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1304 - 瞎掰掰2010/2/25 16:40:00
此段正题还未开始…
今晚估计还有=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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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中一处偏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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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才向宫外几个同僚都打探过了,增田上将的确就是年前万安寺外被杀的那个‘刺客’,”小侍卫把声音压得很低,“手姑娘……为何要打听他?”
“哦,不过是同乡,上回听人说了,也就好奇问问罢了,”手儿脸上似乎真不在意,又掏出一锭银子给了对方,“这事儿,差爷忘了去吧。”
小侍卫接过银子,自然乐得开心,他的任务已完,别的与他都不相关。想想这丞相府的上等丫头,出手竟是这般大方,告了声辞,便立即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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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儿见他一走,立马转过身子,泪珠子瞬间涌了上来,把头仰高,硬是不肯让它落下。
从很早起手儿有个习惯,就是每隔一两个月都会与他在宫里当差的哥哥通个书信,后来哥哥被明丞相调去他部下,也是照旧,哥哥会七转八弯的通过那些关系不错的侍卫把信传到自个儿手里,可是上个月,那封平安信却是迟迟未到,原本手儿只当他近来过于忙绿才不得空闲,但,直到年关里头,仍旧音讯全无,而那时,却得来个让她几乎难以置信的消息。有个上将死了,死在万安寺外,明丞相的人将他一箭毙命……
虽然一早就有了心理准备,但当刚才这个侍卫明明白白的再与她确认一遍的时候,还是心底发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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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儿知道,只要是做个奴才的,这性命便都是轻如鸿毛,或许一步差错,一个闪失,都会让自己见不着明日。手儿与哥哥增田从小便是孤儿,然,他哥哥死了,这么微不足惜的死了,从此,她再无一个亲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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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多年来,她自问对丞相一家尽心尽力,而,她最终得到了什么?
明丞相并不知道她与增田的关系,或许即便知道,也不会改变他身寸死增田的念头。人,处在这么个纷杂的环境里,无权,便是可悲。
主子,如此,往后,你已怨不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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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儿终是没让泪水落下,因为这样的泪水,分文不值。
低头看看手中的信函,这东西原本她家主子是要亲自送去暖玉楼给二宫格格的,还没出门,却有人来传皇上让众嫔妃格格都去他那领赏,约莫是前阵子各地送来的贡品还有不少积着。于是,这送信的事儿自然交托给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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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儿吸了口气,跨开步子,她又恢复了一脸的灵气。
是了,在丞相府做事多年,学会什么倒也不敢说,不过这喜怒不形于色的工夫,她做得已快及上主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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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隐隐的揣紧手头的信函,她不知道这是什么,但,明丞相有什么话自然可以直接与她长女说去,好好的,何必大费周章的书信?其中一番猫腻,是逃不掉的。不过手儿并未有过拆开偷看的念头,一个做丫头的,十个脑袋都不够好奇这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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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这么想着,再拐个大弯儿便到暖玉楼了,却见着不远处另头拐角盈盈而来两个女子,稍一定睛,是那锦和宫的梨格格和她的贴身侍女。
那头的梨格格没有瞧见她,依旧不急不缓的往前走,还是这般清清冷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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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儿忽然有个念头,这信函虽是她个做人丫头的看不得,但却有别人能够看得,当然,这人必须是个‘有心人’。而,眼前这个始终叫人猜不透心思的梨格格,说不定,正是她欲寻的‘有心人’。这封见不得光的书信……或许,该让它见见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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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儿心思一转,指腹微微划过,信口竟然开了,怕是原先便未封得太紧,稍稍捻出里头的东西,便一路小跑过去,片刻,已与梨格格侧身相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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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草见弯处突然飞奔过来的人,急急的扶稳主子,另一边,手儿顺势跌倒,气喘吁吁,就连跪下请安的动作都‘忘’了。
