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0 小步走2012/9/4 1:15:00
经常给女性起吉字辈儿的名字lz自己也搞不清楚原因，也常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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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一个人疲惫到一个地步，再大的刺激也不能激起他更多的反应。
此刻的樱井，面对着不知何时伫立于身后的相叶，就是这种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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樱井扯开嘴唇，本能地朝相叶微笑。
然后他看到相叶眼中浮现担忧的神色，一个声音从仿佛很遥远的地方传来：
“你怎么了，脸色看上去很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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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他就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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樱井一脚踩空，掉进了潜意识和梦境的世界。那个世界里，时间和空间挤压变形，各种声音和观念弥漫在空气中。周围的影像只有黑白两色，纷繁杂乱，转瞬即逝，却又永无止尽。
置身于这个无序又无穷的世界，樱井觉得压抑而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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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那个人现身。世界恢复为彩色，喧嚣的噪音也一扫而空。
那个人的眼角眉梢，唇边酒窝，都带着笑，清凉的气和温暖的生命力在他身上流动。
那个人是自己熟悉的人，意识到这一点的樱井赶紧奔过去，把那人紧紧搂在怀里。
那个人也回抱了自己，那么温柔。
意识在一点一点苏醒。
樱井拨开那个人柔软的头发，慢慢看清了那人的脸。
男朋友，他是自己的男朋友。新的发现让樱井倍感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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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唇印上的转念之间，樱井脑中窜过一个念头：前男友。
想起来了，是前男友！
怀中这让人眷恋的一切已经不再属于自己。熟悉是因为曾经拥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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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解到这个事实的樱井马上就哭了。
潜意识的峡谷合上，樱井颓然跌回现实世界，两颊湿乎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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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他自己的公寓，房间一片黑暗。
怎么会做那么一个奇怪的梦？樱井挣扎着坐起，张大嘴呼吸。
看看身边，还有一个人躺在那里。黑暗中只能看到轮廓，但仅仅凭气息，樱井就认得出来。
樱井扯开被子，不管会不会弄醒那个人，把他紧紧抱在怀里，像在梦里一样。
睡得迷迷糊糊的人开始挣扎，嘴里嘟囔：“干嘛啊……不让人睡觉……”
樱井不理睬那人的抗议，把他的脸压进自己的肩窝里，仿佛劫后余生，喃喃道：
“好在是梦，好在是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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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樱井饿醒，已经是第二天的晚上。相叶也已不在房间里。
第一件事情是打开冰箱，发现用保鲜膜覆着的意大利面，看样子还很新鲜。
把面加热，狼_Tun虎咽地吃掉，填饱肚子的同时，理智也逐渐恢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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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永怀孕的事情还是一想到就头痛，就这么被逼婚实在不甘心，但推卸责任似乎又太过差劲。
与此同时，樱井深深为自己的软弱羞愧，居然会为这样的事情晕倒，还是在相叶面前。这种心理素质真是白做了投资银行这么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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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铃在这时响起。通过对讲装置看到来者何人的同时，樱井心里直叫不妙。
能不能别在自己没做好准备的时候人全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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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的人就是相叶。
“哦，会自己热东西吃了，”相叶举了举手中的食盒，“我还以为你连冰箱都不会去看，给你带了晚餐过来……”相叶笑了，“樱井先生有进步哦。”
他的语气轻松，好像什么都没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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樱井二话不说，接过相叶手中的食盒，“是我最爱吃的那种吗？”
相叶实在太了解他，一份意大利面，对于饥肠辘辘的樱井来说，怎么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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樱井边吃边考虑措辞，没想到相叶先开了口：“吉永怀孕了，你要去纽约了，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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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奔主题，樱井差点噎住。
他拍着胸口，使劲咽下嘴里的食物，清了清嗓子，
“首先让我把情况说得清楚一点……”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樱井也不想隐瞒什么。让相叶和自己信息对称，也许胜过任何沟通技巧。相处了一阵子，他也知道相叶是一个简单明白的人。也许就因为太明白，才选择了简单。在他看来，这是相叶极大的优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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樱井叙述过程中，相叶完全没揷嘴，只静静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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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我现在面临的状况。吉永怀孕了，虽然是个意外，但她说她怀孕了，”樱井叹了口气，“我可能会去纽约，不出意外，会先在那边工作一阵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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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婚算了，我看。”相叶突然说，声音不大，但樱井听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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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婚？”樱井马上意识到自己说话的逻辑会让对方自然推定出这样的结果，“不是的不是的，我不是因为吉永怀孕了要去纽约，我现在也一点没有想和吉永结婚的想法……”他压着没说“我想你和我一起去纽约”，因为情势确实变得复杂，不过……樱井意识到了什么，“你难道希望我结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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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相叶低着头，似乎在研究牛仔库上的破洞。
樱井心脏刚归位，相叶就接着说：
