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主 _奥威尔2006/7/28 23:22:00
给“给我调戏的您”。
如果你还在的话，就知道我没有不守承诺啊，只不过昨天没能上网而已。我还是写不了勇也和赤西或者明彦这样的配对阿！！！！赤西是小和的，明彦是修二的。不过：
The promise is promise！！！
我还是会尽力的。
ｓｕｐｐｌｉ
主演：赤西仁，龟梨和也，山下智久，内博贵，锦户亮
参演：小三团其他成员（ORZ，偶懒得打字，对不起各位亲友）
友情客串：生田斗真
特别说明：本文中一些广告案例及相关自现实案例，如有雷同，不素巧合，请勿和作者较真。鞠躬。
我的口号是：我的月九我做主。
第一话 胜运街７０４号
龟梨和也的黑梅日。
第一， 他失业了。
第二， 他又有新工作了。
第一件事情很糟，第二件事情似乎比第一件事还要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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龟梨和也，20岁，《每日新闻》记者，在世界杯结束的当天迟到了两个小时，第二天随即被扫地出门。
他迟到的理由充分地让人折服，突发的交通事故，整条路段被堵塞了一个小时零十五分钟。公路上裂开一个大缝，长约
直到他看到有个police把一顶很小的太阳帽塞到一个黑色塑料袋里，白色的草帽，帽沿边沾了一点血，还有一些别的东西，系着蓝白细纹格子的蝴蝶结。
死的那个是个小孩子吗?
阿，好像只有5岁的女孩子。
龟梨睁开眼，愣了一小会，提前三站下了车，他掏出兜里的烟点上，围着现场静静地转了一圈。
没有任何路况警示标志。
龟梨咬了咬烟屁股，走进离现场最近的一家星巴克，要了一杯咖啡，在Google的搜索栏里键人：城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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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现在这算什么？是要我家小内养你吗？小内的钱就是我的钱，你花他的钱就是花大爷我的钱。龟梨和也，我告诉你，我锦户亮大爷的钱你一分都别想捞着！”
龟梨和也躺在沙发上看着锦户亮系着围裙蹦着跳着在面前挥舞铲子，径自打着呵欠换着电视频道。
自从内博贵选择了和他而并非锦户同学合租的那一刻起，龟梨和也就成了阻碍亮大爷一生幸福的珠穆朗玛峰。
自打那天起，穿越半个城市风雨无阻雷打不动地过来为内同学做饭随便施舍给龟梨同学一碗。就成了亮大爷每日5：30——6：30的固定节目。
内博贵蹲在地上收拾龟梨从办公室带回来的杂七杂八。一只笔，一台SONY的笔记本，一盒利顿红茶，一小盆仙人掌，一沓国家地理杂志，还有一堆剪报和一个报废的工作证，上面是刚毕业时的龟梨和也，黑色的短发，大大的耳朵，嚣张的眼神，别别扭扭地穿着西服打着领带。内把工作证翻了过来，那后面歪歪扭扭地写了一个词：奇怪。字丑得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锦户亮大爷的杰作。
太奇怪了，乌龟，你这张相片太奇怪了！真是个怪物！
三个月前，嫉妒地看着自家小内拿着龟梨的工作证欢喜异常，锦户亮坐在学校主教楼前的栏杆上指着工作证上的龟梨愤愤不平地下了定语。
现在，亮大爷再次痛心疾首地为自己当初准确地判断力和概括能力而自我折服。
你就是个怪物！不过是一份一天就过期的报纸而已。你又犯个啥病啊？！
龟梨看着窗外，风在树梢鸟在叫，泼洒着满世界的阳光和碧绿。
他记得，在他离开办公室的时候，大家看着他那种奇怪的目光。
不过是一张活一天的纸，这么较真干嘛?
他也不明白，为了能长久干这份工作，他韬光养晦，默不作声，埋头干活，和每个同事搭讪，侃大山，恭维公司里的大姐大哥们，和部门哥们一起去唱歌，喝酒，划拳，讲黄色笑话，吐个稀里哗啦，他一直做得很好，但是，终究没有忍住。
看来我终究还是个怪物。
龟梨翻了个身，躲过干净耀眼的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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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下智久坐在宽敞明亮的大办公室里， 翻着名叫龟梨和也的年轻人带来的简历。
既然是小亮介绍的，说明你还是有点本事的。小亮这个人不爱夸人，却在电话里把你夸得跟一朵花儿似的。
龟梨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想那是你没看见那毒舌男一副大义凛然出卖灵魂以拯救自己钱包的嘴脸。
