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主 CSI霓虹2010/11/21 19:40:00
早上7点。凌霄公寓。
今井翼和龟梨和也拎着工具箱从车上走出来，今井走在龟梨前面。
案发现场已经被封锁起来，十几辆警车停在公寓外，警用对讲机一直响个不停。十分有案发现场的气氛。
今井对守在最外面的警部点点头。龟梨皱着眉头环顾四周。
“这里至少有十几辆警车，我们接到报案，不过死了一个人。”龟梨边走边说。
“你从来不看电视或者电影吗？”今井问龟梨。
“我的生活比电视精彩。”龟梨淡淡地说。
今井笑了笑，“死者是最近正红的偶像明星。kame我们要抓紧时间，因为媒体会比平时快上数倍。”
龟梨停下脚步，对还在继续走的今井说，“我负责外面。”
今井没回头，径直走到公寓门口，打开公寓的大门。
房间没有打斗的痕迹，客厅收拾得很整齐。尸体在卧室，平躺，床单凌乱，但衣着整齐。
今井凑近尸体，闻到一股浓烈的酒精味道。他皱皱眉。
这时客厅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今井回头，就看到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急冲冲向卧室冲过来。
“你们怎么能不经过我允许随便进人高德的住所？知不知道明星的隐私有多重要？！”那男人对今井吼道。
“当红明星被杀，经纪人因为妨碍办案被刑拘，这条新闻确实够劲爆。”泷泽站着门口对那男人说， 然后回头训警员道，“叫你们守住门口，怎么放这种人进来了？快把他带出去。”
经纪人恶狠狠地看看今井，再看看泷泽，恶狠狠地说，“你们动作快点，我不想让那帮记者看到高德现在这个样子。不然我回去投诉你们！”
泷泽双手抱胸斜眼看经纪人被带走了。
今井继续低头去观察那具尸体。
泷泽走进来对他说，“上面要你动作快一点，不然运尸车会被记者堵截的。”
今井放下手电筒，转身盯着泷泽看。
泷泽往后退了一步，轻轻举起双手表示认错。
龟梨绕着死者单门别户的别墅走了一圈，在后面花园发现了一个模糊的脚印，旁边还有一个烟头。他拍了照，把烟头放进证物袋里。拿标尺表示脚印的大小，再拍照。
这时泷泽怒气冲冲向他走过来。
“kame你动作快点！如果记者赶来之前你还没弄好，你就死定了。”
龟梨抬头看看泷泽，然后平静地说，“退后。退后，退后。”
泷泽以为自己踩到什么了不起的东西，十分慌张地退了一米多。
龟梨装模作样拿出标尺拍下泷泽留在花园的脚印。
“你疯啦？没听人说要抓紧时间么还玩。”泷泽气呼呼地瞪着龟梨。
“为了排除你作案的可能性。”龟梨站起来对泷泽说，“我在车道上采集到三种不同的汽车轮胎印，现在要去车库检查死者的车。”
“嗯？”
“你得陪我去。”
“哈？”
“你的伙计说他们清理了房间里，但是没清理车库。如果凶手就在车库呢？按照规矩得有刑警陪我去。”
“啧！kame别再跟着今井翼那女王学了。太刻薄没人要。”
“如果我告诉我老板你叫他女王，你就死定了。”
两人一边走一边说已经来到车库。龟梨按动车库自动门的按钮，发现车库没有锁。
他回头看看泷泽。
泷泽从腰间Bachu手枪。
两个人一起走进车库。
车库和死者的客厅一样收拾得很整齐，那辆黑色奔驰挺在中央。
龟梨打开手电筒看看车轮胎印，“和留在路边的一条轮胎印口勿合。”
“嗯。不然这车是飞进来的？”泷泽心不在焉地说。
龟梨走近那辆奔驰，突然睁大眼。
车后排躺着一个少女，双目紧闭不知死活。
龟梨拉拉车门，发现门被锁住。泷泽推开龟梨，用手枪打坏奔驰门锁。然后对龟梨说，“叫救护车！”
龟梨往后退了几步，就奔出车库。
泷泽抬手摸了摸少女的颈动脉，回头对龟梨说，“不用急了。一辆运尸车就够了。”
特别刑事观察组。办公处同鉴证设在同一栋楼层。
生田斗真正把两条腿抬高放在办公桌上吃小蛋糕，他面前的电视机里正在播放当红艺人高德死亡和在他公寓车库里还有另一具少女尸体的劲瀑新闻。
