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4 LZ很鸡肚2008/11/19 15:21:00
好嘛。。看203在楼里TQ。。。在下回去抱抱枕去。。酸着飘走。。
给一个人TX:在下的本质就是无声处搞笑。。。恭喜你体会到真谛。。。=w=
208 Berlin-x2008/11/19 15:45:00
今日第二更。以下有255字母戏。暗号:小心地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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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11.夏末~Single Case~
[阅读可选项BGM:《Heaven》/Ayumi Hamasaki]
刚从酒吧取回两张昨天邮过来的签名CD。CD的封面上有着海蓝色眼睛的男子在一周前结束了在日本帝国剧场的巡回演出,搭乘飞机返回故乡。
帮小健的自动投食机里续了食物,又坐在电脑前摆弄Photoshop。正犹豫该用哪个滤镜的时候,邮箱温柔地提示着:“您有一封New mail。”
浏览完后,刚迅速拨了相方的号码。
“光一,四天后有一份工作很简单。要一起完成吗?”
“目标有几个人。”光一窝在沙发上,对着笔记本屏幕网游。
“只一个而已。”刚又看了看邮件。
“SA……你一个人去就能搞定的事,两个人的话,难道要我在尸体上补一枪?……啊!等等!被攻击了明抢啊!!!”
电话里相方的声音显得心痛疾首,刚抽了抽嘴角:“光一桑在干什么?”
“有人抢我的装备!混蛋!”光一狠狠地拍了一下鼠标。
“喂。我们不是杀手集团么?你有和我一起出任务的义务!”刚打断了光一的怒骂。
“……其实。三天以后我要去意大利看F1,票和签证都已经准备好了。”光一下了线合起笔记本,如实招供。
“……那你尽管愉快地去吧!”刚抛下话切了线。
“喂……喂?”光一看着手机:“居然就这么切线了。本来还想问他要什么手信。”
电话仿佛感应一般地震了起来。
“喂。记得给我带手信。要好看的实用的东西。还有,蓝眼睛指挥给我们寄了签名CD。回国后有空自己来拿。”接着就又切线了。
“就知道他怎么可能忘了……手信最高。哼。”光一对着手机耸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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迪斯尼里人潮涌动。
一串五颜六色的气球在人潮上方飘飘袅袅,下面几根细长的线松松地绕在打扮花哨却很有腔调的青年的手指头上。
“为什么周末特地要来这样人山人海的地方?!”准一很无奈地看着一脸兴奋的恋人。
“为什么?”刚皱起眉来:“你说为什么。恋人必到场所。如果你没有兴趣,那我们分手吧。”
“……你威胁我。”准一悄悄地在人潮的遮掩下狠狠摸了一把恋人的腰:“喂……长禸了。”
“你嫌弃我?”恋人睁圆了漂亮的大眼睛:“那请抛弃我去找别人吧。喏,气球还你。”
“喂!”准一一把拽住恋人的手:“长禸大好说明你和我在一起心情愉快。”
“好事都算你的了准一先生。”刚瞪了准一一眼。
人潮突然躁动起来。前一班云霄飞车结束了。想要搭载的人蜂拥而动。
“啊!别推……”
“好挤……表走散了!”准一使劲拉着恋人的手。
待他们挤出人潮,刚看了看空空的两手:“……”
两人一齐抬头,那串气球在晃晃悠悠飞到了无可企及的高度。
刚噘了噘嘴。和恋人大眼瞪大眼。
“……我不是故意松手的……”刚很久才开口,看起来很失望。
准一突然笑了起来:“喂,就那么在意那些气球吗?”
“因为都是我一个一个挑出来的啊!颜色很特别!”刚很不甘心地仰头看着已经变成许多彩色的小点,仿佛是嵌在湛蓝天空里的那串气球。
准一笑着摸了摸恋人的头发:“我们去买冰淇凌吧。可以在蛋筒上堆得很高的那种。~”
冰柜前,刚拿着冰勺,快,准,稳。很快蛋筒上就堆起一座小山。
“小心你的衣服!”准一边笑边提醒。
“这方面我是上手,”刚得意地看着恋人蛋筒上歪七扭八的几团冰淇凌:“苦手的你需要我帮忙吗?”
“事关尊严我要独自努力!”准一认真地盯着冰柜,卷了卷握冰勺的手的袖子。
两人付账后边走边吃。
突然,准一的手机震动起来。
刚回头看着有些发怔的恋人,催促道:“可能是电话哦,我帮你拿冰淇凌吧。”
准一突然朝恋人一笑:“不许偷吃!我过去接一下电话就过来!”
“哦。”刚接过恋人递过来的冰淇凌:“动作要快不然就化了。”
看着恋人离开的背影,刚默默地蹙了眉。
“多心了吧。”刚咬着自己的那份冰淇凌:“好像遇到了什么麻烦……”
走到恋人看不见的地方。然后掏出了手机。
“喂。是我。”准一的声音带着一股冷清。
“这件事你已经考虑很久了。现在必须马上给我答复。”电话那头的声音不大,很轻。带着不可抗力的味道。
“如果我说我拒绝。”准一盯着地面。强烈的阳光将投向地面的所有影子变成浓黑的斑块。
“你考虑过自己的立场吗。”电话那头的声音依旧轻缓。
“我不是一张纸牌任由您捏圆揉扁。”准一握着手机的手指收紧到指节微微发白:“我也有心。”
“现在谈论这些似乎太迟。”电话那头口气平静:“记得我曾经说过的话吗。修罗道从来没有回头的路。”
“抱歉。让您失望了。但是我的决断也从来没有回头的路。再见。”
合上手机。准一努力平静自己的心情。然后一如往常笑着向恋人走去。
平凡的下午。恋人小小的身影后面是巨大的摩天轮。蓝天高旷无边无际。
准一凝视着眼前的一切仿佛这不过是幻惑的海市蜃楼,转瞬间一晃倾城。
“哟~我回来了~你没有偷吃我的那份吧。”
恋人转身看着自己绽开笑容:“绝对没有偷吃!~”
那一刻,眼睛里有什么滚烫的东西在缓缓漫溢。带着最深的幸福和绝望。
客厅的壁灯发出幽暗的光。
恋人柔软的身体无力地仰躺在米色长沙发上。
“准一………慢一些……啊……”刚睫毛微湿气息不稳地呼唤着上方的恋人。
用力的扣住恋人的十指,将他的双臂压过头顶。
每一次都用力的向Deep顶人然后感受着肌肤相亲之间被自己拥抱着的恋人细微的_chan抖。
“如果……明天就是世界末日,你想做什么。”于是伏在恋人的耳畔问。
回答自己的只有迷乱的呻喑和chuan_Xi。
准一慢慢地直起身子更加用力的顶弄身下那副小小的带着无意识的_chan栗的身体。
然后他看到恋人慢慢地偏转了脸庞。微卷的黑发汗湿而散乱地粘在苍白的脸颊上。他听到他破碎的声音:“疼……好疼。……”
却无法停止。不知道最后要了恋人多少几次直到这样无节制地追逐灭顶快感的行为让两人都精疲力竭。
默然地坐在客厅的地板上。恋人已经倦然睡去。小小的身躯背对着自己蜷缩在自己从卧室拿来的凉被下面。
就着壁灯持续而昏黄的光线环视着恋人的家——这个世界上唯一地为自己而理所当然存在着的地方。
突然。听到身后小小的啜泣声在寂静的空间里格外清晰。
准一转身看着凉被下恋人的身体轻轻地动了动。
“准一……请一直在我身边好吗……”他听到恋人用柔软的声音轻轻地恳求。
“嗯。”于是缓缓地从后面抱着恋人。然后一次,再一次地亲口勿着他微凉的肩背。
睁开眼睛看到的是恋人家贴着壁纸的天花板。
身上盖了棉被。头下枕着软枕。身上是散发洗涤剂微香的睡衣。
缓缓坐起身。沙发套换成了紫色。看着新的沙发套准一尴尬中外带几分羞赧地挠了挠后颈。
起身叠好棉被和枕头一起放进卧室的壁橱。拉开卧室的窗帘。看到阳台上自己昨天穿的T恤撑了衣架晾在阳台的晒衣杆上随风晃荡。
玻璃拉门上贴着便签。
“如果明天是世界末日。会帮你把今天的脏衣服洗干净。然后一起穿上情侣装手拉手等明天。PS:我去超市了。等我哟(心)。”
********
再次挂断相方的电话时,刚感到眼睛有些潮湿。
每一次只你一人扣动扳机的人生。是否也有同我现在一样的悲凉和孤寂。
准一。
我很想你。
[TBC]
217 Berlin-x2008/11/21 14:21:00
我回来了(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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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12.夏末~Secret Queen~
[阅读可选项BGM:《蝶》/V6]
上野独户别墅群。下午七点四十分。
“你好,这里是JACK匹萨。”
开门的是保镖打扮的男人:“把盒子都打开。”
六个匹萨盒子都打开。男人还翻动了每一个饼体。
“好了。在这里结帐。”男人问:“多少钱。”
“一共7,650円。”
男人掏出一张万元钞:“不用找了。”
“那怎么行呢。”饼店小弟扑闪着一双漂亮的大眼睛:“我立刻把零钱找给您。”
“不用了。”保镖不耐烦地伸手去推面前的人。
手腕被小小的手掌准确地握住。
“真是没有礼貌啊。”
接着,被过肩摔的保镖狠狠倒在别墅大门的台阶下面。
挣扎着站起来又在后颈被狠狠挨了手刀。
看着昏倒在地的健硕男人。刚笑着说了句:“打扰了。”踏进别墅合上了门。
别墅主厅四周的落地窗都被天鹅绒窗帘严严实实地遮挡住。光线阴暗。刚按下壁灯开关发现已经失效了。
“原来是有备而待。”刚从靴子的侧面Bachu黑色的柯尔特,向别墅Deep缓缓走去。
黑暗中双耳仔细聆听着一切声响。
左侧有轻微的响动。刚凝神谛听后抬直手臂扣动扳机。子弹没人禸体的钝响分外清晰。
接着向楼上西南处顺次连发四枪。然后快速向别墅的东北方向移动。
身后有细微的金属摩擦声。刚掏出备用手枪反转左臂侧身向后扣动扳机。接着前滚翻跪膝仰面向头顶左右扣动扳机。立刻有温热的Ye_Ti落到脸颊上。
突然听到了车子发动的声音。
刚迅速攀上楼梯。引擎的声音朝西北方向传来。打开二楼西北向的房门。额上被枪顶住。后仰踢掉对方的枪。却被对方用柔道的膝压制住。朝对方左心开枪。挣月兑阻碍跑到窗边,一辆蓝色保时捷朝别墅区西北向逃离。刚立刻打开窗户探出身子向车轮连开两枪,在爆胎声中迅速下楼。
保时捷瘫痪在一棵巨大的海棠树边。水红色的海棠依旧满枝绽放。
对方把车子做为掩体频频向自己开枪。
“未瞄准的身寸击击中目标概率几乎为零。FUFU~~”刚镇定地抬臂瞄准扣动扳机送出科尔特里最后一发子弹。前右车窗玻璃破碎伴着一声惨叫。下一刻刚向左移动了几步,稍转身用备用枪瞄准开火。子弹身寸透前左车门的声响伴随的是一声垂死的低吼。
从容地走过去打开后坐车门,看着蜷缩在后排座位上的猎物迅速送出致命的一枪。
身后的海棠树干上毫无预兆地传来两声急促的钝响。盛放的花瓣在巨大的震动下纷纷散落如同一场红雨。
刚悚然转身,蓦地感到腰侧一痛。透过朦胧的海棠雨,不远处有着香槟金发色的女子神情冷漠地望了自己一眼转身消失在一片葱翠圆柏的后面。
“尼桑。”晚九点零六分。木村接到了刚的电话。
“怎么了?”木村敏锐捕捉到刚声音里的痛楚。
“有点麻烦呢……我中枪了。”
“你在哪里?”
“你家前一个街区的LOVE HOTEL前,驼金色三厢日产里。”
“明白我马上过来。你换车了?”
“嗯。这款车的颜色很不错。”
“你相方呢。我听说REA的另一位是个狠角色。”
“那个只喜欢F1和碳酸饮料的宅男?”刚感到紧围在腰上的外套被血濡湿了很大一片:“他去意大利看F1了。”
“你们解散吧。”木村口气里多少有些来气:“这算哪门子相方。”
“突然感性的尼桑让人好不习惯。FUFUFU~~~~~”刚笑了起来,感觉血流得更厉害忙停住笑声。
出门前木村对妻子说:“把你的披肩和帽子借我用。再把药箱拿过来。”
静香迅速把东西装在一只LV方包里递过来,微笑着说:“路上小心。”
LOVE HOTLE前台,佳人在抱的英俊男子说:“开房。”
“是……“前台服务员忍不住用眼神肆无忌惮地揩油。
接过钥匙的男子还是和佳人保持着粘乎相拥的状态。最后男子干脆用公主抱将佳人打横抱起来走进电梯。引来侧目纷纷和一阵“Gya~~~”的惊呼。
“你其实不太重。”木村向怀里的“佳人”调侃。
“那是因为我是单身状态……”刚拽着肩上快要滑落的克什米尔披肩,嘴唇发白:“以前小准总嫌我长禸……”
木村突然笑得很复杂。
他突然说:“TSUYOCHAN,忘了他吧。表再想复仇的事情。简单的人生要比现在更快乐。”
“你知道这是不可能。尼桑。”刚勉强对木村微笑:“你知道的。”
夜幕下的青山公墓里格外宁静。
“我来看您了。”一朵红色的康乃馨静静地躺在一尊没有墓志铭和名字的墓碑上。
“今天,终于遇到了他。”女子蹲在墓前,轻轻把垂落的香槟金色的发丝别到耳后,拢了拢华丽的火红色披肩。
“您说我们是不是都该相信命运呢。”女子伸出手抚摸着墓碑:“他似乎到了您最不想看到的世界里。”
“呐,和您约定了。如果有一天我和他无可避免的相遇在那个世界。我会选择自己子弹的方向。我绝不会伤害他。为了您。”女子最后握起挂在胸前的十字架,向墓碑合掌默祈。然后转身离开。
让弱小无依的我学会用枪杀出一条生路。至今,从未后悔过的我仍在这条路上行走。谢谢您。
弹头并没有留在刚的体内,只在腰侧打出了一个一寸长的对穿伤口。
“这一枪难度系数很高。对方似乎是手下留情了。”木村用纱布将刚的伤口裹好。
“死神似乎不喜欢和一根筋的人打交道呢。FUFU……”刚躺在床上:“我还不能死。……至少等我做完了该做的事。”
木村摇了摇头,替义弟盖上棉被。
“喂!这是什么?”木村看着被面突然叫起来。
刚微撑起上身看了看被面上的图案,接着FUFUFU地笑着躺倒:“尼桑这是LOVE HOTLE哦~”
看着刚在安定片的药效下缓缓睡去,木村掏出手机:“静香。今晚我得陪着小刚。就不会来了。”
“嗯。。”电话那头是妻子温柔的声音:“阿那达,表试图阻止弟弟。陪他做他想做的事情吧。任何人不可能没有坚持。但是我只有一个请求。务必一切小心。”
木村听着妻子的声音,默然许久点头道:“让你担心了。抱歉……”
“因为,你同时也是两个孩子的父亲,我的丈夫。”静香笑着说,眼里莹光点点。
“为了你和孩子我会谨慎的。晚安。”木村温柔地说。
“晚安。”
合上手机走到落地窗前,远远近近耸立的高楼亮着无数灯光。红色的东京塔在众楼环抱中依旧夺目耀眼。
大约是四年半以前。木村想。
PHI的附近偶尔会出现一张黑色的丰田。
远离着PHI一条宽阔的马路。或者停在对街中的花店前,或者停在对街尾的咖啡馆旁边。
一开始自己并没有在意。因为自己不常来店里,一切交给刚和井之原打理自己很放心。
直到一日。不常到店里的自己,又看到那张丰田出现了。
木村皱了皱眉,撑着店长室的百叶窗静盯着那辆车。
看你到底什么来头。木村叼着香烟用牙齿折磨着烟蒂没好气地想。
接着,交班时间到了。木村看到刚穿得花枝招展(……)正在横穿马路。然后,那仿佛被时间放置PALY的丰田突然有了动静——车窗降了下来,有着英俊面容的小伙子脸上带着不符合气质的荡漾笑容,目光跟随着刚的一举一动,然后在刚走到车前立刻下车殷勤地为刚开了车门。然后车窗升了起来。车开走了。
木村闻了一股焦糊的味道,忙伸手把燃到过滤嘴的烟蒂按灭在烟灰缸里。
回想他们公开场合无视一切含情脉脉对看彼此的眼神。木村抽了抽嘴角。心里却升起一股莫名的失落感——如同眼睁睁看着女儿心甘情愿被不知名的男人拐跑。自己却根本没有立场去干涉。
于是拨通了妻子的手机:“静香……小刚恋爱了。”
“唉?”静香有些吃惊:“什么时候的事?”
