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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楼主 我不是反射弧长2011/1/27 21:28:00
迷茫富二代Ｘ天涯小歌男衍生物，但是ＬＺ真的ＲＩＤ
?? 山下智久所能回想到关于母亲的最后一个镜头，像是出自西洋映画，在记忆里被无限地拉伸再回放。
“那个男人，对你好吗？”
“这种时候才问这种话有什么用。”
他从来不敢亲近的母亲和另外一个她从没见过的女人背对着他站在主卧室中，在匆匆地收拾着什么东西。他的母亲动作非常焦急，其中几次碰到在床头的香水瓶。
山下认得那瓶香水，是这里的主人送给母亲的，他曾经拿着玩过，被母亲发现训斥后再不敢动。即使他还年幼也在脑海里留下了那是母亲心爱的东西所以不能随便去碰的痕迹。而现在，所谓“心爱的东西”就被几次毫不怜惜地磕到扶起，最后索性掉到地上没人理会。
“车还没有到？”他母亲问道。她抬头去看墙上的挂钟，侧脸便完完全全映人山下眼里，山下怕她发现自己便往后躲了躲。
他忘记门边还摆着一个巨大的花瓶，被他碰着虽然没有倒却也发出不小的声音。山下惊了一大跳，没等房间里也被吓了一跳的两人作出反应就转身跑回自己的房间，连合上门的时候手_chan动的频率都极快。山下踮脚关上门之后一颗心才感觉落地，他把耳朵贴到门上听外面的响动。
外边悉悉索索一阵后便有脚步朝他这里走来，山下智久咬住自己的拇指发现手又开始不由自主地抖，他不知道母亲进来会不会再狠狠教训他，他只知道他是害怕的。
脚步声还距离房门大概几步的时候停住了，因为稍远一点的地方响起了由于着急而愈显尖利的声音——“他们的车来了，快走。”
高跟鞋在木地板上转向发出“呲啦”一声，脚步声随后就远了。
这时的山下已经出了一身薄汗，他甚至没有再多的力气去拉开门。有一堆的问题在他心里膨胀——她们这次出去为什么要带行李？是要搬家吗？妈妈为什么不进来？搬家为什么不带上他呢？来的车是谁的？
大概是孩子的预感，一个越来越不好的想法在他的脑中萌芽，恐惧感迫使他又费力踮直脚拉开了房门。
斜前方被他弄歪的花瓶还歪歪扭扭地摆在一边。
山下智久张了张嘴，声音有些沙哑——
“妈妈？妈妈？”
木头地板又把声音还给了他。
?
十二岁的生日那天，常年不在家的父亲回到乡下老家表示要带生田去城里逛逛作为生日礼物，说是过夜就要走。生田斗真兴奋了一夜，第二天早起的时候仍旧是精神满满的样子。作为生田家的小少爷，父亲虽然很少陪他但也是极喜欢他的，在几个妹妹羡慕的眼光里带他跨进汽车。
那次旅行持续了七天，前三天他还兴致盎然，父亲便安排吓人来陪他在城里的大街小巷里闲晃，后面几天他就有了倦怠，必经城市里的东西他作为一个少爷从小也没有缺过，地方就那么几个去过后也丧失了不小的魅力，于是他在父亲安排的房子里整天闲度时光，想着还有几天父亲有时间送他回去。
少爷都没兴趣了，下人就更是懒散起来，偶尔偷空就结伴出去。一次两次还好，后来生田就渐渐觉得不对劲，逮住两个正准备出去摸鱼的问他们每天往哪里跑。
那两个人当然不能对小少爷说他们是去找女人喝酒的，被缠得没了办法又想起附近还有一个小公园，只得用那个来糊弄。
窝了几天的生田少爷到了才觉得自己被诓了，这里冷冷清清和乡下差不了多少，他即使年纪不大但也明白这里魅力哪会那么大。他瞟瞟几个下人也没说什么，自顾自转悠起来。
生田懒得去找父亲告那个怨，他知道他有多忙，也知道想讨那人欢心的方法，既然来了就转转。刚好看到假山边上有人在画画，觉着好玩就走到那人前面。
画的实在不怎么样。他在心里伸伸舌头。生田
“不好看”
生田有些吃惊，带着鼻音的声音在他耳后突然响起，他回头看到比他高一点的男孩还保持着为了和他说话而向前倾的姿势。
“我在问你，你觉得那人画的不好看？”这次男孩子稍稍直起了身子，脸上没有什么突出的表情，生田看看他点点头。
男孩坐到旁边的长椅上：“唔，我也这么觉得。不过这话要给他听到八成会气得半死。”他说话时候脸上神采丰富起来，仿佛亲自看见那人生气的样子。
生田不知道那男孩的意图，他被教育地有些许警惕意识，僵直了上身没有再接话。
“只是为了考学校去画画，再用功能画的多好。”男孩没有理会他，话更像是在自言自语。
十二的生田斗真不太理解他的意思，但是抬起头问道：“你会画画么？”
男孩摇了摇头就站起身离开了，连一句再见都没有跟他说。
那个时候的生田心里只是想着这男孩真是奇怪，随后这件事就被当做万千平常的一件遗忘了。
其实这是他们的第一次相遇，可惜后来他们都忘得干干净净。十一岁的山下智久有些少年老成，明明不该他那个年纪知道承担的，他咬牙就坚持了下来。而十二岁的生田斗真相反被保护的太好，他是大家族的幺子，事业有上面的哥哥顶着，家务有姐姐端着，他顺理成章地接着众人的爱，有那个年龄孩子身上所有招人喜欢的优点。
虽然谁也想不到，他心里有那么些东西早就埋藏了下去。
8 我不是反射弧长2011/1/28 22:56:00
?