龟梨从外面进来，生田斗真正把一个小蛋糕抛到半空，然后用嘴巴接住。
“哟，龟梨君，其实你挺上镜。”生田开心地跟龟梨打招呼。
“你闲成这样？”龟梨走到咖啡机旁倒了被咖啡，转身问生田。
“你说为什么他们不是一起死在床上呢？一个在床上一个在车库多没意思。”
“嗯，最好什么都没穿。”龟梨点点头说。
龟梨这人不爱开玩笑，如果他开起玩笑，其实说明他心情不好。
“啊，你说我们把高德是怎么死的的真相卖给媒体，是不是下半辈子都不用做了？”
龟梨侧头看到今井翼走进来，他看看今井，再看看生田的背影。
“嗯，想想确实不用做了。”今井淡淡地说。
刚好生田把小蛋糕抛到半空中用嘴巴接住，听到今井的声音他咳嗽了几下，蛋糕噎在喉咙里。
龟梨笑了。
今井转身就离开了，临走时说，“斗真你案子忙完了吗？那就过来接手这件。”说到这里他转身盯着生田微笑着说，“有很多资料可以卖给媒体。”
生田胡乱伸手去摸自己放在桌上的咖啡杯。龟梨笑着把自己的递给他。他喝掉两杯咖啡才把那个小蛋糕_Tun进去。
今井翼走进解剖室。山下智久正趴在解剖室角落的小写字台上写验尸报告。听到脚步声，他回头看看今井。
“今天出勤不是你。”今井问山下，“很忙吗？”
“昨天晚上是月圆之夜。人类也许都爱狼变。”山下淡淡地说，“看你们的尸体吧！我听说他们一个死在床上，一个死在车里。真是奇怪的组合。但如果你们知道他们的死因之后，就会觉得更奇怪。先看男的还是女的？”
“简单的那个。”
山下走到那具女性尸体面前说，“女性尸体，身高1米52，通过她的牙齿和骨龄推断应该在16到17岁。生前没有发生性行为，她的处女膜甚至还是完整的。死亡原因是慢性窒息，身体没有外伤。死亡时间是凌晨4点左右，从尸斑来看，尸体没有被挪动的痕迹。血液毒理测试是阴性，但是酒精浓度达到0.29。”
“也就是说她死亡的时候正喝得烂醉。”今井说，“喝得昏迷不醒地躺在几乎封闭的车厢里。车厢中的氧气用完之后，她就慢慢窒息而死了。”
“我从来没有见过有人用这种方法杀人。其实几率不高。”山下说。
“她在男死者的车里。”今井说，“也许她是被男死者载回家，也许她只是被误杀。那么男的呢？”
“男性，身高1米78，年龄是25岁到28岁，不过我认得他的脸，你们应该很容易确定他的年龄。死亡时间比女死者更早一点，是昨天晚上11点左右。我替尸体清洗时，在他身上闻到过一股很浓的酒精味，今井先生，你也闻到过吧？”
今井点头。
“其实男死者的血液里并没有酒精的成分。”山下停顿了一会儿之后继续说，“死因同样是窒息。”
“窒息？”今井翼意外地看着山下，“他的脖子上并没有掐痕。如果不是掐死他……”
“还可以闷死他。”山下说，“我在死者的鼻腔里找到了大量的纤维，已经送去鉴证了，不过报告还没出来。别皱眉头，我知道你的案子优先，不过昨天晚上刑事案件实在太多了，听说中丸已经12个小时没睡觉了。”
“我没有在现场看到打斗的痕迹，死者上臂也没有抵抗伤，如果是被东西闷死，在没有喝醉酒的情况下，他为什么不挣扎？”
“死者的血液中没有酒精成分 ，但是却含有麻醉药成分。”
今井听了山下的话，低头去看化验报告。
山下看着今井。
“所以，凶手首先把死者麻醉，然后再用东西闷死他。”今井说，“为了防止一个25岁身高1米78的男人反抗，这确实是个好方法。”
山下点点头。
“智久，你有没有听说上面会再调一个法医过来？”今井突然问山下。
山下皱眉，然后说，“已经找我谈过话了。怎么了？”
“没什么。如果再调一个人过来，你会轻松很多。先恭喜你。”
山下笑了笑，又继续低头去写他的验尸报告了。
今井从解剖室出来，就看到生田拿着几份报告向他走来。
“男死者鼻子里纤维的报告出来啦！kame说会过去把可疑凶器拿回来对比。”
“女死者留下衣服和皮包，去找找线索看能不能确定她的身份。”今井翼对生田说。
“好。”
生田虽然性格有些活泼，说得不好听叫做吊儿郎当，却是龟梨的前辈。他答应了今井之后，今井就暂时放下了女死者的线。
那女孩并不是案件的重点，今井觉得。
龟梨一个人又回到案发现场。这是二次勘察，已经不需要那么紧张了，他的特点是细心敏感，所以经常会派来二次勘察现场。