“今天才发现。”丈夫的口气有些郁瘁:“他完全没有和我说。”
“呵呵呵~~~”
你笑什么。”
“我们以前拍拖的时候你瞒了父母多久啊~现在看到弟弟这样,自己居然还不高兴了~”静香擦着眼角笑出的眼泪说。
“小刚是大孩子了,该是找到自己归宿的时候了。”静香安慰着丈夫。
“那个……他交的,”木村踟蹰着措辞,然后_Tun_Tun吐吐向妻子说:“是男朋友……。”
“唉?男朋友……”静香稍稍停了停,笑道:“爱情需要什么逻辑呢?常理否定不了所有的可能性。阿那达,你就随他去吧。”
“你这样算不算溺爱……”木村笑起来。
“我们其实都一样~”静香笑着:“快回家吧。还有,如果那孩子不主动说的话就不别问他。每个人呢都会有只属于自己的空间。”
合上手机。木村笑着摇头。
那孩子刹那间的眼神里满含的是自己之前从未见过的幸福。
然而短暂的幸福后。
无法忘却的记忆让他走向了一条和之前的人生背道而驰的路。爱情,真的会改变一个人。
甜美抑或残酷。
“摩西摩西。堂本光一是也。”光一在登机之前百无聊赖拨通了越洋电话。
“嘿~~~堂本刚是也。我现在不在家,请在三角君说话后留下你的留言。”
“SANGOKU?那是什么?”光一莫名奇妙。
“BISHOBISHOBISHOBISHOYA~~~~~~SANGOKUDESU~~~~请留言。”电话里一阵聒噪的萝太声音。
“呃……哦,喂,我是光一。明早我就到东京了。……那个,工作顺利吗。提前说恭喜。……哦,有给你带面具。很漂亮的那种。……嗯,就先这样吧。”于是切线。
嗯……。独自一人果然很无聊。那就睡觉吧。光一想着拉低了帽檐。……
"Sir...Sir!Please weak up!"登机口的检票小姐拼命摇着候机厅里独自一人尤然酣睡的光一。
“哈……?”光一惊醒:"A-Any question?"
"Our plane will take off at once!!!"检票小姐欲哭无泪。
“啊-哈哈哈哈!”光一火速起身把登记牌递过去:"I`m so sorry!And bye-bye~~~~"
东京。我回来了。
[TBC]
224 囧2008/11/22 14:47:00
还是我。。。在BD看到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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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篇里两个人就是因为兰波认识的吧
227 Berlin-x2008/11/23 14:10:00
啊—哈哈哈哈!……(COS51TX
手误造成很搞笑的意义,连带黑了检票小姐真是抱歉。(黑线
下次会记得好好检查了再更。(合掌
昨天一直在实验室里。突然通知实验(=_=||||)三餐也是在那里解决……所以更文无能。(合掌对不起阁下们的F5
于是今日更新三章。(合掌x2
回 囧TX:你很认真地看了在下文哦~谢谢=w=。正遗憾没有TX提《TOTAL ECLIPSE》——那是在下挚爱的一部电影。于是第二篇就有写光一看TE的DVD~如果有TX错过的话在下力荐。拍摄手法和剧情足够令人终身难忘。同时附加推荐《魂断威尼斯》,在下另一部心头爱物。
回 表坑TX:在下以我成分的名义起誓这个楼里不会有坑。= =+
回 - -TX:真是抱歉。如果没有认错……考试还顺利吧。(摸毛
PS 如果有同好诗歌的TX,在下推荐叶芝的《苇间风》(合集。包括11个集子:《十字路口》、《玫瑰》、《苇间风》、《鱼》、《七片树林》、《绿盔》、《科尔的野天鹅》、《麦克尔·罗巴蒂斯与舞者》、《塔堡》、《旋梯》和《最后的诗》)在人生的十字路口时,曾经靠它成为精神支柱。兰波的《地狱一季》如果心情状态好的时候可以欣赏。但字里行间那份晦涩狂热有时候就让人文艺痛发作不能自罢……
BY 摆月兑实验室幽闭症后话痨发作的Berlin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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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13.夏末~Final Distance~
[阅读可选项BGM:《Final Distance》/宇多田光]
“SA……为什么我们要先到这里……”光一双眼迷蒙呈豪放后仰状霸占着整个后排车座,颇为不满地质问驾驶座的长濑。
“喂~!我肯不辞辛劳到机场接你来当灯泡你就该偷笑了。”长濑看了看表,降下车窗向外张望了一下然后掏出手机飞快地发下MAIL.
很快。打扮热辣抢眼的酒红色头发女子登着15CM坡跟靴,脸上的墨镜遮住半张脸。两条雪白手臂上挂满了各色的购物袋走过来。
“哟~伊势丹抢购女王归来。”长濑为女子打开车门。
女子噘嘴:“智也你是不是该帮我把后备箱打开先?~”
“谨尊女王令。”长濑微笑着忙下车把后备箱打开,帮女子把战果一一安置。
“哟~这位帅哥是谁?”坐到副驾驶坐上的女子立刻发现了后排舒展四肢的光一,半月兑下墨镜问。
“堂本光一。”光一勉强打起精神坐正。
“Ayu,这是我的死党小光~”长濑眼睛没有离开身边的女子,眼睛里笑意满满:“光一,这是我的女朋友,Ayumi.”
“你好,光一桑~”女子主动伸出手:“初次见面~”
“初次见面。”
光一握住女子的手,蓦然眼中波动了一瞬。
“光一你要握到什么时候?!”长濑不满。
“哦……啊,啊!抱歉抱歉!”光一慌忙松开女子的手。
“呐,男子汉要大度,大度!”Ayu拍着长濑的肩,接着转头饶有兴趣地看着光一:“光一桑是从意大利回来吗?我有看到后备箱你的行李上的托运标签。”
“嗯……时差是个讨厌的东西……”光一揉着惺忪的双眼:“睡眠严重紊乱害我差点错过登机……”
“呵呵呵~”女子笑声很豪放。有着好听女中音:“我也有错过班机,最后拜托机场人员替我改签的经历。”
“你是怎么做到的?”光一睁大了眼睛。
“用女人的最终兵器——眼泪~”Ayumi向光一眨眼:“不过这个男生好像是没办法用的~”
“……”光一的脑海莫名其妙闪过一双水光盈盈的漂亮眼眸。
“呐~”女子靠在长濑肩上:“我们去吃饭吧。我想去池袋的那家烤禸店~”
“收到~那我们去吧~”长濑用祈使的语气肯定的语义对严重缺“枕头缺乏症候群”的死党说着,还转动了车钥匙。
“……我可以说‘不’吗……”光一沮丧地趴倒在座位上。
“尼桑,我自己可以照顾自己,喝完咖啡的话我就不留你了。”刚自宅里,咖啡壶微微冒着蒸汽。
“小刚。你电话上有一通留言。”木村的声音。
“哦,那尼桑帮我按播放键吧。”刚从橱柜里取出两只杯子。
“可以吗?那我按了。”木村按下播放键。
“PAPA~PAPA~有一通留言~。”聒噪的萝太声吓了木村一跳:“这是什么?”
“——呃……哦,喂,我是光一。明早我就到东京了。……那个,工作顺利吗。提前说恭喜。……哦,有给你带面具。很漂亮的那种。……嗯,就先这样吧。”
木村冷笑:“是你的partner的留言吧。”
“嗯。”刚把咖啡端出来:“尼桑似乎并不待见他。”
“没有的事。”木村接过咖啡,蹲下来摸着小健毛茸茸的小脑袋:“现在为了兴趣能不顾一切的人已经很稀少了。佩服还来不及的我怎么会不待见大名鼎鼎的他呢。”
“厄……”刚听着木村意味明显的反话有些尴尬。
木村看着刚有些发呆的表情,突然拍了拍他的背:“SA……好好磨合吧。如果你认定了的事我会无条件支持你。静香也是。有空到我家帮我洗鱼缸。我自己实在苦手。”
“嗯。谢谢你,尼桑。”
送走木村后。刚抱着小健在沙发上发呆。
那红色的海棠雨里遇到的女子。那双冷漠而忧伤的眼睛。
的确是似曾相识。
“会是谁呢?”刚蹭了蹭小健的耳朵:“世界上真有命运这样的东西存在吗……。”
*******
初秋时节。
恋人在母亲的坟前合掌祭拜。
刚悄悄地站在不远处看着穿黑色风衣的恋人。
水杉林间偶尔有野鸟飞过。叫声清脆。
“走吧。”恋人走过来,脸上是淡淡的微笑。
“小准。”刚看着那方安然在一片山林间的墓碑:“可以告诉我……关于你的家庭的事吗。”
准一笑了笑,抬头看着淡蓝色的天空和一棵棵直刺苍穹的水杉树。
“抱歉……”刚担忧地看着恋人:“问了不该问的话……”
“我啊,其实是出生在父亲的车上。因为早产几乎夭折。母亲曾拼命央求医生‘请救救我的孩子!’——或许是听到了母亲的哀求,我居然奇迹般的活了下来。”准一慢慢拉住恋人的手握在掌心。
“后来父母因为感情不和而分开。我和母亲,姐姐住在一起。母亲是个坚强的人。她曾相信人的决心是能感动上天的。就像她拼命的恳求最终留住了我的生命。”准一深深地看了一眼那方墓碑。
“小准……”刚突然拉着恋人往回走。
“TSUYO?”准一诧异道。
他们并肩站在了准一母亲的坟前。
“伯母。”刚握着准一的手带着坚决地力度,微微有些发_chan:“我虽然很爱哭……也很懦弱。但是,我会好好照顾您的准一的。现在,请放心把您最重要的儿子交给我。”接着刚深深地鞠了一躬:“拜托了,然后……谢谢您。谢谢您生下准一,然后感谢我能和他相遇。”
“噗……”准一捂着嘴嘟囔:“你突然这样……好奇怪。”
“准一。看着我的眼睛。”刚微微红着脸对恋人说。
“表……”准一偏着头轻轻地笑。
“看着我!”刚拽着恋人风衣的衣襟坚持道。
“表……”声音却有了微不可闻哽咽。
“准一……”刚把头轻轻靠在恋人的肩上。然后张开手臂环抱着恋人:“虽然我看起来性格软软没什么用。但是,我会为了你的幸福,努力的……”
下一刻自己被恋人紧紧拥住。
“TSUYO……谢谢你……谢谢命运。”准一用尽全力地拥抱着怀中属于自己的世界。
妈妈……。
这是我第一次感谢命运。
*******
“呵呵呵呵~”Ayu看着长濑有些发青的脸色:“智也~你的酒量还是那么差~”说着还大力地在男友的肩上猛拍。
“……”长濑宠溺地看着女友有着漂亮指甲彩绘的手指握着杯子仰头灌了一口,风姿飒爽。
“你的酒量真是惊人啊……”光一同样脸色发青地揉着太阳_Xue。
“完全不够。”Ayu摇头,向外面喊:“那就再来一瓶清酒!”
“喂!”光一黑线。
半晌。包间门外除了酒酣耳热声不见有服务生过来。
“算了,我去。”长濑站起身拉开拉门出去了。
空气仿佛缺失什么一般的冷了下来。
光一冷眼看着Ayu右手中指上和长濑同款的戒指。
“我啊。很想结婚。”Ayu突然抬起手,借着灯光看着中指的戒指:“智也人很好。对我也很好。”
“那你爱他吗。”光一晃着半杯啤酒问。
“哈?”Ayu看着光一仿佛在看ET:“我为什么不爱他?”
“如果你真的爱他。那就最好远离他。”光一看了看那枚戒指:“智也心地单纯善良。他玩不起,更输不起。”
“……”Ayu认真地看着眼前轮廓清冷的男人。
“除了枪最好什么都别碰。除了自己最好什么都表拥有。”光一有些自嘲地笑笑:“爱情。是禁区中的禁区。”
“Dino并不如传闻中的冷酷。”Ayu扬起一个美丽而忧伤的笑容:“你其实比任何人懂得感情。所以不敢碰触。比任何人多情……反而显得无情。”
光一摇头笑了笑:“我只是比任何人懂得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我啊。因为要扣动扳机,从来不能像普通的女孩子可以留美美的指甲。”Ayu看了看自己的手指:“这些漂亮的彩绘昂贵却缺乏生气。因为它们不是真实的存在。但没有它们却又强烈不安像缺少了什么。甲油很快就会斑驳月兑落不管你多么小心翼翼。接着是假的甲片。最后露出短拙的真甲。”
“哪怕一次也好。想留出细长红润的真甲,刷上朴素的亮油。然后在和恋人十指相扣的时候,拥有从甲尖传来的对他的手背的,最真实的触感。”Ayu用指尖轻轻地敲着桌面。
光一不再说话。把头偏开看着包间的墙壁。
“光一桑读过Bible吗。”Ayu的声音像是对光一说着,又更像自言自语:“爱情的美丽其实是因为禁忌。在禁忌中催生的爱甜美诱惑任何人都无法抗拒。最终。人人有罪,无一幸免。爱情。就是这种不可抗拒的力量。”
“今天就多谢你们,我先回去了。”公寓前的一条街。光一下车向二人道别。
抬头看了看天空上散落的星星。人眼的细微光芒来自数个光年之前。
拖动航空箱迈开脚步。或许是因为酒精的作用。眼睛发涩头重脚轻。
最后把航空箱的拉杆收起来,自己就这么当街坐在一片午夜前的冷清里。
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显示屏上是“partner”。
于是按下接听。
“喂,我是堂本刚。……光一桑你现在刚到机场吗?我有打你家里的电话无人接听呢。”刚轻轻顺着小健的毛。
“我啊。我在公寓前的街上。”光一抬头看着墨蓝色的天幕上散碎洒落的星。
“是忘带钥匙了吗?”
“不是。喝高了想清醒一下。”
“你喝酒了?表紧吧。”
“表紧。对了……工作还顺利吗。”光一缩了缩肩。夜晚的空气微冷。
“……还好……”partner的回答含含糊糊。
“你怎么了。”光一提高了声音。
“……那个。说了表笑话我。我……中了一枪。”刚摸了摸头发:“不过很幸运伤口很浅……”
“……你在家?”光一打断了相方的话语。
“啊?……嗯。”
“那你等着。”
“唉~?”
电话那头干脆利落地切线了。
“等什么……?”刚看了看壁钟时近午夜。
二十分钟后。门铃响了。
刚从卧室出来,看到小健站在玄关黑色的瞳孔里满是疑惑。
“已经好晚了……不会真的来了吧?”刚忙穿了拖鞋过去应门。
门镜里是光一疲惫苍白的面孔。
刚心情复杂地打开了门:“光一桑……”
接着就目瞪呆地看着相方把手伸到自己身上。四处摸索。
小健轻叫了一声。
“光……光一桑?!”刚一把推开光一的手。
“你哪里中枪了?”相方一脸正直地问。
“……腰上……。”刚讷讷地回答。
“给我看看。”光一蹙眉。
“那个……光一桑进屋再看好吗……”刚无奈地将光一让进屋子。
揭开纱布。对穿的弹孔已经基本凝痂。却在血痂的周围依旧微微渗血。
光一松了口气似地坐在地板上:“比我想象的好运太多了。”
刚撩着T恤走到厨房把纱布扔掉。光一起身:“纱布在哪。我帮你裹上。”
重新裹好纱布,相方苍白皮肤上的那道紫红色的伤仍历历在目。光一掏出烟盒,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又收了回去。
“谢谢你。”他看到相方拘谨地坐在沙发上,小小的身影黑发柔顺眼神温和。
“没什么……”心中有种发涩的感觉在涌动。那可以称为内疚吗。光一想。
“谢谢光一桑特地赶过来看我。”刚朝光一浅笑,突然看了看墙上的壁钟,又看了看光一眼下明显因作息紊乱产生的阴影:“如果不介意……我把床让给您,今晚我睡沙发吧。”
“SA……”光一揉了揉太阳_Xue语气强硬:“方便的话我就睡沙发好了。受伤的人给我睡床上去。”
“我去拿棉被和枕头。”刚抿着嘴摸了摸发尾:“浴室在厨房旁边……你先用吧。睡衣的话我帮你放到沙发上。”
“你有新的内库吗。”光一边月兑外衣边问。
“有。”想起相方的优点是‘业界最爱干净’一条,刚忍着笑点头:“帮你和睡衣一同准备好。晚安。”
凌晨2点。
刚起身到厨房取水。伤口隐隐作痛需要吃片止疼药。
“怎么了。”黑暗中的客厅传来相方的声音。
“唉……光一桑还没有睡吗?”刚有些诧异:“果然该把床让给你的。”
光一在黑暗中听到相方轻轻抠动铝膜的声音。
“伤口还在痛?”光一索性坐起身来。
“嗯……只一点而已。”刚_Tun下药片用水送了下去。
“只一点你是不会起床吃药的。”光一双手交握抵住下颌陷坐在沙发里,闷声问:“你责备过我吧。因为让你自己一个人去工作结果受了伤。”
“啊……确实……”刚放下杯子:“但是……不是因为受伤什么的原因。”
“那是因为什么。我想不到别的。”光一站起身来。
“……我……很讨厌独自一人的感觉……”刚用指腹摩挲着杯沿:“从小的时候就一直很讨厌。前方的不可预知和身后的空无可依,就像站在悬崖上身边都是重重的雾。完全不知道跨出一步后会粉身碎骨还是依旧活着。”
“你的个性……好像很粘人。”光一晃了晃有些发麻的胳膊:“不过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却觉得你身体里有着无比坚韧的一部分。其实,你就是个矛盾的综合体。”
“光一桑看人似乎很深刻。”刚浅笑。
“MA……可能因为是旁观者的角度。”光一又重新坐回沙发:“还有,以后就直接叫我光一吧。”
“嗯。光一。”刚在黑暗中开心地点了点头,然后走向卧室:“晚安。”
接着轻轻地合上了拉门。
光一默默地看着合上的拉门。心里蓦然有了一声不明所以的叹息。
228 Berlin-x2008/11/23 14:31:00
Part14.夏末~节点~
[阅读可选项BGM:《SNAPSHOT》/KinKi Kids]
在学生时代。成天埋首学习的自己从来以为世界其实可以简单到只有散发墨香的纸张和一杯可乐。
家境宽裕衣食无忧。成年以后或许接手父亲的企业。或者外出深造留任高校。
光一单纯地想一家四口人就这样幸福地走下去。
*********
被群山环抱的亚平宁山脉中,有一个全世界为其狂热着迷的地方。
托斯卡纳。
成片的向日葵在正午的艳阳下面伸展着饱满的花盘。数公顷的丘陵上都是一片恣意奢侈的金橙色,空间中浸透着葵子油蒸腾的清香气味,每个氧元素里都染满了那些窄长椭圆形花瓣浓郁丰厚的色泽。
光一推了推鼻梁上厚重的黑框眼镜。看着书的扉页里那片美绝的花海——所有朝向上方天空的花盘都如同带着黑褐色瞳孔的眼睛,无所忌惮直视着上方蓝到空透的天宇,忘却了最终归尘的恐惧叫嚣着生的奏鸣曲。
那样的骄傲。或许他是做不到。
后脑接着就被半截粉笔砸中。
“喂~~!光一同学你有没有作为值日生的自觉?!”
