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主 再一次也好2010/8/2 3:25:00
“堂本医生”护士喊着他的名字，“这边”
凌晨三点，他还没睡下，接到医院的传呼就立刻开车赶过来了。
“患者35岁，是预产期还有6周的孕妇，由于。。。”
他接过护士递来的病历，迅速认真地翻看，抬头，招牌式的冷峻表情，“准备OR（手术室）”
病人家属围上来，他挥挥手，淡然地对护士说，“安抚好家属”
在医院里心脏外科的堂本光一总是反应很快却从不慌乱，他穿着白大褂总有强大的气场在四周散发开来。
他医术高明却寡言少语，常年在胸前挂着一块写着“生人勿近”四个耀眼的大字的牌子。
普外的井之原医生和脑外科的国分医生是他在医院里少有的朋友。除此之外医院里大量流传着关于堂本医生与医院内部高层有着紧密联系的传闻，据说他是前途不可限量的潜力股。
“言多必失嘛”安抚好病人家属的小护士甲意味深长地对着小护士乙笑笑，“预备高层都这样”
“他结婚没？”小护士乙沉迷于英姿飒爽的背影不断幻想。
“哈”小护士甲仿佛听了天大的笑话，“结婚？我进医院这么多年，连他谈恋爱的小道消息都没听说过”
手术很复杂紧张却在他的处理之下显得很轻松顺利。他走出手术室，摘了帽子口罩手套消毒衣，手撑着洗手池的台子，垂着头闭目喘气。
他需要休息一下。他已经30多个小时没有合过眼了。口袋里的传呼机响起来，他按掉没有看。
不知过了多久，有护士走进来，“堂本医生你在这儿啊，儿科的冈田医生正找你呢”
他抬起头，浅浅点了点头示意。拧开水龙头，水流冲刷着他的双手。
他曾经对堂本刚说过，他每次最喜欢的就是手术之后洗手的时刻。并不是因为陆陆续续会有专业人士赞赏地说“手术很成功”或者会崇拜地说“堂本医生你太厉害了”，他只是很享受那一刻的心安。
像是打完一场仗的战士，伤痕累累心力交瘁却能看见不远处家乡的炊烟。
冈田准一站在儿科总台写病历。光一走过去，拍拍他的肩，“怎么这个还要你写？”
冈田抬手看看表，笑笑“时间还早人都还没到么”写完他合上病历，“最近怎么样”
光一揉揉眼睛，“还行，你呢？”
“我也还行”准一把笔揷进胸前的口袋，“走吧”
光一没回话，只跟着准一往产科的监护室走。
“看吧”冈田医生指着一个保温箱里的早产儿，微笑着对光一说“多亏了你他才有机会见他妈妈一面”
“我们彼此彼此”
光一盯着早产儿熟睡的样子，脸上却依旧没有什么表情，于是这变成只是一个仪式，一个被迫匆匆完成的仪式。
“那我先走了”光一扭头要走。
“你知道刚要回来了吧，下个月3号”准一提高声调。
“是么”光一稍稍回了头，“不太清楚”
他钻进电梯里，“下个月3号”这种事情他真的不记得了。他不是那种每天有空把着指头算日子的人。他是忙到连生物钟和正常人都不太一样的心脏外科年轻的主治医生。
会回来么？他自嘲地笑了。他知道堂本刚要回来了，他只是不知道自己的恋人堂本刚还会不会回来。
一年了，也许不算很长，自己甚至很少感受到等待的焦灼。
但是，比如刚刚手术完的片刻，那种缺了什么的感觉到常常会让他心神不宁。
他低头审视了一番现在的自己，这一年来烟也抽得凶了，脸色什么的大概也很差。他苦笑起来，那家伙别不认得我了才好。
电梯门开，他看着外科的走廊里已经热闹起来。
他重重叹了一口气，把自己从思绪里抽回来。他现在只有一个愿望，他要悄悄躲进更衣室里睡一小觉。
要是能梦见堂本刚这个笨蛋就好了。
新人过门
22 再一次也好2010/8/5 6:21:00
堂本光一医生从东山主任的办公室退出来，脸上满是无奈。
因为手术大成功，而且患者家属是大人物，更因为这个手术要给医院一笔钱做研究基金，所以被好好褒扬了一番。
说到为什么无奈，大概是因为等会儿要去见家属被答谢之类的社交场面直到现在堂本医生还应付不来的缘故。
但是再不习惯的场面按照堂本医生的性格还是要硬着头皮上，爱逞强的本性是不会随便改变的。
电梯开了，堂本医生心里又默默叹口气。
因为一电梯的人看见他以后顷刻脸上都洋溢出崇敬？景仰？艳羡？嫉妒？各种令他头皮发麻的表情。
他咧咧嘴，假装出笑容走进去。
