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主 一双人拖走江湖2011/9/7 15:27:00
迎中秋
雷白俗，不宜赏月时观看
或许不长……吧
01
假期结束回校后，时隔一个半月的第一次相见是在校门口的理发店里，那会儿樱井翔刚想跟洗完头发的松本润打招呼，头一歪又被理发师用手扳了回去。
松本润坐定后发觉从镜子的一角能瞥见樱井翔的小半边背影，他的目光定格在那里时，樱井翔的后脑又被拿出剪刀的理发师遮住，只能听到熟悉的声音从后方传来。
“你也来剪头发呀？”
“废话。”
松本润甩了甩一头没吹干的湿发，水珠飞溅着贴上镜子。
理发师随手捋了一下他的头发问，“客人要剪什么样的发型？”
他还没来得及回答，樱井翔的声音又横揷进来，“你把额头露出来吧，那样好看。”
到嘴边的话就此被松本润改口，他看见镜子里的自己，微长的头发此刻软趴趴地贴住额头，几乎要盖过眉毛，本来是想修一下，省的阻碍视线，但他张口却说，“除了刘海之外的地方都修一下。”
理发师应了一声照做，樱井翔在他身后默了声。期间仅有剪刀开合的“沙沙”细响，像是今天清晨下的那场淅沥的小雨，不够惊天动，却扰的人心烦意乱。
明明是一前一后踏进理发店的，还比樱井翔晚了还几分钟剪的头发，却又在出门的时候遇上了。
松本润的发型几乎没怎么变，难怪理发师三下五除二地就大功告成，放下剪刀，也难怪樱井翔会花那么久的时间，那一小半被剃掉的鬓角让松本怎么看怎么不习惯。
“小润，你现在对学长越来越没礼貌了。”樱井翔的声音将松本润的思绪唤回，他无奈地将手揷进口袋跟着樱井翔一同走上回程的路。
“学长，是你要理发师这么剪的吗？”从背后看的话只能察觉头发短了点。
松本看到前面的人晃了一下脑袋，故意放慢半拍脚步同他并行，新发型的重点又重回视线，不过看多了好像也没那么奇怪了。
“不是。”樱井翔抓抓头发接着道，“看到你坐在我后面想转头打招呼时，理发师突然手一滑。”他用手比划了剃刀扫过去的场面，手成刀型地划过自己的鬓角，“然后就没了。”
松本润斜眼瞪他，“你这是把责任赖给理发师还是来给我啊？”
樱井翔 “噗嗤”一声笑出来，洁白的牙齿还不顾及地瀑露在稀薄的阳光下。
“我开玩笑的。”
“一点都不好笑。”松本润扭过头，没剪的刘海拍打过他的眼睛。
算了，以后再找个时间出来剪吧。
-TBC-
6 一双人拖走江湖2011/9/7 21:53:00
快要到家时，樱井翔吵着饿，非要拉松本折回几步路去吃荞麦面。
松本拗不过他，只好在他对面坐下，听他继续唠叨。
“小润你今年是不是跟房东说了要换二楼住？”
松本润应了一声又补充道，“东西都搬上去了。”
“哦。”樱井翔这长音拖得别有深意。果不其然，他的问题就紧随其后地砸了过来，“为什么要搬上去呀？”
“因为一楼蚊子多。”松本润想也不想，直接回答。
“二楼的蚊子就不多了？”樱井翔百思不得其解，这三层小楼几乎每层都受各种毒蚊子的迫害。
松本润一时语塞，还好及时上来的面堵住了樱井翔的嘴巴，但这事暂告一段落了并不意味着樱井翔的问题也会跟着消失。
“小润，你最近怎么老爱跟我唱反调，你是因为不想跟我同层才故意搬上去的吧。”
真是犀利到一针见血。松本润偷偷地在心里骂樱井翔明知故问，没事找事。手里的筷子握紧了又松开。
“学长。”
樱井翔吸溜了一大口面条，嘴巴鼓鼓地等他说下去。
“你最近还真是像河边洗衣服的女人，怎么什么事都要指手画脚，评头论足一下呀。”
樱井翔被嘴里的一口面呛到，猛拍胸脯拿起手边的大麦茶饮了一大口，肇事者松本润却悠然自得地低头吃面。
“河边……洗衣服的女人？”樱井翔缓过劲后重新琢磨这话，自尊心被打击得粉粉碎。
-TBC-
10 一双人拖走江湖2011/9/8 20:56:00
02
松本润是故意和樱井翔唱反调的，但掰手指算起来，和樱井翔认识的大半辈子里，更多的时候，他还是顺从樱井翔的意思，恨不得成为他的影子，拼命努力地向他靠拢。
好比当初樱井翔对他说，考过来再做我的学弟吧，他就真的没日没夜地用功看书，把家里人替他决定好的志愿换成了樱井翔就读的学校；又好比樱井翔说想要一起踢球，他就扔下还没挥出去的球棒，抱着脏兮兮的足球跟他一起去了连跟毛也看不到的球场。
松本润想到这里时，已经同樱井翔挥手告别准备回自己的房间了，大概是午间吃面时的那句话对他打击太过沉重，樱井翔在这之后还真像得了失语症似的完全沉默。
