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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楼主 搬运工2010/5/8 13:59:00
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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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aily? Mail? 1
「今天打算干什么，工作？」
「工作...真要干的话是怎么做都做不完的，表被打乱步调反倒比较重要，今天的话，外出」
「哼，真是难得，没听说出了什么新款的游戏啊」
「是比新款游戏更有趣的事情，说起来，山下今天还是老样子？」
「啊，老老实实地去上班，正在JR里摇晃呢」
「这样通勤太辛苦了，别干了，我不是说过很多次了么，辞职怎么样」
「辞...职...」
「反正你对自己的那些学生根本没有爱吧，每天还要毫无感情地去面对他们，不是很残忍么」
「不是人人都能像你一样洒月兑的，Toma从来不想去体会勉强自己的感觉，不对，是不会明白那是做人的根本」
「又在嘴硬了，其实你自己也压抑地要命吧，工作对象不是忧郁就是过动，这样下去你也会变态的，从认识开始你就是这个样子，没有经历过多血质的时期也不正常吧」
「多血...质」
「总是一副顾全大局的嘴脸，有主张却从来不会做决断，拼命装出八面玲珑的废柴样」
「还好只是MAIL，面对面的话，我已经把你放倒了」
「如果是真心的也就算了，可你每天都在默默咒骂身边的人吧，这样下去不行」
「你晚上最好表回家了...」
「你不会打我的...呐，山下，其实我一个人也可以负担两个人的生活」
「什么？」
「开玩笑的啦，我知道你不是那种自私自利的类型，不过，只是搬过来和我一起住也不行么」
「怎么突然...」
「是赤西啦，昨天说要重新找公寓搬出去，想要和龟梨住得近一点什么的，做艺人还真是麻烦，直接同居不就好了，所以...山下住过来的话，也能体现我们的优势吧」
「什...什么优势」
「到达~~~~~~慢慢考虑，不过记得在我变卦前要给出答复哦」
「......」
「......」
「谁知道你什么时候会变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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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年前，这是我生活中重要的一部分，每天在上班的路上和通常还没有起床的斗真MAIL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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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下托抱着体积有些庞大的纸箱，跟在大野老师身后慢_Tun_Tun地朝着办公大楼前进，看着对方消瘦的背影兀自走着神。
「抱歉啊，山下君，占用了你的休息时间」
只穿了T恤和开襟毛衣的大野在不经意间缩了缩脖子，细微的小动作让山下也忍不住感到一丝寒意，看到对方向自己道谢时有些吃力地用大腿去顶纸箱，他连忙上前帮忙托了一把。
「真是麻烦你了」
有种一张嘴说话就会从唇齿间泄漏出叹息声的紧张感，为了避免没有必要的不礼貌，山下只是略显僵硬地看了一眼大野因为微笑而微微上翘的眼角，直到走进办公室把手上的东西放下后，才搓着冰冷的脸颊说，大野老师才是呢，又出钱有出力的，我只是很佩服你罢了，因为换成自己大概办不到吧。
大野已经打开了箱子，正在把里面的东西一样一样地整理出来，他身体动作的节奏缓慢而稳定，能让人感受到愉快的气息。
「没山下君你说得那么伟大」
弓着背的大野连因为疲倦而发出的哼哼声都很老派，长舒了一口气后，他坐在办公桌上端起杯子喝起茶来。
「会想要把学生们的画具全部换掉是因为我不喜欢学校提供的那个牌子，啊，不对，是讨厌，加上这些东西也不是我自己买的，只能说，我非常地任性」
「不管怎么说，大野老师很努力，我一直觉得老师是个天才」
「哦？哪方面的？」
「做人吧」
「也就是说......要是我做了坏事的话，山下君会伤心的吧，难怪大家都在称赞山下君，说你很懂事，不会让人为难」
山下腼腆地低头笑了笑，有种我明白山下君在想什么的鄙视掺杂在大野亲切而温和的表情里，让人感到不舒服。
没有理睬自己的沉默，山下猜测着或许是对方根本就不在意吧，看着大野拿起脚边的一管颜料，拧开盖子后像对待食物一样观察着颜色和气味，不再带有笑意的脸庞挂上了朴实的天真。听说大野的恋人十分富有，而且对他百依百顺，不过突然就把这样真实的自己瀑露在关系一般的人面前，不太像是大野的作风。
「山下君现在在困惑吧，也许真的觉得我挺任性的？」
「怎么会呢」
拿出从刚才搬运东西开始就一直振动个不停的手机，山下说着我出去一下便离开了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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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不会在工作时间和自己联系的母亲突然打来了电话，山下看到屏幕上来回滚动的“妈妈”，接起电话时用拇指轻轻抚摸按键的样子看起来显得相当局促。