“东山主任肯定要升你的职了吧”
“这回你帮医院赚了大钱了”
“堂本医生我去观摩你的手术了，非常厉害简直完美”
“。。。”
光一机械地微笑着回答，“谢谢谢谢”“哪里哪里”
然后心里想，啊，我要申请的第一笔资金就是要用来给医院的电梯加速。
到了外科的楼层，医生们纷纷出去，光一犹豫了一秒，站在电梯里没出去。
“啊”迅速胡乱编了一个借口，为了摆月兑这些扰人的交谈，“我要去找。。。呃。。。儿科主任”
接下来到达的楼层是儿科，但是天知道堂本光一根本不认识什么儿科主任。
他才不是那种花时间去认识不需要认识的人的人呢。
过了外科的楼层，电梯立刻空荡起来。准确的说，只剩下了堂本医生和一个眼睛大大脸圆乎乎的家伙。
那家伙靠着电梯的墙壁站着，完全不在乎一边儿鼎鼎大名的堂本光一医生的存在，自顾自地照着镜子摆弄自己的头毛。
哼，真不爽。
光一第一次知道被人忽视是这么糟糕的感觉，难道这家伙都没听到刚才那些人对我的溢美之词么。
不过。。。自己干嘛这么在乎这么一个头毛乱乱看上去呆呆的家伙有没有忽视自己呢，我有没有这么无聊啊。
电梯门开了，那家伙走出去，电梯门要关上的一刹那，他又跨回来。
“你不是要找儿科主任么”
“？”
“你刚才说你要找儿科主任”大眼睛湿润润地眨巴眨巴看着他，“这层是儿科”
“哦，那个”紧张，冒冷汗，心扑通扑通跳很快，做大手术都没有这样过。
“算了”
“等一下”光一失口喊住他，追出电梯。
“什么？”
“儿科主任什么的。。。”光一尴尬地挠头。
“是你撒谎的吧”犀利地打断他的话，那人点点头，一副了然于心又轻蔑不屑地表情，“我懂”
无言以对，被他揭穿了感觉很丢人呢，“不不不。。。不是”
“不用解释，早就习惯了”他不理他，大步流星地走开，丢下句赌气话“外科医生都这样，虚伪得可怜”
愣在原地，光一晕晕忽忽地晃了好一阵神。
“光一？”井之原医生拍拍他的肩，把他拉回现实，“你居然会在这儿？”
“啊，小井”
“你居然在儿科闲逛？我以为你去高层的聚餐了”
“你不许开我玩笑”
“我认真的，手术大成功，恭喜你”小井眯着眼睛老实地笑起来，“怎么，儿科有你认识的病人？”
“啊，谢谢，不是不是”光一想不到理由解释，“电梯坐错层了”
“哈”小井大笑，“这倒确实是堂本医生的作风呢”
“吃饭了么？”
“没呢。一会儿一起吧，不过我还要等个人”
“谁啊”
“我学弟，儿科的冈田准一”
小井的学弟和他完全不是一个风格的。堂本光一感叹道。这个叫冈田准一的新儿科医生穿制服的样子非常帅气。
光一直觉这个冈田会是个很出色的医生，他不动声色地打量他，他自信看人很准。
“我学弟冈田，我好朋友，心脏外科著名的，堂本光一”
“久仰，以后还请多指教”
“哦”光一木讷地点点头。
“哦什么的”井之原笑起来，“不能对后辈这么说话的吧”
“是么”光一不好意思地望着地面，“我不太会。。。说这种话”
冈田也红着脸傻笑。
三个人往员工餐厅走的路上，小井跟冈田有一句没一句地闲扯着，冈田不时发出低沉憨厚的笑声。光一毫不起眼地跟着。
“咦”光一猛然发现那个家伙，在拐角的病房里。
病床上躺着一个漂亮的孕妇，那家伙嘟嘟的嘴巴一张一合地说着什么，然后孕妇灿烂地笑起来。
逗老婆开心挺有一手的么。光一这样想着，心里有点生气。真是莫名其妙，他自己对自己说。
新人过门
26 再一次也好2010/8/5 8:1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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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进员工餐厅，堂本光一瞬间觉得还是儿科好啊。儿科大概是整个医院唯一一个不会有人把他当猩猩一样指指点点交头接耳围观的地方了。
端着餐盘随便拿了点东西去付钱，坐到小井那桌。
“就吃这么点”小井看看他的盘子。
“我不饿”光一用叉子捣了捣盘子里的沙拉，“而且你不觉得员工餐厅很难吃么”
“有吃我就很满足”小井满嘴食物，“或者说让我休息一下我就很满足”