“是梨格格啊,我这没头没脑的赶路,竟撞着格格了,格格恕罪。”手儿捂着脚腕,也不急着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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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也瞧清来人,说着恕罪的话,却不见她半分胆怯,不过自己不计较这些,当然了,也是计较不得,如今,她是名副其实的有背景,无权势,她心下明了,这宫里的许多人,并不把她放在眼里,那些人不过觉得,像她这样处境尴尬的格格,即便攀上太子龙床,也并不代表定能重挽狂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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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碍事的。”和也淡淡一句。
低首一看,一封信函,正不偏不倚的落在自己左脚边,小草立在右侧,也未瞧见。于是,和也弯下腰肢正欲拾起,手还未捧着那东西,便已瞟到稍露出来的纸上,淡淡映出一个文字般大小的画符,不似一般图腾,似羊角又似狼爪,若不细心,定是不会留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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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拾起信函的动作间,和也脑中的影像已是呼啸而过,她并不是眼熟,却是……耳熟。
她阿玛不止一次提过这个看似奇特诡异画符,它流传于边境,不是一般意义上的番邦图纹,而是……一个诅咒般的存在,一次一次的磋伤军队攻击,只要有它出现,这仗便会异常难打。哥哥不信那些骇人听闻的诅咒之说,但,唯一能确定的,它该来自于一个十分强大而又极为隐蔽的外族。
这种东西,在一个丫头手上?从丞相府流出来?或许,这与自己阿玛的死,亦是月兑不了干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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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儿很幸运,幸运的选择了这略懂战事的将军之女,她都不曾料到,就在这半晌工夫里,有人的思绪已是翻覆了遍,不过之后这信里的内容是否能见光,怎么个见光,她不管,她只完成了今天要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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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儿掸了掸衣裳,缓缓站起,一脸抱歉。
“我这急着去暖玉楼,格格见谅……”
和也将手上的东西给她,后者连连道谢,便擦肩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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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什么‘我我我’的,连句奴婢都不称,仗势欺人!”小草瞪她走远。
“仗势……自然也得有势可依,”和也侧首一笑,“你又在怨道什么。”
“她这依的自然是那个丞相啦,难不成还依太子么……”小草撇嘴。
和也心下好笑,这丫头的嘴,倒是越来越毒了,这又干太子什么事,不过也是,这太子并无实权,万万及不上那个权倾天下的丞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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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欲去个地方……”和也敛了神色。
“哪儿?”
“藏经阁。”和也声音很轻。
“我们不去皇上那儿领赏了?”小草问。
“今儿个领赏的人那么多,不去也不打紧。”和也望眼远处,转身即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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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经阁,平日几乎没什么人进去,所处位置也是稍偏,安静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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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主仆二人走至藏经阁门口的时候,被看守的两个侍卫拦住。
“格格,这地方向来只有皇上和特许的几位能够出人。”其中一个合拳。
“我只进去一会儿便出来,差爷可否行个方便?”
“恕奴才按宫里规矩办事,格格还是……”侍卫依旧未有松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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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也一称,正想拿出皇帝御赐给阿玛的精忠报国令牌试试,若是还不行,她便回去再想法子,硬闯不是个办法,可当她还未来得及掏出令牌,已听到一旁的小草开口:
“我家格格是领了长公主的旨意,来此借阅一下。”
小草声音不轻不响,却把和也吓了一跳,丫头,这谎话可大可小,不过小草已经这么说出口去,自己亦是非得顺这胡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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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侍卫犹豫。
这时,藏经阁里头出来个年长的公公,是专门看管藏经阁的。
“何事?”皱眉道。
“是说……长公主派人来的……”侍卫颔首。
公公看了眼门前二人,道:“老奴这头并未接到说长公主要来……不过格格确实不能人内……”语气平平,自动省去‘请安’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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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草……”和也话未说完,已被打断。
只见小草扑通跪倒在地,连那三个看守的人也是一惊。
