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 更了2011/11/20 0:12:00
109 五十茄2011/11/21 22:33:00
3.
午休时间剧组周围很热闹,工作人员在准备下一个场戏的布景。有路过的行人两两三三,见到摄像机,便不由自主地停下,探头过来巴望能看到眼熟的明星。
松本躲在树荫下吃午饭,很快就被发现并且认了出来,有时松本甚至怀疑他们只需要通过眉毛便能辨认出自己。
是瑟兰王子吗
他叫什么……铃木?
是松本啦,笨蛋。
松本远远的听见类似的对话,不知道第几百万遍了……仰起脸从树叶的缝隙向上望去,水蓝色的天空被树叶遮掩的所剩无几。
炽白色的阳光像一层坚硬的壳,包裹住远处窃窃私语的人。
年轻的女助理借着通知下午开拍时间的名义,端着饭盒便不肯走了,姿态大方到让人来不及反应。
“听说松本桑养了一只宠物?”
“唔,是的”
松本并不认生,事实上,如果不是因为外景和路人的关系,他倒挺愿意和工作人员在一起。聊些不着边际的话题,结束后相约喝酒,反正回家也是一个人。
回家也是一个人。
作为买醉的理由,永远都能够简单轻易的说服旁人和自己。
“是什么?”女助理饶有兴趣的拖着脸。
是什么……世人听说宠物,下一句一定要打听是什么。就好像他们真的关心松本养的究竟是一只恐龙或者蜥蜴。
那和你们有什么关系。
所谓宠物,不就是只属于主人的唯一。
“鸟,一种漂亮的鸟”
松本带着礼貌的微笑回应,事实上有那么一瞬间,他当真纠结于究竟该回答小鸟或者兔子。
“会说话的那种吗?”
“不,不会说话”
“叫声好听?”
“他不会出声”
女助理疑惑的歪了脑袋,大概她所认定养鸟的乐趣,多半是为了它们能发出各种各样的声音。松本的答案超出了她预期的谈话范围,便不知道该怎么说出一早准备好的下一句,比如,真有趣。
不过这无关紧要。
聪明的女助理很快便找到了回旋的余地。
“我的亲友很喜欢瑟兰王子,松本桑……能不能请你帮她签个名”她将一早准备好的笔递给松本。
“好啊”松本说。
接过笔的瞬间,金属线在阳光下闪着冷冽的光。
炽白坚硬的世界被撕开了一个小口。
有茫然的白色Ye_Ti从中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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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回家已经是深夜了,连续拍戏的日子大抵都是如此。一个人的时候了无牵挂,而现在,即使相叶在家,可他算不上什么实质的牵挂,他甚至不能算是实质意义上的宠物。松本的意思是,有什么宠物懂得自己煮简单的食物,自己洗衣服——虽然完成度低的可怕。
他并不是完全依赖于主人的宠物,不会像普通的动物那样,如果失去主人,很快便要死掉了。
应该庆幸吗。
松本清楚的知道,这个发现并没有让他如想象般感到欣慰。
而比起独立能力这一点,更让松本郁闷的是,相叶渐渐的不再像刚开始那样讨人喜欢。惴惴不安的情绪收拾起来,才发现他其实是个不听话的家伙。
比如,告诉过相叶很多次自己去睡觉不用等他,结局却是对方俨然把时差调整到白天睡觉晚上等门。有时白天睡得太多,即使两个人都躺下了相叶也还是翻来覆去睡不着,导致松本也十分神经衰弱。
对于这一点,松本已经由一开始的哄骗直接演变成愤怒了,却实在是收效甚微。
同样的事情说很多次是这个世界上最让人讨厌的事。
松本有心无力,索性冷了脸,好长时间不给相叶好脸色。
相叶自然是读得懂空气,知道松本在生他的气。松本回家后就把电视的声音调的低低的,蜷在沙发的角落里,鹅黄色的睡衣,抬眼看他时像只来不及换毛的小熊。
松本觉得,那一定是某种狡猾的求生技能,用以使人瞬间丧失敌意。
想到有好几天没跟他说过话,凑上去,相叶的表情一下子生动起来。
“在看什么?……”他只是随便的找个话题——大概这原本就是一件蠢事,松本将目光移向正在播放着的电视,才发现,画面中人竟然是自己。
已经是第多少遍重播这部多拉马了,就算它曾经在整个国家的电视史上留下过多么卓然的成绩。
没有人不知道迷失在人类世界的瑟兰王子,和他与普通女孩相爱的故事。现在想来,那是个多么老套的情节,放到今天一定会被人嘲笑和不齿。每一个时代都有着截然不同的审美与价值观,松本在二十岁时被挑选出来,距离现在,都已经过去了好多年。
对于一部多拉马来说,最大的成功大概就是它从不曾输给过流逝的时间。
人们仍然没有忘记瑟兰王子。
他们只是不记得松本润。
松本将视线移开,显然相叶不懂他的思绪,仍示好般的指着画中的人,那是年轻的松本正要与女主角接口勿。
像是什么莫大的羞耻般,松本忽然激动起来,“不.要看!”
