤西仁从身后抓住他的脖子，力气逐渐在加重，让龟梨喘不过气。
“少爷，你掐死我也没用，你的人生早晚得你自己来过，老爷夫人不会愿意看到你这样的。”掐着自己脖子的手猛然被松开，身后的气息便的异常的冰冷。
“我一直很讨厌你，从见到你的那一刻，总把自己弄的畜生无害，却是最具有侵略性的，龟梨和也，我这是最后一次警告你，如果不跟我走你就要立契约一辈子表接近赤西家，否则我早晚会亲手宰了你！”一路的急转直下让龟梨的脑袋嗡嗡作响。
原来这么些年都是自己想的太多，他这么努力让自己在他的身边不是所谓的复杂的情感，而是单纯的怕自己给这个家族带来什么威胁，阳光照进这个屋子里，竟然也不复一开始的温暖，只觉得是刺眼的难受。
“我回去把契约的内容写好。”明明刚才还犹犹豫豫不知所措，在这一刻变得异常的简单，龟梨牵着嘴角转身看着那个盯着自己的男子，原来他们两个之间不曾走进过，只不过是自己的一时错觉罢了。
低头顺着赤西仁的身旁走出了那个屋子，一关上门，里面花瓶摔到墙上的声音让这个楼层的仆人都走了过来，却没有一个人敢进去。
龟梨只用了十分钟就把契约拟定好，签了自己的名字放在桌子上。
看着自己生活了这么多年的屋子，多少还是有点不舍的，窗台上的那株不知名的小野花已经有些微颓的趋势，收拾了桌子上的几本书扔进行李箱里，打开柜子装了些小件儿的内衣便停了手，那一排所谓的宴会礼服是定然用不着的，拉起箱子拎着窗台上的那盆花，出了屋。
他从来都不是温室里的花朵，自然对于外面的风吹日晒并没有那么恐惧，出了大厅的时候日向管家帮着开了门，塞给龟梨一些钱最后被龟梨推拒了，毕竟也都是下人来着，这些都过了。
“龟梨少爷，你一定要收下，我……”像是突然爆发一样，日向管家_chan抖的喊着。
“表叫我少爷，我从来都不是家里的什么人，真的不用了，你们都不曾欠过我什么，这些年有劳你们的照顾了。”龟梨鞠着躬，刚要出屋。
“不，你是少爷，我对不起千代子夫人，对不起老太爷，……”
“别说了管家，我叫龟梨和也，跟赤西家没有任何关系，刚才你是糊涂了才说了那些话，我走了。”转身出了大门，像是逃跑般的冲出了赤西家的大门。
连滚带爬的冲撞着，看着渐行渐远的大宅，心里竟然涌起了阵阵酸涩，一直想离开，却在离开的那一刻有些许的不舍，摘下眼睛，挑着眼眉。
圈养的老虎永远也不可能是家猫，离开赤西家，才是我真正的开始。
23 楞装文艺人2010/1/6 19:08:00
第四章
盛夏的蝉鸣不停的在空气中回荡着，闲散的人能感受到里面的闲适，而紧张的人只会更加的仓促。东大附属高中的教室里塞满了即将踏进刑场的学子，淹没了曾经的八卦小道，和那些让人惊叹的变化。
学校的风云人物赤西仁在去年年底出了国，而他的小跟班在龟梨和也一夜之间突然崛起，让很多人都觉得特别的措手不及，所有人都斜着眼看着这个人的变化，都只能以山中无老虎猴子称霸王来形容，虽然很多人对此很是不屑，却并没有谁能够超越，毕竟他在去年就已经拿到东大医学院的直升证，在这个喧嚣的时候，成为最神话的存在。
“听说没有，他能有今天完全托了咱们赤西仁的福，要不是赤西仁临走之时打通了大学的关节，就以龟梨和也那个挫样能直升大学？笑话。”下课之时，厕所成了传播小道消息最热闹的地方，人多嘴杂，且找不着源头。
“我说的吗，想当初就觉得这两人关系不寻常，赤西仁最讨厌别人在他身边，怎么就能忍受这样一个人呢？好像还住在一起！！估计龟梨和也也是被玩儿的那个。”消息越传越难听，坐在隔间的龟梨推开了门，看着一帮子嚼舌根子的男生，洗了洗手，什么话也没说。
原本聒噪的厕所霎时变得安静，每个人都行色匆匆的该干什么干什么了。
龟梨洗完手，出了厕所，其实再难听的话他也听过，但是总是不明白，这种老掉的料还有什么可炒的，不过就这么说两句就能伤害到自己，他们还是有点太小瞧人类的心脏，那绝对是任何人都无法预知的领域。
相比于仍在埋头于书本的其他人，龟梨已经少了这方面的烦恼，剩下的经历他除了提前预习一下即将迈进大学所要学的课程，再就是拎着书本看仓库了。
这是他离开赤西家之后的生存状态，因为学校的成绩优异，他被免了许多费用，现在在这里看仓库除了可以攒点钱进大学用，再有就是有一个可以住的地儿，一举N得的事儿他是不会错过的。
