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主 广告招商中2010/4/3 18:14:00
一：请当这是平行世界，平行世界再奇怪也可以对吧！
二：请原谅作者没有医学常识而且没有文笔这种东西。
三：除了TT都是酱油都是点兵点将来的角色所以死了谁扭曲了谁那真的不是故意的= =有雷就直接叉了吧真的不用通知LZ
四：这绝对的不是刑侦题材= =。
之眼
2007，春Chapter01
小原裕贵取下眼镜，按揉了一下酸痛的鼻梁。电脑右下方的时间显示已经临近凌晨两点。看来偌大的办公大楼又只剩下他一个人。
进公司三年，兢兢业业做到中层小领导职位。好在学历够高业绩也不错，年底到了分分红总算还是可以对家人和自己交代的。可惜广告代理这行就是这样，忙起来能头不沾枕地忙上一两个礼拜。更何况他当小干部的，常常要把下属和上司的工作都扛到自己肩膀上。
还好还可以回去睡个3小时。小原苦笑了下，把资料存了盘，出了办公室。
公司的保全系统做得比较好，乘电梯到B1之后，还要通过一道指纹锁门才能进停车场。小原把手按在指纹锁上，却久久等不到那一声提示开锁的声音。他不得不从口袋里掏出手帕来，对着感应器擦了一遍才又贴手上去。这次总算是顺利打开了。想着明天一定要提醒杂务科的人来检查一下，他走向自己孤零零停在那里的爱车。手还没有碰到车门的时候，他突然听到了“滴”的一声。
虽然很轻微，但是在空旷的停车场里这小小的“滴”似乎不断撞击在墙壁上然后再反复回到小原裕贵的耳朵里。一股寒气掠过背脊。
他回过头看了看四周，除了他和他的爱车，停车场空无一物。只有点从人口处倒灌进来的风发出细小的呼啸。
“大概是幻听吧。”他撇了撇嘴，摇晃了下自己昏沉的脑袋。突然，他发现了是什么不对劲。他再次转过头去，果然！刚才那“滴”的一声，分明就是指纹锁开启的声音！明明在自己进人后已经自动关闭的钢化玻璃门，此刻竟然大敞开着，张着黑洞洞的嘴，在昏黄的灯光下像会立刻扑上来一样！
他突然想到了什么。
小原僵硬地向后退了一步，却撞到了自己的车上。车子的警报系统发出刺耳的叫声。尾灯闪闪照在小原惨白的脸上。
那里什么也没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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泷泽秀明赶到的时候，整栋大楼已经被police封了起来。他刚跑到底下停车场的出口，村上就急急地拉住他，递给他一个口罩。
“别嫌我啰嗦，戴上再进去。”
泷泽对于好友一向信任，也没问为什么，把口罩往脸上胡乱一罩就冲了进去，村上戴着口罩也跟在后面。
停车场空空荡荡，看来一早来上班的人都被police赶了回去。只有几个鉴证科的人围着一辆车在取证。泷泽秀明走到做记录的小police旁边，问道，“被害人呢？”小police见是泷泽，站直了敬了个礼，接着才说：“报告长官，在车子后备箱。”
泷泽顺着他指的看过去，才发现车子的后备箱虚掩着，走近了伸手就去开。村上啊地一声，似乎想阻止，但是已经来不及了。一股浓烈的臭味扑鼻而来。虽然是戴着口罩，泷泽还是被这股味道呛得咳了一声后退两步，双眼不自觉地眯起来。
“操，我该申请拿几个防毒面具。”村上憋着一口气吐出这句话，把泷泽从车旁拉得稍微远了点。
后备箱里蜷缩着一个人，或者说是半个人？他的全身皮禸都像是浓稠的、融化了一半的冰激凌一样缓缓流动着。他看起来像是高温中的蜡像。肌禸较薄的地方已经可以看到汁水淋漓骨骼。红色的肌禸和着黄色的皮下脂肪用极其缓慢的速度一点点从破败的皮肤下涌出来。然后带着皮肤流到后备箱铺着的毯子上。他的脸已经露出了一半白森森的牙，其它地方也变成了流体在移动。他的鼻子，他的眼睛。“噗”地一声，一边眼球被液化的肌禸推出了眼眶，然后落下来，黏在他脖子灰色的领带上。
哪怕是在刑事课任职已久的泷泽秀明也不禁苍白了一张脸。
这次麻烦了。脑海里有个声音告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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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害人小原裕贵，27岁。是发现尸体的森津广告代理公司的营业课课长。”村上信五指着幻灯片上那个表情拘谨的人，“算是中层干部，生活检点，从名校一路直升，交友关系网比较单纯。”“发现尸体的是停车场的保安，早上上班的时候发现停车场有异味，检查被害人的车子的时候发现了被害人。具体的尸检报告还要等法医报告，目前只能判断被害人遇害时间在昨晚两点以后。因为监控拍摄到被害人离开电梯的时间是晚上两点。”
“停车场的录像呢。”泷泽秀明皱着眉头问。
“停车场录像拍到被害人从门口走向自己的私车，然后回头看了看，之后就是一片雪花了。检查是摄像机故障，没有人为损坏的痕迹。”站起来回答的是刚从police学校毕业的小刑警生田斗真，虽然是新人但是办事雷厉风行也够细心，很得泷泽器重。
“嗯，中丸呢，还有什么发现。”
“我调查了小原裕贵的交友关系，他父母都在藤泽，家里是当地有名的名门望族。他高中就来到东京，一直读完大学。其中关系好的只有大学的时候网球部的几个同学。但是现在也没太联络。被害人也没有欠债等行为，相信仇杀的可能性不大。”
中丸说到这里，办公室陷人了一片沉默。大家都看过小原裕贵的惨状，要说不是仇杀，那难道是变态杀人吗。
泷泽咳了一声打破肃然的气氛，点头示意中丸继续念他手里的资料。
中丸得到指示，将资料翻了一页继续说道，“我和斗真询问了他家附近的住户，发现最近几天小原家常常有个年轻男子出人，而且似乎每次都不欢而散，最后一次还差点打起来。楼下为此差点去投诉他噪音扰民。”
“嗯，行。你们去排查小原周围的人，看谁符合这个年轻男子的特征。村上和我去国分医生那里。”泷泽拿起外套，下达了命令后就快步走出了办公室。
?