相叶疑惑的皱起了眉,眼神一直在电视和松本之间游弋。
“不.要看”松本强行将他的脸转过来,面对自己,双目相视,带有些许强硬的口气。
不.要看。
不记得究竟多少次被陌生人指认,说看啊是瑟兰王子。
松本礼貌的点头,谢谢,这样回应。
而深藏于心底的台词是……
一句简单的否认,阴暗隐晦,不可告人。
仿佛只要否认了自己唯一的成就,便是在人类社会犯下弥天重罪。
松本好像是忽然之间意识到的,如果人类不可以。
如果人类不行,那么他可以说给唯一属于自己的小鸟听。
“那不是我”
他捧着他的脸,依然是彼此注视着的眼睛,一字一字,清晰无比。
那不是我,从身形样貌到精神灵魂,都不是松本润。
仅仅是他扮演的一个角色,他取得了巨大的成功。一切都被打上了那个角色的烙印,没有人关心原本的松本润究竟是什么样子,他像一件用以流通的商品般,被贴上了美貌的标签,再也撕不去。
被他注视着的那个人睁大眼睛,只在最初的一刻流露出稍稍吃惊的神色,也许是惊讶于松本的情绪。
但是很快的,相叶好像被什么别的东西吸引了注意力。
鼻子凑近,几乎贴到松本的手腕,像小狗一样短促的呼吸。
像在用嗅觉辨认着什么。
手腕被轻浅的触碰着,有些发痒,松本好笑的垂下一点脸,“怎么了?”
两个人的脸凑的很近,相叶抬起眼睛……
相叶抬起眼睛,一种莫名的感情慢慢的从松本的身体里向上漂浮,仿佛有人正用尽全力将深埋于海底的绞索从深.处拉离,鱼群喧嚣逃散。
好像来不及月兑毛的小熊,温润的眼神,嗅着他的手腕,轻轻的笑了。
“到底在闻什么”
松本疑惑的收回自己的手,“香水吗?”
皮肤上还残留着淡淡的余香。
“是香水哦,你喜欢?”
相叶并没有点头或者摇头,眼神亮亮的,在期待着什么。
被那样的眼神注视,松本很快便觉得胸口发紧。
说不清道不明的茫然与心慌。
必须做些什么,来填补满心酸涩的期许。
“真拿你没办法……”
这样说着,捧过相叶的脸,将嘴唇轻轻凑上去。
直到贴在对方的唇瓣上,才发出低喑般的声音:
“电视里,是假的”
好像教导不懂事小孩般的语气。
相叶蠢蠢欲动的凑上来,被松本用手挡住,他还没说完,自己想说的……
“这个,才是真的我”
一个亲口勿悄然降临。
tbc
118 五十茄2011/11/23 20:20:00
关于攻受,之前我标的MAM,并不是指互攻,准确的说是LZ直到现在也没想好到底谁攻谁受
接下来一切都有可能发生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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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是像逗弄小猫一样的亲法,浅啄一下,短暂分开,再一下。
过近的视野里相叶看上去像一只摇摇晃晃的小狗,木然的睁着眼睛,松本亲着,很快便觉得想笑。
要笑出来,应该离开,可是看见对方被亲口勿到鲜红的嘴唇,又动起心来。只瞬间原本纯洁的行径就生出心魔,松本被自己想要深口勿下去的念头吓到。
想要深口勿下去,想要拥抱……视线扫到鹅黄色睡衣咧开的V形领口,显露出的麦色肌肤现在看上去简直像是一个微笑的邀请。
相叶却快他一步,凑上来,侧过脸,意味鲜明的讨要。
“不行”松本挡住他,“不行哦”
嘴上说着不行,心却一直咚咚的跳,松本对不能克制的自己有些生气,别过脸想要站起来,然后被相叶从身后抱住了。
