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主 244我对不起你2008/3/9 5:43:00
我要写自闭受的故事!!!
“你是打算这样帮我打扫三年的卫生么,还是无论别人做什么你都不会有反应?杀了你呢?”光一坐在讲台上慢悠悠地说,像是彩排过的台词。“很好,”一只粉笔伴随着冷笑砸过来,正中刚的后脑,他抬头,看见光一从讲台上跳下来,步步趋近,夕阳在他身后笼了个淡金色的光环,他整张脸沉在光影里,只看得见嘴角的一抹笑意。“这么美的唇要是不会说话还会有什么用呢?”光一一手撑住墙壁,将刚圈在自己的领地里,另一只手攀上来,摩挲着刚的唇。刚那刻觉得瞳孔在被迫放大,只看得见空气里折痕的光线和浮粒的灰尘,却看不见眼前的这个人。光一的手指冰凉柔软,有肥皂的淡香,随后刚眼前的日光渐渐暗淡,另一人的呼吸躲走了他所有的空气,他的唇被口勿住了。刚四肢麻痹僵在那里,接口勿就是这样的么,与不喜欢的人也可以么,与男人也可以么,与不喜欢的男人也会这般心跳不止无法呼吸么。刚的_chan栗从嘴唇传过来,光一似乎很满意地笑了,离开刚,他的脸像慢镜头播放的影片,每个表情都被分解得很清晰,似要让人永远记住般。“不说话也可以,我会这么做直到你开口为止,”光一甩上门走了,留刚一人在残阳斜身寸的教室里不知道站了多久,嘴唇残留着被允吸后的麻痹感怎么都退不掉,人与人之间的肌肤相泽是如此快乐么,如果是这样,自己与沉溺于禸体之欢的母亲 又有什么区别呢。
7 244我对不起你2008/3/9 8:34:00
囧
剧情是这样的
244那个角色他娘是个交际花,他不知道他爸爸是谁,他长得极美(我没要黑他,剧情需要,所以这个角色原本是51的,但大爷怎么看都不像是个自闭的主,so。。。),但因从小的环境所以有自闭症。
51的角色是富家大少,刚愎自用,在所有人眼里完美无缺,人生字典里没有不可能,也没有错这个字,因为244不吊他,所以调戏244,244就被他虐啊虐,但由于244从没和人接触过,51成了他唯一对外呼吸的窗口,虽然是被迫的,虽然这个窗口么差不多是刑具一般的存在,但最后他还是爱上了51。
两人姧情曝光,244被迫远走他乡,10年后244回来,往事并未如烟,两人重燃爱火,结尾我还没想好。
基本上这就是我便便时想的狗血故事,还想了一句很狗血的台词,如下:
“光一,没有关系哦,因为世界上只有我知道你心里住着个魔鬼,所以没关系,我会永远保有这个秘密的。”
好像遗言。。。
我滚走了
18 244我对不起你2008/3/11 15:19:00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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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着林荫坡道上去,沿途花木争艳,落英纷飞,堂本刚默默走着,路上就只得他一人。早春清晨,仍透着寒意,却已是这般葱绿艳粉之景了。走着走着他眼前豁然开朗,一栋欧风建筑矗立在前,这便是母亲费尽心机要将他送人的贵族学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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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的母亲是银座高级酒廊的妈妈桑,刚不大去母亲的店,那人口处的几百盏灼白镭身寸灯似要刺瞎人眼般,内殿却是幽暗暧昧莺音燕语的另一番景致。母亲穿着和服,迈着碎步穿梭于宾客之间,绝艳的脸上定格着无懈可击恰到好处的微笑,从不会多一分,亦从未曾少一分。那是暗夜里热闹喧嚣的浮城,在华美的罩壳下不过无尽的空与虚,多少头牌老了或死掉,多少过客皆不留影,只有母亲独据那里,守着她永恒的疆域。而他,堂本刚,靠那间店打下的长长酒水单,烟雾缭绕下的禸体交易,如梦似幻的妖娆假象所虏获的钱,苟活下去。谁又比谁更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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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早上母亲带着颓败的妆容、萎靡的神情回到家,踢掉高跟鞋,歪在沙发上,见刚刚起床,哀叹道:“这次是陪了夫人又折兵,我这等段数也会遭骗,到底还是为了你啊。”刚知道是为了他人学的事情,他四年前便打定主意不再开口说话,他要用最安静的方式最恒长的耐心来拒绝这世界,如果这个世界也在拒绝他的话。为此他初中三年在鱼龙混杂的公立学校里吃了不少苦,母亲才一心要将他送进贵族高中,“好歹全是有些教养的出身,不会乱来,”这是母亲的理论。
