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2934 - 瞎掰掰2010/6/4 21:55:00
这段京城戏完全是多加出来的。。不知所云XD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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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烟华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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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便走了,是兄弟,就莫言‘送’字。”
一个身着普通的暗红色布衣,眉宇间却英朗不凡的男子向对座一位墨蓝色锦服的男子言道。
“当然,一路保重。”对者应着。
此二人,乍一看去,布衣的那个内敛硬气,锦衣的则是沉稳耿直,正是准一世子与枢密使大野智。准一在江南与仁太子密谈后一路北上赶回边关,途经京城,便顺道与留在京城的大野智商议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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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又喝下最后一杯酒,准一几番欲言又止后,就要起身离开。
“倒是还有何事?但说无妨。”大野不是个转弯抹角的人,见对方一副难言的样子,便开口直问。
准一看了看对者,良久,才沉了声,道:
“若是我与长皇子猜的不错,京城里,定有人与外藩大国有……书信往来。”
“噢?倒是哪个藩国?”大野问。
“不知……”准一皱了皱眉,“怕不是普通番邦这么简单,家父的死……也极有可能与这表面上未露头角的藩国,有关。”
“那书信一事,又有何证据?”大野搁下手中酒盏。
后者稍作沉默,“没有,”又是一顿,道:“你且知,朝中何人能晓多国文字?”
“这……当属我朝几位德高望重的先生,比如香取先生,便是精通满汉蒙藏四国之文。”
准一摇了摇首,“满汉蒙藏皆是不足为奇……只怕那极其隐蔽的‘后起之国’,并不属于这四方当中。”
“那种地方的字,定是天书了,”大野笑笑,道:“罢了,你这身处边外的一等将领都料不出,我又岂会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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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皇子年前在万安寺外的密林里,从明丞相一个倒戈的上将身上,搜出一把图腾奇特的匕首。”准一转了话锋。
“此事,我亦有听闻,”大野智称了称,道:“你们怀疑那把匕首……是那神秘藩
“是不是我们便不知了,不过……我们却有预感,那个藩国,定与丞相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准一音色已低。
对者点了点头,整理思绪。
“大野,”准一稍作掂量,又再开口,“有些事……我本是不该说的,那丞相心思慎密,朝中大小事物皆亲力亲为才得安心,能叫他放心将这等隐蔽的书信往来假手他人……那,该是哪般信任……”
闻言者心头一紧,“你们……怀疑,她?”
“相府上的长女……城府过深,能才压京城的女子,不会是普通的官
“不会的。”大野半低着头,直言打断。
准一见他如此,也是不好再说什么,有些事,即便自己不说破,对方也能心底明了,那又何苦再逼着他认清那道遮掩不住的伤口。
大野虽是否决的如此干脆了当,但扪心自问,却又感阵阵无力,无力得不敢再作深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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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好似大门不出的二宫格格实乃何等妙人?传言她三岁识字,七岁能诗,十岁通文,十三岁时,在国宴上接下太傅大人的一篇江河赋,全场哗然,自此名冠京城,那也是大野智第一次见到那位格格,亦是从那时起,知道这世上真有‘奇女子’一说。
二宫格格十五岁时,喜帝听闻其精晓多国言语,欲要破例颁旨命其随朝接待外国使臣,却让明丞相称及惶恐婉言推辞,在这之后,这位丞相府的长千金除了年关外便极少人宫走动,待人处事也甚是低调,直到十七岁后,在许多人眼里,不言而喻的,她已然成了当朝权臣唯一的一个……心腹军师……
大野愁眉更深了些,即便不愿承认也罢,事实是,他已深爱一个聪明得有些可怕的女子,那么久,那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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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丞相的得力部下众多,不会是她的。”大野又是一句,斩钉截铁。
半晌,准一叹了声,起身往他肩上一拍,“希望不是,走罢。”
二人一前一后从并不起眼的地字三号房步出,见着进出烟华楼的人不少,准一将头低了低,二者自知不宜多留,便大步往那门口行去。一个刚巧打了两坛好酒的年轻男子与掌柜的说着告辞,也未瞧着前头的路,一个不稳撞上门槛处的人。
“呃……抱歉抱歉。”年轻人一身小厮打扮,却是得体有礼,撞着人了便立马赔上几句不是。又见脚前方一块什么东西,定是眼前那人叫自己给撞落的,于是一手提着酒坛,一手弯腰去捡,末了将那物还于对方。
准一将那块从衣袖中落出的令牌收回,见对者一脸歉意,便摆手道了句‘无事’,后者方才大步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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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兄弟珍重。”大野拍了拍身侧的人。
准一跨上小二牵来的马,只道:“后会有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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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丞相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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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是喝糊涂,看花眼了。”
坐在案台边的女子一身简单不过的棉质衫裙,撑着头抬眼扫过几步开外一个手提酒坛的家丁,不在意的继续翻着手中书册。
“大小姐明鉴……小的只是去那烟华楼打酒,半点未沾,清醒得很呐!”那家丁立马将酒坛子搁在脚边,誊清事由。
二宫又再抬首,“你刚才是说……”
“小的绝对没有看错!那块令牌上确确实实是个‘准’字!”家丁的神色有些慌张。
坐着的人蹙了蹙眉,当今朝上,名儿里有个‘准’字的好像没有,那唯一一个名含此字的人,不该是早就……
“那人,你可会认错?”
