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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楼主 夏夜风2011/8/22 16:05:00
师生设定，白，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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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这一年冬天的圣诞节有些不同寻常的寒冷，天色十分阴沉，空气里的寒气仿佛可以沁人皮肤直抵内脏。樱井站在街边，对着已经冻僵的手哈了口气，跺跺脚。刚刚向经理递了辞呈下班，大概很快就有了结果，明天就直接去办公室清理东西回小公寓了。
这份工作不尽如人意，一年多了樱井一直兢兢业业，为了新企划加班也是常有的事，只是在讨好女上司方面一直不上手，眼看着与自己同时进公司的人不是晋升主管便是离职寻找更好的出路，而自己始终还呆在新人的位置，目送着一个个新人来去，不免有些尴尬和心急。樱井虽然外表看起来温和亲近，内心却十分骄傲，这样容忍等待再三，终究是递了辞呈，准备另寻他处施展身手。
从地铁出来时，天空飘起了细雪，一路小跑着进了一家居酒屋，一阵暖和的湿气扑面而来，朋友已经抵达并小坐了一会。樱井一边道歉一边叫服务员上烧酒，月兑了西装松了领口在朋友的对面坐了下来，松了一口气：“没等多久吧？”
“才下班，也没多久，我可是推了今晚公司的联谊特地来陪你喝闷酒，你得补偿我。”吉田一脸笑嘻嘻。
“得了，要结婚的人了还去联谊？ 也不怕被未婚妻抓个现行。既然是我叫你，这顿我请。”樱井挽起袖子。
酒过几寻后，两人闲扯些琐碎后，吉田问起樱井日后的出路。
“应该还是想继续在商场混，不过，眼下想休息一段日子。”樱井小啜了一口烧酒，“每天都好像打仗一样紧绷着神经，休息一下再来。”
从居酒屋出来时，夜色已深，雪也停了。清冷的空气让人瞬间清醒过来，樱井与吉田在街头道别，自己沿着街道慢慢往公寓走。沿路的店面都纷纷关门了，路面铺了一层薄雪，踩上去留下一串孤单的脚印。
雪又静静下了起来，掩盖了身后喧嚣的世界，明天又是新的一天，会有新的开始。樱井努力安抚自己对未知的未来的不安，裹紧了围巾，加快了回家的步伐。
打开门，房间里一股无人的冷清感，地板反身寸着对面公寓的透过来的白炽光，衣服堆在墙角很久没有送去干洗，报纸和杂志散的满房间都是。樱井摸索着打开灯，开始一点一点收拾满屋的狼藉。
收拾累了便直接躺在地板上，四肢伸直，望着天花板发呆。
其实刚才没有对吉田说实话，要休息一段日子什么的，只是好听的说辞。这是毕业后他的第一份工作，辞职后哪里有足够的闲钱，又不好意思回去找父母。
要怎么办？樱井抓了抓脑袋，在地板上滚了一圈，又滚回来。估计这样就免了拖地板的功夫吧。
前天遇到高中时代的好友松田君，因为是旧友，樱井便略微放开心结，聊到了现在的困境，对方提到如果辞职后需要工作，可以帮忙介绍到一所高中去任教。
“以樱井君的学历和经历，估计进去是没什么问题了，虽然不是太好的高中，不过如果干的好的话，可以升迁或者调到更好的高中去。虽然比不上之前工作的风光，也是份挺稳定的职业。”松田的话在脑海里反复回旋，樱井眨了眨了眼，盯着地板上那块反光挣扎了很久，渐渐睡了过去。梦里也依稀有一块泛白的光。
早晨是在地板上冷醒的，到卫生间用冷水洗了把脸，樱井盯着镜子里的自己，眼圈有些浮肿，短短的胡渣从下巴冒出来，和东京街头那一千个一万个怀揣梦想的失业待业青年仿佛没有任何不同。
擦干脸，掏出手机，樱井按下了松田君的号码。
2
既然已经答应朋友便会尽全力去完成。这是樱井一直以来的信条。整个冬季他便一直在为教师证的事情奔波做准备，大学期间虽然有拿过相关证件，但没有多少机会去正规学校实习。眼下为了新的工作临时抱佛脚，好在有松田君的帮助打通人脉关系，几经折腾，还算顺利通过了那所在千叶的学校的面试和试讲，等到春季开学时便开始正式工作。