山下端着装酒的瓶子艰难地撩起帘子，稳了稳后就发现自己面前多出的钢笔。
他抬头正好看到中川笑悠悠的：“智久你这么辛苦送酒来，这东西当做礼物好了。”
后面有人拍拍他的肩，话却是对着中川优子说的：“优子你太偏心啦，柴田大叔送酒来的时候你都当做看不见，山下每次一来总有东西可以给。”
山下刚准备接下话茬已经到镜子前化妆的女人斜着扫了那人一眼，说：“山下才十几岁，你别乱说那些有的没的。”
“你都像把他当儿子了还有的没的。”那人讨了个没趣就讪讪地走开，山下看了一眼问：“优子你要出去了？”
“嗯，”中川点点头又在眼睛上补了一笔，“被点名了，你回去骑车时候小心一点。”说完就穿着和服探开了门边的帘子，外面一片歌舞升平的景象。
她抬头越过三排桌子，终于在角落看到熟识的人。
等她走过去后桌前的人笑起来：“优子你今天很漂亮啊，我来帮你介绍新的朋友。”
她弯腰当做招呼后看向今天佐木对面的人——低着头看不清楚面孔，但是从体型看也不过二十岁。比起一看便是熟客的佐木，他身上的衣服面料极好，衬衫领子以上的脖颈显露出他现在有些紧张。
她已经快要三十岁，见过不少这样初次来玩的小少爷。
中川笑起来：“初次见面，我是优子。”
?
中川回到化妆间的时候才发现山下并没有离开，他大概是在等她。估计是太累了，现在他倒俯在台子上睡得安稳。她俯下身看看他的睡颜，心里感叹果真是个孩子。
直起身子她就习惯性去摸烟，摸到之后又放弃了。她只是觉得自己今晚有点不对劲，但是还是不想再山下面前抽烟。
其实中川身上还带着股酒气，山下实际也没有看上去睡的那么沉，在她进来的时候他就已经迷迷糊糊地转醒。
“这么晚回去，柴田不会生气的么？”中川收起烟，问道。
山下愣了一会才搞清楚状况，他摇了摇头：“上次问你借的书今天想还给你，没想到你这一桌要这么久。”
他们于是收拾好东西一起从酒店出来，路上优子说起今天的客人一脸奇妙的表情。她说今天的客人比山下你大不了几岁，总感觉不一样，真是不可思议。
山下看她一眼挑起嘴角：“我也长大了啊，是优子你自己一直把我当做小孩子看的。”
“因为从你那么小的时候就认识你所以总觉得你还是当时那个只到我腰的小孩子吧。”中川似乎是抬手想摸摸他的头，但现在这种动作已经得借助在她踮起脚尖的基础上了。
山下并不反感，他甚至稍稍低了些头配合。
只是没有等她的手落下她就停住了，山下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才发现墙边坐着明显是醉酒的人。等他跟着中川走过去就大概猜出了这个人是谁。虽然醉得一塌糊涂但是依然能看出介于模糊地少年和青年边界的样貌和身上价值不菲的衣服。
他被身边中川的动作吓了一跳：“优子，你要干什么？”
正费力扶起烂醉如泥的人的中川滑了一下，但是没有放弃：“山下，你帮我把他扶回家。”
山下没有动。
“山下！”中川的声音变得尖利起来，“帮帮我，快点。”
山下依然没有动，他静静地看着她，问道：“优子，他是个少爷。”
“我知道。”
“那你想干什么呢，和这种人扯上关系？”山下弯弯嘴角，但是没有笑。
中川是第一次听到他用这种语气说话，谈不上是冰冷无情，但其中的凉薄显而易见。她所见到的山下都是坚强温和的少年，偶尔微笑起来眼角眉梢都是弯弯的，她听过他的身世，被母亲扔下又几经倒卖，她甚至曾为他没有长成一看便被抛弃似的样子而惊诧和万幸过，但此刻的山下似乎更像是那种身世下长成的孩子，明明没有多么骄傲却透着股高高在上和不信任。她的肩上还搭着今晚那个生田少爷的一条胳膊，和山下的对峙让她头脑短暂地空白了几下。
很快地她又抬起了头，声音也恢复了平常的稳定：“山下，你要是不帮我就让开。”
山下便挪了挪脚，走到另一边架起生田。
他和中川优子之间隔的不过是一个人，可是他却觉得自己从未离她这样远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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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部人士我讨厌你= =
12 我不是反射弧长2011/1/29 0:06:00
ＬＺ是曾经坑过一篇的新人（捂脸）但是为了烤禸这篇ＬＺ是不会坑的。
另优子对生田少爷和小歌男来说就是那过渡和推进般的存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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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田醒来的时候头痛欲裂，这是他第一次宿醉，滋味并不好受。
然后他面前就被递上了一杯茶，扭头过去是面容姣好的女人。
他觉得头更痛了，这张脸本应该是眼熟的，可是他有些想不起来。那杯茶他迟迟没有接下，等回过神才略带歉意地问：“不好意思，请问这是哪里？”
他想她看起来并不介意自己的失礼，而且他似乎是有些想起来了。
和偶尔认识的前辈去喝酒，指名了女人，喝得烂醉……生田把昨天的事情穿起来，再看看那张年纪并不小的脸，最终轻叹：“是你啊。”
他其实不记得昨天她告诉他的名字，也不怎么相信那是真名字，但是他记得昨天他们聊得开心，这倒令双方都有些吃惊。
中川依然没有介意，她去换了杯新茶：“一整晚没有回家表紧吗？”
这时的生田已经洗了脸在整理睡得褶皱的衬衫，中川是第一次在白天的阳光下清清楚楚地看到他的脸——年轻英俊，她想，不知道自己像不像是诱拐了未成年人的变态。
生田找到椅背上的外套后接过她再次递来的茶：“表紧的，昨晚其实谢谢你了。”他这句话是真的，没有她的话他大概要在青地板上靠着墙睡一晚，连被人扒光都不会知道。
