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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楼主 叔不拿来腐太可惜2010/1/30 21:28:00
翦水之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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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眼见到他，惊艳的不是那张漂亮的脸，而是唯一没有被大大的口罩遮掩住的眼睛，那是一双美丽的充满智慧的眸子。
应该恨他的，却还是沦陷在那一翦明媚的秋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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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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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泽从一片深黑之中醒来，唯一感觉到的就是体内Deep有什么东西在快速的流失，身体越来越轻，眼帘越来越重，唯有求生的本能迫使他艰难的睁着眼睛徒劳的想弄清楚自己此刻究竟身处何地。
四周灯光倏地亮了起来，瞬间，整个密闭的空间里除了他自己虚弱的chuan_Xi之外多了电流的噪声。
脑中依然是不久之前的回忆，他驾着车从医院回家，却因为躲避被逆行而来的一架机车而撞到公路旁的树干上，低矮的灌木枝刺穿了他的左肩，那个让他觉得从身体里流失的东西就是左肩伤口处汩汩而流的血吧。
门被轻轻的推开，蓝泽不知道他该庆幸还是该害怕，也许后者占了更多，因为那双皮鞋敲击在地板上缓慢的节奏证明了来者显然不是来救他的。
灯光太强烈，他看不清来者的脸，只能从他说话的声音辨别出他的性别，尽管此刻他的听觉就跟视线一样模糊不清。
“蓝泽耕作？”
对方的尾音用的是升调，证明他在确定自己的身份。
他微弱的从喉咙里溢出一个“是”字。
男人的身上发出一阵摩擦的声音，蓝泽竟然悠闲的想像着对方现在大概是两手抱胸的姿势。
“记得松井鹤这个人吗？”
“记得……”
“回答得如此之快，你真的记得吗？蓝泽医生？”
伤口开始泛起疼痛，蓝泽感觉此刻即使是微弱的呼吸都能将这痛楚加深。
“我能记得每一个……我救不活的病人的名字。”
男人的呼吸有了变化，似乎是在努力的抑制着自己积蓄已久的愤怒，蓝泽的害怕不出意料的升级了，他想如果自己再不止血，很可能就和当年的松井一样。
“你记得是因为你心里一直对他抱着愧疚吗？作为一个医生冷冰冰的让自己的伤患放弃生命，究竟是种怎样的滋味？”
蓝泽不语，因为他无法从一个医生的角度把这其中的原因和理由解释给别人听。
“为什么……那个时候为什么不想想办法救救他？”
声音听不出太多的冰冷，但是蕴含着愤怒，蓝泽已经没有多余的心力去揣测对方的心理了。
“那种情况下……我是说当时……他是俯卧着被滑板穿刺，我没有办法给他开胸，没有办法在那种姿势下……截断他的大动脉给他……给他止血，我只能从一个医生的角度来判断谁的……救活几率最大……”
说这些话的同时血仿佛流得更凶，他试着挣月兑被缚在背后的双手却只是更增加他的无力。
“于是，松井鹤就成了救治几率最小的而被无情的放弃的那一个？”
“是的……”
事到如今，他没什么好隐瞒的，他曾经发誓要对所有人诚实，尽管此刻诚实会给他带来伤害与不幸。
“可是，那两个被救几率最大的人最后还是因为一场车祸而去世了，你说……那个牺牲了自己成全别人的松井死得有何意义？”
“作为医生……负责不了病人今后的人生……”
他说得没错，男人也深知这个道理，可是他失去亲人的恨意又有谁来为他消除？
“我只问你一句话，当时那种情况，松井鹤是不是一点被救活的可能都没有？”
也许对方绕了这么大的圈子只为了等待此刻这个答案，蓝泽想，为了活命他是不是应该骗他。
“不是！”
他始终明白真相只有一个，并且永远存在着，于是他拒绝说谎。
“是啊！小鹤……明明是有希望活到现在的。”男人慢条斯理的说着，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那么，蓝泽医生，你也尝尝那种鲜血一滴一滴从身体里流尽的滋味吧。”
男人说完离开了密闭的房间，留下被浸在血泊之中的蓝泽耕作。
会这样死去吧，就像当初那个自己想极力救活的松井一样，他永远忘不了那止不住的血无奈的洒在冰冷的地面，也忘不了当时心中难过到想哭的无奈。
医生又怎样？医生也不是人人都能救活人人都能治好的，尽管他也想救活每一个人，可是……他始终高估了自己的能力。
他是一个医生，此刻却连自己都救不了，面对虚弱，他空有一身技术也只能束手无策。
闭上眼，等死般的等待着自己得到解月兑，可是在黑暗全面来临的那一刻门再次被推开，一个高大的男人犹如救世主般挡住了眼前刺眼的灯光。
得救了！
陷人昏迷之前，蓝泽唯一能想到只有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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