“门诊很糟糕么”光一好意地问。
“哈”井之原医生一脸惊诧，“你是没去过做过，昨天有个病人居然。。。”
冈田在一边默默吃饭听他两交换就诊心得。
一抬头，光一看见那个眼熟的家伙走进来，身边跟着很多小护士。
那人熟练地拿餐盘挑食物，满脸可爱的笑容，静静听着身边叽叽喳喳的小护士们八卦聊天，顺手还会帮忙往小护士餐盘里放蔬菜沙拉什么的十分体贴的样子。
“喂。。。”小井在他眼前挥手，“你有没有在听我说啊”
“哦”光一今天是第二次晃神了，“不好意思啊，你接着说”目光却接着搜寻那家伙。已经和一群小护士坐在一桌了，嘻嘻哈哈的不亦乐乎。
明明早上看到我脸很臭的样子么，明明有妇之夫还对着女孩子就很高兴的样子，果然不是什么好人啊。
“啊”那人朝他看来，光一赶紧低下头吃饭。
再次发现堂本光一医生心不在焉的小井叹口气，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
“粗又细”小井激动地挥手。
冈田也抬起头来看过去。
那人屁颠颠地跑过来，“小井啊”接着重重拍拍冈田医生的肩，“小准”和他们俩都很熟的样子。
“这位是。。。”小井要介绍。
“啊，我知道”粗又细君点点头，“堂本光一医生么”
光一窘迫地抬起头来，发现那人瞪着可爱的大眼睛含着吸管认认真真地打量着他。
啊，思绪啊血液啊全部都停住的感觉。
“光一，这个是堂本刚”小井毫无察觉地接着介绍，“儿科护士”
“护士？”光一夸张地叫出来。
堂本刚护士很生气地把胸牌凑到光一眼前，上面写着，堂本刚，儿科护士，性别男，工作证号xxxx，旁边还贴着他傻乎乎的证件照，“不信拉倒”
小井和冈田笑得前仰后合。
“不是不是”光一连忙摆手解释，“我没有别的意思。。。”
堂本刚懒得理他，忽视他的解释，径直坐到冈田身旁，抱着饮料咕噜咕噜闷着气猛喝。
“那个广末凉子桑怎么样”冈田侧过头去语气温柔地问他，“你喝慢点”
喝完大喘一口气，堂本刚斜了一眼光一，气呼呼地回答“没事了，现在挺好的，她说她一看见我什么产前忧郁症都没了，心情特别好”
“哦”光一恍然大悟，没头没脑地叫起来，“她是病人，不是你老婆！”
堂本刚很生气地瞪着他，光一又只好缩着脑袋默默吃饭。
“粗又细啊”小井贼笑着看看那群一直望过来的小护士，“你给我们堂本医生介绍一个好姑娘吧”
“他呀”堂本刚嫌弃地看看他。
“你不是和很多很不错的小护士都很熟么”
光一抬起头看看堂本刚，眼神很复杂。
“不想介绍给他”堂本刚鼓着腮帮，含着吸管撅着嘴咬字不清地说。
“为什么”光一迅速问道，心里委屈难过地嘀咕着，为什么这个人好像看自己很不爽很不喜欢自己的样子呢。
“你很想认识小护士么”堂本刚眼神也变得很复杂。
光一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
“我走了”堂本刚不等光一想出答案，就站起来对着冈田和小井说。
“你就喝一杯水么”准一喊住他。
“心情不好没胃口”堂本刚喝掉最后一口饮料，“而且你不觉得餐厅的东西越做越难吃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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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 再一次也好2010/8/5 21:59:00
下午终于对着日程表松了一口气的堂本医生迅速收拾好包，换了衣服，夹着尾巴准备回家补觉。
电梯门开了，光一盯着地面走进去。
“停车场么”有人问他。
“唔”光一依旧低着头，没去理睬发问的人。
“你这么困去开车不会有问题吧”语气很冲地样子，顺手按了停车层。
“嗯？”光一回过头去，啊，是粗又细君。光一脸红了于是迅速扭过来，背对着他说，“没事的，我还好”
“是么”粗又细君撅着嘴，鄙夷地小声说，“私服很没品味啊”
“什么？”光一回头。
“说你的衣服”粗又细脸臭臭的，“品味很糟糕”
“我的衣服？”光一低头扫视自己的私服，回头又看看粗又细的私服，心虚地“会么？”
