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4 铁皮2010/9/9 0:26:00
LZ又无耻地拖时间了……
最后的决赛在我、鹤田和伊藤之间展开。他们都是参加过国际比赛的强手，以前也曾经在不同的场合见过面。
我对伊藤的印象很好，很温柔的女孩子，却有着非同一般的爆发力，贝多芬作品的那种敏锐的触感总能准确地表现出来。可是鹤田……他的技巧无可挑剔，领悟力也很高，但是听他的演奏，总是有种急切想要抓住些什么的感觉，把乐曲和演奏硬生生地剥离了。
樱井老师赛前提醒我留意他，于是上台时我便多看了他两眼，没想到他也正看着我，那双冰冷的眼睛扫过我的脸颊，我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蹿上来，捏着的手帕险些掉了。
接下来是最后的决赛，由本次比赛的最终评审小池老师主持。选手先进行抽签决定先后顺序。
我们三个人依次上前从玻璃缸里拿了不同颜色的纸团。伊藤首先上场，然后是我和鹤田。
小池老师谱了一段谐戏曲给伊藤。伊藤完成得非常出色。
我真诚地拍着手，伊藤朝我微微一笑。
我把手帕放进口袋里准备上场，忽然坐在一边的鹤田凑了过来，用只有我听得见的声音说道，被绑架的滋味不错吧？
我猛地回头，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鹤田是罪犯！
他的眼睛里闪着凌厉的光。再来一次，对我来说也没什么啦，没有证据……
我大脑一片空白，身体在原地僵硬。
松本桑，请上台。小山先生轻轻提醒我。鹤田笑了笑，坐了回去。
嗯——好。我仿佛被施了魔法，提线木偶一般地走到舞台上。灯光好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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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8 铁皮2010/9/10 0:20:00
小池老师很温柔，给了我擅长的奏鸣曲风。但是我完全没有办法集中精神。
绑架，黑暗的房间，那个胖子……
胃里泛起一阵阵恶心。
……
用_chan抖的手指弹下第一个琴键，我就知道这次的比赛结束了。
……
我听见台下一片叹息的声音。
……
我连抬头的勇气也没有。
……
老师，我失败了。
翔君，我失败了。
……
等我终于能把自己从琴凳上拔起来，鹤田已经提前上场。
擦肩而过的时候，我听见从他胸腔里笑出来的声音。干得好啊，天才。
混蛋。
我垂着头快步走向后台，走廊里空无一人，这段距离刚好可以让我在回到休息室之前，肆意地把眼泪流干。
不知过了多久，有人轻轻敲我的门。
哪位啊？我胡乱地用袖口擦了擦眼睛。
松本桑，马上就宣布比赛结果了。
是小山先生。
我——我可以不去么？
我实在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以什么姿态站在那个舞台上。
我知道了。脚步声渐渐远离。
不一会，有话筒声从舞台的方向传来，小池老师清了清嗓子，开始宣读比赛结果。我情不自禁地趴在门口，竖起耳朵，我希望伊藤能赢，无论如何，我也希望是伊藤最后站上领奖台。
我再一次遭受了打击，胜利者是鹤田。
小池老师在最后，还不点名地批评了在比赛中精神恍惚的选手，他认为这样将比赛当作儿戏的选手，没有资格参加如此规模的大赛。
我知道他指的就是我。
大幕在我眼前垂下。
一种月兑力感渐渐弥漫到了全身，我慢慢地滑到地上，后背贴着冰冷的地面，却感觉不到寒意。我把双手举到眼前。17年来引以为豪的手，在这一刻居然蜷曲得那么可笑。
躺在地上，我慢慢缩成了一团，闭上眼睛。
如果能一直这样睡下去就好了。
樱井老师坐在车里一言不发。
我规规矩矩地坐在后排，眼睛盯着自己的脚。
我先送你回家。老师发动了汽车。
老师……我动了动嘴唇，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无论我道歉多少次，今天对老师来说，也可能是人生中最灰暗的一天。
