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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楼主 LYFH2008/10/11 16:01:00
此文为之前的一篇连载的改文,那个连载没心写了,故事编好了放着又可惜,就改成这个了,开头可能有人看了稍微眼熟是正常的,不过估计应该这里没人看过。。。嗯。。。
?
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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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本刚近来会想起一些本以为忘却的琐事。
比如小时候总是睡的很浅,经不起丁点动静,风声一大就醒过来,每逢雨夜,隔日去学堂必定顶着黑乎乎的两个凹眼眶。先生是个儒雅老实的人,以为自己又秉灯苦读了一夜,总会声色并茂地将自己夸奖一番,为自己招惹来更多愤嫉的白眼。
但很快光一察觉了,回将军居鸡飞狗跳地一顿折腾,从堆满了七零八碎积累了多年灰尘的小仓库里捣腾出两袋子沉香来,屁颠屁颠地翻了堂本宅两人高的石墙爬上院子里常年被他摧残的石榴树,跳进了刚那个总被一震三_chan悠的旧书房,把那两个灰突突的袋子往他怀里一扔,说,这心字香可是我娘当年留下来的宝贝,夜里点了安神,你拿去用吧。
其实不是很珍贵的东西,好一点的药馆里就能买到,也没有家中紫竹那样悠远飘浮的兰花香,黄棕色的一小点,就能顶上小半天。
刚拍了拍袋子上的灰,淡淡撇过一个微暖含笑的斜眼,叫人拿了盆水上来给光一洗手。脏死了。那时他说。
不料后来真睡的沉稳起来,几年下来面色竟好了不少,等后来被父亲说起应向光一道个谢时,已经是那人随父出征的年龄。战争持续了半年,从烈夏到寒冬,等光一带着硕硕战功回归朝野时,刚正为父亲的病逝忙的焦头烂额。
待寒冬过去春来晓,王朝多了个年少有为的将军,京城的首贾也更换了历代最年轻的当家。
当真岁月沧桑是浮游,年复一年不回头。
堂本刚偶尔闲来掐指一算,自己竟已和光一相识了十年有余。
十年,自己已经不再是那个轻眠顽皮的孩子,夜夜对着几尺高的账本和油灯一盏,夜已是难眠。
今夜,仍是狼牙月。光彩清雅,如洗如练。
他揉着眼把最后要核对的账本收起来,点了桌上的心字香,睡意阑珊。
忽然人声寂静的街道热闹起来,灯影交错,喧哗偌市。他提了灯探出半个身子依坐在窗棂上,竟发现街上已经挤满了百姓,他在吵杂的欢呼中隐约分辨出城门吱呀作响的声音,接着浩大的一队人马缓慢整齐地在人群里穿行过来,刚看着那一件件在火光的碰撞中色彩浑浊的血衣忽然干了嗓子。
他听见有人在喊,堂本将军神勇无敌。
光一回来了。
带着他视如己出的将士们,从千里之外踏月而归。刚看着那个被众多兵将围在中间身着赤红战袍的人,平日明明是个英武威严的将军,私下的笑容却是令人安心的温柔平和。他知道这人叫堂本光一,最喜欢的书是自己书房里几乎被翻烂的三国,还知道他腰间的长剑被名匠们奉为至尊,比起砍人他更喜欢拿剑锋在地上写字画画,更知道他的坐骑龙破日行千里,私底下却有个着旺财这么一个不为人知难登大雅之堂的粗陋名号。
这样想着,好像自己真真了解着这个人的品行一般。他摇摇头,扳回身子关了窗打算躺回床上在这轰鸣的吵杂声中努力睡觉。