原本以为是祖父母出了什么状况，得知是母亲身体不太舒服，他虽然一样非常担心，但是感觉却和刚才强烈的不安完全不同，于是忍不住抱怨了几句。
「小久不用担心，不是很严重，但是因为要去医院复查，我总觉得不能放松，想让你请假陪我去」
「这种事，晚上回家了商量也可以吧」
「我想现在是午休时间」
「妈妈......」
一向都很轻快干练的母亲，今天怪怪的。
一直都随妹妹叫自己哥哥来着，自从妹妹出生以来，被称呼小久的次数寥寥无几。
而且明明在和自己冷战，电话里的语气听起来却很任性无助，闪烁着孩子般的试探。
山下有点手足无措。
「很久没有这样了呢，哥哥吓到了？」
「...什么啊」
「想要赖着别人...想着得依靠哥哥你才行，我这是，老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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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山下的记忆里，即使是父亲离家出走的时候，母亲也没有在孩子面前示弱过，想象着努力说出刚才那些话的母亲疲惫的样子，他的心也变得柔软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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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
清了清嗓子，山下尽量让声音听起来普通而平静，没有起伏。
「我知道了，下了班会早点回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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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现在，我脑海中想过的各种变化也没有发生。
以前的自己也好，当下的自己也罢，始终还是认为无论是向生活妥协还是向感情投降，都不可能会保持目前的这种状态至今，但事实上，什么都没有改变。
真要说有什么不一样了，大概就是莉奈随着孩子的出生不再叫我哥哥，而是随着双胞胎兄弟改口称呼我为舅舅了吧。
说起来，容易生出双胞胎是不是也和遗传基因有些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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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密对谈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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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我和妈妈发生了冲突，基于什么理由已经完全没有印象了，大三结束就要升上大四，面临择业的当口，我被巨大的精神压力折磨地喘不过起来。我在高中时成绩并不优秀，在公立学校也就是中等偏上的水准，为了考进明治，升学考试前可以说是不眠不休，心力交瘁，虽然没有白费力气，但那所并不是我理想中的学校，即使考上了，也只能成为负担。。。我从小就只想做灯光师。
老实说，绝对不是低贱的职业，薪水也相当高，但我妈妈认为那是粗重的体力工作，非常地反对。。。。。。别看我现在这个样子，事实上小时候只能用纤细瘦弱一类的词来形容，长得也像女孩子，但是因为很向往自由自在的生活，希望学习、兴趣、工作和日常能够很好地融为一体，可以为自己每天的所作所为感到充实和骄傲，所以和从来都抱着只有安分守己才能过上好日子这种想法的妈妈第一次产生了对立。
我对父亲没有什么记忆，在我很小的时候他就离家出走了。我不知道他和妈妈的感情怎么样，是不是爱着我和妹妹，对自己的父母又是否心存感激，反正他就是离开了这个家，到今天也还是杳无音讯。不过比起他的不负责任，更让我惊奇的还是妈妈对待这桩婚姻的态度。
她没有像电影里演的那样抛弃老人和孩子，也没有再找其他的对象，而是把自己打扮地漂漂亮亮地去夜总会里上班，靠着那些收人把我和妹妹养大成人了，无论多么辛苦还定期给经营着一家和果子店的爷爷奶奶寄去一些钱，而且从不向娘家诉苦撒娇。
老实说，我很尊敬这样的妈妈，但是因为个性相像，我和她的感情不是特别地好，不过也没有发生过争吵。一家三口生活在一起，彼此间可以得到体谅、关怀和引导、牵制。。。。。。妈妈不可能不疼爱我，我也不可能因为作息时间之类的问题忽略妈妈，但我们还是和其他的母子不一样，我通过观察有这样的感觉，大概没有男主人的家庭就是这个样子，庆幸的是，妹妹莉奈非常乖巧，是很好的中和剂。
考大学的事情会妥协，大概也是因为莉奈哭了吧，看到她的眼泪，我突然之间很害怕，至于到底在恐惧什么，后来回想，应该是觉得莉奈会因为生我和妈妈的气，离家出走。。。。。。我当然也从来没有和妹妹发生过争吵，所以不可能忍受她突然消失这种事。