龟梨并不认识这个偶像明星。但是他对这个人很有好感。他的房间收拾地整齐干净，所有东西都分门别类放置得很好。
龟梨把房间的抱枕、床上的枕头都放进证物袋封好。然后开始从门口观察整个房间。
玄关有个鞋柜，里面只有男人的鞋，尺码都一样。并没有找到和犯罪现场门外提取的鞋印一样的鞋。客厅简单单调，没有任何照片。书房里只有死者自己的写真书，但是好像还没有拆封。很多CD……一样是死者自己的。电脑没有设密码，但里面什么都没有。
龟梨撇撇嘴。这个男人究竟有什么爱好？或者说这里真的是他的家吗？
在卧室的抽屉里，龟梨发现了一袋白色药丸，他把它放进证物袋里。
药柜在浴室。龟梨发现了一个七天用药盒，还有一些没有放进盒子里的药瓶。是抗抑郁药。
衣柜和浴室都只有死者的东西，看来他真的是独居。
龟梨关了手电筒。
生田皱着眉头看着自己面前的一堆杂物。
化妆包里的化妆品价值不菲，所以这女孩家里一定很有钱。衣服也都是名牌。可是衣服口袋里却什么都没有。可惜她没有带手机，所以无法联系到认识她的人。
这样子怎么查她的身份？生田撇撇嘴。
一边是验尸前拍下的照片，生田拿起来一张一张翻开，突然发现原来女死者手臂上有三个蓝色的字母，是G、M、G。
这是一家俱乐部在晚上进行舞会前对进人者盖上的通行证。
生田带着女死者的照片开车到那家俱乐部去调查。
因为是下午，俱乐部还没开门 ，不过酒保接待了他。
“不错。这是我们的通行证。”
“你对这个女孩有印象吗？”生田把死者的照片给他看。
“啊，是缠着高德的那个女孩。”酒保一眼认出她，“她有女伴一起的。见到高德之后就丢下朋友一直缠着高德。不过高德不理她，她就一个人跑到吧台来喝闷酒。我觉得他们认识。后来高德过来劝她别喝了，她还把酒泼到高德脸上。所以我才记得她嘛！”
“你知道她叫什么名字吗？”
“不知道。”
“她应该是你们的会员吧？”
“其实酒吧就是这样，只要你有钱就可以进来。看她的样子好像还未成年。也许是借了别人的会员证溜进来都说不定。对不起，帮不了你。”
“你们有没有更衣室？”
“嗯。有的。”
“能带我去看看吗？”
“好。”
更衣室一片狼藉。看来还没有清扫。生田一个柜子一个柜子地打开检查，终于找到了那个锁上后打不开的衣柜。他对酒保点点头，酒保走出去拿了柜号配套的备用钥匙把柜子打开。
里面的东西放得挺整齐。是一套高中生校服和书包。
生田侧头对酒保说，“所以只要有钱，女高中生也可以出人这里？”
酒保无所谓地耸耸肩，“这是我们老板的问题，我只是负责卖酒而已。”
生田看了他一眼，然后戴上塑胶手套，翻出了书包里的学生证。
女死者的名字是：三上明日香。
东京警视厅。
“喂，翼！”泷泽叫住今井。
今井回头看他。
“你的凶杀案。”泷泽递给他一份文件，“我们查过，那个叫高德的男人，本名是山田秀之。25岁。三年前出道，现在的身份是偶像艺人和歌手。筛查过可能有杀人动机的男人，是这个。艺名叫优的男人。”
“听起来像是牛郎。”今井看着优的照片说。
“他是高德的前辈，这几年一直被高德压住。一年前爆出不伦恋丑闻。理由是高德因为这件事和他当街吵架被狗仔拍到。事后高德形象大增，混得风生水起，优就沦落到在深夜剧做配角。我请了他问话，一起去吧。”
今井把文件还给泷泽 ，点点头。
那个叫优的男人坐在审讯室里，态度嚣张地看着泷泽和今井。
“因为那个男人毁了我。所以我就是凶手吗？”
“你昨天晚上在哪里，干什么？”泷泽问他。
“我在录歌。一整个晚上都在录歌。有十几个人盯着我录歌。”
“你和高德关系有多不好？”
“其实我恨过他。不过现在已经没事了。能抽烟吗？”
泷泽看看今井，然后对他说，“不能。”
优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说，“高德说得对，如果只是和对方玩一玩，就别让对方抱有希望。他确实恨他把这件事说出去害我前途灰暗，可是这家伙因为伤害过一个女人搞成忧郁症 ，不是也很可怜吗？”
“你知道他有忧郁症？他告诉你的？”