东西虽然都已经搬进新房间，但他还没来及整理，按他的性格是看不惯房间脏乱的，连衣服都不会隔夜洗的他总被一个月要洗一洗衣机袜子的同学说有洁癖。
推开二楼的窗户俯视有些高度的景致，有什么东西顶着他脚下的地板在拼命往里戳，“咚咚咚咚”像是往一叠纸里连续摁订书机。
想也不用想就知道是楼下的樱井翔在没事找事。房东那时虽然一口答应让他直接搬到二楼的房间，却别无选择地只有樱井翔头顶那间是空着的，本想反正不是左右房了，接触机会应该不会那么大，没想到却还是逃不过，躲不掉。
气冲冲地下楼踹开樱井房门时，里屋的人正攥着一根长竹竿站在床上捅天花板。
松本摔上门，抱住手臂恶狠狠地瞪住他说，“别告诉我你这是在锻炼。”
樱井扔了竹竿跳下床，踩着拖鞋朝他释然一笑，“我想测测这里上下楼的隔音效果，没想到你这么快就下来了。”
松本气急败坏地踢了一脚他书桌前的椅子，瀑躁地吼道，“樱井翔你第一天住进来啊！”
樱井走过去先摆正椅子，本来是准备往他头上拍下去的，但想了想后还是将手落在他的肩上，语重心长地露出一副家长样道，“不许没礼貌，叫学长。”
学长学长又是学长，都叫了大半辈子的学长了，学长你妹啊。
松本润在你心里发泄一通后，嘴上却软了下来，他觑了一眼樱井停留在他肩上的手指，叹气道，“抱歉，失态了。”
樱井扬起笑脸，“他们说今晚在院子里吃烤禸，为了悼念大型灾难片开学日明天首映，你来吗？”
松本摆摆手，转身准备离开，“不了，我房间现在乱得很，今天不知道要理到什么时候了。”
樱井在他身后轻声“嗯”了一下，忽而又提高嗓音喊住他，“要不我给你留点？”
松本回眸答应道，“好呀。”
-TBC-
14 一双人拖走江湖2011/9/9 21:47:00
晚上烤禸的烟雾冉冉爬上二楼，在窗上糊了一张薄膜。
松本润关上窗时瞥了眼楼底豪迈嗜禸的爷们，一眼就认出站在烤架前刷油的樱井翔。
红黑格子上衣隐在夜色里其实并不怎么鲜亮，但松本润就是有本事一下子就找到他。这个本领在多年前学会后便再也忘不了了，就好像骑自行车和游泳这种技能，一旦学会，受益终身。
松本靠着窗台，没了理东西的兴致。
蜡黄的铁锈爬满了铁栏，楼下不断上升的白烟像是放飞的氢气球，到了某个高度就烟消云散了。
他张了张嘴，明明知道即使站在屋里大声说话，下面的人也不可能听见的，但他还是小心翼翼地控制好音量，多年来一直想改掉的称呼只有一个人时才敢叫。
“翔酱。”
樱井翔接过同伴递来的餐盘，目光却沿着墙壁爬上了二楼的某扇窗户。
楼上的松本一个闪身躲进窗帘背后。
“怎么了？翔君。”嘴里含着禸片的前辈叫住他，“你不吃的话就给我吃吧。”
樱井翔一把将餐盘护在怀里，警惕道，“前辈，你嘴里的还没咽下去吧。”
前辈悻悻离开，他又觑了眼二楼，发现灯光暗了下来。
“这么早就睡了？不是说要理东西嘛……”樱井翔夹了一片禸放嘴里，对着徐徐上升的烟雾喃喃自语。
樱井翔后来压根就没送禸上来，不过按昨天的烧烤人数和铁架上惨兮兮的禸片数量来看，估计供应下面那几张无禸不欢的嘴还来不及。
松本润第二天照样在上课五分钟后从后门溜进教室，找了个不起眼的位置摊开书后，下面又夹了本前几天没看完的小说书。
教授在黑板前滔滔不绝，第一排的中央区域下了场大瀑雨，第二排因为有防汛墙的阻挡雨势减少到中雨，到了第三排豆大的雨点终于被人墙压缩成毛毛细雨。
松本润埋头看得津津有味，身边翻椅子的动静迫使他抬起头，惊鸿一瞥后夹在专业书下的闲书差点掉在地上。
“学长，你怎么来这里听课了？”松本润压低声音，侧眼观察进人无我境界的教授越讲激动，倾盆大雨让第一排的受害者拍大腿恨自己出门为何不带雨衣、雨伞和防毒面具。
一边的樱井翔优雅地转着笔，“这门我今年重修。”
松本润狐疑地上下打量起他，“每年都拿奖学金的人不需要重修吧。”
樱井翔单手托住下巴，“去年最后那道没做出来，这课分数不高，看看今年能不能刷到九十以上。”
松本润额上掉下大片阴影，他胸闷地想把樱井翔揉成一团，像拍蒜一样地把这人摔扁在桌上。
但他只能继续用极低的音量咬牙切齿道，“学长，你太空了是不？”
樱井翔笑得很无耻，朝松本润挪近了一点，伸手直接合上那本还未夹书签未做任何标记的小说。
“有不懂的可以问学长，保你不过还是没问题的。”
松本瞪住那本小说的封面，红血丝都要狰狞地布满眼球，“樱井翔，你先给我找出来我看到哪一页了！”
“叫学长。”樱井翔反手去捂被揪住的后颈，“小润，不许没礼貌。”
讲台前的演说戛然而止，仿佛是有人突然摁了电视机的静音键，唾沫还没擦净的教授瞪住他们，大手一挥，清晰的吼声绕着教室环游一圈后让在座的学生纷纷醒来，转过头。
