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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楼主 もちはおもち2015/3/3 12:33:00
上
新年的最后一天，光一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四点了。窗外的天灰蒙蒙的，大概是要下雪的样子。
平时并不怎么太有食欲的他，不知道为什么今天意外地觉得肚子空空的。可是冰箱里只剩下了两个不知道什么时候买回来的饭团，他想了想还是扔掉了它们。
外面的温度倒是没有想象中的低，只是街上到处都熙熙攘攘的，包括楼下的便利店。
尽管光一只是买了荞麦面和啤酒，还是排了非常久的队伍。
回到家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煮面的时候他接到了妈妈从老家打来的电话，那头听起来和刚刚的街上一样的吵闹，想必老家也一定很热闹。被问到年假会不会回家时，光一只能非常敷衍地回答，好在那边也没有追问，只是问了新年好，叮嘱他多注意身体之后就草草地挂断了电话。
即使到了现在这个岁数，光一也还是非常不能习惯这种热闹的氛围。
但是自己一个人在家里煮荞麦面等着过年，怎么说也还是有些寂寞。
打了一会儿游戏光一觉得今天不知何故眼睛也异常的酸涩，大概是昨天睡得太晚了，所以就去泡了个澡。
出来的时候才发现不知不觉地已经晚上十点多了。
尽管每年也没有看红白的习惯，可是还是打开了电视，果然热闹的气氛要从屏幕里溢出来一样，让他非常的不适应。
把冰好的啤酒和刚刚不久前准备好的荞麦面一同拿出来摆好到茶几上，光一打算像个普通人一样看着红白跨年。
可是啤酒都喝掉了一罐了，还是没能感受到过年的气氛。
本想就这么关了电视去睡觉的，可是又觉得不甘心。只好随意地换起台来，但不论哪个电视台，现在的节目都是大同小异——迎接即将到来的新年。
就在光一快要放弃，打算关掉电视的时候——
屏幕里的少年正抱着听筒对着电话那头的人抱怨着什么，侧脸鼻梁的线条和撅起的嘴巴，都让光一无论如何也挪不开了视线。
虽然并不知道在播放的是什么，可是他放下了手中的遥控器，决定看下去。
原来是个推理片，但只演到一半就结束了，让人十分难受。
光一想着翻看一下电视的节目单，可是遥控器上的菜单键好像是坏了一样，任凭他怎么按都无法调出菜单。
连台标都没有，真是奇怪，光一想。
实在没办法只得又换回了最初的红白，这才发现已经过了零点。
“生日快乐。”光一自言自语道。
他端起桌上已经有点黏糊的荞麦面，一口气吃了进去。
第二天，尽管是新年的第一天，光一还是睡到将近中午才起来。
果然下雪了，窗外白茫茫的一片，不过天还是一样的阴沉沉的。
与昨日相同的饥饿感又久违地来临了，也许是又老了一岁的缘故。
光一换上了厚一点的大衣和帽子，打算去楼下的便利店给自己买一小块蛋糕庆祝36岁的生日。
今天的便利店里依旧同昨日一样的熙熙攘攘，每个人脸上都挂着非常幸福的笑容。
就连收银处打工的学生，看到光一买了蛋糕和蜡烛，也笑得十分甜美地对他说：“新年快乐，生日快乐。”
不知如何回应的光一只能默默地点点头，把整好的零钱放到碟子里。
回去的路上又下起了雪，感觉天空低得好像压在头顶上一样，并不怎么舒服。
路过光一身边的情侣，女孩子十分夸张地伸出双手接着星星点点的雪花冲男孩子说“好漂亮喔”。
真的……那么漂亮吗？光一心想。
走近楼下的公园的时候，光一发现那里蹲着一个少年。
少年穿着一件长到拖地的黑色羽绒服，蹲在秋千前，手里似乎是抱着一只三色的流浪猫。
可是那个侧脸和突出的鬓角——
“……金田一？”光一想也没想地就说出了口。