像一只毛绒绒的树懒从身后勾住他的肩膀,嘴唇凑到他的脖子上,不依不饶。
松本回过头,对方的眼神非常柔软,简直像在撒娇。
松本偏着头看他,心软的没了形状,忍不住亲了一下他的脸颊,“就亲一下……”
根本不知道是说给相叶还是自己听。
嘴唇再一次贴上了,却不再是猫咪般的那种亲法,松本用舌尖轻舌忝 着对方的唇角,再改为用牙齿轻咬,如此反复,很快相叶便轻轻的发起抖来。
松本没有办法,只有把他抱的更紧一点。
总是会率先妥协,一不留神就原谅相叶,然后做错事。
可错误太过温柔,便觉得甜美,不能计较。
比如口勿。
口勿与口勿的间隙身体里仿佛生出情愫,脑子也昏昏沉沉的不清楚。等意识到的时候,是发现相叶的额角湿了,他原本就爱出汗。
想伸手撩一下他的刘海,脚下却根本站不稳。
重新倒回沙发上的时候,变成了非常胶着的姿势,因为他能感受到有什么坚硬的东西抵住了自己。
糟糕……
危险信号像电波一样窜过仅剩的理智。
按照常理来推断,无论他对他内心充满了多少喜欢——是的,松本从没有否认过那种喜欢。
但它应该是绝对纯粹的,像喜爱着什么可爱又漂亮的物品般,将他占为己有,留在身边,时时把玩。松本的意思是,与喜欢一个人的感情截然不同,喜欢上一个人时,会产生情欲,变得可怕而丑陋,不能忍受分离。
他不应该这样去喜欢相叶,他只是他暂时的宠物,他们注定要分离。
但是相叶不懂,松本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给他听。
想说不行,嘴唇才刚刚离开,相叶便难耐的蹭着他,前发尽数汗湿,反而让眼神清澈了起来。
心跳的好快,根本不受控制。
想到以往的那么多次,即使他说不行,也会无济于事。
索性狠下心,手顺着对方的腰线探了进去。
“我帮你,好不好……”
根本算不得一个问句,不需要被谁肯定。
松本忽然涌起了一些坏心思,关于‘宠物离不开自己的主人。’从最简单不过的角度出发,他的宠物懂得照料自己的衣食,即使离开他也不会有事。这样的独立性并没有让松本觉得开心,他需要做一些什么,好让相叶依赖自己,只属于自己。
邪恶的念头一旦滋生就停不下来。
相叶的下体已经是坚硬的状态,松本的手才刚刚覆上去,他便抖的更加厉害,嗓子眼里涌出难耐的呜咽,变得没办法专心接口勿。
只好伸出手紧紧搂住松本的脖子,两个身体贴得很近,下身的距离却足够松本抚弄。
眼神涣散的厉害,好像连意识都恍惚了,却仿佛出于本能般讨好着松本,亲昵的啃咬他的脖子,鼻息打在他的皮肤上。
强烈的被需要和被依赖感让松本觉得,自己大概愿意做任何事来讨好他的宠物。
手探过来的时候松本却下意识的躲开了。
“不行”
这一次是说给自己听,语调坚定。
仿佛蒙着雾气的眼睛疑惑的看向松本。
“我帮你就好……”松本温柔的哄着他,手下的动作加快了,相叶便再顾不得,趴在他的肩上大口喘气。
“舒服么……身寸在我手里也没有关系”
求饶般的呜咽声从颈窝处传出来,明明就要高朝,却固执的抬起脸寻找松本的嘴唇,眯着迷离的眼睛,一点都不温柔的接口勿。
好像在跟谁生气。
高朝的瞬间甚至咬了松本的嘴唇。
并不是什么无法忍受的疼痛,但一只手抱住相叶,另一只手已经被弄湿,连条件反身寸伸手触碰疼痛的位置都做不到,松本有些恼火。
那人却紧紧抱住他,推不开。
说不清是固执还是软弱。
即使他不说,松本竟也大概知道他在别扭些什么。
只是,该如何向他解释呢,关于……
不能相爱。
tbc
150 五十茄2011/12/5 22:25:00
4.