那天后天的一早,刚起床,却见客厅站着一男人,约莫40来岁,高大伟岸气宇轩昂。母亲匆匆从厨房出来端着茶道:“堂本先生,这是我儿子。”刚一惊,那是与自己一样的姓,而他并不从母姓。刚并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母亲从不提起。堂本并不是一般常见的姓,这是他遇到的第一个同姓人。刚收住失态的表情点头示意。“你也姓堂本么,小儿将会与你同校,他叫光一。”那男人口气坦荡,并无他意。只是巧合,刚平定下来。待男人离去后,母亲递给他一张录取通知书,“还好最后有贵人相救,”母亲有些得意,神情也并无不妥。想多了吧,刚自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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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学校大门人内,走至教室还有好长的一段路,两旁皆栽着樱花树,早已开满了枝。刚却在一棵光秃秃的树下停住,为什么只有这株没有开呢,你也在等着什么人么。这时,一辆黑色的法拉利驶过身边,掀起一地的落樱花瓣,似漫天飞雪。车在前方空位停下,却自驾驶座吐出名如猫似幻的制服少年,眉目清秀俊美,看似与刚同龄。刚愣住,那少年对刚一笑,用嘴型说,嘘,别说出去。便在那一片樱花雨中阔步离去了。很后来很后来之后,刚再想起这段初见,总觉得不真实,像是电影中的场景,而他并未参演,就只是个观众而已。有次两人缱绻之后,刚曾闲闲提起:“开学那天我在樱花树下见过你哦,偷开法拉利。”“噢?那人是你啊。”身边人似笑非笑不置可否。你其实记得,刚想,不老实的家伙。
28 244我对不起你2008/3/12 15:41:00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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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休时分,堂本刚为躲开人群上去教学楼的天台。开学第一天整个上午风平浪静乏善可陈,大家都碍于面生,掐住了般地不说话,无人注意到他。这天台四面是半人高的水泥护墙,刚踮脚也看不见下面,他小心翼翼双手撑着爬上去,站在风口上,太阳升得老高,万里晴空,风呼呼地往他制服里灌,他觉得好似要飞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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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从这里跳下来可摔不死噢,但会砸死我。”一个声音悠悠地从下面传上来,刚一愣寻声往下看,原来下面不远还有一一米来宽的平台延伸出去,一人躺在那里。那人收起盖在胸口上的书,懒懒起身道:“你是怎么上来的?我又忘了锁安全门么?”刚点头,转身从护墙上跳了回去,那人也跟着攀了上来,刚认出他,是坐他前方的瞌睡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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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早瞌睡君开学第一天便迟到,课本也不拿一只,两手空空地堂皇人室,众目睽睽之下哐当跌坐于前排空位,然后伏案就睡,下课也不动一下。待最后一节课结束打了铃又第一时间不见了人影,原来是在这里。