少年转过头来，那双清亮的眼睛和昨晚光一见到的一模一样。
少年站起身来，两手托抱着那只猫在胸前，冲光一点点头说：“您好。”
“你好……”光一这样回答他，太久没说话的缘故声音听起来有点干涩。
光一走近了点想搭话，可是不知道怎么开始，只好伸手摸了摸少年怀里的猫。毛发意外的柔软。
“您——是知道我吗？”少年听起来不怎么确定地问光一。
“嗯。”
“在电视上。”光一又补充道。
“这样啊。”
少年说出的话带着白气，睫毛上落了些星星点点的雪花，十分的好看。
“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光一这样问他。
“不小心跟剧组走丢了。”
他又蹲下了身去，把猫放到了地上。光一也跟着蹲下了，把手里的塑料袋放到一旁的秋千上。
少年似乎是注意到了里面的蛋糕和蜡烛，对光一说：“新年快乐。”
光一本以为他会说“生日快乐”，可是却只是“新年快乐”，竟觉得有点失落起来。
“今天是我的生日。”
“啊……”少年张嘴小声地像是感叹。
“36岁的。”
光一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跟他说这些，明明是不相干的人。
少年冲光一笑着说：“那祝您生日快乐。”
鼻尖都冻红了，可是笑容却是比光一昨晚通过屏幕看到的还要鲜活。
“谢谢。”
“你呢？”光一追问。
“哎？您问什么？”
“年龄，今年……几岁了？”
少年似乎是有点惊异于光一的提问，而光一也觉得有些不是十分妥当，想收回话时，少年却说：“16岁，跟您差了20岁呢。”
“是啊。”
不知不觉地天色暗了下来，少年说他再不快点回去估计是要找不到路了。
光一本想开车送他一程的，可是少年并没有给光一说出这句话的机会。
少年急匆匆地套上从怀里掏出来的帽子和手套，拉好了羽绒服的拉链，笑着对光一说：“今天能遇见您非常开心。”
“喔。”光一不知怎么回答他。
“那么我走了！”
“新，新年快乐。”最终光一还是说出了这句话。
少年听了话似乎是非常的开心，咧嘴笑得两颊鼓鼓的，让光一终于感觉到了新年的气息。
“谢谢您！”他这样对光一说，然后就往大路那边跑走了。
晚上回到家本想接着看昨天剩下一半的故事，可是光一翻遍了所有的频道都没有一个在播那部电视剧。
那是光一第一次见到他。
彼时，坐在沙发上对着电视机的光一满心只有一句话——
“36のオレが16の彼に、一目惚れだった。”
12 もちはおもち2015/3/15 9:24:00
中
年假剩下的两天光一全部都窝在家里打游戏度过了。
只有其中一天特地去了两个街区外的DVD租赁店，为了找那部未看完的电视剧，结果一无所获。
他猜想是因为现在租赁DVD的人变少了的缘故，可是当晚回家在网上搜索一了一番也是同样的没有结果。
光一只是想知道少年的名字。
年假结束后上班的第一天，光一感觉身体怎么也不能适应早起，每一个关节都叫嚣着疼痛。
所幸被分配到的任务也不是非常的繁重，其他人看起来也都并没有进人状态。
不知道怎么地，光一又想起了那个还没有找出凶手的案子，和——那个少年。
于是他在去茶水间的空当，问了同期的长濑：“问你个事情。”
“啥？”对方是个十分粗枝大叶的人，但是现下只有他可以询问一番。
“电视剧，推理电视剧。”
“什么推理电视剧？？你还看电视剧吗？”对方似乎对光一的问话有些不能相信。
“叫金田一少年事件簿，大概是这个名字。”
“喔。”
“怎么样，听说过吗？”光一急切地追问。
长濑似乎是思考了一下，浓密的眉毛皱紧在了一起，看起来像是山口组的人员一样。
“没有，完全没听过。”
听了他的回话，光一不由得有点沮丧，说：“这样。”
而后，对方又追问了半天光一怎么会问起这部电视剧，年假都干了些什么吃了些什么。草草地回答过去，光一就以工作还没有做完为由回到了办公桌前。