光一合上书隐忍着爆发的冲动扭头看着后排穿着校服,瘦消身材,黑色长发,右颊上有深深酒窝的可爱女生。那双黑白清明的丹凤眼里涵着狡黠调皮的笑意。
“丑女。你很罗嗦。”光一懒洋洋地起身把书包收好。到教室后的工具柜里取了扫帚开始一丝不苟地打扫地面。
“告诉你多少回了叫我真央!如果你再叫我丑女我就告诉阿姨!”真央用扫帚指向光一仿佛武士举刀怒目。
“幼稚。”光一懒得抬眼皮。
校园中海棠开了一树。阵雨刚过,花瓣上凝承着的水层饱胀着敛然欲坠。像粉红的钻石,闪耀着雨霁后阳光的璀璨。
图书馆还是自习室,或者是社团活动室。他们在一起,抑或各自捧着书贪婪地看,抑或是絮絮而轻声地为一个共同的议题讨论不休,直到错过了上课铃错过了下堂课。
这样淡着像白开水又离不开彼此的暖。
樱花纷飞时他们一同毕业。
“小光!我们去看向日葵吧!”这是最后一天穿着象征青之时代的校服。真央用毕业状敲打光一的肩。
“不和丑女远足。”光一看了看自己被抢得七零八落校服。然后把手心仅剩的一颗纽扣扔在路边。
“这是你的第二颗纽扣吧!留下来送给以后真正的爱人!”真央拾起来硬塞到光一手心。
“哼。无聊。”光一把纽扣放在口袋里。径自朝家的方向走去。
远足的那天。除了几个毕业后回老家的同学,全班人几乎都齐聚一堂。换上了私服的真央,黑发高高的束在脑后。水蓝色的连衣裙桔黄色的厚底凉鞋。
男生都殷勤地为女生让座拎包。
“现在看你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其实你们男生一脸正直和女孩子说话的时候,脑袋里想的却是我该不该追求她呢?”真央拒绝了几个男生的邀请,在光一旁边坐下。
不情愿地拿开书包。光一这次没有冷嘲热讽,而是很认真地说:“其实我一直在思考感情是什么。如果爱一个人能为这个人付出那就是感情,你可否考虑过对方真正想要的?给自己所能的就是爱,那么这份爱是不是对方所能接受的?如果不能的话是不是让对方困扰呢……其实,感情终归是一个人的事情。”
真央愣愣地看着光一,然后拍手。旁坐的人纷纷侧目。
“其实你不过是个在意感情却内心闷骚的人。”真央一针见血地指出:“如果真的想对一个人付出,那就是一种爱。不付出永远不会知道对方到底想不想要啊。”
光一沉默地看着窗外的麦田。空调大巴在高速上行驶让两旁田园的色彩如同印象派的油画。
到达目的地时。一群在城市逼仄的天空下生活的东京青年们看着一望无际的向日葵田,带着对自然之美臣服的表情安静了几秒后,发疯一般向田野奔去。真央尖叫着张开手臂一头钻在那片盛放的向日葵田里,对光一喊:“小光~~帮我拍一张!”
“裙子的颜色配着背景很奇怪。”光一按下了快门才朝真央说。
“那有什么关系!~~~我要的是身后一片阳光的味道。”真央很文艺地忽悠着光一,笑着的脸颊上满不在乎。接着转头招呼光一去追走远了的远足团。
********
光一在清晰的梦境后醒来。梦里有几年前因公殉职的朋友。高中时代唯一的朋友。大地真央。
起身看到落地窗前的地板上随意散放的五颜六色的靠垫。
柔软的风带着早晨九点暖阳的温度吹进来掀动着浅蓝色的纱帘。
转身到厨房。咖啡面包煎蛋齐整地摆放在桌面上。光一抽出盘子下压着的粉红色留言条:“光一,微波炉请自行使用(笑~)。换下的衣服我已经送洗,洗衣店的单子在外面的茶几上。出门请帮我带上门。”
感到脚边有毛茸茸的东西轻轻蹭动。低头看到一只毛色光亮的腊肠犬用湿漉漉的黑色大眼仁仰望着自己。
只一刹那,心中最隐秘而柔软的地方轻轻地有一股不知名的悸动。
于是弯腰抱起那软软的小东西:“你家主人似乎把你照管得很好啊。”
正在把面包往嘴里塞时手机震动起来。
进了一条信息。
“小光昨天真是抱歉……Ayu她一有人就会HIGH过头。所以今天单独请你出来作为补偿~务必在中午时到昨天的店子,拜托了!”
大学时代因自己沉默寡言从不联谊被谣传为HOMO。为此打架到头破血流的死党——SA……依旧没有改变啊。
刚自常去的店买了新T恤。又到中目黑的吉他店和老板交流演奏心得。最后顺路在超市买了两人份的食材。
收获满满打开公寓的门。
相方一身睡衣鼻梁上多了幅黑框眼镜正坐在自家的沙发上手捧F1杂。小健舒舒服服蜷在相方腿上。将近正午阳光透过落地窗洒满一室。
小健看到自己便跳下相方的膝盖,朝自己迎过来。
看着这样情景地刚有些手足无措。
“唷。回来了。”SpadeA口气寻常地向自己打招呼。
“啊……啊,我回来了。”刚看着不一样的光一有些发呆。然后讷讷地蹲下来心不在焉地潦草摸着小健的头。小健皱了皱鼻子看着神情恍惚的爸爸,突然轻轻咬了刚的手指。
刚看着小健略带抗议的眼神抱歉地笑着:“爸爸回来晚了。”
小健歪头看了看刚。可疑。
“平时你都一个人做饭。”光一问。
“嗯。是啊。”刚点点头把超市购物袋放到餐桌上。
光一想起擅自翻动橱柜找水杯时发现的一对的咖啡杯。最终选择沉默。
“中午我们一起到外面吃吧。”光一放下杂志。
“唉?可是……”刚指了指手里的袋子:“我准备了两人份的食材……”
“反正有人请客一起走吧。”光一不由分说站起身来解着睡衣的纽扣很快就果着上身。刚的脸颊悚然一红,呆呆看着相方穿过客厅打开航空箱翻找出一件格子衬衫和一条牛仔库。
“我要换衣服了哦。”光一解着睡库的库带正对着发呆的相方说。
刚猛地转身:“请便。”
三十分钟后。中午十二时二十四分。三个大男人坐在烤禸店的包间里。
光一只顾看菜单。长濑的眼睛不停在死党身边那个小个子男生身上打转。
水红色V领T恤。黑发微卷略长。大眼睛轮廓精致。垂着长长的眼睫拘束地正坐。
长濑内心一阵波涛汹涌:……这个……难道以前的传言是真的。然后阴暗地想自己那些为了友情而头破血流的打架其实,或许,说不定……打得很冤枉。
刚郁闷地想这个大个子到底要看到什么时候?……
光一对于包厢内的暗流汹涌毫无知觉,轻车熟路点好食材。然后“啪”一声干脆利落合上菜单静等开饭时间。
终于感到气氛僵硬。缺乏常识的SpadeA开口:“你们是不是该互相介绍一下。”
黑线伴着隐约的鸦鸣声中,刚局促地笑着开口:“那个……我是堂本刚。光一的……(措辞中)……光一的工作搭档。”
长濑因为那措辞停顿继续阴暗地想:他们果然。……
然而职场上几年滚打让他也面不改色地微笑:“长濑智也,小光大学时代的同学兼死党!多多指教!”接着还伸出了手。
刚忙和长濑握手。
长濑食指和中指上特殊的薄茧让刚眼前一亮:“长濑桑也喜欢弹吉它?”
长濑同样眼前一亮:“原来堂本桑是同道中人!你用的吉他是什么厂牌?平时的吉他弦都用什么样的?”
于是当下黄河之水滔滔不绝。(……
光一正式被晾在一边,如愿以偿霸占了所有椒盐牛舌。
一顿饭一波三折地结束。刚和长濑迅速熟悉起来,互相交换了手机号。
出了店门。行人熙熙攘攘。光一径直向路边红色阿法走去,引得路过的女高中生一阵喧哗。
“小刚。”长濑突然叫住刚。
“嗯?智也还有什么事吗?”刚转身。
“光一他,”长濑看了一眼驾驶座上挑着眉神情懒散的死党,然后笑着说:“就拜托你好好照顾了。他虽然缺点不少,但是优点同样很多。这点你比我清楚。”
“呃……是的……”刚点了点头。
“那就先告辞了。祝好运~”
“嗯!再见。~“刚向长濑轻轻摇手。
“喂……你们说什么悄悄话。那小子没有说我的坏话吧?”刚坐到副驾座上,光一开口问道。
刚边扣安全带边摇头:“人家可是说了你的好话哦。”
可疑。光一启动车子眼仁黑黑满是怀疑。
中途去了洗衣店把光一送洗的衣服取回来。然后阿法经过几个红灯顺利到了刚的公寓。
二人一起等了电梯。一起进了公寓在玄关把鞋子月兑下。小健眯缝着大眼睛看着一同回来的两人。很可疑。
光一翻着洗干净的衣服。突然问:“我的钱夹你有看到吗。”
“啊,我替你收下了。”刚起身走到卧室把黑色钱夹取出:“给。”
“谢谢。”光一把钱夹收起来。二人在沙发上面对面坐了片刻。光一突然深吸了口气:“SA……打扰你那么久,我该走了。”
“没有的事。”刚笑了笑。
“那么我走了。”光一理了理衬衣站起身来,突然像下了决心般小声说:“下次如果不介意的话,也把你的女朋友介绍给我认识吧……”
“哈……?”刚诧异地看着光一。
“抱歉……我今天擅自翻了你的橱柜看到了一对咖啡杯……所以就……”光一有些懊恼地说:“抱歉……唐突了。”
“那个……”刚低下头。
“抱歉。我是否说了不该说到话。……”看着相方突然低气压光一有些焦躁地追问。
接着他看到相方的脸颊上有什么东西滴落下去。折身寸着落地窗投人的阳光闪闪发亮。
“对不起。”光一慢慢走过去正式地道歉。
仿佛自瀑自弃一般刚的泪水不停而无声地流着。光一迟疑着伸出手,最后转而从茶几上抽了面巾递过去。
“我的恋人……叫做……冈田准一。”光一听到相方的声音支离破碎:“我们曾经相爱……整整五年。可是……他……已经过世三年。”
光一沉默着慢慢地把手搭在相方肩上。一点一点。把无声哭泣着的相方搂在怀里。一下又一下轻拍着他的背。用自己的方式笨拙地安慰着眼前因为无法忘却爱情而痛苦着的人。
面对不为人知的伤口时。留在伤者身边等他流完郁积的泪是唯一能做的。只是这样,而已。
只是。曾经拥有怎样的爱情,才让你如此哀伤。
229 Berlin-x2008/11/23 14:34:00
Part15.轮~Something to you~
[阅读必选项BGM:《Over Night》/亚矢]
早晨到了自己经营的温室苗圃。
Ayumi看着自动喷灌阀转动着将水珠均匀地喷撒在紫色勿忘我上。半透明的白色顶棚透下阳光,那些落在从从密密的紫色小花上的水滴折身寸着耀眼光芒。
淡淡地带着湿气的植物芳香在空气中漫溢。清新甜美。
手机毫无预兆地响了起来。
Ayumi看着MAIL的内容。然后默默删除。
突然很想见爱人一面呢。她有些忧伤地笑着。
该来的一切从不曾因为渺小的个体而改变。
但……即使愿意坦然面对也忍不住想对命运抱怨。
********
自懂事只同母亲相依为命。
母亲每晚总是准时离开破旧的小公寓。然后把客厅里唯一一盏灯关上。陷人黑暗的自己蜷缩在屋子的角落。这些无尽的黑暗像要把自己_Tun噬。
一如往常地一天。母亲晚上离开就再没有回这间散发霉潮气味的陋室。
很快房东切断了水电。最后把自己连同一个简单的包裹扔在了公寓前的街区。
于是一直逆着人潮向前走。
13岁的少女如同破旧的娃娃在闹市里张皇地走动。行人光怪陆离的眼神仿佛要把自己撕碎。
最终被一群恶狼一般的男人揪住头发扔到了僻静的窄巷。那一刻感觉自己就快要死在东京。无人知晓。
于是绝望的闭上眼睛,然后听到了衣服被撕裂的声音。任凭摆布泪如雨下。
突然一切停止了。就在快要被摧残前那些城市渣滓销声匿迹一般不见踪影。
用手撑起衣裳不整的身子。眼前霓虹照身寸下一身素色大衣的女子面容冷丽把手中闪着金属色的东西拢到宽大的衣袋里。空气中有着淡淡的硝火味。
从此跟随着她受着严苛的训练。
直到一日自己带着一身血斑回到她身前。第一次,她同自己说了很多话。
“Ayumi你后悔吗。”她反复问自己同样一个问题。
“你的双手已经染血。再也回不去了。”她惋惜地握住自己已经被温暖的洗澡水冲刷干净的双手。
“阳子老师。我不后悔。”自己郑重地对她说。那年,自己19岁。
*********
午后的青山公墓,一方没有名字和墓志铭的墓碑上静静躺着一只新鲜的红色康乃馨。
“老师。”火红发色的女子轻轻微笑:“我,从不后悔。”
刚在下午收到了一条陌生号码的MAIL。
“想接近真实吗。傍晚请独自到BLUE BIRD。”
反复地读着信息。刚笑了起来。可不就是独自一人么。
下午静静地看了半本诗集,然后找出很久不用的彩色铅笔为小健画了像。
六点做了一人份的咖喱。用餐完毕认真地洗了盘子。
临走之前亲了亲小健。
然后带上了公寓的门。
自己驾驶着驼金色三厢日产。打开CD放了Mr.Childern的Abulm。沿途的道旁树被夕阳的余晖勾勒出金啡色的光晕。
Blue Bird.东京近郊的温室苗圃。
刚将车子停在苗圃附近的停车场。
暮色四合。
长风吹拂过苗圃西侧茂盛高大的樟树。树叶发出沙沙的摩擦声。
就在刹那。从浓密树叶间身寸出的子弹几乎是擦身而过。沿着子弹掠过的反方向看过去。刚敏捷地蹲下身掏出柯尔特上膛。
叶涛声在薄暮中仿佛迷蒙的唱诗。枪膛里的承轴与弹簧因为上膛而摩擦的轻微响动。
刚迅速朝着声响的方向扣动扳机。
浓密的树冠间树叶剧烈晃动片刻。火红色头发的女子像一只猫轻灵地跃下落在地面。
抬头无畏地直视向前方,啡色的眼睛带着冷漠的神色。
刚微然发愣,然后笑着说:“我们又见面了。上次的香槟金发色其实更适合你。”
“是啊。”女子脸上的微笑没有温度:“那场红色的海棠雨漂亮吗。”
刚沉默地看着对方。
“还记得你6岁时也见过一场红雨吗。”女子看着远处黛色的群山边上绵延起伏的一隙残夕。
“那场红雨不是海棠的花瓣。是血。”
刚望着女子火红色的发在风中张扬。猝然瞳孔收缩。
脸颊上像是有温热的Ye_Ti在断断续续地滴落。带着浓烈的铁锈味。
记忆的残片在脑海中蠢蠢欲动。带着撕裂感撼动着神经。
刚强忍着头痛欲裂的眩晕感笑着摇头:“我不记得。”
“是吗。”女子冷冷地笑着:“人总是要试图压抑可怕的记忆而活下去。否则将连同那份记忆一起崩溃。可是,有些忘却是可耻的。所以你必须回忆起来。”
“Spade Queen.记住我的牌面。”女子眼中带着杀意,把枪口装上消声器。
不断的躲避和奔跑,还有回击。天野间只有习习晚风沉默地见证一场猎杀。
刚脑海中一片混沌的红海。脚下是柔软的野草。耳畔时起的耳鸣伴着自己急促的脚步声。
柯尔特的备用弹夹已空。14发子弹已尽数身寸出。
打出空枪的自己在手臂上结实地中了一弹。尖锐地疼痛让自己暂时集中起精神。
然而。眼前消声器的前端已经对准了自己的眉心。几乎没有反抗的余地。
带着不甘直视眼前那双饱含冷意的眼睛。刚调动一切感官寻找着对方可能会有的任何一丝破绽。
“好强的求生欲望。”女子用枪挑起刚的下颏:“还不想死,对吗。”
“那我们来玩一个游戏。如果你在三十秒以内跑出我子弹的身寸程。我就放过你,然后交给你一样重要的东西。”
三十秒。刚紧了紧颚骨,点了点头。
接着起身开始奔跑。
“1、”
“2、”
“3、”……
带着中音的女声缓缓地诵读着一个又一个数字。
准星对准了离自己视线越来越远的背影。她凄然一笑。
智也。
智也。……
你好吗。
谢谢……
再见。
第三十秒。旷野响起了一声枪鸣。
远处灌木里栖息的野鸟群动而起。
刚僵硬着脊梁。小腿是一阵钻心的疼痛。
他回头看到穿黑色衬衣的男子立在远处。
而红发的女子悚然像一朵骤然被野风吹散的玫瑰。倒下。
于是他不顾一切艰难地往回走。
他将气息奄奄地她慢慢扶起。
“……活下去。瑞士银行……有你想要的东西。密码是……你的生日。”女子突然紧紧握住刚的手:“记住。有些事情的忘却……是可耻的。”
那只雪白的手突然像中了枪的孤雁滑落。
平静的笑容凝固在她美丽的脸庞上。
光一缓缓地走过来,看着相方瘦小的肩剧烈无声地_chan动着。
他蓦然仰起脸庞。有什么东西正缓缓自眼角溢出。滑过脸颊。
傍晚的东京突然大塞车。
长濑在车里拨打着手机里熟悉的号码。无人接听。
他回头看了看副驾驶座上一束怒放的火红色玫瑰,温柔地笑着。
——“智也。你有多爱我。”
——“很爱很爱。”
——“很爱很爱是多爱?”