不过，你为什么辞掉你的上一份工作呢？
因为我擅自去做了一个报道，主编不高兴了。
俄？为什么小亮告诉我因为那家报社刻薄员工，克扣工资，滥用廉价劳动力乃至留不住你这样的优秀人才？！
都是假的。他只想让我有个面试机会。
山下抬起头饶有兴趣地看了眼前的这个小男生一眼
个子不高，红白格子的衬衣和深黑色略长的头发，刘海压在眉心，细细长长的眉眼，有意无意半垂着，嘴角上挑。
刚毕业的孩子，像刚被钓起来的鱼一样新鲜，活蹦乱跳，腥气十足。
不过，既然上了岸，就该好好学学怎么在岸上生存，不努力进化的话可是要被世界给抛弃的。山下智久看着龟梨和也年轻的脸，想到了另一个拒绝进化的怪物。
为什么不听主编的话呢？
为什么不多写写世界杯啊，意大利的帅哥和流行时尚啊，大家都喜欢看你也没有必要丢掉饭碗？
为什么不做大家都开心的事情呢？
为什么那么较真呢？不过是一份早上出生，晚上被人丢掉的纸而已。朝生梦死，ＪＵＳＴ Ａ ＧＡＭＥ。
回答我啊，龟梨同学，为什么？
龟梨猛地抬起头，刘海滑向额头两边，眼神出奇地明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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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办公室，还是……
一下子从ＮＥＷＳ创意那座豪华大楼里飞流直下到这间小房子里。说实话，龟梨还真是不习惯。
与其说这是间办公室，不如说是一个人的家，龟梨坐的地方就是一个大客厅，落地的窗户，靠墙有四个透明的隔间，放着电脑和文件夹，零零落落，大棵大棵绿色植物，落地大电视和大音箱，还有一幅巨大的壁画。
繁烁夜空下一个小孩子的稚嫩小手。
ｒｅａｃｈ ｆｏｒ ｔｈｅ ｓｔａｒ
龟梨轻声念出写在画左下方的一行小字，房间里空调温度开的似乎有点高，他解开衣服领口的几颗扣子斜靠在沙发上，房间里有一种实沉沉地香味儿，让他开始头脑发晕，眼皮沉重。
被人拍醒的时候，龟梨正在做一个梦，梦里的他和小内还有那个毒舌男回到了学校，坐到宿舍楼下他们常坐的那个铁栏杆上，唱歌抽烟喝啤酒，像三个小乞丐。
龟梨揉揉眼睛连连道对不起，毕竟在别人家里（办公室里？）睡着不太礼貌。
好可爱，你叫什么名字？
龟梨睁开眼，努力辨认出眼前趴着的是个男人。
准确地说，是一个长得很不错的男人。黑色的西服外套白色的衬衣，黑色的短发，五官开朗的让龟梨觉得自己像太阳下的影子。
唯一让龟梨觉得不悦的是这个男人的味道，满嘴的伏特加味儿，又浓又重。
现在流行在工作中穿格子衬衣吗？－西服男人笑着看着凑了过去。
哦。我在工作时一直穿这个啊。－龟梨下意识向后退了退。
告诉我，你的名字。－继续靠
龟，龟梨和也。－继续缩
和也，喜欢在什么地方工作呢？
俄？这里，这里还不错了。－龟梨猛地站了起来。
和也果然有情趣，等我去换件衣服。－西服男人笑得跟七月的太阳花一样。起身打开音响，进了卧室。
这是干啥？？？
在喔喔喔的音乐声中，龟梨有点发晕。下午，听完他的回答后，山下沉默了一会儿对他说：你这种小怪物就应该去胜运街７０４号。
然后他就来到了这里，被一个长得男女莫辨的人领上了这间房间。
莫非，这里是怪物的集散地？！龟梨下意识地抖了一下，又抖了一下。
是先喝点酒，还是先开始工作。
龟梨转过身，吓了一跳。西服男，换成了睡衣男，Ｖ字领，松松地，露出大片的小麦色皮肤。手指细长，漫不经心地摇晃着酒杯里的冰块冲着龟梨直乐，把杯子递给龟梨。
不用，不用，不用喝酒了。－龟梨彻底晕了。
那就直接工作了？－西服男，不，现在是睡衣男，笑着问。
工作？？？？龟梨没有明白过来，只觉得被人推了一下，倒在了沙发上。
喔喔喔的音乐声中，主唱飚出一句：it’s my life！
同时，龟梨的嘴唇被那个家伙华丽的口勿上去了，那家伙的手还极其不老实地伸进衣服里面。咯咯咯地牙齿作响，奇耻大辱！！
怒火中烧的龟梨同学顿时向那个家伙的小腹狠狠地踹了过去。
睡衣男一个闪身躲过：喂，口勿技差也不用打人吧！
龟梨想老子不但要打你还要彻底废了你，抓起凳子就向那个人砸了过去。
睡衣男一边躲一边叫； 喂，是龙也没有帮我付钱吗？ 喂，你先别动手，先把话说完。
你还没看出来，我龟梨和也现在一心一意除了要废了你不做他想！
……
你们这是在干嘛？—山下智久站在门口略有点惊愕看着你死我活的两个人。
必然是有人想强瀑未成年未遂。—山下智久的背后走出一个人，及肩的长发挽成髻别在脑后，白色蕾丝边衬衣绣了大朵大朵的菊花，浓妆，眼线很浓上挑，手指夹着一根细长的ＭＯＲＥ，媚得紧。
P，龙也，救我。—睡衣男向光明的方向奔过去，龟梨紧跟着扑了过去。
那个叫做龙也的男子，冲到了龟梨面前一伸手把他手里的凳子给拦了下来。
和也，有话好好说嘛。—news公司的创意总监露出了他面对客户时的标准笑容。
那个混蛋是谁？！—龟梨指着睡衣男咆哮！