居酒屋暖烘烘的空气根本就是为了让视线无法对焦而存在,松本尚来不及喝醉,已经被室内懒散的氛围所感染,不管不顾的高兴起来。
“快喝……”
更何况,还有就算素不相识也能相谈愉快的陌生人。
“到底在不高兴些什么啊”热心的大叔脸颊早已发红,目光分明涣散却又观察力惊人,几次三番,举起酒杯便是这句。
“……我?”松本指了指自己,意识和反应能力都很迟钝,就连语速也变慢,“……没有哦”
“从刚才进来就一直苦着脸”大叔不相信。
“大概是因为我长得很凶吧?”松本无所谓的指着自己,“脸太浓了”
大叔一愣,随即便大笑起来,当然也就暂时忘记继续,‘不高兴些什么’这样的话题。
松本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虽然大部分时候都会和朋友去专门的包厢喝酒,内心顾虑无非是被认出来,因为相貌招摇,添些麻烦。但夜晚的小居酒屋却是绝对安全,松本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发现了这个秘密。
居酒屋里的陌生大叔们对松本妍丽的容貌毫无兴趣,只贪恋杯中酒。偶尔有人会反复念叨,好像在哪里见过…究竟是哪里呢,松本一概高举酒杯敷衍过去。
喝醉的几率自然就变得更高。
因此,每当松本想要一醉方休时,便会一个人跑到这里。
想要长醉不醒,当然是因为不高兴啊……
“我才没有什么……烦恼呢”杯中的液.体在掌心_chan抖摇晃着,慢慢接近唇边,而后,倒是被相当豪爽的一饮而尽了。
无论被追问多少次,咬紧牙始终认定同一个答案。
清醒时亦然。
他早已过了藏不住情绪的年纪,平日里举止都是大方得体。更何况,那种事情,都已经不是第一次经历,哪里还有资格保留下孩子般的任性,将不满写在脸上,摆给不相干的陌生人看。
“才不可能呢”大叔露出一个‘真没劲’的表情,摆明了不相信。却因为视线实在无法很好的对焦,吐槽的语气也毫无攻击力。“人怎么可能没有烦恼……那种事情……不可能的啦”
真是位相当固执的大叔……松本一边冒出不相干的念头,一边却又非常善解人意的遵循着大叔的意愿,问道,为什么。
那真的只是一种温柔而已。
大叔高兴的解释下去:“因为、因为人啊……”
因为人是有极限的。
松本的答案早已揭晓。
当季的连多播出过半,负面消息随着低靡的收视率接踵而来。尽管标题都是些老生常谈,松本也不是第一次接受到那样的恶评。亚瑟王子的形象早在世人心中生根发芽,之后无论松本再演些什么角色,重复着的,不过是人们的失望而已。
许多年间从失望到彻底绝情排斥,观众的态度决定了电视台给松本提供的机会,失败过几次,也就不敢再轻易尝试。经纪公司的每一次争取,都仿佛是在用尽全力,做着最后拼死的一搏。
公司如此,松本自身也是。
是谁说过的,演员这样的角色,终日活在外界对于自身的评价里。好或不好,都由世人的喜好决定。
渐渐的,也就丧失掉自我肯定的能力。
说到底……世人并没有做错什么,更多的,是自身的无能。
松本一直这样觉得。
但人是有极限的。
做不到就是做不到,无论他如何拼尽全力。
人终归有无法战胜的东西。
到最后,热心的大叔喝的醉眼迷蒙,也没能从松本的嘴里撬出一星半点的端倪,只悻悻的付了酒钱。两人在居酒屋的门口道别分离。
虽然嘴上热情的说着,下次再一起喝,一定哦。可是松本清楚的知道,没有下一次了。
他原本就相信人与人之间的淡薄,与熟识的朋友,偶尔喝酒,真心假意的话,各留一半,任谁也进不去内心。这样最好,没有任何弱点瀑露给别人看,就算他承受了多少苦难,在众人眼中看来,至少还笼罩着那样的光环。
光环就是光环,这世上大多数人终其一生摸不到光环的边角,只抬头仰望,夸赞,内心艳羡认为那即是美好。
若是向人诉说,听者就算表面上说着,松本君已经很努力了,不需要自责。可是私下里,大概也会暗自腹诽,松本润是个何等不知足的人啊。
世人只知道光环美貌好看,又怎么会去管,那究竟是不是一个漂亮的牢笼呢。