“出去！”
松本润松开手，樱井翔拢领口，伸手去拿自己的书。
-TBC-
20 一双人拖走江湖2011/9/10 12:59:00
-3-
和樱井翔不得不见面的理由又多了一项。
一周两大节课，坐在昏昏沉沉的教室里摊着字典般的专业书在下面看闲书度日，顺便和不专心听课的樱井翔拌嘴。
松本润有时真想问，既然只是来刷分的，又听过一遍课，不如在寝室自己看书可能更有效率，干嘛非要赶早来这里浪费时间。但再想想，樱井翔每次都能说出一番自己的说法来搪塞他，这种问题问出去多半也是被他轻巧地反击回来吧。
思绪又因樱井翔的事情搁浅，班长推了一下他说，“松润，你听到没？”
松本润缓过神来，茫然地环顾几十双包围而来的眼睛，莫名地问，“什么？”
班长扶额，他刚刚那些陈词滥调连左耳进右耳出的效果还不及！
“我们想麻烦你问樱井学长借这门课历年的试卷，这样提前准备比较有把握。”
“那你哪来的把握，我一定能问他借到呢？”松本翘起腿，这种事情，随便哪个人去找樱井翔要，他身为学长都会给的吧。
班长嘴快，说话从来都不拐弯抹角，“因为你和他是发小，你们俩还住一起，要起来比较方便。”
在场的女生发出别有深意的“哦”声，在场的男生在那别有深意的长叹后捂住脸。
松本润像是出膛的子弹似地一下子从椅子上弹起，捂住班长还要继续喷口水的嘴巴，打包扛出教室，“不知道就表乱说话！乱说话也不能乱省略啊！”
松本润和樱井翔从小就认识这事很多人都知道，也因此他们认识的人中，大多数也是互相认识的。
大概是比松本高一届，又总是成绩优异的关系。小的时候樱井翔走在他的前面，阳光反身寸于黑色的双肩包上折现出瑰丽的光弧，日久之后这种闪闪发光的轮廓在他心里绘制出一种叫“憧憬”的情感。
这种情感一直压抑在心底，但压制并不等于能消除，它在人看不见的地方，日益膨胀着。
樱井翔教他题目时温柔的笑脸，樱井翔捧着便当来找他时雀跃的神情，樱井翔在比赛前亲口勿自己的拳头，竖到他面前自信地说，“赢了就请你吃关东煮。”
大概是那个时候，他察觉到一直被自己密封的情感开始变异。
他上楼找樱井翔时，偶然间听到他和同学的谈话。
“翔君喜欢什么样的女生呀？”
樱井翔不咸不淡的语调从后门隐约传来，“会烧一手好菜的吧。因为我在这方面真的是完全不行呢。”
松本润垂头看着修长的手指和干净的指甲，那时胸口的感觉就好像有人往空旷的屋子里倒了一箩筐乒乓球，木质地板上发出的响声像是一曲絮絮不止的乱奏。
那是一个开始。
松本润开始学做菜，那个年龄段的男生多半还在迷恋电玩、运动或是好奇女生裙摆下的种种。但当他捧着便当上楼时，却在转角处发现有人先他一步替樱井翔考虑到了午餐问题。
羞红着脸的女生眼眶有点红，樱井翔却还是坚持这不肯收，“抱歉，上次说喜欢会烧菜的女生，是我随口说说的。”
诸如此类的事因为对樱井翔的在意度变强而渐渐增多。那时还说不清为什么要去刻意留心樱井翔不上心的话，直到樱井翔考完大学，陪他是上下学吃午饭的人不在了，心里空落落地像被一只铁铲挖走了一大块。
松本想，这已经不是憧憬向往的情愫了，即使知道樱井翔每次回答别人喜欢什么类型的女生都只是随口敷衍，他还是会莫名其妙地照做，就好像中了古怪的魔法，还是没有解药可救的魔法。
因此，许久未见的樱井翔突然打电话来说，考过来继续做我的学弟吧。他又一如既往地一头栽了进去。
现在他学会了冷静思考，学会和樱井翔唱反调后回头细想，这句话也可能只是随口说说的吧。
“你随口说说的吧。学长。”松本润在门口碰到刚从图书馆借完书的樱井翔。
“什么？”樱井惊讶。
松本偷偷攥紧垂在库缝边的拳头，“说什么保我过的大话。”他说着扭过头，眼睛瞟向一边。
樱井的脸上泛起淡淡的笑容，仿若一阵微风拂过平静的湖面，“我在你面前有说话不算话过吗？”
松本不屑地“切”了一声，但细想一下，樱井翔从前那些不上心的话，似乎都不是当着他的面说的。
胸口乱作一团时，樱井翔又道，“你不信？”
松本摊开手伸到他面前，“那把往年的试卷借给我。”
樱井愣了一下，脸上的表情跟糊上胶水似地尴尬起来。
“被我打草稿了。”
“你觉得你这话可信度高吗？”松本眯起眼，就知道他是随口答应保过这事的。
樱井干笑两声拍他肩，“不做卷子也能过的 ，到我房间单独辅导，我保你八十。”
“学长！”松本瞪他。
樱井淡定道，“我不强求的，反正辅导班容量有限，时间有限。”
松本润垂头，忍住瀑打他一顿的冲动。