不过你肯定想不到，全家最了解我的既不是妈妈或者莉奈，也不是住得很近的爷爷奶奶，而是待在乡下老家的外婆，我和莉奈会在每年的寒暑假抽出时间去看望她。她一直都很担心我，认为我在刻意地隐藏自己，那时候我觉得这样说话的外婆很不可思议，竟然还反问她原因，她的回答没什么犹豫，脸上的笑容也没有消失或者僵硬，连切着腌菜的速度都没有变化，她说，因为小久想要家里的每个人都开开心心的，对不对？又被她反问的时候，我还真是有点不知所措呢。
外婆是怕我太辛苦，总有一天会爆发出来，但其实我自己并没有感觉到那种束缚，外婆说的那种压抑是不自觉的，虽然不清楚原因，可是我确实在逃避一切和亲人发生冲突的可能性，已经成了一种习惯。会觉得累，大概是因为意识上有了新的认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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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妈妈用通知的口口勿说已经给我物色好了工作，当时我并没有给出回应，仍旧自顾自地在吃饭。。。。。。大概是那种漫不经心的态度让妈妈很不爽吧，一点预兆也没有，她突然从我手上把碗和筷子夺了过去。因为没有经验，我以为意见不同仅仅只是想法或者说取向上的区别，不清楚妈妈的行为其实就是在引导我和她争吵，所以我站起来去厨房重新拿了碗筷还添上了米饭，母亲把手上的碗朝门上砸过去的时候，我有点想哭。
我完全不知道在那样的状况下要怎么和她说话，莉奈也不在，严重的对立状态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扎根地很深了，我想那时候的母亲或许有比我更大的压力，后来我也明白，她生气并不是因为我的漫不经心，而是我没把她的关怀和努力放在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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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要让人操心到什么程度，你难道不是长男独子么，我，还有莉奈，将来难道不是都要靠你照顾么！你以为让那些打在墙上的影子变来变去就能让我安心，就能给我们稳定的生活吗？那些东西有什么价值！你竟然要糟蹋我好不容易争取来的内定名额，简直就是没有良心！
妈妈当时大概是说了类似这样的话，其实是大声吼出来的，我虽然很讶异，但因为根本拿捏不了分寸，就像外婆担心的那样，完全爆发出来后也重重地进行了语言上的反击，那也是第一次知道自己那么能说会道，可以把人压制到哑口无言，因为跟妈妈的职业有关，所以现在也不想再提及了。
她要我去当老师，一所私立高中，原本那是个不错的工作，但是我觉得一味只是否定我，还认为不愿意放弃理想的我简直就是个傻瓜的妈妈，其实也是在否定自己。她明明做得那么好，但是却没有认同那样的自己，还认为只要和她走相反的道路就是成功的，我会无法忍受，其实更多的是对这样的妈妈感到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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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BC。。。= =
7 搬运工2010/5/9 14:07:00
Daily? Mail?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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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无聊啊，山下」
「我这边也是，寒假要给学生补习，自己还有各种研修课程」
「我是说无聊，不是麻烦」
「下个学期让我带毕业班，现在我算是知道班主任是什么东西了」
「你们学校只收有钱人家的孩子吧，一个学校以此为宗旨的话，怎么可能教出正常的人类呢」
「说起正常，结业典礼之前有一批国三的孩子来见学，似乎当中有一个我认识」
「认识还是不认识的，问一下不就行了，你不是老师么」
「我担心认错，大四前的那个暑假，还记得吧，告诉过你的，我救过一个孩子，就是他」
「啊~~~~~~是有过」
「不知道那之后过得怎么样，生活有没有受到影响」
「你也考虑太多了吧，连相认都不敢还说什么担心，只能做到这样的程度，根本就是假惺惺吧」
「很讨厌？这个样子？」
「怎么会。。。这样才是山下，不过真的放心不下就直接去问啦」
「但是也许他会想起不好的事情，就适得其反了，有钱人家的孩子都奇奇怪怪的」
「很讨厌？我家有钱？」
「与其说是讨厌，不如说是无法理解」
「那就是讨厌」
「你要耍无赖么，那我可能有时间陪你玩」
「老实说，我的所有花销全部都是自己的收人，以后如果没有了工作，说不定还需要靠你养活」
「我拒绝」
「为什么？我还以为自己是全日本最后资质当小白脸的人呢！」
「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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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阴沉沉的，看不出是几点钟，就在山下靠近窗边的瞬间开始下起雪来。细碎的雪花不知不觉间变成了纷飞的雨丝，灰蒙蒙的校园笼罩在浅蓝色的光芒里，天幕边卷曲的云彩像被泼了水的浮世绘般低垂下来，模糊了天地的界限，灰暗的天空被庞大的教学大楼挡在身后，在微弱的光线下，这些大楼就像一座座坚不可摧的城堡。