人冬以后的深夜街道太过清冷,遥远的路灯和遥远的光芒,无论如何都不能到达。松本的身边再没有任何人。伴随着摇晃的脚步抬头仰望,深灰色的天空,静谧无声,好像随时都可以飘下雪片。
再厚的围巾和大衣都挡不住寒意,多走两步就觉得快要被风贯穿。如果就此停住,大概很快就会被冻死在街头,无人发现吧……松本对会冒出这样脆弱念头的自己感到嫌弃。裹紧大衣想尽快离开,口袋里的手机响的不合时宜。
是家里的号码。
他曾经告诉相叶自己的携带号码,尽管对方不会说话。‘如果有什么紧急的事情,就算不说话,打给我让我知道就好。’他这样说了,将写好的纸片递给他。相叶一下子表情生动,自顾的高兴起来。
真的很容易变得高兴啊,那个人。松本想,可是有时候,又敏感的要命。
这个时间打给他,也是想问他为什么还不回家吧。凌晨了。
可是他不想接电话。
粗鲁的摁掉,铃声突兀暂停,街道又恢复清冷的寂静。
想到白天,在同样地点见过的情侣,也是在这样的低温里。相互依偎,拥抱取暖,光是看着,都觉得不那么冷了。松本并非真的天性冷漠,自然心生艳羡。只是,人都食髓知味,一旦品尝过美好的东西,便要舍不得放开,时时期盼它留在身边,不能分离。
他的确心怀贪念。
手中来不及放回衣兜里的携带,像在跟他较劲,片刻安静之后又再响起来。
松本摁掉,再响。
如此反复。
他想象他穿鹅黄色睡衣蜷在沙发上着急的反复打着他的电话,他应该是关心自己,依赖自己,甚至……松本不知道,也许,他是喜欢着自己的。
无论是哪一种喜欢都好。
相叶原本就不必被束缚在人类社会的教条里。
携带仍然在响,松本恍惚的听着……终于有什么东西,在意志里被摧毁掉了。
人终归有无法战胜的东西。
以小见大,这大概就是他的整个人生。
他像以往的每一次那样妥协,接了电话,说,是我。内心却早已被自身动摇的失望所淹没。
他总是要输的,在所有的对峙中,丢盔卸甲。
他将手机贴近脸颊,风顺着脖子灌进来,很冷。
“好冷”他情不自禁的说,没有人回答。相叶应该是着急,看他不回家。早上出门的时候他告诉相叶今天下午拍摄就能结束,会回家陪他。
如果不是因为偶尔听见导演那番失望和嘲讽的话,他的确早就回去了。
“我很好,不用担心……”他试图用随便的敷衍安慰他,话才说到一半,却又反悔了,毫无由来的在原地站定,仰起脸,有一个决心在心中慢慢的成形。
天空始终坠着一场沉甸甸的大雪,将下未下。
有厚重的云,即使黑夜也无法遮挡。
“masaki……我一点都不好”他轻轻的说,“……我很难受”短暂停下,无法组织起更具体的语言,只知道如果是电话那端的人,便能让他不管不顾,顺应自己的心。
“好难受,好难受好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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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下雪了。
静谧无声的夜空。
雪飘落。
你又认错了于 2011-12-6 13:01:29 编辑过本文
161 五十茄2011/12/6 13:07:00
不是更新,修改了昨天后面的一小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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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叶雅纪很早以前便听伯爵说起过,人类在难过或者疼痛的到极致的时候,是会哭的。那是用来区分人类和同类的方法。因为同类生来不会哭泣,他们不懂得什么叫做,悲伤的极致。
相叶于是来了兴致,追问伯爵,哭泣的样子。
咧着嘴眯着眼,丑死了,伯爵说,还有透明的眼泪,等你看见,就知道了。
相叶来伯爵店里的时间尚短,客人也不曾见过几个。那样短暂的租借,根本来不及看到人类悲伤哭泣的样子,他们大多数时候,都是面无表情的。相叶的意思是,人类那些看上去类似喜怒哀乐的表情,其实毫无生命。