“不会!”家丁急道:“那世子当年随其父立下赫赫战功,名声在外,小的也是远远的瞧见过几回,再配上这块令牌……那该是千真万确,就是他!小的之后见他骑上马匹行远了,这才回来。”
二宫闻言,心头着实吃惊不小,那人……竟还活着?能躲过朝内外各路眼线半年有余……那答案无非一个,他人在边外……边外?心弦猛的收紧,随之又似恍然,如此想来,年关时候长皇子撇下边关要地回京过年便也说得通了,那里,早有另一人替他接管!
“可见他与什么人在一起?”二宫低了声。
“他身边那个……那个是……”家丁望了望坐着的人,支吾着埋下头来。
“说。”
“是!世子边上那位是,枢……枢密院的……大野大人!”家丁偷偷看眼对者脸色,又赶紧闭口。
闻者翻书的手明显一顿,‘啪’的一声,那书册没了托力顺势合拢。
是说如果叫明丞相知晓准一世子不但未死,还立助长皇子,定是二话不说连夜带兵追出城去将其斩草除根,末了翌日在朝堂上与那光亲王统一口径,胡编个诛灭得当的理由先斩后奏。原本这些对她一个格格来说也都无痛痒,只不过若事情闹大,让明丞相探出大野智暗下与长皇子联络,那个傻子,定是逃不过的……
二宫忽然觉得自己有些自私,自私的想要放那世子一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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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可告知相爷了?”二宫正色。
“刚见相爷陪着夫人回房,小的哪敢进去说这个啊……”家丁忙摇头道。
“行了,这事儿……还是莫要叫他知道,我自有分寸。”话语间,已收起之前的些许不安。
“是是,小的一出大小姐的房门,便是今晚什么事都不记得了,不记得了……”站着的人连声道着。
半晌,又闻坐着的人三两声轻咳,摆了摆手,“下去罢。”
“是……小的告退……”言罢,那家丁立即提着脚边的酒坛出了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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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宫合眼揉着额角,原来你一直闭口不谈的苦衷,竟是这个……既然是你自己决定了要与我站在对立面,那又何来‘苦衷’一说!如果这是你所执念的忠义……那么,长路漫漫,你我,都莫要有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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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相府后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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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不是所有主子都喜欢人前人后有人伺候,二宫格格亦是其一,这会儿刚过午时不久,丞相府开阔绮丽的后园园口处,只圭儿一人守着,并无其他下人。
园里池塘边,一张大理石砌成的圆台上,正摊着零零落落的一副卦牌,一个身形纤瘦的折裙女子顺着圆台慢步绕着,半低的眉眼叫人探不出个情绪,不知是全然洒月兑,还是满腹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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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今日早些时候,二宫格格刚译完一份新到的密函,上头密密麻麻好似天书的文字,道的无非是那些通商买卖之事,又或是天南地北的治国之道,一个女儿家本就不该参合太多,因而二宫亦不将那些书信的内容放在心上,从来只当自己所做的不过是些微不足道的小事,与那些大风大浪相离甚远,可这世上就是有那么一种人,过目不忘,只看一眼,便能记得通透,这还不算,这样的人若还是个睿智多谋,巧中带稳的,那便真真要不得了。
不巧,二宫格格,就是这么一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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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来的几封信函中,即便再无心去猜也好,从那扬扬撒撒的字里行间,亦能窥出不少猫腻,二宫开始有些怨恨自己这该死的记性,那些并不想记的东西,总是旧的还未挥去,新的又来。当然了,这只因她是个不爱管事儿的主,这心能省便省,倒也并非其他。