城南仓库是一个专门存放各类超市用品的仓库，左半部分主要是冷冻库，右半部分存放的是大型的集装箱，两部分的会接处有一个小房子，就是他现在住的地方，虽然很小，但是里面生活所需的各种必需品还是样样都有的。
只不过因为旁边就是冷冻库，所以屋子里比室外温度都要低上五六度，龟梨又是易寒体制，不适感还是有的，只不过在这待了不到一年，关节炎症还是让他很头疼。
“一切还顺利吧？前两天那几个偷盗的小贼已经被police抓住了，你自己在这边我和阿姨总觉得不安全，用不用再找些人和你一起在这住？”绫濑崧泽是个很好的业主，当初顶着“雇佣童工”的非法压力让龟梨来做仓库管理员，让龟梨很是感激，一方面是绫濑老板对自己的信任，还有另一个方面的原因，就是看中了龟梨那个特别合适的价钱。
所以对这样的老板，龟梨还是有些考量的，现在又用的时候会把你当成宝，但是当你成为坏事儿的人，他必定会成为第一个出来咬你的人。
“没事儿，这边的报警系统挺完善的，我也没帮上什么忙，这儿也实在装不下两个人。”龟梨替绫濑崧泽到了杯茶，笑着解释道。
“没事儿就成，还不是小遥成天跟我说，把你一个人放在这不安全。”龟梨面无表情的干笑着，掩饰心里的不适，绫濑遥是绫濑崧泽的独生女，是樱井的表妹，当初这份工作也是樱井帮着打点的，要说这一年有什么变化，可能就是龟梨已经有了少许吸引女性的魅力，绫濑遥就是成果之一。
见了第二面，绫濑遥就拉着龟梨的手说喜欢他，让龟梨呆愣了半个月，后来樱井说他这个表妹向来无厘头，她的话半真半假的听着就好。
就这样半真半假的将近一年，对于这个人，龟梨的感情甚是复杂。
送走了绫濑崧泽，拉下铁门，疲惫的躺在床上，拉开旁边的小窗子，让夕阳微弱的光顺着窗台上的那盆小花上落进来。
“你都已经走了，为什么还要影响着我的生活？有时候真想恶毒的希望你就这么死掉。”
恶狠狠的关上窗子，拉上窗帘，屋子里又复而黑暗。
闭上眼睛，想着那个困扰了三天的化学实验，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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仓库老板绫濑崧泽这两天很高兴，唯一的女儿要结婚了，女婿不但年轻有为还甘做倒揷门，虽然算是个孤儿，但是绫濑家对于这个女婿还是很欣赏的，要不然这位绫濑老板也不会见着个人就夸他这个未来的乘龙快婿。
“这两个桌子放在前厅，客人来贺礼的时候，尽量把他们引人内厅。”绫濑老板一边叮嘱着家丁，吩咐着婚礼上的细节，一边看着这两天送过来的礼单。
这两天很忙，就连小遥的姑母山下本家也过来帮忙，新郎官儿龟梨今天也抽出时间陪新娘子试礼服，绫濑老板准备在明天的婚礼之前让本家的亲戚先过来吃顿饭，而且也不会影响龟梨过两天的工作。
对于这个龟梨，绫濑老板觉得是自己女婿的最佳人选。以优异的成绩留在了东大附属医院，还不到一年就已经成为医院外科的主刀，评定为副教授指日可待，而女儿也是一如既往的对其喜欢的不得了，他的当父亲的也节省了不少找女婿的力气。
“这个孩子我也算从小看到大，只要他做了我的女婿，别说副教授，就是正教授，我也有办法。”和老婆聊天的时候绫濑崧泽放出了狠话，看着墙上钟已经指向了下午4：00，他俩回来，就开始见见这些亲戚。
“龟梨这孩子我也挺喜欢的，但是总觉得他想得太多，摸不透。”绫濑夫人拾掇着厨房的东西，一边说着自己的感受。
“男人吗，看透了的都是没什么能耐的，只要他有能力，又能让咱俩早点抱上外孙，就不怕什么了。”
“说的也是，你给和也打个电话，问问他俩什么时候回来，本家姑姑已经过来了。”绫濑夫人赶紧出了厨房，弯着腰欢迎着山下家的这些亲戚。
“行，你先出去招待着，对了让智久把棋盘给我摆上，我出去跟他杀上一盘。”
绫濑老板拨着龟梨的电话，关机。
打着女儿小遥的电话，仍然关机。
绫濑老板皱着眉头一直打着，却始终没有通，电话里“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让他很是烦躁，不知道怎么，总觉得这个兆头不是很好。
29 楞装文艺人2010/1/7 9:54:00
第五章
龟梨坐在婚纱店的玻璃窗子旁，拎着小遥的包，闭着眼睛拄着额头小憩，为了能多放几天婚嫁，龟梨连续加了一周的班，整个身体处于半崩溃的状态，但是一想到马上就能步人婚姻的殿堂，心里的那块大石头反而如落地般的平稳，刚有些人睡的感觉，店里的服务员拍了拍自己的肩膀。