一回头,却看见杵在门边整望着自己的凉子。
“凉子刚还想堂本将军也到了回来的时候,竟真巧就回来了。”她走进书房,停在刚的身边一步远,语音轻柔,微微笑着。
刚月兑下身上的薄衫榄在怀里,见她还是笑盈盈地在那站着。“夫人这么晚可是有事?”他问。
凉子伸手将那薄衫拿过来,抖了抖随意整理了几下,“妾身倒是没有什么事,只是听管家说夫君书房朝着窗口这两日夜里有点着凉,所以来请夫君回房休息,也好照料。”说着,却见眼中光彩越发温软,惹人怜爱。
刚移开眼顿了顿“可我明天要去接待东国远道而来的客人,要比平日早起。”,之后又从凉子手上把薄衫拿回来,挂在床边的架子上。“书房里的东西备的齐全,夫人不用担心。”本想着赶快将凉子送出去赶紧睡觉免得明日误了时间,却看见方才温柔婉约的女子有些伤神的垂了头,像想着什么,又像在安静抱怨。
他心中一阵不忍。迟疑了一会还是将方才挂好的衣裳披在了她身上,看着那娇小美丽的脸上惊讶又期待的红晕,他无声叹息。“虽是夏日,这旧宅难免夜间薄凉,夫人还是多穿些回屋,免得影响了腹中孩儿。”末了。开了门将凉子送出去,等背影完全消失在走廊的拐角,才卧倒在床上沉沉睡去。
他不知凉子抱着自己的衣裳在书桌旁坐了很久迟迟未眠,反复看着闺中旧友的来信很多遍,信中洋洋洒洒一张纸,到头最关切的还是婚后的生活是否美满,结尾的那句有我护你,莫怕字迹劲力,一眼看去甚至不像出于女子之手,凉子默默一笑,碾磨沾笔。待着书时却又踟蹰了片刻,半响,才在纸上写了一行娟丽小楷。
相敬如宾举案齐眉,勿念。
人间自有冷暖,知与不知之间。
次日,一场小雨过后,艳阳高照,天气却也难得不再那么闷燥。
堂本刚接待了远客回来,远远就看见同母异父的弟弟泷泽秀明正提着衣角不顾管家的阻止在小河里瞎乱蹦跶。
往桥上一站,刚眼睛一瞪身寸过去两列寒光。小孩子一个机灵从水里跳出来,怏怏地站在一边。“回屋把乐天全诗抄十遍,不抄完不许吃饭睡觉。”抬眼,却看见奶妈的小孙子涉谷昴真躲在房柱后面窃窃地笑。“不许找枪手,否则家法重罚。”语毕,挥挥手,算是允许泷泽回房。
泷泽垂着脑袋刚走了一半,却又忽然跑了回来“哥,平时打了胜仗候光一都会来家中吃饭,怎么这次都两天了却还不见人?”
刚闻言略皱了眉,悠悠叹道“那人的事情,我怎知道。”泷泽见再打听不出什么,只好认命乖乖回去受罚。
等刚再见到小弟,已经是第二天晌午将近用膳的时候。看着他顶着和当年自己颇为相像的黑眼眶在一旁小心站好,心里瞬间酝酿出一点异样的味道。简易地教训了两句,还没来得及让他离开,就有下人来报,堂本将军来访。
刚略微扬眉,又来白吃白喝吗,他有点无力地想。
等进了大厅,刚在见到光一时楞了一下。私下来访的光一从来没穿过这样正式的锦衣,还带了两个小厮和一堆大大小小的礼盒,一副极喜庆的摸样。
“刚”
他听他唤出着自己的名字,带着浓浓的笑意,仿佛很久以前的事情。
堂本老宅向来规矩不多,来了熟客自然更是欢闹。
凉子敬酒道“将军自从相公成亲后就再没来过,实在见外。”
光一笑"只恨府上琐事太多,不然光一早带着自己弟妹来闲话家常”
泷泽拿着根筷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杵着碗里的东坡禸,竖着耳朵生怕听漏光一说过的一个字。
凉子又说"大人这次来的好生欢喜,想是大人要来告诉大家些什么喜事。”