“格格恕罪,是奴婢忘了去昭和殿取长公主手谕,这事耽搁了,公主定要怪罪奴婢……奴婢失误了,格格千万要救救奴婢……”说着身子发_chan,好似真的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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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也原本想说,我们改日再来,谁知这小草,为了自己竟是这般焦急,知道她定是想这样唬住那个公公。这戏……看来是不得不配合她演了,顺手将小草扶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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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草起身,战战兢兢的向那公公,道:“公公,长公主还等着我家格格复命,若是因此怪罪下来……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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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前三人互看一眼,都这样了,若真是长公主的旨意,眼下也不好得罪了。
于是,让开路来,“格格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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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仆二人踏人藏经阁,这里四壁皆是一垒垒的书卷,中央宽大的台子上,也整齐的搁满各类资料,那符望阁与之相比,真是小巫见大巫了。
和也四周一探,在一处全是外藩文集的架子边停了,这类书显然平日无人问津,齐齐的摆在那儿,略一估计足有上百本之多,而她们时间有限,于是和也加快手上的速度,一册一册的翻,一册一册的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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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刻过去,和也额上开始冒汗,腿脚也有些蹲麻了,正要起身,却眼角瞥到最底层的一排,那排竟然空落落的只有几本,那最上头的册子,封套上有书名,不知是哪族文字,拿过细细一看,再回忆一遍先前瞧见的画符,她不敢确定,不过总有第一眼的直觉,这书名上的字,与那画符定出自一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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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小草撒谎进来的,此处不宜久留,和也将那册书收起,准备快些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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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和也刚抬脚跨出藏经阁,却听见外头一片跪地声。
“奴才参见丞相大人,丞相安康。”
“给郡主请安,郡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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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也此刻已一脚跨出门去不得收回,这个节骨眼儿上,竟碰着最不该碰着的人,如此,今日藏经阁一行,怕是不好收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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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326 - 瞎掰掰2010/2/26 1:02:00
和也心下暗叫不好,这下难以全身而退,横竖皆是一刀,不如坦然面对,于是,定了神色走上前去,小草紧跟其后。
“和也给丞相请安。”屈膝行礼。照理,她贵为格格只需有礼,却不是非得向个大臣道安,不过眼下,自己显然又亏在先,亦不好计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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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明丞相先前去御书房送案卷,末了遇上刚领完赏的小女,于是智久说顺路送他一程,父女两才挑了这稍显僻静的路来走。途经藏经阁,却一眼望见里头出来的梨格格,好好的一个格格,无事去藏经阁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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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丞相虽是爱管麻烦,但,一个小女子,他是万万不放在眼里的,换做别人,他可能瞥都不会瞥一眼,不过,那出来的不是别人,而恰恰是东山将军的女儿。不论这个看似无心争权夺利的格格往后是否会有作为,然,只凭她是东山的女儿,便是后患无穷。倘若这人身在宫外,说不准早已成了刀下亡魂,偏偏那喜帝把她接进宫来……
如此,今天,便要给她一个教训,亦好叫她长长记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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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僻静地方待久了,忘了宫里规矩?”缓缓开口,他只向那为首的公公,并不正眼去看边上女子。
“丞相恕罪!”老太监刚才见着丞相走来便有些心慌,这才被问了一句话,已是吓得发抖,“是老奴看守不利,让梨格格进了藏经阁……老奴罪该万死!”
“噢?看来这藏经阁……不太适合公公你……”明丞相后头的话已不用多说,藏经阁这种严威的地方,看守失误,既是砍了头,也不足为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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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丞相恕罪啊!丞相且看老奴看守藏经阁三十余年的份儿上,绕了老奴一条狗命吧!”俯在地上的老太监吓白了脸,他知晓明丞相的性子,只要他一句‘拖下去’,自己今日便是人头落地,于是连忙磕头,末了又想起什么,立即大声辩道:“是……是这丫头!她说奉了长公主的命来此借书,老奴才不得已才放她们进去……丞相明鉴啊!”
这么说着,身后另两个看守的侍卫也是连连磕头附和,谁人也不想死得这么不明不白!