明丞相虽未亲口与她论及太多,但对自家爱女的信任,是不言而喻的,二宫一直都知道这么一个在外人看来狠辣无比权臣,即便全天下都被踩在脚下,他依旧会将他爱的人捧在手心。这样的人,又怎么会是个大姧大恶之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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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昨夜里从家丁口中得知的事,因为自己的私心瞒着不说,现时多少有些不安,于是带着些许心烦,来到惬静舒怡的后园,随手卜上一卦以展思绪,想着若是久儿在,定会笑之神神鬼鬼的不知所云。
今日倒是有些意外,卜得出奇顺意,不须反复掷爻,连续六卦不变,很快便给出一个卦意。
“云龙……诛神?”
二宫又将圆台绕了一圈儿,微侧着首推敲其意,‘云’自是官,若是‘云龙’意指家父,那是说,家父腾云驾雾便要涂炭苍生?
终是在一侧圆台旁站定,想不出个所以然,目光扫过桌上的卦爻,仔细一看,还有下卦。
“云龙诛神,用九。” 看着这从未出现过的卦名,不知何意,于是从台边矮凳上取过一本《周易》,以解迷津。
翻了许久,终得一页,工工整整的书满一张纸,瞥见下端末尾一行小字,书道:
云龙诛神,御龙飞天,战龙嗜火,藏龙未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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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宫不自觉的弯了腰身,盯着这行不显眼的小字愣愣的有些出神。
如果首句‘云龙’来比家父,依着这么看,倒也有趣,‘御’指王,用在某位王爷身上却是合适,再将第三个‘战’字看作边关,喻为长皇子,亦是恰当,不过,这最后一个‘藏龙未出’……道的又是什么?思索许久,也未得出个结论,只喃喃的念着:
“藏龙……藏,龙……未,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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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格……枢密使大人到访。”是圭儿走进园子。
专心看卦的人稍有一顿,却并无多大反应,只淡淡一句,“不见。”
圭儿愣了愣,方才出去回话。
二宫依旧俯身端看桌上的《周易》,这世上几乎没多少事会出乎她的意料,眼下,她又算得精准,心底默数还未至十,已闻身后稳稳的脚步声。不自觉的,嘴角勾出浅浅的弧度,合了合眼,竟是厉声道:
“好你个大野智,还敢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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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野脚下步子一迟,心弦猛然绷紧,莫不是昨夜里密会世子一事被察觉了?但今日早朝上那明丞相并无异样言辞,相府也未闻什么大动作,这会儿让她这句问得只把脑中思绪翻来倒去一番,正左右思量着对策,却见那一直背对自己的人转过身来。
“这还敢来,不怕被我阿玛见着了,又要赶你出去?”二宫笑颜已展。
大野闻言好一会儿,方才反应过来,原来说的是这个……真是自己心虚了,心虚了……转而想到什么,不着痕迹的伸手探了探胸口衣襟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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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宫见对方笑着走上前来,心底一叹,看来昨夜的事,不假。
大野这一路来得急,天气虽还算不得炎热,但一身还未来得及换下的官服严实得紧,现下额头已渗出些汗来。对者见了,抿嘴笑着,又抬手掩着衣袖替他拭汗。
“你看你,这哪里像一等军机大臣了……让人笑话。”
大野憨憨笑,由着她为自己擦汗,这人偶尔的抱怨声,在他听来也是格外窝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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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野将握在背后的一卷折子搁在圆台边角,二宫只当他是暂且一放,便也未去动它。
“卜卦?”低头扫过圆桌上歪歪斜斜铺着的卦牌,“算着什么了?”