“高德一直有忧郁症。他为了劝我别花心玩女人告诉我他得了忧郁症，是因为他害死了他的前女友。”
“你知道他前女友叫什么名字吗？”
“我和他又不熟，他没把他的丑事和盘托出告诉我。不过他看他挺可怜，也就原谅他了。请问我可以走了吗？”
今井低头看看优的一双鞋，突然开口说，“鞋子挺不错。”
因为今井一开始一直沉默着，突然发声让优愣了下。反应了一会儿才说，“啊？”
“你穿多少码？”
“12。”
“不介意把鞋底给我看看吧。”
“喂，我经常去高德家，有鞋印留在他家不奇怪吧？！”
“我们只是想更加完全地排除你杀人的可能。”
优耸耸肩，把双脚举到桌上。
泷泽低头翻看档案， 这双鞋的鞋印和在案发现场后院龟梨发现的是一样的。
“你每次怎么进高德家？”今井接着问。
“当然是从大门进！”
“每次都是从大门进吗？”
“呃，有天我敲门，没有人应，我绕到后门敲窗高德才听到，啊，那时候也许在花园留下了脚印也说不定。”
“是什么时候？”
“前天。”
“谢谢。不介意的话，我想留下你这双鞋的鞋印。”
“为什么？”
“现场有很多鞋印，我们要排除掉没可疑的，缩小范围。啊，对了，还有你的指纹。”
“那好。”优轻松地答应了。
今井送走高德，泷泽已经准备询问第二个候审者了。这个人是高德的经纪人。
高德和他并没有经济纠纷，甚至合作愉快。
“你和高德关系怎么样？”
“我们就像父子一样。没想到他就那么走了……”
“我觉得你担心他被拍到死状更甚于伤心他的死。”
“你这是什么意思？高德是艺人，我想他死也能死得漂亮一点，有什么错？！”经纪人一拍桌子。
今井抬眼看看他。
泷泽不以为然地耸耸肩 ，然后说，“我们查过你和高德这些年的活动合约，他真是对你百依百顺。你知道他有抑郁症，医生建议他停止活动休息，你还在拼命给他接代言。”
“青春不等人。偶像明星红的时间有限，我只是想他多存点钱。”
“你抽薪提成就像只吸血鬼，我看他赚到死都没办法养老。”
“就算我对高德不好，又怎么样？我为什么要杀他？”
“也许他受不了被你剥削，想换个经纪人或者跳槽呢？”
“我能捧红一个高德，就能捧红另一个。你知道我在艺能界的身价吗？我不会在乎这一个偶像小明星的。”
“但为什么你独独对他那么刻薄？”
“因为他就像块棉花，怎么打压都能活下去。又有抑郁症，抑郁症最好控制了。”经纪人微笑着对泷泽说。
泷泽皱眉，“昨天晚上11点， 你在哪里？”
“我约了高德在办公室见面，结果他没来。到了晚上11点，我打电话给女儿，发现她不接电话。就出了办公室去找我女儿。police先生，我很忙，我女儿到现在都还没回家。你要问什么就快点。”
这时，经纪人的电话响了。
“我是三上。……你说什么！”
三上突然拔高的声调让泷泽和今井吓了一跳。
“你们一定搞错了。 我女儿绝对不会死的。她绝对不会——我就在警局！你等着，我马上就来。”
三上茫然地挂了电话，抬头看着今井和泷泽。
“他们说我女儿在汽车里闷死了。怎么可能？”
今井翻开文件夹，倒过来推到三上面前，问他，“这说你女儿吗？”
三上睁大眼睛看着那照片，然后颓然地倒在椅子上，摇着头喃喃道，“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他们怎么会死在一起……明日香她……”
今井和泷泽陪着三上一起来到殓尸房，生田已经等在那里了。
三上见到女儿的尸体之后，终于撑不住流下眼泪。
生田遗憾地看了今井一眼。
这时龟梨推门进来，他对今井使了个眼色。
今井默默走出来，龟梨递给他一个文件夹，“看了不止一个人要害死高德。”
“什么？”
“就算昨天高德不死，他也离死期不远了。我在高德抽屉里找到了40粒白色药丸，是安眠药。我找过高德的医生，他说高德称自己睡眠不好，所以要求医生给他开安眠药。但是他有抑郁症病史，医生每次都只给他开一粒，这家伙攒了几个月了，看了是准备一次性把它们都吃下去。这张照片是高德的七天药盒。他一直在吃抗抑郁药，药量很大，基本上是一天一次。头三个盒子已经空了，这是第四个盒子。胶囊形状和后面三天是一样，但是里面的成分并不是常规抗抑郁药。”
