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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楼主 东邻子2012/3/3 0:33:00
这个月比较忙，可能下一更要等到月底。这一篇是三生石的最后一个故事，LZ保证是个百分之百的HE。
文笔白烂，雷到请抽打。
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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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东邻子2012/3/3 0:34:00
上篇
庙宇如果建在荒郊野外，往往就容易闹个鬼啊，祟个狐什么的。
兰若寺离仪真城倒还不远，只是地方选得有几分蹊跷。寺庙建起来三五年间，周围别的不见多，坟墓却着实添了几冢，主持法华常念着阿弥陀佛心下犯嘀咕：莫不是风水太好了？还是上梁的时候选了个吉时？老衲尚未婚配，肯定不是女人伤官啊。
泷泽秀明看着他那一张从若无其事到若有所思再到百般纠结的脸，深深感到槛外人参禅悟道，果然是心思深沉，哪像他，一人了夜就想着那点事，全不似个在破庙里借宿苦修的赶考之人。
若问他所思为何，其实说出来也不是什么伤风败俗的事，只不过有点难登大雅之堂。
像他这样二十出头的大小伙子，偶尔梦赴巫山也没什么可出奇，但是泷泽的梦却略有不同，他梦见的是一个身材清瘦的男子，眼睛大而圆，脸上还带着几分少年的稚气，伏在他胸前用鼻子在他脸上嗅来嗅去，嘴里喃喃而语：“这样不对？这样也不对？啊啊，好麻烦啊……”一边念念叨叨，一边不住地口勿他。嘴唇柔软，口勿亦轻柔，挠得泷泽心里有些痒痒的，不知怎么就想到了那只总在他门前徘徊的野猫。温热的气息扑在面上，让一切真实得仿佛触手可及。泷泽心知是梦，却有些不愿醒来。
接连几天虽梦犹醒的日子让他即使在白天也常感倦怠，夜里还没有吹熄蜡烛便靠在床头朦胧睡去。恍惚之间仿佛有人帮他月兑了鞋，轻轻扶他躺平，又把落在脚踏前的书捡起来放到案上，回身坐在床沿上一寸一寸地看他的脸，手指勾住衣带一牵一牵，嘴里呢呢哝哝不知道在说些什么。泷泽正自好笑，忽觉颊上一疼，蓦地张开眼睛。原来蜡烛里撞进了小虫儿，爆出来的蜡滴溅在脸上一点。再回头，那少年样的男子犹在枕畔，手指上还绕着自己襟前的衣带，目瞪口呆地看着他。泷泽心下一动，忙凑过去拉住他的手。
“你、你要做什么……”
“怕一闪神你就不见了。”
“我才不会跑，”大眼睛忽闪忽闪，“我是来索你性命的恶鬼，你活得好好的，我怎么能放过你。”
泷泽笑嘻嘻地看着他，手还是拉着不肯放开。
男子的嘴角抽动了一下，说：“好吧，我是天河边上三生石畔的一棵绛珠仙草，为报你的浇灌之恩特来将一生的眼泪还你……”
泷泽已经坐了起来，拉着他的手上轻轻着把力，猫儿一样的男子向前一倾，被抱了个满怀，顿时慌了神，说话也开始有点结巴：“我叫今今今井翼是这不显山上的引梦梦草……”
“那你总来我梦里做什么？”
“吸你精气……”
“嗯？”
“也、也不是啦，就是跟我玩的连翘横山裕和兰草相叶雅纪都不见了……”
“有点寂寞？”
“嗯！”
“那我陪你好吗？”
“欸？欸？”
口勿落在眼睑上，睫毛轻_chan，指尖微凉。
或许这不过是另一重梦境，泷泽这样想，醒来之后一切如故，猫儿一样的人和这个口勿都不曾有。
蝶梦窅然。
次日晨钟过了，啰啰嗦嗦的法华禅师犹拉着他喋喋不休地东扯西扯，泷泽恨不得拿佩刀把袖子断了逃回厢房里去。
须臾，小和尚来回说城西崔家官人来寺里进香，老禅师才数落到读兵书无用不如跟他念经，一闻此言抬起屁股就走，倒把泷泽晾在原地一阵一阵地发懵。
回房独自呆立了半晌，去案上随便抄了本书，一抬头窗前的桃花儿开了两三朵，在风里_chan_chan微微的，密簇簇的枝叶间恍惚有个人影。
“你又要读书了，你读的什么书？”
“我…是六韬…你快下来罢，树虽不高，掉下来不是玩的…”
