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4 轩辕2008/5/3 10:46:00
第11种 笑里藏刀
——这可以是一个非常阴毒的计谋,但这里用得比较肤浅,大家表往深里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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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来有去。
这是我们做一件事情时需要遵循的原则。
有因有果。
这是世界旋转生命轮回所遵循的原则。
我是这样觉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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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吃好饭以后要付钱,上好厕所以后要擦屁股一样,当阁楼上的两个人云来雨去折腾了近一个晚上以后,放在他们面前的是一件说严重又不算很严重说不严重其实还算比较严重的问题。
就是:那梯子已经被赤西仁踢到了那遥远的地方,那么他们应该如何下楼去。
对此,他们展开了激烈的讨论。
赤西仁发表了N多毫无建设性意义的论调,让龟梨和也真的真的真的很郁闷,心想这种处事风格如此怪异的人当时是怎么做上police的。
啊,怪不得是特别行动队的police。
确实很特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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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和也豁出去说:大不了跳下去,反正也不是很高,顶多骨折。
赤西仁坚决而快速地对这个提议做出了否决:
——不行!你跳下去骨折了我要心痛死了。
龟梨和也刚刚感动了两秒钟,赤西仁又说,
——别说骨折了,就是腰扭到也不可以。你要是伤了,我们以后怎么进行正常的夫妻生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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龟梨和也举起一拳头就砸过去,却被赤西仁早有准备的用掌心包住。
说真的,赤西仁这个人,到底是真傻还是假颠,龟梨和也一直都不敢下定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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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赤西仁早已经想好了下去的方法,
在还没有把和也骗上来以前就已经想好了。这点责任感,他还是有的。
办法很简单:他先跳下去,把梯子捡回来,和也就可以顺利得下来了。
作为一个police,他自信这点高度,对他而言算不了什么。
而他之所以在上面和和也胡诌,发表很多毫无建设性意义的论调,是因为他只是想把这份缠绵和暧昧继续延续下去,不想那么快就结束,能拖一点点时间也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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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山下打来的一通电话让他改变了初衷。
在他眼里,山下是一个冷静得有点吓人的人,似乎没有什么事情会让他大惊小怪,不可思议。
所以他决定吓山下一跳。
他当然不会想到,这会有什么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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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下一醒来右眼皮就狂跳不止。
如果说对着电脑工作的时候眼皮跳还可以理解为太劳累所致,那么躺在床上闭着眼睛眼皮还跳个不停就让他不得不考虑一个迷信的问题,就是这是不是预告会有什么灾难的事情发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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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赤西仁这个家伙不会有事吧。
为什么他想到的不是自己不是家人,他后来是这样自我解释的:因为上次右眼皮狂跳不止以后打电话给赤西仁发现打不通了。然后他才知道他是在香港办案被诬陷了。所以惯性。
好,虽然赤西仁现在在日本休假,但就他那毛毛糙糙的个性,也不能排除酒后驾车撞到安全岛之类的乌龙事件发生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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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通电话打过去,还算好,那头马上就通了。
赤西仁的声音听起来还有点兴奋,以至于山下觉得那里是不是刚刚发生了什么美好的事情。
还没等山下问你那里有没有发生什么事情,赤西在那里就喊:
——山下,你快来救我,我在阁楼上,下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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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下挂掉电话以后马上翻身起床洗脸吃早饭,然后刷牙出门。
拐进一家西饼店为赤西仁买早饭,然后直奔赤西仁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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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西仁很早就把家里的钥匙复制了一把给他,那是把他当作了亲的不能再亲的亲友,这点他明白,并且引以为喜,引以为豪。