“嗯……”作势缓了缓,又歪头看他一眼,玄乎道:“说了,某人也未必能懂。”
说来也是大野智不知何时养成的怪嗜好,明明是对方带刺儿又调笑的话语,但他却从来只当好话来尝,说开去,不论是眼前这人时而慵懒时而精怪,还是她泛着晶亮的眸子里时常带着些不可窥探的算计,又或是像刚才那样细心的替自己拭汗时难得的温柔模样,好的坏的,通通喜欢,这有时让大野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的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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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了是了,我不开窍,哪及你那么多心思,”大野摇头笑笑,半刻,想着什么,定了定神,道:“这个不说也罢,但有桩事,劳烦格格务必告知。”
二宫听他对自己尊称,收了嬉笑之意,便也接着他的口气学着一本正经的架势,道:
“大人请讲。”
“是关于……前不久那新上任的禁军上将……”话未道完,却叫对方打断。
“什么禁军……我一女儿家,哪里知晓。”二宫不假思索的抬手打住,随即转身走去假山石前的秋千。
大野不紧不慢的跟着,“你莫要唬我,若是别人做了什么禁军统领你尚可不去瞧上一眼,不过若那人是……翔,你如何会不知一二。”
二宫脚步半顿,回过身坐上那架用绳索绕着的实木秋千,半低着头,左侧额发有些散下,便顺势拨去耳后。
“朝中官员调动,怎么着也该问吏部才是,或许是尚书大人慧眼,才得作此安排。”声色平淡得好似真在说件与其毫无干系的事儿。
大野缓步走至秋千旁,单手扶着绳索,原本对那樱井翔进宫做了乐师已是百思不得其解,那时眼前这人只与自己道是富家少爷闲来无事图个新鲜罢了,可才前后不过半年时间,竟又摇身一变成了上将,这一来二去的变故,着实叫大野不去怀疑都难。
“吏部调动身居要职的官员向来是按一定程序层层删减,即便不说从二品以下的官员,就是那些贝勒中也是不少能人,那村上大人何人不荐,偏偏……”大野说着顺手往前一推,秋千开始慢慢的前后荡起。
二宫握着一侧绳索,许久却不接话。
“我亦知村上大人与贵府交好,但若不是有人内举不避‘亲’……”大野看了看边上的人。
秋千架上的人儿眉目半低,下意识的咬了咬唇,看模样,依旧没有开口续话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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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千的起伏并不很大,缓缓的,前后摆着,发出些许轻微的摩擦声,上头人的衣衫折摆垂下半截拖沓在下头的青草地上,随着起荡,一下一下的轻轻扫着。
大野望着那人侧颜,叹了声,下一句,轻得就像在自言自语。
“你将他视作故友,那我又何尝不是……若不是,我又如何还会唤你小柴。”
闻者心头已动,稍稍抬眼,或许这性子再扭的人,也是吃软不吃硬的。
“正如你说的,他是你我的故友,”二宫转首,“我能助他的,也不过如此而已……往后,便只能看他自己了。”
大野坦然的笑了笑,“果真是你,不过……这样岂不是将他也拖进浑水。”
“有句话,叫做身不由己……老天注定的事,任谁也逃不过的,宫里的所有人,都一样……”
话道得很轻很缓,但传到大野耳里,却是字字清晰,反问自己,又何尝不是做着些身不由己的事?这么想着,又伸手捂了捂衣襟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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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二宫侧过头来看他一眼,“昨夜有人见着你从酒楼出来……”
闻言,大野贴着衣襟的手分明一_chan,眉头微蹙,又再次收回心神。
秋千上的人别过脸去并不看他,“我原本只知那太子跟礼部尚书皆是风流儿郎……倒是没想到……”
大野叫她的话语一惊一乍的着实有些拿捏不准,对方每回刚点到风口上,却又岔开去,手心已有些湿润。
“尽胡说,那是正经酒家,岂会是风花之地。”
“哦?当真?”二宫半挑眉梢,这模样乍一看真是在吃味儿罢了。
“自然当真!我何时,骗过你?”俯身,道得认真。
二宫心底有些发笑,骗过?怕是将这‘过’字去了,才更贴切罢。
忽然有些头痛,甩甩头,想要把这些通通丢开,下一刻已从秋千架上跳下,也不顾秋千还未停稳,实木板子往前荡来,直直得撞在二宫膝后,这让原本身子就单单薄薄的人顺势屈膝跪倒。
身后的大野一惊,三两步跨来蹲下身就要将她扶起,却未没留意踩着那人衣裙下摆,于是这一搀一抱得人没扶起,反倒是迎面将人压倒,二人额头相挨间‘嘭’的一声,撞得着实不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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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野伸手揉着身下人的额首,满脸歉意。