“说起来是有些事,说起来。。。”光一忽然顿了顿,难得地被众人眼里的一样目光窘红了脸。“那个我是想说,哈哈,那个我今天是来送喜帖的”等脸红到可以媲美熟透的蟹壳时。他干脆害臊地傻笑起来。
“下月初六,我就要成亲了。”他脸红道。
泷泽本能地收紧双手,他觉得自己想抓紧什么,等反应过来,却是空空。
玲珑玉碎。
大堂在片刻的寂静之后,贺喜之音汹涌而来。
泷泽只觉得鼻子一酸,慌张地抬起头,却看到昴正看着自己的担忧的脸。抬起胳膊趁着昴挡住自己的时候使劲按了按眼睛,他使劲把要流出来的Ye_Ti按了回去。待抬起眼对昴望回去,已是满生生的骄傲。
虽是异姓,但同为这大宅之主,泷泽秀明虽是少年但绝不逊于他人的凛冽和傲骨。
他坐到光一身边谈笑风生,抬杠灌酒。修长手指握紧了酒杯,明明是夏日却被瓷杯冻得冰冷。
错落间他交汇过一直安静在一旁的兄长的眼睛,却惊觉那眼睛竟黝黑地仿佛没了心。
空洞幽明,明明在看着或找寻着什么,却看不到那东西在眼中一丝的倒影。
泷泽忽然明白,自己果真一直都不是堂本光一的那个人,什么君恨我生迟我恨君生早都不过是遥远年代之前已经心心两应的凄美情话,所谓悔相逢也不会是自己这样朦胧躁动的期望。
相思相望不相亲这样缠绵却也悲哀的事情,绝望不过如此。
堂本光一带着一身酒气随堂本刚去了书房时,从小厮那里拿过一卷包裹精致的东西,这是给主人特地带来的礼,他对泷泽说。
“你的老书房还是这么色泽艳丽。”光一揉着眉心在红木桌旁款款坐下,打开靠左的第二个抽屉,从两个朱红茶盒中间的空隙中抽出一个瘪瘪的纸包,抓出了些许碎茶,拿过桌上靠右第三个紫金茶壶细心泡上,轻车熟路。“这茶果然又剩下不多了,等我过些日子再去南边查兵,一定给你多带些回来。”
堂本刚站在一旁并不言语,只是打开了那个特别为自己准备的礼,铺开一看,心里一阵了然的痛。
不过是张画罢了,画中江雾弥漫,山峦隐约,似有渔歌唱晚,又好像静谧无声。茫茫江中泊着个乌篷小船,里面透出些许烛光来,却是画中唯一的一点红。画边有几行附庸风雅的词,是白乐天笔下孺妇皆知的忆江南。
刚看着光一,他手里的茶是当年从江南带回的,这画是当年自己一时高兴随手画的。那时他笑嘻嘻地问自己,不是让你把我们都画进去吗,人呢。
船里呢。他撇眼说。
然后光一就笑开了,伸手将他耳边垂下的碎发轻轻挽了回去,说这画送我吧,我喜欢的很。
凭什么。他又斜眼。
就凭我连不辞辛苦提前一个月赶回来就为了给你带这些占了一半行李的茶片子。
嬉笑怒骂,转眼已经过了十年。
"最近风声又紧了不少,恐怕那一伙又要有什么动静,前不久长江临边的都统忽然被撤了三个,你也小心点。”他收了画,对光一说。
“昨天米行的钱老板被人掀了铺子,一看就是去年那伙人的套路,你那绸庄正摆在他街边上,也小心些为好。”光一面色稍陈,说道“如今事态不比以往,做什么都小心后面是不是有人。”
刚点点头算是应了,于是周遭又安静下来,他抱着那画心想这屋子已经没有了藏收的地方,一时竟不知道如何处置。正想着光一忽然一把将他拉过来,衣角掀起的风里弥漫开他身上桂花酿的余香。
“我要成亲了刚。”光一忽然说。
刚抬头对上光一的眼睛,看到和光一眼里和往常一样闪烁的光芒。“恭喜。”他淡然说。
那光芒里顿然多了一点沉重的伤。“同喜。”他听光一说。
光一离开的时候去看了院子里那颗曾经被自己长期摧残的石榴树,最强壮的枝干直接连着刚书房的窗口,会轻功的人稍微施展一下就能轻松跳进去。最近各地匪劫成群,还是让管家招人把那枝干截了安全。
正想着,却见那书房中的光亮忽然大了一些。
他知道,刚拿灯火把那画烧了。
?