“那我考试周再来请教你，学！长！”
-TBC-
28 一双人拖走江湖2011/9/11 11:44:00
04
人秋后，班长提议搞一次班级活动去京都赏红叶。
活动征集令发放下去后，反响还不错，情侣档一般还带家属一起上路。
上完课后，慢悠悠收拾东西的樱井翔也来揷一腿。
“不错哎，我也想去。”
松本双手搁在桌上瞪他，“你又不是我们班的，去干嘛？”
“赏红叶啊。”樱井翔答的理所当然，身后还有班长跟他统一战线。
“对啊，学长一起来吧。人多热闹，这样我们班去的女生也会多的。”
松本挑眉杀向班长，“明明连往年的卷子也给不出来，班长你也别拍马屁白做功了。”
班长用书盖住他的脸，“学长，别听松润乱说，他就是没事爱开玩笑。”
松本扯掉那书扔一边，赌气道，“那我不去了。”
班长左右为难地立在两人中间，气氛忽然像是被闷上锅盖的锅子，樱井翔原本轻松的表情蒙上了一层雾，他移开视线时听到樱井的叹气，“哎……小润真是越来越不可爱了。”
去京都的列车上，樱井翔拆开一盒蝴蝶酥摆在松本润面前。
松本踌躇了一会儿，斜眼看他一手托着纸盒，一手拿着蝴蝶酥吃得满嘴糖渣子。
他拿了一块也没急着往嘴里送，“学长，你还真以为是郊游啊。”
“不是吗？”樱井_Tun下最后一口，又舌忝 了舌忝 手指。他眼睛亮亮的，就好像光线打在焦糖上折身寸出奇异的亮片，眼眸一转时，那片亮域也跟着晃动起来。
松本使劲地摇摇头，顺便让自己清醒点，“到时候下车，那几对就各走各的了，他们只是想借集体购票的东风出去玩而已。”他咬下一口蝴蝶酥，甜腻的味道刺激舌苔在口中化开，“到时候集中时，人肯定聚不起来的。”
“这样也蛮好的。”樱井又伸进盒子里拿了一块。
松本皱眉，“哪里好了？”
“自由呗。”说着，那咀嚼声就贴着他的耳背蜿蜒而来，“到站后我们也离队吧。”
松本不自在地往里挪了挪，耳根烧得滚烫，“那班长怎么办呀？”
樱井的声音陡然一沉，像是往湖里透了一块巨大的岩石，水泡“咕噜咕噜”地冉冉上升到松本发红的耳垂再相继破掉，“你很关心班长？”
松本咬了一大口，囫囵地搪塞过去，“毕竟这个职位是我当初推给他的，我当然会在意。”
“哦——”樱井收拾了一下吃的东西，别有深意地长叹后便默了声。
奇奇怪怪的。松本在心里暗骂了一句。
原本一行人是计划去清水寺赏枫的，下车后才走过地下通道，一长列蛇形的队伍就被从中斩断，变成一小截。就好像玩了很长时间的贪吃蛇突然game over重头开始。
班长再一回头，连松本和樱井的身影也寻不到了。
“你还真是经验之谈，真的都自觉地分散活动了。”樱井翔并肩走在松本润身边，两旁的小商铺外挂着纪念品，一个国外旅游团队正从他们身侧经过，熙熙攘攘的谈笑声如一阵穿堂风。
松本拉近了东张西望的樱井，胳膊撞在一起时，樱井诧异的眼神里还跳动着点惊喜。
“小心撞到人。”松本提醒他。这种旅游旺季时常让街道拥挤不堪。
樱井翔笑着反握上他准备撤离的手，神秘兮兮地说“带你去个赏枫的好地方。”
-TBC-
36 一双人拖走江湖2011/9/12 18:41:00
清水寺虽然是京都的名胜古迹，但越是有名的地方就越是人多，除了络绎不绝的游客外还有组织集体出游的中小学生。
樱井翔带着松本润走了另一条路。
脚下的山路越来越陡，途径两边的荆棘后，松本心里的疑虑越来越重。
“我们到底是去哪？”
樱井翔不回头，气喘吁吁地回答，“好地方。”
“这种荒山野岭会有好地方？”松本锁紧眉头抱怨道，但脚下的步子却始终未停。
走到半山腰时，前方豁然出现了一条幽静的小道，竹林与枫树错落排开，深浅不一，渐变的红色中点缀着几点翠绿，从脚边向上望去，层层叠叠的红枫交织成一面巨大的旗帜，小道的尽头隐约立有两个举着相机的身影，一阵风吹过，眼前这片烧着的绯云就流动起来，叶与叶之间拍打出的“簌簌”细响更像是清泉潺潺流过山岭的喧闹。
阳光穿透缝隙，洒落在石板上时，松本有种错觉，仿佛伸手就能摸到地上斑驳的橘光，而樱井翔正伫立于这片暖光之下，整个人也随之温柔起来。
“我就说是个好地方吧。”
松本发觉原本还在那头拍照的人已经没了影，忍住快要上扬的嘴角，不服气道，“连个人都看不到。”
樱井似笑非笑，“没人才好。”
松本追上他的脚步，留恋两边夺目的景致，忍不住拿出手机也拍了几张。
“学长，你怎么知道这里的？”
樱井翔闭上眼，细心地闻了闻空气里淡淡的芬芳，声音仿佛也因此变柔了不少，“大学考完后我一个人来这里玩了几天，那时候发现的。”
”一个人？”松本放下手机，挑眉问他。