突然好想抽烟，山下把手机放回口袋里，摸出香烟朝所处楼层的吸烟室走去。
山下的烟瘾完全和能用恬静来形容的长相成反比，大到惊人，如果不是恪守着学校严格到刻薄的禁烟制度的话，他也许早就因为被学生家长投诉而辞职了。不过被禁锢在一个狭小的空间里抽烟时间久了，看到那些在双眼间升腾的绵密白眼，竟然也产生了独自偷欢的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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吸烟室里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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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学期结束之后，那几个新人也该能独当一面了吧」
「嗯？嗯...你觉得怎么样」
心不在焉的吉田拍了拍不小心掉落在长库上的烟灰，青色的布料上留下了一小团白色的粉迹，看起来有点碍眼。
「啧，粉笔都没这么难拍...那几个家伙，我是在考虑，如果正式聘用的话，这届的二年级升上毕业班之后，就交给他们带」
「之前的见习期公开课我去旁听了，内容都非常有趣，学生们也喜欢年轻老师，虽然冒险了一点，不过说不定会有不错的收效」
「能换换氛围的感觉不错，你也这么想的话，等期末考试的成绩出来，一起去找校长谈谈吧」
「前几天有个学生跟我说，那个教国文的山下，怎么说......」
三浦想形容词的间隙，对学生的评价产生了些许兴趣的山下重新摸出了才放回口袋里的香烟，耳朵慢慢地贴到了吸烟室的门上。
「山下？那个长相很漂亮的男老师？听说他很受欢迎啊，你到底在琢磨什么？」
「那个孩子说，上山下的课会有种被人耍了的感觉，听说他会在奇怪的地方一个人笑个不停」
「是么，他倒是长了一张看起来很容易听信权威的顺从面孔呢，会那么靠不住么」
「那些女老师一聊起他就吵个不停，腿那么长，有女人缘，还是校长推荐的，靠不住也很正常」
「这些也不是他刻意为之的吧」
「当然，当然，也不能只听学生的片面之词啦，不过我们学校脑子进水的老师还真不少
脑子进水？」
「我们年级的大野君，不是在跟男人交往么，听说上次的画展费用也完全是对方承担的，绘画有天分的人，听说是因为脑水不平衡，眼睛里看到的东西和别人不一样」
「并不是绘画有天分，脑水不平衡，那是精神Fen_Lie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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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点也高兴不起来，班主任也好，受欢迎也好，有靠山也好，甚至和自己同一个办公室的大野君，人类的残忍往往表现在事不关己时自以为是的幽默感真是一点也没有错，山下感到正在逐渐逐渐和这里的每个人同流合污的自己，说不定哪一天也会在毫无恶意的情况下伤害到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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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下君，到这里工作也有两年了，自己是怎么想的」
虽然早就料到了，不过从接到电话直至坐在校长办公室的这段时间里，山下的头脑还是持续地发热晕眩，平时可以选择无视，一旦要直接面对面就无法不想到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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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什么，已经习惯了」
坐在沙发上，山下岔开膝盖，双手交叉着支撑在大腿上，过度的强势反而有些可笑和机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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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么，我听说，山下君的教学方式节奏很奇特，觉得自己到学校来，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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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着难道不是为了母亲么，硬要纠正的话也只能说是为了母亲和妹妹，山下舌忝 了舌忝 