如果你是来应聘的话，你要殴打这个混蛋就是本小破广告公司总裁经理加创意总监，赤西仁，也就是你将来的老板。我是本小破广告公司总裁助理加办公室主任加人力资源部主管加市场媒介部总监加门卫保镖兼保姆的上田龙也。
那位叫做赤西仁的睡衣男从上田龙也背后探出一个头来，呵呵一乐：
小可爱，欢迎来胜运街704号，你被雇用了。
第二话：Reach for the star
物理系研究生内博贵走出教室的时候，刚好是晚上九点，抬眼就看见龟梨一个人坐在主教学楼外面的台阶上，红白的格子衬衣，单薄瘦削的身子让内想到在锦户亮非凡刀工伺候下断成一片一片的冬笋。
他还记得大学一年级时第一次看见鬼梨和也，大大的中分，浓眉细眼，厚厚的黑框眼镜，感冒了，一个人缩在角落里吸鼻涕，脸上的青春痘颗粒分明一个个精神抖索的红着，胳膊腿儿细得让内博贵想为国家的GDP喊冤。
新闻系的美眉太多，让内博贵觉得青春是何等的美好，看着自己周围那些平时二不愣操刀就可以杀人物理系兄弟们现在却一个个扭捏地跟个文化人一样的，内博贵不由感概所谓英雄豪杰地痞流氓在美色面前都只有一个雄性性别。
那是新闻系和物理系的第一次联谊，内博贵于芸芸众生无尽美色中唯独记住一个鬼梨和也。客观地说，首先得归功于新闻系那令物理系兄弟嫉妒至死的男女比例，40：5。但即使在这珍贵的五朵金花中，龟梨和也也不能算个能撑场面的。
真正让内博贵对于龟梨和也有印象的是后来的一个极其无聊的游戏。
当日，那个白痴且不解风情的自以为还风华正茂物理系主任在物理系哥们一众死光怒视之下依然毫不知觉地与民同乐，叫嚣说我们来玩最in的游戏——真心话，大冒险。
众人沉默，再沉默。
在抽到龟梨的号码的时候，他正以半昏迷状态和病魔搏斗，物理系主任非常兴奋地说：同学，你要讲真话阿！你的理想是什么啊？
冷风过境。内博贵和众人一起冻结在现场。
龟梨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理想？看星星。
冷气升级，内博贵想回宿舍加件衣服先。
—在山上的天文站里看星星，接受外太空信号。龟梨继续揉着眼睛回答。
—然后呢？
—然后就在那儿呆着。
那一下，内博贵突然被这极其无厘头的对话给撞了一下心。仿佛小时候的某些执著着的东西隐隐浮了上来。他看着对面又开始闭目养神龟梨，莫名感到有一点亲切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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龟梨和也和内博贵坐在宿舍楼下铁栏杆的经典位上，龟梨埋头吭哧吭哧地啃一盒烧烤丸子。
一天没吃饭吧？—内博贵拍拍龟梨的背，后者正被一个丸子噎得说不出话来，只有点头。
钱包呢？—内博贵记得自己明明在龟梨的钱包里放了一天的餐费和车费的。
丢了。—龟梨专注地啃了一会儿食物，抬头：你别告诉那毒舌，我怕他唠叨！
—那面试怎么样？
龟梨差点把丸子整个_Tun到气管里去，一口气提不上来，满脸通红。
—没事儿，慢慢吃，没被选上也表太伤心。
龟梨竭尽全力把那个丸子给_Tun下去，咬牙切齿：就因为被选上了我才伤心！我还伤心欲绝！呢！
内博贵瞪大了双眼看着他。
龟梨扔下烧烤丸子一把抓住内博贵：老实说，现在你觉得我是个怪物不？！
内博贵捭开他的手，摇摇头：和也，你做什么事情我都不会觉得奇怪。
—和也，你做什么事情我都不会觉得奇怪。
—为什么其他人会觉得奇怪？
—因为和也总是在做别人想做而不敢做的事情。
在大学二年级的一个深夜里，两个小孩走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内博贵很郑重地给龟梨和也的怪物外号正了名。
就在这短短的三句对话里，龟梨和也将内博贵纳为生平知己。
从此一旦听到这话，龟梨再大的气势也会随之瓦解，正如现在，他也就是叹了口气松开内博贵：小孩，我今天才遇到怪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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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愿意就不愿意呗。为什么他走的时候还要踹我一脚？—赤西仁蹲在沙发上，看着上田龙也帮他往小腿上揉药酒。那小孩腿劲儿真大，愣是青了巴掌大的一块。
谁叫你想强瀑人家！—上田把手腕上的力道加重了几分。
轻点，龙也……。—赤西仁眼泪就快出来了：我以为他是你找来陪我的小男生嘛。
那还不是你平时不自重，喜欢这些七七八八的东西。—山下智久冷笑一声：难得我找了一个小怪物来给你这个老怪物工作。
小怪物吗？赤西眯着眼笑了：人家看不上赤西仁这个老怪物啊。
仁，仁你觉不觉那个小孩长得很……很……。
很什么？
很……像很久以前的人。
赤西的嘴巴直接裂到耳朵后面去了：哈哈哈，山P，你没病吧！没事儿扮啥文艺青年！
—赤西仁！