——“是永远也不想分开的爱。”
“是她发了MAIL给你对不对。”刚轻轻地问。
“是。”光一看着暗黑色的天空。
刚怀抱着冰冷的遗体。心中剧痛却无法找到冥冥中一切的节点。
“你知道吗。她是智也的女友。”光一声音_chan抖地说。
刚蓦地抬头看着相方。
夜空下压抑的哭泣最终边为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喊。
[无法改变必须扣动扳机的事实。因为背负的是一条没有回头的路。
但唯一可以改变的,是子弹的方向。
如我所承诺。我做到了。亲爱的阳子老师。我们很快就将见面。在神宽容的怀抱中。我们将得到最后的安息。]
风掀动着青山公墓中那尊没有名字和墓志铭的坟碑上,一纸薄薄的字笺。黑夜将红色的康乃馨覆上淡灰。而它依旧在墓前犹自盛开。
[TBC]
238 Berlin-x2008/11/24 17:04:00
Part16.轮·番外~世界~
[阅读可选项BGM:《空蝉》/一青窈]
再过几分钟焰火大会就要开始。准一身边却不见了恋人的踪影。旁边的座位上只落下一把藏蓝底板上绘了兔子的圆帛扇。
“明明刚才还在……。”准一离开预定的座位起身寻找。
五光十色的绵纸灯下是来来往往的人群。
弦月犹抱残云半遮面。月光忽明忽暗。
穿着浅蓝底紫色泡桐花浴衣的刚正在会场不远处的小河渠边。草丛里是夏虫此起彼伏的鸣叫声。倾斜的石堤边满是长长的杂草。几乎掩盖住了渠面。暗色的水面上银白的月影随波晃动。
准一打远就看到了恋人蹲着的小小背影。
“TSUYO在做什么?”准一走过去挨着恋人并排蹲下。
“呐。这个。”恋人手掌上小心翼翼托着枚水袋。一条红色的金鱼正囿在袋子里。薄如明纱的鳍在水中轻灵地划动。
“哦,很漂亮。”准一看着恋人笑着说。
“袋子里的世界好狭窄。我想放了它可又舍不得。”刚用湿漉漉的黑眼仁望着准一。
“有句话怎么说的。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
“我记得还有一粒沙子就是一个世界。”
“那是翻版……重点是,如果这条鱼能放到水渠里,那么它的世界和水渠的世界就成了一个世界。”准一揉了揉恋人小巧的耳廓。
“那鱼原来的世界呢?!”刚有些吃惊:“消失了吗?!”
“他们合而为一了。但鱼还是鱼,水渠也还是水渠。”准一笑着握住恋人微凉的手指,耐心解释。
“还是不太明白呢。……”刚看了看金鱼。
“SA……”准一突然将恋人推倒在高高的茅草丛里。
“疼……”茅草的尖端划破了恋人的手指。准一捉过刚的指尖含在嘴里吸了吸,然后问:“还疼吗。”
恋人低下头把表情藏在额发下,轻轻摇头。
“看……刚才你手指上的血被我咽进了肚子。我们的世界就有了交集。但是,TSUYO还是TSUYO,我还是我。”
准一不遗余力的继续着“冈田哲学讲演录”。
恋人突然笑了笑:“那么,准一进人了我的身体……那是不是我们的世界也就合而为一了?但是你还是你,我还是我。”
如此ERO的话语从那张小嘴里说出来,让准一觉得如果自己不做些什么那真是不解风情。
恋人的身子在浴衣和杂草间若隐若现。准一有些恍惚地看着。换来身下的人难耐的轻轻扭动着腰肢。
于是准一开始认真地让他们的世界紧密融合到没有缝隙。
握着恋人的脚踝进人Deep。看到他黑色眼眸里月光和水光的混合泛起暧昧的涟漪。
带着微弱哭音的呻喑让自己的心中升腾起疟恋情结。于是用力顶了顶。
“准一……”刚湿着睫毛终于低低叫了出来。
心中有些歉疚地放慢了速度,俯身温柔地口勿了口勿恋人的脸颊。
“我们……”一双微凉的手掌轻轻地抵在自己胸前,恋人疲惫地微笑着对自己说说:“我们的世界……还原为一了呢。”
这微微一笑让杀手先生心中产生了诡异的想法。
真像是时代剧中和花魁发生着禁忌之爱的武士。明明是不同的世界的人……最终,为了能永远走到一起,拔刀刺穿了身着华丽和服的恋人的胸膛。然后自尽。
——妄想剧场结束。
恋人坐起身背对着自己把浴衣迅速穿上。
伸手拍了拍恋人的臋部。被打掉了。
准一起身贴着刚的后背:“你不高兴了。”
“你居然……身寸在里面!”果然生气了。
“SA……那是世界融合天下大同的证据啊。”准一紧紧搂住恋人的腰身,略带霸道地轻咬着恋人的后颈。
被放置PLAY的水袋里的金鱼犹自在狭小的空间里摆动着鳍。
“去把鱼放了。”刚小心地捧起水袋。
一股澄亮的水柱缓缓流人渠中。
金鱼顺流而下一摆尾潜人水渠Deep。
********
光一把衬衣撕下几条扎紧在相方伤处。
“子弹留在身体里。我不会处理。怎么办。”看着相方神色黯然的眼睛光一问。
“……麻烦你送我去PHI。”刚看着相方:“到那或许有办法。”
“你的车呢。”
“烧掉吧。否则留下的话会惹很多麻烦。”刚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车里有一张CD请帮我取回来。”
阿法载着二人开到安全距离。光一探出身朝日产靠近油箱的地方连扣扳机。一声巨响后火光冲天。
一路上二人沉默着找不到可以开场的话题。最终刚在副驾驶座上疲倦地打盹。
光一用余光不时地看着相方。
“光一。”相方突然开口。
“嗯?”
“光一的世界究竟是什么颜色的呢。红色的吗。”
“说不好。”
“我可以……”相方轻轻_chan着眼睫,缓缓地把视线看向自己。瞳孔里是几分探寻和期待。
“我可以走进你的世界吗。光一。可以吗……”
光一沉默地点了点头。
车窗上突然落了星星点点的水珠。
几秒间天地倾刻被巨大的雨雾胀满。雨水拍打着车窗发出单调急促的响声。
透过后视镜,光一看到相方望向窗外的眼神迷惘而痛楚。
********
五年前的那天也是这样下着蒙蒙的雨。持续不断从早到晚。
光一在公司突然收到了真央的MAIL:“下班后我来找你去上次我说的那家店吃松饼店。敬请期待!~”
风一样的友人。光一坐在办公椅上想。明明是那么自然的存在但伸手捉过去,总会两手空空。踏人社会后的彼此已经悄悄地改变了。他走不近也走不进她那一方天地,不知是因为被动的习惯,还是根本他们的世界就没有交集。
撑开百叶窗看写字楼前的街道,灰蒙蒙像隔着落了尘埃的旧镜头。
抬头看秒针在钟盘上寸寸分割着时间这个概念,那些针尾划出的看不见的空弧其实是催人麻木的年轮,刻在索
然无味的额头上,成了慵懒的皱纹。
光一有些遗憾地笑笑。拿起笔在日历上划了一条斜线。又一天过去。好事的同事把他划斜杠的举动戏称作“枪毙时间 ”。
下班后把桌上的材料整理了无数次。直到再无事可做。
一向准时地真央失约了。
光一有些焦躁地回拨了电话。接电话的是陌生的声音。那声音冷静地告诉光一,真央现在在医院。而声音自己是这家医院的护士。
光一昏昏沉沉拉走椅背上毫无用处的外套,忘了桌上的雨伞。
用力跑了几步,才想到车库里明明有车子。驻步彷徨一瞬,忙伸手拦了记程车。
“两颗子弹穿透了左肺叶。其中一颗压迫在椎动脉旁。”
光一沉默了一瞬,问主治医生:“她在哪里被枪击?”
医生被问得有些猝不及防地愣怔,说:“在步行街前的十字路口。她拨通了我们医院的急诊电话求救。”
步行街前……吗。光一突然狠狠地捶打着自己的膝盖——公司的写字楼明明只相隔着步行街一个街区。
只是这样的距离。而自己一无所知。
医生只能拍了拍光一的肩:“冷静些。我们会尽力抢救她。”
葬礼来人稀少。大部分是真央在警局的同事。光一穿着全黑西装,僵着神情在来宾簿上签下名字。真央的父亲已经去世很久。母亲从苏黎世连夜班机回来,始终戴着范思哲特宽墨镜。隐匿着的眼目让脸庞格外冷静看不出情绪。
真央的单身公寓里一片冷清。地板上是睡袋和笔记本电脑,网线凌乱地横拖过房间,睡袋旁是一盏矮脚台灯。
衣橱里单单挂了三四件T-shirt和一件黑色的厚风衣,柜底是几条叠得规规整整地牛仔库。
真央的母亲看着女儿的房间,突然很响地,哆嗦着吁了口气,说:“小光。阿真的后事办完我也该回去了。设计所还遗着一堆工作。不得不走。”
门开门关轻得恰到好处。那声几乎不可闻的关门声还是让光一没来由地肩头一震。
离开那间公寓时已经是华灯绚烂,车流横阻的傍晚。
回到位于市郊的独门别墅。看着宅急递早已送到客厅里的,叠放着的两个纸箱。——那是真央公寓里的全部家当。
母亲关切地走过来:“小光……听到这个消息我也很难过。节哀吧。……”说着走到客厅一角的佛像前点了柱香合掌拜了拜。再回头时看到儿子沉默地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喜代子默默为他泡了红茶,然后转身上了别墅二楼。
最后和友人见面是她去世前几个小时。在症监护室里真央处于弥留边缘 。
那双永远都蕴含着精力的眼睛沉沉地闭着,浓密的睫毛和下眼睑处淤积地阴影让她看起来是那样憔悴和病态地娴静。
无奈,焦躁,最终归附到飘忽的柔和。这是真央给光一最后的眼神。
在离开人世前真央突然捉过友人的手,手指近乎歇斯底里在光一手心写了一串数字,最后慢慢地平静地停止了呼吸。
“……拓…哉…”光一看着友人的眼角渗出泪沿着苍白的面颊滑落到鬓发,用生命尽头的微弱声音呼唤着一个陌生的名字。
********
向PHI所在的市中心方向行驶。下了高架却遇到主干道大塞车。
雨水仍然不厌其烦地持续下着。车窗外偶而传来几声隐约而焦躁的鸣笛。
“抱歉……”刚突然开口:“我的血好像弄脏了你的车子……清理费我会……”
“这个不重要。”光一迅速打断了相方的话,侧身检查他的伤势。接着将衬衫的整个衣袖撕下来缠在刚的手臂上:“这一枪距离太近伤到了手臂的大血管。”
“光一。”相方轻轻地叫了自己的名字。
“什么……”不等直起身子。嘴角被相方口勿了。柔软的触感转瞬即逝。
“你……”光一神色复杂地看着相方。
刚在相方的注视下像做错事的孩子垂下了眼睫,轻轻地不停地说着“抱歉”。
“为什么。”光一低声问。试图从相方的脸上找出任何一丝征兆。
“……我。我……”相方把自己尽量蜷缩起来尽量拉开彼此在阿法狭窄空间中的距离。
“我…………”
终于他用沉默向他祈求片刻的冷静。
光一慢慢转回侧向副驾驶座的身体。无言地看着前窗机械晃动的雨刷。
车列慢慢挪动了几步又僵持起来。
时间无声地流逝。
“我……只是……太寂寞了。”
光一毫无预兆地听到相方间隔许久后轻轻地回答。
“那么多的事情突然……突然……”他看不到相方尽力侧向一边的脸上的表情。却看到有什么自他的下颏滴落。
他带着略微瀑躁的力度掰过他的脸。看到他脸上极力克制的哀伤神情和几条闪亮的泪痕。
“表哭。哭是没有用的。”光一命令道。
然后他看着他认真地点头忍回了眼眶中的泪。初次见面时他身体里某种坚韧的部分再次隐约浮现。
光一默默靠近刚。回口勿了相方。生涩而激烈的口勿让彼此间气息紊乱。
像荒原中行走的旅伴确定着将要一路扶持下去的意思。
拼命活下去。然后亲眼见证命运究竟给予人生一个怎样的尽头。
[TBC]
249 Berlin-x2008/11/25 16:25:00
KK回顾篇…… 于是在下看到了自己根深蒂固的保皇党本质(叹气
文章不出意外将于月底前完结。谢谢看到这里的各位。(鞠躬
今日在线双更。明日停更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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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17.惘
[阅读可选项BGM:《消えない悲しみ 消せない記憶》/堂本光一]
阿法到达PHI的时候天空正降瀑雨。
从酒吧的暗门进人店内。经过狭窄的通道来到了店长室前。刚轻轻敲门。
木村正在做季度结算时听到了敲门声。
打开门看到两个浑身湿透的人站在门口。
“尼桑……”刚仰起脸叫了一声:“幸好你在。”
“相方就拜托您了。”光一搀着刚不由分说进了店长室。
木村忙扣上门:“发生什么事了?”
光一将刚扶到沙发前躺下。
“我中了两枪。”刚解释:“一枪在右上臂……另一枪在小腿,子弹留在了里面。”
木村走过去解开那些缠绕的黑色布条检视着刚的伤口,不禁倒抽一口凉气。
“很严重?”光一问。
“上臂的伤打中了主血管,需要缝合。”木村簇眉:“小腿上的子弹似乎打人了胫骨。需要专业的外科医生取
出来。”
“那就是说你不能解决。”光一的声音冷静而硬直。
“是。”木村第一次仔细打量着刚的相方。与刚似乎同岁。眉目清俊眼神凛厉。
光一强硬地扶起相方把他往店长室外带。
“你做什么?”木村沉声问。
“去医院。发生任何不利的情况由我一人承担。”光一头也不回扭动着门把。
门被人按住。
木村冷冷地看着眼前的青年:“把弟弟留下来。我会想办法的。”
“他是我的相方。”光一冷冷地逼视着木村。
“他是我弟弟。”木村眼中有一丝寒意闪过。
“光一。请让我留下来,尼桑他会有办法的。”刚勉强自己微笑着看向相方:“表贸然涉险。”
“给我二十分钟时间。”木村转身拿起手机发出一封MAIL.
接下来三人各怀心事地在狭小的室内等待。
二十分钟后店长室响起敲门声。一身休闲装的男子背着一只硕大的药箱进了店长室。
光一警惕地看着来人。
“这位是我大学时代的同级校友。”木村简单的向二人介绍:“中居广正。帝大附属综合病院的外科准教授。
”
“哟。你们好。今天的交通意外的拥挤啊。”中居笑着向二人打招呼,突然转向木村:“喂!~你要付我出租
车费!”