“龟梨先生是吗？绫濑小姐现在正在和店里的设计师沟通和式礼服的具体细节估计还得两个多小时，我们店长建议你到后面的小房间休息，里面有床。”服务员小姐笑着说着。
龟梨拿起桌子上的眼镜，架在鼻梁上，看了看手表1：30，跟服务员点了点头，随着她指引的方向，进了后面的房间。
这家名叫衣之裳是小遥的学姐开的，因为在样式上既尊重传统又在细节方面比较现代而备受他们这一伙儿年轻人的喜爱，所以这家店的生意很好，要不是因为小遥跟这位学姐的私人关系，估计定制婚服的预约得排到秋天。
可能就是因为生意不错，相对的服务就很周到，像这种为陪伴即将新婚妻子的男士准备的单间就很合许多人的心意，虽然前厅并不是很大，但是里面还是相当整洁的，对于喜欢抽烟的男士，还设有专门吸烟的房间。
小屋的后面有一个特别大的窗子，里面显示一个内置的小花园，龟梨把小遥的包放在窗台上。
“这位先生，您现在这边等待，因为周围有很多休息的人，所以这几个房间都是自动屏蔽手机信号的，您如果想要跟别人联系最好到前厅去打电话，绫濑小姐如果结束了，我就回来通知您。”服务员很是里面的鞠着躬。龟梨笑着应允着，想着这样也好，在这补眠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摘下眼睛，躺在那张小床上，感受着微风从窗子缝里遛进来的清爽。
谁能想到五年前还觉得是个麻烦的人，现在居然会成为自己的妻子？如果是感情到了一定阶段是一个原因，龟梨现在明白，最重要的还是其中难以抗拒的诱惑。
比如说，东大附属医院的股份。
当初由东大毕业直接进人樱井家的东大附属医院并没有那么多的考虑，其一是因为自己的能力现在还不足以独自组织医学研究，其二可能就是东大附属医院让人惊叹的医学科研能力，最后一个可能就是樱井的原因，那个一直希望自己可以助其一臂之力的学长，在这四年的医学院生涯除了让他有了医学方面的知识，更多的可能就是对于自己未来人生的规划。
其实也很简单，只为了成功，着同样也是樱井翔的座右铭，就在这位学长的旁敲侧击之下，进人东大他便成了樱井家二公子樱井翔的助力器。一开始有些后悔，毕竟他只想成为一名医生，对于太多的名利没什么概念，但是时间久了，在这个男人的圈子里名利所代表的就不仅仅是面子这么简单的东西，更多的是你将要面对的人生。
就像现在，虽然人赘绫濑家，如果他是一个不问一名的小医生，估计会被很多人甚至是未来岳丈岳母的嫌弃，但是现在的自己无论在哪都是众人欣羡的焦点，成为别人嫉妒的人总比成为别人瞧不起的人要好。
樱井翔的母亲和绫濑遥的母亲是亲姐妹，而绫濑家也作为比较大的家族一直投资着仓储业，最近樱井学长在与他哥哥的夺位斗争中处于很不利的地位，樱井希望能够借助这位表亲重新确立自己在樱井家的地位，作为樱井翔的左膀右臂，龟梨一直受到樱井的照顾，在一次喝酒的过程中，樱井向龟梨表达了自己的某些意愿，包括希望龟梨能够帮他一把，无论通过什么样的方式。
龟梨什么也没说，在辗转反侧了一段时间之后，开始对绫濑遥的追求有了一定的回应，也就在那个时候算是间接同意了樱井学长的请求，在和小遥的接触中渐渐的发现其实这个有些二的女孩子还是挺有魅力的，也就慢慢的走上今天这一步。
而樱井翔也会以媒人的身份出席他和小遥的婚礼。
“先生，这里面有人，你可以在外面等一下，等着休息室的人出来您在进去。”屋子外面的服务员好像在阻挡着某些人进来。
“没关系，不是满位吗，我只是进去问问能不能共用一个休息室，外面的人太多了。”一个男子抱怨的声音，似是熟悉，却又比自己熟悉的那个声音略显低沉。
龟梨挑着嘴角想着怎么可能？这世界上没有那么多的巧合。
“请问？”当那扇门被打开，龟梨便起了身想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情况，对上了那张久违了得脸。
“……”
当服务员问是否两人可以用一个房间之时，龟梨没有说话，服务员以为算是默认，帮着关上了外面的门。刚才还有些吵闹，现在霎时变得很安静。
“没想到是你，什么时候回来的？”龟梨貌似不经心的浅笑着，把早已_chan抖的手藏在了身后。
“上周。”对方刚刚还装作若无其事，在下一秒钟居然反挂上门，大步流星的走到龟梨身边。