—你居然叫我全名？！你果然病了，山P同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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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一张一天生命的纸，一场朝生梦死的游戏，你这么较真干嘛？！
—就算是游戏，也需要精神。
龟梨和也坐在news创意总监的面前，宽阔得吓人的办公室里落满清亮的阳光，夏日午后的灰尘轻轻飞扬，这个小青年直起身子就端坐在那里，阳光跌到眼睛里，深不见底。
光辉灿烂意气风发得一塌糊涂。
—我看到他就想到你。
—我？
—四年前的赤西仁。
—不只是我吧。
—……你以为你很聪明吗？赤西仁！
—就是比某位大总监聪明了那么一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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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子不管他做了什么，现在老子知道的结果就是人家要雇用你，你老人家二话不说就给拒了临走还踹了人家一脚？！
龟梨想这毒舌不知道他穿着围裙发飚的样子很搞笑吗？
—要不是看你是小内的朋友老子才懒得管你！饿死街头老子连眼皮都不会抬一下，还害得我在山P面前装孙子这么久！
如果你是山P的孙子，且不是我的侄孙？！
锦户亮一听火蹭得上来：谁在拿本少爷开玩笑！
你好，我叫赤西仁。是龟梨和也的老板。—赤西很开心地站在门口冲着龟梨招手：小可爱，又见面了！
毒蛇，上，给我咬死他！—龟梨恨不得房间里能养他十几二十只恶犬。
锦户亮站在房间中央，愣了半天，咯吱咯吱转过头去看了龟梨和也一眼，又咯吱咯吱地转过去对着赤西指着龟梨说：小可爱？？？？！！！
赤西笑眯眯地点点头。
锦户亮转头朝向龟梨：从了人家吧，难得有人疯得和你不相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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龟梨和赤西站在人来人往的街边，面面相觑。
城市正处于一天中最high的时候，到处是躁动的灯光和躁动的人。沿街的大树夹着流光溢彩的霓虹，每天都是圣诞节的错觉。
—亲爱的……
—谁他妈是你亲爱的！
—来帮我吧！
—我帮不到你，你该回哪儿回哪儿去！
—我看过和也以前写的报道哦。赤西从包里掏出一打报纸，笑了一下，又笑了一下：真的不是一般的幼稚！
龟梨和也想再踹这个男人一脚，幼稚也不用你专门来告诉我。
—和也是因为想报道城建不负责问题才被开除的吧？
—你管得还真多！
—结果呢，和也既没有让承建那个路段的建筑公司遭到惩罚，反而自己还丢掉工作。
—……你到底想说什么？！
—和也，你真是幼稚。
……
龟梨和也转身就走，随便留给赤西仁一个再明白不过的fuck手势。
—和也。赤西仁提高了嗓音：精神是什么？！
已走出好几米的龟梨停了一下，继续往前走。
—和也，如果我能办到你办不到的事情你会不会来替我工作？
龟梨转过身：你说得是什么事？
赤西再次笑眯眯地挥挥手里的报纸。
—我要你知道你龟梨和也到底幼稚在什么地方。
龟梨耸耸肩：好，我等着。
……………………………………………………………………………………………………
内博贵回家的时候，锦户亮正拿着一张小纸片在发呆。
—在看什么。内博贵凑过去，那张纸片上，正面只有简单的几行字，赤西仁，胜运广告创意总监。
背面是一大段英文。寥寥几笔画着一个伸出手去摘星的人。
Reach for the stars。小内瞄了一眼只看到这几个字。
锦户亮往地上一躺，两眼直直地看着天花板：也许，大概，或者，有可能，差不多，这个人很适合那个小怪物。
给我调戏的您啊，我会继续不懈地把您给吸引出来的…………
- 2 - G_2006/8/1 9:07:00
第三话 精神是个蛋——（献给小内）（上）
很久以前，在内博贵很小的时候，他很怕去动物园。家里人笑他胆子小，说狮子老虎在笼子里，又不会咬到你，你怕个啥？内博贵很认真地回答：可是笼子外面有很好多好多人。
事实是，内博贵怕人，很怕很怕，至少12岁之前这样子。
小时候，内博贵和外婆住在一个小镇上，小镇后面满是山，陡峭连绵，春天一到，都是耀眼甜蜜的花朵，藏着大片大片的玉米地。有一条河，自山上最高处的泉水发源，一路冲下山去，在林子中愣是劈开了白花花的一条链子。内博贵喜欢一个人沿着河流爬上山去，林子中除了蚂蚁，松鼠，黑灰色的麻雀，千万种小虫子，再无其他会让内感到拘谨难受的活物。
于是他就这样坐在山的最顶端，与云相接之处，感到无比的舒畅快活。他喜欢研究云的变化以及星辰的方位，喜欢看一些陈旧的书籍，前苏联的那些穿着军装的天文学家们会一辈子在一座山上守着一座天文台一日复一日的接受来自星辰外的各种信号。