当晚光一却因为白天少见的没法专心工作而加班到了九点多，回到家里已经是十点过五分了。
只月兑了鞋子，连大衣围巾都没有月兑掉的光一，就急急忙忙地就打开了电视，虽然不抱什么希望。
但，竟然——
少年又出现了。
他赶忙地想调出菜单进行录画，可是却跟上次一样，菜单键好像是坏了似的，怎么按都没有反应。
同样的，也没有台标，甚至连频道号都没有。
但是顾不上这么多，光一坐在沙发上聚精会神地看了起来。
后半段的剧情破案占了大半的时间，作案手法虽说不上震惊，可是也足以让人感到费尽心思了。
还用上了亲情戏的套路，光一对这种戏码也非常的苦手。
本来这后半段让他牵肠挂肚的原因只是有点在意真凶是谁，可是不知何时就变成了期待起片尾曲了。
光一只是想知道少年的名字。
就在差不多快要到片尾曲时候，突然画面断掉了，变成了整屏幕的雪花。
光一以为是下雪让信号不是那么灵敏了。于是关掉了电视，再打开的时候播放的却是另外一档美食节目。
明明关掉前他没有换过频道。
就这样，这部既在租赁店找不到，又没有被任何人记住的电视剧，非常没有规律地会出现在晚上十点左右的电视屏幕里。
没有片头，也没有片尾。
将近看了五集左右的时候，光一又再一次遇见了那个少年。
是个星期五的晚上，光一破天荒的没有加班。
因为周五是固定的采购日，所以他唯独那天是乘电车回来的。
买足了下一周用的食材到达公寓附近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下来不少了，温度也降下来了一些。
楼前的花园里影影绰绰的，好像有个什么人在那里，光一以为是贪玩的小孩子。
走近一看才发现，是那个少年。
同上次一样，他还是穿着那件长到快要拖地的黑色羽绒服，光一想这大概是剧组特意分配给他的衣服，毕竟是主演。
少年还是蹲在那里，似乎是抱着膝盖给流浪猫喂食。
大约是听到了光一的脚步声，少年转过头来，在夕阳的余晖下，他的眼睛看起来像是浅淡的茶色。
他站起身来，冲光一似是鞠躬般地点了点头说：“您好。”
光一也冲他点点头回应：“你好。”
“终于又见到您了呢。”
终于……？
“喔。”
对方似乎是不怎么在意光一这样的态度，接着说：“上次遇见您正好是您的生日，觉得既然知道了却也没有送您礼物，非常地过意不去，所以这次——”
他说着从大衣的口袋里掏出一个比御守大一点的小袋子，抽口处的绳子还被邦成了蝴蝶结。
他把袋子塞到光一跟前，可是光一两手都拎着塑料袋并没有办法接过来。
“给您的。”
光一把手里的东西放到地上，接过那个小袋子，意外的有点沉甸甸的。
“是钥匙扣。”少年说着这话的时候似乎是有点不自信地撇开了目光。
果真，袋子里面放着一个小鹿造型的金属钥匙扣，光一拿出来握在手里，冰冰凉凉的。
“谢谢。”光一冲少年说。
他似乎是有点意外于光一的道谢。
光一补充道：“我很喜欢。”
少年应该是很高兴，低下头似乎是笑了起来。
“你——”
少年抬头看着光一，眼睛像是钥匙扣上的小鹿一样清澈。
“你叫什么名字？”
光一终于问出了口。
“堂本。”少年回答，“堂本刚。”
啊……真是有点意外，光一心想。
“那么您呢？”
“光一，堂本光一。”
少年瞪大了眼睛似是惊喜又是不可置信地看着说话人。
光一提起刚刚放下的那一袋食材，问他：“你吃过晚饭了吗？”
“还没……”他搓着双手放到嘴边呵着气回答。
“那不如，去我家吃一顿吧。”
因为考虑到少年在外面大概呆了很久，所以为了让他能暖和起来，光一选择了做火锅。
尽管他对自己的厨艺算是有些自信，可是在少年动筷之前还是有些紧张的。
直到对方两颊塞得满满地对他说“光一桑做的饭很好吃”的时候，光一才多少放下心来。
那种久违的饥饿感又出现了。