瞌睡君靠近刚,眯起眼看看他说:“我们是同班么?”刚点头,也看清了眼前人,像是从黑白电影里走出来的,单调两色,故光影分明,衬得那张脸棱角清晰,眼瞳却确似上了釉,好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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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这么高跳下去落地之前,你会先小便失禁,心跳停止,喂,你的心脏特别好?”那君两手揷袋自顾自地说。刚摇头。“那你就是先被吓死,然后会头着地,跌个狗吃屎,五官摔得稀巴烂,这可不是什么好看的死法哦,可惜了这么漂亮的一张脸呢。”他以为我想自煞?刚觉得好笑,却也未反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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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教你怎么死得美吧,吸煤气管就好了,死后你的脸颊会呈现一种婴儿般的粉红,像是上了胭脂,很美噢。”那君端详他,仿佛他已依此法死掉了一样,又补充道:“喂,你家用的是煤气吧?”刚简直气结,又不想理他。那君倒也无所谓,伸了个懒腰,叫着:“好困好困!” 便转身走了。刚回到教室时,瞌睡君已在座位上伏了颈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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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着午休的时间,众人将值日生表排了出来悬挂于黑板前。到底是年纪轻,捱不住,大家开始三三两两扎堆聊天,气氛与上午大不相同,热闹之外,筛出两个不合群的奇数,刚,和那名瞌睡君。刚去查值日生表,他的名字列第一行,正是今天,同组那人名唤冈田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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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了学刚拿了桶去提水,回来时却见瞌睡君挥舞着扫帚,不知道的人还以为那是做法事呢,漫天灰尘,呛人眼鼻。刚放下桶,皱眉洒水,就是他么,冈田准一。准一见了刚,放下扫帚去看值日生表,连名带姓地唤道:“喂,堂本刚,你是在玩什么游戏么?不说话的游戏。”刚觉得他说的是,又不太是,故只抬头望他一眼。准一干脆抱臂看着他,又说:“嘴巴是最忙碌的器官呢,又要说话又要吃饭,就专一方能物尽其用的理论来说,不说话是挺不错的,堂本刚,你的味觉是不是特别灵,还是嚼东西特别快?”刚很想把这人的脑袋撬开看看里面装的是什么,但仍默不作声俯身洒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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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很快落了山,刚几乎是一人干完所有的活,两人关了教室的门,在出口处换着鞋,准一又伸了个懒腰,叫嚷道:“困死了困死了” ,便兀自走进了夕阳里。刚明白了,在此人那里,困死了大概等同于再见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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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提了鞋,站在檐廊下,四下无风,前方是满目火红,晒得人有了些许暖意。人生也不见得都是不好的,刚想。
37 244我对不起你2008/3/13 15:24:00
40 11我对不起你2008/3/14 13:33:00
53 244我对不起你2008/3/15 13:37:00
58 244我对不起你2008/3/17 20:59:00
6