樱井点点头，继续道，“本来想约你一起来的，但考虑到你第二年要考了，就不好意思打扰你复习。”
松本瘪瘪嘴，小声嘟囔道，“切，你就好意思打电话过来让我报考名校。”
“什么？”樱井翔回头。
“没什么。”松本润依循着万红中的一簇澄黄望去，树丛后还有一小片的嫩绿夹杂其中。
反正也是随后说说的，谁知道他现在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小润。”樱井翔叫住他时，思绪又像是伸人搅拌棒一般地被打乱。
松本略显瀑躁地转头看他，却听到他问，“你今早出门的时候看天气预报了吗？”
“没。赶过来都来不及了。”话毕后又疑惑地抬头看向陡然暗下来的天色，一大朵深灰色的乌云不知何时飘荡于此，遮住太阳，阳光被一缕一缕地吸收尽，远方隆隆作响的轰鸣声像是野兽的咆哮，松本的面色也随之阴沉下来。
“我靠，死班长，你还真会挑日子呀！”
-TBC-
中
秋
快
乐
45 一双人拖走江湖2011/9/13 22:58:00
05
一场瀑雨先声夺人，雷声只响了两下却给人一种天快要被劈开的错觉，极亮的裂纹闪现过后，瀑布般的雨水倾泄而下。
樱井翔和松本润奔跑着躲进一个破亭子里，斜风夹来冰冷的雨水扑面而来，这里压根就避不了雨。
松本润哆嗦着抱住被打湿的双臂，濡湿的头发无精打采地贴住额头，几滴水粘上睫毛让眼睛蒙上一层水汽。
雨雾中，他闻到一点臭鸡蛋的气味，回头略带不悦地对同样蜷缩成一团的樱井翔说，”你说的好地方。”
樱井翔仰头费力地打了个喷嚏，吸吸鼻子靠过来，“小润，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吗？”
“你指的是我用弹弓身寸你的那次吗？”
松本润脸上浮起笑容，樱井翔也跟着笑了起来，“你那时候明明说是在打鸟的。”
松本微怔，脸上的笑意瞬间冻结住，他没想到这么多年前的事情樱井翔还能记住，连这些早该扔掉的细节也一并记下了。
他还来不及应声，就看到樱井翔站起身来走到面前，声音从头顶落下，隔着一层水汽有点沙哑。
“可是鸟是在天上飞的吧，我那时候明明是坐在地上看书。”
松本润的胸口又跳得厉害，每次都是因为樱井翔，而最近的频率又开始走高。
我是故意的这种大实话是万万说不出口的。那时候的他，不用鼓嘴就是现成的包子脸，表面乖巧实则和大多数同龄男生一样是坐不住的。
那年爷爷新做了弹弓送给他，他本来是打算对着树上的鸟窝发动攻击，视线下移到树荫下看书的人时，手里的弹弓也跟着变了方向。
那时候，时间好像是走慢了半拍，阳光迟缓地沿着无痕的轨道洒落下来，绿影轻微摇曳起不规则的图形，樱井翔坐在变幻不定的光线中，垂着头弯起膝盖看书，好看的手指隔段时间就去翻动书页。那时连书页声也变得美妙。
年幼的松本润重新举起弹弓，小石子从手里放开时，他还未意识到，这之后的人生会因为这粒微不足道的小石头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吃了疼肿起大包的樱井翔没责怪他，反而在第二天上学时发现两人原来是同校生，樱井翔还是比他高一年级的学长。
“所以，小润应该叫我学长哦。”
那时还不会注意收敛仓鼠牙的樱井翔咧开嘴朝他笑，他眨了眨眼，这个世界从此有了特别的存在。
“学长。”松本润抬起头，迎上樱井翔垂下的目光，他的轮廓线被雾气模糊了。
雨势渐大，喧嚣声盖住耳朵，“现在应该烦恼怎么回去才对吧？”
樱井翔展开淡淡的笑容，“也对。”
回到住所后，两个人都感冒了，瑟瑟发抖地接过前辈递过来的浴巾裹住身体，松本低头打了个喷嚏。
前辈很八卦地问，“你们俩搞什么呀，瀑雨填出去玩，还一起感冒回来。”
松本润又打了第二个喷嚏，“班长要搞班级活动。”
“那翔君怎么也去了？你冒充他家属还是你就是他家属呀？”
樱井翔跟着也打了个喷嚏，裹紧从肩上滑下来的浴巾，接过好兄弟递上来的姜茶，“我是以个人名义搭了他们集体活动的顺风车。”
前辈的目光在两个人身上来回扫荡，凭空的一条视线圆弧都反复描粗了无数倍。
“你们以为前辈是傻子，看不出你们葫芦里的什么药啊？”
松本润一本正经地摇头。
樱井翔郑重其事地点头。
“翔君，来，进屋谈谈。”
松本润目送樱井翔远去的背影，他幽怨的声音还在空中飘荡，“前辈，你要谈也别去厕所吧！”
这事闹到晚上才消停。
各回各屋，各睡各床后松本润郁闷地想，这楼里的人怎么尽给病人做点加重病情的事呢，果然当初不应该听樱井翔的话，搬进来住的。