真是太浪漫了。内博贵一个人托着腮坐在山顶的大石头上唏嘘感概。
内博贵就是这样一个沉默寡言的乖孩子。老师给他在小学毕业评语，在缺点一栏填的是：太遵守纪律。他的日子就这样一天天安安静静无声无息地过去，直到和父母一起搬到城市里，直到遇见锦户亮。
如果没有遇到锦户亮的话，内博贵的人生也许不会这么嘈杂。
那是内转到城里上初中的第一天，老师把他带到班上啧啧称赞说这是一个多么漂亮和乖巧的小孩，成绩又好又文静。
在全班一阵热烈地掌声响起而后万籁寂静之时，一个扁扁的声音吐字极其清晰地冒了出来：丑八怪。
要说内博贵当时没有小小的ｓｈｏｃｋ一下那是谎话，毕竟12年来骂他笨骂他呆的人倒是有些，但是骂他丑的人那还真是头遭遇见。
后来在上大学，内也和龟梨提过这事儿，说那个死小孩就是拽拽地坐在教室的角落里，斜吊着眉眼，矮、黑、瘦。
内说到此处时，嘴角上扬，眉目舒展，龟梨推推眼镜，裹着一个大毯子蹲在椅子上码字，吸着鼻子漫不经心地说：小内你好像很喜欢他嘛。
内蹭得跳了起来：这种伤天害理的话以后就表讲了！
话说12岁的内博贵径直走到锦户亮旁边的空位，坐了下来，迎来一片敬佩的目光。锦户亮看着这个呆呆傻傻的小孩走了过来，正要开口说些什么，内同学就先开口为强了：我知道你讨厌我，所以你一定不愿和我讲话，正好我也不愿意和你讲话，以后我们就都表讲话！
锦户小朋友愣在原地正想说些什么，内同学一挥手； 好了，就从现在开始，我今天第一次讲这么多话，真累。
锦户小朋友不知道该开口还是不该开口，愣在那儿，吃了生平第一个哑巴亏。
后来的后来，内博贵参加了学校的天文社，天天活动到很晚才回家，就在初秋的一天，内博贵走出教室的时候，方才看到梧桐树上叶尖上一点点黄色的萌动，就听到惊天动地的一声接一声； 丑八怪！丑八怪！丑八怪！
很嘹亮的声音嘛。内博贵探头一看，一群人正围着一个小孩，小孩每结结实实地挨上一拳就会昂头恶狠狠地补上一句：丑八怪！
眼神明亮闪烁。
内突然发现这个小屁孩儿原来有一双这么深的眼睛，漂亮得犹如神赐。
他看到了内，短短地0.01秒，眼神移开了，内感到被忽视被鄙视被瞧不起，十分愤怒地冲了下去。
尽管内冲下来并没有改变锦户亮被海扁的事实，但是不能否认的是他的确无私而大度地冲下来救锦户亮的事实。
锦户亮，从此对内博贵有所亏欠。而内博贵从此将瀑风雨引进了自己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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龟梨坐在地板上码字，感到一阵无所适从的难受
非常累，但是没有原因。
他知道自己一事无成，但是找不到把自己害到这步田地的原因。
小内说龟梨你表看一年两年，甚至表看十年，二十年，男人的职业生命很长，你有的拼。问题在于，越是有人看得起你，对你抱有希望，你就越来越惶恐。
龟梨开始满身满地地找烟，小内和锦户亮出去了，他一个人在家，翻箱倒柜地找一根香烟，没有吃晚饭，胃抽得难受地要死，在沙发下面翻出一包不知道被压在下面多久的万宝路，散了一手的烟丝和灰尘。
他想到小内第一次正式和他讲话，是在天文馆门口。他和一个女生约好见面，他正叼着烟准备买票，星期天人太多挤不进去，然后就看到一个高高瘦瘦的身子直接从身后把手伸到窗口：买一张票。
手长就是好。龟梨正在感慨，那个男生低下头拿过龟梨的钱递了过去：再买一张。于是龟梨看着这个长得明眸皓齿，眉清目秀的同学，为他的头上加上了光圈。
—谢谢。
—不用谢。
这是他们的第一次对话。
很遗憾的是，当这位同学头上顶着光圈走掉之后，龟梨才猛然想起自己是约了一个女人的。看看了汹涌的人潮，像一切理智而善待自己的人所会做出的选择一样，龟梨一个人进了天文馆，顺便通知那个女人说约会取消了。
不巧的是，龟梨一坐到4D影院的椅子上，就发现隔壁椅子上的人就是刚才的天使兄弟。而这位天使兄弟带着4D眼镜正以一种极其迷醉的表情看着巨大的苍穹。龟梨和他并排躺下，也套上眼镜。
银河，星系，在眼前无声无息地展开了，龟梨和内博贵同时感到心旷神怡。
漂亮。
两人同时有了一种漫无边际的感动。然后可是深深感到自己旁边的每一个生物都是同类。
天文馆有这么好看吗？锦户亮在陪内博贵去了一千零一次天文馆后悲愤地问龟梨。
—不是好看不好看的问题。
—那是什么问题？！
—是你会觉得自卑。
—自卑？
—就是觉得这真他妈长的时间和真他妈大的空间里，我还真他妈渺小和微不足道。
—然后呢？
—然后就会觉得没有什么事儿是值得去计较的。
—靠！你龟梨和也是全天下最爱计较的人！
—所以才要常常提醒自己，我屁都算不上嘛。
—哼1
—不过锦户亮，你到该多去去。像你这种自大狂！
—老子才不会觉得自卑！老子就要计较！
—不可救药！
—就算老子只活了几十年，但是这几十年就是老子的全部，之前之后的事情谁他妈去管它！
—恩，我现在有点明白，为啥小内会喜欢你了
—为啥，因为学天体物理就得找个无知者平衡一下生活。
—老子掐死你!