刚母亲自堂本桑处听了个支离片断,不禁讶然,“您是说小刚在同学的葬礼上哭哭啼啼?”“没到哭哭啼啼那么严重,朋友去世,难过也是必然。”堂本桑看着眼前这名美妇人,不懂她为何这般不解。与刚的两次谋面,令他印象深刻,那孩子一投足一颔首都极矜持,一看便知是从小被用心宠出来的,自家深宅也不见得能养得出那么矜贵的一个人。葬礼上刚一脸斑驳也让人觉得真挚可爱,并无违和感。“您大概只当他是个沉默内向的孩子,但他已经四年不曾说话了。并不是有什么心理上的疾病,至少我不这样认为,但他一直在与自己较劲,片刻也不肯放过自己。他若是会哭,也算是种发泄。”刚母亲抬手奉上一杯茶,每次见她都是一身素白净扮,不沾一丝风尘,泡出的茶亦是淡而不平,懂得门道才能品出的好,对于眼前这个女人,堂本桑不禁有些迷惑了。刚母亲又道:“您可知道那个去世的孩子的事情,我很想登门拜访,但估计人家不会愿意与我这种身份的人有交集,刚肯定也不愿意我出面,所以您若是知道些什么请告诉我。”堂本桑面露难色:“我与准一的父亲算是相识,但也只与准一有过几面之缘,要不是在葬礼上看见小刚,我也不知道他与准一认识,所以实在是帮不上您的忙。”刚母亲垂了眼,举着茶具的手顿了顿,转而又笑了:“大概是您与小刚的父亲同姓,又这般好心,我有的时候忍不住张冠李戴了,总是向您提出唐突的要求,真是对不起。”堂本桑看着刚母亲的眼睛倏地暗了下去,突然十二分不忍,他本是光明磊落的人,这么多年来也不曾越城池半步,却叫这爱子之心惊了心,对方是不能造次的女人,但他却极想帮她的忙。两人在渐暗的天光里坐了好久,谁也没开口,直到刚母亲说要回店里去了,堂本桑才急忙说:“其实可以叫小儿光一代为打听,虽然他们不同班。”刚母亲笑了,笑得极具深意,却也没说什么,欠身离去。
堂本桑回了家,见儿子正赖在客厅的沙发上打游戏,他长得像他母亲,五官清秀俊美,但引人注意的却不是他的长相,而是他落拓爽朗的神采,这是像自己的。光一见了父亲,停了手中的厮杀,将地上的残局收了收,笑道:“这么早?”堂本桑突然觉得儿子能向自己问好简直太好了,如果他不说话自己该是多么伤心。“你们学校有个孩子叫堂本刚,你认识么?”“怎么了,是爸爸的私生子么?”光一一脸嬉笑,本是开玩笑,却见父亲愣了一下。堂本桑只是想到下午自己片刻的迷失,散了下神,被自己儿子窥探到内心的阴暗处一样,还是起了愧疚感,便匆匆结束了话题上楼了。堂本刚?光一皱眉,不记得有这个人呢。
九月开学,刚从睡眠的深_Xue中爬出来,他日出而息的作息一时难以倒过来,清晨最是困顿的时候。他顶着宿醉般沉重的脑袋,一步深一步浅地爬着坡。学校里人头攒动,都挤在布告栏看上学期的成绩公告,刚路过时,明显有人收了声,盯着他看。刚正疑惑,抬头却见自己的大名高悬榜首,而第二名是堂本光一,这七个汉字被印得斗大,构成了一个奇异暧昧的梯形体,万分扎眼。刚倒抽一口气,考得太高了,这帮纨绔子弟这般不顶用么,如此贵的学校怎么比原来的公立校偏差值还要低。他从来成绩都是好的,因为他比别人静,又无社交分心,成绩是他的挡箭牌,用来远离老师长辈的呱嘈,换取更多的自由,可这次他太过大意,瀑露了自己,倒成了靶子。而下面的堂本光一四个字更令他不安,至此他与这个人仍是素未谋面,没半句交谈,却好像已千丝万缕扯不断,相识了好久似的。
65 244我对不起你2008/3/21 17:06:00
67 244我对不起你2008/3/27 17:17:00
成绩公告后,刚的隐身斗篷被全数收回,他又瀑露在人众之中,更成了焦点一般。兄弟之说盛嚣尘上,有好事者打探了他的身世,揣测杜撰后宣告天下,虽尚无人来当面扰他,但周围的空气已近沸腾,走在走廊上四周唏唏嘘嘘的议论之声快要将他淹没了。他仍冷着一张脸,挂一面生人勿近的帜旗,企图护自己一个清静。刚唯一不明白的是他与流言蜚语的另一位主角倒多了很多的偶遇,堂本光一,你不怕人声喧嚣众口铄金的么。
两人虽然同级,因教室不在同一楼层,所以整个上学期都不曾谋面,现在却常常遇见。放学他走下坡道时,身旁总跟着一人,迈着相同频率的步子,也不多话,就并排走着。到了坡下,光一钻进那辆黑色房车,刚进去电车站,这样的巧合怕是那人刻意为之,目的何在刚不明白,这种都在等着对方先出招的对峙令他不安,却又有着一种莫名的期待,他是按兵不动自我隔绝的老手,然而对方却似乎有着比他更加恒久的耐性。
公立校时,因为女生的爱慕与男生的嫉妒,他一度是众矢之的。那些弥散着廉价香气承载着廉价感情的信笺他从也不回应,便不会自一人手中接到第二封,不久后那些信誓旦旦的女生便成了同级或不同级某人的女友。他对于感情的认识就是从那些廉价的信笺开始,所以他从来也不觉得会有谁值得信任。而在这性别单一的男校里,他连这个麻烦也免了。
刚不习惯被人妥帖地对待,超越他的经验范围,准一如是,堂本光一更是,他们越是表现出无欲不求,他便越是不知所措。
69 244我对不起你2008/4/3 16:56:00
呃...大脑休眠状态,写不出前面,就写了后面