“没事吧?”关切的问,却一时忘了这人还叫自己实实的压在身下。
“……唔。”二宫闷闷得应着,想要伸手探探额头。
“刚才,我说真的。”大野又复一句。
二宫探去额间的手顿了顿,定定的望着近在咫尺的脸,那人眼里总是有些抹不尽的执念,好似认准自己方才是在吃味儿。有这么一瞬间,二宫很想再给这人一次机会,一次明明白白与自己坦诚的机会,只要听到那句实话,自己便什么都不计较了……
“那……昨夜,是去做什么?”
大野一愣,迟迟未有答话。
“是与枢密院的部下……商议,公事吧……”二宫扯着对方官服的左手不自觉的开始捏紧。
“……是,是。”连声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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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宫心底像是被人活生生的撕出一道裂口,人道是为己父者不可择,为己君者可择也!你,明知水火不容,却仍不惜与我背道……忠义二字,究竟有何重要!!
胸口一团闷气,使足力道推开身上的人坐起身来,随之是一串急促的咳嗽,大野退到一旁,赶紧替她拍着背脊,二宫捂着口屈膝干咳,见模样不像是平常风寒。
“你这是……可有传太医过来瞧瞧?”大野皱眉。
边上的人又咳了一阵,这才喘着气慢慢平稳下来,摆手敷衍:
“不过是老毛病,不碍事的。”
“老毛病?数年前不是痊愈了?”
是说当年明丞相还未考取功名的时候与翼熬了几年穷苦日子,瓦不遮雨墙不挡风,有了上顿便无下顿,这些如今不说也罢,况且对于这么段陈年往事,二宫知晓的也不多,翼不愿说,丞相更是只字不提。只是那会儿后来他们的头一个女儿因此承了翼的一身旧疾,这先天不足的身子骨难免不及他人,好在如今住在相府二十年载,终是好转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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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许……是这天气关系。”二宫捂了捂胸口,现今自己这一袭旧病是愈来愈不愿多讲,若传进家父耳里,那便更叫他心生愧疚,而这份愧疚,免不得又会化作一场场朝中夺位的腥风血雨。
“天气?可这前些年也未见发作,”大野满是心焦,“我去叫太医院送些调理的药材过来。”
二宫摇首笑,“这顶好的药材……不在太医院呐。”
大野低眉,收拢臂腕将单薄的人儿楼进怀里,“你府上再好的药也不能乱吃了,待生田大人回京,便请他过来看看,让我放心。”
“我说了不碍事的。”二宫讷讷的应了句,自己的身子总是自己最为清楚,怕是近些日子替家父分担的正事多了,才劳了心神,这可大可小的旧疾忌的就是操心多虑,但这些,却是不能说与他听。
“你什么都放在心里不肯告诉我,你叫我,如何是好……”
二宫仰脸看他,这一句,该是谁对谁讲?望着对者眼中的掩盖不住的担忧之色,心口最柔软的地方像被触碰了般,伸手抚在对方双眉之间,这人,总是不自觉的就会皱起眉头。
“好了,听你的。”终是有些勉强的弯了嘴角。
大野拉下她抵在自己眉间的手,笑笑,凑近了些,又将自己的额头贴上对方额头,二宫先前被撞得不轻,这一碰又有些生疼,往后推了推,抬手毫不客气的在那人额上一敲,见他呲牙叫痛,便也吃吃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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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者又说了些什么,大野见时候不早,遇着丞相定又是不讨好的,于是起身告辞,二宫也并不亲自送他。
待大野离开,又独自走回卜卦的圆桌前,目光落到边上一卷刚才那人搁下的折子,定是忘了取走,于是伸手拿来便要唤圭儿追出府去。
折子握在手中,很轻很薄的宣纸,仔细的卷着,依透出的笔墨来看,该是幅还未裱起的画卷,手一摊,米白色轻薄的宣纸铺开,虽说已猜着是画,但真当瞧清了,还是让二宫有些吃惊。
简简单单的画纸上,半黑半灰的墨笔细细勾勒出一个回眸含笑的素衣女子,线条干净利落,并无多少点缀,却是把画中的女子绘得唯妙唯俏,好似不远处,真有这么个水灵女子缓缓的转过脸来,勾起一抹舒心之笑。那画的左下侧,一个别致的红色印章,同样是简单不过的,一个‘智’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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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宫眼里没由来的有些发酸,刚才那番剪不断理不清的情愫又开始打起结来,想要立马解开,却怎么也不得法,就像此刻自己左手腕上,那根年关时某人强行绕在自己腕上的红绳,上头一个个细细缠绕的丝结,一旦系上,便再也解不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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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大风吹进后院,瞬间卷走二宫手上的画纸,回过神来,朝那飘去另头的画卷追去。