三月底樱井便找好了房子搬到了千叶。搬家时清理了一大堆已无需的衣服和杂物，轻装便行上了路。新搬的住所是离学校不远的小巷里的旧宅，虽然窄小了些，还算整洁干净。正是春季时节，旧宅的后院也一片郁郁葱葱，每天在家里整理和备课，整个人仿佛也回暖过来。只觉得往后的日子有了目标要好过许多。
几乎每天都去巷尾的一家便利店买食材和日用品。 明太子馅饭团和冰啤酒几乎是懒得做饭的樱井每日必备。在附近熟悉之后也认识了便利店年轻的男收银员，每次收银时声音有些低沉，带点沙沙的质感，仿佛沙粒拂过手心细柔的感觉，是樱井的初始印象。
偶尔晚来的时候发现明太子饭团已经卖完，樱井有些懊恼，只拿了寿司和盒饭，收银员会搭讪问自己怎么没有买明太子。
“来晚了，已经卖完了。”樱井不免有些懊恼。
“这样，下次我可以帮你预留一份的。”收银员有些意外的热情，樱井抬头仔细打量了一下对方，工作服的铭牌上标着“相叶”，短发很柔顺的搭在耳旁，眼睛很干净，个子和自己差不多高，整个人看起来像是打工的学生。
“那样不是麻烦相叶桑了。”这应该是超过了收银员的管辖范围吧。
“不会不会，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被叫做相叶的收银员有些意外。
樱井哭笑不得指了一下对方的身上别的铭牌，“这里不是标着。”
一来二去之后两人渐渐熟悉起来，樱井知道对方也喜欢明太子饭团，那次之后下班前都预留了两份。虽然好像是不太好的事情，但是这份私密感，仿佛是两个人之间的默契一样，酝酿着一丝微妙的甜。
等到马上要开学的前夕，樱井便发现便利店的收银员换了一个新人，一问才知相叶只是短期打工已经辞职。只是知道对方叫“相叶”，熟悉起来后一直叫他相叶ちゃん，还未有机会了解更多的事情便失去了联系，不免有淡淡的失落感。
开学的第一天，樱井穿上昨晚熨烫整齐的西装走进学校。被告知办公室和任二年级C班的数学老师兼班主任。
在台上简单的自我介绍后便开始点名。女学生们在下面对新来的年轻男老师有些激动的议论。大学时期和商场的锻炼让自己应对陌生场合控制力比较强，樱井提升了一下点名的音量。
“加藤爱子。”
“到。”
“相叶雅纪。”声音不自觉放轻了些，这个姓让自己有些在意。
“到。”仿佛细沙拂过的声音，樱井抬起头，正对上相叶从口罩里露出的小鹿般的眼睛。
3
初到学校，不仅要忙着接触和认识自己班上的学生，还要搞清学校诸多人际关系，老师和老师之间摩擦竞争。不过这些比起在公司的竞争来说要让樱井轻松许多。只是作为新人，出于他自己一贯的原则，做起这一切来依然是一丝不苟。
第一天下班时，一个年级组的老师们都吵闹着为新来的老师开欢迎会。十几个人挤在千叶的一间小居酒屋里，开始的气氛有些拘束，等到几杯酒下肚后渐渐活络起来。老师们抱怨着学生的不听话，提高成绩的难度，校长办事不力，家里妻子孩子的矛盾等等。樱井只是在一边听着，偶尔说几句宽慰的话。坐在身边的渡边老师大概是喝多了，说着说着竟然痛哭起来，末了又拍着樱井的肩膀说：“年轻人，我看好你，以后有什么需要尽管找我。”
樱井被搞的有些哭笑不得，一面答应着一面想着该怎么月兑身比较合适。
几个男老师喝醉了后还吵嚷着要去KTV，幸好有人及时提醒明天有课，一群人在居酒屋门口分别告别后，樱井又成了一个人。初春的空气里还夹着花粉的香气，他踩着月光的影子，慢慢的自己租赁的公寓走。
渡边先生还真是直言直语，想着他刚才对自己说的那些抱怨，对学校，对家里，以及最后的眼泪。樱井自己无论如何也做不到那样，在一个才初始一天的人面前瀑露自己的真实想法，更不会瀑露自己的弱点。既要强又要面子，这是从小一来一直的性格。只是眼下沦落到这个学校来教书，他依然想用自己的实力来证明自己。
第二天上班时，老师们都一脸严肃的备课，谈论着各自班上的事，与昨晚喝酒谈话嬉闹的模样判若两人。中午樱井趁着休息去学校的图书馆查阅资料，在电梯处急着上去，趁着门还没关紧便挤了进去。不想正巧被门夹住了。