时间上是大概24451认识8年分手5年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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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光一去银座找刚母亲要刚在纽约的地址,刚母亲看着他,从手札上撕下一张纸,淡淡地说:“他一直在等你”。光一咬着牙,道了谢,别过脸去的瞬间泪涌了出来,他出了那迷宫一般的大厦,怀揣着那张纸像怀揣着一个巨大的秘密,身体难以自控地_chan抖着。整个东京都沉浸在装饰过度的圣诞气氛中,空中飞旋着店家撒散的亮片纸屑,落了他满头。随身的包里有他一周前订好的机票,就在今晚,他在独居的公寓里留了一张写着要一个人静一静的字条,明天下午来清扫的欧巴桑看见大概会交给父亲,那个时候他已人在纽约了。刚母亲那里是整个堂本家族选择性失忆的过往,不会有人去找她盘查,他韬光养晦了五年,没有与刚有丝毫的接触,那些暗中监察他的人早已涣散了心力遗忘了事,他就像肖申克的救赎里的安迪一样,一直不动声色地在挖一个地道,现在终于可以爬出去了。直到上了飞机他仍止不住地_chan抖,喝了酒也没用,完全没有办法睡一睡,下飞机前将胃袋吐了个空。
整个纽约沦陷在漫天大雪中,出租车开开停停到达刚的公寓前时正是清晨5点,四下仍是一片黑,光一下了车站在雪中,抬头看去却见刚住的七楼亮着灯,他不置信地数着楼层,怕数错来来回回数了很多遍,几近冻僵。
刚正修补着画,为了这个毕业展,他几乎头都要白了去。听见有人叩门,轻轻地,有一下没一下,却是很有耐心,他披了件棉袍,正想是谁这么早,迷迷糊糊地去应,顷刻怔住。五年了,那人月兑了少年的外型,更加清瘦,只着单薄的风衣,长长阔阔地站着,一脸疲倦,半响才唤了一声,“小刚”。
这个笨蛋,不知道这里是积雪过膝的纽约么,穿成这样,不冻死才怪。刚把那神志不清的人从门外拉进来,轻轻一拨,那僵硬冰冷如石块的身体便跌进了他怀里。刚用手摩挲着光一的背,侧过头去亲了他的脖子,又觉得不妥似的踮起脚改亲了额头。突然他笑了,自光一的头发里拾出一枚小小的银色亮片,捻在指尖,放在光一的眼前,光一也笑,这时,意识才如慢慢复归的潮水重回了他体内,11个小时之外,他们又见面了。光一的目光仍旧松散而迷蒙,昏然之中,眼前的刚完全不一样了,他胖了些,可以看出长期平淡祥和的生活所造就的安静闲散的气质,他不再是从前那个时刻警觉如兽、十二分戒备的刚了。
刚放开光一,将他湿了的风衣月兑掉,踢踏踢踏地进了卧室拿了件棉袍出来,裹住光一,又想想,把自己身上的那件也月兑了,将光一严严实实地裹了两层。光一任由刚像摆布着公仔一样摆布着自己,他来之前就知道刚什么也不会问,这是他仅存的一点自信。
71 244我对不起你2008/4/5 19:37:00
????? 纽约2
????? 两人之间隔了五年的岁月,都匆匆改了面貌和性情。分手时光一偷偷塞给刚的那张写有“我会去找你”的字条,在刚来纽约的第三年被他扔掉了,并非是因为等待过久灰了心,而是他想放光一自由,让这场等待变成他一个人的事情。从前刚总是纠结于光一是否爱他这个问题,他不能去问光一,在反复的扪心自问中又永远没有答案,但现在光一就在他面前,他突然释怀了,哪怕光一对他怀有的不是爱情,两个人彼此纠缠了那么多年,也够了,真的够了。
刚抱了浴巾和睡衣出来说:“你先洗澡吧。” 仍是一脸温暖如旭日的笑,光一在刚的脸上探不出惊喜的情绪,要不是方才的拥抱和亲口勿,他几乎要以为自己来错了。
刚把光一推进浴室,带上了门,去厨房烧水泡茶,水不一会就开了,熏得满室白色水汽。他浑身使不上力气,连茶罐都拿不住,茶叶跌了满桌,倒水时又烫了手,他像一个孩子,驽钝不堪,连泡茶都要重新学习。刚泄气地撒手站着,窗外仍下着大雪,天开始亮了,太阳慢慢探出头来,他就愣愣地看着,脑袋里一片空白,茶都凉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一个湿湿热乎乎的脑袋搭在了他的右肩上,手伸过来取走了他前面的茶,“冷的!”刚急急叫道。“没关系,”后面那人不以为意地一饮而尽。“我再烧一壶水吧”刚刚想动,整个人却被抱紧,两臂被攥得死死的,动弹不得。“我不是来喝茶的,笨蛋!”口勿细密如针脚织上了他的脖子,一只手探到前面来解他睡衣的扣子。刚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掰下那游移的手,转过身来,将头埋在那人胸前,“光一,我也不知道我这是怎么了”。
这个傻乎乎的家伙居然哭了,刚刚不是还好好的么,光一不知所措地搂着那哭得稀里哗啦的小人。“我会在这里呆很久哦,如果你讨厌我的话,还真伤脑筋呢,”光一夸张地长叹了口气,怀里那人才抬起头来,抽泣着吐出一句:“没有”。光一理了理刚泪水粘遢着的前发,拍了拍他的背,“好了好了,我先去睡一觉,你不睡么?” “我还有画要交。”“呃…”
光一钻进床上松软的棉被,看着刚帮他拾掇好了寝具,掖了掖被子就径直走了出去,背对着他坐在客厅的报纸堆里,真的继续画起画来。
堂本刚,你这个大笨蛋!!!