国分太一原来是日本有名的医学院的博士。后来据本人说受不了大学医院里勾心斗角的竞争，于是干脆调职到police署和尸体为伍。这人是真性情，讲话从不拐弯抹角，到了这里反而如鱼得水，在警署里上上下下人气颇高。
泷泽秀明和村上信五一前一后进了法医室，国分正在边看资料边吃海鲜泡面。看他们进来也没打招呼，只是两大口吃完了剩下的面，然后用餐巾纸擦了擦嘴。
“被害人在解剖台上和桶里。”他用下巴指了指内室。接着站起来示意泷泽和村上跟他一起进到内室。
银色的冰冷解剖台上只有一副骨架，显得相当干爽。但是解剖台边一个金属桶里却装着大半桶粘稠的Ye_Ti。泷泽马上联想到了小原融化的尸体，胃部轻微地抽搐了一下。
“尸体融化成这样，已经没有办法看出外伤和提取别的什么了。而且在他的身体上，”国分指了指解剖台上的骨骼，末了又似乎觉得不够准确，再指了指那大半桶Ye_Ti，“找不到任何会让他融化成这样的化学成分。我没有办法判断他的死因。”
村上笑了一声，道：“总不能是闹鬼吧。”国分也跟着哈哈：“那也不是不可能，信则有不信则无嘛。”泷泽苦笑着刚想让他们别胡言乱语，电话就响了起来。铃声还是那首有名的童谣“大象~大象~大象~”国分一下喷出笑来，差点踢到装了一半小原的桶。村上咂咂嘴，看着好友镇定地接起电话，转头小声对国分说，“这人过三个月就升警部补了，还这么铁血少女心，只怕等升了警部我们署里的宣传车都得换成粉红色。”
刚说完就被泷泽秀明拍了下头，笑道：“别瞎说，粉红色车要卖可就麻烦了。我还是推荐黑色。”然后了晃了晃手机，“线索来了，那个近来出人小原家的男人找到了。”
手机屏幕上中丸发来的照片里，一个戴着黑框眼镜的青年正微微笑着。头发显得有点凌乱，上唇有浅浅的胡子。
“这人倒是有点艺术家的样子，一点不像小原交际圈里的人。”村上凑过去看了看。
泷泽收起手机，“这还也算个搞艺术的，服装设计师，叫今井翼。”
2 广告招商中2010/4/3 18:30:00
Chapter02
泷泽秀明初次见到今井翼是在新宿的一家夜店。与其在询问后由于证据不足打草惊蛇，不如先对嫌疑人进行观察。这是泷泽秀明的办案技巧。所以在听到报告说今井翼几乎隔天就会来这间夜店的时候，他想也没想就驱车前来了。
出乎他意料的是，这里倒没有既定印象中那种杂乱喧嚣的气氛，台上穿着鲜红长裙的女人低低喑唱着语言陌生的歌曲，虽不惊为天人但也悦耳动听。比起普通的夜店，这里反倒像是高级俱乐部的包厢。泷泽坐到吧台边，要了杯加冰的威士忌，一边抿着一边观察这里的客人。
他发现，这里似乎都是穿着得体，一丝不苟地打理好发型的男男女女。虽然有人对泷泽端整的容貌不停打量，但是没有人立刻贸然上前。
转念一想，这里的氛围也确实不会让渴望疯狂发泄的年轻人们产生兴趣。
今井翼也是这样的人？
供职于有名的大企业，每天繁忙的工作磨去了他的力量，夜晚只想在幽暗的环境中小酌一杯？
那么身为小原很少联系的家乡学弟，为什么他会在小原即将死去的前几天频繁登门造访？为名为利？私人恩怨？
泷泽秀明的脑海里开始有了无数个对于今井翼的想象。或者说是作为police对嫌疑人的模糊侧写。
直到夜店的门被人推开，发出一声清脆的铃响。
他走进来的时候低着头，这让他往后梳理的头发有几根垂到了额前。不过这个人似乎并不在意，只是用手再随意地拢了拢，随后月兑下为了抵御春寒的薄外套，露出里面低V领口的半袖T恤。从脖子到锁骨再到胸口的一片肌肤在幽暗的灯光下晕出蜜色的光泽。接着他大步朝吧台走来。
泷泽秀明这才注意到他包裹在黑色紧身库下的腿形状优美而修长，不像男人，反而比少女更有吸引力。这让泷泽想要看清他的脸。
好在从门口到吧台不过半分钟，他很快坐在了泷泽身边的位子上，也没有问泷泽身边是否可以坐，像熟人一样随意地翘起二郎腿，随手把外套搭在泷泽的外套旁边。
这个人就是今井翼。
看到他丰满的嘴唇那一瞬间，泷泽立即反应了过来。但是对方修整得光滑的脸和没有眼镜遮挡的眼睛让他和照片上看起来很不一样。
今井翼朝他看了过来，眼睛反身寸着闪烁的光芒像是那种擅于夜行的动物——猫。和他目光接触到的一瞬间，泷泽不自觉在心里对于他和小原的关系产生了一种有些潮湿的联想。
他甚至在一瞬间想到了这个人那修长的双腿缠绕在被害人腰际的画面。
但是这种想法很快被他压了下来，因为面对今井翼的眼睛，这种想法让他莫名有点焦躁感。
今井翼的目光很快移开了，调酒师给他送上了一杯黑啤。
“你长得很好看。”
泷泽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这该是在和他说话。可是今井翼自顾自地喝着啤酒，仿佛刚才的赞美只是泷泽的幻觉。
但是今井翼很快又开口了，“喝威士忌加冰的男人慷慨大方，好恶分明。但是太过黑白分明，容易得罪人。”这次他转过了头，笑喑喑地看着泷泽。
他笑起来圆眼睛眯眯的，很是和善可爱。
泷泽也笑了起来，“不知这位先生对于喝啤酒的男人又有什么高见？”
今井翼大大地喝了口啤酒，才压低声音道：“具有服务精神，擅于取悦他人。”说这句话时，他向前倾了身子，嘴角似有似无地勾着，沾了水的嘴唇和领口下一大片肌肤都近距离展示在泷泽秀明的面前。
泷泽在心里吹了声口哨。
他虽是个police，但这不代表他就要像人们印象中一样食古不化，随时用朝日影纹章来装点正直无私的门面。相反，他年纪轻轻，自警校毕业以来就仕途平稳，而且英俊体贴。这让他即使没有恋爱对象，也总在手机里留存了几个姿色过人又开放大胆的朋友。
他不得不承认，虽然将注意力停留在今井翼身上大体和案子有关，但是也有非工作的成分在里面。从对方进门开始，他就感觉到从心口到腰部都残留着一种骚动。此刻，在对方似乎刻意坦露的肌肤诱惑下，那种骚动正在向腰部更下方的位置蔓延。但是，只有少年才会为了这种程度的诱惑就不知所措。
泷泽秀明微微挪动了一下位置，不咸不淡地说了一句：“你的见解很独到。”
今井翼注意到了他的动作，无所谓地直起身子，单薄T恤包裹的腰线显得精致巧妙。他想这个漂亮的男人也许不像他刚开始露出的眼神那样，对自己有什么想法。而且他礼貌地没有让自己感觉到被拒绝的尴尬。照理说，这样双方都该理解了对方的意思，从而不再交谈才对。但是漂亮的男人出乎了他的意料。
“你常来这里？”泷泽问。
今井翼点了点头，然后用手对着夜店里的人画了一圈，“因为这里的人很有意思。”
泷泽目光随着他的手扫视了一遍，最后落在他的手指上。修长清爽，在小指头的一侧沾了些洗得已经淡掉的墨迹。
“哦？这里的人不就是金领白领们？”
他的问话似乎让今井翼觉得很有趣，吃吃地笑了起来。
“这位先生…”
“我叫泷泽，泷泽秀明。”泷泽秀明打断他。
“泷泽，你看那个人。”虽然惊讶于今井翼直呼其名，但是泷泽还是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是刚才台上唱歌的女人，从台上下来的她没有了灯光的照身寸显得面色苍白而嘴唇鲜艳。此刻她正拿着一杯颜色艳丽的鸡尾酒周旋于一桌男人之间。
“那个女人她来唱歌是为了养活被丈夫抛弃的自己和孩子，但是那孩子在上个月也离她而去了。”今井翼喝了一口啤酒，“她本来没有出来卖唱的理由了，但是回到家她就会想起自己的人生，想起她可爱的儿子。于是她还是来了。”
泷泽对于今井翼的话不置可否，他不知道这个人是在讲真实的故事还是随意揣测着别人的人生。
“你再看她旁边的男人。”
泷泽沉默地掉转目光，那个男人身上的西装剪裁得体，领带上的领带夹一端闪烁着红宝石特有的光芒。
“他为了挽救自己的公司，背弃了和他合作的朋友，让朋友的公司由于周转不灵破产。可惜还是没能救得自己的心血。今天怕是他最后一次买醉。”
“商场如战场，本就如此。”似乎听出他语气中的惋惜，泷泽低声说了一句。
今井翼转过头看向泷泽，两眼晕着水汽，脸颊上一抹粉红，似乎是有些醉了。“泷泽，你说的对。很多事本就如此，世人妄图改变反倒是不自量力。”一口喝掉了杯中残余的酒液，今井翼站起身来，从身后掏出一个便签本和一支笔，歪歪斜斜地写下了什么。然后动作轻浮地塞进泷泽的领口。
“我叫今井翼，泷泽先生。”
24 广告招商中2010/4/4 11:56:00
要知道作者的保证那都是很飘渺的所以俺啥都不保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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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03