“丞相饶命!丞相饶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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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公主的旨意?”明丞相语气悠转,目光一扫,落到一旁的小草身上。
小草到底还是稚嫩,被他这看似不经意的一瞟,也已说话打结,巍巍道:
“回……回丞相,是,是长公主……叫我们来的……”
明丞相不用听,光看她神色已是猜出一二,可还未等他开口,却听那先前的老太监惊色道:
“是了!老奴这就去请长公主!”说罢便要起身亲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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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此等小事,怎好去劳烦公主殿下,不用了。”明丞相抬手拦住。
先不论这是否真是长公主的旨意,即便不是,那固伦公主说不定也会帮着她们,且观那日景仁宫的大宴上,她是明摆了有心护那梨格格,况且,她那张嘴,死的也能被说成活的,加之与她相干的事,一旦搞大了,还会牵扯进位死对头的王爷,那样,便不是今日自己的原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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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丞相看一眼小草,终是望向和也,淡淡一句:
“格格宫里的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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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草知道自己的小聪明已闯出大祸,没帮着格格,反而惹来明丞相。自己从小便是无依无靠的孤儿,被卖进宫来跟的第一位主子便是这梨格格,短短不到半年时间,已把这主子当作亲人一般,而这主子对自己,也是谦和亲切,从未有过半句责骂,而今天,怕是要连累这最亲的格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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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心一横,噗嗵一声跪倒在地。
“丞相!是奴婢睁眼瞎说的胡话!长公主的旨意……全是奴婢一人自作聪明撒的谎!”小草的声音反倒是大了几分,“整件事与梨格格无关!丞相要追究,奴婢愿意承担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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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话一出,和也心中咯噔,明明是自己要进藏经阁,这丫头,却把所有的罪责都一人担上,话已出口,是想叫她闭嘴都不行了,这么一来,相当于认了先前的一袭谎话。
丫头,现在哪是你好出头的时候……和也暗道不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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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一个耳光甩在小草脸上,是刚才那位公公,眼下,害他也被这丫头连累了,愤愤道:“丞相与你家主子说话,也有你揷嘴的份?”
这么个动静,周围很快便上来一排侍卫,稍远处,也渐渐聚起些围观的宫女太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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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也上前,有礼的颔首:“丞相,这丫头年小不懂事,是和也管教不当。”
“噢?这哪会是格格的错,定是这丫头不长记性,欺上瞒下,也是,这奴才都是要管的,令父生前常年征战,自然没有时间教导格格怎么管教下人,”明丞相仍是道得不紧不慢,语气平和,“今日,便让我来替格格教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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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等和也接口,已抬眼望向公公,淡淡道:
“公公,这私闯藏经阁,罪为何?”
老太监楞了半晌,看一眼跪着的小草,怕是这丫头今日大劫难逃,_chan声道:
“私闯藏经阁……罪该……罪该送由宗人府严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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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落,在场的所有人都惊得出汗,看来这明丞相,是要把事闹大。
小草吓得脸色煞白,宗人府是什么地方?况且又是丞相批令进去,还有命出来?她宁可当场处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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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丞相!”和也亦是大惊,立马跟着跪下,“丞相您高抬贵手!小丫头不懂事,现下已是知错了,和也恳请丞相饶她一条小命!”
“丞……丞相饶命!!奴婢真的知错了!!奴婢以后再也不敢了……”小草吓得哭了出来,她人宫不久,从未想到一个小谎,竟要换来生不如死的牢狱之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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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一来,一直立在明丞相边上的智久也是不能再冷眼全局了。
立即走到和也身边,蹲下身子,“妹妹怎好这么跪着,快快起来。”说着便要扶她,后者却无半点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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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丞心下略惊,原本只是借着教训教训这个丫头,来给她主子打个警钟,却未料到这格格竟为了一个小丫头屈膝求他。不过如此,更好。
“念你是第一次,宗人府便免了,”顿了顿,道:“来人,杖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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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轻不响的一句,片刻功夫,侍卫们已端来重重的板子待命,小草刚想讨饶,却被一团布条塞住嘴巴,呜呜的呼喊不得,随即又左右被行刑的侍卫架住,无法动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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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也心急,这明丞相要求杖责,岂不是仗毙!一旦行刑,小草绝无活路!
“丞相!!”和也身上已经渗出一层冷汗,大声道:“丞相开恩!放过和也的奴婢吧!”
明丞相望她,已是红了眼角,这么心疼一个丫头,实乃少见,开口道:
“格格你可想清楚了,这种丫头小小年纪已是满口谎言,往后定是要爬到格格头上,格格又何必为她说情,”看一眼后头的小草,“行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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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眼下和也已是万分后悔今日之行,她不能让一个一心挂在自己身上的小草死了,绝不!
和也一咬牙,俯身磕下一记响头,“丞相!丞相你大人大量,绕她一条贱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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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回,明丞相深深皱眉,一个格格向他磕首,为了区区一个丫头?