在床上辗转反侧之时，窗外又“噼里啪啦”地掉起了雨滴，遥远的天际隆隆作响，像蒸汽火车运行时摩擦着铁轨发出的巨大噪音，一道极亮的光映在玻璃窗上，阴冷的雨纹像一张泪流满面的脸，亦直亦曲的流向让画面变得扭曲。
寒光憧憧，松本润紧了紧被子，把自己裹成一小团，门外隐约传来不重的脚步声，这动静虚浮在屋外更响的风声雨声里。
松本捂住耳朵，敲门声响起一阵后又响了一阵，他无奈地朝外喊了一句，“谁啊。”
松本没得到任何回答，断断续续的敲门声搅得他心烦，以至于下床时连拖鞋也忘了穿，赤着脚就急匆匆地一把拉开门。
身后正好劈下一道昼亮的闪电，屋里像是水族馆似的，整个天花板被荧荧的蓝光覆盖，他留在地板上的影子被拉长到墙上，而更亮的地方是面前拿枕头包住整个脑袋的人，蓝光把他的脸衬得惨白惨白的。
松本想自己此刻的脸色青得厉害，惊魂未定的他心跳漏了半拍，后知后觉地捂上胸口，梗在喉口的声音终于可以喊出来，“大半夜的，你吓死爹了！”
樱井翔拿下枕头一把抱在怀里，一手捂住松本润的嘴巴，轻声道，“嘘，让我进去再说。”
-TBC-
54 一双人拖走江湖2011/9/14 21:24:00
06
樱井翔裹着松本润的被子坐在他床上。屋外的雨势只增不减，瀑布般地形成数障雨帘。
樱井翔这次的叙述意外的精简，“我屋子漏雨了，上来借你的床睡一夜。”
松本润一脚占掉另一半的位置，特大爷地仰起脸问，“学长，难道你屋子已经水漫金山到连个睡觉的地方都没了吗？”
樱井翔认真地抱住手臂，继续补充解释，“我想去看窗户是否没关紧时，正巧打翻了床头柜上的水杯，床和被子都湿了。”
松本润觑了一眼他夹在腋下的枕头，恍然大悟地打了一记响指，“哦，就枕头没湿是吧？”
樱井翔淡定地点头。
松本润踢翻他身上的被子，“学长，你吹牛前也先打个草稿吧！草稿纸没有我借你！”
“小润，阿湫。”樱井翔微微向后仰后又猛地向前打了个喷嚏。
松本这才想起来他和自己一样都是病号，嘴上虽然不饶人但心里早就软了下来，悄悄地收回腿后别过头道，“被子一人一半。”
樱井翔笑着拉起被子，脑袋往自己的枕头里陷了陷。
窗外的雨声还在沙沙作响，雷光忽闪而过，留下探照灯般的瞬间明亮。
松本润侧着身，据说这么睡对心脏不好，长时间保持一个睡姿也很影响睡眠质量。但他现在哪怕背对着樱井翔，脑袋后面也仿佛是多了一只眼睛，能知道樱井翔正以何种睡姿闭着眼睛，沉静的睡颜，如蝉翼般_chan抖的睫毛，就连呼吸的节奏也能清清楚楚地数出来。
“学长。”松本试着叫了一声，背后没有传来应答的声音。
松本叹了口气，继续说，“学长，你没睡着吧。”
背后传来了细微的动静，他能想象出樱井睁开眼，无奈地盯住他背脊的神情。
“你是害怕才上来的吧。”松本说着就翻过身。
他猜到樱井翔是正对着自己睡的，但没料到如此近，这么点距离让尴尬在原地的他不知是该转回去还是挪开点距离。
“不是。”樱井翔否认得很快，但败露得更快。
一道惊雷轰然而下，雷鸣夹杂着电器报废的杂音从天而降，这次的过程稍微漫长了点，樱井翔吓得整个人缩进被子闷住脑袋。
黑暗中，同时缩在一条被子里的两个脑袋撞在了一起，窗上的雨迹汇成一张看不清的笑脸。
缺氧的被子里，缩起脖子的两个人瞪大眼睛互看对方。
松本润怔住的那几秒里，樱井翔的唇已经贴了上来了，柔软又温暖。这种奇异的感觉让四肢仿佛被钉子牢牢固定住，无法动弹，大脑里反复出现着一个人的名字。舌头舌忝 舐过他起皮的嘴唇时，松本润才清醒过来，一把推开他，掀翻被子扔在地上。
樱井翔莫名地捂住胸口，大概是感冒的关系，呼吸时喉咙口还带着隐隐的痛觉，张口去喊穿错拖鞋夺门而出的松本润时，才发现此时的声音有点沙哑。
“咚咚咚”的下楼声像是他们还没缓下来的心跳，远比敲打窗户的雨滴要响亮。
樱井翔泄愤似地捶了一下枕头，捂住脸重新躺平在空留一人的床上。
屋外的雨依旧不停，他闷闷地自言自语，“我到底是在干嘛呀。”
第二天一早，中了小奖的前辈买了一大袋禸包子招呼他们。
樱井翔下楼时迎上众人好奇的目光。
松本润从一楼的厕所出来时，又获得了第二波的好奇目光。
“干嘛啊？”松本润拉开椅子坐下，那几道聚集而来的视线让他浑身不自在。
“松润。”前辈语重心长地拍拍他的肩膀道，“昨天那个下楼上厕所，脚步声如打雷的人是你吧？”
松本和樱井互看一眼，表情不自在地把脸扭向另一边。
松本吸吸鼻子，咬住下唇道，“抱歉，因为感冒，水喝多了。”
“那么。”前辈又转向一边看报纸能看出洞来的樱井翔，“翔君又怎么会从二楼下来呢？”