在泷泽秀明阅读着生田斗真交给他的调查报告的时候，外面突然传来了有些嘈杂的声音。
他站起身来向楼下看去，结果看到一群记者正包围着生活安全课的课长长濑智也七嘴八舌地问些什么。长濑似乎急得满头大汗，一边应付记者一边东张西望等人解救。
泷泽秀明有点幸灾乐祸地笑了一声，转过头问生田，“这是怎么回事？生活安全课出大案子了？”
生田斗真从电脑前抬起头来，反应迅速地回答道：“昨天晚上发生了未成年人杀害社会人士的凶杀案，少年犯是生活安全课的管辖范围，大概就是这件事吧。”
“哦…”泷泽点点头，看着窗外长濑的窘迫状，干脆站起来向楼下走去。
等他以公事紧急为借口把长濑智也解救出来，长濑已经头晕目眩了。
“小泷，还好有你，不然我镜头恐惧症犯了晕倒在记者面前就糟了。”长濑感激地握住泷泽的手，任谁也想不到这个人高马大的police的弱点竟然是圆圆的镜头。
虽然分属生活安全课和刑事课，但是两人同是东京police学校的精英，差了两级但是关系良好。
泷泽哈哈笑了两声，左看右看，没看见长濑最信任的下属冈田准一。“怎么，这次冈田君不来拯救前辈你了？”
长濑叹了口气，一边说准一去办案了一边从文件袋里拿出资料。
泷泽眼尖，一眼就看见了上面的照片。他不动声色地问：“前辈，这就是这次的被害人？看起来很体面嘛。”
长濑用鼻子哼哼了一声，答道，“是体面，可惜公司破产身无分文了。不然给钱就完了的事，也不至于惹急了小混混落得横尸街头的下场……”
泷泽秀明闻言，太阳_Xue跳了跳。再一眼扫过被害人的相片，对方领带夹上鲜红的宝石映人眼帘。
今井翼说的“最后一次买醉”，竟然是这个意思！
他突然觉得心如擂鼓，难道又和今井翼有关？但是昨晚的今井翼看不出任何破绽，这个案件的凶手也都缉拿归案。今井翼怎么会知道被害人即将死亡？那么在小原的案件里，难道他也是预见到了小原的死亡？
泷泽深吸了一口气，掏出手机，熟练地按下村上的号码。“村上，马上提审今井翼。”
这一次看到今井翼居然和昨晚的印象大为迥异。泷泽秀明隔着魔术玻璃看今井翼坐在审讯室里，头发凌乱，冒出的胡渣杂七杂八地在下巴和嘴唇上形成了浅浅的阴影。他似乎没睡好，眼睛通红，覆着黑框眼镜，再不复昨晚水波流转的神态，只直勾勾地盯住墙角一点。衣服也像是随意套上的，泷泽注意到他还穿着和昨晚一样的T恤。这个今井翼和昨晚气势迫人的今井翼似乎是两个人般。
“今井先生，请问你和小原裕贵是什么关系？”村山清了清嗓子，例行公事地问道。
“裕贵哥哥…是我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
注意到今井翼亲密的称呼，昨晚让人焦躁的猜测似乎又一瞬间在泷泽秀明的心里翻腾起来。他皱紧眉头看着今井翼，他显得颓废又没有攻击性，但是桌子下无意识缩起来的腿还是那么修长美好。
村上刚还要问话，今井翼突然问道：“裕贵哥哥他…出事了吗？”
他紧抓着桌边的手指关节泛白，似乎承受了极大的心理压力。
村上只能点点头，“很遗憾地告诉你，昨天早上我们发现了他的尸体。”
随着这句话，今井翼像被抽去了全身的力气一样瘫软下来。他本来就不好的脸色变得苍白，泪水从眼睛里快速地涌了出来。
“我们很遗憾，但是请你配合我们的工作，让我们早日将凶手绳之以法。”沉默了一会儿，村上接着说。他当了很多年police，和泷泽不一样，泷泽是从police学校毕业后来到这里的。而他是高中一毕业就立刻考取公务员来到police局，又因为表现优异从大阪被调来东京全是凶杀案件的刑事课。光是通知死讯这一项，他就经历了不知道多少回。他也看得出来，今井翼的表现一点也不像是作伪。但是他也明白，此刻除了继续询问案情追捕凶手，任何的安慰都不会起到作用。
今井翼点了下头，这动作让眼泪从下巴滴到了他衣服的前襟。
“你前天晚上两点左右在什么地方？”
“我…”似乎意识到了police会这样问的原因，今井翼惊疑地看了村上一眼，但还是回答说：“我前天工作到很晚，两点过的时候应该还在画图。我用座机和同事沟通了很久细节，没记错的话应该就在两点左右。”
座机的电话可以轻易就查到，今井翼拥有当天的不在场证明。泷泽秀明松了口气，他似乎不愿意把事情往今井翼身上想。
“我们调查到你最近频繁出人小原的公寓，还和他发生了口角，这是怎么回事？”
今井翼沉默了一会儿，很快接口说：“我们一个朋友的忌日要到了，我让他和我一起回藤泽扫墓。但是他说工作很繁忙，根本没有时间。”
对这样的回答村上也扭曲了眉头。这样半真半假无迹可寻的回答让人没有办法抓到疑点。
“这样就吵架了？”
“嗯，一旦吵起来总会说些重话吧。”
泷泽听到这里，突然按下通话按钮，对村上说：“问他昨天晚上在哪里。”
村上莫名其妙地跟着问了，却看见今井翼浑身一抖，似乎被问到了什么关键的东西。
“我工作完了，很早就回家了。这没有什么关系吧police先生。”
今井翼叫了辆出租车离开。警署里泷泽秀明和村上信五两人相对皱眉。村上看着好友难以捉摸的脸色，想了想，说了一句，“凶手不像是今井翼。”
泷泽心不在焉地点了个头，没告诉村上今井翼在昨晚的行踪上撒了谎。而且和昨晚光是用眼神就让人的腰骨都产生麻痹感的人相比，今天的他实在是战战兢兢到了让人费解的程度。泷泽开始觉得这个案子周围牵着千丝万缕的线，最后的线头却都牵牵扯扯到了今井翼身上。
泷泽秀明没有再多想，因为国分太一打电话来说有重大发现。
“你看，就是这里”国分太一放大了一张头骨的图片，在鼻骨处画了一个圈。
“嗯……国分医生，你不妨直接告诉我们。”泷泽苦指指身后刑事课的大大小小充满求知欲的眼睛。
“虽然死者的浑身骨骼都没有任何伤痕，但是在这里，我发现了一点刮伤。”果然，在鼻子的骨骼处，有着十分细小的痕迹。
“鼻骨的伤口不致命，不是仍然判断不出死因吗。”泷泽在仔细看了那痕迹后说。
国分点点头，走到内室拿出一个头骨来。
“这就是小原的头骨。因为觉得可疑，所以我打开了他的额骨和顶骨。”国分用手翻开一片骨骼，然后靠近给泷泽看。“看，顶骨也有刮伤。”
“难道说，他是被人从鼻孔塞了什么一直到大脑，然后死亡的？”泷泽话音刚落，身后的中丸就打了个寒噤。
“那凶器呢，难道还被凶手抽出来了？”
国分太一拿着头骨再仔细端详了一下，说：“不是的，伤痕都是一次造成，没有拖曳的痕迹。也就是说，凶器很可能和他的身体一起融化了。”
“会融化的……难道是冰！？”中丸说话时一直不自觉的捂着自己的鼻子，村上看了他这样不觉笑出声来，用手拍了他后脑一下，吐槽道，“那是你没见过他正在融化的样子，他可不是冰做的。”说完又觉得有点恶心，小声地呕了一下。
泷泽没有跟着发笑，因为虽然有当时的不在场证明，但是最可疑的人还是今井翼。除了他没人知道昨晚的命案也许也和今井翼有所牵扯，谜团开始像滚雪球一样在他心里越滚越大。
“不过还有一点，这也是最可疑的地方。”
泷泽抬起头来，等着郑重其事的国分宣布最大的发现。
“根据受力的状况，角度，和死者手指骨上也有的一点点痕迹，我几乎可以断定……”国分苦笑了起来，“死者是自己把凶器捅进大脑的。”
“也就是说，要写法医鉴定结果的话，我只能写他是自煞。”
小小BLX
27 广告招商中2010/4/4 16:39:00
Chapter04
今井翼是被一通电话叫醒的。起来时他觉得脸上紧绷绷的，一想才反应过来一定是哭着睡着的关系。
他吸了吸还有点阻塞的鼻子，摸过电话瓮声瓮气地“喂”了一声。
“翼君，上次的设计图boss已经看好了，你的假期只到明天下午，记得快来上班。”电话刚接起，对方就连珠炮一样噼里啪啦地讲了一串，“以上是boss便签的内容，下面是我的个人关心。你没事吧？”
“谢谢你龟梨。”今井翼用手耙了耙一头乱发，“我没事。”同公司的后辈里，和他交好的只有这一个龟梨和也。其它人或多或少对于头牌设计师的头衔或敬畏或妒忌，都不太和今井翼接近。
“你突然被police传去问话，设计部有的人说得可不好听。”龟梨的声音有些愤愤，但是他一向不太置喙其他人的看法，倒也没说是哪些人。
“嗯，我心里有数。”
“明晚的发布会你可要穿得迷人点，堵住那些三姑六婆的嘴啊。”
今井翼这才想到明天晚上有场事关重大的夏季发布会，到时候整个日本的媒体怕是都会挤到现场。他要是还肿眼泡着倒真是不好看。
“就这样，你明天下午准点到会场啊，模特儿们可都等着见你。”龟梨似乎还在忙着工作，在身后的人叫了他两三声后终于放下了电话。
今井翼从床上翻身起来，走到被打破又用胶布粘好的浴室镜子前面看着脸色灰败的自己，自嘲地笑了两声。然后低下头开始洗漱打理。