殊不知,大风同时吹散的,还有圆桌上那一台子的卦牌,那本摊着的《周易》该是主人阅到一半,现下书中纸张‘唰唰’的胡乱翻页,直至大风渐渐退去,中间那张书页飘飘未定,半晌工夫才终于落下……不偏不倚的,正是那先前摊着的后一页,上头首行,隐约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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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龙起,问天下,群龙无首。
——卦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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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府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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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野智再次伸手抚上胸口衣襟,一探,从中取出一张折了两折的信函,正是昨夜准一临走前递于他的,上头是长皇子亲笔,尽是些关于那个神秘藩国与京内有往的零星记载。昨夜准一的话到底是让大野上了心的,于是想了十来个法子,今日便是要去试探一二,可这真见着她了,有些话却是怎么也问不出口。
也罢,就算试探出了又如何?知道刚才那人确如长皇子猜得一般,与其父‘狼狈为姧’,共商‘通敌大事’?
大野觉得此刻自己嘴角边的笑意定是比哭还难看,是与那人一刀两断,还是视如仇敌?前者已是拿了一段美好姻缘来做尝试,到头来仍是回到原点,而后者,是连想都不愿去想。如此,试探还有何等意义?
看着手中信函,大野自问,自己不是仁太子,为绝后患连个孩子都能狠心身寸杀,更不是明丞相,宁愿负尽天下人,也不能叫天下人负他半分……
深深的呼了口气,或许我们这些身在皇城的人,唯一能共同拥有的,只是那‘身不由己’四个字,仅此而已。这样的我们,倒底算不算是一种悲哀?
不再多想,将手中的纸撕成碎片,手掌摊开,随着忽来的一阵疾风,顷刻间已被带去远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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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府后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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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宫半蹲在后院的人造湖边,刚才还是没能抓住画纸,这飘飘荡荡,最后,竟是落进湖中。
大风才过,水面依稀泛着几缕波痕,那张画静静的浮在上头,随着波痕微微起伏,那画上的人儿,渐渐被水渗透,远远望去,只剩一纸模糊……
开始8CJ
- 2937 - 瞎掰掰2010/6/4 22:01:00
这次溜达久了,于是我来唠叨一下,
看到某楼有GN说润儿对太医有意,我来说明,以免大家误会
到目前,润还没有CP,但我要吼一声,他有CP。。orz
不过这对不打算单独拿出来具体写,因为不是官配(这点我很抱歉),是为了加剧人物和剧情的纠结而设定的
不过那人,绝对不是太医啊喂=V=,大纲里润儿跟太医真没啥交集来着
至于这对隐藏CP~噗,往后会交代的,然后这对CP也有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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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段是杭州戏,重新安排了下,估计不会光是TP了,可能是杂七杂八的众人戏XDD
PS,等江南戏全完了,会把文档整理下放上来,总之,谢谢有爱的GN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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