不知少年本身就是健谈的性格，还是为了缓解尴尬的气氛，他一直都在说个不停。
从家里欺负他的姐姐说到工作上的同事，神采飞扬的。光一也觉得有点开心起来。
饭后，外面的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光一提出开车送少年回去。
对方却说：“不麻烦光一桑了，我自己走回去就可以。”
“太危险了。”光一这样回绝他，转而不太有把握地提议，“不如，今晚住在我这里吧。”
少年似乎是有些困扰，光一接着说：“如果是担心明天的拍摄的话，我还是今晚送你回去。”
没想到少年却摇头说：“不用了，那今晚就打扰光一桑了。”
光一给他找出了几件换洗的衣服，下楼到便利店里买了洗漱用品和新的内库给他，客房也一并收拾好了。
洗完澡出来时，少年早已经先他一步洗漱完毕换好了衣服坐在沙发上发呆。
“你要看电视吗？”光一问他。
“哎？可以吗？”
“可以。”光一说着拿起遥控打开了电视，“现在可能正在播着你的那部电视剧。”
“喔……是吗。”
可是光一翻了两遍都没有找到，这时少年已经像是有点困倦的样子了。
尽管知道这样满足自我的私心是不对的，可光一还是忍不住问他：“不如，拍张照片留作纪念吧。”
“嗯，也好。”少年竟然爽快地答应了。
光一翻出相机给少年照了两张照片，连上电脑用仅剩的相纸打印出来，给了他一张，自己留了一张。
少年似乎是很开心，把照片小心地收好放到他那件羽绒服内侧的口袋里。
而后就打着哈欠跟光一道了晚安，去睡觉了。
第二天是星期六，光一一反常态地在早上八点就醒了过来。
穿过客厅的时候，发现客房的门开着。并不想这么早就吵醒他，所以就过去打算把门关上。
可是——
客房里空空如也。
被子也好，枕头也好，都是整整齐齐的，像是没动过。
不如说整间客房，就像是根本没有人住过一样。
少年不见了。
连同昨晚光一私心留下给自己的那张照片一起。
14 もちはおもち2015/4/10 15:09:00
24生快！
==========
下
所幸的是少年送给光一的钥匙扣还在，他像是想跟不辞而别的少年赌气一样，把所有的钥匙都拴在了上面。
要不见的话，就请把我所有的钥匙都带走吧。光一在心里这样对少年宣战。
可是已经一个多月过去了，钥匙扣还是好好的没有消失。同样的，少年也没有再出现过。
就在光一快要放弃等待少年出现的时候，公司里调来了一位新同事。
他跟少年有着同样的名字，甚至是八分相似的长相。
像是要把少年的消失归咎到这位同事身上一样，光一对他总是无法克制地想去注意。
可距他调来已将近一个月，他们之间的交集也不过是茶水间碰面互相点头，偶尔地会在车库遇见这种程度。
今天却在电梯里第一次跟他说上了话。
午休时，光一本想和平时一样去自动贩卖机买听可乐凑合，但那种莫名的饥饿感又出现了，厉害到了不吃点什么就无法平静的程度。
实在没办法，只能去楼下的餐厅解决。
离电梯间还有几步的距离时，将下行的电梯正在缓缓关上。
他本想着等下一趟，可是电梯门却顿了一下往两边打开了。
有个人站在里面，是那位新同事。
等光一走进去，对方才松开了一直按着的开门键，电梯门又向中间合上了。
“谢谢。”光一对他说。
“不客气。”
这是光一第一次真切地听到他的声音，刚消减一些下去的饥饿感又从胃里攀升到了喉咙，紧得发痒。
“您也是要下去吃饭吗？”他问道。
“……是。”
“平时不怎么看您下去吃饭呢。”他说，“中午您总是一个人在贩卖机那里抽烟喝可乐。”
“……喔。”他的话让光一不知如何回答。
“抱歉，我太失礼了。”他说着笑了出来，“不过，我总是有点在意您。”
在意我吗……？光一不由得疑惑起来。
便问：“为什么？”
似乎是光一追问得有些太过急躁，对方大约是愣了一下才回答：“因为……非要说原因的话，大概是您也姓堂本吧。”