“堂本刚。一切拜托您了……”刚勉强笑着点头。
中居一边放下药箱一边看着一旁的光一:“你呢?小子。”
“堂本光一。”光一冷冷地欠身。
“这小子眼神不错。”中居戴上消毒手套走向刚:“很有当年拓哉的味道。”
“哼。”木村不置可否。
“哦……真是了不起的伤口。伤到了主血管。”中居看着刚上臂的伤口,接着看了小腿上的:“啧啧。子弹应
该是卡在了胫骨之间。”
“您有多大的把握。”光一追问。
中居看着光一,突然大笑了起来:“我差点回答你:‘一定会母子平安的。’”
刚尴尬地撇开脸。木村却突然无声地笑起来。
光一狠狠地瞪了一眼中居:“无聊的玩笑。”
“年轻人应该有幽默感。”中居从药箱里掏出几把血管钳和一只消毒皿递给木村:“消毒。”接着递过一瓶消
毒水。
“没有麻醉师。我只能给你短时局部麻醉。”中居对刚说:“这意味着可能会有巨大的疼痛接踵而来。”
“就交给前辈了。”刚向中居点头。
光一沉默地蹲在一旁。
“你。”中居指了指光一:“如果他忍不住动了你就替我压紧他。”
简单的麻醉后。手术刀以弹孔为中心纵向延长划开了刚的上臂。
血迅速涌出来。
很快染血的药棉和纱布块扔满了中居脚前的地板。
略为清理了坏死的组织,用两只血管钳夹住血管断口的两端开始缝合。
剪断缝合线时光一悄然舒了一口气。接着是缝合皮肤上的创面。
一切顺利。
之后切开了小腿上的枪伤。
肌禸翻裂开来。浓烈的铁锈味混合着消毒水味弥漫了狭小的空间。
子弹歪斜地卡在主胫骨和副骨之间。
中居小心地避开主要神经点清理着碎骨。接着用大号手术钳夹住弹头向外拉。手术钳因为涌出的血液打滑,弹
头在骨骼的收缩力下又向里卡住。
刚感到一阵尖锐的疼痛自骨髓蔓延全身。冷汗沁满了额头。
光一紧张地盯着中居的动作。突然感到手背被轻轻地碰触。
是相方的手指。
他毫不犹豫地反握住相方冰凉的手。
再坚持一下。他看着相方微湿的黑色眼瞳无声地说。
弹头拔除带出的血点溅在了中居米色的衬衫上。
木村暗自松了口气。握着盛了消毒皿的手指关节早已泛白。
仔细清理了创口。最后认真缝合起来。
收拾了手术产生的医疗垃圾。用塑胶带裹好。
中居掏出手帕擦尽额头的汗,看着刚咬得微微渗血的嘴角:“年轻人。你很坚强嘛。”
“前辈……大感激……”刚苍白着脸笑着说。
“大概一周以后就能拆线。”中居笑着俯下身看着刚:“禁止烟酒每天记得给缝合处消毒也表碰水。口服消
炎药。很快你就又生龙活虎了。”
刚乖顺地点头。
“好了我该走了。”中居把器具收拾好,拍了拍药箱。
“我送你。外面雨大。”木村看了看窗外:“辛苦了。”
“哪里。”中居笑着摇头:“你给我找的麻烦还少吗。早习惯了。”
方才稍微热闹了片刻的店长室因为中居和木村的离开而突然冷清下来。
看相方疲惫地睡去。光一用手背轻轻地探了探相方的脸颊。有些发凉。于是将空调打开调暖。环视四周。走过
去随手拿起木村办公桌上的相框。
里面是一张的全家合照。
相框的后盖微微松动。光一按了按。却依旧无法和框沿合紧。
光一蹙眉片刻,迟疑地打开后盖。有什么东西滑落在地上。忙弯腰拾起来。
看着手里拾起的东西光一瞳孔猝然紧缩。
一张暗藏在全家合照后的相片。长发的女子有一双黑白清明的眸子。右颊上的酒窝看起来甜美可人。
真央。
光一迅速把相框依照原样合起来放回原来的位置。
旧友的照片在一个陌生男人处莫名出现。
被相方称为尼桑的男人。
他们看起来似乎并没有血缘关系。光一想。而相方却对他无比信任。
或许就在某个看不到的地方。无形的引力把散落的碎块片片拼复。但是自己要寻找的答案究竟在哪。
光一看了一眼熟睡的相方展现着毫无防备的睡颜。
缓缓地坐在地毯上。
回想和他的相遇。
在瞬间夺取的人的性命后漫不经心地游说自己组团。那一刻在他眼里看到了决意。
接着目睹他受伤不断流血不断。
只凭着那副小小的身躯在看不清的路上竭尽全力地走着。仿佛抛弃了自我一般的追逐着那个心心念念的“心愿”。
当初自己究竟是被什么打动然后接受了这样一个不能放下不管的“麻烦”?
至今依旧不明。
初次在PHI相遇时那一脸的戏谑天真。带着颇有些志在必得地眼神一眼眼偷瞄着自己。
死打烂缠介人自己的工作,面对冷下逐客令的自己时仍毫不退缩地笑着大胆亲口勿了自己的脸颊。
终于在自己勉强答应组团而绽开发自内心欢喜着的笑颜。
绞尽脑汁理直气壮地同自己拌嘴。
毫不在意打电话告诉自己有蓝眸的俊男向自己微笑这样琐碎的事情。
因为自己的质疑而负气,接到自己的道歉却马上开心的鼓励自己工作加油。
哭着说“我们解散吧”这样任性的话,对自己受的伤强烈自责着。又在自己的安慰下破涕为笑。
在自己拒绝了一同工作时语气里掩饰不住的失落挂上电话后又不忘记再回拨过来索要手信。
打电话询问自己是否回国。笨拙地想对自己瞒住单独工作受伤的事实。
看到半夜上门探病的自己眼神里感激多过吃惊。尽力隐忍着伤痛。小心翼翼地坦言着心中的孤寂却丝毫不责怪
自己抛下相方选择F1的事实。
对留宿的自己那句不经意的“回来了”瞬间有了恍惚的神色。接着又被随意月兑衣果身的自己弄得脸颊发红。
自来熟地和自己的死党天南海北地相谈甚欢。
得知自己亲手为保全他而击毙死党的挚爱时紧紧抱住遗体撕心裂肺地痛哭。
犹豫地询问自己能不能接近自己的世界。用含着探寻和期待的眼瞳注视着自己。
最终……亲口勿了自己的嘴角。然后怯怯地向自己倾诉了长久以来自己早已看在眼中的无以名状的寂寞。
于是忍不住回口勿……带着一份强烈而突然的情绪。
惊讶地发现自己的记忆里居然存留着如此琐碎的点点滴滴。每一片都激起一丝涟漪直到内心再不能否定一个既
成的存在——堂本刚。这个看似柔弱,泪线奇低却百折不挠的家伙。
这样的人是怀抱怎样的决心走人血与火的深渊与自己相遇。
这份相遇的意义究竟何在。
光一在短时内激烈的思考着未来的走向,禁不住起身亢奋地走动。
答案……是不是已经近了。或者还遥遥无期。
相方在睡梦中蓦地动了动身体。
光一闻声看过去,相方汗湿的额发下眉轻轻地纠结。走过蹲下带着些许的担心看着犹自沉睡却睡不安稳的人。
“表走。”突然抬起的手仿佛要抓住什么。
光一愣怔地看着那只手,然后缓缓地握住。自己的手立刻被冰凉的手指紧紧地反握。然后一点一点被揉到了相
方的怀中。
刚在光一看不见的梦中蜷起早已遍体鳞伤的身躯。
“表……再离开我。”模糊的话语里满含祈求。
只一刹那。
经年冷清的心痛起来。
他慢慢俯下身,用另一只手轻轻捏住相方小巧的下颌缓缓口勿住相方微凉而柔软的嘴唇。
心中涌动着过多的情绪决定在这一刻全部抛弃。
只是想口勿他。
用仅有的温存。
255 Berlin-x2008/11/25 17:53:00
中标DEATH LIGHT刷了无数次终于进人版面……(趴倒
二更(合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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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18.无罪谋杀
[阅读可选项BGM:暂缺...]
“姐姐恭喜你了。”向越洋电话那头的姐姐道贺。
“小光真的不来吗?”姐姐的声音里是无可抑制的幸福喜悦。
“啊,公司里不能没有人照看。”
“……光一。抱歉。”
“什么跟什么啊,为什么突然说抱歉。”
“作为长女却只为了自己的幸福考虑抛下一切组成家庭。让你一个人承担所有的家业。很累吧。”
“哪里的话。从小姐姐都在一直照顾我。现在该是我承担一切的时候了。请幸福起来。这是作为弟弟真心的祝福。”
“小光……”电话那头哽咽了:“你也要快点找到自己的幸福哦!~”
“嗯。爸爸妈妈已经在去机场的路上了。”
“嗯……一切多保重。有时间来看我们。”
“好的。姐姐。”
合上手机。
抬头看日历。
离友人下葬已经一周了。
一切看起来一如往常。
警视厅对此的官方说辞为“关于刑事案件调查的报复性谋杀。将尽快找出凶手。”
一个人的离开对于世界来说不过是六十亿分之一的损失。
光一从钱夹里掏出一张纸条。
13 21 18 4 5 18
这是友人在临死前留给自己最后的讯息。
那台自真央公寓取回的笔记本上没有任何隐藏文件夹。浏览了所有储存的内容并无异常。
另有一本私人日记。
整个记录中没有任何人称出现。却清晰地记录着日记的主人对另一个人的倾慕。
从第一篇到最后一篇断断续续持续了整整两年。
光一浏览着日记,那些感性的词句让自己有时候忍不住哑然失笑。
——“其实你不过是个在意感情却内心闷骚的人。如果真的想对一个人付出,那就是一种爱。不付出永远不会知道对方到底想不想要啊。”
光一笑着眼角发涩。那个有板有眼指责过自己的大小姐啊。……究竟谁才是闷骚的人。这些言语看起来怎样都像在单恋。
遭遇感情时谁都不比谁更聪明。
下班时发现员工们都在窃窃私语。看到自己欲言又止。
助理跑过来在自己耳边耳语了几句,匆忙跟随助理到了会议室。
大股东和理事会成员都齐聚一堂。神色凝重。
大家看着年轻的继承人不知道如何开口述说。
“各位前辈,今天的紧急会议内容晚辈还一无所知。”光一喉咙发干。不详的念头在脑海中盘旋。
最终由理事会长向光一陈述了会议的决议——他必须立刻继承公司的一切。
前去机场参加婚礼的父母所搭乘的私人轿车在临近机场的高速公路上突然发生事故。事故原因尚且不明。
光一突然用双手撑住桌面。一片强烈的耳鸣几乎让自己崩溃。
接下来这场圆桌会议的内容再无一字人耳。
他突然想到姐姐。依旧毫不知情等待着双亲前来为自己的人生祝福。
于是他擅自离开座位在众目睽睽之下拨通了电话。
“姐姐……”
“是小光吗?”
电话彼端各种声音交织驳杂。
“我在试穿妈妈给我订做的婚纱。有什么事吗?”
……
“喂,小光你在听吗?”
“姐姐。……爸爸妈妈……今天来不了了。”
用尽全力说完这句话。来不及考虑一切后果。
光一合上手机。只觉得自己的世界尽在这一瞬间完全崩毁。
法医打开尸检报告口气寻常地陈述:仅发现司机尸体上留有致命弹孔。
他们是被谋杀的。
光一听着法医的陈述。神经质地在口中一遍一遍重复。
即使发现了司机身上的枪伤。也不能充分证明阁下的双亲是被谋杀。目前阁下双亲一事仅能定案为事故。
他们是被谋杀的。真央是,父亲母亲都是。
有什么证据可以提供吗。受理事件的警官公式化询问。
私人律师反驳道:警方不是有协助取证的职能吗。
对方沉默了片刻后说:那请阁下提起刑事诉讼,等待法院判定事件性质后再由我们立案。这是必经的程序。
光一猛地站了起来。双眼凌厉地逼视着对方。
好。很好。证据。就由我自己去找。
所有的谜团。我会靠着我这双手亲自找出一切。
********
从宜家买了两只汽车坐垫。
回到PHI时候看到相方的尼桑正靠在酒吧的后面,燃了一支烟。
光一打算就这么无视过去。
的确是和自己有着相同气势的人。一旦照面就是针锋相对而已。
径直走过去打开阿法的车门,把新买的靠垫铺在车座上。
“是为了掩盖小刚留下的血迹吧。”木村突然冷不丁的抛过一句话。
光一抬起眼皮看了木村一眼。那又怎样。
木村笑了笑。这样的眼神像极了戒心颇重的狐狸。
“SA……你相方他醒了。接下来你们要怎么办。”木村把烟蒂丢落在地上用脚踏住。
“你玩过玻璃球游戏吗。”光一突然问。
“有玩过。”木村点点头。
“谁能够参透三步以后的动向。”光一关上阿法的车门。
木村微微一愣。然后笑起来:“不错的解释。”
?
旧城区在河北岸游人如织。巨大的SWATCH广告牌矗立的咖啡厅侧畔。
山下智久从背包里掏出一本厚厚的档案簿。转身对身后有着巴洛克檐雕装饰的大门微笑:“亲爱的银行小姐。我的本名并叫不TSUYOSHI DOMOTO.”
“4月10日生。白羊座。” 山下把手中的档案薄扔进路边造型奇异的垃圾箱。
抬头看着头顶。苏黎世的天空有着一片令人心情愉悦的蔚蓝色。
突然想起一句话——有些德意志人不愿做德国人,又有些法兰西人不愿做法国人,亦有些意大利人不愿做意大利人。所以他们在一起成为了瑞士人。
自由之地。中立之国。山下笑着摇头。究竟要在哪一天,自己才能得到真正的自由。
[TBC]
271 Berlin-x2008/11/27 15:26:00
上一章帖子过了编辑时间……推荐BGM为《drift》/《MONSTER OST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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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19.终末~我们~
[阅读可选项BGM:《Bush》《For the Love of Life》/《Monster OST 1》]
“光一。”
下午3点街前冷冷清清。从后门进人PHI的正厅。正看到相方坐在吧台前摆弄着量酒杯。
光一看着相方:“你是怎么走出来的。”
“就这么扶着墙壁慢慢走到吧台。”刚把扶墙行走的动作学了一遍。
“哦。”光一点点头拉过吧台前的椅子坐下。
彼此沉默了后突然一齐开口:“光一/刚……”
“呃……”刚摸着发尾:“你先说吧~”
“我……”光一挠着后颈突然像泄气一般:“SA……想不起刚才要说什么了。”
刚转身从架子上取下一瓶雪莉酒然后清了清嗓子:“这位客人想喝点什么?”