“六韬是什么？”
才一闪念的功夫人就到了眼前，嘴里咬着棵红叶的小草，胳膊压着窗棂，两只手托住下巴歪头看着他。
“一部兵书…”泷泽掩了书对上他的眼睛，翼的睫毛很长，长到好像能在他心里投下一片小小的阴影。
忽然就失了言语。
这一片小小的阴影后来常坐在他脚边，静静地听着他一字一句地念：“故兵者，国之大事，存亡之道，命在于将。将者，国之辅，先王之所重也。故置将不可不察也。故曰：兵不两胜，亦不两败。兵出逾境，期不十日，不有亡国，必有破军杀将。”
翼有时候会不知不觉地伏在他膝上睡着了，泷泽就将他抱起来送到床上去用被子裹得密密实实的，然后盯着那张沉睡的脸傻乎乎地笑，再接着念他的六韬，时不时地偷眼瞧一瞧兀自酣睡的今井，伸手替他掖一掖被角。三次五次，终于有一天他刚俯下身，还没来得及伸出手去，便觉得面上一寒，今井忽然张大了眼睛直盯着他的脸。泷泽心下不防，一惊之下差点坐到地上去。今井见他如此慌张，倒抓了被角掩口笑个不住。
“还要考什么武举呢，一点小把戏都把你吓成这样。”
“谁知道你还醒着嘛…”
“也不能总是睡呀，”今井拥着被子坐起来，“你念书也怪闷的，不如咱们一起出去走走。”
“这荒郊野外的，寺外头就是坟头，你要往哪里走去。”
“也是，那要不进城去玩吧？”
“不好，路上车马纷纷的，我又不熟悉路径，万一走散了呢。”
“这也不好，那也不好，可做什么去呢…”今井把脸埋进被子里，在喉咙里咕噜了半晌，猛然抬头道：“今儿弦月，不如你随我去看引梦草吧？”
“啊？”
还没来得及反驳就被拉出了门，等回过神来，人已经在不显山上，山下仪真城灯火如炬，街市之繁华、人烟之阜胜尽在眼底。天上眉月一弯，映得身边人的一对眸子亮如点漆。回首之间，一股清甜的香气漫过来，泷泽才发现周围开满了蝶瓣的蕙兰，乳白色的花朵娇小而柔弱，花冠却很饱满。他禁不住凑过去，鼻尖凑近花蕊，香气却反而不及远时氤氲了。
“君故不闻‘着意闻时无处觅，传香却在无心时’？”今井缓步走到他身边，偏着头看他，一脸的笑。
“你不是叫我来看引梦草的，只见了兰花，引梦草在哪里？”泷泽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只盯着蝶形的花瓣儿看个不住。
“本来是要给你看的，谁知道你到了山上跟个小狍子似的到处跑，连和我说句话的功夫都没有了，哪儿还顾得上看这个。你瞧瞧，这不是？”一面说一面慢慢摊开手。
泷泽笑回说“没有的事。”因探身过去，只见他掌上一株小草，叶根微红，长不过两三寸，亦有香气，而较蕙兰更觉轻盈飘逸。才要伸手取了细看，被今井将拳一握缩了回去。
泷泽笑道：“就是你小气，一棵草也不让瞧。既然不让看了，我自己去找。”
“你便去找。”
“那你告诉我哪一棵是你？这一棵是不是？还是这一棵？那边那棵枝叶柔曼，必然是了！”泷泽拉住今井，一棵一棵地指着问他。
“你找到我了又如何？”
“找到你了，我就把你移到家里去，再不叫你来无影去无踪的。”
“你找不到的，”今井脸上的笑意更深，“这些里头没有我……”
“那你告诉我你在哪里。”
“这……我不能说……”
“为什么？”
两个人正在计较，猛然听见人叫：“小翼，哥哥们找你呢，快跟我回去。”声音柔糯略感沙哑。
今井忙将手腕从泷泽手里抽回，答应一声：“就来。”
泷泽循着他的视线望过去，只见一个青衣云履的男子立在离他们不远的山石边上，二十上下的年纪，面容婉秀，眉眼之间似有万千情绪。
今井低低地叮嘱他：“从右边小道下去便可回兰若寺了，过几天再去找你罢，我先去了。”
说完便与那青衣的男子一起不见了踪影。
泷泽独自靠在山石上发了一会儿呆，采了一棵引梦草揣在怀内，匆匆下山。回到寺内也不梳洗，和衣倒在床上沉沉睡去。
谁知今井数日不至，泷泽日日凭窗读书，窗前桃花开得胜了，倒教他心思繁乱。是夜将不显山上采来的引梦草取出来在灯下把玩，忽然听到一阵幽咽的箫声，有人歌道是：“馆娃日落歌吹深 月寒江清夜沉沉 美人一笑千黄金”