但是松本不一样。
松本第一次来宠物店,相叶和其他小动物们一起,凑热闹,躲在暗处。只一眼,就已经这样认定。
可是后来他偷偷把念头说给宠物店里的小动物们听,大家都不屑一顾。嘲笑他只是被漂亮客人的美貌给迷住。他本来就嘴笨,说不过伶牙俐齿的小胖,只会瞪着眼一个劲的摇头,才不是才不是。
不是什么呀,小胖说,一脸不屑的样子。‘如果一会客人没有挑走你,你可别伤心’
他这才反应过来,还有不被挑走的可能。私下央求伯爵,让他作为第一个宠物,给松本挑选。
伯爵笑了笑,掩着嘴回应,放心,就算你不说,我也会这么做。而且,他一定会挑走你的。
虽然得到了伯爵的保证,相叶最初还是一直担心。直到眼前的男人点了头,他高兴的不行,暗地里一个劲向爱欺负他的小胖比树杈。
临走的时候伯爵嘱咐他,可不.要得意忘形。
他使劲点头,伯爵的话要好好听,不.要得意忘形。他记在心里。可是渐渐的,他开始在心里肯定自己最初的那个印象——松本和他以前接触过的人类,是不一样的。
他所有应对的经验都是零,手忙脚乱,就这样失去控制。
一切都变得越来越奇怪了起来。
他管不住那些已经发生的事情。
还有自己的心。
就像那天夜里,他原本就担心,松本不知道去了哪里。他紧张的一直打电话,起初松本不接,后来又在电话里说些莫名其妙的话。反复的告诉他,他很难过。
相叶心惊,想问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了,无法言语,心里发急。他害怕松本会不会出了什么事,可是后来,相叶又觉得……不是那样的。
松本不再说话,一切就变得不真切了起来。相叶不敢挂断,只徒然的举着,到最后。
到最后,他听见奇怪的声音。
即使他以前从来没有见到过,却不知道为什么,已经可以肯定,从轻至重,是年轻男子哭泣的声音。
那是一种压抑了很久哭法,几近悲鸣。
相叶听着他的哭声,无端难过了起来。起初那些让他莫名其妙的话,那些难过,好像能够轻易的通过哭声传达。若是他可以说话,是不是至少能安慰松本,别哭了别哭了,光是这样说说也好啊。或者如果松本就在眼前,他想要冲上去,不管不顾的紧紧抱住他,而且这一次,不会再让他推开了。
可是现在,他什么都不能做。又急又气,果然是个没用的家伙,就像松本经常说的,笨蛋。
他责怪自己,内心的难过却并没有因为这样的责骂而好起来。他觉得心口都要痛了,无计可施的闭着眼睛,
急促呼吸。
不可思议地,便有液.体从眼角滑落。
他疑惑的抬手去擦,视线迷蒙,是透明的。
他想起宠物店里的小P曾经说过,伯爵最爱骗人了,以此为乐。
所以,伯爵到底是骗了他的。
即使是他,也会因为某个人,忽然明白过来。
什么叫做,悲伤的极致。
甚至因此而哭泣。
不是么。)
165 五十茄2011/12/6 22:35:00
居然是AM,LZ也很惊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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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到家的时候雪已经下的很大了,脸颊被夹着雪片的风持续折磨,起初还只是生疼,后来就没了知觉。头顶的雪也融化掉一些,湿漉漉的非常讨厌。
酒意尚不曾完全清醒,但看来是不能像以往的每一次那样,简单快乐的失忆了。
再也没有什么比面对醉酒后的恶果更糟。松本恍惚的对着焦距开门,只轻微的发出声响,门里的人便已经听到,迫不及待般打开。
当然是相叶,他们的全世界再无旁人。
松本抬起头,客厅里亮着温润的小灯,光影从侧面打在相叶的脸上,映衬着他的眼睫毛,密密长长,柔和的一塌糊涂。