下唇后挺直了背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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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国文老师，自然是来教学生怎么学习国文，怎么看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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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赤西说的演技吧，走出办公室后，山下半张着嘴巴在长长的走廊上边回忆校长的表情边出神地想着，说不定不面对着摄像机和灯光的时候，自己的演技也很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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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又在发什么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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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面走过来的学生们打招呼的时候笑得很开朗，山下摆摆手说我没有在发呆，虽然看起来是在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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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看起来是在发呆，但其实...就是在发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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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现在有礼貌的孩子真的不多了，山下低头继续往前走，总不见得为了这种事追上去解释吧，这么说起来，自己在学生中并没有威信，有因为自己笑点奇怪而疏远自己的，也有因为自己平易近人而鄙视自己的，但是大家都没有任何想要跟自己亲近的表现或者暗示，为什么会让自己去兼顾学生心理辅导的工作呢。和那些名字都很老朽的老师比起来，自己没有自信可以通过谈话解决这些性格乖张的孩子的问题，或者说改变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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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之前，山下你还需要参加一个学习课程，老师全部都是专业人士，完全可以放心」
听到这样的补充也完全没有安心下来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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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下老师？」
这个高亢的声线，是隔壁班的班主任藤田，山下用食指抵着嘴角，犹豫着是转身还是装作没有听见的时间里，对方已经追上来拍了他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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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明天有空么？要表一起去看画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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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这样开朗又直接的女生没有好感，但是也不讨厌，所以总是对拒绝的理由和语气拿捏不准，手机适时地想了起来，山下说了声抱歉后就退到墙角，于是周末的活动就这样敲定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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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我和高中同学有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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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拒绝的时候，藤田眯起眼睛从上到下地打量着他，实在读不出对方眼神的意思，山下弓着背点了点头便单方面向对方道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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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BC。。。= =