认真地点头，凶神恶煞地吓他，“不会有小护士喜欢的”
“唉？”光一默默低头，“那倒没关系”其实被否认品味什么的真委屈。
“没关系么”粗又细眼里却闪出光，“小护士们不喜欢也没关系么”
“自己舒服就好啦”光一老老实实地说。
“没有女朋友么”突如其来地发问。
“唉？”光一回头，粗又细君满脸期待，“那个。。。还没有”
“暧昧对象什么的也没有？”
“暧昧对象？”光一不解，“也没有哎”
粗又细却笑地一脸灿烂地吐槽，“果然是差劲的男人啊”
又被骂了，光一气愤又失落。
“你不是说要介绍给我么”光一反问，“漂亮的小护士”
“才表”粗又细摇摇头，“我表祸害别人”
“喂”光一终于奋起反抗，皱着脸“说我是祸害什么的很过分啊”
“生气了”粗又细一脸恶作剧得逞的快意，笑嘻嘻地看他，“哈哈生气了”
电梯到了一楼，门开开，粗又细又蹦又跳地背着双肩包走出电梯。
“堂本医生，再见”
语气欢快。
“啊，再见”本来想顺路的话就送他回家的，光一看着粗又细在一楼大厅里左右逢源的背影迅速把这个想法挖了一个大坑埋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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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觉得产科和儿科要分开，不过哪一个更适合粗又细呢。。。对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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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 再一次也好2010/8/6 8:27:00
另一坑我会填，但我现在好想写这篇。。。对不起大家啊。。。。
深恭会很雷么？深恭会很雷！所以跑跑龙套就好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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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一端着盘子在餐厅里迅速地巡视了一圈。
他在哪儿？他会来么？傻问题不停撞击着高智商的心脏外科医生的大脑皮层。
“堂本医生？”外科实习医生深田端着餐盘走过来，“一个人么？”
“哦”光一客气地点点头。
“我也一个人，一起吧”深恭医生笑得很甜美，“我想听听上次手术的事如果你有空的话”
“哦”光一最后扫了一眼餐厅，失望地点点头。
忘情而详细的讲解持续不断地进行着，光一甚至在餐巾上写写画画，深恭医生听得很认真。
这场演讲过于漫长，以至于午休时间过去大半，餐厅里的人逐渐减少。
深田医生的呼机响起来，“啊，不好意思”
“哦，那你快去吧”光一显然意犹未尽。
剩下他一个人，继续一个人在桌子上的餐巾上写写画画，一边放着还一口没喝的可乐和光一千年不用的手机。
餐巾突然被一个可爱的脑袋遮住。
堂本刚护士还是臭着脸看他，“手术解剖图？”
“嗯”光一点点头，“有兴趣么”
“没有”果断地回绝。
光一失望地耷拉着脑袋。
“怪不得你对小护士不感兴趣”堂本刚冷言冷语冷脸，“外科医生很漂亮嘛”
“哦”光一傻乎乎地点头，“她蛮漂亮的”
堂本刚用全世界最大的力气把手里的大杯可乐狠狠摞在餐桌上发出了全世界最大的响声，震飞了光一宝贵的餐巾。
光一弯腰去捡餐巾。
堂本刚眼疾手快抓过他的手机，又掏出自己的手机按按拨拨弄弄。
“堂本护士”光一看着半个屁股坐在餐桌上，皱着眉头一脸专注地摆弄着他手机的堂本刚，却并不生气，“我的手机。。。”
刚嘟着嘴恶狠狠地把手机塞回他手里，“还你”
光一看看手机，“这什么啊”现在他的手机桌面是深田恭子医生的侧脸照片。
“你不是喜欢她么”一贯的厌恶鄙夷口口勿。