“我是说我结婚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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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樱井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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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觉得应该先成家，再立业。家里安定了事业上才能全力去拼，而且我也喜欢小孩。”
相叶抬起头来，话语跟练了一百遍的相亲自我介绍一样流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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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什么意思？”樱井觉得相叶一定是在讲一个冷笑话，但对方面无表情，不像搞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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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叶甩过来的下一句话，更具有杀伤力：
“我们之间的这种关系，不如别继续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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樱井说不出话来，良久，
“那你的建议是？”他极力控制着自己，不让声音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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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叶没有回答，只是沉默。过了一会儿，他才开口：
“这件事情，我已经考虑了很久。觉得这样也许是最好的，对我们都好。樱井先生，结婚也好，调职也好，这都是你的事情，我实在不好建议。我只能管好我自己，对于关乎我的部分做出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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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是想去纽约，餐厅这边我可以打理，你继续做股东，只是我们合同的一些具体条款需要修改。又或者，你觉得麻烦，不想做餐厅了，想要撤资，我也支持，你的股份我买下来，以后有机会我们再合作。说实在的，我更倾向于后者，比较清楚明白，少一些……可能产生的纠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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樱井不可思议地看着相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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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前这个让自己产生那么多冲动、纠结、感伤、爱和被爱的幻觉，甚至不顾理智的阻挠想要共同生活的人。事实摆到眼前，才发现，自己对他来说，根本可有可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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樱井一直认为，一直认为，相叶喜欢他比较多，相叶舍不得他比较多。哪怕相叶有些时候说些很绝情的话，当时很受冲击，过后总能理解。
因为，每当他看着相叶的时候，对相叶笑的时候，口勿相叶的时候，在相叶家过夜翌日离开的时候，跟相叶说一件他没听过的事情的时候，相叶的眼神，表情，状态，他不是不明白，经验丰富的他最知道一个男人在恋爱中是什么样子。哪怕相叶看小原的时候，都没流露出那样的眼神。
这让樱井感到罪恶的同时暗自庆幸：自己没骗相叶，这个人是在了解自己全部的基础上，接受了自己的全部，所以才会产生得不到全部的纠结。有时，他甚至把相叶和女朋友持续关系都看做是对自己的小小反抗和制衡，所以才一直容忍小原的存在。这绝不是因为他公平，在感情方面，他从不讲求公平。虽然到了后来，他渐渐掌控不住局面，但因为喜欢，所以纵容，甘愿占下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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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现在看来，是大错特错，还是错在基本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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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说……完完全全地踢我出局？”樱井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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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得太明白，就很尴尬了，不是吗？”相叶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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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谁也不比谁长情。
为什么？怎么会？从什么时候？
怀抱无数疑问的樱井，最想问的居然是那一句：你爱过我吗？
还是说，我只是被当做一个金主，一个投资人，被摆了一道呢？
和女性交往，樱井会很注意这些。可这一次，还是疏忽了，疏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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泪眼朦胧中，相叶走了过来，把樱井搂在怀中，就像梦里的一样。
噩梦成真。
樱井不解、愤怒，开始挣扎，
“不喜欢我，就从我身边彻底消失！为什么还要送我回家，给我做饭，睡在我床上！？”
这关乎男人的自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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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哭了，表生气了。”相叶喃喃道，口勿落在樱井流着泪的眼睛上。
樱井的眼泪却越来越汹涌。他以前交任何一个男朋友，女朋友，泪腺都没有这么发达过。
于是相叶开始了更有效的安慰，就跟他以前一直对他所作的那样。月兑掉樱井的衣服，口勿遍他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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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叶的口勿很奇妙，有时候可以轻柔不带一丝意欲，但显然不是现在。樱井被推倒在床上，双腿分开，手指揷人相叶发间，理智和意识都远离，单纯享受对方对自己身体极致的刺激带来的快感，即将在相叶的唇齿间达到高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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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意识被一阵剧烈的疼痛拉回。那感觉陌生无比，但樱井马上知道发生了什么。他惊恐地注视着相叶，他第一次体会到，被进人的一方原来是那么痛。
和相叶在一起的时候，从来都是相叶承受这种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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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樱井哑声说。
他忘掉了他们怎么开始，谁对谁错，也不想判断现在的处境，该做什么，爱或不爱不再重要，这一瞬间，他只觉得难过，对眼前的人满怀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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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起手，抚摸相叶的脸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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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他感到有凉凉的眼泪，绵延到了他的手上。
青
云
之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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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8 = =2012/10/26 10:24: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