今井侧头看龟梨，然后低头看化验结果，“氰化钾。”
“有人计算好那天的时间，换了高德的药。还是一个很熟悉他的人，知道他在吃抗抑郁药，还知道他吃药的习惯。”
今井想了想之后说，“陪我回案发现场。”
龟梨和今井又一次回到案发现场。这次今井把龟梨留在门外，对他说，“按门铃，我不叫你停就表停。”
龟梨傻兮兮站在门口按了5分钟门铃后，今井才走出来。
“干什么？”
“有人对我们说了谎。”今井说。
回到警局，中丸已经坐在办公室等他们了。
他的样子就好像刚从大学考场出来。准确地说就是刚经历了人间地狱。
“啊……你们回来啦？我终于可以下班了。呵呵……”
“中丸把嘴巴闭住。不然你的灵魂就要从嘴巴里飘出来了。”今井对他说。
因为缺觉失去思考能力的中丸马上就把嘴巴闭住了。
龟梨扑哧笑了。
“我的和上田的报告，全部都在这里。首先是最直接的杀人工具。是枕头。床上那个。枕头上还有高德的唾液。但是我们没办法提取指纹。这个药盒上我扫过指纹，只有高德本人的。但是这颗有毒的胶囊上的指纹却是另外一个人的。指纹十分零碎，不过幸好你们给了我比对，确实是优的指纹。至少可以告他杀人未遂吧。”
“幸亏他没戴着手套做假药。”龟梨说。
“因为他以为证据会被高德的胃酸融化。”今井说。
36 坑魔2010/11/23 20:21:00
第一审讯室。
优不耐烦地坐在泷泽和今井对面，他的律师坐在他旁边。
“我的当事人时间很紧张，有问题希望你们能够快一点问。”
第二次把优请到办公室，他就没有再说过一句话。
这次首先提问的是今井。他把一张鞋印照片放在桌上，翻转过来，推给优。
“你认得这个鞋印吗？”
“你们在后花园提取的，说是我的鞋印，还把我的鞋拿去做了对比。”优开口说。
“这是你上一次的口供。你签过名，我们有录像。你说你把鞋印留在后花园是因为你从前门按门铃高德没有听到，所以你去了后面。”
“对，我敲窗户他才听到。”
“我们做过现场勘查。从前门按门铃，不管在房间的哪个角落，都能听得到。”
“也许，他是因为别的事情耽搁来不及给我开门呢？也许他戴着耳机呢？就凭这一点，你们就想起诉我吗？”优敌意地瞪着今井，却被他旁边的律师按住胳膊。
泷泽看看优，在看看今井的侧脸，轻轻吸了一口气，挪动了下身体，从背靠椅子靠背的坐姿换成撑着桌子坐好。
“认得这个药盒吗？”今井给优看了第二张照片，“星期四，并不是抗抑郁药。”
“我的当事人留下一个鞋印，你们找到一个药盒，其中有什么必然的联系吗？”
“就算他是氰化物中毒死掉，也许他吃了别的什么东西，不一定是他的药。”优说。
“优君。你的朋友高德并不是氰化物中毒死亡。而是窒息。”今井说，“为什么你会知道药盒里的毒药是氰化钾？”
高德看律师，律师对他摇头。
“刑事剧看多了。只要提到中毒就会想到氰化物很正常。”律师说。
“优君。上次你来的时候，留下过你的指纹。”今井把第一张指纹照片递给优，“我们在那颗没有被高德喝下的氰化钾胶囊上，也扫到了你的指纹。”
优张张嘴，却没有说出话来。
“蓄意杀人未遂并不是重罪。我们需要你和我们合作。”泷泽终于开口了。
“你们要我说什么？你们什么都知道。”优沮丧地说。
“关于你所知道的高德的一切。”
律师对优点点头。
优想了想后说，“没错。我真的很恨高德。他毁了我的一切。但是只是因为这样，我也不会想到去杀他。那男人在媒体对我打压完之后，还要装出一副圣父的样子跑来跟我道歉。说他有抑郁症，说他很希望我还要做他的朋友。他有抑郁症关我什么事？那男人……那男人从来不敢反抗他老板，却为了把我留在公司和三上吵架。他这样算什么？施舍者？那我又是什么？你知道我的新专辑是怎么来的吗？是高德用一部商业电影换来的。他换来的！哈哈哈……我该对他感恩戴德吗？在他面前，我觉得自己就是一条狗！”
泷泽和今井看着优。
“除了我之外，还有一个人有杀高德的动机。他老板三上健。”
“为什么？”
“因为高德勾引了他女儿。”
他女儿也死了， 但是是在高德死亡之后。今井和泷泽对视了一下。