因为工作的原因,赤西仁常常无法回家。他拿着这把钥匙,定期买点健康食品去他家,并且审视他家的环境做出相应对策。比如说如果看到他家里都是热巧克力,奶茶,咖啡之类的东西的话,他就必须去买点维生素B片放在他家里防止他到处长溃疡。
他有时觉得自己简直就是赤西仁的保姆。或者是幼儿园阿姨。
而今天,阿姨接到的任务是去解救在阁楼上下不来的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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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定赤西仁的平安让山下的心情放松了不少。
可是,眼皮怎么还是在跳个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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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进门的一刹那他就感觉有点不对。屋内井井有条,甚至可以说是一尘不染,这不是赤西仁的风格。
有时候他会略微夸张的嘲讽赤西仁说,你能不能把屋子稍微整理的干净一点,垃圾堆得我落脚的地方都没。
赤西仁每次都是虚心接受,屡教不改。
所以他有理由相信这不太会是赤西仁忽然转性。
然后他马上就看见了阁楼上赤西仁后那想躲又实在没有地方躲的龟梨和也的身影。
他的目光一向很敏锐。
想看到的东西基本上不会错过。
不想看到的东西也常常在第一时间便捕获。
这并不是一件好事。
可是山下自己也没有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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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立刻发挥了最无边的想象力去想象阁楼上曾经发生过什么,霎那间感觉仿佛有千百种刀同时刺进了心里。
不过,瞬间又恢复了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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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是运动了太激烈了所以把梯子给踹飞了?
山下一面从遥远的地方拾起梯子架回去一边调侃着说。
这种反应让赤西仁很失望,他原本以为这下山下无论如何都要惊讶一下的。
他相信他从来不知道自己好(四声)男人。
可是山下一点惊讶的表情也没有,倒好像这样的场景他已经见过好几回了一样。
这让他很失望。
——难道你一点都不觉得惊讶吗?赤西一边下楼一边嘟着嘴说。
——这很正常,特别是对你这种色情狂来说,尤其正常。
山下说的时候似乎不经意的瞄了龟梨和也一眼,还微微笑。
但不知怎么的,和也错觉有千百种刀随着这温润的眼神和微笑同时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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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认识赤西仁吗?
堂本刚听到冈田准一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吓了大一跳。
赤西仁他是认识的,这我在第三章“英雄救美——苦禸计”里有提到过。赤西仁和龟梨和也因为在一起学中文而勾搭成群,狼狈为姧,却其实刚也是班级中的一员。
赤西仁不一定认识堂本刚,但堂本刚认识赤西仁,因为赤西仁是中途转进他们班的,又喜欢说笑话又喜欢闹笑话,长得挺帅又TB得不得了,所以教室里几乎没有人不认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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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这个police为什么忽然问到他?难道?
——赤西仁不会也跳楼了吧?
堂本刚小心翼翼心惊胆战地问。
他这样担心也不是没有理由的,因为在他现在正在参加的训练班中。
吉他教室跳了一个井上村。
舞蹈教室跳了一个妖艳男人。
莫西卡西贷(我疯了),中文教室跳了赤西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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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我只是随便问问。
这个问题可以说是一个试探,冈田准一有一瞬间怀疑眼前这个包子脸男人可能涉案,不过堂本刚的表现被冈田准一看在眼里,他觉得没有任何不自然的地方。他伸出手,
——谢谢你的合作,你给我们提供了很多有用的信息,其纳米你(我又疯了),我下次能请你出去喝一杯吗?以朋友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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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本刚完全没有想到录口供的最后会变成搭讪。
这让他产生一种搭讪同士的XXXX之感。(为了增加一点看文的乐趣,现在增加一个智力问答。XXXX是一个成语的开头字母,大家猜猜看是哪一个成语呢。)
而且他觉得这个police身上蕴含着一种能量,能把轻浮的搭讪都变得稳重。
所以他伸出手握住冈田的手,说:好。
对于堂本刚,昨天晚上警局的记忆就到此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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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堂本光一,对于警局的记忆还有后续。
在警局的大厅里,一个身材高大相貌俊美的男人拿着一本记录本问他:
——说说你看到什么情况?