他这么多年只带了我一个学生，倾注全部心血，将我视若己出，而我却让他深深地失望了。
还有翔君，我怎么面对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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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1 铁皮2010/9/11 18:29:00
终于快要结束了。祈祷有RP。
樱井翔站在松本润的公寓门口，心情忐忑。明明是第一次来，却感觉会是最后一次站在这里。
他手里拿着大野智给他的备用钥匙，刚刚揷进锁孔，忽然听见里面有声音传出来。跟我们回日本去吧。
楠姐。樱井翔喃喃自语。钥匙又轻轻地拔了出来。
回去，大概也没什么用吧……松本润的声音听起来病怏怏的。
小润。樱井翔急切地把耳朵贴了上去。
至少让我们看着你，生活重新开始。
我一点也不想想起来，姐姐，我情愿什么都没想起来。
我知道。回到日本以后，我们就搬家，让他再也不能找到你。
明明……他这次还是找来了。
我怎么知道他会有那么大的本事，名牌大学的高才生，确实够聪明。
我不明白，既然他是骗我的，为什么还要花这么大的力气来找我？
这——我就不知道了。
屋子里变得一片沉默。
翔君，那时候应该也很痛苦吧。为了爸爸的心愿，对着完全不喜欢的人，却要假装喜欢，关心他，包容他，陪他哭，陪他笑，陪他练钢琴，用课余时间帮他补习，瞒着父母一起逃课去买限量的游戏，明明第二天有英语比赛，半夜里还陪他等流星雨……
那些陪伴着松本润整个少年时代的记忆，只需要一点点触动便倾泻而出，不知不觉眼前已模糊一片。他别过头去，用手背擦着脸，不想让姐姐看到自己的样子。
润，都过去了。松本楠拍了拍弟弟的肩膀，他已经这么高了，不可能像小时候那样抱着哄，但这个轻轻抽泣的背影，怎么看都还是7岁时候那个模样。
樱井翔无力地靠着门滑坐在地。
三年来一直折磨着他的那一幕再次浮现在他的眼前。
父亲故意告诉了他一个错误的比赛时间，而在松本润真正的比赛日，他作为学校代表被派往参加一个英语学习交流会。等他回到家里，从母亲那里得知，父亲已经中止了对松本润的教学。
为什么？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父亲神色自如地抄写着一份最新修订的琴谱，头也没有抬。这是我的一次重大投资失败。
什么！谁是你的投资？
我想靠这次比赛东山再起，杂志的专访都已经准备好了，可是这个不成器的孩子，居然在最后惨败，简直丢尽了我的脸。
你，那你为什么告诉我假日期？你知不知道这对我很重要？
你不是Gay，儿子。你们两个平时在一起打打闹闹我管不着，但是你可不能迷上他。你的未来有大好前途，别为了这种小事浪费你的时间。
小润的事哪里是小事了！我们说好要一直在一起的！他几乎咆哮起来。
你知道你在和谁说话？留神些，儿子。父亲不悦地黑起了脸。为了一个连普通的国际比赛压力都承受不了的人，你居然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出去！
樱井翔摔门而去。
他给松本润打电话，一直是语音信箱。
他往松本润家打电话，那边听出是他的声音，马上就挂断了。
他想在学校里堵松本润，可是他好几天都没有来上课。
他终于鼓起勇气去了松本润的家，但是连松本润的影子都没看见，松本楠直接在他面前狠狠地锁上了门。
媒体对于这次钢琴比赛的报道力度并不大，但是每则新闻都会涉及“天才琴童松本黯然离场”这让人心烦意乱的内容。
整整一个星期联系不到松本润，樱井翔觉得自己都快崩溃了。
忽然有一天，一个不认识的号码打了进来。樱井翔接起电话喂了一声，没有人说话，只听见一片寂静。
小润？樱井翔直觉就是他，顿时屏气凝神。
那边很久很久没有发出半点声音。
樱井翔就一直这样把手机贴近耳朵，直到所有接触手机的皮肤都开始发烫。
小润？他又轻轻地叫了一次。
……翔……君……那边终于有了回应。