“不是读高中那个。是私生女。”优压低声音后说，“那女人还为了高德自煞了。你知道为什么高德对三上健言听计从吗？因为他于心有愧。就算他的工作量大成那样，他的收人都没有我高。三上健就是只吸血鬼。”
“三上健突然杀死高德，是因为高德要违约吗？”泷泽接着问。
“不会。高德不会的。”优摇头，“因为三上健的第二个女儿也爱上了高德。我想他都快要疯了吧。”
说到这里，优忍不住笑了出来。
今井和泷泽从审讯室里出来。
“一个人会为了帮一个女儿报仇而谋杀第二个女儿吗？”
“也许他不知道明日香在高德的车上。”
“你听说要调进来一个法医？”
“嗯。我的校友。”
“还要调进来一个调查人员。”
今井停下脚步，侧头看泷泽。泷泽也陪他停下来。
今井又一言不发继续走路。
“跟我无关。这是上面的安排。再说我只是路过老板办公室的时候听他说的。”
“哦。”
“真冷淡。”
“月兑衣舞娘热情似火。”
“你这是在生闷气吧？”
“并没有。又和你无关。”
“那你就走慢点。”
“你知道我花了多少年适应生田斗真那个话痨吗？然后花了多少精力去引导龟梨和也那个自闭症吗？所以又是第三个？是什么？”
“嗯……两个极端的中间一点。”
“好吧。门口那家中华料理，两个月。”
“你能不能去看看心理医生？你不觉得你有轻度的偏执症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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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 CSI霓虹2010/11/24 21:28:00
生田和龟梨面对面坐在餐厅靠窗的桌上。
“啊，月底了。”生田。
“嗯。”
“可是还有一个星期才发薪水。”
“嗯。”
“kame这顿你请吧！”
“……”不说话表示不干。
“别这样。上次你说要去法国扫货，我也帮你出了一个礼拜现场的。”
“今年情人节还给你了。”龟梨平静地一边吃意大利面一边说。
“别跟我提情人节！哼。一个人过叫情人节吗？在解剖室看尸体一具一具被开膛破肚叫情人节吗？”生田把叉子握住，恶狠狠揷进牛排里。
龟梨丢下叉子，掏出手机，拨通一个人的电话号码，“喂，医生吗？你恋人对你们的现状有诸多不满他说——”
“闭嘴！闭嘴！拿来拿来！”生田躲过龟梨的手机，“没事！我弟弟他又闹别扭了。……我对你没什么不满！完全没有。”
龟梨鄙视地看了他一眼，然后端起自己的餐盘。
“kame坐下，斗真挂电话。”今井拿着一叠文件夹坐下，“我们的案子有新进展。我们找到案件相关者，但是她的墓碑在千叶。”
今井看看龟梨，再看看生田，然后说，“kame去千叶。斗真和我回现场。”
生田和龟梨看着今井。
生田指指龟梨，“你叫他一个人去千叶？迷路了怎么办？”
龟梨看看生田，然后对今井说，“我不想去。跟迷路没关系。”
“我才是部门负责人。你们什么时候能平起平坐了，再对我say no。”今井合上文件，“kame如果你这么不想出外勤，就回实验室。”
龟梨没做声，端起餐盘站起来就离开了。
“你干嘛欺负我弟弟？”生田撇撇嘴，笑着问今井。
“跟你学的。”今井站起来，“你的单我埋了，跟我去现场。”
“你知道吗？龟梨和也有个脾气尽得你真传。那就是生闷气。”生田跟在今井后面，“他会一个礼拜不和你说话的。他本来就话少，你还让他一个礼拜不说话！”
“生田斗真闭嘴。不然我就让你一个月都说不了话。”
可惜生田那老油条并不像龟梨这么听话。一直走出警视厅，生田的嘴巴都没有停。
“小翼你怎么啦？你又在生泷泽秀明的气么？可也别拿我们出气嘛！——咦？”
生田看到龟梨正和一个灰色风衣男人站在警局门口说话。
“看，没出门就被陌生男人搭讪了。小心千叶还没到就被人卖了。”生田换了个话题。
今井皱眉看着那男人。然后领着生田走过去。
龟梨本来在说话，见今井走过来就闭了嘴。
“你就是今井先生吧？赤西仁。”灰衣男人对今井伸出手。
今井轻轻迟疑了一下。