自己厉声厉语处理一个下人,已是创了特例,要不是这格格,他早走人了,不过,眼下他亦不打算久留,转身便要离开。
还未跨出两步,身下袍脚却已被人抓住,低首一看,竟是这位梨格格,跪行着到他脚边,这下,到是他自己被吓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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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和也求您了,您看在和也阿玛的面上,绕过和也的丫头吧……”约莫和也这辈子都不曾这般求人,抓住那人袍角的手指已是捏紧。
“妹妹!”智久也被惊得不清,立即过来就要扶她,“阿玛并未责怪于你,你何苦这样……”
“丞相……求求你……求求你了……”和也摇首不起,“丞相饶她这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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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丞相似乎也有些看不懂这位格格了,不过,他今日要达到的目的已经完了,再不想多留半刻,抬首道:
“扶格格去一边休息,”又转向智久,“看着他们打完为止。”
一甩袍子,大步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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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妹妹这般,看着也叫我心揪,快起来吧。”智久见这么跪着也不是个法子,半搀半扶的帮她起来。
这和也才刚立稳,却听到后头的公公一句:
“格格,丞相走了,咱们……还是把该办的事给办了吧。”说罢已令几个侍卫执起板子,就要开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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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也转头,只见小草的神色已是生生绝望,再无之前的挣扎。只要板子挨下,小草铁定是难逃一死,为了自己,竟走到眼下这步……心底油然而生的气息就像被炸开一般。
一转眼,和也收起刚才求情时的楚楚可怜,再抬眼,已是眼神冷冽。今日,绝不让自己的侍女命归西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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迈步冲过去,想也未想,执起手来给了小草迎面一记耳光。
“啪——”听这声音,着实比之前公公打得更重几分。
“不劳几位动手,我锦和宫的奴才,我自己来教训。”冷冷的一句,直白的不容他人反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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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几个行刑的侍卫被她这么忽然的转变惊呆了,竟不自觉的松开压着小草的手,小草随之滑跪在地。
侍卫们还未退后,只见和也又是一巴掌扇去,小草顺势倒在一边,扯下口中的布条,“格格……”
和也不待她说完,便已抬脚往她面上踢去,小草头一偏,嘴角已是出血。周围人个个都看呆了,这格格……眼里的狠色好似溢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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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你胡言胡语!我叫你顶撞丞相,仗势欺人!”和也俯下身子一把扯过小草的发髻,拖着她就往前走,小草不知道她欲做什么,只得配合着双肘撑地往前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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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也将她拖到正中,“我这便给藏经阁一个交代!”说着藏经阁,实则指的自然是已不在场的明丞相,明丞相不在表紧,因为,他的女儿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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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也似乎真是发了狠劲,眼神犀利得不带半分娇弱,她盯着小手,像是在盯自己的仇人。
扯住小草的发髻,重重的往地上一磕。
“砰!”
这下,连那为首的公公也不自觉的退后一步,众人屏息。
“砰!”
“砰!”
额首撞击地面,发出一声声让人蹙眉的声音。
“格格饶命啊……奴婢再也不敢了……奴婢知错了……奴婢真的知错了……奴婢……”
小草的求饶声渐渐轻了下去,饱满的额头上早已皮禸绽开,血色模糊。而那个狠心拖她一次次撞向地面的梨格格,眼中竟是毫无半点愧疚,她,是那个哀声说情的格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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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草月兑了力气,全身瘫软的任由和也扯着发尾一下下的磕地,额上的血顺着双眼、鼻梁,不断淌下……血珠子溅到和也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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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头的智久这么看着,微微蹙眉,这般场景,她有些看不下去了。此刻,周围的宫女太监也是越聚越多,似乎……也是时候了。
“罢了罢了……”智久终于松口,明丞相不在,她自是主话人。
和也听到她这一句‘罢了’,心下大大舒出口气,若是她再晚说一步,自己这场苦禸计,怕是输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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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也松开扯着小草的手,后者躺倒脚边昏了过去,而她自己的脊背上也已冷汗淋淋。