龟梨倒在地上，看着窗外的灯红酒绿的浮光，开始想到一个男人昨天站在繁华喧嚣的街边，声音不大但是却很清晰：
—和也，精神是什么？
问得好啊。赤西仁。其实，精神和我，屁都不是！
……………………………………………………………………
十二岁那年，那次英雄陪英雄挨打事件，事后两个人都心照不宣的没有再提起。
救人未果和莫名欠了人情的都私心里觉得这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情。
关键在于，当两个人开始分享一个秘密的时候，气氛就变得微妙诡异起来了。
他们开始小心翼翼地避开对方或者为一两句话剑拔弩张。
比如内起身时，不小心撞到在睡觉的锦户，锦户破口大骂：谁他妈想死的撞我。内就会毫不客气地顶回去：又不是故意的。锦户同学看着内的那张脸唧唧歪歪想说什么，但是最终想一个泻气的气球软了下去。
比如内博贵当课代表的时候会守着锦户亮一行一行写满作业，锦户同学从头骂到尾，伺候了对方的祖宗十八代，手里的笔却一直没有停下来。
比如大扫除的时候，和锦户亮一组的内博贵会很有气势地走到正在摸鱼的锦户同学身边说：你适可而止，快点干活儿！锦户同学从不理不睬到不情不愿再到心怀怨念，但是该扫的地还是一块都没拉下。
在无数次的交锋中，
内第一次发现自己原来是可以和别人吵架的，锦户亮第一次发现自己原来可以窝囊到把拳头捏起来也打不下去的。
所谓亏欠，无非如此。
内开始觉得和人相处也并非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锦户亮开始觉得人生总是有很多的无可奈何和无法解释。
时间在一个小孩对生活充满信心和另一个小孩对于生活开始怀疑的拉锯战中纠缠着流去。
大家都知道锦户亮毒舌，霸道，惹不起，大家也都知道，内博贵文静，内敛，很好相处。
但是每每这两个人在一起，都会给人一种错觉，仿佛一直受着委屈的是锦户同学。奇妙的和谐。
- 2 - G_2006/8/6 12:08:00
第三话 精神是个蛋（下）——热烈欢迎本集重量级客串嘉宾！
成功的人生是不一样的成功，但是混账的人生却是一样的混帐。
所谓小混混的人生不过就是喝酒，打架，撞桌球，欺软怕恶。
锦户亮的的确确是个小混混，很遗憾的是，他既不喝酒，也不打架，桌球更是没有碰过，更不用说，他其实是一个欺恶怕软的人。
锦户家的兄弟们早在包尿布的时候就开始撕咬打杀，或许也可以解释为家庭本来就不是很富裕的锦户家孩子们从小没有零花钱去买奥特曼或者机器猫，就把打架当成最有意思的游戏了。从四岁开始他就和自己的哥哥们杠上了，浑然不觉自己被高出三四个头的哥哥们打到月兑臼是多么委屈和不公的一件事，人小嘴毒，让哥哥们完全不能手下留情。
锦户亮唯一头疼的一件事情是自己的爱好问题。锦户亮最大的爱好是临摹漫画，在十四岁的时候，他已经能够画出学校隔壁漫画店里所有的色情漫画的分格。关键是家里虽然是一片乌烟瘴气，锦户家当家的老爷子，也就是锦户亮他爷爷是绝对不会允许自己的孙子以十三岁的幼小心灵涉足这些“毒草”。所以锦户亮不得不把自己大部分的零花钱砸到这上面来，当别的小孩都攥着零花钱奔向刨冰店，糖果店和烧烤丸子摊时，锦户亮只有做出一副老子不在乎，老子不屑与吃儿童食品的态度走进漫画店，悄悄咽下口水。
实在馋不住地时候，他会去买一种酸梅粉，很便宜的一小包，带着小勺，酸酸涩涩，粘着牙齿，可以慢慢咽很久很久，那样即使是很夸张地咽口水也就是理所当然的事。但是即使是这种酸梅粉，锦户亮也不是每天都买得起。
这时候内博贵就是一个很可爱的相处对象。
因为内博贵同学是一个万年不爱吃零食的好宝宝，也不会像普通的十三岁男孩一样喜欢炫耀自己家的奥特曼或者机器猫，不是在天文社翻书就是在天台发呆，也不爱过问人家的事儿。除了在收作业的时候比较固执和一根筋儿。
锦户亮觉得好像每天下午留下来让内博贵守着他做完作业也不失为一件好事儿。至少不用看到别家孩子吃着零食买着各种各样花花绿绿的玩意儿而心痒痒的。
内总是很认真很仔细地给他讲解每一道题，即使把整道题都解给他看了一遍，也要把纸给揉碎了，让他自己再写一遍。
那是十三岁的午后，窗外有高大的榕树，流光飞舞，玻璃上的枝叶婆娑有时候会让锦户亮看人了迷，这时候，那个穿着白色衬衣的清瘦小孩就会用铅笔轻轻地敲击桌面：锦户君！锦户亮！亮！
—什么啊？
—写作业。
—烦死啦！知道啦!