75 244我对不起你2008/4/6 11:44:00
纽约3
? “光一,我们都有可能对不应该的人怀有欲望,但这并不表示我们可以为所欲为。你是堂本家唯一的继承人,不值得与全世界对抗。”与歇斯底里地将他关在后花园小屋里的母亲相比,当时的父亲平静得有些可怕。
那年的盛夏在记忆里是不断的瀑雨,滂滂沱沱毫无预兆地来,小屋的篷顶被拍打出巨响 ,门和窗却被封得死死的,不透一丝风,他蜷缩在榻榻米上,一身黏腻的臭汗,他好想出去淋一场雨。
门被打开是一周后,刺眼的阳光探了进来,父亲将几近昏迷的他抱了出去,恍然间他仿佛看见满园开满了樱花,不对,时节不对呀。
再去找刚时,他果然不见了,只一周,一个人竟可以消失得那么彻底,仿佛不曾存在过一样。
那后花园他以为的樱花却是刚栽下的紫素心,同色粉红的花瓣匆匆一瞥是有几分相似,细看却完全不同。“光一,你以为自己不会忘,但渐渐就会不记得了,又有什么敌得过时间呢。”父亲站在他身后,手搭着他的肩。
“小刚,我们来打一个赌吧,慢慢你会变的,你以为你不会,但到了那里全新的环境,你会遇到很多新的有趣的人,开始时你还会想着他,过了一年两年,你会开始发现别人的好,世界上不仅仅只有那一个人,别人也能带给你同样的快乐,待过了三年四年,你就会忘记那个人了,甚至你会把要忘记那个人的这件事都忘记了。”母亲边拾掇行李边说。“如果我不会呢?”刚开了窗,豆大的雨点扑了进来,打得他面颊生痛,“光一,我不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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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一醒的时候天全黑了,床头的钟显示的时间是19点半,他撑着爬起来,客厅亮着盏昏黄的小灯,刚坐在地上轻着声在打电话
“他今天早上到的”
“他说他会呆很久”
“不知道呢,这里两个人还可以住,钱暂时还不需要,我有的”
“妈妈,我没有变哦,你输了”
“妈妈你看,我并没有封闭自己,刻意地去排斥他人,这些年我有好好念书画画,也交了很多朋友,我也和女生出去过,去看画展看电影吃饭,别人的邀约我都没有拒绝哦,那些人都很好,我和她们在一起也很开心。可是妈妈我还是没有变,我一度也以为我会变的,在其他方面我变了很多,但对他,我真的没有变呢。所以,妈妈,我并不是想争一口气,或想证明什么,只是如果不是他就真的不行呢。”
刚的声音很小,吐出的字句很多都听不太清,意思却是再明了不过了,他浑然不觉光一正赤脚站在他身后,一直听他絮絮叨叨地接完了这通亲子电话。刚挂了电话站起来,仍想着自己不知道跟母亲解释清楚了没有,一转头,却见光一憋着笑站在那里。
“你和女生出去了?”
“呃…”
“你和她们在一起很开心?。”
“我...”
“美国人?日本人?”
“不是的…”
“非洲人?”
。。。
77 244我对不起你2008/4/6 16:57:00
纽约4
光一站在那里一脸坏笑。“你怎么能偷听我讲电话呢?”刚气鼓鼓地冲进卧室开始换衣服,正月兑了一半,那人果然跟来了,赖在床上饶有兴趣地看着他,“你这是要干嘛?” 刚迅速套了件帽衫,越过床上那躺得七仰八叉的人,走了出去,“明天就是圣诞节了,全部要关门的,现在不去买点吃的东西,明后天你和我都要饿肚子的。”刚拿了钥匙要出门却被拽住抵在了门上,“那就饿肚子好了”。“我才表饿肚子呢,你自己…” 后半句话被口勿封住了。
