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 谁是坑的爹2012/5/6 15:13:00
那天周末锦户被山下拉去巷口一家酒馆喝酒，本来喝个酒是很方便的事情，但那条街拉客的小姐特别多，要耳根清净一路走到店门口基本上不太可能。所以锦户淡定环胸走在山下的后面让后者挺着厚实的胸膛为他开路。
“进来坐坐嘛，帅哥”站在门口糊一脸粉渣的老女人对山下眨眨眼，山下刚想拒绝听到那句帅哥他口水就呛进气管里了，“来嘛~”山下尴尬地握拳抵着嘴唇一阵狂咳，随后他觉得自己的手臂被人挽住了——有点太过骨感，铬的疼。
“不好意思哦……”锦户朝老板娘扬扬下巴露出一种接近炫耀的眼神，山下心里一_chan，下一句话又引得他一阵狂咳：“这位帅哥早归我了。”——锦户亮你真是救世主！
【哈哈哈哈哈哈爽歪歪w】←山下智久决定今天晚上回家改个签。
“我觉得我酒量变差了……”锦户比了个停的手势婉转拒绝了山下打响指要求接着续杯的要求，“可能是宅太久了。”
酒保为山下独自续上杯，山下拿起杯子凑近锦户，一只手环上他的肩膀，头搁在他削瘦的锁骨上眯起眼睛似睡非睡：“唉……这样一个人喝就没意思了啊。”一扬手满是奢侈香水的味道。
“……你什么时候又开始用那些东西了？”
“嗯？”
“香水……”
“我高中那会儿还用过女香，结果被人嘲笑死了……”山下嗅了嗅鼻子，在锦户肩上蹭蹭，“今天用的BVL，香不香wwww”
“人有女朋友了果然是会变啊，”锦户一把推开他那颗毛茸茸的头，“衣、冠、禽、兽。”
“……我还没接受她，不过她一直找我，我又没法拒绝，所以基本上她提出来要见面我都会答应，跟你们这群基佬基掉了半个大学生活，我都多久没跟女人独处过了……”
“下一步呢？”
“不知道……”山下“um...”了一下，又补充了一句“考虑中。”
“说真的。”
“你要么就快点跟她断了……”锦户避开禁烟区走到玻璃窗那头去点了一支烟，山下尾随，“最讨厌别人办事优柔寡断……尤其是男的。她跟你什么事都没有不过就当众亲了你一下，你怎么就弄得自己好像欠她什么似的？要真说欠那她还欠你一台电脑……”
“……她赔了我一台MACBOOK，其实我挺不好意思的，我没叫她送，她还偏偏送了那么贵的。”山下偏头抿了一下嘴唇。
停顿了几秒钟，把烟凑到嘴边狠狠吸了一口，锦户一边吐着烟丝缓缓地说：“……别逼我讨厌你。”山下没敢说话，他明白锦户言下之意是“没想到你就这点破出息被一台电脑给收买了”。
锦户丢了包烟给山下，山下接住后把纸盒子握在手里：“我高中就戒了……”
“随你抽不抽……我回去了，我帮你跟柜台那个酒保打了个招呼，喝醉了他会帮你叫车，免得你到时候酒品太差收不了场。我先走了。”他把烟头按灭在大理石上径直走出大门，显然今天晚上的小聚并不愉快。好不容易店里的歌曲轮换终于到了Red hot chili peppers——“我跟你说啊……这是我最喜欢的乐队”，山下把话咽回去，看着不远处那个人乘上最后一班车。他从来不知道仅仅只是被一个人讨厌却会感到那么难受。
山下绕回座位，叫人把酒杯器皿什么的全收拾了，一等吧台被整理干净，他就往台子上一趴开始烦躁地用手机登录聊天工具。
——【我很矛盾。】From. Dokishini
山下苦笑了一下，头脑一热就回了一句【……我也是。】接着的一连串回复却让他感到有点意外。
——【你怎么了？】
——【什么事跟我说说吧。】
——【以前都是我做理发匠】
——【偶尔我也该做一下你的树洞啊 兜】
怔在原地，山下觉得自己没法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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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信你的眼睛 它确实更了 = = 虽然有点穿OTL
131 谁是坑的爹2012/11/4 13:28:00
最后一班车的空荡永远在意料之中，锦户坐在距离后车门最近的地方数着从眼前一晃而过的稀疏车流。车停在路口的时候锦户忽然觉得前所未有的郁结心情达到顶峰，他本来想圣母一回彰显一下自己的伟大所以才先忍着自己内心的憋屈对阿兜说“有什么事跟我倾诉吧”，结果没想到那几句发出去之后手机就没再亮过——这意味着他的圣母攻势遭到失败。
再回头一想刚刚跟自己闹了不愉快的山下，明天上大课的时候还要装作没事人一下爬下铺来叫他起床。陌生女性送他一台电脑他感动得要痛哭流涕恨不得以身相许，自己天天当他的救世主却半点回报也没有。
真的要被自己蠢哭了……锦户亮叹了一口气，他第一次觉得自己的行为是那么可歌可泣。他开始利用这漫长的回程时间判断他和这二人的关系到底是颇深还是颇浅。