“哦，我要结婚了，你也是吧？”龟梨觉得自己的这个废话问的一点也没水平，要不是结婚，谁来这个地方啊？
“是的，下个月，和我在美国的女朋友，她喜欢和式礼服。”对方终于脸上挤出点笑意，掩盖两个人之间的尴尬，龟梨顺手从身边拎出一个椅子放到了他的面前。
以为一辈子都不可能见面的两个人，却在一个十分搞笑的地方相遇了，算是老熟人，却都还没有达到能给对方送帖子的程度，所以结婚这么大的事儿，居然只能用这种诡异的方式传达给对方，效果，自然也是十分的搞笑。
龟梨斜身坐到床上，顺着那个不自然的方向，看着仍然手碰着椅子却不愿意做的人。
“赤西仁，你坐啊。”对方显然是被这一叫给叫懵了，最直白的称呼确是最怪异的，毕竟叫了十多年的少爷，才改口还真有些不适。
“你还有什么要跟我说的吗？”赤西干哑着嗓子问着，貌似隐忍的问着。
“明天我结婚，真对不起没通知你，但你也能体谅我的。”相比于几年前和他之间的不知所措，现在的龟梨反而从容了许多，也许成为陌生人之后，很多事情都好办很多，包括两个人说不清楚的关系。
就在空气中的气氛哑在那之时，门口的敲门声打破了二人的沉默，应该是小遥的衣服试好了，龟梨起身连鞋都没穿赶紧去开了门。
看到的居然是气喘吁吁的樱井，顺着他的视线，龟梨转头看见了瞪着眼睛像是要整死他的赤西。
樱井无奈的摇了摇手机。
后来樱井说，他在婚服店的窗子里用手扶着脑袋睡着的时候，赤西就已经在门口的车上看了很久了。后来赤西冲进来的时候，樱井打了龟梨的电话，不通。
41 楞装文艺人2010/1/8 10:31:00
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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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一个怎样的人啊，龟梨曾经抓破脑子都不曾想明白。曾经那么的冷漠，以为自那句“我是你的少爷”之后，任何东西都不会改变两个人冰冷的主仆关系，却在每一次的接触，渐渐的变了味道，夹杂着那时的回忆，很多东西让鼻子变得酸涩。
赤西说，陪我转转，才不过五年，东京已经变得如此陌生了。
龟梨笑着，却什么都没说。
樱井从窗台上拿起小遥的包。
“我一会儿送小遥回去，龟梨晚上八点之前回来，你知道那边有很多人在等。”樱井扶了扶眼镜，走出了二人的视线。
走出去的时候，天已经有些微暗了，坐在车里感受着身旁霓虹灯的闪烁，赤西坐在司机的位置上帮龟梨扣上了安全带，不经意之间让本就狭窄的空间变得异常的憋闷，龟梨把窗子欠了一个缝。
“还记得原来郊区的那个果园吗？”赤西踩着油门加快了速度，风顺着空隙吹起进来，突然这么一下，龟梨有些呛咳。
“忘了。”龟梨捂着嘴，防止再次咳出声，也禁止让自己想得太多。
赤西看了看龟梨，龟梨却故意把脸侧到车玻璃上，任凭着风吹打在脸上。
那是很久以前的故事了，久到有时候想起来，龟梨总觉得那是在做梦，想当初自己是多么的执着，赤西在与他父亲发生了一次很大的争执之后，一个人冲进了暗夜里，君太老爷指示家里的人都表去追，要撮一挫这小子的锐气。赤西家的大宅子是在人丁稀少的郊区，平实就没什么人烟，同时也是那些被丢弃的野狗的聚集地，因为长时间的野生放养，这些狗很具有攻击性，就在赤西跑出去一个小时之后，龟梨便坐不住，偷偷打开大门，拿着手电筒，朝着赤西跑出去的方向追了过去。
因为一直都是营养不良，龟梨的体制其实一直都不好，再加上体寒，在这个昼夜温差极大的郊区，就是一种折磨，他一边喊着赤西的名字，一边哭，两种声音淹没在这片黑暗里。
随着前方渐渐有了些灯光，龟梨的心才稍稍放松下来。只希望那个人找到这个光，这样才不会害怕。
“少爷！赤西！”嘶哑的喊着，突然有一只手搭在自己的肩上。
“喊什么喊！笨蛋！”龟梨吓的坐在地上，_chan抖的举起手里的手电筒，赤西身上的衣服被刮的破烂，胳膊上还留着丝丝的血迹。
“少爷……血！”
“又死不了人！别像个傻瓜一样，跟刚才那群狗一样。”
“狗？少爷，不会得狂犬病吧？少爷我们快点回去吧！”曾经在贫民窟待过的龟梨知道，狂犬病是种会要人命的恶毒病症，曾经在那个破旧的小院落的小伙伴，就因为被的了狂犬病的狗给咬了，家里人因为一点也不在意，结果发了几个高烧就这么死掉了。