“就算我喜欢她”光一痛苦地操作着换掉桌面，“这样也很傻啊”
看着光一忙不迭地删除照片，刚露出笑颜。
“你通讯薄都没有女人的号码的啊你生活怎么这么无聊啊”
“有啊”光一反驳，“母亲大人，姐姐大人。。。”
堂本刚操作着自己的手机，“噗”的笑出声来。
“深田医生那照片哪来的”
“我刚才照的”刚摆出自己的手机给他看，深田医生的照片还底下标注着“仇敌一号”，“哪有很傻啊我都把我喜欢的人的照片当桌面的”
“我又不喜欢她”
“骗人，你刚才跟她聊天聊得可开心了”
光一指指餐巾，“讲解手术来着，我也可以讲给你听”
刚喜笑颜开地站起来，“放过我吧”转身要走。
“你的可乐”光一指指桌上刚留下的可乐，喊住他。
“买给你的笨蛋”刚没回头，帅气地挥了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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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 再一次也好2010/8/7 3:44:00
开会的时候，手机震动。光一从口袋里掏出来。
“在忙么”
光一嘴角不自觉地扬起来，不熟练地开始回复。“还好”
“深田医生在旁边么”
光一抬头看看不远处。
“在哦，干嘛”
很久没有回复，光一正准备把手机放回口袋。
“我要写她的坏话你会生气么”
光一还没来得及回复。
“你表觉得我是心肠很坏的人哦，其实我很少说别人坏话的”
光一笑。
“你生我气了么”很快又有一条新的。
“没有”
“那我还能约你吃饭么”
那人的速度永远比光一的快。
“不行也没关系哦，我可以跟别人一起吃”
光一皱皱眉头，删掉了原来写好的“ok”，重新输人“和谁？”
因为吵吵嚷嚷的一群小护士邪恶地闯进光一的脑海。
“说了你也不认识啊”
光一有点生气，觉得自己对于堂本刚是可有可无的存在。
正好东山主任在喊他，于是他把手机塞回口袋去。
散会了，光一和东山最后两个从会议室出来。
东山照例夸了他几句，然后问他今晚要表一起去和医院的董事聚餐。
“你很有天赋，也很努力，上面的人很早就开始关注你”东山拍拍他的肩，“而且你不负众望”
光一郑重地点头，除了谢谢他不知道该说些其他什么。
“所以”东山笑，“有空的话参加这种聚餐也是一种感激的表现”
“哦”光一还是点头，红着脸推月兑“可是今天我。。。”
“这次算了，早点回去休息吧”东山还是拍拍他，结束了这场稍显煎熬谈话。
光一沮丧地坐电梯去停车场。
走近自己的车，光一看见一个有点圆乎乎的身影，背着双肩包，低着头在他车旁边来来回回晃荡着。
“嘿”光一远远开了锁，走近要去拉车门，“嗨”
看到那个身影他心里其实很开心，但是却无力表现出来。
堂本刚闷闷不乐地走过来，“才忙完么”
光一点点头。
“好吧”堂本刚注意到光一略显疲惫的脸，失望却依旧温柔地说，“早点回去休息吧”
光一欲言又止，钻进车里，目送那个低着头双手揷着外套口袋的小背影绕过一辆辆车缓缓往电梯门口走。
光一跳下车，追上去。
“吃饭了么？”光一打起精神，“我还没吃呢”
刚的大眼睛里露出惊喜的光芒，认真地摇头。
“那一起吧”光一按了电梯。
“你不累么”
“累啊”
“那干嘛不回去”
“反正家里没吃的了啊”光一随便找了个理由，因为“见到你就不累了”这样的话无论如何光一也是说不出口的。
电梯门开了，刚走进去，光一跟着也进去。
光一掏出手机看时间，却见赫然写着6条未读mail。
“还是告诉你好啦，我要和4个人一起吃饭哦，是凉子酱和结子酱哦”
“你一定在想怎么会是四个人呢，明明就是2个人嘛，嘻嘻，因为她们两个都是妈妈哦”
“不理我了吗？那我推掉她们的盛情邀请还是跟你一起去吃饭好啦，如果你有空的话”
“我已经推掉两个可爱的妈妈的邀请了哦，如果你今晚没空的话，我就是一个人吃饭咯”
“我真的会等你哦，不忙的时候要回复我哦，我知道很多好吃的店呢”
“还没忙完么，我好饿啊，你什么时候忙完啊，我现在真的又困又饿了”
刚盯着埋头看手机然后偷笑的光一，撇撇嘴，“谁啊”