长得好的小孩自然有上帝偏爱。
十四岁开始锦户亮终于觅到了一条生财之道，就是帮大大小小处于青春期对于未来充满憧憬和幻想的男人们量身定制帮助成长的漫画。
喜欢青春制服少女就给画青春制服少女，喜欢F-CUP 就给画F-CUP，喜欢十八禁就给画十八禁……服务周到，财画两清。
锦户亮喜不自禁地发现自己居然在14岁的年龄就能自主创收了。他可以有很多很多让别的小孩羡慕的零花钱，而且还都是自己赚的！
这实在让本来就骄傲的锦户大爷更加目空一切！
他悄悄抱回了一大包零食，藏在包里然后激动地跑回家，躲在房间里大吃大嚼起来，他不能在别人面前表现得这么嘴馋，这有损于他平时冷傲孤高的酷男形象，更不能解释他平时的零食垃圾理论。
锦户亮不知道自己那天吃了多少东西，糖果，鱼片，丸子，蜜饯……躲在不开灯的房间里，拉着窗帘，一把一把地塞，他本以为自己会吃的很开心，但是到最后却是一阵一阵泛恶心。
房间外面，是他兄弟们的打闹声脚步声，她妈妈的训斥声，他爷爷的拐杖声，灯光从门缝里露近来，桌子椅子柜子都有个淡淡的轮廓，锦户亮往胃里_Tun咽食物的声音，在黑暗里静静地响起。
无边无际的寂寞附身在糖果，鱼片，丸子和蜜饯上被锦户亮_Tun进肚子里，然后五脏六腑地翻腾。
零食果然不是适合一个人吃的东西。
第二天，当内博贵一千零一次敲回锦户亮的魂时，他正在思考这个很严肃的哲学命题。
—内。
—恩？
—你急着回家吗？
—怎么了？
—……
十分钟后，内博贵和锦户亮对坐在刨冰店的小隔间里。
锦户亮觉得自己一定是抽风了，居然以主动写完所有物理题为代价掏钱让内博贵陪他来刨冰店。不过当他潇洒地伸出手把菜单上所有的点心都点了一遍时，心里还是说不出的有面子和痛快。
内博贵从小到大对于零食没有什么特别的概念，看着这一桌的花花绿绿，有点错愕。
—吃吧吃吧。锦户亮甚至觉得自己的声音有点谄媚。
内博贵瘪瘪嘴：你先写完那道题。
于是锦户亮一边写，一边看着内博贵把一大块樱桃蛋糕咽下去。
—好吃吗？
—好吃！
内博贵的嘴角还沾着奶油屑，含混不清地说。锦户亮的嘴角不知不觉地咧开了，笑得心满意足。
—你笑啥啊？锦户亮？
—笑？我有在笑吗？锦户亮一摸自己的脸，直想抽自己一耳光，砸钱请别人吃东西自己还这么high，这不是犯贱是什么！
—恩，写完的话，你也吃一点吧。
—好。……喂，这不用你命令我！
锦户亮往嘴里塞一把爆炒豆子，有滋有味地嚼了起来，香，实在是好香。他急着抢着把大把大把的零食塞进嘴里，幸福无比。
于是，锦户亮开始有了一种变态的爱好，就是拉着内博贵去很多很多的地方吃东西，他觉得自己必然是疯了，他看着坐在对面唇红齿白小模小样的小内同学，想自己区区十四岁的年龄，莫非就已经这么有父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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龟梨和也在犹豫。
离赤西仁的拜访已经过了六了，有一家商社叫他去做文员，工作比较轻松，也就是做做报表，写写报告。但是他一直搪塞着，窝在房间里哪里都不想去。
内说和也你可以去试试，这份工作和你一些原则什么的没有一点关系，你说不定能做得长久。
龟梨躺在床上：长久吗？我要长久干嘛？
内抬头看见正在门口换拖鞋的锦户：亮，你来劝劝和也
龟梨暗叫不好，正准备接受一阵瀑风骤雨。
锦户亮听了前因后果反倒没有说话，走进厨房系上围裙，开始洗菜。
—亮。内博贵有点奇怪：你怎么不说话？
—嗯……我说，小怪物。锦户亮用围裙擦擦手：你是不是在等他？
—等谁？
—他不是说一个星期么？你不是在等他吗？
—你少胡说！
—嗯，其实，我的意思是，你真的可以等等他。
这下，轮到龟梨和也吃惊了：毒蛇，你抽风了吧？
—小怪物，你知道什么是“reach for the stars”吗？
—谁管它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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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博贵有一双很漂亮的小腿，极品的让J大所有的女人都嫉妒得心痒痒。
龟梨和也在第一次和内博贵去澡堂洗澡的时候就下了预言：
—你这双腿注定要行走天下的。
内博贵呵呵一笑，他对于未来或者要走什么样的道路没有什么特别概念。他看着龟梨的小腿说：和也的小腿形状也很好看啊，很结实很健康的样子。
龟梨把湿漉漉地头发抹到脑后，眯着眼睛让水沿着他奇怪的鼻梁流下
—所以我也是要行走天下的。
蹲在他们旁边的横山实在忍不住了：喂，你们可不可以表在澡堂讲这种恶心的话？
—要去哪里呢？
—嗯，具体要去哪里，去干什么，我都不知道，我就想不停地走啊看啊，看啊走啊。
十九岁的龟梨和内博贵躺在J大教学楼的顶楼，嚼着烧烤丸子，看着浮云一朵朵飘过。
—有想要带在身边的人吗？
—嗯？你想去吗？
—不想。
—真不给面子。
内博贵坐在学校餐厅里小口小口喝着咖啡，这个恶习是以前陪龟梨熬夜的时候硬被惯出来的。
他揉揉头发，看着物理教材上诺大的E=MC2头疼不已，下午还有三个实验要做。
餐厅的电视里正在播放一个访谈节目，请了这个城市若干政客还有专家，主持人叫jimmy，是一个英文说得极溜的混血帅哥。
突然，内博贵一口咬住了勺子，他有点错愕地掏出手机拨通了龟梨和也的号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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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村觉得烦得很。
那个叫jimmy的主持人不是号称哥伦比亚大学毕业的么？
怎么讲话就是一个路数的溜须拍马？愣是把市长喜多川和城建局长景子给乐得像两朵盛开的菊花！
句句都是屁话！
要不是看在自己曾经是这个城市城建的总设计师的身分上，鬼才来这种破节目！