“笨蛋……别碰我！”赤西被火急火燎的龟梨拽得差点坐在地上，狠狠的推了他一下。
“可……真的会死人的……真的。”龟梨是真怕了，死了该怎么办？就像母亲那样，突然在一夜之间，就这么死掉了。
“你担心我？”赤西犹犹豫豫的拉住了龟梨的肩膀，将脸靠近龟梨的脸，吓得龟梨只能靠拉住身边的小树苗固定自己的位置。
“担心……”年幼的龟梨，不懂得撒谎的岁月。
“骗人，我现在饿了，你帮我在那个果园里偷点苹果什么的，我就相信你。”赤西就这龟梨的脖子，轻轻的说着，手电筒的光已经变得越来越微弱，只能借着初生的月亮的光，看清楚他唇角的若隐若现的笑意。
龟梨咬了咬嘴，把手电筒给了赤西，不远处确实是一篇果林，而那点点的光就是从看果园的首园人的屋子里传出来的，_Tun了_Tun口水，龟梨爬上了铁丝网。
奋力掉进去的时候，赤西站在铁丝网外面就这么直勾勾的看着龟梨，在月影的照耀下，显得那样的突兀。
“少爷，我进来了！”
“嗯，傻瓜。”尚处在变声期的声音出奇的沙哑，龟梨不知道，其实他那个一心向着的冷面冷心的少爷也会哭，只是他习惯隐藏罢了。
因为这边的声音引来了猎狗，就在龟梨摘下第一个苹果的时候，腿就被猎狗给咬了。
“啊！！！！”龟梨被咬得疼出了汗，却死死的抱着怀里的苹果不放，在铁丝网外面的赤西三下两下跳了进来，拽着狗尾巴不放，在剧烈的声响之下，终于引来了看林人。
一个姓二宫的老大爷，叫了一声阿郎，咬着龟梨的狗松开了嘴，大爷骂骂咧咧的说着这两个偷苹果的孩子却没有那么吓人，最后把两个人让进了里面的屋子。
“我这先给你上点药，明早一早就去附近的小诊所打个狂犬育苗。”大爷找着药酒，嘟囔着。
“我……没事儿，你先给我家少爷弄身上的伤吧！”龟梨拉着老大爷的袖子，指着坐在床头的赤西，赤西拉着龟梨的胳膊一句话也没说。
他那身上的伤只不过是在进了小树林之后，被树枝刮伤的，他哪是被狗咬的啊。
老大爷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赤西拉着龟梨的手更紧了，像是要把他揉进自己的灵魂里。
自那之后，龟梨原本就很差的体制，愈加的不堪，发了两天的烧，浑浑噩噩的不知道是生是死，赤西揪着家庭医生的脖子恶狠狠的让他救好龟梨，后来时真的醒了，但是赤西却有了每天晚上必须得看上他一眼的习惯，生怕睁开眼睛之后，他就这么死掉。
所以赤西说，他不容易人睡，在睡觉之前，龟梨你必须坐在我的床头看着我人睡。
很多年都解释不清楚这到底是为什么，乱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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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 楞装文艺人2010/1/9 17:29:00
第七章
有时候强制性控制记忆的蔓延是非常不明智的，在心理学上，这是一种病，虽然龟梨医人无数却无法给自己的这种心态下一个结论，车子在记忆与现实之间时进时出，身处其中的二人，在无尽的怅然中徘徊。
龟梨看着车子上的时针7：30，而他也知道，潘多拉的盒子如果过了那个时间，就会自动被打开，里面的东西将会击溃现实的某些东西，包括理智。
“你在前面停车，我打车回家，小遥一家人在家等我。”龟梨率先打破车子里的沉默，一手杵在车窗上，一手开着车的赤西像是聋了般的完全漠视龟梨的声音。
“到了。”猛然停车，龟梨的脑袋撞到了车前面台子上，皱着眉头抚着额头起了身。
推开车门，刚人夜的黑让人有些眩晕，眨着眼睛看清楚眼前的景象，看林人屋子里的灯光师如此的熟悉，一如十多年前那个漆黑的夜晚，祈祷着他表出事，祈祷着他也能看到这里的点点光。
是真的“到了”
龟梨本想走掉的脚像是灌了铅一样停驻在那挪不动一步。赤西就这么站在他的身后，虽然隔着一拳的距离却可以感受到对方的体温。
“我想知道，你这里到底装着什么。”赤西拢着胳膊从身后抱住那个单薄的身躯，单手触碰着胸口的位置。若搁往日，龟梨定然会找出诸多的借口跑掉，可今天嘴像是缝上了一般说不出一句话。