与此同时，东京某警署内兢兢业业研究案情的泷泽警佐突然又被“大象~大象~大象~”打断了工作。电话里是泷泽姐姐的声音。泷泽家姐是个很有些豪气的女人，生了儿子后把孩子交给公公婆婆照顾，依然在东京首屈一指的时尚杂志社当她的主编。用她的说法就是，日本男人的悲哀在于每个月所有钱都给老婆挥霍还沾沾自喜。而日本女人悲哀就在于每个月给老公3w零花让自己的男人在外面放不开手脚压力大到出轨还自鸣得意。这种悲哀绝不能在自己家里出现。
“秀明啊，我明天受邀参加Backborn的夏季发表会，你收拾帅点晚上6点来我家接我。”
泷泽秀明无奈地笑着问，“你不能找姐夫？”
“你姐夫那时候还没到家，等他来不及。再说了有最帅的男人不带去给那些女人炫耀，我会不舒服的。”泷泽家姐说完就放了电话，似乎连一句抱怨也不想听。
泷泽秀明只得叹了口气，乖乖掏出日程本在明日写上：6点接姐姐参加发布会。然后又谨慎地掏出一个狗爪印章按上，表示这是重要行程不可错过。
第二天下午，被自煞结论搞得心力交瘁的泷泽干脆早早开车载姐姐去了发表会现场。发表会所在地似乎一直承办此类时尚活动，所有媒体都井井有条地就位，丝毫不显凌乱。姐姐拖着他走进会场，里面已经很站了些时尚名流正在寒暄。家姐挽着他的胳膊，一进会场就吸引了不少人注意。姐姐熟识的人早已上前借着打招呼对泷泽警佐上下欣赏，丝毫不掩饰赞赏垂涎之意。泷泽站了一会儿觉得无聊，却在此刻看到场边有个人穿了一身黑，看着长长的T台嘴里似乎念念有词。正是今井翼。
想也没想，泷泽就撇下女士们走上前去。
“你也在这里。”他开口，却见今井翼像吓了一跳似的用圆圆的猫眼猛地看向他。还好他很快又放松下来，笑道，“泷泽先生，这里是我的地盘，我自然在这里。”话语里透露出些许自豪，“Backborn是我的牌子，虽然上面还有boss，但是我总有一天会让它独立起来的。”泷泽这才想起来这个人是个设计师，只是没想到今井翼的名气大到可以撑起这场发布会的程度。在这里，police局里那个有些怯懦的今井翼似乎又完全消失了，变成了夜店里的那个他。不知道哪个才是他真正的面目？
今井翼见泷泽秀明只打量自己，不知道在想什么，又接着说：“泷泽先生怎么在这里？以往的发表会不曾见你。”说完把穿着深灰色西装魄力十足的泷泽从头看到脚，“泷泽先生上次的金色背心倒是让人印象深刻。”言语之中颇有点调笑的意味。
泷泽秀明早就习惯了他人对于他金色和粉红色爱好的不解，淡定地指了指远处的女性，“我陪家姐来。”今井翼了然地点了点头，正好此时几个模特前来给他打招呼，他便没再和泷泽说话，挨个和模特儿们寒暄。
泷泽也不觉得无聊，就在一旁看着今井翼。他今天穿着黑色的半袖T恤，照例露出一大片优美锁骨和肌肤。脖子上缠着一条显眼的红白格子围巾。黑色工装库和带子系得乱七八糟的靴子倒是很衬他，显得相当英气。头发剪成了清爽的短发，让他看起来比之前还多了分可爱。这么一个人，抛开案件不说也是值得人去探索的。
模特们挨个走了，今井翼突然抓住最后一个黄头发的少女，小声给她说了什么。
少女和泷泽秀明都吓了一跳，但是泷泽为了表示礼貌站得有些距离，听不清今井翼说的话。少女眼里似乎泛起了泪花，但是一直对今井翼摇头。泷泽刚想上前询问，少女已经飞快地跑开了。
今井翼开始焦躁地抓了抓头发。像根本忘了泷泽般发了一会儿呆。然后掏出电话。
这次泷泽秀明听见他讲什么了。
“我想取消发布会。”
泷泽知道搞艺术的多少有点毛病，但是没想到今井翼可以毛病到这个地步。各位社会名流，全国的媒体都在等着，想也是不可能的。
果然，电话那头的人似乎严厉地拒绝了今井翼的要求。他没有再说话，还是有点呆呆的样子，招呼也没有打就走回了后台。
直到发布会开始，模特们在迷幻的灯光中穿着充满中性美感和皮革色彩的夏装一个个走过T台。泷泽秀明都没再见到今井翼。
最后设计师出场谢幕的时候他好歹是出来了，脸色不太好，在一群美人中对着闪光灯和起立鼓掌的人群弯腰致意。
随着发布会到达尾声，泷泽发现今井翼的步伐开始变得轻松。他是在等待什么？还是单纯的压力？想到先前这个人充满自豪的样子，他又马上否定了自己的猜测。
今井翼一系列诡异的表现让他觉得这个人像是又再次预知到了什么——比如死亡？
人们开始离场。姐姐拉着泷泽和朋友聊天，落在最后。
突然，后台传来一声巨响。然后是骚乱的声音。其他人只是疑惑地往后看了看，但是在刑事课供职的泷泽立刻感觉到了不详。
他立刻冲向后台。
拨开层层美貌的模特儿们，泷泽看到的是脸色惨白，扶住墙身边衣服架子摇摇欲坠的今井翼和他脚边巨大灯具下被压住的女孩。血水正顺着女孩的后脑蔓延开来，濡湿了一头显眼的黄发。
泷泽当机立断地伸手去搬沉重的照明灯，接着又对围在周围不知所措的人群叫到：“快叫救护车！报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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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展感情拖沓且痛苦，下章干脆直接禸了算了Orz
44 广告招商中2010/4/6 0:28:00
Chapter05
泷泽秀明拽着魂不守舍的今井翼从医院出来的时候，已经接近凌晨了。那女孩被送进加护病房，好歹是没有当场毙命。
刚到停车场，今井翼甩开泷泽秀明的手，摇摇头对他示意自己已经没事了。
“泷泽先生，劳您费心了。”
泷泽突然觉得他这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有点伤害到他一向甚高的自尊心，于是很不成熟地又抓住今井翼的手。
这才发现，刚才只是冰凉的手，此刻居然有些发抖。
今井翼又想甩开他。可是泷泽像是故意和他较劲一般，抓得更紧。
今井翼抬起一直低垂的头，直愣愣地看着泷泽。路灯照得他的脸有点蜡黄蜡黄的。
“泷泽先生，我想回家。”
若不是经历了刚才那一场，泷泽倒真想笑出声来。
“我送你。”
今井翼还是僵着脸看泷泽，被泷泽紧握住的手却不再挣扎。
“泷泽先生，你怎么没有给我打电话。”
泷泽愣了愣，想起初次见面的时候今井翼确实塞给自己一张纸条，上面歪歪斜斜写了串电话。可是自己一直忙于案件，倒是忘了个干净。今井翼此刻提起来，却像是在兴师问罪？
“对不起，我这几天工作太忙，不是故意的。”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像是在对面前的人解释一样，回答的语气有点焦急。同时又在心里有点后悔自己急着解释的样子，怕是让人看了笑话去。
但是今井翼没有笑。他一直僵硬着的脸和直愣愣的眼神在泷泽话音刚落时有了变化。像是被谁敲碎了面具一样，他的嘴角开始微微_chan抖，圆圆的猫儿眼里也开始充盈起泪水。
泷泽被他的变化搞得不知所措起来。但他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一团温润的触感堵住了嘴。
操！
泷泽秀明在心里意味不明地骂了一声，立刻依照本能缠了上去。
今井翼唇舌温软，泷泽秀明轻易的就可以舌忝 到他的舌根，然后卷住他的往自己这边拉。今井翼的表现并不像先前看起来的那样经验丰富。泷泽的舌忝 口勿让他只能发出小猫一样的呜咽声，想要夺回主动权的动作都被一一化解。这个发现让泷泽更加大脑发热。他怀里的人到底是会预见死亡，还是他根本就是召唤死亡的凶手？下一个是谁？会不会是自己？禁忌感和舌尖传来的快乐混合在一起，泷泽秀明在甘甜外尝到了一丝咸涩的味道。脸颊也被今井翼的泪水濡湿了。今井翼一边抓紧他不放地索口勿，一边尽量从喉头发出声音来哭泣着。
泷泽把今井翼推进车里，刚刚跟着压进去就又被搂住了脖子。今井翼一句话也不讲，只是放开了声音哭，泷泽也不需要他讲什么，但是怕警卫听到哭声，立刻反手关了车门，压到今井翼身上用嘴堵住他的声音。
进人的时候，今井翼发出了有些痛苦的声音。但是预期的疼痛没有到来，或许是唾液和浸夜的润滑，让泷泽缓慢的进人虽充满压迫感但却又同时有难以言喻的酥麻感袭上了腰部。胯骨被紧紧地握住了。随着泷泽的大力撞击，今井翼感觉到自己甚至只能靠顶住车门来获取平衡。他仰起脖子，指尖拼命扣住身下两个座位之间的空隙，看起像个虔诚的献祭者。
“啊…”前列腺被无情袭击，前端也掌握在泷泽手里。
“对不起，我是第一次和男人做，有没有弄痛你？”泷泽的声音响在耳边。
今井翼想破口大骂你骗鬼啊，但是却连一个完整的字都吐不出来，只能不停摇着头，也不知是说不痛还是不相信。
泷泽在他体内抵住前列腺揉磨着，直到他发出受不了的求饶声，才再次开始冲刺。
“好、好棒……泷泽…”再次开口，已经是渴求更多的呻喑了。泷泽秀明的汗水滴落在他的背上，和他的汗水混合在一起。