樱井觉得背脊上的汗毛都要竖起来了，硬着头皮强颜欢笑。
“因为小润的床比较舒服。”
那几双眼睛此刻都是亮晶晶的，像是看到了闪闪发光的钻石。
松本扶额，在心里暗骂樱井翔这个混蛋。
“来，大家趁热吃包子。”
既然已经祸从口出，松本只能用食物将其统统堵回去。
热气腾腾的禸包子果然很快就夺走了所有的人目光，除了它们的购买者。
前辈死死地瞪着松本润，胸闷得不得了，“这包子明明是我买的，怎么被你这小子拿过去做好人了啊！”
-TBC-
67 一双人拖走江湖2011/9/15 12:11:00
07
事情发生后的第三天，万事又归于原始状态。
松本和樱井又回归到以前相安无事，风平浪静的相处模式。
松本依旧在专业课上看小说，看杂志，樱井在重修课上照常骚扰松本。那个平凡的雨夜里做出的奇怪举动，好像被两人同时抹去了。
主动口勿过来的人不提及，被口勿的人也保持沉默。
被口勿的人不追究，主动口勿过来的人也就不坦白。
“所以他们最后还是好朋友而已？”
松本点点头，合上夹在专业书下的小说书，“可惜了。”
樱井挑眉，“你觉得这算BE？”
松本疑惑地打量起今天意外有闲情雅致讨论小说情节的樱井翔，“学长，你也看过这本书？”
樱井点点头，“不过是以前看的了。”他从桌下抽走松本手里的书，随手翻了几页，看似漫不经心地继续道，“虽然是朋友，但能一直在一起不好吗？”
松本伸手抓住书页一角，指甲在页眉处拉开一条长印，像是雪橇在皑皑白雪上留下的足迹。
“不好。”他翻眼去瞪同样不肯松手的樱井，“在我的世界观里，这样一点都不好。”
樱井抿住下唇，眼睛里的亮点宛如风中的烛光，摇曳不定。
“可是……”
“刺啦”
樱井翔的话被书页撕开的响声斩落。两人都对着断桥般的中缝发懵。图书馆贴在册封的编码如枯叶一般翻飞着飘落于地。
樱井翔像是感应到什么似的，先撒了手。
松本润的脸色由白到青，由青到黑，额头上的“井”字越来越深刻。
“小润，新买的皮鞋不能随便踹人的！”
“那你先跟我交代一下，要怎么替这本书收尸！”
正在黑板前用朗诵诗歌般的调子念课本的教授提了提鼻梁上的眼镜，阳光投身寸在啤酒瓶底厚的镜片上，折出大片耀眼的光芒。金光扫过最后一排时，清冷的声音也随之响起。
耳朵都要听出茧子的学生们早已失去当初回过头去看个究竟的好奇心，睡觉的继续睡觉，打游戏地继续低头猛按键。
“出去！”
松本润不悦地收拾残局，拎起背包先樱井翔一步走出教室。
“这本书其实也不是很贵，再赔一本给图书馆就行了。”樱井追上前面一路提着易拉罐的泄愤的松本。
松本不耐烦地回头推了他一下，樱井脚下一个踉跄，背脊撞在墙上。
吃了痛的他捂住左肩，表情皱成一团。
松本的火气被冲淡了点，不自在地把目光投落到别处，“为什么每次跟你上课都是这种结局？”
樱井“噗嗤”地笑出声，赫然忘了刚才的小伤小痛，“那不是很好吗？”
又好？怎么什么事到这人的脑子里过滤出来后都变好事了。
“好什么好。”
樱井走过去拍拍他的肩，循循善诱道，“大多数教授教了几年的书，记住的学生两只手就数的过来了。你现在还没上完一学期的课就让他印象如此深刻。”说着他举起松本润的手，手指摁住手掌时，一道电流般的酥麻感人侵他的大脑，
“能被他记住，机会难得啊，这还不好吗？”
松本甩开他的手，火气又“腾”地窜了上来。
“好个屁啊！”
-TBC-
要
加
快
进
度
了
吧
78 一双人拖走江湖2011/9/16 22:43:00
08
其实是在意的。
松本润对着眼前成排的书籍发呆，手指停留在某本书上后，又从层与层的间隙处看到前面一排停立在那里挑书的樱井翔。
他垂着头的背影被错落的书切割开。
松本润又在心里肯定了之前的想法。的确是在意的。
樱井翔在雨夜里突然贴上来的唇，樱井翔在列车上神秘兮兮地提出要单独行动，樱井翔对他说，“考过来做我的学弟吧。”
他有时的确会胡思乱想，樱井翔一些亲昵的举动总让人有种错觉，其实也是喜欢着的吧，要不干嘛总来找他，要不干嘛提议搬进现在的公寓，要不两个人干嘛都傻愣愣地拒绝女生的情人节巧克力，日常的小曲奇。
虽然之前樱井翔有拿女生跟他表白的事情在他面前炫耀，起初觉得只是学长的虚荣心在作祟，但现在想来说不定是一种暗示。
聪明如樱井翔，又怎么可能没察觉出他这几年藏匿的情愫呢。
“虽然是朋友，但能永远在一起不好吗？”
松本润如梦初醒般地缓过神，那句话的余音还在脑中回荡，他发现前一排的樱井已经不在了。匆忙地扫视一圈后还是没发现他的人影，揉着太阳_Xue走出书店时，才看到拎着袋子的樱井站在门口，朝他微笑，“是这本吧？”