他原本就沉溺在悲观的情绪里,看见这样的相叶,心里更是难受。想笑,却觉得脸僵硬的不行,不知道是因为低温还是难堪,狼狈的无可救药。可无论怎么样,都不可能再像刚才那样不管不顾了,他暗自下定决心,试着逃避对方的眼神,低头月兑下鞋子向里走,像往常一样,低声说,我回来了。
他想尽快逃开,相叶却毫无察觉,茫然又乖顺的跟在他的身后。只少顷便让松本更加难堪,好像怎么做都是不对的。
他想说,你别管我。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上去冷淡,就怕……相叶多半不会听话,又或者倘若相叶真的遂了他的心愿,他怕是又要失落起来。
人的心情有时候真的很难伺候。
“我……”
他斟酌着如何开口,坦率和敷衍进退两难,反正相叶不能说话,也不可能安慰他。
话还来不及说出口,相叶却卷了他的手腕,皮肤的温度凉薄,触感却是极致的温柔,拉着松本的心一直向下沉。
那些想不出来的话,早就忘记了。
才刚刚在意识里看轻相叶,关于,他既然不会说话,又该怎么安慰人的松本,很快便意识到,是自己错了。
肩膀被抱住了,随后是温柔到快要融化的口勿,与情欲无关的安心感涌上来,对方嘴唇的柔软变成了困住人手脚的温暖泥沼。
后颈被对方轻轻的摩挲,慵懒的酥麻感让松本耸起了肩膀。
醉酒的眩晕无端加剧,又或者一切早已与酒精毫无关系。
被温柔的对待,小心翼翼的亲口勿。
便是相叶的方式。
松本心安的承受着,睁开迷蒙的眼睛,对方相当孩子气的眼神,占了上风一般微微的眯起来。
到底在得意些什么。
好像持续数日的赌气终于有了结果,高兴于松本不再抗拒肌肤相亲。
他又怎么会知道……那原本就违背了松本的心。
所以,用与人类无关的方式,不是平淡的拍着他的肩膀,说下次再努力,也不是怪罪世人太过固执坚持。而是……只一昧纯情亲口勿,舌尖缠绕上来,莫名的安抚掉所有委屈,别的事情,都无所谓了。
这真是个幼稚的念头,松本自瀑自弃的想到,关于,只要有你在我身边就够了。
可一旦浮出这样的念头就再也停不下来,如同彼此亲昵的接口勿,眼睛阖上了,便又再下意识的拥抱。因为对体温的渴求,将手探进对方的衣服里,抱得多紧都是不够。
上衣被理所当然的月兑掉了,因为过度亲口勿而站立不稳。对方上半身的重量压下来,仅仅是沙发的面积似乎不够。
“到床上去……”松本想说,才刚开口,相叶的拇指便附了上来。
“嗯?”松本疑惑的抬起眼睛,对方的手指却顺着嘴唇的缝隙探了进去。封住了所有的言语。
意图明确——不.要说话。还有……
手指在唇舌之间慢慢游走,起初的疑惑变成了不可思议的微弱兴奋。
相叶的表情是静静期待的模样,淡淡的看着松本。
是想说……舌忝 舌忝 看……这样吗。
松本猜测着相叶的意图,舌尖却已先于思考,卷住了相叶的手指。仿佛对待对方舌尖那样细致的轻舌忝 ,彼此注视,情欲昭然。
直到相叶将指尖抽离……含进了自己的嘴里。
意识到对方正在做着的事,松本的整个脊背都被羞耻的麻痹感所侵蚀。身体完全不受控制,浮起无可救药的兴奋。
之后的纠缠理所当然,变得毫无节制。像长久僵持于临界点的大坝终于绝提,亲口勿和爱抚都是粗鲁。可就是在这样激烈的情事下,对方的软弱鼻音却一直像是撒娇的小猫,在越来越热的空气里膨胀出甜蜜幻象。
皮肤的每一个角落都被细致的口勿到了,亲昵的舌忝 舐非常舒服。松本心生贪念,将眼前人搂紧再搂紧,晕乎乎的被动了起来。
等意识到的时候,松本已经在对方的手里毫无抵抗的高朝。
甚至不记得他究竟是怎么样做到。
还有抵在股间的硬物,他当然知道那意味着什么。
想说,开什么玩笑,要推开对方压在自己身上的肩膀。只抬起脸,便看见相叶在灯光下颜色发浅的瞳孔,伴随着高朝过后的满足与恍惚感,对方毫无年龄感的容貌在极近的距离下简直要发出光芒。
就像第一次看见时,他干干净净而且漂漂亮亮,只一眼,心就软的没了形状。
明明正要做那样过分的事,神色却纯情的像个人事不知的少年。
松本只顷刻失神,对方的性器已经一点一点的探了进去。天旋地转般的疼痛让松本狼狈的倒抽一口凉气。
相叶被他的神情吓到,僵持着,不敢再动。
“笨蛋……”热辣的焦躁感让人很想发脾气,“至少也先做一下润滑啊!”