中川点点头，想了想又说：“昨天没有完整地自我介绍，我是中川优子。”
正在穿外套的生田听见她的话动作顿了顿，喉咙里“嗯”了一声，怎么听怎么的敷衍。他想起他二哥的那些女人怎么的纠缠不休，又想起他自己学校里那些女生怎么的娇弱麻烦。他还真的担心如果这个女人突然开出些不合理的条件他得怎么去摆月兑。
还好，那之后中川就没有再说话，直到他临走时在玄关看到一本卡夫卡。
“你也看书的？”他问。
中川想他大概没有意识到这个问法有多么伤人，要想让他意识到似乎也很困难。所幸，她认为自己足够大度，于是她点点头。
在关上门那一瞬生田又向门内看了一眼，中川还在送他出去的地方站着，目光却好像在看一个孩子。
他不喜欢这种眼神，极不喜欢。
她也不过三十岁的年纪，他想，凭什么对着自己露出这种怜悯的眼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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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连着几天的酒都是山下送的，于是不少人都会顺便问他一句柴田怎么样了。
自然是不好的，山下心里想着却没有说出来。
柴田的病是几十年前做苦力活太多时候就埋下的隐疾，即使把这个铺子抵出去都不一定治得好，但就算告诉了那些人又有什么用，终究不是自己的事情有谁会去管，况且这条街上的人没有闲心去做那个好人，再悲戚或是新奇的事情当做饭后闲茶，几天后便会埋没在人们的记忆里。
山下心里对这些人不屑，却也知道自己和这些人一样没有多大的差别。
柴田活着，他便继续这样在他底下打个下手，柴田若是死了，他便另觅新的出路。
他明明还年轻，却觉得自己已经和垂死的柴田一样得过且过，他看得出柴田没有什么求生的欲望，他甚至也找不出自己求生的目的。
山下这些心理，是没有人知道的。
柴田在他九岁那年收养了他，那个时候他还是有目标的。小小的他在人贩中几经倒手，却依然相信母亲会回去找他，她当时只是太过匆忙，一不小心就将他遗落在了那里。
山下还记得他第一次被人贩卖后又逃出去，身上还穿着母亲给他买的一套衣服，他蜷缩在火车车厢里，不知道将被这个陌生的机器带去哪里。一路颠簸却总算奇迹般地又找到那座房子，他敲开门叫了声叔叔。
他母亲刚带他来这里时便要求他叫男人叔叔，他总不肯吭声，然后被母亲瞪视到害怕。
那个男人看看他，然后笑着向他伸出双手，他说：“智久，过来。”
山下这一路真的是累坏了，他走过去在男人怀里安然睡着，醒来之后却发现自己坐在大大的车厢里，身边还有几个和他一样被绑着的孩子。他们有的还在昏睡，有的还在哭闹，有的和他一样睁着眼睛不说话，默默地像是在等待。
他想那是一场梦呢还是什么的，但是他又懂了什么。
柴田最近连地都下不了，店里和送货都需要山下一个人照顾，还好他早适应了这样的生活。柴田的儿子在前几天还来找过他——在这之前，他甚至从没见过这位
山下想自己还能说什么呢，他点点头，干脆利落。
17 我不是反射弧长2011/1/29 23:07:00
１３Ｌ的ＧＮ我觉得你认错了，因为那篇都是一年前的文了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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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木又来找生田的时候生田正站在社团活动室的中央，很多人围着他在说话，他也不拘谨，时常脸上流露的笑容让旁边几个女孩子脸红起来。
真是小王子一样的。佐木心想。
生田也看见了他，远远朝他招了招手后打发了几句便走过来，走到他面前时脸上已经没有一点笑意。
“表这副表情嘛，”佐木摆摆手，“刚才的表情不是很好吗？”
生田没理会他，站在原地打量了地面一会儿后才慢悠悠地问道：“你来干什么？”
“这个月我们都没有一起出去过诶，每天对着这群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不闷吗？”
他抬眼看了看佐木，似乎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小孩子？原来在你眼里我有幸算不上是小孩子。”
“当然算不上，”佐木说，“你知道小孩的定义是什么吗？”
他的目光环绕了活动室一周。活动室里依然是热火朝天的景象，几个带头策划的学生还在手舞足蹈。最后他的目光又放回到生田的身上，挑起嘴角：“小孩子的定义啊，是仍然傻乎乎朝所谓梦想努力的人，梦想，这种东西你还留着吗？”
看到生田没有说话似乎是令他很开心，他笑起来：“那种东西，反正我是早就没有了。”
知道看着佐木一步步走远，生田都没有再说话，有女孩子拿着社团活动的草稿来找他，轻轻推了他两下他才回过神来。
生田斗真十五岁那年曾遭到过一次绑架。十三岁时他就从乡下老家搬到了父亲身边，中规中矩上了一所中学，那天他和他的大哥难得结伴回家，在路上突然被几个人塞进辆车里。
他的眼睛被蒙着，听见旁边的大哥在被逼迫着回答着什么问题。生田的脑子是懵的，虽然很多人告诉过他要小心谨慎但是他从没体验过生命遭到威胁的情境。
绑匪并没有虐待他们，带他们到的房子环境还不错，甚至恭敬地请他坐在沙发上。
生田坐在冰冷的皮质沙发上，觉得一阵害怕，他毕竟是十五岁的学生，所接触的世界之前一直一片无暇。大抵是太过紧张，他拒绝了所有的食物和水，颓然坐着等待他的父亲。他其实并不相信父亲会来救他们，他短暂的十五年中见过那个男人的次数不过十几，总觉得陌生又带着敬畏感。