泷泽心下暗疑，轻启门扉步出厢房。蟾宫初上，照得地下明亮如昼，有人坐在庭前的石凳上正在吹箫。他旁边立着掩袖而歌的今井翼，一身白纻深衣如披霜雪，微风过处翩若轻云，泷泽听见他下面唱的是：“垂罗舞縠扬哀音 郢中白雪且莫喑 子夜吴歌动君心 动君心 冀君赏 愿作天池双鸳鸯 一朝飞去青云上”不觉呆住，一时想到“宛若龙转乍低昂 凝停善睐容仪光”的句子，向来以为此必是古人过誉之词，谁知今日竟不能形容十之一二，正在痴想，那边忽然抛来一个飞袖，泷泽一惊，抬眼正对上今井的眼睛，魅惑之中竟感到一丝转瞬即逝的杀意。
已而箫声骤停，再看今井已是汗流满面。
“他来了。”吹箫的人起身笑道，正是不显山上的青衣人。
“你是……”
“相叶雅纪。泷泽先生不如先扶他进去吧，看这个样子，想必是累坏了。”
泷泽向前一步去搀今井，去握他的手时只觉指尖冰冷，转头再看相叶，早不知往哪里去了。
屋内漆黑一片，蜡烛早被风吹熄了，泷泽要去点蜡烛，又问今井要表喝水。今井却不答话，只是圈住他的腰，慢慢靠在他肩上。再问几句，他却似乎有些恼了，在泷泽颈项间轻轻咬了一口。泷泽只好不再说话，两个人在黑暗中静静地站着。片刻，一股温暖的气息袭来，香甜之中带着一点苦涩，是今井翼的嘴唇。起初还只是浅浅的，像是在试探着什么，渐渐地越来越急促细琐，密得让人透不过气，柔软的舌头探进来，攫取了更多的注意力。这危险地充满色欲气息的口勿让泷泽略感不安，他尝试着将今井推开一点距离，却被拥抱得更紧。两个人拥口勿着踉踉跄跄跌坐在床上，今井双手拉开泷泽的前襟，连着中单一起扯了下来，口勿从耳根一直蔓延到下腹。泷泽只觉得一阵目眩，最后一道防线在瞬间崩塌。他捧住今井的脸引导他面对自己，再一次的深口勿，攫取，像是要将对方_Tun噬下去。当他们快要因缺氧而窒息的时候，泷泽一个翻身，将今井压到了身下。
身体的交融似乎让今井感到痛楚，眼睛里蒙上一层水气。泷泽停下动作望着他微蹙的眉头，柔声问道：“弄疼你了？”
今井微微摇了下头，手指几乎要嵌进泷泽的胳膊里。
“抱紧我，就好了。”
鸡唱一遍，今井便已披衣起身，在泷泽耳边轻轻说道：“此次武举，君必高中。你我缘分已尽，相见无期，忘了我吧。”
言毕，望着犹在梦中的泷泽凄然一笑，飘然而逝。
16 东邻子2012/3/11 21:40:00
呃……我也觉得自己这发贴格式实在太好认……不过本来就是一个系列的，所以还是觉得整齐划一看起来比较舒服……
谢谢表白的GN，俺这种文风能有人喜欢其实有点意外，说白了就是聊斋+红楼，笑，不嫌弃俺梅菜花就满足了。
然后求前两篇的那位……等这篇完结了，会把前两篇一起打包放下载链接的。
短更一小段SA，下一更完结，不过可能要等到总长生日了，抱歉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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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篇 花朝
那天正是被称作百花生日的二月十二，相叶雅纪再一次遇见了樱井翔。
装束已改，容颜却还未变，尖削的下巴，锐利的眼神，笑容里倒是添了几丝圆滑，透着阅尽世事的圆滑和精明劲儿。
真是许久未见啊，相叶雅纪暗暗地想，一别三百载，想必这个容貌漂亮、打扮光鲜的小道士早已转世四五次，哪里还会记得他这个故人呢。
想想自己放着好好的地仙不做，非要栖身在一棵兰草上守着这点相思念念不忘，也真是够傻的。并不是没有尝试过喜欢别的什么人，可每一次，都好像差了那么一点，结果就是自己每每一身狼狈地落荒而逃。二宫跟今井都劝他，忘不掉，就留着作个念想也好。可是忘与不忘，总有一小片地方在隐隐作痛。今井就跑去替他求横山裕，下了个咒术将相思封印起来，每年窗前桂花开的时候发作一次，这一疼，便是痛人骨髓。
相叶揉了揉心口窝，自嘲地笑了笑。
二宫和也递了一块花糕给他，问道：“想什么呢，一脸的呆相。快把这个吃了。”
相叶答应一声，接在手内咬了一口，抬眼正对上樱井的眼睛，笑得弯弯的向自己这边看过来，一瞬间满嘴的花香都变成了苦涩。
“小和…”
“啥事？”
“我能不能先走一步？”