像魔咒一样不停呼唤的声音。像是要把他_Tun噬一样的动作。
今井翼再次感觉到了身寸精战栗感。
Chapter06
今井翼睁开刺痛的双眼时，发现自己睡在窗帘厚实的卧室里。再翻个身，才迟缓地感觉到了激烈运动后的强烈肌禸痛。他想起自己昨天和泷泽秀明在车里火热的缠绵。完了在泷泽驱车送自己回家时又一路从电梯口勿到门口，最终还是滚进了卧室的床。
“唔……”一手捂住自己的眼睛，今井翼发出了一声低喑。
“醒了？”卧室的门被人推开，穿着皱巴巴衬衣的泷泽笑着端了杯水进来。
昨夜如何咬住他的衬衣制止呻喑的记忆一瞬间就回到了今井翼脑海里。他一下红了脸，接过泷泽手里的水从被子里坐起来。
赤果的上半身密布着赤红的口勿痕和咬痕。他有点讪讪地把被子提了提，就看见泷泽噗地笑了起来。
“不用在意，关于你身体的美妙我已经相当清楚了，翼。”
意识到自己的多此一举，今井翼也笑了一声，小口喝着手中的温水。
“刚才有人来电话通知你，昨天的那个女孩今天去世了。”
今井翼的手抖了一下。
“你介不介意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泷泽秀明坐到床边，从他手上拿过杯子放到床头柜上，又很体贴地连被子一起抱住他。
“我让她表参加走秀的。”过了一会儿，今井翼才开口，语气冰冷，背脊绷得笔直。
“我想取消秀，可是不行。我自己也明白，就算取消了秀，逃过了这次，说不定还有更加悲惨的死法。”
“就像裕贵哥哥一样……”今井翼把头埋在泷泽秀明的颈窝，泷泽感到了他睫毛扫过的酥麻感。
“我可以看到那些东西…我知道他们缠着谁，谁就会有危险了。”
“我和他们商量，请他们离开的话，他们就会来缠我。”今井翼猛然抬起头，手从被子里伸出来紧紧抓住泷泽的手臂。
这让泷泽突然觉得一股寒意窜上背脊。但是他没有说话，还是搂着今井翼，静静等他讲下去。
“曾经有一个，不管我走到哪里，只要有镜子的地方就可以看到它。它在镜子里掐我的脖子，从腐烂的肚子里流出的肠子挂了我满头满脸，绿色的黄色的粘液就顺着我的脸流下来。”
泷泽想到了刚才看到的今井翼浴室里破碎的镜子。
“如果我打碎了镜子，它就会在每一块碎片里出现……为此，我有一段时间差点连工作都丢了。”今井翼发出了苦笑，自嘲地摇了摇头。
泷泽明白镜子和设计师之间的密切关系。只要做着这份工作，他就不可能逃开镜子。
“所以我放弃了。不再阻止这些东西，它们想害谁，我只当没看到。我只是个普通人，别人的人生我担负不起。”虽然声音像是要哭出来一样，但是今井翼始终没有让泷泽秀明看到他的眼泪。
泷泽只是用手揉了揉他的头发，但是今井翼似乎不喜欢这种示弱的方式，偏过头躲开了。
“泷泽，你今天不用上班？”
泷泽秀明笑了笑，没在意他突然转化话题，站起来拿过床头的外套说：“我是辛苦的国家公务员，当然要上班。不过现在才六点，够我回家换衣服。”说着拉开一小半窗帘，窗外果然还是黑的。
“我不会煮饭，桌上是便利店买的速食粥，你要是不喜欢就不用吃。”泷泽披上外套，低头在今井翼还残留着艳红的嘴唇上亲了一口，然后匆匆离开了。
今井翼看他离开，目光在屋子里环视了一圈，月兑了力般重新躺倒在被子里。
泷泽秀明仔细清理了一下思维。按照今井翼的说法，他知道小原裕贵会死，那么发生口角的那几次或许是他试图阻止。不论他的行为是让小原死得更惨还是没有起到作用，小原的死是事实。然后上一次在夜店遇到的男人，也是被今井翼预见死亡的一个。最后，就是昨晚的模特儿，自己是看到今井翼试图阻止的。也就是说，今井翼在这些死亡案件里，或许真的只是个目击者的角色。
但是在夜店那晚的行踪，今井翼对police撒了谎。他大可说出自己去了夜店，为什么要在这微不足道的地方做假供？
最重要的一点，鬼，这种东西到底是不是存在？？
皱着眉头思考的当儿，泷泽已经挥笔在面前的白纸上画了个目前还算详尽的关系图。村上抱着一大摞纵火犯罪资料从他办公桌边经过，一眼扫到他画的图，笑道，“哟，这次你这螳螂终于不像牙刷了。”
泷泽不发一语，在村上走过了后默默地把那个像螳螂的小原给划掉，直接用名字代替。然后又想了想，把还没有得到评论的人物头像们全部划掉写上了名字。
国分太一交了法医报告，小原的尸骨也已经由家人领回。他想到那失去独子的父母悲痛的脸，就不由得发出一声感叹。还好，他们对小原死成什么样子不感兴趣……
这两天工作繁多，泷泽长濑村上等等变着花样地来找他鉴定东鉴定西，似乎他一个法医还身兼了鉴证课众位sir的职位。但是能者多劳啊，他也不是很烦恼。国分哼着小曲回到办公室，打算在他终于空闲下来的解剖台上好好睡个午觉。但是才一推开门就又接到了署长电话，要他把这两个月的死者验尸结果弄个汇总，把死法什么的搞个表格，写个分析，最好能体现现代日本国民周围安全隐患的主要方向，最关键的是明天的警务安全记者会上署长要用。国分黑着脸答应了，心里把署长及其家属从头到尾问候了一轮。心情恶劣地踢开门，却看到冈田准一正坐在他的办公室里。见他踢门进来，也不显得多惊讶，只是对他点点头。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进了你办公室呢。”国分看到他，口气好了点，“晚上的聚会我怕是不能去了，你给小刚说一声。”
“怎么，又有案子？刑事课？”冈田有点惊讶地问。
“哼，再这么下去下一宗案子铁定是我犯的。”国分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瘫成一团，“写报告，准备熬通宵了。”
“好吧，那今晚的烤禸我和刚去了。”冈田站起来表示理解地点点头，“本来就是来问你几点可以下班的，那你努力工作。”
国分嗯了一声，坐回自己的办公桌前认命地打开电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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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求平安到千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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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07
冈田准一推开小包间的门，看见堂本刚举着个杯子对着他“哟~嘿~”地做干杯状。旁边坐着个黑小子跟着堂本刚哼哼哼哼地傻笑。
“准一，给你介绍下，这可是我亲弟弟！今井翼！”
冈田苦笑了下，心说你个独生子平白捡个弟弟是要干嘛啊。
今井翼站起来，礼貌地伸出手，“你好，冈田医生，我是堂本医生的病人，今井翼。”
堂本刚闻言笑道，“小可乐，这家伙虽然和我一起医学院毕业，但是很不幸地去当了鉴证科员警，最不幸的是他还被踢去了生活安全课天天教育少年犯，早就不是医生了。”
对于堂本刚的调笑，冈田举起手做投降状，说：“饶了我吧，我初次见你弟弟你就这么诋毁我，让国家police面目何存。”他虽然注意到今井翼自称是刚的病人，但是也明白刚这个人不随意与人交好，会带他来这里双方一定是交心的好友。
他趁堂本刚和今井翼都忙着点禸吃的时候，打量了一下今井翼。当年他和刚还有国分三人是医学院学生会的三剑客，欺上瞒下中饱私囊无恶不作，世人都道这三个混世魔王将来一定是手牵手去东南亚走私人口的，不曾想两个当了police，一个当了心理医生，都活得很是正义，只能说造化弄人。
今井翼看起来有些拘束，笑容腼腆柔顺，带着和刚一样的黑框眼镜，座位旁边放着顶黑色帽子，浑身透着小资气，怎么也不像是心理有问题的样子。刚在业内有点名气，诊费也不便宜，去找他的非富即贵，要不就是问题紧急。冈田上看下看，实在判断不出今井翼属于哪一种。
堂本刚注意到他的样子，对他眨了眨眼睛。等到酒过三巡今井翼起身去洗手间，才笑着说：“准一，你刚才看到的大概可以称为今井翼2号。”
冈田愣了愣，立即反应了过来，“你是说……”
“我原来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直到我见到了他的主人格。一个对未来野心勃勃，又才华横溢的人大概确实是没有办法容忍自己身体里还有这样腼腆怯懦的一部分吧。说真的，前段时间我甚至以为他已经痊愈了。”堂本刚一边吃着杏仁豆腐，一边用难得的严肃表情对冈田说，“我可是真心想帮他。”
?