光一说:我什么都没看到,我朋友看到了,我来这里只是陪我的朋友。
——哦这样啊?哈哈哈。
长濑奔放地笑着去为其他人录了。
他就一边等着被带到里屋去的堂本刚,一边看着长濑智也录口供。
光一本能地喜欢这种爽朗的性格。也许是因为自己身上太缺乏。
在他看到刚从里屋走出来走向他的时候,他觉得他身边的冈田对他投来了一个眼神。
他觉得他有些介意这个眼神。
他觉得那个眼神意味不明或者说意味深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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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云雨过后的清晨。两个人居然在床上同时想起了另一个男人,确实有点囧,不过同时想起的还是同一个人,又不得不说是一种心灵相通。
弱弱地
221 轩辕2008/5/5 22:12:00
第12种 混水摸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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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光一又一次醒来的时候,看见刚正睁在眼睛看着他。
——醒了?
光一张了张嘴,轻轻地吐出这句话。
——Fufu,当然醒了,不然怎么会睁着眼,我又不是鱼。
刚轻笑着回答。
于是在这样近的距离和这样安静的早晨,说什么都不费吹灰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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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一2分钟前醒过一次,那时候刚还没有醒。至少没有睁开眼睛。
很安静地睡着,呼吸均匀。
光一觉得这样很好。可以感觉到他的体温,甚至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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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的事情就在眼前。
一切都那么快,那么自然。
也许不能说是自然,因为总有一些人为的勾引。
他曾经被别人勾引过。
所以他也知道应该怎么勾引别人。
刚很敏感,很快就有了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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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第一次和一个同性以这种方式赤果相对。
刚的脸通红。体温高得可以烧死一窝蚂蚁。
在他变换了各种便于抚摸的姿势以后胯在刚身上的时候,刚低声问了句:会痛吗?
他一下子就心痛了。
他想起了自己第一次那个时候,几乎无法忍受的疼痛。
于是他停下来,问:
——你能来吗?就把我当作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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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人的时候,刚不停地问:这样可以吗?这样疼吗?
感觉有些艰涩的时候就会停下来温柔地口勿他的背脊。
很好,真得很好。
光一可以感觉到刚在控制他的激情,这让光一甚至有哭泣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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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情过后刚躺在他的对面流泪,表情多少有点刚献完祭的味道。
他知道是一种叫做罪恶感的东西在作祟。
可这正是刚吸引他的地方。
如果刚也像同性恋酒吧的大众一样对此已经习以为常,只有热情奔放,他也许会像讨厌自己一样的讨厌他。
但是就是刚的这种不知道应该退缩还是前进,不知道应该接受还应该拒绝的矛盾感和罪恶感,让他忍不住爱意迸发。
也许是因为他心中永远耿耿于怀的。
14岁那年之前的纯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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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一伸手拨弄刚的头发,想口勿上去。
刚扭动了一下:表啦,早上嘴里味道怪怪的。
光一还是在唇上轻点了一下,随即跳下床去
——我做早饭给你吃啊。
——这怎么好意思啊。
——我们都已经这样了,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啊。
光一闪进了厨房。
刚看着光一的背影,感觉这种温馨满足简直无法形容。于是他对自己说,即使有罪,也没什么好害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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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刚住进了光一的家。
白天各自去上班。
晚上回来一起吃饭,一起看电视,一起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
他们并不经常做,只是两个人并排坐坐,有时候情不自禁地握握手,仿佛就可以很快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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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是一个梦想很多的人。
这样真好啊,这个真好啊,那样也很好啊,那个也好啊。这就是刚。
而白羊座的人又喜欢追逐。
所以他不但梦了还要去追求,所以他总觉得自己时间不够用,而身边的朋友都觉得他吃饱了太空。
不过也有例外。
比如说吉他,比如说钓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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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钓鱼是一个极度考验耐心的活儿。为什么并不是很有耐心的刚会喜欢?