“我这百花酿你还没尝呢，怎么就要去了？”
“有点…我有点不舒服…”
“那好吧。要表我送你？”
“不，不用了。”
晃晃悠悠地出了门，相叶觉得自己整个人像是要飘起来了，斜斜地靠在墙上，半晌才有了点力气。岂料一转身又被惊得魂飞天外——樱井翔的眼睛，樱井翔的鼻子，樱井翔的嘴巴，近在眉睫之间的樱井翔，好像一张口就能把他_Tun下去。
“雅纪……”
“你……你知道我的名字？”
“说什么傻话呢你，怎么可能不知道你名字啊。”
“可是你……”
“转世投胎了？”樱井似笑非笑地看着像受惊的小兔子一样缩在墙角的相叶，“没有噢，我现在是个不折不扣的鬼物。”
“不可能！”
“那你来看这日头底下有没有我的影子。”樱井一边说一边去拉相叶的手，却被他躲开了。
当真是没有影子的。
相叶的脑子里快速闪回着事情的整个经过：二宫和也请他花朝节去自己开的酒楼里赏红饮酒，落座的时候发现席间竟然有个熟脸，本以为不过是长相相似的两个人，不料却连名字都是一样的。现在这个人就在自己面前，他还没有影子。二宫和也啊，你真不亏是道行千年的狐狸精。
“别抱怨小和了，是我逼他请你过来的，我……我实在很想见你……”
相叶垂下眼睑默然良久，答道：“见也见了，心愿既然已了，还是早日转世为妙。”
“雅纪……”樱井愣了一下，旋即伸出双手捧住相叶的脸用力在他唇上印下一个口勿，“我知道自己让你两世皆为我憔悴而死负你良多，原本也不想再打扰你，但这三百年来……每次看到你心疾发作……都恨不得将此百无一用之身代你受此痛楚。我……”
“好了……”
“雅纪……”
“你的心意我领了，你一直在我身边暗暗陪伴我也很感激，现在，能让我走了么？”
樱井似乎还想说点什么，却被相叶眼里的漠然生生逼得咽了回去，只好看着他一摇一晃地独自凄然离去。
原本以为樱井会再来纠缠，谁知花朝一会也便没了消息。上巳日二宫又请他往西浦流觞宴饮，相叶四下留意，未见溪边有他，这才放下心来，直饮至大醉方归。
才进院子便见自己门前放着一盆重瓣芍药，三个花骨朵都在将开未开的时期，风过处枝叶轻轻摇摆，美人一般婀娜无双。相叶捧了花盆细瞧，心想横山带了今井往神农顶去寻延龄草，这花儿必是樱井送的无疑，面上却不动声色，将芍药放在案上，关了门一径往内室去了。
两下里相安无事。待过了夏至日，暑意渐浓，相叶每日沐浴过后必在葡萄架下纳凉。
一天正是观莲节，相叶本约了二宫往北山寺里赏荷去，谁知二宫所营智和楼的帐房走了水，修屋理帐，连着几日乱糟糟的。恰巧横山和今井也回来了，相叶见今井精神虽好，身体却愈发孱弱，心内忧愁，也没了游玩的兴致，窝在屋子里同横山一起伴着今井玩笑与他解闷，见他倦了，方告辞各自回房。是日晚风微凉，相叶怀抱竹姬卧于凉榻之上，不觉睡思朦胧，手里的绢扇掉在地下，他也懒得去捡。眼眉饧涩之间，忽觉有东西落在枕边，睁眼一瞧，却是鹅卵大小的一块石头，如玉般剔透玲珑，托在掌上正要细细把玩，只见那石卵碎落如银，白光之中飞出一双玉色蝴蝶，大如团扇，一上一下迎风而舞，相叶不觉莞尔。
“今日荷诞，你怎么没去观莲，北山寺旁水池中所植白莲，花开时香遍北效，人称香国，最是个赏荷的好去处……”
定睛望去，一个身穿道服，脚踏文履的小道士站在榻前，手里的拂尘时不时蹭到相叶下巴，痒得他有些想笑又不好笑出来。
“小和那边正忙着，不好给他添乱去。我又想多陪一下小翼，再说天气暑热，也懒得出去。”
“便如此，也该去放个荷灯啊……”樱井从袖子里取了个挖空了的莲蓬出来递给相叶，“点烛作灯，到西溪上放了，替他祈个愿也是好的。”
相叶接了莲蓬，沉喑片刻，笑道：“也好，只是没个人陪我。”
“我同你去。”
“那……”
“怎样？”
“你先答应我件事。”
“你说。”
“小翼的雷霆之劫快到了，敢请仙人君帮忙想想办法避此天灾……”
“这……”
“为难了？”
“倒也不是，只是这事情你怎么想起来求我，你们两个守着个积年成精的横山裕，怎么看这点事也不该难倒了他。再者……你怎么知道我成了鬼仙的……”
“避劫本也不难，难就难在，小翼的中枢魄不在他自己身上，只怕一经此劫又魂飞魄散，难以复聚，”相叶叹了口气，“至于你，一个孤魂野鬼不受转世轮回之苦，还能如此逍遥，只怕走了什么邪路子了吧。”