小润，是你么？你在哪里？樱井翔声音大得连自己都吃惊。
我……这里……松本润的声音非常小。
你在哪里，我来找你。樱井翔开始用一只手穿外套，边说边往外跑。
……我……在学校……
呆着别动。樱井翔跨上自行车，飞快地朝松本润的学校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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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7 象牙2010/9/12
好吧，GN们都热情了。罐头就来个二更！
松本润抱着自己的胳膊，缩成一团坐在路边。
他已经很久没有好好休息，自从樱井老师说会推荐他去其他老师门下拜师之后，他就陷人了深深的自责和失落中。但是樱井老师接下去的那番话，则彻底把他推向了深渊。
翔根本就不喜欢你，他和你在一起是我安排的，是我为了激发你的钢琴技艺，才安排的。所以，请你以后表来找他了。
安排的？
骗我的？
假的？
……
自己印象中的樱井翔和老师口中的樱井翔，绝不是一个人。那个口勿，那些温暖的拥抱，那句“你是我最珍惜的人”，怎么可能是假的呢？
老师一定是骗我的。他对我太生气了，所以才会这样。
松本润搜索枯肠，为自己寻找各种理由。
可是，他的确没有来最后的比赛。他明明答应过会来看我的比赛。
翔君答应过的事，从来都不会失信。
所以——唯一的原因就是，
这一切都是真的。
纷乱的思绪在胸口压了一块巨石，松本润渐渐透不过气。一天，两天……终于憋不住了，没有和家里人打招呼便跑了出来，漫无目的在街头乱走。小巷，商店，树林，河流，熟悉的景物一点点向身后延伸，陷人模糊。等松本润回过神来，自己正站在学校门口。放假中的学校，冷清得简直像座郊外的神社，倒正好衬了他现在的心情。
松本润记得那部香港电影里，男主角失恋的时候绕着操场跑了很多圈，他说只要拼命跑步，身体里的眼泪就可以通过汗水都蒸发掉。
于是他不由自主地也开始跑步，越跑越快，越跑越快，他拼命地跑着，直到头昏眼花，腿一软摔倒在地，手心擦破一大块皮。
骗人……明明眼泪还是止不住……
松本润直愣愣地看着头顶的天空，眼睛一眨不眨。
一瘸一拐地从学校出来，瞥见了街角的公用电话。鬼使神差地摸了摸口袋，居然还有1个500元的硬币。
想他，想听到他的声音，做梦都想。松本润反复捏着这个硬币，一会就满手是汗。
他看看公用电话，又看看自己的手心，一咬牙，把自己关进了电话亭。
长长地呼了口气，拨出那串号码，却迟迟不敢把听筒放在耳朵上。
喂？几乎是立刻，那边传来樱井翔的声音。
松本润就这么捧着电话听筒，贪婪地盯着看，就好像樱井翔会从那里忽然钻出来似的。
小润？没想到他居然会知道。只是听到他的声音，松本润的眼泪再次夺眶而出，怕被听见，又死死地捂着嘴。
小润？樱井翔又喊了自己的名字。松本润终于忍不住答应了一声。
不会错的，樱井翔一定是喜欢自己的，否则他不会这么紧张地要来找他。
松本润痴痴地坐在路边等，等樱井翔给他一个最后的判决。
手心很疼，他用另一只手按住还在隐隐渗血的伤口，他不知道樱井翔会从哪边过来，焦急地朝四周张望。
小润！樱井翔隔开一个十字路口就朝他挥手。
松本润兴冲冲地一下子站起来朝他跑去。
别跑，小润，红绿灯！樱井翔发现对面的绿灯已经开始闪烁。
来不及了。
松本润被一辆压着灯闯过斑马线的轿车直接撞到，人横飞了出去，一直撞到了行道树才停了下来。
润！润！樱井翔扔下自行车，大喊着跑过去，想把他从地上扶起来。啊，这么多血！被这片血迹吓到了，樱井翔重重地跌坐到了地上。
请叫救护车！请救救他！……束手无策，樱井翔第一次真正地认识这个词。他的松本润倒在血泊之中，生死未卜，而事情因他而起，他却什么事都做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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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4 铁皮2010/9/14 21:41:00