“生田斗真。我老板有轻微洁癖，你知道……呃……他得认得你一个礼拜之后才会和你有身体接触。”生田帮今井握住赤西的手。
“哦。嗯。科学家都是有些奇怪的。”赤西笑着说，“我是从美国调回来的新成员。”
生田讶异地看着今井，龟梨明显已经被赤西告知了这件事，只是低头盯着自己的皮鞋。
“那大家就算认识了。”赤西说，“报到到此为止。我听说你们兵分两路，呃，我跟哪边？”
“跟我们去现场。”今井说。
“那我还是要一个人去千叶吗？”龟梨终于开口道。不过还没等今井开口，他就打开车门钻进去，踩满油门离开了。
“……他成年了吗？”赤西笑着看生田。
今井没做声，转身去开车了。
“科学家都……嗯……你知道，我很辛苦的。”生田拍拍赤西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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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 CSI霓虹2010/11/24 23:01:00
今井觉得自己的耳根终于清静了，因为生田选择了赤西做他倾诉的目标。虽然这样有点对不起龟梨，但是今井觉得评估赤西仁的现场能力很重要但是他又不想单独和一个陌生人在一起。
车停在案发现场，整座公寓都被警戒线围着。
三个人一齐站着门口。生田和赤西戴上手套，今井却把一双手揷进衣兜里。
“如果你对我的测评不合格的话，会把我打回去修炼吗？”赤西问今井。
今井没做声。
生田打开门走进去。
赤西跟着进去。
“如果玩角色扮演，你喜欢做凶手还是受害者？”生田问赤西。
“你呢？”赤西反问生田。
“赤西君你现在是三上健，斗真，去车库。”今井说。
生田耸耸肩，对赤西笑笑，然后走出去。
现在房间里只剩下赤西和今井两个人。
“凶手应该在哪里？”赤西问今井。
“凶手没有留下脚印。你可以自己发挥。”
“你们检查过门锁吗？”赤西侧头看看那门锁，“如果有两种不同的铁屑，凶手也许在门口，不然，就在房间里。”
今井对赤西点点头，然后往大厅走了一步，“三上健有高德家的钥匙。”
赤西关上门，从口袋里掏出一块手帕，等生田推门进来，他从后面搂住他，用手帕捂住他的嘴。
赤西突然问今井，“嫌疑犯多高？”
“1米70。”
“如果高德倒在这里，他有那么大的力气把他拖到卧室吗？”
今井耸耸肩。
赤西放开生田，走进卧室。
生田揉揉鼻子，对赤西说，“你也不用这么融人角色，赤西君，死者是被麻醉之后用枕头闷死的。不是直接用手帕捂死的。咳咳……”
不过没有人理会他的抱怨。生田只好跟着赤西走进去。
赤西站着卧室的门口，生田推门进来，赤西又用手帕捂住生田的鼻子。
生田倒在赤西怀里，赤西把他拖到床上放好。然后回头看卧室门后他站过的地方。
今井对赤西摇摇头。
赤西回头看看倒在床上装死的生田，然后他骑坐在生田身上。
“喂！”生田稍稍撑起身体，双手推着赤西的胸说，“你做做样子就行了，我最讨厌人家骑在我身上。”
“看来你对上下十分介意。”赤西推开生田的双手，按下他的肩膀笑着说，然后不理生田轻微的反抗，随手作出拿枕头按在生田脸上的动作。
生田侧脸看今井，赤西把生田的脑袋扳正。
今井看着赤西和生田，一言不发。
“55岁中年男子要闷死一个25岁身体强壮的身高1米78的健康年轻人，需要多长时间？”赤西问生田。
“不再不下来，我就告诉你我闷死你要花多长时间。”生田说，但看样子并不生气。
“现在是秋天，案发当天东京气温多少？”赤西接着问。
“我和龟梨来出现场，26度左右。”今井说。
“我想他会流汗。房间的温度比室外还要高。”赤西说，“你们有案发现场的床单和死者穿的衣服吧？”
今井点点头，拍拍赤西的肩出去了。
“你说他不过一个星期不会碰我，这样是不是说明我过关了？”赤西问生田。
“这部门不止他一个人，还有我和我弟弟。你如果压死我，也别想在这里混下去。快下来！”
赤西笑着从生田身上下来。
“我还没见过实验室的同事，他们都和你们一样怪吗？”赤西问生田。
