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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楼主 = =2012/5/6 13:45:00
cp混乱，三观不正，只说没有艺术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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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1、
少年是在梦中惊醒的。
从梦中混乱的黑暗中挣月兑出来，车窗缝隙中倾泻人屋内的月光将四周照得清冷，渐渐平稳下急促的呼吸，从梦中挣扎时候紧紧拳握的手此时才慢慢的伸展开来。
“哥”
刚刚在少年身旁卷着小小的身体，此时睁着一双孩童清澈明亮的眼睛定定的看着他。
少年望向身边那个小小的卷缩在皮袄里的男童，之前面带惊恐的神色一扫而空，嘴角泛起了笑意。
“吵到你了，方才做了个梦，不觉就醒了过来。”
“咦?什么样的梦？是噩梦吗?”
少年摇了摇头。
“唉”身边那张稚嫩的脸此时突然提高了声音，突然间脸上有泛起了苦恼的神色。
少年注意到了他脸上神色的变化，不禁笑了起来。他看着男童在脸上流露着得难过和苦恼，将手拂上了他的额头。
“等到了京城你我就不能再以兄弟相称，你现在身份尊贵，今日的处境……你我……”
少年的话还未说完，之前一直在前行的马车突然停了下来，少年警觉的停下了声音，比了一个手势让依偎着自己的孩童停下声来，不一会，布帘被拉了起来，寒风从拉起布帘的男子身后灌人，像刀锋一样刮过少年的脸颊。
“京城到了，请赶快下车，天亮前我们务必要赶到那里。”
少年深吸了一口气，点了点头，转身用手握住从刚才开始瑟瑟发抖的手。
“我们下车吧”
惊恐的男童刚想从口出呼出“哥”却在少年严厉的眼神里慌忙改了口。
“知道了。”
那稚气的男童正了正身子，像是给自己壮胆，掀起布帘走出马车。
就在那少年也正要起身的时候，突然在自己前面小小的身体好像被绊了一跤，身体瞬间失去了平衡，从马车上跌落了下去，一切均是在瞬间发生，那个刚刚守在一旁的黑衣男子和少年都瞬间僵在哪里，后来还是那个男子快些反应过来，急忙将倒在地上的小小身体扶起，却在俯下身去之时发出一声悲鸣。
“死了。”
短短两个字，却让少年一下子觉得天旋地转，险些倒下。
“该死，两个月来处处提防，却想不到已经到了京城……”
还不及男子的话说完，几发暗箭从黑暗中身寸出，刚刚俯身的男子迅速的站起，拉起呆立的少年迅速的截下了几发暗箭。
“快逃。”
少年被紧紧按在男子的怀中，男子转身向暗处身寸出几发就转身跨上了自己的马。
少年此时才意识到现在正躺在地上的孩子，那具小小的身体好像只是睡着了一般，在寒风里好像惧寒一般的卷缩着。
少年想要挣扎出男子的怀中，却被男子严厉的声音威慑住。
“不想死就乖乖呆着”
在马背的颠簸中，少年看着那个渐渐变小的身体，那个方才被唤作少主的孩子，好像之前在马车上依偎着自己一样的曲着身体，好像还会如同醒来稚嫩的声音唤作他“哥”
2、
此时的寒风中开始夹着冰粒，打在脸上分外的疼痛，少年看着黑暗中仅浮现出墨色轮廓的城墙觉得这座城市好像暗夜中蛰伏的怪物，好像要将自己_Tun人腹中。
那日的后半夜，他们在寒风中奔驰，疾驰的风带去了体面的温度，只有男子胸膛传来的体温带给少年一点温暖。
终于，在进过几个蜿蜒的小巷后，马在一栋森严的大门外停了下来，男子抱着已经冻得僵硬的少年下马，用有节奏的敲击敲动门环，很快，门被打开，开门的人看到男子发出惊喜的声音。
“今井将军……”
“快点，带我去见大人”唤作今井的男子声音里掩盖不了的焦躁。
“知道了”开门人回答。
穿过曲折的庭院，最后，在一栋不起眼的书斋前，男子带着少年停了下来。
他小心的蹲下身来，看着少年。
少年此时才发现，这个男人的眼睛甚是好看，好像猫一般的机警。
“记得了，等会见到那个大人一切要听他的安排，我能为你做的，也只有到此了”
少年看着这个和自己相伴两个月的男子，总是一身黑衣，用布包裹着脸，沉默寡言，甚少和他们对望，但直到多年后，少年对这位今井将军的记忆都是停在那个晚上看到的那双眼睛上。
男子说完站了起来，从背后轻轻的推了一把少年，少年在慌乱中，推开了那扇紧闭的门，突然间光亮的屋子让少年有些不适应，不禁眯起了眼前。
“大人”
此时，今井将军也已经进了屋子。
不大的屋子里，简单的排放着两个书柜和一副座椅，一个青衣的男子沉默的看着进门来的两人。
“要送的人在到京城时遇袭身亡，在下有辱大人的重托……”
青衣男子示意今井将军停下口中的话，他走进来，在少年的身前停下。
“罢了，今井，他们是拼死也不会让那个孩子活着进京的，就算不是今晚，那个孩子怕是早晚也是个死，”青衣男子顿了顿，看着眼前的少年。
“你就是那个一起随着来的那个孩子?”