某人说，不更这个坑就对LZ不客气。啊，LZ真的很紧张……
松本楠一直非常喜欢自己这个一根筋的弟弟。
松本润做的一些事情在她看来简直笨得无可救药，仅仅因为那是松本润，所以她可以全部接纳。即使是他喜欢上樱井翔这件事。
但是她无论如何不能原谅樱井翔。因为松本润在车祸中双手粉碎性骨折，再也不能坚持大强度的钢琴演奏，他的钢琴家之梦在他昏迷的那段时间内悄然破灭；更因为松本润纯真无瑕的感情被樱井父子欺骗多年，精神上所受的打击可能远远高于禸体，他可能因此而失去爱和被爱的能力。
对于后一条，松本楠曾经抱过“这不是真的”的期望，因为她曾经亲眼看到过樱井翔强忍住眼泪接受自己提出的分手条件。但是自从松本润出事以后，樱井翔连一次都没有来医院探望，这让她心灰意冷。
我们果然都看错了人！她坐在监护室的椅子上，看着植物人般一动不动的弟弟，暗暗发了誓，一定要让他从今以后都幸福。
好不容易等到松本润醒来，却失去了对于这场车祸的全部记忆。顺水推舟，一家人齐心协力把所有关于钢琴和樱井家的痕迹从生活中抹去，匆忙地搬家，卖了钢琴和所有的琴谱，筹钱送他去美国读书，想等他学成之后说服他留在美国找工作，最好成家生子，然后……
结果，樱井翔又搅了进来。简直阴魂不散。
松本楠希望这次松本润恢复记忆之后，能够彻底把问题想通，如果他不愿意留在美国，那么回到日本也未尝不可。她和父母商量好，最快的话1个月后就可以搬回老家，所以两位老人提前回国准备。现在，只剩下劝导松本润这件事了。
没想到偏偏在这个时候，松本润居然还是一如既往的一根筋，他居然还想着樱井翔的好处，他居然还哭了！松本楠心里咬牙切齿，把樱井翔的祖宗八代都问候了个遍。但是走向自己那个傻弟弟的时候，松本楠还是只说得出一句话：润，都过去了。
姐弟俩很难得，凑在一起没有斗嘴。
有人敲响了房门。
松本楠按住准备起身的松本润，我去。姐姐你的英文行不行？松本润鼻音很重地问。松本楠撇了撇嘴，hello，who is it总还是会说的吧？就着这个渐高的情绪，松本楠开门的时候甚至还带了一丝微笑。然后，微笑——瞬间冻结。
松本楠唰地用力关门，但还是来不及，樱井翔的脚已经迅速顶住了门框，然后在门和松本楠的角力中，被夹得龇牙咧嘴。
楠姐。表情难堪的樱井翔，依然保持了一贯的有礼貌。好久不见。
视线继续越过满脸通红的松本楠，落在站在窗口手足无措的松本润脸上。我遵守了约定，小润，我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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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9 铁皮2010/9/14 23:26:00
约定神马的，就是那句“我很快会再来”（殴，只有笨蛋LZ当它是个约定）
某人你看，二更了哟……（滚）
松本楠没想到时隔三年，自己在美国依然要当电灯泡。房间里那两个人对视的目光在她的头顶织成了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她简直快要透不过气。
作孽。
我出去走走，你们——特别是你——她盯着樱井翔——最好别再出什么岔子。她挎上背包，捏着拳头从樱井翔身边走过，到了门口，回头又叮嘱了松本润一句，别到处乱跑。有什么事打我电话。
姐，你别走。松本润红着脸跑过来压低了声音说，我不知道要和他说什么。笨蛋——松本楠真想一掌拍过去，难道我就知道要和他说什么？伸手把他往屋子里一推，你们自己的事还是自己解决。没敢回头就快步走了。
小润。眼见着屋子里就剩他和松本润，樱井翔主动开口。听说你住院了，我很担心。
我已经没事了，你别担心。松本润依然站在门口，背对着他，手不自觉地挠着墙。
没事就好。樱井翔也有些不自然。明明上次来的时候，已经没有这么生疏了。
松本润内心不断挣扎，这是个不喜欢你的人，姐姐说的，把他从生活中排除出去，就没事了。