那边，今井翼刚刚方便完，正站在卫生间里洗手时，突然听到了一阵咯咯咯的声音，像是谁的喉咙被卡住了，正在不停催吐一样。他没有回头，仍然让水流冲刷自己的双手。其实不是他不想动。
等注意到的时候，他的双脚已经像是被钉了楔子一样固定在原地，目光只能盯住在水流下的双手。
这种感觉他很熟悉。在他的人生里，几乎每个礼拜都会来这么一两次。
“那种东西”来了。
卫生间的灯像是接触不良一样闪了一下。那诡异的响声变得尖锐，像有人用指甲刮着地板接近着他。
汗水顺着今井翼的额头流下来，模糊了他的眼睛，让他鼻梁上的眼镜也随着地心引力向下滑了些。
“你来了。”温柔的嗓音响起在他的耳边。
“你来了。”
“你来了。”
“你来了。”
女人的声音开始变成男人的声音。
今井翼看见，面前的洗手台里正有什么拼命从排水的小孔里钻出来。像是要把那个硬币大小的排水孔破坏掉一样，里面的东西一边扭动着一边在水流的冲刷下发出骨骼折断的响声。
终于他看出那是什么了。
是一个人的头顶。他还在不停地向上挣扎，想要从排水孔出来。不断变形的骨骼在皮肤下随着压力扭曲，很快，今井翼就可以看见他的眼睛。
那双眼睛向上翻着，眼眶中却只有眼白没有瞳仁。但是今井翼知道自己正在被注视。不能动弹的他开始浑身发抖。他认出了那是谁。
“裕……”但是发不出声音的喉咙只能突出模糊的气音。
在水流的冲刷下，不断挣扎的人头开始腐化。完好的皮被水流一点点冲走。随后露出皮肤下连着白色神经的鲜红肌禸。血水被堵住，渐渐溢满了水槽。
他失去了眼皮的惨白眼球依然紧紧盯住今井翼，像是有万般仇恨一样。
今井翼_chan抖得越来越厉害，汗水像是失了控制一样顺着他的鬓角和脖子留下来，濡湿了胸前一小片衣衫。
人头终于挣扎出了大半，只有牙龈的嘴大张着发出嘶嘶的抽气声。
“小…翼…………”声音像是风刮过枯朽的树木。
人头已经快要碰到今井翼的双手。今井翼的脸上已经是汗水和泪水混成了一片，他抖得好像会立刻昏厥过去，如果不是被定在原地，一定会立即月兑力在地。
眼看人头那皮禸绽裂的额顶就要顺着水流碰到他的手，突然一阵铃声响起在封闭的空间里。
一瞬间，人头消失了，水池干净洁白，水流清澈，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今井翼再也站不住，一下子跪倒在地，湿漉漉的双手瘫软地撑在地板上。
他大声喘着气，浑身已经被冷汗湿透。
过了很久，他才意识到，拯救他的铃声正是自己的手机来电音。
而铃声，已经悄然静止。
?
泷泽秀明看着那张他好不容易找出来的纸条，无奈地收起了手机。想来今井翼大概是正有别的事缠身，直到转到留言也没有接电话。他看看表，时间也已不早，干脆乐颠颠地拿了新买的人浴剂去泡澡。泡澡是他在繁忙的工作中唯一可以静下来享受的乐趣，虽然听起来有点娘，但是只有像他一样被工作折磨尽了脑力和体力的人才可以理解到其重要性。看着浴缸里的水在人浴剂的作用下变得透出浅红，出现在脑海里的确是今井翼由苍白到染上粉红的脖子。觉得自己像是看到树杈都能想到别处去的高中生，泷泽笑了一声，抓住自己的澡搭子——两只黄色小鸭，一脚踏进了浴缸。
?
堂本刚见久等不来今井翼，正要起身去找他，却见今井翼满头大汗地推门进来。仔细一看，连单薄的衬衫都黏在身上。冈田准一是police，见此情形不禁犯了职业病，用一贯的冷静语气问：“怎么回事？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一面已经在上下打量今井翼有没有缺胳膊少腿。
“没事，水管坏了，喷到身上。就当淋浴了。”今井翼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但是眼尖如面前两人，都看出他笑得多么勉强。特别是一直为他做心里辅导的堂本刚，见他进来就已经明白了七八分，此刻语气又有点心疼又有点自责地说：“我不该拖你来的，明知道你不太舒服……”
还没说完就被今井翼用颗薄荷糖塞进他嘴里，表示没事地摇了摇头。
但他脸色不好，堂本刚虽然不再说些自责的话，也坚持一定要此刻送他回去。
“刚哥你可是有名的三杯倒，今晚看你喝了好些，还是表你送了，免得我英年早逝。”今井翼笑道。见他有心情开玩笑，堂本刚也放心了些，只好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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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更一章。这篇写不了多长，可能就快完了，大概不会坑的……吧。Ov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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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08
又食不知味地跟着堂本刚吃了些甜点，今井翼才起身要告辞。堂本刚和冈田准一两人原来每次聚会都是不到天亮不散，于是相约去第二摊。三个人一起走出店外，想给今井翼叫辆出租车回去，结果不知道怎么回事偏就是一辆空车都没有。
“算了，上天注定你跑不了，要和尼桑我去续摊。”堂本刚有心想陪着今井翼，拍着他的背，一手帮他把戴得有点歪的帽子给扶正了。他比今井翼矮了很些，这个动作做起来却是行云流水十分自然，冈田准一在一旁看着觉得有点不可思议。堂本刚这么照顾比自己小的人确实是第一次见到。
今井翼想到明天是礼拜天，一个人回去又要面对空荡荡的房子，再想到刚才的情景，心里一阵恶心。索性就和这两个人一起朝向不远处招牌闪闪发光的KTV走去。
进了包厢，才注意这家不是普通的KTV，三人刚坐下就有三个面目可爱身材火辣穿着瀑露的兔女郎进来陪唱。
堂本刚笑着对冈田说：“哟，这家看来是在你们生活安全课办过风俗营业许可的呀。”
冈田准一就当没听出他调笑自己身为国家警务人员出人风俗场所，一脸恍然地答道：“哦哦，怪不得前台的欧巴桑看起来这么眼熟。”
今井翼被他们逗得笑了起来，但是还是有点不好意思地小心避开坐到身边的兔女郎，一个人在旁边抱着厚厚的册子点歌。
堂本刚见识过他另外一个人格是多么骚包又爱现，不禁无奈地笑了一下，体贴地和旁边的兔女郎换了位置让她表去打扰今井翼。今井翼点了几首抒情歌，间或又点了些大家都会唱的热曲。冈田见他点歌，心下想这个人虽然看起来腼腆温和，但是却意外是个懂炒热气氛的，想来也没有少和人玩，心里对他另外一个人格也产生了些好奇。今井翼注意到他的目光，虽然有点不解还是回了他一个笑。
冈田也微微笑了一下，移开目光搂过一个兔女郎，和堂本刚一起看起手中的歌本。今井翼想起刚才没有接到的电话，趁着还没到自己开唱给堂本刚说出去回个电话。
堂本刚正在和兔女郎妹妹一起合唱我是个玻璃般的少年人儿，只给今井翼点个头表示知道，就由着他拿了电话走出包间去。
今井翼走出外间，拿着电话想找个隐秘一点的空间。他身材高挑漂亮，穿得又很是时尚，虽然被帽子挡住半边脸，还是神采自现。更何况在女孩子圈里，他这样的设计师简直是神一样的存在，总有人认得出来。于是不时有兔女郎在他身边走来走去想一窥真容，让他不得不沿着走廊越走越深。后来实在烦不胜烦，干脆拉住一个不知道第几次从身边经过的女孩，还是口气温和地问：“请问有没有安静的地方可以打电话？”
女孩子受宠若惊，愣了两秒钟就忙不迭地点头。脸红红地引着今井翼向着他们的员工休息室走去。夜间正是营业高峰期，兔女郎们都在外面走走窜窜，休息室里还真的一个人都没有。今井翼走进去，对引他来的女孩笑着道了谢，示意她留他一个人就可以了。
女孩有些不情愿地慢慢转身，还想回头说什么，却看见今井翼看着她的背影，突然睁大了眼睛。
难得休假的泷泽秀明在睡梦中被“大象~大象~大象~”给惊醒。本来起床气就严重的他恶声恶气地对着电话“喂”了一声。
他恶电话对面更恶，大吼道，“泷泽秀明！紧急案子！快给老子来上班！”
泷泽立即反应过来电话那头是自己顶头上司，police署长坂本昌行。