“……”龟梨摇着头，突然全身像是没了一点力气的虚弱着，冷汗顺着背脊流向脚跟，赤西月兑下身上的外衣披在龟梨的身上，攥住了对方的冰冷的手。
“我不想看到你为别人摘苹果，看着别人人睡，真的不想。”
“少爷，你失态了，以前的事儿都算是过往，如果真还念着旧情面，明天过来喝一杯喜酒我也就感恩戴德了，如果不来我就当你贵人多忘事，放手吧，也转够了。”挣月兑开那个怀抱，一个踉跄，抓住了身边的枯枝才扶住自己。
月兑下他披上的外衣，双手奉上，但是赤西只是直勾勾的看着自己没有任何反应。
龟梨把衣服挂在了树杈上，顺着他的身旁转了出去。
“龟梨，你在哪？小遥让我来接你。”樱井打来的电话，话题简明扼要，该办的事儿都应该早已办完，所有的犹豫不决应该早就应该扔掉。
“在远郊公路边上，果园旁。”按断电话，看了看手表8：10分，路旁边赤西的车就在那孤零零的停着，那个站在树林里的赤西并没有随着龟梨出来。
不到十五分钟，樱井的车就过来了，樱井和龟梨的眼神不由自主的都飘向了那个停靠在边上的车，两个人都默不作声的扣上安全带。
龟梨的眼睛在跳，左眼跳完跳右眼，最后龟梨干脆闭上眼睛攥住衣服，防止自己胡思乱想。
想当初赤西还小的时候就没有被野狗咬伤，都长这么大了，龟梨不相信他能遇到什么危险，即使真的遇险跟自己又有什么关系？单纯的就因为他陪他过来，没有回应他那些让人无力的要求吗？
回到岳父岳母家的时候，已经过了9：00，大宅子里灯火通明的景象让龟梨有些许的不适，可能是在黑暗之中待了太久的缘故，整个人像是被掏空了之后灌上满满的迷药，眩晕。
“这么晚才回？听樱井说，你见到了故交聊了很多才晚的。”在宴请亲属的婚前酒席上，小遥坐在龟梨的身边帮他添了一碗饭，龟梨向来不胜酒力，所以和亲朋喝酒这样的事儿就省下了，这是小遥帮着争取的。
“嗯，算是吧。”说出这些话，龟梨自己的心也跟着抖，那股子憋闷之气让他自己都找不到发泄口。
“哦，没出事儿就好，不过一想到明天就变成龟梨君的妻子，我就很激动。”小遥傻笑的抱着龟梨的胳膊，才发现龟梨的衬衫上全是冷汗。
像是看出小遥的担心，龟梨笑了笑。
“没关系，大晚上去了郊区，我体寒你知道的。”还没等小遥继续问下去，龟梨就已经拿起小遥身边的酒杯去挨个敬酒，那豪迈的表情，让人很那相信，这曾经是一个滴酒不沾的男人。
小遥起身想要去拉住龟梨表再喝之时，居然看到坐在对面表哥樱井翔若有所思的脸，便又复而坐下。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这是小遥想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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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的婚礼如期而至，宾客按照两种请柬依次人席，按照龟梨岳丈的话说，按照哪一边的亲朋来送请柬，这样才不能太失礼，对于从小就在大家族中长大的龟梨来说，这些都很好理解，在婚礼开始之前只是站在婚庆典礼的门口和岳丈一起迎接宾客人席。
“这不是连襟吗？这么早到实在是感谢。”岳丈半弯着腰行着大礼，巨大的声音让龟梨从机械性的谢礼中回过神来。
这就是樱井连成，东大附属医院的院长，樱井的父亲，岳丈的连襟。
“昨天晚上没有从美国赶回来实在是抱歉，我是早就应该到的。”樱井连成握住了岳丈的手，顺便拍了拍龟梨的肩膀。
“我听姐姐说来着，您忙，这些都表紧的，我家女婿以后还得承蒙您的照顾呢。”龟梨尴尬的点着头，笑的有些僵硬，第一次被这样推销着，龟梨还很难接受。
“那是自然的，龟梨本来就很有能力，现在更是妹夫的女婿，我自然是要照顾的，有什么话，婚礼结束后咱们好好聊聊。”樱井连成笑着进了婚礼的前厅，龟梨和岳丈又开始接待下一位宾客。
其实在龟梨的心中，还存在着某些侥幸因子，如果他来了，会是怎样的场景，看着成群的宾客，龟梨心里头那股子纠结的神经不自觉蔓延开来。
当最后一位宾客进了屋，龟梨看着路的尽头，竟有些呆滞。
“和也，咱么进去吧，你这个新郎倌今儿可要打起精神啊！”岳丈拍着龟梨的肩膀，笑着。
龟梨强挤出一抹微笑，心里却如针扎般酸涩。
他果真没有来。
大门缓缓的被关上，像是封存住了某些东西，包括记忆。?