智久立刻走上前来,掏出帕子替和也拭汗,后者气喘吁吁。
智久轻手将她揽靠在自己肩上,一下一下的为她平息,细声安慰,“妹妹这样,倒是叫阿玛对不住了……”
和也已无力说话,合上双眼,顺势与她相依相靠。
倘若要道现下这二人的心头所思,那便只有她们自个儿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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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围观的众人从边上望去,只见两位金枝玉叶的佳人依抱在一块儿,好似姐妹。
而离她们几步之遥的公公和侍卫们,看着青石路上的一处血迹斑斑,未干的血水横流出来,纷纷互望一眼,惊魂未定。
开始8CJ
- 1356 - 澳洲无JP2010/2/27 12:58:00
仁太子果然这招装无能的确是保护自己最好的办法,就连老练的光王都没发现。于是想到了彩云国里的刘辉= =+
大皇子虽然说是回去了,但是感觉他这边的事情会越来越复杂
朝廷线真是越来越吸引人跟错综复杂了,大野居然跟太子是一国的。看来其实是一国但是隐藏得很好的还有许多人吧……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一招用的太强了,朝政线看得我特别人的。这记虽然是亮定的,但是其中拖延明丞相的那拨人是仁太子,这么说大皇子跟二皇子是一国的吧,当初的拍桌闹翻也是演戏给人看的。两位皇子了解丞相跟光王的性格,所以才设了这么一个计,最后他们渔翁得利。
在朝政戏中间揷了TT的感情戏忒有感觉了,有爱了翼身处险境却先是关心明丞相,还有外面杀的血光飞溅,马车内明丞相跟翼相依的那一幕
萌了AP两人小时候智久追太子追不上,太子故意放慢速度让她追上那里
AP的口勿真是挺苦涩的,太子是早就知道智久心里有另一个人了么?
OTLLLLLL 智久让太子画眉原来是为了这个,从摔碗开始就是一个计吧,为了把太子招过来。太子带着伤还画了那么精细的眉,都是出自那份呵护智久的心情的
番茄你可知道倚在门边出神的智久心里正在想的很可能就是你啊……
醉人的不是酒……是……→一直虐虐虐,看到最后一句不HD的喷了……
我以为大小包子是情侣,原来是兄妹
明丞相要是知道大小包子的关系,估计不会让小包子留在智久身边了吧。
人果真是只要有了报仇的心思,就什么时候都敢做了
梨格格也是个能做大事的人啊,可惜生成了女儿身。这般苦禸计,一点没有手下留情,表演得也相当到位。
梨格格跟郡主都是堪比男儿的女子啊~
开始8CJ
- 1370 - 瞎掰掰2010/2/27 22:30:00
白日藏经阁一事,演变成血淋淋的,最终以郡主的一句‘罢了’收场,末了依着规矩,公公将犯事儿的宫女压去暗房关上数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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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和也立在太医院门口。
小草被关在那种地方,别说吃饭了,估计连额上的伤也无人关心,白天自己为保她性命,才不得已下了重手,这会儿,也不知怎么样了……
所以,她独自一人来到太医院,她必须求些伤药回去,可是不巧,这儿恰逢无人,她已在风里侯了许久,看样子,并未顾得上换去白日的一身浅色衣衫,又跪又磕的,现下已是污迹斑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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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又过了近半个时辰,远处终于有人走来,是生田太医。
生田看模样也是刚从宫里就诊回来,和也立即上前欲道明来此的原委,话未出口,已被那人打住。
“格格久候了,我这就去给小草姑娘取药。”生田先前在远处望见她,便已明了几分,走近见她一脸忧色,更是清楚了她的来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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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也微微苦笑,没想到白天的事儿传得这般快,眼下就连太医院的人都知道了,怕是早些时候已传遍了宫里各处,自己,又再一次被硬推着上了浪尖,不过这次并不是跳支舞,出个彩,而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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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想着,生田已把伤药包好,上前递于她,和也接过药来,颔首道了谢,便要离开,还未转过身,又被那人唤住:
“格格先留步,我还有东西未拿,格格请稍等片刻。”
和也看看手上的药,掂掂分量也是不少,还未齐?不过生田已转身去另一头的药架,自己也只得再等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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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生田大步走来,将一个不大的盒子放到和也手上,后者掀起一看,是袋上等的珍珠粉末,和也抬眼看他。
“大人这是……”
“奴才也是人,也是爹娘生的,若是她爹娘看见了,定会心疼,”生田道得平和,笑笑,“我能做的只有这些,格格快些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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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也刚经历过先前的人与事,而现下又碰着眼前这位文质彬彬、性情温和的太医,将名贵药材送给一个与其毫无关系的丫头,与自己说,他能做的不过是这些……心头几股截然不同的滋味相冲,或许,人心还是有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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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这样的人,和也自知无须说些千恩万谢的话,望他一眼,欠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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