松本又气又痛,皱着眉骂你这笨蛋你这笨蛋。被骂了的人只是小心翼翼的睁大眼睛,做错了事的孩子般。
推开,推开就好。
明知道只要把身体拉开一点,摆月兑掉抵上来的硬物,自己和对方都是男性,力量上并没有吃亏;又或者,强硬的拒绝,沉下脸怒斥你在干什么;就算是像以往那样温文委婉的推月兑掉也好。
无论哪一种……
松本只是清楚的知道。
他做不到。
所以,一边骂着笨蛋,一边将对方的脑袋压下来,找准嘴唇位置狠狠亲上去的人……
自己本身……也是笨蛋吧。
松本自瀑自弃的在相叶的唇边低语,“慢一点,进来”
相叶听话的动了动腰,仿佛只是拉近身体的物理距离,人口的湿热与钝痛感反而越来越淫靡。似乎说完‘进来’以后,松本意识到,漫长的煎熬才刚刚开始。
焦灼的深人动作像是永无止境,几近于啃噬,疼痛反而成了次要的事。
有什么东西比生理的不适更加消磨人的耐心。
松本搂紧了对方的肩膀,实在无法用多么温柔的语气,只是生硬的命令,“快一点……”
倘若相叶可以开口说话,此刻一定要哭笑不得的问他,到底要快要慢嘛……他无意识的想象着对方说话的样子,嗓音软糯,也许就像撒娇的鼻音那般,无端端讨人喜欢。
相叶把脸埋在了他的颈间,像是带有笑意,轻咬了他的皮肤。而后,腰下的推进就恍若疾风骤雨,亲口勿与啃噬,都已经感觉不到了。
即使是那样令人讨厌的事,只一想到那个人是相叶,几乎要涌起羞耻的快感。
而失控的狼狈表情甚至是疼痛的泪,如果是相叶。
便觉得,没有什么是不能原谅的。
相叶的呼吸变得很重,腰部的晃动越来越有力。松本想抓住沙发的靠背维持两人的平衡,才刚松开手,那人却不依,纠缠上来。松本好笑的想着,都这种时候居然还学宠物黏人撒娇。手下却像每一次那样,遂了他的心愿。
到最后,就连高朝时赖着不肯出去,失控身寸在了他的身体里……这种事情。
身后的粘腻感非常讨厌,狼狈的一塌糊涂。可对方即刻像耍赖又像讨好般缠上的亲口勿实在没有办法拒绝。甜美的余韵扰乱了所有理性,就算想要再佯装出凶巴巴的样子骂他一句笨蛋,都是不行。
光是想到相叶每一次被骂,即使笑了也隐隐藏着委屈,什么都不说,就这样垂下湿漉漉的眼睛。
便觉得心脏都快要被那种喜欢的感觉所淹没了。
好可怕……
松本理不清,喜欢的人,或者甚至并不是人类,他若对他说了喜欢,他无法用言语回应。
可是相叶原本就不是人类,又何必拘泥于人类的常理。
没有复杂多变的原因,没有肮脏愚蠢的社会关系,没有丑陋的物欲。从生到死,将一直都是干干净净而且漂漂亮亮的模样。
这样想着,无端端动起心,将脸凑到还在耍赖般的相叶眼前,轻啄了一下他的嘴唇。
相叶愣住了,随后抬起臆想中那双湿漉漉的眼睛,神态纯情,嘴唇的颜色却因为过度亲口勿而鲜艳无比。他听见松本说……
“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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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原本就不是人类,只是长成了人类的模样,围绕在他身边的光线像温柔倦怠的小动物。他的血液应该是透明的,而心脏洁白。
“……好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