这时是他的大哥坐到他的身边递给他一瓶水。
“斗真，你要相信父亲是会来救我们的。”他说。
生田总算情绪稳定了下来，他开始和他的大哥一起等待，可惜一等便过了三天，第三天夜里他迷迷糊糊醒来，听到有人在压低声音说话。
“你们看出来了吧，我父亲宁愿这样拖下去也不愿意拿他的利益去冒险，你们现在除了先杀掉一个给他看还能怎么样。”
生田觉得像是有一盆凉水浇在了自己头上，先前还在睡梦间的朦胧全数不见，他觉得自己从没像现在这样清醒过。
“我只提醒你们一句，我是长子。”那个声音继续说，依然不紧不慢。
生田闭上眼睛，他想他大哥真不愧是长子，不管什么时候都这样不急不慢，风度翩翩。他眼前仿佛又看见他的大哥向他递过一瓶水——“斗真，你要相信父亲是会来救我们的。”是啊，他怎么忘了，他的大哥一直都这么稳重踏实，看上去值得他是无条件地信任。
我当然相信，生田想，父亲是会来救我的。
等他再去卫生间的时候，他抬起头一脸认真地问那个看守：“你觉得我父亲为什么一直没有重用我大哥呢？”
这段记忆着实不太令他高兴，尤其是最后他走向他父亲派来的车的时候，几乎所有人脸上都露出了讶异的表情。
他还活着，他的大哥却永远不在了。
葬礼时候生田哭的很是伤心，他站在墓碑前深深地向着他的大哥鞠躬。
旁人都在说生田家的小少爷这是有情有义地懂事了，他的谢意也确实是发自心底，所以任是谁来看都无比真挚。
他想他要感谢他的大哥，他从没有像这一刻这样踏实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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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我不是反射弧长2011/1/30 0:01:00
柴田死的那天山下从他那里搬了出来，他找到了新的工作，心情总该归得上愉快，况且这份工作还提供住宿，打扫卫生的时候山下都觉得自己能哼出歌来。他收拾好后就往优子在的那家店走去，除了中川优子，他也想不出可以和谁分享这个消息。
中间路过柴田店铺的时候山下看见很多人围在里面，那位
“你表进去看他最后一眼吗？”他问。
山下摇摇头，他很不想看见这位
“哦，是嘛。”那位
山下觉得很是莫名其妙，他已经见过了柴田最后一面，没有必要再去凑什么热闹。里面那么多人，大概有事没事的都来了，他想。人们都是这样，明明平时不过点头之交，如今这种生死关头都要像挚友一般凑个热闹说个安息，似乎他们是多么难觅的朋友。其实不过就是在柴田送货时候打个招呼，有些甚至经常给店铺顺些东西。
今天临走时候他去了柴田的房间，柴田醒着，精神不差。他向他鞠躬后问道：“这样活着，不累吗？”
柴田当时的表情让山下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是他似乎很高兴，山下觉得他大概连他的话都没有听进去。
所有人都希望他是死的，他却还活着，不累吗。山下很想知道答案，可惜柴田竟然不久就离开了，让他有些遗憾。
不过很快山下就没有功夫再去想柴田，他看到优子和一个男人走在一起，两个人表情亲密。
那个男人山下也认得，毕竟他曾扶着他走过不远的路程。
山下想喊住优子，但是张张嘴却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他想他还从没见过优子这样笑过。大概今天没办法找优子了，他应该快点回去还有体力明天进人新的工作。但是山下又提不起步子，他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还在梦里。
不过没有等他离开，中川自己发现了不远处的山下。少年瘦削的脊背隐藏在路灯的阴影下，一眼看过去便不会认错。
她对生田说了几句就匆匆跑到山下身边：“山下，柴田的事……”
“他的后事有他儿子料理，没有我什么事。”山下看看她，在看看不远处的生田，“优子，我不知道该和你说什么……”
“诶？”中川愣了一下。
“那个少爷，你在和他交往么？”
山下看到那个少爷在打量自己，表情里多了一丝厌烦。
“山下你觉得这种事情会可能么？”中川反问他，“一个少爷和大他十岁的女人交往，这个女人还是陪酒的。”
山下把目光收回在她身上，他有些小心翼翼：“优子，我不是那个意思，但是……”
“但是，优子，你喜欢他的吧？”
中川没有说话，她看向生田，眼神里是鲜明可见的温柔。
“你看，你这样的眼神我还从来没有见过。”山下笑起来，“不过很好看。”
中川没有想到他会这样说，山下笑起来的时候感觉眼睛都亮了起来，惹得她也有了笑意，可是还没有等她提起嘴角，山下就问：“那么，他喜欢你吗？”
“我没想到山下你还挺讨人厌的，”中川最后还是笑起来，“你也看到了，他和你几乎一般的年纪，要怎么喜欢我呢。”
“但是这样在一起我就很开心了，喜欢与否又能怎样。”
山下点点头，他说：“优子你一向很聪明，你知道的，我们和他们比，没有太多后悔的资本。”
然后他走到生田面前，细细看了看这个人的样子。
当时他微微抬着头，脸上没有什么表情，打量生田像是打量一件物品，在细细衡量着这件物品的价值。
生田也静静站在他面前，看着这个陌生的少年一脸镇静。
然后他看到这个少年像是自己做了什么决心，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脸上难得地浮现出沮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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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下想这是中川优子自己选出来的路，他实在是没有什么资格去挑剔。