低下头,他看见树干上几道浅浅的刻痕,是多年前和那人耍小孩脾气比谁个子更高些留下的痕迹。他用力扒了扒,那块树皮竟然就松了松掉了下来。于是痕迹也没了。
接着心里忽然悲呛起来。他知道自己曾经倾尽所有地恋过一个人,然如今,却忽然再找寻不到丝毫恋过的鉴证。
于是连口齿中都溢出了苦。
等泷泽带着涩谷和几个小厮送光一踏出了堂本宅的大门时,刚正看着红木桌上被烧出的焦黑发呆。
桃李春风一杯酒,江湖夜雨十年灯。
风过的时候他抬眼,却见心字香成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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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人过门
30 lyfh2008/10/19 1:01:00
堂本光一的婚事须臾之间传遍全城,城里的绸坊都伸长脖子等着将军府的生意,过去半月却连人影都没见到半个。转眼又是五日,眼见大婚将至堂本将军终于领着两个小厮扛个箱子去了另一位堂本的绸庄。
进了大堂令人把箱子抬进了当家设在僻脚里的卧房,光一便打发两人回府纳凉了。刚见状垂眼一叹把手里的杂活吩咐下去侧身引路道“随我来吧。”
进屋后刚仔细探视一番锁紧了门窗,匆忙问道“东山老师可是安顿好了?”
“正是安排好了,只是我那毕竟朝廷中人来往众多,早些来你这才好放心。”
刚含着手指沉思片刻,问道“待你大婚那天让老师打扮成我家轿夫你看如何?”
光一轻笑出声“以为你能有别的好计划,原来还是和我一样。”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堂本刚愤愤然看向光一,却见那人正挑着眉也瞧着自己,眼里悠悠柔情竟比那凉夜里点点的灯火还暖上三分,不禁心头一热忽而没了反驳的气势,呐呐道“你且容我再想想。。。”说完转过身自个摆弄起桌上的账本,翻来覆去心中仍是空空没看进一行半字。眼见落日西斜,屋里还是悄然无声。主人对着没翻过一页的账本并不言语,座上的贵客给茶杯里添了好几道水也不言语。时逢院里鸟雀归巢,屋外忽然嘈杂起来的鸟叫让堂本刚终于晃过神来“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吧,倒是你给我拿了什么东西来?”
堂本光一闻言打开木箱,刚还没看清那一卷赤红的样子箱子里就没了东西,接着只觉周身轻风乍起一片赤红轻飘飘地罩住了眼睛。他微惊,赶紧把那东西挥手抓下,却是一块三尺余宽八尺余长冰凉顺滑的断绸。再一细瞧,却见那断绸鲜红如血色泽光滑,隐隐中还用稍浅的红丝修满了各样牡丹,花色雍容风姿却雅,除了忻州的菊庄在没有别地的纺工能做出这样的绝品来。堂本刚将那断绸死死抓在手里,全身僵直。
“你这是何苦?”他问道,胸口如同大斧碎石一般,疼死半条命去。
这娇蕊吐香的牡丹红绸,分明是当初堂本光一日夜赶路从千里之外的江南带回的庆礼,是他大婚之夜洞房花烛时被新娘亲手卸下的婚衣!当初不是没有疑惑过断绸裁线边的另一半,不料竟是他日他人新郎衣!
“堂本光一你怎能狠心至此?”他把断绸猛的一甩,鲜红飞扬投了暗红的影,又静谧而落轻铺了一地。堂本刚眼中似有潋滟,欲抽身离开却迈不出半步,光一眼中的悲绝如两汪死水,搅混了苦沉淀了恨,把堂本刚所有的悲都湮灭在那漆黑的浑浊里。他只能低喑,声声悲呛却无怨可述。“当初要你带我走你却不应的时候你可曾想过我的苦,如今你悔了疯了何苦又回头来折磨我?当年的事情你也是同谋如今你却只恨我!”
堂本光一伸手把他就捆住“是我悔了我疯了,我快恨死了,但又能怎样呢?”他把头埋进刚的颈窝“我什么都做不了但我不能让你忘了我!和你穿一样的礼服娶同一户人家的姑娘不过为了他日死在杀场上也能让你看到了血就会想起我!”
热烈的口勿迎上来,即便不能与君偕老,只求此时十指相扣。人生之苦苦不过难求,既能得你一时就不能松手一刻。
断绸红锦,意乱情迷。
光一啊光一,当年泼墨嬉闹时,为何只道寻常事?