五年了,刚刚到纽约的时候,被水土不服的症状折磨了数月,不规律的饮食让他的身体彻底罢工。白天喧嚣繁华的纽约,过了零点却静得似座空城,所有的体温人声皆被抽尽,在无数难以聊度的后半夜,他想着那个人,自慰,可高朝过后疲累不堪的他仍睡不着,只能看着钟一秒一秒地走着,待太阳升起,才得以重活过来。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有半年,直到他发现了一家小小的日本超市,可以买到sukiyaki 酱油、寿司腐皮、纳豆、咖哩块,所有所有的日食。他在网上下载了食谱,笨手笨脚地学习做饭,伺候好自己的胃和身体,早睡早起,用心生活,渐渐把那段令人羞耻、呕吐不绝,噩梦一般寂静的日子丢在了身后。不过是退回到原本的状态,干干净净一个人,很好,他想。
光一,你懂么?经年的冷清已经让我忘记了该如何拥抱如何亲口勿,唇如何叠上唇,如何探出舌头,如何解扣宽衣,身体该如何_chan抖,如何爱抚,如何呻喑,如何身寸出浸夜,呵,光一,我都做不好了。
怀里那人靠着门滑了下去,跌坐在地上。又要哭了么?在听了那一长段絮絮叨叨的表白之后,难道不该拥抱亲口勿ML么,光一困惑地蹲了下来,抱住那低头静默的人,“好了好了,我们去买吃的好了。”“恩”,刚缓缓站起来,“你去换衣服吧。” 光一随便套了件刚的外套,呃…有些过于花哨和…大呢。
两人出了公寓,等电梯,看着数字一格一格地跳上来,刚抓了光一的手塞进自己的外套口袋里,冲他笑了笑:“外面会很冷哦”。 两人的手就在那温暖的口袋里握着,出了公寓大门到了街上,光一有些迟疑地想把手抽出来,“没有关系哦,这里是纽约。”刚没有放手。
对啊,这里是纽约,他们终于自由了。
85 244我对不起你2008/4/7 0:50:00
纽约5
街上积雪未化,两人走得小心翼翼。
“冷吧,雪会一直下到2月份呢”
“小刚”
“嗯”
“如果我一直留在这里…”
“好,真的,你要是觉得这里太偏僻,我们可以搬到曼哈顿去,格林威治那里的沿街小公寓,楼下是露天咖啡馆,走几个街区就是华盛顿广场,很好哦。”
“小刚”
“我们还可以买一辆车,虽然我不会开,但你会对不对?我们可以开车去旅行,去好莱坞去拉斯韦加斯。”
“小刚”
“明年我就毕业了,去城中找一家画廊工作,你什么都不用担心,慢慢想你要做的事情,什么都不做也可以,想待多久就多久。”
“小刚”
“嗯嗯嗯”
刚用力握着光一的手,他没有傻到以为这会是一辈子的事情,但只要他现在在他身边就好。
走过了两条街才进了一家已被抢购得一片狼藉的超市,刚单手扯着纸袋,企图将苹果塞进去,万分笨拙,也不愿放开身边人的手。光一看了觉得好笑,伸出空着的那只手帮他把苹果装好,两人又这样无比麻烦地装了土豆胡萝卜洋葱,并买了禸、蛋糕、饮料和酒。收银台满脸雀斑的小姑娘看着刚慢_Tun_Tun地单手从口袋里掏着钱,偷笑且耐心地候着,走时大声地对他们说:“圣诞快乐!”“圣诞快乐!”刚提着袋子的手艰难地挥了挥。
光一,我开始喜欢圣诞节了呢。
两人草草吃完晚饭已近午夜,“该先去买个大床吧,”光一擦着头发看着坐在卧室单人床上嘟嘟囔囔的刚,“把画交了真是开心呀,”刚钻进被子,“你不睡么?”
“我五个小时前刚起来。”
“呃…你需要要倒时差呀,赶快睡吧,我困了。”刚缩在墙边沉沉睡去。
光一在房内来回踱着步,天亮时分才磨磨唧唧上了床,墙角那睡得迷迷糊糊的人却翻了个身,重重压在他身上。光一简直要疯了,这个笨蛋现在不是个一碰就要哭的瓷娃娃么,他知不知道自己干什么。光一脊背生寒缩着不敢动,呆了不知道有多久,都被压麻了,身上那人却似乎还在睡,一点动静也没有。
堂本刚你当我是床垫么!
“堂本刚你快醒醒”,一个小时之后光一受不了了,他被压得全身麻痹无力根本推不开身上的重物。刚正做着梦,神志不清之间,有人连名带姓地在远方唤他,他不情愿地睁开眼睛,却见咫尺之间光一怒视着他,“怪不得我梦见我好像睡在木头还是树杈上了,不太舒服。”刚从光一身上爬下来,继续缩回墙角。
堂本刚,我要是再碰你一下,我就跟你姓!!!