虽然他极不喜欢那个姓生田的少爷，也极不喜欢优子那种没了平时的冷漠和理智的眼神。
但是他真的发自内心的觉得，只要优子自己开心就好了，即使他失去了唯一可以分享自己消息的朋友也无所谓。
他觉得自己的余生也不可能再这样的伟大与可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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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 我不是反射弧长2011/1/31 14:58:00
斜眼看LS，我多会说过烤禸是要FY吃的，明明都是某人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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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木头在软沙发的靠背上仰着，他今天似乎心情极好，转向生田的时候脸上都带着笑意：“上次我来这里发现的那个女人真的不错，你表试试？”
生田没有说话，专注地看看桌子上的酒瓶冲一旁的服务生说：“中川优子。”
服务生点点头回去通知，佐木直起身，看着生田像脸上蒙着层布：“你还真准备和那个木头一样的纠缠下去了？”
生田依旧没说话，他自己满上一杯酒，眼睛都没有放在佐木身上。
“算了，跟你谈女人没劲。”佐木说，“听说你最近人了什么政党性质的社？”
“谁告诉你的，”生田总算是开了口，“别跟我说你也对那个感兴趣。”
他远远看到中川朝他们这边走来，身上还穿着他第一次见她时候的和服。
佐木握紧了酒杯：“你是不是觉得你找到目标了？改变这个社会还是改变这个国家？”他语气里的嘲讽一听便知，眼角是藏不住的尖利。
中川走的不快，中间还不小心碰到了端着盘子的服务生，生田看着她和那人争论了几句：“我参加什么和你有什么关系？”
“没关系，就是看着你那么天真挺好笑的。”佐木喝了一口酒，自顾自地笑起来。
那边的中川终于平静了小小的风波，还冲生田这里笑了笑。
生田并没有笑，他收回目光看着佐木说：“我前几天才知道你以前也天真过，那个叫什么运动来着，不是被镇压了吗？”
“所以你才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生田问。
中川正边整理有点乱的衣服边往生田和佐木那边走，她没抬头自然没有看见发生了什么，但是等她听到玻璃碎裂的声音再抬起头的时候已经吓了一大跳。
生田的头上裂了一道口子，有血正缓缓流下来，他的鼻骨本来就高耸，如今配上血红的颜色说不出来的诡异。他的旁边还有一脸复杂表情的佐木，佐木放下碎了的酒瓶，看看生田脸上混着血和酒的样子，声音平静无比：“生田斗真，你放心吧，你早晚会变成另一个我。”
生田仿佛被酒瓶砸的人并不是他，周围已经乱成一片，不远处还有店里的守卫朝这边走来，他端起自己的酒杯呷了一口自顾自站起来往外走，路过中川的时候还看着她说了一句“对不起”平常如一位迟到的朋友。
然后他扭头对着手里还握着酒瓶的佐木提高了声音：“记得付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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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下见到中川的时候样子有点狼狈，他还穿着在住处穿着的单衣，却没有着急回去的迹象。
已经是深秋的季节，中川身上裹着几件衣服都觉得单薄。
山下朝她笑笑：“怎么了？”
“该我问你怎么了，怎么穿成这样就跑出来了？”中川把外套月兑给他却被山下挡下。
他当然不能就这么告诉中川自己是被同住的人排挤了，他不能显得太没用：“我马上还得回去，上次你借给我的书不小心丢了。”
“啊，没关系。”中川笑起来，习惯性地想去摸他的头，“觉得很久没有见到你了。”
山下撒了谎，他不是安乐长大的小孩，从小到现在撒过的谎也不下几百，只是他不太习惯在中川面前说谎，他觉得她像是能看透又不戳穿自己，更让他显得狼狈不堪。所谓丢掉的书也是那些人撕掉扔了的，当时他们不知道山下就站在门口，样子嚣张无比。
“那个，你和那个姓生田的……”山下揉揉鼻子，“你俩怎么样了？”
山下现在工作的店就是和中川那家店性质差不多的场所，他还没有能力去当服务生，每天或是打扫或是给厨房打下手，他没有告诉中川他曾经在店里见过生田两次也不知道怎么开口。
生田在一堆客人里其实算是特别的，山下往往能在一堆人中看见他。倒不是因为他年轻又长相还看，而是一堆热闹的人里只有他在沉默的喝酒，偶尔会扭头和身边的女人说几句话，更多时候冷眼看着别人丑态百出。
山下没有见过这样的人，他回忆起生田和中川走在一起的时候也是静静地，但是不让人觉得这么难以亲近。
中川没有直接回答，她想了想：“山下你一定觉得我不可理喻，我是真的喜欢他。”
山下点点头，看着不远处的矮房子，那矮房子便是店里给他安排的住所，可惜那扇门在他出去倒水的时候被恶意地合上，他刚刚还敲了很久没人来开。
“他和其他那些人是不一样的，”中川说，“我真的喜欢他。”
她显得有些可怜，外套还在手上搭着，却喃喃地告诉他她喜欢一个人。山下记得中川是结过婚的，没有两天丈夫就不见了，从此在那家店里作陪酒。她没有其他人的野心，对客人的话就是认真听着没有其他技巧，一直这么不功不过地活着。
