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k]Sixteen second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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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掩面2010/6/30 14:52:00
Sixteen seconds
喂，智子？是我。今天和中野聊天的时候他说昨天在六本木看见你和一个男人在拥抱……我跟那家伙说了没事的。对吧？嗯，听到这通留言给我回电话好吗？……再见。留言里男人说话_Tun_Tun吐吐，尽管有点担心自己和女友的状况但仍想保持大度，刻意掩饰着自己的焦躁显得有点可怜。16秒里充满了暧昧的因素，就算是外人也听得清清楚楚。
龟梨看着电话机上的红灯灭了，他月兑掉西装有些郁闷。
这个人打错电话了吧。
喂，智子？还是我。没有听见昨天的留言吗？可是你的手机一直不在服务区，给我打电话好吗？就这样。
第二天，又是这个人。龟梨下班回到家就看见电话的红灯在黑暗里闪个不停，除了这通留言再没别人的了。龟梨觉得好笑这个人能两次都打错电话也够可以的，同时又为他惋惜，看起来他的女友在躲他。这个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说话间还有吸鼻子的声响感觉意外的亲切。
喂？智子？还是我，山下。已经第三天完全没有联系了，你的同事说你还在上班，那么可以给我一个不回我电话的理由吗？
原来他叫山下啊，龟梨洗完澡出来听着留言想。真想回个电话过去告诉他他一直打错了，会不会因为打错了电话所以才导致他和女友的误会？
不过看起来他恋人也没有要联系他的意思，要不然打手机就可以了。龟梨这么想了便回房睡觉，躺在床上不知不觉想起那个声音轻轻为他叹了口气。
喂？智子？电话和mail全都不回，我可以理解为你在逃避我吗？是说我们的感情已经不行了吗？既然这样也请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这是我的权利。要分手的话我没有意见，但是拜托你亲口跟我说一声，我不知道我们现在这算什么……
话没说完就断了，看起来超过时间了。这次的语气近乎律师那般严肃，毕竟是对方出轨在前反让自己受冷落换成谁都会不高兴，提出分手的要求并不过分。龟梨注意到留言的时间就在十分钟前，正当他要离开时电话响了起来。
喂？龟梨轻轻问。
……对方沉默了，龟梨的手指在桌面上无意识的画圈圈他已经想到了对方是谁。
请问这是山口智子的电话吗？深吸一口气后对方小心翼翼的问。
对不起你打错了。龟梨为他难过。
唉？可是电话号码没错啊。
你确定吗？
我确定，以前一直都是这个。山下确信无疑地说。
那就怪了。龟梨也觉得奇怪。
请问这里是XX区XXX街223栋410室吗？
不对，这里是409室，410在我隔壁。
那就怪了，号码肯定没错怎么会打到隔壁呢？几乎可以想象出山下在电话那头抓头发的样子。
龟梨忽的一拍脑袋说道，我想起来了，一个星期前我们楼里在换电话线，可能把我和智子小姐的线路接错了。所以你才会打过来。
这样啊……山下的叹气轻不可闻，颓丧之情都可以摸见了。
龟梨小心的问，那个，表紧的话我可以帮你跟山口小姐传个信？
又是一阵沉默，过了很久对方疲惫地说，算了，反正都要分手了。
是不是因为打到我这里来的关系？可能山口小姐没听见所以才……龟梨鼓励道。