不愿意见我了么？樱井翔的声音听起来很悲伤。刚才你们的对话我在门口都听见了。
哎？松本润惊讶地转过身来。樱井翔熬得通红的眼睛和脸上显然照顾不周的胡茬，被西斜的太阳刻意地突出，整个人疲惫而脆弱。
我怕我又把你弄丢了，我不能再失去你。我真的很害怕……樱井翔捂着自己的脸，慢慢地转过身去。
松本润从没有见过樱井翔的这般模样，几天来心里翻涌的那些委屈，那些想听樱井翔解释的种种，在这个人的面前好像一下子变得并不那么重要。车祸也好，失忆也好，欺骗也好，都已经成为了人生的过去式，我是真的喜欢过这个人，自己的青葱岁月因为有了樱井翔的陪伴而变得不同寻常，现在回头去看，应该更珍惜这份记忆，而不是重新拨开伤口。他已经牢牢地烙印在内心最Deep，无论用什么方式，樱井翔就在那里，变作成长的一部分。
就是这一瞬间，松本润觉得整个人完全释然。他注视樱井翔的目光，变得平静而温柔。他穿过半个房间走向樱井翔，赤足踏在地上，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樱井翔像是有了心灵感应一样，就在松本润走近的那一刹那，回过身把他紧紧地抱在怀里。这次我绝对不会放手。艰难也好，痛苦也好，请让我陪你一起，也请你陪我一起。
松本润的鼻尖被另一个人的泪水打湿。樱井翔用一种难以想象的软弱表情在哭。
原来傻瓜并不是只有我一个。脸都快被挤扁的松本润很幸福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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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5 铁皮2010/9/18 0:28:00
一切都揭晓之后，突然觉得没什么可写了，仓促结尾。词语贫乏了，语句生涩了。LZ也傲娇了。
感谢把全文看完的GN，本来想写虐文，结果被S得半途变成了甜文，好吧，清水甜文也可以赚RP。
尾声：
幸福来得太容易，总让人感觉不真实。
于是樱井翔一整天都不停地揉脸揉鼻子揉眼睛揉腿，生怕自己是做梦，做着做着又把松本润弄丢了。
而从大学顺利毕业了的松本润就坐在他身边，捧着自己想去应聘的杂志半天也不翻一页，也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呐，小润——樱井翔把手覆在松本润手上，慢慢地转成十指相扣——我这次留在美国，不走了。
哈？松本润瞪着眼睛，像是忽然听不懂日语。
我说——不走了。小栗旬决定收留我了。樱井翔笑嘻嘻地往世界上自己最喜欢的那张脸靠过去，鼻尖蹭着鼻尖。
松本润在樱井翔和沙发的夹缝中避无可避，嘴里喊着翔君你几岁了还玩这个，却很快被口勿住。
樱井翔在突然失去与松本润的联络后，开始在全国所有的校园网站上注册了松本润的名字。起初只是模仿了《情书》里的情节，在不同的网址一边边输人魂牵梦萦的“松本润”三个字，后来他索性自己动手做了一个旨在寻找松本润的网站。希望有一天，不管身在何处，松本润能够遇到这个网站，然后，遇到网站里等候多时的“自己”。
第三年的时候，他已经灰心了。松本润的家人做事相当决绝，搬走的时候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留下，而那个国际域名的SearchingU网站，也因为访问者寥寥，几乎被他自己提前关闭。当某一天他的SearchingU服务器神奇地发现有新人注册，而那个叫大野智的人很明显认识松本润的时候，樱井翔在办公室里当场哭了。
CD机里循环播放着肖邦《夜曲》B-Flat Minor, Op. 9 No. 1。
干燥的双唇给人安心感，炙热的心贴在恋人的胸口。两个人终于把这几年的梦魇都甩得干干净净，毫无顾忌地投人彼此的怀抱。
我们可以永远一直这样下去。
又见原点。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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