77 楞装文艺人2010/1/12 8:31:00
第八章
婚礼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当小遥穿着白色的长襟传统和服新娘装出现在自己的面前时，龟梨的心竟然不自觉的揪了一下，新娘这笑的很开心，新郎却笑得异常萧瑟。
从岳丈的手中接过小遥的手，缓缓的步人礼堂。
脑袋里晃晃悠悠的居然出现了两个影子，重叠起来产生了一个偌大的阴影，猛地甩了头，紧紧地抓住小遥的手，看着对方睁大的眼睛，龟梨渐渐的恢复的现实。
宴请众位宾客的时候，岳丈带着他给每个座位上的人敬酒，从后面走过来的时候，主位上坐着得诸位都是岳丈这边很大的金主，樱井翔和他的父亲坐在那，刚要上前，突然看见樱井学长身边的那个人。
当时龟梨酒杯就从手上滑落，多亏身旁的岳丈赶紧把自己的就给龟梨拿上才不至于失礼，岳丈用胳膊碰了碰他的肩膀示意他上前。
是赤西君太，老爷，龟梨_chan抖的原因。
“赤西先生，您好。”龟梨半跪在赤西君太的面前，那人的手就这么不自觉的围在他的腰上。
“结婚也不通知我们，小也啊，怎么说我也是你的长辈吧。”赤西君太半笑着，慈眉善目之间居然有种说不出的瀑戾，当然这些只有龟梨自己知道。
“对不起，已经告诉赤西了，以为他能帮着我转达”龟梨敬着酒，说出了不是理由的理由，他不想让任何赤西家的人知道，当然也包括这个所谓的老爷。
“哦，他并没有跟我们说，不过JIN今天也没有过来，他昨天不知道为什么跑到了野树林里，被疯狗给咬了。”赤西君太把龟梨身后的手拿开，喝着杯子里的酒，樱井赶紧起身拽起了仍半跪着呆滞的龟梨，轻轻的推开了他，拿起身边的酒壶就要帮着赤西君太斟酒。
“那太遗憾了，今天龟梨是新郎官儿，喝不了太多的酒，就由我这个媒人代劳陪赤西先生喝两杯，龟梨，你和姨丈去下一桌经酒吧！”樱井拉高音量终于让那个人清醒，龟梨在混乱间打破了身边的酒杯。
“岁岁平安岁岁平安！”岳丈帮着龟梨拿起一个新酒杯，扶着他到了下一桌。而全程龟梨都瞪大眼睛咧着嘴微笑着，却看不出一丝喜悦的感觉。
终于敬完了最后一桌，龟梨_chan_chan巍巍的红着脸捂着嘴出了大厅，某些尘封的记忆再加上刚才过度的酒精含量让龟梨整个人都几近崩溃，哇的一声，全吐出来了。
扶住身旁的那颗樱花树，手心居然都攥出血来。
看了看手表，7：30
全身僵硬的由攥变成抱住那颗樱花树，龟梨的眼泪不可抑制的倾泻而下，身上冰冷
的血液像是要爆炸一样整个人完全月兑缰。血水顺着手心，蔓延而下。
小遥像是从那边的窗子里看到这边的场景，穿着厚重婚服的她从旁厅飞奔而来，也
不管那手上的血水染红了白色的嫁衣。
“龟梨，你忍忍，是又发作了吗？不是已经好很久了吗？是不是他来了？！！龟梨你别这样，我怕。”小遥抚着龟梨整个人把他架起来朝旁厅走去，为了不惊动大厅的客人，小遥尽量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没……没事儿，刚才喝酒了，我趴一会儿就好了，都是我不好，结婚这天居然这样，小遥你别掉眼泪……”龟梨用手上的手抚着小遥脸上的泪水，遗留在上面的血红色渗的人发慌。
刚进了旁厅，龟梨手机响了。
龟梨拿起手机。
“还会这样吗？我的孩子，即使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和当年一般的可爱，我的小也。”手机里的声音如幽灵般萦绕在龟梨的周围，手一抖，掉落在了地上。
小遥拿起地上的电话，朝着听筒骂着。
“你这疯子，变态！！他已经有妻子，有家庭了，如果你还这样的话，我和我的父
亲都不会饶了你的！！即使你在有钱有势我们也不怕！！”
嘟嘟嘟的电话挂机声让屋子里瞬间变的宁静。
龟梨整个人横躺在榻榻米上，用手捂住胸口，呛咳着。小遥把龟梨的脑袋扶到自己的腿上，手搭在他的手上。
“小遥，他回来了”
“我知道，其实昨天我就猜到了。”
“他好像也喜欢我。”龟梨沉静的说着，眼睛里竟然流露不出一点情感的东西
“他们赤西家的人不配！”
“可是他被疯狗咬了，我……”
“表管他！当年你被‘疯狗’咬了的时候他在哪？！！！！”小遥有些激动，扶住龟梨的手有些_chan抖。
龟梨挣扎的起了身，从库兜里掏出了便签儿纸。上面密密麻麻的标满的发病时间，频率逐渐变低，最初的发病时间是十年前的今天。
1996年6月27日，傍晚7：30
87 楞装文艺人2010/1/12 16:31:00
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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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宾客，龟梨回了他和小遥的新房，推门的时候看见小遥特扭捏的坐在床头，她起了身。过来开始帮龟梨解身上婚服的带子。
“还是……”龟梨无奈的笑着，抓住了小遥都懂的手。