不是，不是你的错。山下又叹了口气，她一直不接我电话不回我短信，而我的同事又看见她和别的男人在一起……大概是因为我出差在外太久了吧。
你不在东京？
嗯，现在在冲绳。太寂寞了吧……
长长的沉默，龟梨难过起来他轻声说，没关系的山下君。没关系的，不是你的错。
……很久以后传来一声谢谢。
龟梨咬了咬嘴唇，手指紧紧捏着桌子的边缘，他深吸一口气说，不介意的话，可以再打电话来。我想你可能需要一个人聊聊吧……
反正你也不认识我说什么都没关系的，而且我也很闲！急忙又补上一句生怕对方误会了什么但心却跳的超出常规。
山下笑了，他说，嗯，再次谢谢你。
没关系。龟梨快速说挂上了电话。他咬着手指也笑了。
开始每天晚上和山下智久讲电话。每次下班他也不在外面闲逛急急忙忙就回到家，匆忙洗完澡吃过饭就坐在电话旁茫然的看着电视。9点不到三四分钟时，山下就会打过来。一开始两人都很拘谨，没说几句就都沉默了，然后有一天山下笑出了声，他说，日本人的习惯啊，在电话里还得像见面一样战战兢兢。龟梨说，既然这样反正不知道彼此长什么样更加不用害怕了，想说什么就说吧。
我现在很讨厌山口智子啊，你说我是不是很小气？山下赌气般的说。
我理解，男人也不能一直大度嘛。
聊的范围很广，从工作到爱好，有棒球赛的晚上两人就一边聊一边看，全垒打时电话两头都欢呼雀跃。虽然不知道对方长什么样却意外的很安心。龟梨跟他说自己公司人事部的老处女暗恋他们那已经有两个孩子的部长而那个部长竟然已经60岁了。山下笑的气都喘不过来说他的同事向总经理示爱，正好被他们的女部长撞见第二天被开除了。你猜怎么着？原来他们部长是总经理的夫人，两人结婚都20年了，但全公司上下竟然没一个人知道！
龟梨趴在沙发上笑的肚子都痛了只能翻过身来肚子朝上，山下忽然说，好想念东京啊。
嗯？
想吃我家附近蛋糕店的栗子蛋糕。
那可没办法，寄过去的话肯定早坏了。
不如你买了帮我吃掉？然后再告诉我是什么味道？山下提议。
这样也可以？
没问题的，拜托了和也！
好吧……
然后在一个周六，龟梨按照山下报给他的地址穿越了大半个东京找到一家小小的蛋糕店，他提着一个栗子蛋糕慢慢往回走，望着那一排排公寓他想那个山下到底住在哪栋楼？有个什么样的家？又过着什么样的生活呢？栗子蛋糕甜而不腻的味道在嘴里化开像恋爱般甜美温柔。龟梨突然脸红了，他觉得自己对山下的感情变了。
可是不能说，要是说出来对方拒绝了就再也不会打电话过来。山下的电话不知不觉已经占据生活的重心，一下子消失了自己肯定无法忍受。就好像在白纸上画了画现在要擦掉，不管多么用力都不可能恢复到原来的白色了，不仅不可能就连纸也会被擦破。龟梨和也第一次害怕了，这天晚上他听着山下的声音感到很悲伤。
我问你希望怎么被表白？山下不知在说什么突然问。
龟梨一惊，马马虎虎的敷衍道，我是表白派啦。
不行，就想象一下自己希望被怎么表白。拜托！山下急切的说。
大概穿着玩偶装手里拿着大大的气球上面写着，龟梨君我喜欢你。这样吧。龟梨随口胡诌，并不想继续这样的问题。
好的，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啊？
但是山下挂断了电话，龟梨心里一团乱麻，在这么下去自己会忍不住的，告诉他就不会再有电话不告诉他自己就会难过得发疯。与其这样不如让自己首先淡出他的生活吧，那些电话再也表接了。
喂？和也？是我。今天不在家吗？那我明天再打过来。喂？和也？是我。今天还是不在吗？是不是最近工作很忙？注意身体啊，要是表我打过来的话告诉我一声哦，我会一直注意留言的。
喂？和也？还是我。出什么事了吗？是我让你不开心了还是什么？拜托你回我一声我有点担心你。