这大概只能说明刚和鱼很有缘分。
周末的晚上,刚躺倒在光一的肚皮上说:光一,我为什么总错觉我生活在鱼堆里?有时候霎那恍惚,我会觉得我左边也是鱼缸,右边也是鱼缸,前边也是鱼缸,后边也是鱼缸,到处都是鱼缸,鱼缸里面有好多漂亮的热带鱼。
光一说:嗯,这有可能和你的前生后世有关。
刚:你也觉得我的前生后世可能是鱼?
光一说:我觉得的前生后世可能是水族馆的馆长,或者科技馆的馆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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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用他的头在光一的肚子上猛敲。
——你真是没有情趣没有情趣没有情趣!
这让光一觉得肚子里面有小孩都能被他敲出来了,而且和肚子离得不远的某一个部分也有蠢蠢欲动的态势,于是赶紧改变口气说:好吧好吧,你前世是一条美丽的美人鱼好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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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果然安静了。
他是忽然想到了美人鱼的故事。
他最喜欢的童话故事就是海的女儿,他每当想到那美人鱼忍着脚底钻心地疼痛走向他的王子,然后看着王子爱上别的公主而自己化成一滩泡沫,他就从心底痛出来。
要是我,我一定要留在王子身边。
刚这样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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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刚就拉着光一去钓鱼。
钓鱼的_Xue场,刚知道很多。有一个地方,水相对比较清澈,而且不深,大概就到腰部的位置。他想光一如果不高兴钓鱼,看到那么多鱼在一起游泳都是赏心悦目的。
光一确实不喜欢钓鱼。
他喜欢追求效率。他觉得钓鱼是在过于慢了。
不过他也不喜欢欣赏鱼游泳。他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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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别钓鱼了,我们下去摸鱼吧!反正水也不深!
——啊?
堂本刚从来没有考虑过摸鱼的问题。不过想起来这也不失为一个好提议,与其被动地等待上钩,不如主动地下去捕捉。很主观能动,不是吗?
于是两个人库脚一撩下去摸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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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水深至腰部,卷个库腿真得没有什么意义。
不过也并不是每一件事情都要追寻它的意义的,总之他们卷起了库腿。
让我们看到了他们的腿毛。
有一个人的腿毛真的堪比人猿泰山,至于是谁我就不点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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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一一下去就用手在池塘里面捣。
刚问你干什么。
光一说:我要把水捣混,你没听过一句话吗,叫做混水摸鱼,据说水越是混,鱼就会头晕,我们抓起来就比较容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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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贴身在水塘里面摸鱼。
时不时会发出惨叫声。这惨叫声当然不是某条鱼发出来的。
鱼是不会惨叫的,只有人才会惨叫。
刚和光一轮流惨叫。
——你摸鱼啊,摸我干什么。
——你捣水啊,捣我干什么!
如果有第三者来看到这个场景肯定觉得他们弱智,不想被人摸到捣到离远一点不行啊,两个人差了不到一米,摸到捣到还是小事,头一撞两个人一起昏倒在池塘里谁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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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的晚餐一场丰盛+单调。
生鱼片+烤鱼+鱼汤。
洗碗的时候分工合作。一个擦碗一个水洗。
光一说:
——我问你一个智力题。你知道为什么牛会得疯牛病?