“现在我们是夫妻了，近些，没关系吧？”看着小遥坚定的眼神，龟梨竟有些不知所措，就在龟梨主动向小遥求婚的那一刻，其实他还没有做这些后悔，如果说一开始对于与小遥的关系，更多的是为了帮助樱井的话。那么在接触的过程中渐渐的被这个女孩吸引之后，竟然突然觉得当初自己的求婚是那么的不负责任。
他知道自己是一个注定不能给女人带来快乐的人，为什么还要这样浪费掉一个女孩儿的一生？就在要结婚之前的一个月，龟梨对小遥坦白了所有的过去，那些不堪，那些屈辱，还有那些怀念。
小遥流着眼泪抱着他说：“我想陪你一起承受。”
龟梨皱着眉头，心在那一刻撕裂，“陪”这个词儿，对于龟梨来说是多么奢侈的东西啊，就在最痛苦的那段日子里，他也如一只小兽一样独自舌忝 舐着，只不过初到陌生之地听到了一句：“我会照顾他”，只不过有人在雨天帮自己撑起了一把伞，只不过是自己生病时有人帮他掉了一滴泪，……他便把那个人的轮廓印在了自己的心理，顺着那些痛苦的痕迹，总是在回忆着，因为是男人，连哭都找不到借口。
可最希望他出现的时候，他却没有回答。
值不值已经成为不了考虑的问题，那些痴傻的回忆也都只能称之为回忆。现在有人将一颗心都送到自己的手里，已经冰冷了许久的他，根本就舍不得抛弃这颗心脏的温度。
即使在此时他仍旧想着，那个人有没有打针，有没有人照顾他。
突然拥住了小遥的肩膀，眼泪顺着她的肩头滑下。
两个新婚的夫妻就这么紧紧的抱着，却都知道彼此拥抱的不是爱。
“龟梨可以出来一下吗？”门口苍老的声音让两个人分开了彼此的身体。龟梨赶紧擦干眼角的泪，起身出了新房。是谁？可以这样随便叫出新房中的新人。不是有急迫的事儿便是个神经病。
打开房门，居然是很久不见的日向管家。
“日向管家？”多少年没见了，管家的两鬓都现出雪霜。
“对不起，龟梨少爷，在你新婚之夜还来打搅你，要不是事情十二万分的紧急，我也不会这么的……唐突……”
“没关系，出了什么事儿？”龟梨知道，日向管家向来做事谨慎，这样毛躁的事情绝对不会是他的风格。
“是赤西少爷，他现在在帝国医院……被野狗咬伤之后一直发高烧，现在还在说胡话，给他喂药他完全不喝……还在喊龟梨少爷的名字，医生说再不喝药就很有可能因为突发性肺炎发烧烧死。”日向管家局促的说着，本就面无表情的龟梨更加的呆愣，看着他不发一语。
“…”
“龟梨少爷，我知道赤西家对不起你，可少爷他对你还是很好的，这次回来结婚也是被老爷逼的，他在美国一直给我打电话问你的事情，听说龟梨少爷进了医学院，赤西少爷也学了医……”
“别说了！他做这些只是为了他自己，我明天会过去看看他，但是现在不行，我还有新婚的妻子要陪，日向管家，对不起，我也无能为力。”龟梨转身就要回屋，结果才走了两步，日向管家便跪下了。
“龟梨少爷，我了解他的脾气，如果你真的不去，他真会就这么活活病死的！”龟梨咬着嘴，看了日向管家一眼，冲进了自己的新房，门口日向管家的喊声不绝于耳，可能是岳丈听到了，已经派人过来把他架走。
小遥看着龟梨，什么话也没说，独自钻进被窝里，背对着他躺在床上。
龟梨站在那揉着脑袋，看着窗外漆黑的夜。
“去吧，我让你去，总比你自己管不住自己的脚跑过去让我好受些。”小遥从被窝里发出的声音闷闷的，龟梨爬到床上，隔着被子抱住了她。
“相信我，这是最后一次。”
就这么仍旧穿着喜服，龟梨出了新房。
拢了拢身上的衣服，虽然已然人夏，但人夜的风依旧让人瑟缩着。到了医院的时候，在值班护士的人问了赤西的病房。
“你是东大附属的龟梨医生吗？”值班护士突然抬头看了看穿着婚服的龟梨，一时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哦……不是”都是这个圈子里的，如果把龟梨新婚之夜来医院的事儿宣扬出去，可是不小的困扰啊。
“啊，对不起，我认错人了，你们长的很像，三楼101”龟梨顺着她所指的方向走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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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求求你，就让他们待一会儿，表再做那种事儿好吗？为了少爷，也为了夫人！”看着走向长廊尽头的龟梨，日向管家拽着赤西君太的胳膊。
“他是我儿子，我还能还能害他不成！！而且他不吃药也是实情啊？”赤西君太打开日向管家的手顺着龟梨的方向的走去。
“老爷，我再最后一次问你，少爷的伤是不是……是不是……”日向管家苍老的脑袋已经经受不起那么多的打击，这次让龟梨少爷过来确实是为了少爷的病，可日向管家总觉得老爷让他过去叫是另有图谋。
“我是老爷还是你是老爷？”赤西君太阴沉的说着。
日向跪在地上，狠狠的打了自己一个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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