89 244我对不起你2008/4/7 16:16:00
纽约6
“买床买床要买床买新床买大床”起床后就一直自言自语着的刚装模作样地挥舞着手臂,“好酸,压到了”。
堂本刚,你知不知道恶人先告状这五个字怎么写!还有,堂本刚,你究竟是有多嫌弃我呢!光一的眉毛拧成个死结,沉着一张脸看着眼前这个晃来晃去的小人。
热衷于搂搂抱抱拖拖手,专心于营造幼犬之爱的刚周身笼着一圈圣洁的光。从前那个在自己身下一脸惊惧,倔强地死也不开口,身体却无比敏感像通了电一般的美少年彻底地消失天际了。
纽约,欲望之都,你究竟是对我的小刚做了什么。——王子写下了友藏式心之俳句。
于是boxing day一早两人坐上挤得跟沙丁鱼罐头一样的地铁去买床。刚一手撑着墙,一手拽着光一的外套,将他圈在自己臂下,企图护他个清静,“这是我第一次boxing day出来凑热闹呢,比想象中还要多人,早知道就不出来了”刚嘟囔着。“挺有意思的,我第一次坐地铁呢”光一捏了捏那皱起来的小脸。周围的人都熟视无睹于他们的小动作。
纽约,包容之都,谢谢你赠予的自由。——王子再次写下了友藏式心之俳句。
家具店倒没什么人,两人闲晃着。“买king size的床好了”光一赌气地说,你我各睡一头,翻两个身也碰不到一块去,多好,就不用委屈你睡在我这根树杈上了。“呃…要不了那么大啦,double size的就好了”刚很开心地在各式床垫上滚来滚去,“这个很舒服哦,你要表躺一躺” 。
光一为什么好像生气了呢,对我而言,床是契约一般的存在啊,一起置物就好像钦定了一个未来,在我们分手的以后,又是我们曾经在一起的证据呀。光一,你一定又要笑我了对不对?又在虚妄的东西上强加定义。
“我要买这个,什么时候能送货?”刚指着一张紫色的大床叫道。
96 244我对不起你2008/4/7 22:35:00
纽约7
床运来的时候已是新年,几名壮汉费力地将那横截了仍很庞然的大物抬了进来。刚在门口签着单,要付钱,那运货人却没零头找,几人掏着口袋折腾了半天。“你男朋友有零钱么?”光一听见这句,从卧室里跳了出来拉过刚,递出几张大钞 ,“新年快乐,不用找了。”运货人接过钱,暧昧地笑笑,一下撤了个干净。
“那人怎么知道?”光一不解。
“Cos you gave him a boyfriend face.”刚眨眼。
有我这么凄惨的boyfriend么,光一撇撇嘴。后来的几天,为了避免被当作树杈,堂本家的大少爷每晚都降贵纡尊地睡在客厅的沙发上,现在全身都痛,好歹床运来了,光一叹了口气。
刚兴高采烈地铺了床,倒在上面躺成个大字,“真好”。
光一默默收着床上那人丢下的烂摊子,将换下的寝具拿去洗衣房洗。窗外仍是绵延不绝的雪,他站在那里久了,口中吐出的温热之气凝白了玻璃,东京的事情,他都丢在身后,不想再去想了。
哗哗水声盖住了另一个人的脚步,那人的脑袋磕在了他肩上,右手绕过他,指尖在那块雾气上划着,写了两个字——光一。
晚上光一洗完澡,看见刚缩在被子里,露出个圆圆的脑袋,他掀了被子钻进去。“你去睡那床被子”圆圆的脑袋叫道。“凭什么!”堂本刚你够了,嫌弃我是树杈,又让我睡了一个星期的沙发,你还要怎样。光一翻身将那人压在身下,开始解他睡衣的扣子,那人扭动蹬着腿。“不许动!”“唔”那人果然不动了,可怜巴巴地看着他。堂本刚,你这个人怎么这么麻烦呢,八年前是这样,现在还是这样。
唇覆上唇,舌尖轻轻一拨即撬开了牙齿,那人小小的舌头缩着,不管,缠上。堂本刚,你可表哭啊,光一在心中呐喊着,挣扎没有关系,千万表哭呀。“唔...唔..”身下那人轻喑着。不是哭了吧?光一松了口,撑着起身要看个究竟。
“套套”那人睁开眼睛,却是吐出这两个字。
“我怎么会有那个东西!”
“不是你要做的嘛”
“我怎么知道你会愿意,我只是随便试一下”
“两条街外有家7-11”
“这次不进去好了”
“我才不信你”
于是凌晨一点,堂本家养尊处优的大少爷从温暖的被窝里爬出来,要徒步两条街区,去一家不知道在哪里的7-11,踏雪寻套。
真可怜呀,阡陌交错的纽约街道,可是很容易迷路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