刚想了几个答案都被否定了,只能说:
——不知道。
光一公布答案:
——因为牛一天要被挤两次奶,一年却只能交配2次。
刚立倒。
——那你能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个故事。
——你明白的。
——我不明白。
——你明白的。
——说了不明白。
——那我就直说了。摸鱼的时候你摸到我了,你必须负责。
刚又倒。
——那你也摸到我了。
——我知道,我会好好负责的。不过负责前请让我再摸几下。
——你个变态,唔唔唔。。
唔唔唔是因为嘴被堵上了,没有办法再说话。
于是,这个美好的晚上,为了互相不疯掉,他们又激情了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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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让我化蛹成蝶,舞动黑夜,穿越时间。]
[让我切段黑暗。勇往直前。]
[让你化蛹成蝶,舞动黑夜,穿越时间。]
[让你描绘出“光”的轨迹。]
[变成只属于我的花,只为我开放。]
[像溢出的蜜,用你的感情,进一步感觉爱,再一次感觉我。]
[Bonnie Butterfly]
弱弱地
231 轩辕2008/5/5 23:33:00
to 227楼的我说君:
其实这文一开头我就没打算写TK。
我的刚光准长山赤龟草的意思并非是:刚攻光,光攻准,准攻长,长攻山,山攻赤,赤攻龟,龟攻草。。。。。。。。
我的意思是:只要,刚光准长,山赤草龟,四个一顿,里面谁都有互攻的可能。
即使男女之间很明确的攻守关系女人也并非没有调情的权利。光是害羞没错,但是他如果在确定刚的感情的前提下,在一个就两个人的屋子里连调情的胆子都没有,我想他一定不能从那么高的地方翻下来,摔下来。
在我的眼里,光是一个害羞而强势的男人。。
此外,“一段感情能够持久,是互相都想着要反客为主”这句话是我在第9章里写的,不一定是真理,却是我的心得,我觉得过于单调的感情不会持久,感情地双方就像战斗的双方,火力相当才能够恒久精彩。。
不好意思写了那么多,你大概会头晕的,我只是很怕会辜负别人的期望。
不过我又无法改变自己的想法。
那么只能先说明。。。这是互攻的,谁状态好谁攻的文,大家一定要挺住啊。。。
轩辕于 2008-5-6 13:09:44 编辑过本文
弱弱地
241 轩辕2008/5/11 16:45:00
第13种 瞒天过海
——在事情发生之前,堂本刚从来没有想过,他会是一场瞒天过海的荒唐闹剧中的主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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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下在煮咖啡。
整个房间都弥漫着咖啡的味道。
他有时候会想自己对于咖啡的偏爱究竟是因为它的香味还是它口感本身。
事实上咖啡到底是什么口感他已经很难描述得清了。
几年来,他每天的早饭都是一枚土司+一杯咖啡+一杯浓茶的古怪搭配。
有一次他的前台对着送过去的清咖和浓得不能再浓的茶问他:山下先生,你不觉得这样太苦吗?
他愣了一下才说了一句不知道算不算回答的回答:哦,苦吗?
也许,如果每天都饮同一种味道,那么也就无所谓苦或者不苦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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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煮好的咖啡倒进杯子的时候电话铃正好响了。
于是他感觉杯子里的咖啡猛烈得荡漾了一下。
当然,也有可能是他的心在荡漾。
这是很难说得清的。
人动或者地动,只是一个参照物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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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中强烈地预感这个电话是赤西仁打过来的。
如果说赤西仁的天赋叫做直觉,那么山下智久的天赋就是预感。
他的预感强烈,准确,而且常常和灾难有关。
他从来不敢告诉别人在911事件发生之前他连续三天晚上都梦见自己当时住的高楼被喷着火的怪兽袭击,大家无处可躲,互相践踏,死伤无数。以至于当他从电视里看到冒着浓烟的大楼和连滚带爬的人群时,恍惚了好一阵,分不清这究竟已经是现实还是仍然停留在梦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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类似的事情发生得决不在少数。
于是山下智久总是先别人一步地体会到恐惧和悲哀。
并且这种恐惧和悲哀总是在最平静的深夜来袭击他最脆弱的潜意识。
他自己也数不清自己已经多少次跨越了这种恐惧和悲哀从而变得更心强。
也许这也是他在短短的2年里就树立良好招牌的一个原因。
一个人,如果不曾深涉某种痛苦,如何能够真正理解别人的痛苦,并且把别人解救出来。
于是有书说:一个好的心理医生,自己的心往往是伤痕累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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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确实是赤西仁打来的。自从他和龟梨和也同居以后,他只主动打过2次电话给山下。一次就是叫山下帮他去捡梯子,第二次就是今天。
当然对于这点赤西仁自己是毫无感觉的。
一个大大咧咧不拘小节的人之所以活得那么愉快是因为他们从来不把很多没用的事记在心上。
从来不会自己上锁铐住自己的心。
单纯。这个性格也没有什么别的好处,就自己活得开心罢了。
不过好笑的是,这样单纯的人还常常觉得别人单纯。
每当被说单纯的时候,山下都觉得自己除了笑无法作任何回复。
在山下的心里,赤西仁就是一个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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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事情啊?