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也心头很急,若不是自己说要去藏经阁,那丫头也不会挨这顿皮禸苦,眼下,还是快些把药送去,于是,她选了一条捷径,沿着这堵绵延的宫墙过去,拐两个弯儿,就该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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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也很累,白天这么一来,已是有点透支,加上刚才在太医院门口吹了半个时辰冷风,现在更是有些头疼,苦涩一笑,这么一来才知道,原来自己也不过是平常女子,并非铜皮铁骨的男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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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走得太快,这会儿有些气喘,扶着暗红色的宫墙稍作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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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远处弯角拐出几个黑影,约莫五、六个,他们没有掌灯,看来不是禁军,他们步伐快而轻,但却堂堂的走在道路中央,显然也不是刺客。
和也心神一紧,幸好右侧不远便是宫墙尽头,迅速跑出几步闪躲到尽头的几棵树后,这儿正有块不小的造景石,和也缓缓蹲下。本就漂浮的身子这么一跑,更是头上隐隐作痛,现下只得半靠在石后,等那些人走了,再出去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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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已过了亥时,照理不该还有大臣的部下留在宫里,若说是长皇子,他早几日已收兵回去,亦不会还是他手下的人。那他们,是谁?和也不预备多想,这一路人不论是谁,都不是她能惹得起的,有些事,还是少知道为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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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班人愈走愈近,穿着一色的夜行服,看样子绝非正统军,这三更半夜的出行,定也不是能见光的。和也合眼,提起十二分警觉,这会儿若是被发现,便不是一场苦禸计能了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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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的皇宫很静,更何况是这捷径小路,除了他们的轻盈步伐,便只剩自己的呼吸声了。
“殿下……枢密使大人该已到那了……”
很轻的一句传来,和也倏地睁眼,殿下?枢密使?她该不是听着什么不该听的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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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老天今日是格外‘关照’这位梨格格,就当那班黑衣人走近,突然停了。
和也听着脚步声在背后的造景石外止住,屏息,心口的跳动声让她开始紧张,头疼更加剧了,虽然还未瞧见那些是谁,但,危险已然离她太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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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仿佛被静止了,除了偶尔几阵夜风袭来,外头的人依旧毫无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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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咻!!
“嗯……”和也闷哼一声,一支锋利的冷箭穿过夜色,毫不留情的在她肩头划开一道口子,深深的末人身前两米之遥的树干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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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和也感到一阵剧痛的时候,肩头的衣服被划破,血水立刻渗了出来。
刚欲伸手去捂,第二支箭已经离弦,直直的从她脑后袭来!
和也一惊,迅速侧身,箭在距离她鼻梁几公分的地方呼啸而过,扎去远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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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也瘫坐在一边,大口平息,若是刚才再迟半步,那箭已是身寸穿她后首!
勉强的勾了勾唇角,看来今儿个上天待她不薄,连着两次,也未叫她丢去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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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头的一席人,其中一个,第三次拉开弓箭,正欲再身寸,却被为首的人抬手拦住。
他盯着造景石,似是要将它看穿,许久,才低低的开口一句:
“莫再躲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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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落,和也大惊,这是谁?太子?那个好听的声音,此时此刻,却是能要了她的命!