山下还记得他第一次帮柴田送酒时候中川摸摸他的头，然后向他伸出手帮她拿过装酒的框子。
“唔……他……对你好吗？”山下支吾一下挤出一句话，说完自己觉得很是尴尬。
“这种时候问这种话有什么用，”中川恢复了平常的样子，“门开了，你快回去吧。”
他扭头，果然那些矮房子中的一扇门开了。他点点头就往回走，想了想又回头加了个“再见。”
中川已经向相反的方向走了，山下只看见了她的背影。
那天晚上山下梦到他母亲离开的那一天，他在空旷的大房子里，第一次那样害怕。
37 我不是反射弧长2011/2/2 0:30:00
比山下提前一点进这个店工作的原江和山下差不年纪，他曾问过山下那些人那么欺负你的话为什么不向总管提出来。
山下抬眼看看他，觉得听到了无比好笑的笑话：“告诉总管有用吗，总管会管吗，还是你认为他们会停止呢。”
原江语塞起来，山下知道他今年还要考大学，每日抽空还会在店里看书，来这里工作无非生计所迫。山下看看他，问：“你知道那么多人，他们为什么会针对我吗？”
原江迟疑着摇头。
“孤僻，没钱，看着就让他们不爽。”山下低下头，“别说他们，如果我看着我这样的人大概也会不高兴。”
“既然知道原因，为什么不改？”原江问他。
“因为没有改的必要，我觉得我现在很好。”山下结束了对话，专心去送帮调酒师拜酒瓶。
从那之后原江对他亲近起来，一起工作时候也喜欢找他说几句话。山下觉得自己还是不太喜欢原江的，他们之间不同之处太多也不知道原江的亲近感从哪里来的，况且，原江也不可能和他成为所谓朋友的关系。
而原江让山下吃惊是在他又被关在门外时候路过的原江竟然直接过去使劲砸门，天气不热，他因为愤怒而呼出的气催着他的鼻尖红彤彤的。
山下忽然想笑，他拉过原江说算了，我去你屋子里就可以了。
他们关系终于突飞猛进，原江似乎是信任他的，有什么话都开始找山下。更多时候山下看着他说，自己在那里翻那些原江的书，是课本的不是课本的他翻得津津有味，待原江讲完他也翻完了，于是不耐烦的样子再去做自己的事情。
所以在原江提出想让山下陪他去自己想去的学校看看的时候，山下没有拒绝。
可惜在他们进去后不久就被police挡了回来，说是抓到上面明令禁止过的组织。他和原江在围观的人群里看着几个学生摸样的人被带上车去审讯。山下一开始还是冷淡的，在看到一个并不陌生的面孔的时候才不小心碰到了身边的原江。
原江转头看着他：“怎么了，你认识？”
“啊，没有。”山下摆摆手。
他们本来就是不认识的，如果不是因为中川优子他永远都不会知道这么一个人。
这时的生田恰好透过车窗向外看着，从熙熙攘攘的正在议论着他们的人群的上方，看着他的大学校园，他以为他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真正理想会实现的地方。
生田再看看自己身边的守卫，想起好久没见过的佐木那时一脸狼狈却对他说——生田斗真，你放心吧，你早晚会变成另一个我。
生田想变成佐木也没有什么不好，至少他不会再这样可怜又可笑了。
他想起中川的眼神，觉得自己有点想念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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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下并没有傻到立刻就去找中川优子，他最起码知道生田是个少爷，在中川之前会有很多人抢着去捞他出来。恐怕等中川知道这件事，生田便早回来恢复自己花天酒地的少爷生活。山下没有为中川不值，路是中川自己选的，走不走得下去他管不了太多。
他现在更在意的是原江，他好长时间没见原江看书也好长时间没有听到原江讲那些自己的事情。山下看着原江每天都一样的表情无奈起来。他只好在原江又在他身边发愣的时候叫他：“喂，你在这样下去不准备考你那什么大学了么。”
原江没有立刻回答，他回了回神看着山下说：“山下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考大学。”
“改变这个国家的现状还是社会的疾患。”山下没有理会他脸上的惊讶，“现在你们那群人不就这么一个伟大的说辞。”
原江又问：“那山下你有信仰吗？”
“信仰？”山下反问，“你有吗？”
“我本来是有的，”原江点点头，“但是连一直信着的东西都被否定，那么还能留下什么呢。”
山下有些听不懂又有些明白，原江是现在典型的学生代表，他几乎就能透过原江看到他后面那些人的神色。山下笑起来，他平时极少在这里露出笑容，这时却看上去心情很好的样子：“那一开始表信不就好了，没有最初一厢情愿的相信不就好了。”
反正做再多也不会起到作用。这句话山下没有说出来。
他觉得原江不该和他一样，原江是和他不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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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被生田父亲派来陪小少爷过生日的下人现在已经成为管事，他看着生田坐在沙发上面色苍白，及时递上茶：“老爷一会就到。”
生田硬生生地扯出笑容：“你们动作倒快，我都叫不来的人你们一叫就来了。”
他话音刚落就听见门外有开门的声音，不出所料等他喝了扣茶抬起头他久违了的父亲就站在门口看着他。
他等来的第一句话不是斥责也不是安慰，他的父亲看上去匆匆忙忙，像是赶着火车时刻表：“你知不知道现在的形势是什么？”
“我就是知道才主持这个社团的。”生田说。