当确定打电话来的是赤西以后,山下把“我是山下”这句电话基本用语也给省略掉了。
他们在一起的时候,一切都是很简单的,早上好晚上好中午好一律都省为“Yo”,至于御疲样御苦劳样这类的客套话更是全部省略光。
——我想吃锄烧,陪我去吃锄烧好不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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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句话,山下的第一反应是想说:你怎么不叫你小男朋友陪你一起去吃啊?
然后马上意识到他的小男朋友一定有事情。
于是又想说:你的小男朋友不在就终于想到我了?
然后又觉得这多少带着兴师问罪的让气氛变冷的功效。
于是他只说了一句
——好,你在哪里,我马上就来。
于是在赤西仁那边看来并未有任何不妥,山下这边却已经玲珑流转,翻来覆去了好几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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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了电话,山下智久迟疑了一下,还是从架子上抽出一盒上面印着KY两个字母的VTR,奔向赤西仁吃锄烧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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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本刚如约和冈田准一一起以朋友的身份见面了。
不过不是酒吧之类的地方。
而是一个拉面馆。
准一点了一大锅锄烧,刚点了一份乌冬。
冈田准一一边专心地把锅子里的面条和牛禸捡到小碗里,一边问:
——你知道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在哪里吗?
刚觉得这个问题稍稍有点搞笑,他觉得这不像是一对刚刚交成的朋友之间的问话,倒有点像快要离异的夫妻之间的问话。
——fufu,我记得,是在小亮的面摊。
——嗯,记对了一半。真实的情况其实是,我在你的朋友小亮的面摊吃面,你拉着一个男人的手从不知道哪条小路上跑出来,又跑向了对面的另一条路。
——诶?
刚小小惊讶了一下,然后马上反应过来。英雄救美的那天可以说是对光一搭讪成功的第一步,对刚有着特殊的意义,他当然记得,只是没想到这个事件还有旁观者,这个世界果然是非常奇妙的。
——那天其实从头到尾你距离我都不少于10米,你知道为什么我却记得你吗?
冈田准一接着问。
堂本刚一愣,回答说:
——我不知道。
准一停顿了一下,吃了一口牛禸,吃了一口面,喝了一口汤,终于抬起头来说了一句:
——我也不知道。
刚有点想倒。不过马上准一又继续了。
——可能是因为不久以后我又看到了你一次,而且是在一个意想不到的地方吧。
——意想不到的地方?
——嗯。香港。
——香港?
——嗯,香港机场。你好象在等人的样子,在等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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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任何事情都想刨根问底,是冈田准一的在不经意之间养成的职业病,却有些刺痛了堂本刚。这个问题如果在police局里被问,他不会有任何不快,但是在此时此刻,他是抱着一个和朋友相聚的心情而来,就不想被当作犯人一样对待。
于是他冷冷地说:
——我可以不回答吗?