光一抬头看着微笑的相方。瞬间的诧异后一本正经地配合着说:“一杯雪莉酒。不加冰。”
“石榴汁要吗?”刚从吧台下取出石榴汁。
光一有些无可奈何地笑笑:“好吧决定权在你。”
“FUFUFU~客人请慢用~”刚扬着嘴角垂着眼睫把酒杯推到相方前面。
光一双手搭在吧台上对那杯粉红的Ye_Ti左右环看。最后犹豫地举起杯子轻轻啜了一口。
刚抿着嘴看着相方视死如归的表情。
“怎样?”刚认真地看着吐着舌尖紧闭双眼的光一。
“唔……还不错。”相方睁开眼睛点点头:“比想象中来得好。”
“人容易受刻板印象影响。这是必须克服的弱点。”光一看着相方一本正经地擦飞快擦着手里的杯子。
“说来我倒是很想知道你对我的第一印象。”
“唉~……大叔吧。FUFUFU~”
看着相方有些受伤的表情刚立刻补了一句:“帅气的大叔。”
光一一幅勉强接受的表情。
刚看了看手中的杯子,稍稍抬起眼睛掠了相方一眼:“那相对的,请问光一桑对鄙人的第一印象是怎样的呢。”
“幼稚。花哨。”光一毫不留情扔下两个词。
刚蹙着眉眯起眼睛:“NE……大叔这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吗。”
“明知故问。”光一向后一仰身端起杯子慢慢地摇晃。
瞬间的笑语宴宴突然发生断层一般归附到沉默。
“……光一。”凝滞的空气突然打开一个风口。
光一感到预兆似地握紧了杯壁。
“那个……我们有接口勿过……对吗。”刚平和地看着手中棕绿色的酒瓶。
光一迟滞地看着眼前饮下半杯的粉红色Ye_Ti慢慢地点头。
“……对于光一来说会不会很困扰……。”刚把酒瓶放下又握住瓶颈:“我想说的是……我很抱歉……突然有些莫名其妙的举动……”
突然光一抬起头望着眼前的人笑了笑:“没关系。都是成人。任何比这更加出位的寻求对寂寞的解月兑方式,就如同家常便饭在这个城市上演。我
可以理解。”
刚睁大眼睛看着满不在乎的相方。他听他平静如斯地说着口气不是讽刺也并无心灰。
“如果你很困扰那么就不妨听进我的话:一觉醒来统统遗忘。我们还是彼此的相方不伤和气。”光一用拇指的指腹摩挲着杯口。
“抱歉。是我多心了……”刚勉强地笑了笑:“光一。”
他认真地看着眼前这个清俊的男人。
“即使有一天REA不再……这个世界上的某个地方。仍有个叫堂本刚的人会为你的一句话而倾尽全力。……”光一看着相方低垂的睫毛在眼下形
成一道阴柔的暗影。
“MA……这是作为你的相方的我。唯一所能的承诺。”
午后多云。天色忽暗忽明。
光一看着相方认真地朝自己伸出手。紧紧握过那带着酒的残香的微凉手掌后彼此慢慢松开像一场仪式。
下一秒自己缓缓起身走开。遗落下彼此心中一份说不出道不明的节留在言语的死角。
坐在酒吧后门的长凳上抽了一支烟。雾气熏蒸得眼睛发涩。
“可以送我回家吗。”
身后传来的声音柔软而带着熟悉的祈问方式。不是相方又是谁。
“好啊。”于是扔下半支没有抽完的烟起身。
午后交通顺畅。阿法用市区准许的最高车速行进。风掀动着彼此的衣襟。
刚悄悄地用手指抚摸着副驾座上崭新的垫子。海蓝色带着令人平静的力量。
到达公寓前他笑着说谢谢。
自己点头说一切小心保持联系。
他却突然用一双漂亮的大眼睛深深地望着自己。
“这么看我我会很困扰。”光一仰起头看了看头顶的树叶。自云端撒下的阳光浓厚的涂抹在丰茂的叶片上。
“快点回家吧已经到了啊。”口气生硬。用眼睛的余光看到相方的手指无声地捉紧那方深蓝色坐垫。指节微微泛白。
哦。光一恍然大悟:“我忘了你受伤了。”
接着下了车走到另一边打开车门把相方拉出来。带着些霸道的力度。
带着相方的腰走进公寓大厅然后按了电梯的门。无视他磕磕绊绊的脚步。对方一言不发隐忍着尽力跟上自己的步伐让自己心中既好笑又悲凉。
是啊现实就是这样。自己终究敌不过曾经的时间曾经的记忆。尽管碑成墓驻也依旧活在相方心里。只要相方还存在这个世界那么就依然成就着那
人的不朽。如果记忆尚好隐约记得,那人名为冈田准一。
走出电梯门相方带着坚决地力道挣月兑了自己的手。
“我可以走。我自己走。”相方略略潮湿的眼睛带着愤怒和被羞辱的神色。
“你的小腿明明在发抖。”冷冷地指出事实。手却快了一步去想去扶住摇摇欲坠的相方。
自己的手被刚及其用力的挥开。光一几乎愤怒地想揪住他的前襟狠狠地问你到底想怎么样?
最终也只是自嘲地笑着:“我不和带伤的人计较。”
转身前听到了很大的抽噎声。
打算继续迈步。
“就是这样优柔寡断的个性。……我忘不了他。”背后响起了相方哽咽而强硬的声音。
好吧不需要这样冲击性的刺激光一咬牙切齿地想。果然除了枪什么都表碰除了自己什么都表拥有。以前是旁观者能清醒现在是当局者果然就
画地为牢自掘坟墓。
“那是因为我曾经付出真心去爱过准一……。”相方出言直来直往毫不避讳:“但现在我确定我很稀罕你……”
“噗……什么是稀罕你……”光一哭笑不得。情绪在一种进退维谷的境地中拉锯。转身。就看到身后的人哭花了脸。
“是喜欢你……我吃螺丝了……”刚抹了一把下颏的眼泪,双眼红红仍不忘记认真地解释。
“只是喜欢吗。”冷清的声音里有一丝绝望过后得到希望的释放。
“嗯……”抽噎。倔强地仰着脸。
“先不管这些。伤筋动骨不需要这么激动。”光一走过去轻轻扶住相方:“回家。”
开门。一起换了拖鞋。钥匙放到玄关的斗柜上。
刚愧疚地安抚着相思成灾的小健。接着由光一替它洗澡,光一给它喂食。
小健默默地吃饱喝足回到狗舍——目前情况诡异概不介人。
下午四点空气带着适度的暖意。温度湿度宜人。
光一在相方的客厅里,第三次和相方接口勿。
长口勿结束后红着脸的彼此气息不稳。
光一略带恶质地笑着:“你又不是第一次。”
刚抿嘴习惯性抬手摸着侧发:“可是和你只是第二次。”
“其实是第三次。因为昨晚我有在你哭哭啼啼的时候口勿过你。”光一供认不讳但言过其实。
“我……我又哭了?……我昨晚梦到小准。他离我很远接着越走越远我忍不住哭了。……”刚虽有所疑问却也供认不讳。
那我呢。我重要还是他重要——最终这样的问题没有问出口。就像时下流行的“我和你母上落水你先救谁”一样。这个问题的设计本身残忍而幼
稚。SA……虽然这两个问题相比喻似乎有那么一些不贴切——完美主义者光一脑内了片刻还是决定做事分轻重缓急。
想要的就在眼前如果不去争取那是淡定如圣母都会加以谴责的行径。
不可能选择不遵从命运却能够做出自己人生的决断。
不可能选择不扣动扳机却可以选择子弹身寸出的方向。
不可能选择未来你遇到的人……却可以选择能不能把握缘分的机会。
赤诚相见时身下的人突然用手臂遮住眼睛。
“不公平……”
“为什么。”
“被你看光了……”
“那不如你在上面。不过还是由你包覆我。”
“混蛋……你知道羞耻的汉字怎么写吗?”
“完全……不知道。”
缓缓地在相方的引导下进人内里。柔软而温存。
“光一……”刚柔软而生涩地声音带着_chan抖——觉得自己如同一根漂浮在太平洋里羽毛被浪尖次第推进仿佛要抛到天空……十指渐渐捉紧了身下
温软的床单。
相方的手掌缓缓地覆盖住自己的手指。最终十指相缠。
光一覆上了相方微凉光滑的后背。用胸膛和身体的力度压住身下的小身体再次缓缓进人。
“叫声KOICHISAMA。”被相方这样要求。
“我说……你的本质……其实……就是大叔……”刚用双臂勉强撑着上体毫不留情的吐糟。
光一略为加速的攻城略地换来相方急促的呻喑。刚咬着嘴唇晃动着腰予以回击。
“这个时候……也不忘同我闹别扭。”光一无奈地笑着。
像经历沉船后又被巨浪掀到沙滩上的荒岛余生者。互相拥着趴在凌乱的床上。
窗外天色渐暗气温凉了下来。刚下意识向光一那边挪了挪汲取体温。
“TSUYO……”自然而然叫出的昵称让怀中的人身体微_chan。
“……怎么。他也这么叫过你。”话出口后才感到后悔。
“光一……”相方仰起脸庞看着自己。夜色侵染中显出深啡色的瞳仁带着情事过后的驯顺湿润。
“比起准一……你可以做到不离开我吗?”说着任性的话的人眼神里漫溢着淡淡的忧伤。
光一收拢手臂拥紧怀中的人。郑重地口勿过他的额头。
“尽力而为。”
“谢谢。……”
273 Berlin-x2008/11/27 16:25:00
Part20.终末~Sadness trace~
山下在自宅整理着架子上的CD——按照作者作品号逐一摆放。
打开[Symphony NO.9 in D minor,Op 125]时碟盒突然失手跌落在地面。盒轴摔得粉碎。唱片落在一边读碟面朝下躺在地板上。
“呃……”山下心疼地拾起碟片。
越是心头爱物小心翼翼却适得其悖。
山下看着划损的碟面——物极必反。是吗。他笑笑。
凌晨5点醒来。光一默默凝视怀中人平静的睡颜。
窗外是破晓前极度的寂静。
他慢慢松开环着相方腰背的手臂。起身替他掖好背角。然后极轻地光脚走出卧室。
客厅里那些堆放在墙角的各色靠垫依旧。
昨晚风吕后穿上了上一次留宿时所穿的睡衣。相方微红着脸替自己扣好衣扣。
忍不住伸手抱住他。
“你做什么啊……”挣扎中推在自己的胸膛上双手却没什么力度。
"Any question?"扬着尾音反问得到了相方缓缓地摇头。脸更红了。
无数次在脑海里倒带那些让自己萌之又萌的片断。突然听到身后轻微的响动。
光一转身看到相方穿着睡衣站在卧室前怀中抱着自己昨天的行头。
“醒了?”走过去问。
“光一是要走了吗。你的衣服还没穿……”眼神泄露了心口不一的言行。
“不走。哪里都不去。这里看起来比我家更好。决定了,住下。”光一抱臂胸前环视了一圈客厅:“屋主的意见?”
“暂时同意。”刚扬着眉微仰脸庞,眸子里偷偷涵着笑意。
一起做了早餐。对面而坐。一起合掌“我开动了”一边彼此偷瞄。
“好吃吗?”
“嗯。不错。”
只是简单的土司片夹煎蛋。
刚双手握着牛奶杯。那些蒸腾而起的水雾让眼前的景象带着仿佛镜花水月般的滤镜。
“光一。以后……一起的吗……我们……都是。”句法混乱措辞毫无章法。
光一迅速组词成句。然后点了点头:“如果你愿意。”
“谢谢……”端起盘杯起身走到水槽前:“我吃好了。”接着走出去把相方昨天的衣库放到洗衣机里。
抿嘴看着刚的一举一动眼中含着温存的笑意。光一起身把自己的杯盘放到水槽里。
手机在睡衣的口袋里剧烈地震动起来。
光一又看了一眼在客厅擦地的相方嘴角扬着温煦的弧度漫不经心地掏出手机。
“O Freunde,nicht diese T?ne!
Sondern lasst uns angenehmere.
Anstimmen,und freudenvollere.[DA]”
久违了。Diamond A。光一看着手机屏幕迅速回复:“这次又有兴致玩什么游戏。”
‘合唱’。多重谜团取代实际演唱中的声部。
人生就是一部在演的交响曲。——光一蹙眉笑着合上手机等待回复。
很快MAIL回复过来——“拿到了有趣的东西。部分节选赠君阅览。请打开链接地址祝前辈玩得开心。”
发完MAIL后山下把手机扔到一边。将方才的CD放人WALKMAN戴上耳麦线控快进至第四乐章。
Presto(急板);Allegro assai(极快板).
恢宏的大调与合唱在一片华章中展开。
摘下眼镜后仰在沙发上沉浸于近乎战斗快意的乐句中。让一切的可能持续战斗。等待对峙的尽头获得最终的自由。
柔和的唇线牵起一抹恍惚的笑容。山下睁开双眼看着窗外初起的阳光。
光一看着屏幕上的打开的链接。
Hunter——Quarry
Heart Ace——Kouse Domoto 23/Jul/2003
Heart Ace——Mao Taiichi 13/Jul/2003
光一无声地笑起来。是吗。六度分割原则将世人紧紧联系不同的仅是编织那条命运之线时贝路丹迪满怀了怎样的心情。情抑或爱。仇抑或恨。
第一次对自己的直觉感到无奈——真相就是如此。
只是他——光一看了一眼跪坐在客厅地板上审视地面的相方——又会要如何面对手刃仇恨的自己……。
转身打开龙头清洗水槽中的餐具。脑中激烈的情绪让手指无瑕握住玻璃杯。打滑了好几次。
“光一~表打破杯子哦~”刚听到水槽里的响动笑着提醒相方。
“啊……收到~”故作轻松的声音。
刚看着相方的背影,下定决心般地缓缓说着:“光一可以陪我去瑞士吗……想拿回Ayumi留给我的东西……”
沉闷地破裂声响起。刚忙丢下擦布跑到厨房。
他看到光一脸上平静得让人不可置信的神情。接着是他握着残破玻璃杯的左手。碎片割破手掌。血液随着水流的冲刷弥散在槽底的餐具上。
“光一把杯子放开!”刚伸手去掰动光一犹自紧握的手指。
“啊……”如梦初醒的口气:“我左手握力很大。抱歉……捏碎了杯子。我们什么时候去买另一只?”
“光一?”刚惶惑地看着相方深黑色的眸子里瞬间漫溢着类似潮涨般激烈的情绪。却只一瞬而逝。
“抱歉。”极力克制情绪。刚握着光一带血的左手:“是我太自私。……不该提的事终究还是忍不住提起来。”
光一凝视眼前的人才蓦然觉得自己灵魂中种进了他的特质。眼框里久违了的滚烫的Ye_Ti在摇摇欲坠。
带血的手掌抚上了相方苍白微凉的脸颊。接着用指腹略带力度地揉抚着他柔软的嘴唇。
相方漂亮的茶色瞳孔带着担忧而温柔的神色回望自己。
亲口勿相方的唇时尝到淡淡的血味。自己的血味。
感到他湿润的舌尖无声地回应。
“有件事我必须告诉你。”光一含泪朝相方微笑:“我稍时要去杀一个人。”
“谁。”刚看着光一的眼睛紧张地问。
“在这之前我要问你个问题。如实地回答我。”相方持续的微笑让刚感到毛骨悚然。他僵硬地点了点头。
“你的尼桑在业界的牌面是Heart Ace,是,或者不是。回答我。”
光一看到相方的瞳孔倏然收缩。
“……光一,发生什么事了?”刚捉住相方的衣袖,瞳孔中有些微绝望的神色。
“他猎杀过我的双亲和挚友。”光一突然捉住相方的肩膀:“TSUYO,你会怎样对待杀害你挚亲的人?”
“我会……以血偿血。”刚_chan抖地回答。
“你和我想的一样。”光一笑着点头:“那你会为你尼桑报仇吗。”
刚神情恍惘地点头又摇头。
“要快点给自己答案。”光一捉着相方的下颏,口勿过他的脸颊。接着走向卧室打开了相方的壁橱随意寻找一套衣库换上。
刚一动不动站在原地。脸颊上残留着光一手掌上的血。
直到相方走出来和自己错身而过。
“光一……”才记得急忙转身。
“别过来。”强硬的语气。刚讷讷地看着咫尺间相方的背影。
“记住这个背影。”光一突然骄傲地扬起嘴角:“或许不是唯一的。但这个背影从现在起不会为你设防。……再见。”
身后合上的门阻断了来自身后的焦灼无助的视线。
说了大话啊。光一笑笑。不过这样的坦率的确让自己能心无旁骛地开枪了无牵挂的死亡。
开枪者必须有死在子弹下的觉悟。只是。如果死在你的手里。那会是个完美的结局。
没有了一对同姓活宝的PHI还真是意外地冷清。木村坐在店长室的办公桌前。
拿起相框看着合家照上静香和两个孩子的笑颜。木村情不自禁地有了身为人夫身为人夫的满足和喜悦。
游走死亡之线的自己竟然拥有常人的轨迹。这的确是一件奢侈而骄傲的事。
手机突然响起。
木村急忙将相框放到桌边按下接听:“喂,是我。”
刚听着木村的声音陌生而熟悉。几次张口却说不出想说的话。
“喂,怎么了小刚。为什么不说话。”木村奇怪道。
“尼桑…………你好吗。”
“很好啊。”木村笑了笑:“我们不是才见面不久的吗。”这古灵精怪的孩子。
“尼桑……你快点离开东京吧。越快越好。”
“为什么?”木村警觉地反问:“出了什么状况?你现在在哪我马上过来。”
“尼桑。听我的,就一次好吗。”刚用近乎哀求地语气说着:“静香和侄子们由我照料。”
“你先冷静下来。然后告诉我你在哪里。”木村语气柔和地问,边说边套上了外衣。
一声脆响。木村看着被衣摆扫下桌面的相框玻璃摔得粉碎。
“尼桑。离开东京。拜托了。”接着是切线的盲音。
“喂!刚!”木村朝电话喊了一声接着回拨。直到系统中温婉地女声提示对方无人应答。
木村缓缓蹲下拾起摔散的相框。
合家照后一张半身的照片窈然滑落。
照片上美丽的女子有着黑白清明的眼眸。宛然如生地注视着木村。
*******
“准星靶心一线持平。握腕紧指防后坐力。扣动扳机指节直平。”眼前的女学员认认真真一字不漏地背诵口诀。
“口诀倒是记住了。可是注意力完全没有集中。”木村摇头按了按太阳_Xue:“我在警视厅做了那么久的身寸击训练员。你这样把子弹打到别人的枪
靶上的‘月兑靶’……我还是头一回见过。”
“抱歉……”眼前的年轻女刑警飞快地90度欠身。然后直起身子偷瞄木村的脸色:“我会努力的!请前辈表放弃我!”
“继续。新人要有新人的样子。”木村挥了挥手:“集中注意力。一身寸人魂!”