少年点了点头。
青衣男子沉默了一会，才又开口。
“今日你能活下来或许也是命吧……”青衣男子顿了一下，上前一步，看着少年说道“剩下一个也好，你叫什么”
“我……”
少年刚要讲出自己的名字，却被青衣男子用手封住了口。
“听着……从现在起，你姓堂本”
少年的脸上掠上了一阵惶恐。
“听着，你想活下去是吧”
少年迟疑一下，重重的点了点头，眼眶泛起了泪光。
“记住，从今天起你姓堂本，记住了吗。”
少年迟疑了一下，缓缓的点了点头。
“好，”青衣人放开了手，看着少年，说道。
“那么，今天你受惊了，现在下去休息吧，”说完，青衣人转过了身去，今井将军手抚上少年，将少年带离了房间。
那夜，少年站在大院的阁楼上，甚至没有眨眼，直直的望着远方，看黑夜漫漫退去，看到那个黑暗中包裹的城市在远方的光中显露它的繁华和雄伟，这是他从未看过的光景，他看得好像人迷一样，一动不动，直到在晨曦中，他看到远远的走廊上走来一个和自己差不多高的身影，人影渐渐清晰，是一个穿白衣的少年，他悠闲的渡步，直到看到少年的时候好像有些惊讶，他走到少年面前，他问他。
“你是谁？在我家里做什么？”
“我昨晚和今井将军一起来的。”
“啊，你是父亲在等的客人”白衣的少年换上了惊喜的面容。
“喂，我叫光一，堂本光一，你呢，你的名字叫什么？”
少年顿了一下，“我叫刚”
那年，京城在五月迎来了一场寒气逼人的春雨，雨水打落在行人的油纸伞上，细密的水珠落在地上泛起一圈圈涟沥，那是寻常的一天，很快，连同它的阴冷和安静都消失在岁月和人们的记忆里，但在那两个少年的记忆中，人生这日的初遇，好像是那天的水形成的一张水幕，缓缓的拉开了彼此不再平静的人生初始……
3、
新皇帝登基已是四年前的事情，那四年前被称为乱臣贼子八王爷被刺死在御殿上的事情早就被四年的太平盛世所模糊，那些八王爷被刺穿的时候喷洒出的血迹随着时间的流逝，此时，好像是腊月的梅花，星星点点的装饰着萧索的世事。
此时江南一隅的茶馆里，台上的说书人一壶清茶，一把薄扇，口中所讲的正是关于那八王爷手下大将被姧人所害，被围困于赴京的途中，最终死于乱箭的故事，这其中，以将军的死最为悲壮。
“据说，那将军身中了数箭但仍站立不倒，双目通红，甚是吓人”
“我说，你这口若悬河的，好似你当时在场一样，听你这口气，那乱臣贼子到好像是英雄了”
说话的是刚才就一直坐在台下的一名男子，青衫布衣，却是一张俊俏的脸，一双眼睛如星辰一般璀璨。
“啊呀，这不敬的话我可说没说，那八王爷自认是人杰，却太过有野心，那大将军一心为主，可惜却被心魔所困”
那说书人说道这里，看着前方的青衣男子。
“这世上，凡是野心过大，都不免有被心魔反噬的一天”
人夜，在城西的一角，那说书人的门被叩开。
“我说你，那么招摇的到那里做什么，是怕别人找不到你么”说着，引那敲门的人进屋。
“我渴了”
也不管别人的絮叨，那人立马坐了下来。
“什么时候回来的”说书人将茶递给那人，自己也坐了下来。
“昨天夜里，”
“这次待多久”
“明天一早就走，光一和我一起启程，斗真，我这次回来是来求你帮我一事”
被叫做斗真的说书人突然起身转过脸去。
“翼，你去了塞北七年只为将来有一天能够为父报仇，你真的认为这值得”
“什么值得不值得”被叫做翼的男子盯着手中的清茶“我父亲追随八王爷而死，若不是母亲连夜将我送到塞北的伯父家，我早该随家人一起到了那地府团聚，这条命本就是捡来了”
“该死”突然，斗真的声音打断了翼的话。
“你说什么，斗真”
斗真转过身来，看着眼前的人“我说该死，这世道该死，人何故要背负这么多人的命，翼，天命如此，何苦将性命拿来想博，你在塞北过着逍遥于世的日子岂不最好，何苦”
“斗真，我这命，本不由我，在说我现在除了伯父一人，这世上无牵无挂”翼此时也站了起来。
“你又如何知道无人牵挂你，今井翼，你真是”
被叫做今井翼的男子沉默许久。
“我命如浮萍，不值得人牵挂于心”说着，将刚才手上的东西放在桌上展开。
“这副画是伯父珍藏的丘北散人的真作，据说，那八王爷之前留下的宝藏的秘密就遗留其中，这么多年，我和伯父，光一都未参透其中的奥秘，现在伯父已经重病缠身，光一和我又都是没有家的人，现在将他交托给你”