他迅速翻过脑海中的日历，和山下具体认识了多少年他也记不太清了，实在是太久了，久到觉得这个人在身边都没什么特别的存在感——嗯怎么说，就像他认为眼睛鼻子天生就该长在脸上一样。但是和他吵起来还是会觉得心里很难受，只因为一旦少了他生活便会开始错乱起来——那个初中里走过他身边总会给他礼貌笑容的山下，高中里大考前总会把理科公式整理好递给他的山下，大学里把自己裹成熊抵着大风冲出宿舍帮他去买关东煮的山下。
虽然很少主动和山下说话，山下的温柔好像总是被自己说成轻佻，但其实内心却很难否认自己并不抗拒他，相反地，非常喜欢。他好像弥补了自己一直以来缺少的生活上的安全感。
至于另一个人仍是素未谋面，认识却也满了十个月。一天不看到他头像亮着的话会觉得心慌，不向他分享生活的话会觉得有点寂寞，多一天不见到生人便会多一份好奇——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他的存在和山下一样重要，却又异同于山下，之于锦户“吃不了兜着走”是个谜。但不得不承认的是，和他聊在一起总感觉非常舒心。
——这种感觉上一次的出现好像还是在自己高中打网游时遇到那个人的时候。
也许不是什么好的征兆。锦户逼自己不再想下去，车也已驶人尾途，他拎着包站起来，隐隐约约看见远处的宿舍大门，脑子有点沉——今天不熬夜了。也可以换句话说他是不想坐在宿舍里面对半夜回来的山下，也不想趴在聊天窗口前等那个人一字一字敲下回复。
午夜场英超看完后人群都匆匆散去，壁挂的电视上广告还在播送，之后又揷播了今明两日的天气预报，看上排的日期才发现十月已经走到尽头。趴在吧台上，想到这里，山下略微浑浊的脑子好像有点清醒——总觉得好像忘了什么不得了的事。他付了酒水钱打电话叫了出租就立马赶回宿舍。
今天已经十一月一号。就在后天，是锦户的生日。
山下总是对记这些无关紧要的琐事特别敏感——虽然他觉得这好像并不是无关紧要。因为锦户这个人对于他来说非常特别。
就像自己一直以来都很想接近他还特地为此借用二次元的身份和他建立关系一样。至于原因，连他自己也很难说清。
他打开宿舍门的时候锦户居然已经深度熟睡了，这么多年来似乎很少能看到这样的场景，所以山下老是说“亮亮你太有心机了”。不是跟我一起睡就是比我晚睡，总之一定要等我睡了你才睡……这个时候得到的回复往往是“滚开别叫我亮亮！恶心死了”。
山下小心翼翼月兑掉鞋子在下铺躺平，揷上电源翻开新的MacBook Air，以前那台偷西瓜桌面上堆积成山的文件夹都已经不在了，OS系统非常下手。他可供缅怀的记录都已被清空，不过似乎在BO里那个上锁的相册还有一样东西。他登陆上去，点开相册。
——唉……四九到了，好快。
——听说今天是你的生日，鉴于你不肯扔住址我没法寄礼物，你又不肯上真相，那么就我先来起个头吧，作为生日礼物送你好了。这是去奈良的时候让别人照的。
——……你再吐槽我的褶子试试，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背景是春日大社，四月下旬樱的花期已过，紫藤沿着回廊的方向疯长，锦户站在走廊的中间，光偏折打在他的身前把他的脸略微染进光里，他侧身在光下微弓背，比着V型手露出一排整齐的牙齿。
山下觉得有点好笑，因为锦户把自己按下快门的照片送给了另一个陌生人。这张照片的作者正是山下他自己，而那个被赠予的人却又是他自己。
那个时候他正握着相机站在主殿走廊的尽头，偷偷拍了好几张站在回廊中间锦户，唯独这张照片锦户给予他稍微有点积极的回应。
山下打开Mail的主页新建了一封，开始敲略微煽情的生日贺电——作为一个比较擅长理科的人，他的贺电总是废话居多不着边际。
山下斟酌了很久，最后还是决定把长篇大论删减成一行朴素的祝福：【希望你天天都能像这样笑得那么开心。生日快乐。——阿兜兜】，随后嵌人了那张附件，当初他送给他的照片——说实话这是他电脑里为数很少的锦户照片的其中一张。但却是唯一一张锦户亲手按下发送键、露齿笑着的、作为生日贺礼送给二次元的他的礼物。尽管也许这张照的原片至今还存在自己的SD卡里。他把邮件暂存进草稿箱。
他闭上眼几乎可以想像锦户收到Mail时候嘴角上弯露出一排牙齿的笑容，他知道他会感到快乐。
生在三次元的山下感觉开始有点嫉恨二次元的自己——一个被凭空虚拟出来的人存在感居然已经超越了本尊，他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成功还是失败。
合上电脑按掉落地灯透过遮光的窗帘向外看，山下猜窗外此时定泛起雾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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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有点晚 囧………………这算是生日放送or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