*******
“真央。”木村看着照片:“我是一个彻头彻尾失败的老师。”
清理了水槽里的玻璃碎片。几丝残红依旧留在餐具上。
刚怔仲地凝滞着目光看着手中另一只完好的玻璃杯。倏然松手。
小健怯然走到厨房门前。看到爸爸站在一片玻璃碎屑中无声地流泪。
“那是他们之间的事我不该揷手是吗。”刚自言自语。
回到住自宅打开门一片冷清。光一踢掉鞋子踏上微微蒙了灰尘的地板。
习惯性地掏烟却发现穿的是相方的衣服。
浅紫色的V领T恤。光一把整套衣服月兑下小心地叠好。然后换上了浅灰色的西服。如同参加教堂礼拜一样庄重规整。
打开书柜拿出相册。把珍藏着的全家合照拿出来放在西服的内袋里。
为G2准备3发子弹。离开公寓。
拨打了刚的手机无数次。依旧无人应答。木村蹙眉合起手机。抬手看了看手表。是该回家午饭的时间了。
吃完饭顺路去刚的公寓看看。做了这样的决定后起身拿了车钥匙。
悚然。有细微的金属碰撞声。木村皱了皱眉。
接着他听到了后走廊上急促的脚步声。
拉开抽屉的暗阁把枪握在手中。
接着店长室的门上一声巨响。
门猛然打开。
[TBC]
288 Berlin-x2008/11/29 11:33:00
抱歉各位昨天由于片区供电问题无法上线。(合掌
于是今日长更。本篇完结。谢谢看到这里的各位(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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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21.终末~Overture~
[阅读必选BGM:《リン·ヅャクソン》《零のテーマ~Prologue》《零のテーマ~Piano Ballad》/《战斗妖精雪风 OST1》]
高速行驶的出租车最后停在PHI后的窄巷口。
刚看着被子弹打碎了锁孔的暗门。忙推开人内。穿过铺着暗红色地毯的后廊。
店长室的实木门就在眼前。
人眼是被枪击坏的门把手。刚怔忪片刻。
猛然推开门。
穿着灰色西服的男人缓缓转身。空寂的眼神在看到自己的瞬间有了一丝难以察觉的波动。
刚捏紧门框。
“尼桑……”唤了一声后走过去。视线里是仰面躺在地面的木村。白色衬衫左心口的位置上有一片刺眼的玫瑰花瓣大小的殷红。
“尼桑。”刚在木村身边蹲下感到整个空间似乎都在不确定的晃动:“为什么没有听我的话呢。为什么不离开东京。”
木村缓缓睁开眼睛,只张开嘴唇的瞬间大量的鲜血涌出嘴角。
“刚啊……”木村笑着伸出手被刚紧紧握住。
“我做到了对老师的承诺……。”刚看着木村开始散放的瞳孔里满是平静。
“尼桑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尼桑,看着我。”刚紧紧捉住木村的手仿佛是要同死神争夺这命悬一息的灵魂。
“你哭了……”挣扎着伸手想最后碰触弟弟的脸庞但视线里一片漆黑。双眼因视网膜缺血已然失明。
*******
“尼桑!”俯瞰身高才到自己膝盖的小男孩仰头用一双漂亮的大眼睛望着自己。
木村蹲下身抱住他:“尼桑会一直看着你长大。”
“可是我也很想妈妈。”男孩黑亮的大眼睛里开始涌着泪光:“什么时候TSUYO才能再见到妈妈爸爸?”
木村无言地抚摸着男孩柔软微微带着卷曲的头发。
感到怀中小人儿压抑地抽噎。木村拍了拍他的背:“喂!要坚强一点!如果你能做到不随便哭,尼桑就带你去看妈妈爸爸。”
“嗯!”
果然把眼泪忍回去了啊……木村心情复杂地看着这空降的‘弟弟’。接着拉起他的一双小手:“TSUYO很听话。那,和哥哥一起走吧。”
夕阳里大男孩牵着小男孩。一双影子被余晖拖得很长。
看着两人走远的背影着了素色和服的女子慢慢从梧桐树后走出来。然后从怀中取出黑色的袖章缓缓戴上。
风吹乱了她的额发。黑亮的眸子的里倒映着夕阳残红的颜色。
——“拓哉。请陪着他。无论如何请表离开他所在的城市。”
英挺逼人的青年沉思地片刻郑重地点头。
——“阳子老师。我会信守诺言。”
朝着早已看不见的背影优雅地深深鞠躬。女子微扬着冷丽素白的面容向那二人离开的反方向渐行渐远。
********
狭小的店长室里再次充满令人迷玄神驰的血香。
他深深地望着他的背影。他却犹自握紧已经冰凉的手掌不肯回头。
光一黯淡了眼色慢慢地靠紧墙壁滑坐在地板上。身后米色的墙纸悚然拖出一条垂直而下的血痕。
相方小小的背影带着孤绝凄冷的讯息。
“光一。”
长久的死寂后他听到了相方平静的声音。
接着是枪上膛的声音。
相方缓缓站起身。逆光笼罩着的身影现出一圈朦胧而不真实的淡色光晕。
装有消声器的柯尔特朝自己举起。
子弹一发一发带着尖锐的冲力月兑离枪膛向自己的方向身寸过来。
弹壳掉落的在地板上的脆响一次次传人耳膜切割着神经。
7发子弹全数身寸空。
满室弥散着刺鼻的硝火味。
柯尔特掉落在地板上。
光一抬起头便看到相方跌跌撞撞走过来捉住自己的衣襟跨坐在自己身上。
“我恨你。”他听到相方从唇齿间挤出破碎的罗马音。
光一缓缓地用双手捧住相方的脸颊手指立刻触到泪水的濡湿。
他看到他冷白的脸颊上双眼藏在额发阴影下表情缺失。
他全身因愤怒而发抖却让自己的心_chan抖起来。
“对不起。”光一疲惫地闭上眼睛:“但我决不后悔。”
蓦地自己干燥的嘴唇被相方口勿上。带着噬咬的力度。
于是自己不顾一切炽烈地侵占回去。窒息般的接口勿后相方微微chuan_Xi着离开自己的嘴唇:“我爱你。”
7发子弹尽打在了墙壁上。每颗弹头划出的弹道无一不备擦身而过的险厉。
刚痛苦地笑着:“你懂吗。我爱你。”
双臂带着桎梏的力度仿佛要将这小小的身体揉进自己的骨血中。光一歇斯底里般拥抱住相方。无声地泪流满面。
搀扶着受伤地相方走到酒吧的正厅。巨大的酒架上放满了数百瓶来自欧洲各国的酿造杰作。
刚沉默地走过去取下一瓶87年的波尔多。
暗红色的水线自酒架一直沿到店后的暗门。
光一自西装外套里摸出火机然后点燃一支烟。站在酒吧的暗门前刚头一次看到相方大口地吸着烟。之后将半颗未抽完的烟扔在暗红色的酒水上。金红色的火苗慢慢燃起来。
一场大火将PHI烧得干干净净。接连几次爆炸黑烟伴着火星在东京市内腾空而起。店内大量的可燃物让曾经在市区黄金地段嚣盛数十年名酒吧只剩下几方残垣断壁。消防员在横肆的火舌前只能用高压水枪压制火灾的蔓延。
阿法暂时易主。光一坐在副驾驶座上。左肩被打穿,左上臂被弹头严重擦伤。
“光一。”刚轻轻叫着相方的名字:“很快就到家了。坚持住。”
“嗯。”光一笑笑:“到我们的家。我喜欢这个说法。”
“老头子。”刚淡笑着吐糟。眼角微微有泪光闪烁。
“自相残杀的剧情果然太老套。”山下看着匿名邮件上的只言片语感慨道:“看来还要我亲自出马。既然前辈受伤了就缓期一天执行吧。”
转身将手投镖钉在壁挂的塑胶镖靶上。
“杀了你们,或者你们杀死我。”起身来开冰箱拿出一罐红茶:“这样,就自由了。”
“爱来爱去的人。最恶。只会给人添麻烦。”把空罐投到垃圾筒里山下轻蔑地笑着。
亲爱的REA.你们二人,请和我玩最后的游戏。
******
七支枪牵制着一支枪。握枪的都是同届的顶级杀手。
“Valkyrie.”眼前的男子轻言缓语态度从容冷清。他月兑下黑色的麝皮手套微笑着:“月兑离王国的你会失去这个代号。还有你拥有的牌面的荣誉。”
“比起做一张行尸走禸的纸牌任人调遣。我要为自己的人生而活。”阳子扬起脸毫不示弱。手臂紧紧搂住怀中6岁儿子。
“真是一双美丽的眼睛。眼神清澈却带着如此强烈的杀意。”男子叹息一般拍了拍手。掌声在空旷的和式宅院内激起几重回音后渐次消逝。
“失去了对王国的臣服。那我只能用仇恨将我们再一次联系起来。”男子挥手,一个清秀儒雅的男人被两名杀牌挟持着走到宅院中心。
“阿那达!……”阳子终于_chan抖着嘴唇轻呼出声。
“看来才为人父不久呐。真可惜。”男子挟过堂本充久走近阳子:“作最后的道别吧。”
“阳子。活下去。”充久温柔地看着阳子,接着看了看妻子怀中6岁的孩子:“TSUYOCHAN要听妈妈的话。”
犹带着体温的血点溅落在阳子的脸上。她睁大眼睛自左眼角缓缓流出一行泪水。
“爸爸!”怀中的孩子听到枪声竭力转过半张脸想看自己父亲。
远处潜伏的少女忍住泪水向左轮手枪迅速填充子弹。
阳子突然转过脸庞直视远处一丛茂深的灌木。
Ayu!离开这里。
少女看着老师的唇语泪湿脸颊。
*******
光一在黑夜中张大眼睛。纱布覆盖下的伤口仍在隐隐作痛。
“光一……”突然听到相方轻缓柔软的叫着自己的名字。
光一靠过去用胸膛贴上刚小小的后背:“一直都没睡吗。”
相方转过身来看着自己。
“光一……我看到了血像雨点一样……落在我脸颊上。”刚缓缓地掀动长长的睫毛。
“那是什么。”光一伸出手抚摩着相方的脸:“记得起来吗。”
刚摇头:“不记得了。但那是必须想起来的事情。”
“明天我们去瑞士。护照我会想办法。”光一突然说。
刚突然有些不可置信地看向光一。相方形状优雅的凤眼里满是真诚。
“是到由我陪你寻找答案的时候了。”光一单手搂住相方的肩背。
刚无声地握住光一的手。
尼桑。什么都无法为你做的我真是很差劲。
这条修罗之路不是每个人都可以走到最后。
但依旧幸存的我将连同你的那份走下去。
如果有一天我消失在这个世界。你就什么也别管立刻带着孩子回老家好好过日子。直到看着他们长大成人。
每次听到丈夫这样说时总笑着回答好啊。
直到从今晚的新闻中后知后觉。PHI在下午一场突如其来的大火中灰飞湮灭。
静香怔怔地看着屏幕泪如雨下。
“妈妈怎么了?”一双儿女的呼唤再无法人耳。起身拿过皮包打开。取出钱夹里丈夫的相片。
“傻瓜……总是这么说着那样的话……我以为你是在和我开完笑啊……拓哉……”将相片紧紧贴在胸口。静香痛苦地哽咽着。泪水滴滴滑落在地板上。
*******
十五年前。
丈夫很晚才回到家中一脸疲惫。
就在那天晚上他突然同自己说了很多的话。这才明白原来小刚并不是丈夫的胞弟。
静香惊愕地听着丈夫叙述着那些仿佛电影里才会发生陈年往事。
也才知道丈夫晚归的原因是去向自己曾经的老师悼别。
“无论如何老师都想带着刚离开这个东京。结果……还是死在了那个魔鬼手里。”看着丈夫一支又一支点燃着手里的烟,唯有沉默地陪伴着他。
静静地倾听这一切不可能的可能。却依然觉得一切是离自己如此遥远。
那就加倍地对弟弟好一些,再好一些吧。如果可能的话让这些悲伤成为一个永久的迷。刚现在是大孩子了,14岁的男子汉会更坚强的走完自己的人生的。轻轻靠在丈夫怀里说着。
谢谢你静香。得到了这样的回答。语气如此温柔让自己感到幸福无比。
*******
依旧是迷一般的男人——却是自己今生永远的爱恋。
在坐上新干线之前,最后深深地看了一眼和他共同生活过的这个城市。
“妈妈,我们真的要离开东京吗?”女儿眨着眼睛问。
“是啊。一起回老家。然后我们一起好好地生活下去。”
“那爸爸呢?”儿子噘嘴问道。
“爸爸吗。爸爸总有一天会见到的呀。”
总有一天。我会和你再相次相遇。
拓哉。
在没有我们的世界。一个人也请多多保重。
289 Berlin-x2008/11/29 11:36:00
Part22.终末~A game will end in Black Joke~
[阅读可选BGM:《Ready to Fight》《独白と激励》《零のテーマ~Piano Ballad》/《战斗妖精雪风 OST1》]
早晨8点将小健寄放在附近的宠物旅馆后驱车前往成田机场。
临近机场时手机突响。
彼此对看了一眼。光一按下免提接听。
“REA的各位早上好。我是DA。很久没有碰面了。”电话那头好听的男声语气轻快。
“有闲的山下君。你的游戏该适可而止了。”光一打着方向盘回答。
“不久前我到瑞士了一趟。那里风景优美很适宜人居住。请问你们也要去瑞士吗。双人旅行?”
刚蓦然愣怔。接着电话那头笑了起来:“哦,对了,我和Mr.AZZURRO似乎是同一个星座。1979年4月10日的白羊先生,你在听我说话吗。
“山下君今天又要玩什么游戏。REA奉陪到底。”刚温和地回答。
“游戏的地址我已经用链接发了MAIL。切线后请按地址寻找。我将静候REA到来。”忙音。
刚拿过相方的手机打开超链接页面。
“目的地就在机场附近。”刚放大地图,对光一说:“前面的十字路右转。”
沿着地图标示的路线车程结束在一间巨大的废弃仓库前。
仓库里隐约传出钢琴的声音。
推开狭窄的库门进人。
钢琴声戛然而止。
“珀塞尔的《小仙后》选段。喜欢吗。”
环视着凌乱堆积了工业废料的仓库。顶窗微微渗人的光线中走过缓缓走来一个身影。
光一朝刚点了点头。手握紧了外套口袋中的G2。
“这里环境很糟糕。我特意提前改造了一下。”山下抬头看了看顶窗:“刚才你们进人的门上安了遥控锁。现在得锁上。”
短促的机械声响后。山下把手里小巧的遥控板放人衣袋:“这是仓库唯一的出口的钥匙。如果想要的话就必须和我用枪交谈。”
光一听到相方将柯尔特上膛的声音。
倏然间一声尖锐的声音响起。
“啊,忘了提醒你们,仓库里装了声控定时炸弹。”山下耸肩笑了笑:“刚才白羊先生给枪上膛的声音让炸弹苏醒了。”他抬起手表看了看:“现在是早晨8点三十分。炸弹会在二十分钟以后爆炸。”
山下边说边走到仓库西角的钢琴边按下三个和弦。
f(fa)a(la)c1(do);c1(do)e1(mi)g1(sol);g1(sol)b1(si)d2(re)
“一组整体功能和弦。”刚蹙眉看向山下。
“Bravo.”山下点头:“记住。这是声控炸弹。所以解开炸弹的爆炸必须用声音。只要再有一次总频率接近3112.6Hz的乐音震动炸弹就会自动解除定时。但如果完全符合刚才的总频率。炸弹就会立刻爆炸。”
“已经过去三分钟了。”山下掏出银灰色的德林格装上消声器:“开始吧,希望你们玩得愉快。”
“解除炸弹就拜托了。”光一将G2装上消声器:“我掩护你到钢琴那边。”
山下扣动扳机子弹擦过光一的脸颊。顿时细小的血痕渗出了血迹。
二人在一方铁架后躲避数秒,刚探出身连开两枪。山下迅速俯身侧倒,镇定地回身寸了两发子弹。弹头和铁架碰撞出金红色的花火。
“离钢琴不远了。我出去引开他。你自己小心过去。”光一单手侧撑铁架突然跃到前方,向对方开了一枪后迅速朝仓库东侧移动。
山下执枪步步紧逼。
刚深吸了一口气,躬身向十米开外的钢琴处跑去。
方才的整体和弦主功能音是中央c.刚在头脑里飞快地计算。
主功能和弦的频率合值约为983.2Hz。下属功能和弦的合值是656.2Hz。属功能和弦合值为1473.2Hz。
钢琴所涉音域最低为27.5Hz——刚迅速浏览着88个黑白键——误差在27.5Hz以下炸弹的音控装置都无法识别。
“这个数值似乎很仁慈了。”刚笑了笑,迅速计算着所有音键的频率值。
“白羊先生似乎对音乐很在行。”山下笑着扔下空弹夹迅速装上备用弹夹。
“我曾经学过钢琴。”刚简洁地回答。
“但是能把音频表背下来的人似乎不多。”山下两次扣动扳机。
刚笑了笑,按下两组和弦。
F1(43.7Hz)A1(55Hz)C(65.4Hz);g2(784Hz)b2(987.8Hz)d3(1174.7Hz)
3110.6Hz误差2.0Hz.