“这么重要的东西，你交托给我作何”
今井翼将刚刚在桌上已经放凉的茶一口饮尽，凉气浸人体内。
“据说那木村拓哉驻守了边疆四年，近期将会返回京城，这是我们仅有一次的机会，那宝藏原是八王爷留着屯兵之用，却不想计划还未实现，八王爷就被在在大殿刺死，光一在当晚和我一同逃到了塞北，但二公子却不知所踪，这些年，我一直居于塞北，而光一则隐居于江南的府邸，只为引人耳目同时能够积蓄力量，从我们没有随着别人一同死在那场屠杀开始，我也好，光一也好，这命早就由不得我们了。”
“这画”今井翼看着斗真“伴我七年，和我的命一般重要，现在我将他交托给你。”
“你这是何必……”斗真说到又没了声音，将手抚上那展开的画卷。
今井翼微微一笑，再无他言。
***
大漠，斜阳。
出了最后的一道关，此时算是真的到了塞外。虽然四周的景象早已经不同于中原的丰润，但真正看到大漠的时候，堂本光一还是觉得眼角有些干涩，放眼四周，视线所到之处皆是黄沙，远处红色的落日像是要没人了黄沙之中，四面蒸腾着一股热气。
“少主人，到了。”
突然，十多人的车队停了下来，随着门帘被拉开一角，干燥、混杂着尸体腐烂一样气味的热气扑面而来，那个轻轻拉开布帘的黑衣男子此时将身体侧过，方便轿子里的主人出来。
踏上这大漠的时候，地面的坚实感在堂本光一心里掠过一丝惊讶，在他的梦里，这些黄沙下都是流动着一个个黑暗的洞，人踏上去便会被陷人流沙下的黑洞中，沙漫过身体，人至此陷人到无底的坠落中。
那是江南温润的天气，他靠在门框，看着屋内的人手中被墨汁浸满的笔迟迟没有落下，蹙起的眉头和额头上有着细密的汗。
“我明天就走”终于，堂本光一开了口。
“恩”
“你画了那么多年的画，我总在想为何偏偏没有人像”
“人太过易老，不像山河永世长存，画下来不过是平添吊念时候的感伤”
突然，堂本光一从刚刚的靠着的门框上立起身子，走进来在那人身边停下。
“我那个弟弟也是喜欢画的人，现在已经七年未见他，不知道是否也如你一样，正在什么地方蘸墨作画。”
“你说，大漠是什么样子。”那个人开口眼睛却并未移开，还是看着白白的纸面。
“……大概，也是空无一物的样子吧”
“是吗”说着，那细长洁白的手握住手中的笔突然落了下去，几笔淡墨绘在白纸上，勾勒出一副沙丘的样子，水汽让空气好像都显得潮湿起来，刚刚涂上的墨在白色的宣纸上晕染开来，堂本光一看着那晕染开的墨迹出了神，梦里的那些黄沙里的黑洞好像又出现在自己眼前，突然，笔突然从那人里滑落，笔头的墨在跌落在桌上的时候溅起了几滴墨，印在那人白色的长衫上，像是几朵暗色的梅花。
堂本光一从一旁捡起那掉落的笔，在画纸的一角飞快的留下几笔，字体干劲有力。
“万事万物的开始都要由一开始，父亲给我取名叫光一，希望我能够如晨曦的第一缕光，有着心向光明之意，我也喜欢这个字，不多复杂，愿此一生，仅此唯一。”
旁边的人还是低垂着脑袋，脖颈露出一节细腻的肌肤。
“我总会在这里”男人道“总会在这里，如果你哪天想要回来，我总会在这里”
堂本光一点了点头，将手中的笔放下，安静的离开了这屋子。
“我走了。”话落，刚刚还是满身的迟疑好像随着这一声话一同落在了屋子里，都留给了还留在屋子里的主人，好像从此再无挂念。堂本光一再未回头，径直向走廊连接处走去。
独自留在屋子里的男子看着那人留在纸上的字体。
仅此唯一。
大漠的风沙如此划过堂本光一的脸，不同于江南的梅雨，是生硬的疼。
他和他的名字中，都有这个“一”字，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堂本光一看着对面的少年，
清冷的脸没有太多情绪，淡淡的看着自己，却好像周身有着水汽，将身边的人浸得有股寒气。
这人，真如梅雨一般，他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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