门很快便又自动开了。樱井有些尴尬的往电梯里一站，里面多是学生，有人在窃窃地笑着他刚才的窘迫状。转过身子，正对上一双明亮的如小鹿般的眼睛，竟然是相叶。
作为老师出糗还是不大愿意被自己的学生看见，尤其是……相叶。樱井心里说不上来对相叶有种奇怪的界定，和班里其他的学生不同，也许是因为在作为师生关系认识以前，就曾在便利店熟识了，那时两人似乎聊起天来更没有距离感，也没有身份的隔阂。
相叶站在电梯里神色自若的说了句：“樱井老师好。”仿佛刚才被夹的事件并未发生。樱井整了整西装，努力憋住脸色点点头。
出了电梯口后，相叶跟在樱井后面轻轻说了句：“刚才的樱井老师很可爱。”
“诶？”樱井措手不及。
“没事，就是，很难看到那么可爱的樱井老师，比起在课堂上严肃认真的老师来说，这样的樱井老师意外的让人很有好感。”
“比起平时不爱说话的相叶君，我也觉得收银员相叶君更有好感。”不甘被相叶戏弄。
“哎？”相叶露出了门牙笑着，“便利店的我，和在学校的我，并没有区别啊，翔ちゃん。”
没料到相叶会忽然叫出在便利店时两人的昵称，樱井愣了一下，冰封很久的河流仿佛忽然间裂开缝隙，融化的流水缓缓流过心田。
图书馆外一棵棵苍老的樱树正缓慢孕育着花苞，等待合适的时机绽放。
S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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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夏夜风2011/8/23 23:56:00
短更，几天后来继续。
4
“有空请你吃饭。”
“我要吃炸鸡腿堡。”
“只吃炸鸡？”
“嗯，炸鸡就够了。”
这是两人在图书馆分开前最后的对话。
樱井有些发愁的看着蒙蒙细雨，本来打算步行回家，顺便在路上去便利店买点食物。细雨最易沾湿衣服。
正在路上跑着的时候，遇上了同样没带伞的相叶，他把书包顶在头顶，在细雨中慢悠悠的走。
“反正迟早要淋湿，就不想跑了。”
两人一起慢悠悠的走着，到了樱井的公寓门口，基本上已经淋的透湿。樱井看了眼昏暗的天色：“你先到我这里换套衣服，等雨停了再走。”
进了公寓的门口，相叶愣了一下：“原来樱井老师的屋子是这样的。”
“怎么了？”
“比想象中乱很多啊。以为老师这么严谨，屋子肯定也是收拾的特别整齐的，没想到……”后面的话相叶便很自觉地_Tun了。
“让你进来换衣服还这么挑剔。”樱井找了件稍长的T恤和一条库子递给他，“湿衣服赶紧换下来，春天容易感冒。卫生间在拐角那边。”
相叶冲完澡出来时，头发还湿漉漉的贴在额前，樱井的牛仔库穿在身上有些短，他便卷了几层起来，几乎成了七分库。看起来却意外的很有味道。刚洗完澡出来，眼睛还是湿漉漉的，看的樱井心里一动。
“我去做饭，你吃完再走。”樱井转身进厨房。
“好，那我给家里打电话说下。”
“妈妈听说是留在老师家吃饭，就很放心让我留下来了。”相叶忽然窜到他背后说。
樱井手抖了一下：“你家离这里远吗？”
“不太远，待会吃完饭坐电车回去就行。”相叶坐下来看着端上来的碗，“老师你这里只有泡面么？单身男人的生活真寂寞。”
“乱说什么！”樱井伸手敲了下他的脑门，“我的生活可比你想象的有趣多了。”虽然这么说着，其实心里有些没底，刚来千叶不久，没有熟识的朋友，也未找到好玩的去处，学校的工作还渐渐的在上手中。
“那我以后可能要经常来打扰樱井老师了。”虽然语气上有些嫌弃，泡面却一口不剩的吃完了。
SA
SA
23 夏夜风2011/10/12 22:45:00
三七木于 2011-10-13 9:04:55 编辑过本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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