“社团，”他的父亲吸了一口气，“被Zheng__Fu警告过禁止过的性质的社团，能被抓进去等人去救得社团。我还是第一次见这样的社团。”
“你这样的第一次，我真是很荣幸。”生田回答道。他等着还站在离他不远处的男人的瀑怒。
不知道是否该说他幸运，男人只是走到他面前：“我知道你们这些大学生想什么，觉得自己很了不起不是不。但是，斗真，这个社会不是你想什么就是什么的。”
他并不是第一次叫他斗真，但是这个情景下听来实在让生田觉得好笑。
这个社会不是你想什么就是什么的，这个道理他早就明白了，生田心想。
“所以，乖乖按照这个社会的规则活下去不是很好吗。”他的声音很符合一个慈父的要求，循循善诱，“只要你聪明，那就能活得很好。”
“父亲，你觉得你活得好吗？”
他看着眼前的男人略带迟疑地点点头。
生田于是也站起来表示自己的礼貌：“我明白了。”
他想他的父亲真是个很好的家长，总是能让他明白很多事情，从小到大，一点一滴。原来那些事情别人都看得清楚，也都早就告诉过他他是天真可笑的，可是只有他不知道，他一头扎进去，以为找到了唯一的希望，最后却碰的头破血流。
生田抬头看看窗外东京的天空，真是肮脏，他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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ＬＺ本意不是灰暗的，结果它自己就成这样了囧。
还有就是生田少爷这段ＬＺ自己都觉得自己写的挺不知所云的，其实就是参考太宰治的青年时期，所以由于那个社团的性质有点敏感就不点明了，但是这样看下来真的是会让人不太懂的吧－ －
其实这一段也挺不知所云的，有ＧＮ明白ＬＺ的意思么。
47 我不是反射弧长2011/2/8 18:29:00
某人那天明明只有你一个吃饱喝足了好不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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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下走到那桌客人面前才看到生田也坐在那里，左边还坐着一位漂亮的小姐，看样子是富家千金，正挽着他的手臂有些茫然地看着四周。山下看见生田安抚地在她耳边说了几句，两个人就像普通的情侣。
山下已经很久没有见过中川优子，但是他看见生田过的不错，他便想中川过的也该是不错。
生田斗真似乎没有认出他，点了普通的啤酒，浅笑着看向正在演出者表演的舞台。山下自己反而觉得不自在，他至今还忘不了他站在生田面前打量他的时候的心情。山下有些草草了事地应下来便向后面走，却在途中听到身后传来的吵嚷声。
是一位喝醉的客人将酒不小心洒到了旁边的生田身上。喝醉的那人酒品明显不怎么样，耍狠地嫌生田撞了自己。生田身边的漂亮小姐很害怕地朝生田那边又靠了靠，没等一边的服务生上去阻拦，生田已经笑着拦下那人，举止文儒优雅。旁边那桌的人拦住自己醉酒的朋友，自知理亏没有再纠缠却也没有道歉。
一场小小的风波而已，很快店里又恢复了安稳。山下没等到结局就匆匆退回吧台托原江去送酒，自己去忙另一边。等到店里的人都慢慢散去山下基本忘了生田的事情，像往常一样从店里出去后就往那片住宿区走去。
路经那店后面的时候听到女人低低地惊叫。
他看了一眼昏暗的拐角处，本想直接走掉。原江从他后面冲上来拍拍他的肩让他快点回去，不然别又被锁在外面。
他又看了一眼那个拐角，撇下原江一个人小跑过去。等山下赶到的时候只看见前边几个影绰的人影已经急急走掉，剩下靠着墙角的生田斗真和那位漂亮小姐，她正笨拙地搀扶起生田。
山下站在拐角处，看着生田笑着安慰
生田抬起头看到了他，对有些艰难地扶着自己的女人说道：“看，我朋友来了，你自己叫车回去就好，我没事的。”
说完就支撑着走到山下面前：“见笑了。”
山下感到一条胳膊还搭在自己肩上的人在一点点地_chan抖，明显是在笑。他听到生田微微俯在他的耳边说了“谢谢”之类的话，夹着夜风的淡淡酒气，他皱起眉头却没有接话。
生田扭头看了看他微红的耳畔，于是又凑了上去：“我以为你该是讨厌我的。”
这句山下听的清楚，除去对于生田还认得他之外的惊讶外更多是不解，他没有转头，平静地目视着前面的路“你觉得我因为优子所以讨厌你么”
“嗯，因为优子。”他听到生田这样说。
“如果没有优子，”山下依旧平静地看向前方，“我还是会讨厌你这样的人。”
“哦，是吗。”他听到生田在簇簇地笑，“现在优子因为我自煞了，你依然是这样想的吗。”
山下的身体一僵，他突然想起这已经是第二次扶这个人，这个人还是像上次一样令他讨厌。
“是的，我就是这样想的。”山下终于扭过头看着生田的眼睛说，“而且现在更讨厌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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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田记得他醒来以后身边优子的身体已经变得冰凉，他的头痛得厉害，身边那瓶药还在一边倒着。优子那双眼睛闭着，里面的眼神再也透不出来了。
医生在他买药的时候对他说过，这种药用多的话可能会产生幻觉。
这是不是幻觉呢，他掐了掐自己，悲哀地发现优子确实已经醒不来了，而他依然活着。真是讽刺，他想，他现在需要找人通知他的父亲和管事。