“这个嘛，”樱井撇了撇嘴，“自有仙人传我秘法。小翼的事情我答应你了，只是把握也只有七分，还要看那人肯不肯了。”
“那人？谁？”
“教他不愿取回中枢魄的，想必没有别人了吧。你且先跟我去西溪放了灯再说。”说完便将相叶从榻上拖起来，也不教他将衣带系好，一口气拉出了门。
24 东邻子2012/3/28 20:58:00
爬来更下篇，合掌祈祷论文送审顺利。
祝今天和明天生日的两位，生日快乐。大家happy arashi day！
另：虽然有点厚脸皮，但是偶尔也还是希望能看见一两个长评啊啥的……虽然明明写得不好，捂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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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篇
泷泽秀明被派往瓦窑关已历三秋。他虽只是个兵马都监，无奈总管身体不好，整日病恹恹的不大理事，北狄铁骑的防御工程倒有大半是泷泽在忙活。瓦窑关号称“关口”，其实只是片光秃秃的平地，既无山岭又无深谷，根本无险可据。蛮族屡次来犯，纵马驰骋恣意劫掠，如人无人之境，百姓苦不堪言。数任兵马总管对此束手无策，最后不是被罢免便是主动请辞，到了这一任，干脆两手一撒啥都不管了。只苦了泷泽一介小小都监，每日里巡城池看地形查兵书搞防御。忙里偷闲还要拉上一帮文士郊游踏青，命人作行乐图，将众人所作《蓼花喑》都题在上头呈官家御览。朝里头那些文官本就对这个连四书都默不出的武夫十分看不起，听说这事都忙着写奏折参他。谁知官家将参的折子都压下不理，过了几日圣旨下来众人方恍然大悟。原来这瓦窑关地势低平，城外有许多洼地，泷泽将地形绘进行乐图中，便是为了请示官家，是否可以引河水人洼地，形成塘泊以御外敌。
接下来的事似乎顺理成章。立了功的武官加官进爵连连封赏，周围眼红的嘴馋的羡慕嫉妒恨的，溜须拍马的多了，能说个知心话的却一个也没了。来说亲的冰人媒婆踩平了泷泽家的门槛，个个都吃了温柔的软钉子。
泷泽觉得自己是太忙了，忙得没有时间去爱上什么人。可是夜深人静时，巨大的寂寞感席来，又好像快要将他的心_Tun噬掉了。
那个叫今井翼的人，他以为他已经勇敢到足以将他忘掉，城墙上凛冽的寒风吹得旌旗噼啪作响，月光清冷一如当年，情虽在，人已远。
然而就在这个晚上，许久未见的人却又闯进了他的梦里。依然是白色的衣衫，人比三年前更显单薄，瘦怯凝寒，若不胜衣。泷泽去握他的手，想问他从哪里来，却被他口勿住了嘴。半晌，一个刻意压得很低的声音问道：“不想我么？”
还能说什么呢，对于这种问题，身体永远比言语忠实…忠实到，连泷泽自己都感到惊讶。
他仿佛看到了拥着今井翼的自己，将脸埋进对方的颈窝里，用力感受着他身上那一丝略感清寒的香气。他听见自己大声地叫喊，因为他知道梦醒的时候一切都将结束，他想哭泣，却没有眼泪。
可是的确有人在哭，轻轻摇动着他的肩膀，好像有眼泪滴在他的面颊上。
“翼…”
叫着这个名字醒过来，泷泽发现自己大汗淋漓。一个身材瘦长的男子立在他床前，正在抽抽嗒嗒地哭。
“你是怎么进来的？”泷泽忙坐起来，扯过中衣掩住胸口，“要干什么！”
“泷、泷泽兄，你、你不记得我了？我是相叶雅纪。快去救救小翼，他…”
“他怎么了？”
“他不日将有雷霆之灾，我来就是为了求你帮忙救他…”
泷泽将信将疑地打量着这个自称是前来求救的人：“此话当真？他三年前不辞而别，我只差没把个不显山的草都挖了带走，这会儿怎么想起来求我，还有，他怎么不自己来？”
“他…”相叶迟疑了一会儿，别过身去，“这也不是一句话两句话能说清楚的。你若答应，穿了衣服跟我去，路上慢慢告诉你，你若不肯去，我也不必浪费口舌，不如早点回去另作打算。”
“你要是有别的办法，想必也不会跑来找我。”
“是…”相叶答应一声，泪珠儿又凝在睫毛上。
泷泽轻叹一声，道：“等我唤人备马。”