松本接过书，点点头。
“那回家吧。”樱井满足的笑容在阳光下特别好看。
“好。”松本并肩走在他身边，手背贴着手背的距离仿佛在暗喻他们永远停滞不前的关系。
做学长和学弟不好吗？最起码现在还能一起回家。
松本偷偷地觑了眼樱井翔的侧颜，嘴角的弧度恰巧连上光线的折角。
不好，这样一点都不好。松本润在心里说。
“小润，周末去吃烤禸吧？”樱井依靠在他门框上提议。
“表，我要吃烤鱼。”松本头也不回地继续在电脑前忙自己的。
樱井翔点点头，想起他背对自己大概看不到，又道，“也好，对了。我牙膏没了帮你一起买了吧，还是以前那个牌子吗？”
“表。”松本润面无表情地转过脸，“我表再和你用一个牌子的牙膏，洗发水，沐浴露了。所以以后不用你帮我带了。”
樱井僵硬地放下手臂，顶着门框的背脊有点疼，“小润你怎么了？”
松本润又是后脑勺对他，双眼直视着屏幕，声音仿佛也跟那道冷光一样没有任何温度，“就是不想再什么都跟你一样了。”
松本润把日用品换成了陌生的牌子，新买的洗面露他有点皮肤过敏，用过一次后脸上又红又肿，新沐浴露的味道怪怪的，洗发水要挤很多次才有足够多的泡沫。
吹干头发躺在床上后，他开始苦恼，和樱井翔的关系开始不冷不热。
大概是闭门羹吃多了，樱井现在也不怎么上楼来找他了。
这样子真的好吗？松本翻开手机，连个邮件也没有。
连朋友也做不成，这样真的比原来好吗？
手里的手机忽然铃声大作，松本润吓得几乎要从床上跳起来，看清来电人名后，他皱眉接起电话问，“这么晚，什么事呀？”
-TBC-
87 一双人拖走江湖2011/9/18 21:20:00
09
松本赶到小餐馆时，前辈已经帮他点好了菜。
他拉开椅子的时候，一瓶果汁放到了他面前，松本对着瓶口饮了一口。
“你樱井学长前面没喝完的。”
松本差点一口果汁喷对面的人一熊脸。他抹了把嘴角，面无表情地伸手把果汁推到一边，拿起筷子问，“前辈你这好几摊了吧？”
前辈边吃边摇头，“是你樱井学长没事拉我出来发牢骚的。”
松本挑眉，“那前辈现在又叫我出来听你发牢骚吗？”
前辈放下筷子，双眼直勾勾地凝望着松本润，“松润，你果然和你学长说的一样，进人叛逆期了吗？”
松本拧起眉毛，瞄向一边还剩一大半的果汁问，“前辈，你和学长之前在对饮的真的不是酒？“
前辈郑重地否认，“不，是果汁。”
松本有点无语，他和前辈交集不多，他是住进来后才认识这个大他们很多岁的前辈。
“松润不想知道翔君干嘛喊我出来吗？”
松本托住下巴没了吃菜的兴致，“不就是说我不可爱嘛。”
前辈加了瓶果汁，“他那句是感叹啊。”顿了一会儿又继续道，“翔君搞不明白，你最近干嘛总跟他唱反调，有深仇大恨似的。”
松本抿了抿下唇，余光始终定在手边的那瓶果汁上，“就是不想什么都顺着他的意思做而已。”
前辈的视线也对上那瓶口，摸摸下巴道，“松润，你喜欢翔君吧。“
“诶？！“松本立刻收回视线盯住他。
前辈指了指那瓶子，努努嘴，“你对间接接口勿很在意？”
前辈名侦探似的犀利目光把人看得毛毛的。
“翔君都被我识破了，松润你就别垂死挣扎了。”
松润连贯的吃菜动作突然停住，心里打鼓似地拉起警报，他暗想前辈果然是名侦探吗？光靠眼睛看居然就能看出真相。
“不过你也明白的吧，翔君这种人，看上去挺新潮的，嘴上唱着RAP，又是耳洞又是脐环的，现在买衣服也比以前品味好很多了，但骨子里还是个死板的老古董。没办法，毕竟他是被这么一路条条框框地规范过来的，发mail不加表情符号，第一次见面时居然跟我九十度鞠躬，我还以为他是穿越过来的呢，”前辈喝口果汁，继续道，“他这人心里有条粉笔画出来的线，那条线随时可以用手抹掉，但也不是那么容易擦掉的，这条线连着他脑子里的某根弦。”前辈用食指指着自己的脑门，沉声道，“一旦越界了，弦就发出声音，他会警告自己，这种人自我约束惯了，弦就越绷越紧。所以对他来说，你们现在的关系应该是他最好的选择了。”
松本低头玩着桌布，眉头越锁越紧。
前辈仍在步步逼近，“你们淋雨的那个晚上是发生了什么事吧。”
松本微怔，僵直起背，像是有人在身后顶着他一样。
“翔君越界了吧？”
松本咬住下唇，脸却像是喝醉似的，酡红一片。
前辈笑眯眯地建议道，“你有没有想过，你要是逼一下，弦绷得太紧也是会断掉的。”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