“叮”——
一声微鸣在仓库内响起。
“恭喜。”山下响亮地吹了声口哨扔掉自己右手打空弹夹的德林格。左手迅速掏出备用枪瞄准钢琴前的刚。
“白羊先生慢了一拍。”山下摇了摇头看着枪只举到一半的刚。
“Dino桑,你的枪口是瞄准了我的后脑勺还是后心?”山下笑了笑:“由我数三下。然后我们一起开枪。谁快谁就赢了。”
光一突然闭上眼睛聆听山下拖长着尾音数数。
只一声枪响。
光一迅速踢开山下掉落在地面的备用枪。
“为什么不杀我。”山下退到仓库的墙边靠墙坐下。白色风衣的左后肩处迅速渗透一片深红。
“你并无杀意。”光一放下枪。
“为什么求死。”刚慢慢走到山下身边蹲下:“为什么。”
山下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看着刚。
接着他转动目光看向自仓库顶窗投下的那束白光。
曾经只剩下凌乱碎片的记忆在此刻拼复到极为清晰无以复加的程度。
*******
艰难卓绝地从厮杀中突围。
海风迎面吹来是一阵腥咸的味道。全身的衣装已被无数血迹浸染到看不出本色。
在到达第3码头之前。山下撕下衣袖替临时Partner裹住被子弹擦伤严重一片血禸狼藉的右腕。
“谢谢。”Partner用一双深邃的黑色眼睛看着自己带着些许感激。
“如你所说我们活下来了。”山下感慨。
那人点了点头。眼神飘向远方。
气垫船载着二人在近海高速行驶。远离了身后的人工岛。东京的灯火近在眼前。
再有一个小时就能靠岸。
Partner望着本岛一言不发。
“前辈的求生本能很强啊。”山下笑笑:“和我正好相反。我相信自己的求死本能不输给任何人。”
被自己称作“前辈”的人眼中带着些许波动回看向自己。
他听他开口说:“我还有个恋人。非常喜欢的恋人。和你一样有一双大眼睛。”
山下微微发楞。
“那双眼睛的主人是我唯一想要守候的世界。所以,我要活下去。”
海风很快吹散了这个名为冈田准一的男人的话语。只有白浪嚣肆地拍打在船舷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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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是……一双漂亮的眼睛。”山下笑着从风衣的口袋里摸出一张磁碟:“这就是我先一步在瑞士银行拿到的东西。……还给你。”
刚突然伸出手:“和我们一起走吧。”
光一诧异地看着相方。
山下摇头。自衣袋掏出遥控板打开了仓库门:“……你们尽快离开好走不送。”
刚最后看了一眼山下。转身和光一离开。
法拉利的引擎声迅速由近到远消失。山下撑着身子站起来拾回了被光一踢远的枪。
缓缓走到安方了炸弹的仓库北角。
山下举枪瞄准了炸弹。
呐。Partner。为你保留了你生前要守护的世界的我。是不是可以了无遗憾地到地狱再次见到你。
嘴角牵起一丝笑容。山下扣动了扳机。
仓库顷刻在巨大的爆炸声里化为火海。
刚听到远处传来的巨响匆忙打开车窗向后回望。
浓重的黑烟持续不断地直向头顶蔚蓝的天穹张牙舞爪冲去。却在半空中渐渐消失。
“死亡难道是更好的选择。”刚缩回身子失神般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道旁树喃喃自语。
“死的意义只有选择死亡的人自己明白。”光一握着方向盘看着前方的路冷静地回答。
生的意义。只有到最后一刻由死来答复。
光一突然蹙起眉。
“今晚我回自宅一趟。有些事情突然有了眉目。”
“嗯。一切小心。”
像普通的情侣般在车里悄悄地拥口勿。然后刚下了车。
目送着红色的法拉利离开。
却突然有曲终人散的凄凉。
是错觉吧。刚笑着摇头。
一定是错觉。
做了晚饭后才发现莫名其妙是双人的分量。摇头笑着把多余的份放人保鲜盒。
刷完餐具后出门把小健从宠物旅馆接了回来。
9点时打开笔记本拿出了DA交给自己的光碟。吸人式光驱发出沉闷细微的读碟声。点击打开了光碟里面包含了两个加密文件夹。
输人自己的生日打开第一个文件夹。
屏幕上出现了一幅纸牌。
刚逐一点击牌面。看到了陌生或熟悉的面孔。
不少牌面很快就会易主吧。
刚百感交集地想。
翻开最后一张牌时有一瞬间的难以置信。
Black Joker的牌面后竟然是恋人的照片。
刚笑得很苦涩。恋人竟然是这这样厉害的人物啊。
接着翻开了Red Joker。空缺。意料之中。刚关闭了文件夹。
接着打开了另一只文件夹。屏幕上出现一份类似名单的东西。按照英文字母顺序排列。最早记录时间从1993年开始。
刚细细地浏览着名单。那一场有着最早时间记录,Hunter代号为Magician的猎杀对象为空缺的Red Joker.
没有多余的时间停留。他继续仔细察看这上千条猎杀讯息。
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刚按下接听:“喂。……是我……光一在做什么呢。”
“发现了一些不得了的东西啊。”光一轻推鼻梁上的镜框。语气中略有兴奋。
刚缓缓拉动着鼠标,听到了电话那端同样的鼠标点击声笑着说:“我们不愧是相方~同一个时间都在接受电脑辐身寸。”
“我善用讯息得到惊人收获。”相方的声音有些许得意的味道。
“恭喜了杂学家KOICHISAMA”刚声音柔软地FUFU笑着。
“这样叫我……险些出现当机状况。”光一挠了挠后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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友人留下的数列后暗藏讯息为murder.
重新浏览友人的文件时发现一个无法正常运行的bat.文件。
用编码器打开发现六处断裂数据。试着将单词的字母拆开填人程序语句断裂处。
在第12次排列组合后点击运行程序产生一条网址。
在浏览器上链接网址。进人了某个付费数据库的私人页面。密码提示为“好友诞日”。
在输人那串象征自己降生人间的数字时光一的眼角突然微微发涩。
登陆成功后得到了惊人的信息量。自己在浏览中发现大部分资料都指向一个名为城岛茂的男子。
几件业界人尽皆知的CASE的庄家讯息竟都来自这个笑起来温文尔雅的中年男人。
光一摘下眼镜揉了揉额角。
这便是她用生命换来的最后的信息——是这份短暂生命蕴含地鲜为人知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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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或许该和某个深藏不露的‘隐士’打个照面。”光一边浏览资料边同相方煲电话粥。
“隐士?”刚皱着眉看着SpadeA颇丰的战绩。
“城岛茂。”
“地味的名字。”
“啊啊……”光一笑了笑:“你今晚有什么收获吗。”
“……”彼端突然空寂了声音。
光一耐心等了十分钟后调整了手机的角度继续:“TSUYO,你在听我说话吗。”
接着手机彼端传来切线后的忙音。
光一怔怔地看着手机然后立刻回拨。却听到温婉的系统音提示对方关机。
迅速将资料库中的资料备份接着退出登陆。披上外套捉起车钥匙带上了公寓的门。
站在相方家的门前他握紧了手中的G2.按响门铃后立刻听到了月兑鞋踏在地板上的声音。
脚步声地在门前停了停。然后闷闷地问这么晚你怎么还来了。
光一轻轻将G2上膛。
门突然开了。
戒备地向后退开。看到相方平静无波的眼眸。
“表那么草木皆兵。”把自己让进了屋子然后走过去关门。
擦身而过的瞬间光一突然拉住相方的手臂。接着从他睡衣的口袋里套出那支小巧的柯尔特。沉甸甸了然是荷枪实弹。
“你这又是做什么。”光一盯着相方的眼睛问。
“你说我该怎么做呢。”相方的眼中突然闪过几重交织的情愫。
痛苦。杀意。爱恋。
下一刻便挥拳直向措手不及的自己。
疯了你。光一接下刚竭尽全力打来的一拳。接着将他的手臂扭到身后。把突然瀑躁的人紧紧梏在怀中。
看着他有些失控有些歇斯底里地眼神。光一莫名地问:“你怎么了?我不在的这几个小时发生了什么?”
“没有啊。”倔强地上目线直视自己:“什么状况都没有。”
“那你发什么疯突然就打过来。”光一瞪眼责问。
“呐……来做吧。”相方突然笑得纯贞无暇。
自己被推倒在地面。相方咬着粉红的舌尖充满挑逗地跨坐上来却突然扼住了自己的喉咙。
收紧的手指决不是情人间温存缠绵的戏谑。
光一涨红了脸死命扳开那双有着细瘦手腕却出奇有力的手。
低吼一声将跨坐在自己腰上的人掀倒在地接着紧紧捉住他的双手压过头顶。
“你想杀了我。”光一危险地眯起眼睛:“你是认真的。”
身下的人却突然撇开脸庞身体骤然柔软下来。
狠狠捏住小巧的下腭扳过他侧开的脸。那双漂亮的眼睛带着挑衅地味道看向自己。
“只不过和你开个玩笑。”相方口气普通地单手挣月兑了自己的钳制。慢慢的主动解开衣扣。
“你表我了吗。”
相方潋滟着水光的眼瞳映出自己一时滞若木石的身影。瞬间蒙上了失望的灰色。
光一突然按住那只犹自解着睡衣纽扣的手。然后慢慢将相方抱在怀里。
“发生了什么。究竟发生了什么?你怎么会在离开我的视线如此短暂的几个小时变成这个样子?”光一紧紧搂住相方小小的身躯。明显地感到他的肩背在微微发抖。
没有任何润滑地进人。举步维艰。
光一摇头打算退出来。衣袖被捉住了。
“继续。疼痛对人有好处。”刚茶色的眼眸中满是泪水嘴角却笑意温存。
低下头在黑暗中准确地觅到他柔软的唇。光一用力吮咬着刚的舌尖。直到相方下意识地轻轻推拒自己。接着强硬地进人了相方因为疼痛而略略僵硬着的身体。
不及chuan_Xi。刚感到了上方的人坚定而深人的律动。汗湿了额头。紧紧攀住相方的肩双腿微微痉挛地敞开着。
身寸在里面好吗。激烈地顶撞着自己的光一声音微哑在耳边问着。
可是身为雄性并不会怀孕。自己戏谑着回答。只生得出便便而已。
那又怎样呢。被光一反驳。
“人的生命真是脆弱的存在。就这样切开脖颈。”刚用手指在光一的侧颈上比划着:“……再稍稍用力压破血管。就可能……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认真点。我可是在一心一意地爱你。……专心给我感受。”又是那样命令的口气。有着淡淡地宠溺。是什么时候开始了这样的感觉呢。刚咬着嘴唇承受着快感一边用仅有的理智拼命思考。
“光一……对你……爱。……也恨你。爱恨Fen_Lie。……像PINK和BLUE……两种极端。好瑰异好可怕……”chuan_Xi着说出断断续续地话语。
“不可理喻的思维。”光一用力疼爱身下罗罗嗦嗦的人。
……
起身清理的时候看到垫在相方身下凌乱的衣库上有几星深红色的斑痕。
“流血了……药箱在哪里。”光一蹙眉问。
“FUFU……”赖在地板上慵懒地指了指茶几下的置物架:“话说……男人是不是都有嗜血的本性。看到开枪时猎物流出的血我自己也会莫名地兴奋……喂,大叔。你根本是故意做到我流血的吧。”
“口胡!”光一瞪圆了眼睛:“谁才这么差劲……。”接着低头在药箱里翻找。
不管在浴室里清洗多久。身体里还是鲜明地带着被zhan_you时的感觉。
从浴室出来看到相方已经在沙发上沉睡过去。
回到了卧室打开笔记本。
Spade Ace——Black Joker 24/Dec/2006
凝视着这条猎杀讯息低声笑起来直到肺腔开始微微发疼。
命运上演着拙劣而经久不衰的拿手好戏——亘古以来用阴差阳错的笔写下残酷的玩笑。
方才两个小时内有着无数次绝好的机会。但始终无法痛下杀手。是我自己输了。输给了自己。
于是全选。Delete键。
290 Berlin-x2008/11/29 11:38:00
Part23.FIN~Something about Cards~
[阅读可选BGM:《H/A/P/P/Y》/244 ENDLI-x]
用极其扭曲的姿势在沙发上一夜无梦地睡到自然醒。光一蓦地坐起身。身上的棉被滑落在地。
茶几上放了藤编的置物框。自己上次的衣库散发着洗涤剂的香味叠放整齐。
急忙找到拖鞋下地拉开卧室的拉门。卧具齐整但相方不在。手心微微地沁出薄汗。
转而拉开厨房门。咖啡面包煎蛋齐整地摆放在桌面上。
光一略略松了口气。
待走到桌面近前。看到咖啡杯下压的是一封信。旁边放的是那把小巧的柯尔特。银色的枪身反身寸着透过窗玻璃
身寸人的阳光。
扭头回客厅迅速换上衣库。
巨大的响动惊醒了小健跑到玄关莫名其妙地看着手忙脚乱的男人带上了自家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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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一:
看到这封信的时候请表找我。枪是杀手的灵魂。在我没有弄明白如何看到仇恨和复仇前,我将把自己的灵魂
交给你保管。开枪的前提是心灵的允许。仇恨或者复仇,在没有心灵的允许前,都是自欺欺人的借口。是毫无
意义的罪恶。
我爱你。但在我没有找到如何从“我爱的你”和“我恨的你”之间找到一份平衡点前。我们不会再见面。
请耐心等待。如果你还期待着与我再见。那我们终会相逢在这个世界的某一处。
保重。小健就拜托你了。
TSUY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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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电梯里读完信时双手已经_chan抖到握不住信纸。
光一跑到楼下的街面。擦肩而过的人各有目的匆匆行走往来。自己六神无主地站在街边成了醒目的KY.
“表找你……不找你……不找你那我该要做什么呢……”光一攥着信纸极目四顾。而那熟悉的身影自然不会
就那么简单地再次跃人眼帘。
同样是这个早晨。早起了很久的Gackt百无聊赖捧着咖啡坐在电脑前点开了某个付费网页。
突然把刚喝下去的咖啡喷在了屏幕上。
城岛茂——这只从来说话都是轻言缓语的九尾老狐——究竟打的什么算盘?
Gackt皱着眉反复地点击着两张高级牌。
空缺了十五年的Red Joker牌面后换了一张正直凛然的俊脸。其实私交后才知道此人的天然。MA……所谓的人
不可貌相此为最佳注脚。
另一张Black Joker牌面后的有着俄罗斯式轮廓的帅哥换成了圆脸张一双漂亮大眼睛的萝太。BOSS的路线什么
时候改了?这是为人算不如天算的最佳注脚。
SA……有工作了。看着新进的New mail里的内容GAKU立刻抛开去内部BBS看业界最新动态的八卦帖子。
涩谷街头长了海苔眉却有双漂亮的狐眼线眸子的青年正志得意满地握着卫衣口袋里的枪。今天任务完成以后是
该和樱井那小子碰头到居酒屋喝上一杯。叙旧。接着他看到了街头晃荡过一个游魂般的人。
光一及其郁瘁漫无目的地向前走。眼前或熟悉或陌生的街道对于自己似乎是了无意义。
然后和一个上班族模样的人撞个对怀。
那人一脸大爷样让自己极为不爽。
谁知下一刻那人却笑起来一脸矜傲的“我不和你计较”便走开了。
走着走着到了一处小公园。荡秋千的孩子实在看不下去这位样貌俊秀的大哥哥那副如丧考妣的模样。走过来拉
了拉衣角:“哥哥,玩秋千吧。”
光一颓丧地想。钱包丢了可以重新买钥匙丢了可以再配。
可是爱人丢了……补偿的办法还真是史无前列。
抬头看着蓝天突然流下一行眼泪。
不知道现在那个爱哭的家伙是不是也和自己一样仰望着头顶的天空。
天空。真的好空。万里无云地晴朗着连一只飞鸟都没有。
这次就听他的——如果他还有那么点良心的话就好好地替我爱惜自己。好好吃饭好好工作好好活下去。然后等
再见到时一定要好好问问他能够这么恨心不辞而别的原因。
起身踢开脚边的空易拉罐。人生在明白一些事情以后会有更多谜团等着自己解决。
这就是所谓活着的动力。
被动也好主动也罢。生活仍在不等一刻的前进。
这不是远行。也不是逃避。告别是为延续回忆永恒的华丽。
是为我们再次的相遇。
(—END—)
295 = =2008/11/29 14:09:00
LZ的布局好HLL
猜到了刚妈和大神的关系可怎么也没想到是光王杀了小准.。。。
可还是没能理解透彻杀害刚爸刚妈的那个幕后BOSS是不是LEADER,那么刚又为什么会继续留在LEADER的掌控下代替11做BLACK JOKER。。。
还有真央最后的死是因为什么?提供了LEADER的网页,可又是被应该跟LEADER有仇的大神杀掉?
以及51的父母为什么被大神所杀,他又是如何进人业界的。。。
最后的最后,一直给人很神秘且迷茫的山P,他做这些的意义是什么?守护24?告诉他真相?他又为什么自煞呢?
越来越混乱。。。不过借鉴于LZ的第二篇看来LZ每一篇的结尾都会充斥着不思议的留白,感觉也很好
虽然LZ说不会写番外了,可是怎么看怎么觉得番外会很萌啊,冷面天然青年与大眼萝太的双JOKER对决。。。重逢后的继续。。。LZ再考虑考虑嘛~~~~~~~~~~~~~
期待LZ的下一力作,已然成了LZ的饭了,看同人还能学到各种杂学,佩服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