什么叫做关心人文居住环境？根本就是喜多川在为自己的下一届选举拉票做秀炫耀自己的丰功伟绩。
木村觉得胃里一阵发酸，身为国际知名的建筑设计师，刚下飞机就被拖来这里，困得死去活来还要接受精神垃圾的污染，真他妈的不人道！
—在喜多川市长和景子局长的带领下，我们的城市在这几年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根据我们对十万居民的抽样调查，很多居民表示对于城市的居住环境非常满意。现在我们就给广大市民一个和市长面对面交流的机会，只要有好点子，欢迎为我们的城市出谋划策，请拨打热线704223。
Jimmy 保持完美的笑容瞄了身边那两老头老太太一眼，喜多川热烈而赞赏的看着jimmy点头，不错的年轻人啊，有前途的年轻人啊！
嘟嘟嘟
—喂，您好，我是居住在一号道旁边的市民。
—您好。
—我其实是想问一下，怎么绕开一号道去东城区啊？
—为什么要绕开一号道呢？
—因为那条路最近在检修啊，两个月裂了好几个坑。
—您放心，这件事，喜多川市长和景子局长都很重视，应该最近就能修好了。
Jimmy微笑着向喜多川和景子一颔首，两老头老太太同时充满激赏的眼光照身寸过来。
—这个路才修好不到一年，就有毛病，我觉得啊，是设计问题，没有考虑到城市这几年车辆的增加。
砰！
木村一拍桌子，跳了起来，这个小市民在放什么狗屁，他的设计有问题？
“老子当初特地考虑到城市车辆的发展，那条路是主干道，特别加厚的，你就是拿坦克压个十年也坏不了！”
—但是路的确被压裂了啊，你还说没有问题？市长，我们这些居住在国道旁边的居民强烈要求下次城市翻修的时候，换一个设计师！
木村真的怒火中烧了！一群小市民居然在电视节目上质疑他的专业水平！他从业数十年从没有过的奇耻大辱啊。
—大师，其实这位市民说的可能不是那个问题……。喜多川忙出来打圆场。
—那是什么问题？木村双眼圆瞪，杀气。
—可能是其他方面除了纰漏……。景子也出来帮腔
—那是谁的纰漏？杀气继续蔓延：我告诉你们，这事儿要是不弄清了，老子决不罢休！
Jimmy的嘴角偷偷地扬起了一个角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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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到内博贵的电话，龟梨和也从面试的公司一路狂奔下楼，奔到最近的家电市场，整整一面墙，几十台电视，木村的声音吼得震天响：调查！必须给我调查！我明天就上报国际建筑质量监管会！
龟梨呆呆地看了一会，周末来卖场里的人特别多，妈妈牵着女儿，男人搂着女人，喧嚣熙攘。
他寂静地站了一会儿，拨通了锦户亮的电话：
—毒蛇，reach for the stars 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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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hen you reach for the stars you may not quite get one ,but you won't come up with a handful of mud either."--伸手摘星，即使徒劳，也不致一手污泥。
Reach for the stars。是一位曾经是新闻记者的广告人提出来的：
“伸手摘星”可能听起来有些天真，但却是我一个热情信念；也许这个世界真该多一点这样的浪漫。我想正是伸手摘星的精神，让我们很多人长时间地工作奋战。不论到哪，让作品充分表现这个精神，并且驱使我们放弃佳作，只求杰作。
—和也，你现在明白了，reach for the stars，是怪物们的一种精神罢了：
“当一个人从骨子里深深了解什么是对的，并时时身体力行，他便能免于落人妥协的陷阱-没有人能收买或腐化他。”
“与公司门面及财务状况相较，我们应该更关心公司的灵魂——那就是我们的价值观，热情与操守”
“我渐渐学到，为当时不受欢迎的想法或观念而战，永远是值回票价的，千万别屈服匆促而轻率的大众协议。”
和也，所谓精神，是无处不在一脉相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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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西仁在楼下的seven-eleven里挑选啤酒，斟酌着是不是该换一种口味。
时间比较晚了，超市里的人很少，脚步声会显得特别空旷。
龟梨急急忙忙地跑了进来时，赤西仁刚好拿起一盒避孕套，两人一对眼，赤西仁赶快把那盒花花绿绿的东西仍回货架上。
—你……
—我只是在研究它的包装。
—我对你买不买这种东西没有兴趣！
—那你对什么有兴趣？
—……精神是什么？
赤西眯起眼睛看了这个小孩一眼，单薄的身体，通红的脸，喘着气，压在流海下的眼睛明亮灿烂，困惑但是无所畏惧。
年轻真好啊。
他笑着拿起一个鸡蛋，抛向空中，落下，接住。
—和也，精神是个蛋。
—蛋？
—现实是石头，精神是个蛋。石头虽然坚硬，蛋才是生命。
—所以呢……
—我们要珍惜生命。
—……
—还有什么问题吗？
—广告是什么？
—广告是游戏，但是即使是游戏……
—也需要精神。
—答对了，聪明的孩子有奖励。
赤西仁走过去，俯下头，嘴唇在龟梨的额头轻轻地碰触了一下，离开。
—小可爱，明天公司见。
龟梨呆呆地立在那边，直到赤西仁哼着歌越走越远，他才回过神了，好像，大概，也许，差不多，又被这个家伙占便宜了。
本集特别鸣谢客串嘉宾：jimmy ，木村大神
临时龙套：喜多川，景子。
为了恢复热血传统而不懈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