喂？感觉自己被讨厌了呢。呵呵，毕竟是不认识的人果然没办法好好把握你的心情，让你不高兴真是抱歉。嗯，不会再打扰你了。这段时间真的非常非常感谢，我想以后会觉得寂寞的吧。对不起还说这种任性的话。但是好想见……
最后一通留言像最初的相遇一样终结在16秒的界限里，龟梨呆呆的听着那些话觉得难过得要死。寂寞吗？不是你的错，全部都是我，我越过了线抱歉山下。他环视空荡荡的房间一周，何止是寂寞，简直是失恋。龟梨缩在沙发里，眼睛不自觉地盯着时钟，很快要到九点了。身体已经有了习惯每当这时心脏就跳得特别快好像电话铃随时会响起来一样。对这样的自己感到很生气不过内心Deep却放纵身体或许这样能稍许延续下山下在身边的错觉。
8:58分，取代电话铃的是门铃。龟梨吓得跳了起来，确定电话没有响后垂头丧气的拖着脚步走到门前开了门，接着是进一步的惊吓。
门口站着一个猴子人偶，手里牵着一个巨大的气球，上面歪歪扭扭的写着龟梨君，我喜欢你。那个喜欢因为字太大而写到了背面看起来诡异极了。
第一个反应自然是关门，但猴子用胖乎乎的腿抵住了门。龟梨吓得几乎要叫起来了，猴子里闷声说了句什么然后他把气球硬塞进龟梨的手里，两只手费劲的拿下头套。露出一张帅气的脸蛋，年轻人说请问你是龟梨和也吗？
那个声音很熟悉，总觉得在哪里听见过。龟梨点点头。
太好了没走错房间。年轻人用毛茸茸的手掌摸了摸脑袋，他的头在胖乎乎的布偶装上显得小的可怜，虽然很可爱更多的却是喜感。
你是？
我是山下啊，山下智久。
龟梨的心脏今天第三次受到惊吓。他结结巴巴的说，你不是……在冲绳嘛？
你没听见我的留言吗？我说哪怕你讨厌我有些话还是想当面问清楚，就算被拒绝也好，无论如何都想跟你说。
抱歉留言只有16秒。龟梨隐约觉得山下要对他说的话十分重要他的呼吸发烫起来。
没关系，山下的胳膊下夹着猴子头套，头套上的脸笑得无比可爱，他往后退了一步说，和也，我……我喜欢你。
拒绝也没关系我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他迅速补充。
中五百万是什么感觉？龟梨现在的心情就是这般，惊吓第四次。你……喜欢我？
嗯。很久了，只是一直不敢说。五天前你突然开始不接我电话了我害怕你看出来而生气，这几天来我一直很不安直到昨天才下定决心被拒绝也表紧我一定要跟你亲口说出我的感受。总觉得不说出来会后悔一辈子，对不起。山下尴尬的又往后退了一步，他的苦瓜脸和猴子头形成了鲜明对比。
这是在说谁？分明就是我的心里写照。龟梨喃喃自语。
唉？
我也一直很担心会被山下你拒绝所以才不接电话的。龟梨红了脸。
真是的！我还以为我又跟智子那时一样被甩了！山下的语调一变嗓门越来越小，但是这次觉得不争取是不行的……所以特地坐了头班飞机……
所以你是喜欢我的喽？接受我了喽？他突然大声问。
可以这么说。龟梨点点头。
太好了。山下松了一口气把猴子头套紧紧抱在胸前。
等一下，你这身衣服还有这个气球，龟梨手里仍拿着那个巨大无比的气球问，是怎么回事？
这不是你最想要的告白场景吗？那天你自己说的。山下迷惑的眨眨眼睛。
龟梨突然模模糊糊的想起自己是这么说过，不过那完全是胡说的啊！
什么？山下大叫道，这身衣服还有这个气球可花了三个月工资呢！我还特地从商场门口问人家扒下来的……
你后悔啊？
怎么可能！山下回答道，笑脸和猴子一样红扑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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