8 搬运工2010/5/9 16:53:00
私密对谈?2
离家出走的父亲，做女公关的母亲，努力求学的儿女，做小买卖的祖父母，独自生活的外祖母。。。其他的任何外人，都是不可能会知道在这样的家庭里所存在着的快乐，骄傲，悲伤和愤怒的。看起来就好像有趣的映画题材一样，但是事实、现实交错在一起，不会产生理想中的美感。在我看来，妈妈毫无个人生活可言，妹妹的情感过于丰富十分依赖异性，祖父母陷人了只能责怪儿子不能表现出一丝想念的怪圈，只有外婆好像仙人一样。
我自己对于任何事情都感到很疲软，有些趋炎附势，不过有可能是血缘的关系，我十分认真，也懂得什么叫做责任，和妈妈的争吵结束后，我对于想要丢下她的那个自己感到非常恶心。
其实在上大学之前我就想过，与其每天在家和学校之间往返那么麻烦，不如就住在学校宿舍。只要考进了大学，就能有一个从这个家独立出去的理由了，但是后来因为各种原因，饮食，生活费什么的，并没有那样做，现在想想，其实我早就对要照顾这个家感到疲倦了，无论做什么，顾虑到妈妈和妹妹是肯定的，因为很累所以想要找借口逃避吧。妈妈是很倔强的人，不可能开口说什么这个家需要你一类的话，所以我只能自己勉强自己，我们彼此顾虑着，就这么一直相依为命，不过可惜，还是没有坚持下来。
除了学校，专业，工作，其实那时候我还被感情所困扰，高中的时候我发现自己对女生没有兴趣，大一那年，我通过网络认识了生田后，确信自己是喜欢同性的。
之后我们常常厮混在一起，享受那种拼了命做些毫无意义的蠢事，充满热情却又碌碌无为的感觉，当然，生田是因为无聊，对于不需要发展人生的家伙来说，游戏才是最重要的，但是我却也陪着他越陷越深，忘记了自己的使命。
那之后的第二天，妈妈醉醺醺地回来了，头也不回地关上房门后就再也没有出来，我想她也不知道要用怎样的表情面对我，莉奈和同学出去远足了，什么都不会知道，所以只有及时纠正自己的想法才能把问题解决，我是这么想的。
于是我带了一些简单的替换衣物和洗漱用品，从妈妈的钥匙圈上取下了汽车钥匙后，离开了家。因为拿到驾照没多久，也没有开过长途，在去千叶的路上，我一直握着方向盘，神经高度紧张，根本已经无暇去顾及任何东西，也就暂时忘记了在家里发生的不快，而这种积压也在看见外婆的瞬间，如同被打开了水闸的水库里储存的水一样，无法控制地倾斜了出来。
我跪在门边，好像缩成一团的猫一样，放声大哭了很久，久到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我又累又饿，外婆才把弄好的简单饭菜放在我的手边，从头到尾，她既没有出声安慰也没有像长辈那样抚摸我的背部，只是坐在窗边一心一意地织着毛衣，我想她可能给母亲打过电话了。
在莉奈预定回家的前一天，我和外婆道别离开了老家，运气不太好，车子开到一半就下起了瀑雨，对于新手上路的人来说简直就是糟透了，我不敢再继续前进，于是在确定雨势暂时不会减弱的情况下，当即离开了高速公路，打算找个郊县的工业社区先休息一下。
和宽阔的道路不通，高速边的小径很快就聚集起了雨水，雨刷毫无意义地在挡风玻璃上刮来刮去，我只好一再减慢行车的速度，并且祈祷着对面驶来的车子都拥有技术高超的驾驶员。
虽然车子里没有漏雨进来，但是为了看得更清楚，我仍然猫着腰，把眼睛眯成了一条线，就在这个时候，路边突然窜出来的人影把我吓了一大跳，如果不是速度已经慢到随时可能熄火的程度，那我就不是英雄而是罪犯了。
雨太大了，根本分不清对方的性别和年龄，我紧急刹车，又把车重新停在路边后，那个人仍然张开双手站在路的当中，我摇下车窗，从天上砸下来的雨水瞬间就把我的脸和上衣打湿了。
我朝着他大声地喊叫，示意他快点走过来上车，那时候我看清他应该是个男孩，因为白颜色的制服衬衫完全湿透了，贴在身上，他的刘海也完全地贴在头皮上，五官皱成一团，看起来好像套了长筒丝袜的劫匪。
他就好像灵魂出窍了一样，对我的声嘶力竭毫无反应，我被不断打进车内的雨水弄到焦头烂额，十分烦躁地说，你再不过来我可就要走了之后，他才好像人偶一样开始朝着车子艰难地移动。看他好像根本没有打开车门的力气，我推了一下门把，用力把他拽了进来。
他浑身都滴着水，耳垂、鼻头，因为皮肤很白，看起来非常吓人，加上还是个孩子，更加让人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询问，我只好拿出自己的毛巾先让他擦擦脸，又问他需不需要换一下衣服。
他只是把毛巾盖在脑袋上后，就抬头看着我，刚才模糊的五官突然变得那么立体真是奇妙的感受，他是个漂亮的孩子，大概只有十二三岁。
他很礼貌地问我要到哪里去，虽然被称为叔叔有些让我不能接受，但我还是好好地回答了，于是他又问我的名字，在那之前，他告诉我自己姓知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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