之前用尽了他的勇气，他不敢再去尝试死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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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 我不是反射弧长2011/3/14 22:23:00
ＬＺ真的没有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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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山下察觉到原江已经很久没来找他的时候早过去近一个月，他是在擦拭柜台边上的高脚杯时才想起来，那个总是叽叽喳喳在他耳边聒噪的原江竟然这么久不见了。
可惜他也只是来得及想了想，想完后就继续低下头摆弄自己刚擦好的酒杯，没有灯光的照耀平日里装上酒看着再优美的光泽也不见了，他觉得自己手里也不过是些玻璃，和路边拉人的破车上的窗户没什么两样。
还没等他放下酒杯，门口就进来了人。被打开的门写进来一道长长的阳光，一直延伸到他的脚下。山下有些迟疑地抬起头，惊讶地看到生田正站在门口，冲他微微笑着问道：“现在不开门的吗？”
大概是那道阳光太刺眼了些，他皱着眉头低下头：“开的，不过除了我之外其他人都不在。”他心里希望生田斗真快点合上门出去，阳光底下的生田斗真实在是晃得他眼睛痛。
生田倒也真的合上了门，不过他没有出去而是向山下走了过来，脚步看上去颇为轻盈：“调酒师那些都不太要紧，我是顺路来致谢的。”话说完他也恰好走到山下面前，脸上还真是一副充满谢意的表情。
他看着山下眉头拧得更紧了，神情却看上去越发欢悦起来。
山下直起身子来看着他：“你来致谢？”
“当然，那晚你送我回去。”
“我记得你当时已经谢过了，你们这种人一向闲到喜欢把这种事当分期来付吗？”
“那你想让我分成几次？”
“当然，我不介意你再被打得需要店里的服务生送回家很多次。”山下转身去后边拿酒，他实在不想听生田再在这里鬼扯。
等他出来发现生田还没有走，他真的坐在吧台上，只开着台前一盏小小的暗黄的灯。
山下才发现他的鼻子很高挺，真是很英俊也很忧郁，和那些他印象中的少爷们都不一样。大概就是如此优子才会喜欢上他，山下想，蠢得像飞蛾扑火一样。
生田看他出来，才举了举他刚刚擦好的那个杯子：“你不帮我倒酒吗？”
开始的气氛很是诡异，连山下都想开口让生田回去。门外明明就是晴朗的天气，他们两个人却偏偏在除了吧台有点亮光之外黑暗的夜店里，一个人沉默地坐在吧台后继续擦酒杯一个人沉默地坐在吧台前时不时呷口酒。
山下想不通生田来这里找茬的原因，可能如他所说他只是顺便进来，因为他们之间陌生冰冷的只剩下一个中川优子。
生田就像有很好的感应能力，他看看山下：“关于优子，我其实很抱歉。”
他的话让山下抬眼看看了他却没有停止手上的动作：“那是她自愿的，况且就算致歉你也不必和我说，优子老家那里还有亲人。”
“我去找过她以前店里的人，他们说她和你最亲近。”
山下面色一僵：“在你和她认识之前，我们确实比较亲近。”
“嗯，我想也是。”生田晃晃酒杯示意他添酒，“我联络过她的家人，赔偿了一笔钱，他们没说什么，甚至没有责问我。”
“不然呢？你觉得很不能理解？”山下说，“他们和她大概好多年不联系，或许早以为她在外面死掉了，现在看来像是发了笔横财。”
“说到底他们倒该感谢你了，你还致什么歉。”
他很高兴地在生田眼里看到困惑和厌恶，自己却感到自生田进来后第一次的无比轻松，他越发咄咄逼人：“不然你以为应该是什么呢，小少爷？”
生田离开的时候天还是大亮，他觉得来这里真是错误之中的错误，他已经被告知了很多次自己生活方式的错误性，却没有一次像这次一样让他感到冰冷。
那个叫做山下智久的据说是优子的朋友的人，向他凑近一张很好看的脸，对着他问道：“你理想中的那个世界是不是和这里一点也不一样？”
因为和想象中的太过不同而逃避现实，生田对这样的自己无能为力却也不想改变，于是他逃离似的匆匆喝完手中的酒就离开了那里，没有再和山下说一声再会。
他走的时候山下好像还在擦他手里的活计，侧脸看上去顺从又乖巧，完全看不出那般的剑拔弩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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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江来找山下，样子很兴奋。他吵嚷般地说完自己要出国去后才看到山下屋子里的简单行李。
山下看他心情极好，才慢腾腾地告诉他自己不会再在这里干下去了。
他大概也传染上原江的心情，话说的轻巧：“我换家店，到那家去表演，挣得也会多点。”
原江这次却少见的细心，他问山下你是缺钱了么？
“倒也没有到急着用的程度，只不过有东西想去完成。”山下说，“难得有想做的事，就去做了。”
原江不知道该高兴还是困惑，他虽然想知道山下说的想要去完成的事情是什么，却也知道即使问了照山下的性格多半也不会说。
山下的行李极为简单，一个小小的箱子就装的下，此刻这箱子就放在衣柜旁边，上面还压了几件衣服，大概是山下室友的。
原江自然不会知道山下当时站在招人的广告前，犹豫了多久才做出决定。他太长时间都没有这样想做过一件事情，以至于最后下决心的时候手心都沁出细细的汗珠。
他只希望时间可以等他，等他挣足钱后去为优子买下那片花园墓地的一个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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