相叶忙道：“这倒是用不着，你换了衣裳，我自有办法送你回去，比你的千里马快得多哩！”
泷泽只得依他。
换过衣裳，相叶叫泷泽牵着他的衣袖闭上眼，念一声：“起。”
但闻风声过耳，片刻，又闻相叶念一声：“住。”
再睁眼，已在仪真城外的不显山上。
一个道士打扮的年轻男人迎着他们笑道：“还是你料得准，竟是真的来了。可见前世宿缘不浅。”
泷泽转过头去望着相叶，相叶却不看他，径直往前边走边道：“我先带你去看看小翼。”
那道士样的男子也就凑过去携相叶的手，被他略略一缩手腕躲过了。男子回头看了泷泽一眼，尴尬地笑笑。泷泽识趣，也就一笑，道：“敢问道长法号？”
“我不过是个挂名的道士，还是叫我的俗家名字吧，我叫樱井翔。”
“原来是樱井兄，在下泷泽秀明。”
樱井一笑，微微点了下头。
一路上三个人各怀心事，都默默无语。
泷泽远远地望见一处竹篱为界的院落，泥墙茅顶，小小巧巧三四间房舍，窗前几棵杏树，无花无实，绿荫如盖，院内散着几只小鸡，看见生人吓得四散而逃。数步之外的小河里，两只白鹅曲颈而歌，野趣幽然。转眼到了院门前，相叶叫樱井先进去，自己转过身对泷泽说：“我现在细细地把因果一一都告诉你，是走是留，听完了凭君自择。”
“小翼是个修行五百年的猫妖，三百年前偶动凡念，上元节跑出去玩，被你当成迷路的小猫抱回了家。你父母被巫人蛊惑设计收妖，你为了救他，悄悄揭去净瓶上的符咒，不意却被巫人察知……”
“小翼他……被落仙锤击中胸口，七魄皆散。横山裕以引梦草收起他的三魂一魄，藉此栖身。这三百年来，小翼一直在集那剩下的六魄，为的就是防五百年一次的雷霆之灾。”
“三年前他已经收齐了六魄，那最后一个……中枢魄……在你脐间。所以他才多次去找你，最后一夜甚至动了杀机。”
“真的杀了我，也没什么可惜的，这条命原本就是我欠他的。”泷泽手握门环，惨然一笑。
“若只是一命可抵，他又怎么会为难到如此田地，他怕的是一个不慎伤了你的魂魄。那中枢魄是人的精本，他怕你不能转世，不肯从你身上取出。眼看天灾将至，不得不求了你来帮忙避此大劫。幸而你八字相合，这人还百般不愿意，横山兄已施了个眠术，你进去见了他，莫把他吵醒了。”
相叶从不曾一次说这许多话，停下来顿了顿深吸一口气。
两人忽听见有人大着嗓门嚷到：“什么眠术，不过是两三个瞌睡虫罢了！”
转眼一个紫衣的男子开了院门，泷泽只觉得这个人白面朱唇的秀气相貌和粗声大气的调门差了八百里都不止。
“你别听相叶的，他是个一有点事就吓得觉也睡不着了的。这雷灾是个妖精就免不了，只不过小翼是第一次，身体又虚。我原想着没别的法子了再去找你，没想到他们两个倒先沉不住气了。既来了，且跟我去看看那个别扭的吧，他现在虽不能说话，人好歹还是在那里的。”一面说一面就要去拉泷泽，见泷泽瞪大了眼睛呆呆地望着他也不答话也不动弹，自己倒愣了一下，旋即又笑了，“忘了说了，我就是传说中的横山裕。”
纵然有千般言语，临到跟前竟都是只字也难提起——即使对方可能完全听不见。
泷泽缓步至床前将纱帐拢起，一阵暗郁的香，今井翼拥着被子，浅浅地睡着，好像轻轻一口勿就能把他唤醒。正在出神，忽然肩上被拍了一下，定睛望去，却是樱井。
“三日后便是他的雷劫，你只需仗剑立于门外，无论看到什么，都表妄动，切记切记。”
泷泽接过樱井手里的剑，点了下头：“我记下了。”
“那你陪他，我先去了。”
“樱井兄请留步，冒昧一句，你们三人……”
樱井微微偏了下头，笑道：“我们三个人怎么了？”
泷泽迟疑了一下，抬起头对上樱井的眼睛：“敢问三位仙人跟他有何宿缘？”
“横山乃是隐居此地的地仙，本体是棵连翘。雅纪他是棵忍冬，已历过一世情劫，原本可以飞升的，不过被心中那点愁绪给绊住了。至于我……”樱井顿了一下，旋而又笑起来，“就是个整日里抱着屏风灯应市的算卦先生，融和坊的‘桃花三月放’就是我的招牌了。”
泷泽听得一头雾水，欲待再问，樱井却先行了个礼飘飘然出门而去，只剩下他一个人立在原地纳闷。
展眼三日过去，泷泽如樱井所教立于门外，午时过后果见阴云昼暝，昏暗如磬，回视旧居，无复闳门，已而霹雳一声，摇簸山岳，狂风骤雨，老树为拔。泷泽目眩耳鸣，屹不少动。忽于繁烟黑絮之中，见一厉鬼，长爪利喙，随烟直上，所攫者正是今井。泷泽心下一惊，不觉急追而去，以长剑击鬼，随手坠落。忽然间崩雷瀑裂，泷泽不觉昏了过去。