“暗恋我的小护士”
光一坏笑着望着慢慢撅起嘴来的刚，然后刚口袋里的手机响起来。
“不用等我了我已经和一个可爱的小护士一起去吃饭了”
刚收到这样一条毫无停顿和标点符号的mail。
“我才不是可爱的小护士呢”堂本刚遮掩着笑容，努力一本正经，“我是宇宙超级无敌帅气的护士堂本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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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子酱和结子酱真的很像两种很好吃的酱啊喂。。。。我好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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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5 再一次也好2010/8/9 6:13:00
光一说要大碗拉面的时候，刚带着嘲笑地表情看他。
“你确定是大碗么”
“嗯”光一毫无知觉地点头，“我一天都没怎么吃东西了”
面端上来，当光一迫不及待地捭开筷子小口小口但绝对专注地抱着碗猛吃的时候，刚咂了咂嘴，
“外科真辛苦”
光一鼓着小小的腮帮，含糊不清地说，“也还好”看看堂本刚在玩筷子，又问，“你不吃么”
刚摇摇头，“我刚刚太饿了，等你的时候吃了巧克力”
“刚才么？”光一努力咽下嘴中的面，“那干嘛非要等我”说完，又笑着埋下头去吃面。
刚撑着下巴望着对面像个小孩子一样认真吃面的堂本医生。他觉得堂本医生好可爱。
“你做手术的时候也是这样么”
“什么？”
“小准说你做手术的时候很帅”刚略显失落地看看他，“我都没有见过你做手术的样子”
“做手术的时候么。。。就是现在这个样子啊”光一一脸无辜的不解。
刚笑起来，“我想去看你做手术啊，不过每次你的手术观摩的人总是很多”
“我可以讲给你听啊”光一立刻一脸兴奋。
“不是不是”刚悲痛地摆手，“我不是真的想看手术啊”
“这样啊”兴奋消失，继续吃面。
“光一”刚漂亮的大眼睛闪啊闪，第一次直接叫他的名字。
光一抬头，期盼着下文。
“我姐明天下午要去医院复诊”刚却低下头，“能不能拜托你。。。”
光一愣住了。是因为要拜托自己这件事所以才一直等自己的么。
“哦”光一胡乱敷衍着答应，却顿时觉得胃有点撑，面也没有刚才那么好吃了，于是放下筷子。
不知道要怎么继续下去的谈话。
“你姐姐身体没事吧”光一掩饰着自己突然low掉的心情，热心地问，“主治医生是谁我去打个招呼”
“是小井，不是什么大病”
草草结束的晚饭，光一一直后悔着为什么一开始过于冲动吃了那么多面，肚子撑得好难受。
光一说要回医院拿车送刚回家，刚却说电车站离店不远，自己回去就可以了。
光一没有再继续勉强，于是两人在店门口分手。
看着刚离开的背影，光一转过身去向着相反的方向走。
初秋的天气已经有点冷了呢。光一这样想着把领子竖起来。
临睡前，光一路过桌上的手机，犹豫了一下还是把它拿起来看。
有2封mail。
“我到家了，你呢”
“晚安”
光一的手指在回复键上悬空了好一会儿，最终还是把手机放下，重重倒在床上。
自己今天真的想太多了吧。只是想让自己帮个忙而已啊。光一翻过身抱住棉被，失望地这么想着。
突然想到自己在电梯里给他回的短信，光一顿时觉得很丢脸。
“啊~~~”光一在卧室里回忆着自己从头到尾傻乎乎的心情，越发觉得自己自作多情得可笑，于是后悔地嚎叫起来，一边叫一边使劲踢着怀里的棉被。
喊得累了，他总结性地骂了自己一句，“真是白痴啊”
闭上眼睛之前，他郑重下了“从明天开始要正直地和堂本护士相处”的伟大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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