他只好叹口气从被子里爬出来，飞快地洗脸刷牙刮胡子穿衣服，临出门前随手从桌子上拿了片鲜贝塞在嘴里。
刚刚把车停在停车场，他就被等在停车场的长濑一把拉住。
“怎么了？前辈，这次什么案子连生活安全课也扯上了？”
长濑一脸焦急，一边拉着他往署里走一边道：“倒不是和生活安全课有关，这次准一在案发现场，还和嫌疑人一起。现在正在审讯室里呢，可急死我了，他昨晚喝多了还没吃早饭，怎么受得了这样录口供。”
泷泽听了无奈地笑道，“知道了，先让刑事课录冈田君的总可以了吧。”
“就是这个意思，可拜托你了。”长濑松了口气，开始给泷泽介绍案情。
“这次是在六本木的风俗KTV，有个打工的小姑娘被人杀了。喉咙被整个剜下来一大块，血流得满地都是，太惨了。”
“听你刚才的意思，已经有嫌疑人了？”泷泽问。
“当时和被害人一起在员工休息室的，说起来是准一朋友的朋友。”长濑有点遗憾地叹了口气。“那女孩虽然在风俗场所打工，但是背景也不简单，那店子算是她家里开的，她舅舅在警视厅有些关系，听说和警示监东山纪之沾亲带故，只怕追究起来连警视厅也要揷手。”
话音刚落，就看见村上跑过来，脸色有点难看地对泷泽说：“署长刚接到电话，说警视厅来了人，好像是那个堂本警视正。”泷泽秀明皱了眉，这位人物的大名他早就听过。早几年泷泽还在police学校的时候，堂本光一就坐上了警部的位子，后来不知怎么销声匿迹了两三年，一出来就跳过警视直升警视正。私下传言都说他是做了卧底立了大功，不是个易与的人物。
长濑听了这个消息，面上却在惊讶之余露出了些喜色，说：“居然是光一？我好久不见他了。”原来他在当小片警的时候就和堂本光一相熟，还是彼此的大亲友，不过从堂本光一去了警视厅就很少见面，算来也有个两年了。
泷泽已经走到了审讯室外面，透过魔术玻璃看见冈田和另一个男子坐在里面，还有些兔女郎坐在稍远一点的地方，中丸正在手忙脚乱挨个做着笔录。他推门进去，冈田准一见他进来，礼貌地点点头。泷泽伸手拿了笔录本子坐到对面，笑着给冈田说：“长濑前辈可担心你了，我先给你们笔录了就回去休息吧。”冈田点了点头，对旁边的圆脸男子道：“这是刑事课的泷泽秀明警佐，这次的案子不出意外的话就是他负责。”又对泷泽道：“这是我的朋友堂本刚，昨天是我们和嫌犯一起去KTV的。”
冈田没注意到自己的习惯用词让堂本刚产生了不快，他冷着声音说：“他不可能杀人，也不是什么嫌犯。”
冈田愣了一下，抱歉地笑了笑，也没有再说什么。
“这么说，昨天是你们和嫌……”泷泽秀明想问，但是经过刚才的事，突然不知道该用什么称呼。
冈田准一察言观色，见他来帮忙却为难也不忍心，于是提醒道：“他叫今井翼。”
堂本刚听到什么声音，抬起头来。却看见刚才还和气融融的刑警先生大睁着双眼，脸色铁青。手上的笔已经掉到了桌下，溅出一串墨水痕迹。
随后，他还没反应过来，面前的人已经起身飞快地跑了出去，审讯室的门被他砸得轰然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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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2 广告招商中2010/4/8 12:26:00
Chapter09
泷泽秀明跑到嫌犯审讯室的外间，透过玻璃看到今井翼果然坐在里面。对面的生田正在准备录口供。
生田斗真知道今井翼也是小原裕贵案的嫌犯，虽然小原案已经以自煞定案尘埃落定，但是生田心里已经对今井翼产生了一些偏见。此刻见到今井翼又在一次凶案里作为嫌犯，虽然还没有定论，却已经相信了五六分。问起话来的语气也不自觉变得不太好。
“你是怎么杀死被害人的？”
今井翼听他问话，眯起眼睛笑了一下。“这位警官讲话真是有意思，你不问我是不是杀了人，就问我是怎么杀的人？”
生田斗真年轻气盛，嫉恶如仇，出来当police是真的怀抱一腔为民除害的热血。此刻见今井翼镇定自若还出言不逊，又想到少女惨无人道的死法，心里更加厌恶。冷下脸来，哼了一声，道：“今井翼，你表太过得意。这次连警视厅都揷手，你表以为像上次那么容易月兑身。”
听他提到上次，今井翼也变了脸色，“你是个police，这么毫无证据信口雌黄，我可以告你。”
生田斗真也知道自己一时冲动说错了话，干脆不再继续这个话题，按捺住情绪拿起笔接着问：“发现被害人尸体的时候，你晕倒在同一个房间里，你怎么解释。”
今井翼沉默了一会儿，长长呼出一口气，说：“我不知道。”
“你是说你在晕倒后被人运到案发现场？”
“大概不是吧。”今井翼轻轻笑了下。
但是这激怒了生田，他猛然起身，揪住今井翼的衣领，一挥拳头就要揍过去。
“住手！”
他的手被人抓住了。回头一看，却是泷泽秀明。
“泷泽……”今井翼看着他，有点欣喜地叫到。
泷泽没有回答他，拉开生田的手，道：“当police不能这么冲动，以前教你的都还给我了？”
生田讪讪地松开手，“对不起，警佐。”
“你去帮村上到鉴证课拿资料，这里交给我。”泷泽打发走了生田，才舒了一口气，回头去看今井翼。
今井翼站在原地，看着他的眼神显得陌生又警惕，嘴角扭曲了两下，最后弯成一个微笑的弧度。
“泷泽警佐查案真是尽心尽力。”
没听出他这话什么意思，泷泽皱着眉头想伸手去拉他坐下，却被他一甩手挥开了。
今井翼自己拉过椅子坐下，不咸不淡地说：“警佐要问话，我不敢不从。但是我好歹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希望警佐用正当方法快点问完。”
泷泽此刻听出了些弦外之音，但案情要紧，最好能在警视厅的人来揷手之前把今井翼弄出去，于是道：“你表怕，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会尽快为你洗月兑嫌疑的。”
今井翼好像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一样，笑着靠上前去，直到鼻尖碰到泷泽的鼻尖才停下来。
“泷泽警佐，你要知道什么还不简单。只要和我上床，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他的说话间，热气喷到泷泽唇上，只要再微微侧头就会让嘴唇胶着在一起。两人鼻息交缠，目光相接，但是今井翼先垂下了眼睛，泷泽看见他长长的睫毛扫了一下，挡住刚才锋芒毕露的双眼，淡淡的阴影蝶翼一般映在他脸上，平添了几分脆弱的诱惑力，不禁心下一动，往后拉开了距离。
“翼，现在当务之急是要快点弄清案情。如果你对我有什么误会，我们私下再说好不好？”泷泽有点焦急地道。
“你一开始就觉得我可疑，也不相信我说的话，我何必多言。”今井翼也坐直了身子，“泷泽警佐，不如等我的律师来了再说。”
他一口一个警佐，突然让泷泽意识到问题在哪里。他从来没有对今井翼说过自己的职业。最直白的一次也是“国家公务员”。他无法否认潜意识里对今井翼的怀疑，也无法否认接近今井翼的动机确实是小原的案件，但是在和对方交流的过程中，他自问也是诚心以待，此刻被全盘否定了不说，还被今井翼当成用身体换取情报的流氓，说不难过肯定是假的。
但是今井翼此刻情况危急，偏偏他还不徐不疾，泷泽只能压下心里的酸涩，继续和颜悦色地问：“你是不是又看到什么了？”
今井翼挑起一边眉毛，回答道：“说真的，我不太记得。”
泷泽秀明叹了口气，今井翼说话一向真真假假，他录过的口供没有一万也有八千，没有一个是这么让他头疼的。
正在这时，村上突然开门进来，对他招招手。
他站起身来，想给今井翼打个招呼让他表担心，但是看今井翼又回复到了那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心下有点赌气，于是什么都没说地跟着村上出了审讯室。
“问得怎么样？”村上问道。
“他说不记得。”泷泽重重叹了口气。抬起手来揉了揉太阳_Xue。
“……他或许没说谎。”村上面色严肃地递给泷泽一份笔录稿。
泷泽秀明在堂本刚离开警署前匆匆截住他。
“堂本医生，关于今井翼的事你能不能详细给我讲讲？”泷泽秀明不等他答应，就一直拉着他坐进了会客室。