一时云霁雨收，横山、樱井、相叶三人围住泷泽，横山将手指伸到泷泽鼻下一试，道：“还有鼻息，是昏过去了。幸好小翼一时半会儿醒不了，不然咱们三个还不得让他活剥了……”
“我都跟他说了表妄动的，雷劫之时所见皆是幻象，幸而他只是用剑刺杀恶鬼。”
“你还说，还不都是你出的馊主意……”
“难道你还有别的办法？”
“你俩先别拌嘴了，过来先把这还没醒的弄到屋里去跟那一个一起躺着去。这俩人醒过来还得有个一两天，趁这点子功夫，樱井兄你带着雅纪一起去北山上把那老狐狸的红丸偷来吧，回头等小翼醒了正好吃下去。”
“你怎么知道我能偷得回来啊？”
“你是怎么成了鬼仙的？糊弄下小雅也还罢了。”
“那……为啥是我俩去？难道你去不是更保险？”
“我是想去啊，可是要是我跟雅纪去了，你留下照顾这二位，你不觉得这文的走向就诡异了么？还是说，其实你是想跟我一起去啊？”
“罢了罢了，”樱井连忙摆手，“我跟雅纪先走了，您老人家一个人在这里写同人吧，剃头发穿袈裟随便你折腾。”
横山脸一沉，樱井忙拉着相叶一溜烟跑没了踪影。
后来……后来嘛，樱井和相叶偷来了红丸，横山去南岳赴宴的时候给泷泽带回来一棵灵芝草。
再后来，小都监和小翼草，小道士和小花妖幸福的生活在了一起。
至于那些没讲完的故事，就留到外篇里给听故事的人们讲完吧，幸福的外篇，名字叫做月夕。
外篇会在最近两天写完，最晚31号。
29 东邻子2012/4/2 22:52:00
晚了两天，抱歉抱歉。
长评什么的，果然是可遇不可求的啊。不过比起长评，其实更想被安慰一下吧，笑，最近被论文折磨得快要疯了。所以文虽然写得马虎，很多地方处理得也不够细腻，还是希望大家能谅解。然后补一句，下篇里关于雷劫的描述来自聊斋的娇娜一则，我是柳泉先生家NC粉，怎么也跳不出他老人家画的圈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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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篇 月夕
中秋节是个大日子，街市上的店铺早几天便结络门面彩楼花头，诸店皆卖新酒。樱井和相叶被二宫请去智和楼尝他新酿的红曲酒。今井身体初愈懒待出门，泷泽本欲往城南去看角觝，见他伏在罗汉榻上不肯起身，便过去搬他的肩膀，原是想拉他起来，不料今井一个翻身仰面而卧，睨了泷泽一眼，衣带不曾系好，衣襟子只搭在肚子上，肩膀和左腰都露了出来。泷泽苦笑一声，坐到榻上替他将带子系了，轻轻拍他的脸颊：“快起来吧，家里都没了人了，我再出去了，你一个人多没趣。”
今井怀里抱着被子犹在枕上流连：“知道我没趣还要出去，要去就去吧，我还乐得多睡会儿呢。”一面说一面屈起一条腿，用膝盖在泷泽腰间轻轻顶了两下。
泷泽不觉心下一荡，俯身去捏他的脸：“快起来，再睡要睡出病来了。我不出去，在家里陪着你罢。”
“要去就去，啰嗦什么，你在家里还不是跟我大眼瞪小眼，也没什么可做的。”
“你起来，我陪你弹棋。”
“两个人二十四个棋子，弹来弹去的有什么意思…”
“那也比你睡着强。”泷泽一面说，一面起身去架子上取棋盘，回来看见今井袍子也不穿，光着两只脚侧着身子立在墙边不知在听些什么。
才待要问，今井忙竖起食指压在唇上，示意他表作声。半晌，才踱回榻前，拉着泷泽道：“才听了个大新闻，君欲听否？”
泷泽将棋盘放在榻上，手里列棋布局，却抬着头看着今井，笑问他是什么新闻。
今井凑过去拈起一颗棋子，鼓着腮不言语。
泷泽停了手，抬头看了看他：“不是听了大新闻，怎么不说了？”
“我睡着的时候，你们几个计较了些什么？”
“不曾不曾，再说你睡着的时候我也没醒，没的计较。”
“小雅他们刚才说偷红丸的事呢，我就说这狐狸精肚子里炼出来的东西哪是这么容易得的。”
“他们俩个不是喝酒去了，这会儿怎么有功夫在这里让你听磨牙？”