“我哪里怪？”
“你在他们中间，不算怪胎吗？”
“嗯。……”
警视厅。物证研究室。
上田端着咖啡走进来，看到今井正把证物从证物袋里倒出来。
“你想从里面找什么？”上田问今井。
“DNA。”
上田看看今井，然后放下咖啡杯，“好吧我亲自来。你有比对样本吗？”
“有。冰箱里的三上明日香。”今井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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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 CSI霓虹2010/11/24 23:59:00
今井走进解剖实验室，却发现山下已经不在了。
一张新面孔正在收拾他的办公桌。
今井站在门口考虑了5秒钟，然后转身走掉了。
过了5分钟，生田站到今井刚刚站过的位置。
“你好。我是生田斗真。”
那人从一堆文件中抬起头看了看他，然后点头说，“你好。我在公示板上见过你。我见过你们所有人。”
然后他就低头看文件不说话了。
生田头疼地发觉所谓校友就是连怪异程度都一样。
“医生。我没有在公示板上见过你，所以我不知道你的名字。”
“哦，忘记了。锦户亮。”这回头都没抬。
“锦户医生，我想从一具尸体上提取DNA。循例你要陪我一起去。”
锦户这才认真盯住生田看了几眼，然后说，“好吧。刚才山下医生跟我接班的时候，没有交代我还有这种工作。”
锦户带着生田来到停尸房。打开三上明日香的尸柜。
“刚刚我上厕所时听到过八卦。你是山下医生的男朋友吗？”锦户平静地问生田。
哇靠如果不是我身边都是怪胎现在一定把血都吐出来了。生田表情怪异地看着锦户，心想不能就输了这一程。然后淡定地学着龟梨的表情说，“你歧视同性恋吗？”
“不。事实上我也是。”
哇靠如果不是我一直处于这样的环境现在一定破功了。所以生田继续淡定地说，“哦？你和你男朋友关系还好吧？”
“分手很久了。”
“……”还是别说话吧。
“我们一定要围着尸体说话吗？”锦户问生田。
“啊，对不起。”生田低头去取死者的DNA。
从解剖室出来，生田迫不及待地给山下拨通了电话。
“嗯？”对方好像在睡觉，声音有些迷糊。
“智久我跟你说你们实验室那个新来的就是个变态，你离他远一点！”
“……”山下果断地挂了电话。
千叶县。
龟梨站在那扇紧锁的大门前，表情犹豫。敲门？怎么说？害死你女儿的凶手死了，我们为了查出杀死那凶手的凶手来找你了解案情。
当然不行。
那怎么说？人格转换成生田斗真就好了。
突然，有人就帮龟梨按动了门铃。
龟梨吃惊地侧头去看，是个和他差不多年纪的年轻人。
“你要进去吗？我住这里。”
“嗯……”
“我看到警车了，你是police？”年轻人还拍拍龟梨的枪套。龟梨吓得往后缩回去。
年轻人笑了。
一个中年女人走出来替两个人开了门。她疑惑地看着龟梨。
……
今井和赤西生田在餐厅吃饭。
透过窗户，他们看到锦户拎着箱子走出警视厅。
“新法医。和我一起来报道的。人有点怪。”赤西说。
“岂止是怪。”生田撇嘴。
“把山下智久的排班表给我。他不在我就不去解剖室了。”今井平静的切着他的牛排。
“老板你不能这样。想想几年后，龟梨和也就会变成第二个你。多可怕。”
赤西笑了。
今井抬头平静地看了生田一眼。
这时今井的手机响了。
“我是今井翼。结果出来了吗？……好的，我马上就来。”
赤西和生田都看着今井。
“结果出来了。证明杀死高德的凶手在床单和高德的库子上留下汗液，DNA和三上明日香有直系亲属关系。”
今井带着生田和赤西来到物证研究室。
上田正拿着报告等着他们。
“上田龙爷，赤西仁。”生田替二人介绍。
上田对赤西点点头。然后对今井说，“我还有会令你吃惊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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