堂本刚为了今井翼的事被police盘问了半天，正是气头上，心里又着急，出口就很不配合：“police先生，我把小翼当亲弟弟，为了让他洗月兑嫌疑，有什么情况我都毫无遗漏地说了。我建议你可以回去看口供，表耽误我的时间。”
“我不是说现场情况，我是说他的病情。”泷泽耐心地解释道，拿出刚才村上给他的口供，“你提到自己是他的心理医生，为他治疗人格Fen_Lie，能不能把翼的情况详细告诉我？”
堂本刚靠察言观色吃饭，一眼就看出泷泽秀明关怀的神情不是作伪。而且对今井翼的称呼也不是刚才那些police让人火冒三丈的“嫌疑人”，心里明白了点。于是点头道：“他是有人格Fen_Lie。他十多岁刚来东京，还是个小设计师的时候我就已经在给他做心理辅导。但是人格Fen_Lie是3年前才开始的。”
“两个人格彼此之间是独立的、自主的，并作为一个完整的自我而存在。就像一棵树，长出了两个枝桠。”堂本刚伸出手指比个树杈状。
“他的主人格隐约对另外一个人格有些记忆，但是第二人格是完全不记得主人格时发生的事。在上个月我给他做检查，他就像完全痊愈了一样，但是小原裕贵的事情又让他另外一个人格跑了出来。”
猛然听到小原裕贵的名字，泷泽秀明有些惊讶，但是想到堂本刚不止是今井翼的医生，也是他的好友，应该是知道这件案子的，也就没有表现出来，等堂本刚继续讲。
堂本刚正要接着开口，会客室的门突然被人推开了。生田斗真气喘吁吁地对泷泽道：“警佐，警视厅的人来了，说是要把案子移交去警视厅。”
泷泽脸色大变，本以为警视厅揷手最多是让案子节奏更严酷些，没想到却打了移交的主意。今井翼能看见鬼的事连他都半信半疑，去到警视厅怕是难交代。
他刚起身要走，就看见署长坂本昌行带着几个人进了会客室。
“秀明，你在这里就好。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警视厅的堂本光一警视正。”然后又转对身边的人说：“堂本警视正，这是我们刑事课的负责人，泷泽警佐。”
对方点点头，礼貌地伸出手。泷泽这才注意到，传说中的堂本光一竟然比他还稍微矮了一点，相貌要说的话该是美丽的，但是森森的凌厉肃杀之气让这种纤细的美貌反而变得慑人。
他心里担心今井翼，只和警视厅的人勉强寒暄了一下，正要问移交的事，堂本光一突然皱紧了眉头，转向问他身后，“堂本刚，你怎么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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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章两章要看文思它涌不涌哇，我是被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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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10
泷泽去找堂本刚后，村上进了审讯室。这是他第二次见今井翼，两次都在同一间审讯室。刚才拿了笔录匆匆赶来，谁知正好赶上两人脸贴脸的一幕。他大感尴尬，也不知泷泽是怎么和这嫌犯扯上关系的，只能挑准时间开门叫人。他和泷泽交好已久，泷泽平时虽然不算风流但是也是个好游戏人间的人，和今井翼有个什么倒也不是太难理解，但是这次这么紧张还真是让人大开眼界。
“今井翼，你的案子可能要移交警视厅，你要是不愿意实话实说的话，秀明也帮不了你。”
今井翼听他这话，笑了一下道：“这么说他有意帮我？怎么帮？”
村上知道只要警视厅来了必然不好办，不由得语塞。只好叹口气，道：“秀明他要放手不管这件案子，过两年就是警视。只要他攥着这案子不撒手，找得到凶手还好说，找不到只怕会得罪警视监。你自己好好斟酌吧。”说完就出了审讯室，留下今井翼一个人坐在昏暗的房间里发呆。
那边，泷泽秀明见堂本警视正和堂本医生两位之间相对无言，暗潮汹涌，只觉得头更加痛。署长老姧巨猾，给他个眼色就开溜了，留下他不得不打断道：“堂本警视正，不如进会客室坐下再谈。这位堂本医生刚好是案件的证人，也可以了解下情况。”
堂本光一点了点头，走进会客室，在一张冷脸的堂本刚对面坐下来。泷泽不知道这两位有什么过节，只能坐在稍远点的地方。
“怎么，小翼的案子警视厅要凑热闹？”还是堂本刚先开口，也不知道问的是对面的堂本光一还是泷泽秀明。
“堂本刚，两年前的案子你没少掺和，怎么这次又是你？”堂本光一冷冷地堵了他一句。
堂本刚冷哼一声不再说话。
泷泽道：“警视正，这件案子我这边的人足够调查了，实在不需要劳动到警视厅。”
堂本光一看了他一眼，不解地问：“泷泽警佐，我听过你的名字，上面对你的评价也很高，相信过不久我们就可以共事。但是这件案子对你没有好处，不如放手给我们来查不是更好？”
泷泽被误会是想抓住案子邀功，忙解释道：“之前另一桩案子我们都和今井翼有过接触，他绝对不是会用这么凶残的手法杀人的人。”
堂本刚点头，“从进局子到现在可算有人说句人话了。警视正，我家小翼什么都不记得，不记得就是没做过，这不是你一向的办事风格吗？”
堂本光一被他话里有话地说得面色铁青，道：“这是两回事。没想到你还是这么护短。”
泷泽秀明听这两人话里藏刀砍来砍去，似乎隐藏了什么难言往事。但是此刻不是听人八卦的时候，只能阻止这两人道：“堂本医生，堂本警视正，目前关键是搞清楚案情。既然今井翼什么也不记得，不如暂时压一会儿。警视正，移交的事请您务必暂缓两天，我一定给您满意的答复。”
堂本光一心里也清楚这件案子如果不是东山警视监揷手，本来就该是泷泽的案子，而且上司和嫌犯夹私带怨，又牵扯一个护犊心切的堂本刚，自己接过来是真的吃力不讨好。索性做个顺水人情：“我只是先来看下具体情况，移交的事虽然上面有授意，但是手续繁多也不急在一时。但是如果有什么差池，我是做不了主的。”
泷泽听他口风，知道可以由自己暂时继续查这件事，松了口气，笑着说：“您放心。”
这边刚放下心来送走堂本光一，那边就接到国分太一的电话。国分一夜没休息赶报告，刚结尾打算睡觉就被夺命连环call起来，又回了办公室准备尸检。整个警署真的没有人比他更倒霉。本来要走的堂本刚听说是去见国分，也非要跟去。泷泽碍于他又是国分的朋友又是今井翼的心理医生，说不定有所帮助，便由他去了。
一进门，就看见国分顶着两个硕大的黑眼圈昏昏欲睡。见到堂本刚立刻笑得见牙不见眼，“刚，我还以为你已经走了，怎么，带早餐给我啊？”
堂本刚又气又好笑道：“行了吧，我也整晚没睡，去哪里给你找吃的。我是来听你有什么发现可以把小翼弄出去的。”
国分早听冈田准一来讲了事情经过，明白严重性，也不拖泥带水地点点头，遂招呼泷泽来看。
他手上的创口照片清洗了血迹，已经完全不像少女纤细的脖子。红色的禸向外翻着，像个豁开的大嘴，森森然让人不寒而栗。“致命伤就是这个，失血过多致死。喉咙上的禸被削了一块，下手干净利落，绝对的是他杀。”
泷泽秀明听了，问道：“那不是更加把矛头指向翼？”
堂本刚也着急了，一手抓住国分的手臂，“喂，我知道你不会只有这点发现，表卖关子啊！”
国分瘪了瘪嘴，抽出一份文件。“刚才从鉴证课出来，证实了遗留在现场的凶器上只有今井翼的指纹。不过好笑的是，凶器上只有今井翼右手四个指头的指纹，没有拇指。”
泷泽听了，也哈哈一笑，“这人想栽赃给翼，倒没想到慌乱之下弄巧成拙啊。用作凶器的工艺刀刀柄不小，想握紧杀人不可能不留下拇指指纹的。”
“嗯，应该是在今井翼昏迷时凶手把刀放在他手里。”国分点头赞同，又接着道，
“不过被害人的胃里有药物和明胶残留，应该是药物致使失去意识。但是今井翼没有药物反应，也没有外伤，怎么会晕倒的？”
堂本刚也松了口气，笑说：“现在这个小翼是什么也不知道，那把小翼另外一个人格叫出来不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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