“只怕是小和把他们打发回来的，‘你吃了这个飞升去了也就罢了，又来找我做什么？’‘想守着你，跟你在一起。’要我也打发他们回来说，真牙疼。”
“牙疼你还偷听人家的！话说回来，这相叶兄跟樱井兄去了一趟北山，回来跟变了一个人似的。”
“他俩都纠缠了两辈子了，这一世终于没了世事纷扰，人情牵绊，樱井兄要是再解不开雅纪的心结，他这几百年也就白跟了。”
“他们俩前世里…”
“两个凡人能有什么好结果。”今井一边说一边将手上的棋子放进棋盘里，往泷泽面前一弹。
那边见他如此，便猜到了七八分，也就不言语，二人对坐弹棋为乐。
一时横山回转，五个人挪了香案到院子里，收拾果饼烧香拜月，今井悄悄推泷泽道：“我们四个拜不拜都没什么，你是最该上柱高香求个小登科的。”
泷泽一反手吧今井的手腕握住，笑道：“我早三年就登科了，要不是为了你，如今只怕枢密院的门槛也被我踩平了。”
“真的？那你见过禁中赏月么？”
“宫里头啊……”泷泽想了想，“年年中秋赏月都是临时取肯，或在倚桂阁、或在秋晖堂、或在碧岑不定，那年建了个赏月桥，用的都是白石，以金钉结铰，桥下开着白莲，南面是宫女演奏清乐，北面有教坊的乐工，官家用的几、榻、瓶、炉皆是水晶制成，明澈晶莹……”
这边说着，边上樱井跟相叶两个人也凑过来听，横山裕一回头，四个人八只眼睛瞪着他，横山皱了皱眉头轻轻咳嗽一声：“祭月呢，严肃点！”
静悄悄拜过蟾宫，撤去香案，摆了桌子重新收拾饮酒食物，西瓜刻之以莲瓣，清酒映之以明月。相叶嚷嚷着要吃菊花饼，樱井说这个饼要主妇来分，大家闻言齐刷刷地看今井，转眼便一人脑袋上挨了一下。初时饮酒还算矜持，推杯换盏之间，都不觉狂纵起来，此际金风荐爽，玉露生凉，丹桂香飘，银蟾光满。饮到情致盎然处，今井站起来想要跳舞，被泷泽一把拉住：“不如你做个后空翻吧！”
今井愣了愣神，道：“你做梦呢，几时见我翻过了！”
“铺个垫子试试呗……”
“你跳个舞给我们看，我就翻。”
众人见他俩斗嘴，都抿着嘴笑着看热闹，樱井端着杯子拉了相叶悄悄地离了席，躲到葡萄架下说话，不一时，横山也不知道哪里去了。
泷泽和今井并肩躺在藤床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些没要紧的事。
微微能听见那边樱井跟相叶的声音。
“在你家门前跪了一天一夜，后来不知怎么，恍恍惚惚地神已离身，那来勾我生魂的鬼吏抓错了人害怕受罚，便带我去偷了颗狐狸的红丸。”
“难怪这么轻车熟路，原来是个积年的老贼。”
“也不过是一次两次，怎么就成了积年了，你怎么不说我偷你的心是个积年。”
下面呢呢哝哝的听不清，今井转过头正对上泷泽的视线，不觉相视一笑。
“我就说他俩说话害人牙疼吧……”
“人家好歹帮了你不是。”
“那你呢？”
“我什么？”
“不回瓦窑关了？”
“边关将领擅离职守依律当斩，你就这么想守寡啊。”
“去你的，跟你说正经的呢。九世苦难方得一生富贵，扔了功名前程，再世轮回，陪我在这见不着人的地方，你不后悔？”
“我还白得了棵长生不老的灵芝草呢，守着你，在一起，比什么都强。”
“嘁，牙疼……”
泷泽正要反驳，忽觉唇上一热，柔柔软软的，是一个浅口勿。
“你啊……”心里暗暗吐槽了下，轻轻将他抱进怀里。
功名啊富贵啊，怎么样都无所谓。
在一起了，这样就很好。
～完～
34 LZ2012/4/3 0:36:00
33LGN，如果是冷门小众CP，也会期待么，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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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 = =2012/4/4 16:5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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