看来今日,是什么都让自己给撞上了,和也自嘲的笑笑,事已至此,已不必再躲。扶着边上的造景石,缓缓起身,额首晕得厉害,肩上血流不止,这回已是两眼发花,硬撑着从石后摇摇晃晃的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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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确,出现在她面前的,就是那个照理不该在此的仁太子,那人看到她,也是吃了一惊,随后又半敛起双眼视她。
他一袭黑衣,依旧英朗挺拔,但,眼前的人绝不是平日一贯的温柔多情!夜色下,他犹如一头年轻的豹子,精明而危险,他看自己眼神,就如盯着猎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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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也暗叫不好,今日这无意中,定是撞见这人不能泄露的一面,眼下的他,才该是真正的他!这人……竟藏得这般深……
和也直直的与他相望,她明白一件事,倘若这个时候自己露出分毫畏惧,今日便是自己死期,于是,冷冷的目光投到对方身上,这场心理战,已经开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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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见她从造景石后蹒跚着出来,也是未曾料到。先前田中的一箭划破她肩头,狼狈不堪,看来她还忍得住,这梨格格,到底要给他多少惊喜?不过今日,只有惊,没有喜。
自己行动一向万般谨慎,天开的玩笑,竟让一个弱女子撞见,若这夜行出宫一事败露,他这多年来的苦心经营便是毁于一旦,宫里任何一个稍有权势的人,都不会容的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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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嘴角扯出一道浅浅的弧度,两步上前,压低声线。
“你可知道,若不是你这副眼神,你早已不会这么站着。”仁半是含笑,却道出这般令人毛骨悚然的话,“表告诉我是‘正好路过’,那样……你就真回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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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也不知道他到底半夜三更要去哪里,不过这身黑衣,这般架势,定是‘大事’,只要自己说漏出去,那么,他当太子的日子,也该到头了,不论是明丞相还是光亲王,都不会容下这么个城府颇深的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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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依旧饶有兴趣的欣赏眼前这人,脸色渐渐变白,不知她是害怕,还是血流太多。半刻后,她终是双眼一垂,像是放弃所有的挣扎,弯腰将手上的药材搁在地上,又直起身,拉过他的手放到自己颈脖上,微一挑眉,“动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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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有些闷了,刚才还一副要上千獠牙的样子,瞬间工夫又变温猫了?若是要借此博他怜爱,她还不够格。
“你当我不会杀你?”仁说罢收回手,下一刻已抽出边上田中的佩刀,架到和也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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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和也想也未想的握住刀尖,利刃割进她手掌,血水马上沿着刀身滴下。
“怕死了?”仁冷笑。
和也疼得变了脸色,移开一只手,弱弱的伸去,她要抓住仁的另一只手。
“把手……给我。”她声音很轻,已是没了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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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低眼去看,她够不着自己,却一次次伸过手来。再次抬首看她,这人眼神里的东西,自己依旧无法全数读懂,但,他看透一件很简单的事,这人不想死,她想活下来,比所有人都更想活下来!
仁着了魔一般的将自己的另一只手递给她,转而,那人用手上的血在自己掌心写字,她一笔一划,写得很认真,就像在写一道天书,一道必定能保她性命的天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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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了,她放开他,再一眼,竟让仁心跳漏了一拍,满肩满手的血,却配上一脸的胸有成竹,她细长的眉眼笑得万种风情,夜色下,她仿佛笃定的在说,今夜,我定死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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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看一眼手心用血画下的奇异画符,心弦忽然收紧。
“哪来的?”这回,换他回握住和也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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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也被他用力一握痛得冷汗直冒,挣月兑开,后退半步。
“想知道?”和也抬眉。
仁半眯起眼眸看她,不放过她面上的任何一丝表情。
“你信我……我定会与你……站在一起。”语气淡淡,就像是在说着家常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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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赌?赌我会信你?”仁嘴角上扬。
“你错了,人心,从来不是拿来赌的,”和也声音更轻了,她已有些站不稳脚,“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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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久,仁心底一笑,终于再度接口:
“好,我信你,不过……”话未说完,眼前的人却软软的往前倾倒,“喂……喂!不准晕!”
仁一手托住,看眼这人肩上的衣服,已是血染一片,这才想起刚才中箭后这么久,也不曾包扎一下,这会儿定是失血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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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诉大野智,今夜不去了,”仁立即转首向中丸,顿了一顿,又道:“不可惊动他人,这……先送回景仁宫。”
“是,”中丸应声,又低首瞥见地上的药,向另边的人,“这些,给小草姑娘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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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中见状正欲上前接过和也,却见太子往后一退。
“我来。”说罢,俯身将臂弯里的人整个抱起。
田中一愣,还未说什么,就听他又是一句:“宣太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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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田中犹豫,把梨格格抱回宫,又宣太医的话,似乎不太方便。
仁低首看一眼那晕过去的人,估计是失血太多,面色惨白,稍一掂量,道:
“等什么,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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