41 = =2008/10/22 11:15:00
此文真是从头到尾没一句话不虐的啊? TAT
到头最关切的还是婚后的生活是否美满,结尾的那句有我护你,莫怕字迹劲力,一眼看去甚至不像出于女子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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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喜欢凉子的女人是= =?
51娶的是凉子的姐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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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刚拿灯火把那画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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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唉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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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下头,他看见树干上几道浅浅的刻痕,是多年前和那人耍小孩脾气比谁个子更高些留下的痕迹。他用力扒了扒,那块树皮竟然就松了松掉了下来。于是痕迹也没了。
接着心里忽然悲呛起来。他知道自己曾经倾尽所有地恋过一个人,然如今,却忽然再找寻不到丝毫恋过的鉴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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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 BT繁华2008/11/15 0:11:00
至烈至浅丹红,至近至相疏离。
堂本刚为新人敬酒,距光一杯酒之遥,抬眼所至是他的眼里的笑。想来即便是堂本将军这样贵处高楼却素来寡言清绝的男人,也掩不住洞房至喜的欢快。
那似曾相识的红服让堂本刚的心中爱恨平生,却又莞尔静默下来,仿佛月满而亏那样猛然间变得一贫如洗。他匆匆和光一作别,说是堂本宅里还为主子堆满着近日的账本。
推月兑一番后他忙跌着上了轿子,轿夫换了比之前更麻利的下人,脚下生风地离开了将军府的大门。大当家悬着的心终于踏实下来。却迥然不知连自己腰间配饰的样色都已被藏在树上黑衣男人尽收眼底。忽然那黑衣人脚下借力蹭地越出院墙,扯下脸上的黑布将身上的黑衣倒过面重新穿戴整齐,立刻化身为目色流情的俊俏公子,融人了帝京的漫漫夜城。
BT繁华于 2008-11-15 17:12:57 编辑过本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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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 BT繁华2008/12/17 22:44:00
又有人骂我坑!我愤怒了!今天起补给你们看!谁说我只会坑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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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厢边,被留下来撑面子的泷泽无聊难耐。他没有心爱的女人,想象不了成亲的快乐,更不想展望自己成亲的样子。只好品着翡翠杯里的陈年酿,看着堂本将军着忙迎客的身影,心中唏嘘。
他竟然成亲了,这实在是自己从未想过的事情,就像当初哥哥成亲时一样,匆匆忙忙,连幸福的笑容都来不及练习便穿上了红衣,一脸敷衍,惺惺作态,一遍遍对不同的人说“同喜,同喜。”
无聊之极!泷泽翻转着酒杯,抵着下巴的手心将唇线推压出仿佛戏笑的弧度,想起前几日一些零星的事情。
是月夜,银盘当空。他难得见堂本刚独自赏月品酒,便坐过去陪着。聊天时他问兄长“哥,你能不能告诉秀明,这世上究竟何为喜欢,又何为爱?”
堂本刚弹起手指轻敲了一下杯口,醉笑着啰嗦道“秀明你看这酒水,因其甘甜而求,为喜。苦其涩却不舍者,便是爱。甘与苦是味不同,求与不舍则心不一,相错何止千里啊。嗬嗬嗬嗬~”
哈,泷泽回过神轻笑一下,再把那佳酿品上一口,甜美清香沁人心脾,实为杯中极品,享受此等舒爽何乐而不为?何苦偏偏要招惹那悲苦的情意,非要在舌中垫上一块苦莲?他定眼细看着人群中的堂本光一,曾经飘渺的心思忽然沉淀下来,化为一湾水清澈舒心。
他想通了,在还未深陷之前,将自己从泥泽中自救,换的一身清爽。
酒宴散后他融合在各回各家的人群里,遣走了轿夫和小仆打算一个人逛逛夜市,徒步回去。
卖面人的,摆混沌摊的,趁热闹在路边卖唱的,泷泽惬意地穿梭其中,寻找自己心仪的小玩意。走到路口,忽见肥头大耳的老捕头正大声地吆喝什么,周围围了一圈人看热闹。这人平日欺横惯了,泷泽以为他又在调戏哪家小姑娘,好没气地挤进去。
不想却是几个比自己还高的大男人。再一打听,原来是几个外地人不小心碰撒了老捕头的酒罐子,惹火了土地爷。只听那捕头一个劲叫“近来城里本就乱,你们几个外面来的商人谁知是贼是寇!快跟我进官府!”