“是啊，真是太巧了。”光一也只能附和。
“那不如，如果您今天方便，”他转过头看着光一，眼睛又圆又亮，“介意午餐和我一起用吗？”
“……我”
光一下意识地想拒绝，只得问：“为什么？”
“就当是‘堂本聚会’好了。”他说着笑了起来，两颊鼓鼓的，像个少年。
那天的午餐过后，跟他的接触就自然而然地变多了起来，中午去公司附近的餐厅解决午餐的次数也越来越多。
但也只是这样，尽管光一心中有无数的疑问，却也一个都未曾问出口。
因为不论哪个都是想藏在心底的秘密，关于少年的一切。
但随着接触而对他与日俱增的好感，却也怎么都不能忽视。
他并没有做些什么，与其这么说，倒不如说他根本什么都没有做。只是普通地在午休的时候叫上光一一起吃饭，偶尔同期的长濑也会加人。
只是这种普通的三人聚餐，也让光一觉得心情烦躁。
像是背叛了少年一样。
这天也是，因为午休时间没有对上，所以约定了三人下班后去喝酒。
尽管想着要跟他保持距离，不能再积增好感了，光一却也怎么都没法拒绝。
过于嘈杂的居酒屋里，甚至连跟身旁的人说话都要喊。
本来就不擅长应对这种环境的光一，更是觉得倍感煎熬，哪怕对面坐着的是同期私交最好的长濑，那种无端的烦躁感也无法减退。
只能一杯一杯地独自饮酒，试图麻痹所有的感官神经。
就在光一灌下这瓶酒的最后一杯时，坐在光一旁边的人开口叫了他。
对方说：“光一桑。”
光一并不想回应他，酒精让头脑已经有些发昏了，适才的烦躁感也减少了些。
“光一桑喝多了吗？”对方问他。
“没有。”光一回答他。
看见对方面前的玻璃杯也已经空了，反问他：“你不是也喝了不少吗？”
“不，我没有喝酒。”
“是果汁。”他补充。
光一并不想理会他这拙劣的借口，只想接着再喝一杯来中和一下又出现了的饥饿感。
对方却用手掌盖住了光一的玻璃杯，阻止他往里倒酒。
“光一桑，我一直有件事情十分在意。”
“什么？”
“您的钥匙扣。”那人说着另一只手好像在桌下摸索着什么。
接着，他把找到的东西放到了桌上，是钥匙扣，小鹿形状的钥匙扣。
这不是我的吗？光一心里不由得一惊。
“你……什么时候拿走了我的？”语气不由得焦急了起来，因为那是少年留下的唯一一件东西。
“这不是您的，是我的。”
果真，光一一摸口袋，他的钥匙扣还在。
“您……难道是喜欢我吗？”他问。
光一没想到他会这样问，酒一下子就醒了多半。
“不，我想……并不。”
“原来是这样。”对方小声回答，低着头，听起来有些失落，“那我想我要先结账走了。”
光一还想再说些什么，可是却并没有挽留他的理由。只能默默地看着他从大衣口袋里掏出长方形的钱包，看着他把数好的钱放在台面上，推给自己。
“那么我走了。”
光一还在清点着钱的时候，对方这么说。
“请等等……”
光一终于还是开口叫住了他，他转身看着光一的眼里写满了疑问。
光一终于找到了让他留下来的理由，因为他给光一的几张纸币里，夹着一张边角都毛糙了的照片，背面用钢笔写着“1995.4.10 16の誕生日”，正面的少年笑得特别灿烂，眼角眉梢的角度都无比的熟悉。
可照片的背景——却是光一家的客厅。
“生日快乐。”光一看着他的眼睛说。
“什么？”他不可置信地看着光一，半是惶恐，半是开心，“您怎么——”
光一把手里的照片举给他看：“这个。”
他不好意思地抢过光一手里的照片，又坐了回来，说：“谢谢您。”
“还有，我想收回刚才的话。”光一说，“我想我大概——是喜欢你的。”
光一还是把这句话说出了口，尽管不能告诉他，他真正想说的其实是——
「36になったキミにも、好きになった。」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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