幸好准一马上意识到了自己的不当和刚的反应。圆场说:
——你当然可以不回答,我只是站在朋友的角度上问问,这里也不是police局,我只是觉得很巧罢了,只是没几天却在那么遥远的两个地方看到你,我觉得我们很有缘。
听到准一的最后一句话,刚又想笑了。
这不是他搭讪光一时候经常使用的一句台词吗?他再度涌上搭讪同士的XXXX之感。
同时也意识到自己刚才的反应有点太小心眼了。赶紧笑着说:
——我去香港是看一个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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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一有点失望。他知道这只是敷衍。
虽然他说了你可以不用回答,但心里还是希望刚能够好好回答他。
他必须承认自己有一种掌控欲。不管是犯人还是朋友,他都喜欢坦白的。
这点,他的搭档长濑智也做得很好,那真是一个很透明的人,不管好还是不好,都会第一时间表达出来,决不会藏着掖着,因为性格上有着这层互补的关系以及在其他地方的难以言明的相似处,他们的组合一直很愉快。
不过,奇妙的是,第一时间就符合你要求的人往往跨不过朋友的界限。
而眼前的这个小别扭的男人,却让准一产生出微妙地想进一步靠近进一步掌控的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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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堂本刚的回答并不能算是敷衍。
他确实是去香港看一个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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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人生常常会给你一些突然的打击或者惊喜。
让你还来不及名其妙,品其味的时候发现一切都已经产生了巨大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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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堂本刚而言,这就是在大学的某一天,忽然有一个中年男人来找他,告诉他他其实是他的亲生父亲。那个男人叫石田。
堂本刚当场就断定那个人肯定神经错乱,真是可惜了那还算高大英俊的长相。
周末回家以后他把这件事当作笑话一样地说给父母听。
没想到父母却囧起了脸。
隔了一个晚上他们郑重地对他宣布:石田先生说的没错,你确实是他的儿子。你不应该姓堂本,应该姓石田。石田先生是一个很大的食品集团的能手,当时你是他和一个女人生的孩子,为了一些原因,石田先生不能娶那个女人,也不能认你,而你爸,不,你养爸当时是他的一个职员,我们那个时候结婚几年都没孩子,所以正好,石田先生就想了一个瞒天过海的计策,顺水推舟地把你送给了我们,我们把你接回来养,并且回到了日本。。。
那天晚上堂本刚觉得自己快要晕过去了。他实在想不出自己竟然成了这种诡异情节的主角,他在脑内构成了半天还是无法把自己代人进去。
他的父母很尊敬那个男人,一口一个石田先生,可是在他眼里,那个男人只是一个为了利益可以放弃亲情的无情无义的人。而和堂本夫妇的感情,却是怎么样也无法割舍的。
所以当他们说:石田先生的夫人已经死了,只要你愿意,你可以姓回石田,继承无边的财产。的时候,他斩钉截铁地拒绝了:我才表姓石田。除非你们表我,人生最美好的东西都是你们给我的,我一朝姓了堂本,永远都姓堂本。
那个时候生父石田也在场,他吼出这些话,丝毫不看他是什么表情。
于是这事情就这样不了了之。
后来在石田的一再要求和养父母的恳求下,他才算妥协般地去香港住了一段日子。
不过他一点都不喜欢那里,比小时候去过的他并不喜欢的上海更不喜欢。
他觉得那里比上海更乱,人更多,更无法安宁。
在那段日子里,他始终都没有培养起和亲生父亲的感情。唯一的收获是认识了公司的一个董事的女儿纪子。并且成为了好朋友。
他上次去香港,就是受了纪子的邀请。
弱弱地
275 en2008/9/11 0:57:00
不过纯洁的刚并没有意识到自己这个行为的不纯洁性。
这种带有目的的欺哄有时候甚至可以说是一种挑逗。
可以把对方带人期待,不安,患得患失。
如同把对方拽人爱河。
不知道为什么,在口勿住光一的那一刹那,刚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就好像他一直担心头上悬着的剑会掉下来砍在他的头上,实际上掉下来却砍掉了他面前的屏障,显露出一大片美好河山。
又好象以前学跳水的时候,在跳板上的时候是那么的慌乱,那么的害怕,那么的紧张,真正往下跳的时候,却什么感觉都没有。如果一定要找一个感觉形容一下的话,那是——爽?!
也许,有一种轻松叫做回归自我。
真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