泷泽见状,正直的热情又在心里燃了把火,向前一部抓住捕头要亮刀的右手,讨好笑道“捕头爷爷行行好,这是堂本家外来的客人,给秀明个薄面且放过他们一把吧。”说着,从荷包里掏出几点碎银推了过去。那捕头见钱眼开,立刻笑如生花“泷泽少爷您真是客气。”说完,带人便往酒馆子去了。
见他离开,人群轰散。泷泽嘲笑了两声回过头,迎上一双黑亮温柔的眼。“多谢公子出手相救。在下是特从西边赶来为堂本将军贺婚的商人。不想被拦了半个时辰错过了酒宴,真真可惜。”
他一听,赶紧道“原来是光一哥的客人,不如今夜先住我家客房一夜,明日我亲自带你前去,相熟也好照应。”
那人也够大方,递过一锭金块,带着两个人欣然前往。
回到家,泷泽领着客人去给兄长介绍,敲了小半天门,只听里面轻响了两声,才有人应道“进来。”
只见他家兄长正在研磨作画,旁边站着个没见过的新仆,并无其他。
泷泽把事情说了一边,刚点点头应诺道“如此甚好。”说着,目光一掠,对三人中腰配玉牌,杵在最前的那位行礼道“在下堂本刚,是这个宅子的当家。”
那人把目光从画面上收回来,深看了他一眼,说“大当家好才情,这般心思细敏,实在难得。”
刚诧异,看看自己的画,笑道“小兄弟实在过奖了,不敢当。”
对方也不答,只是指着花丛中的一个人影,啧啧赞叹“花近人远,描花写人,相隔数步而不相见,意境悠远。”说罢,抬头道“容小弟斗胆为先生题四个字,至亲至远。”
至亲至远。
夏夜静谧,忽听蝉鸣嘈乱。
堂本刚手指一抖,一滴墨轻点在红梅的茎杆上,深沉的晕了一片。
<!--Element not supported - Type: 8 Name: #comment-->BT繁华于 2008-12-19 1:04:02 编辑过本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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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 评是这样写的么ORZ2008/12/20 0:03:00
看着看着,好象过去真的存在这两个人这样的故事一样。
会想起一些本以为忘却的琐事其实还是因为怀念吧。
在招来别人愤嫉的白眼的同时,却只有那个人觉察了真相,并且贴心的给自己辛苦翻出来沉香。
说不珍贵其实也珍贵。小孩子哪有那么多的金钱观念,有的只是一门心思全心全意对对方的好吧。
他知道光一的点点滴滴,大的小的,好的坏的,两个人相识十年,若是真挚的对彼此,那种感情想起来就禁不住让人为之感叹。
这世上果然最复杂也最珍稀也就是一个“情”字
“相敬如宾举案齐眉”终不是干柴烈火轰轰烈烈,如果说一个人一生中真正的爱情只有一次的话,我更倾向于相信是厚积薄发而不是细水长流。
那么一个已经结婚都有了孩子,一个即将结婚,你们俩的感情又能怎么发展呢。
总觉得把感情太深刻的投注到一个人的身上就没什么力气去爱别人了
所以不知道文里的凉子会不会有那种“爱不足”的感觉
知道51要结婚了的24那一刻恐怕整个人都空掉了吧
相思相望不相亲果然够虐啊
LZ我可以要求后面KKH一次么ORZ
先尝试下这是1没看完的时候写的
深刻觉得自己太渣了ORZ
71 T T2008/12/20 11:32:00
总觉得整个1的部分透着浓浓的不舍和怀恋
这样想着,好像自己真真了解着这个人的品行一般。他摇摇头
轻车熟路的泡茶。
对那幅画的描写真是言简意赅,读完后画面立刻就浮现在我的脑海里,寥寥几笔却把意境这东西也表达了出来,膜拜之。
十年前,嬉笑怒骂,历历在目,十年后,却多少有点物事人非的味道,LZ你赶快告诉我为啥俩人没在一起T T
当年光一喜欢那画喜欢的紧便把画要了过来,现在要结婚了,却又还了回来?!你们俩以为感情也能这么收放自如么ORZ
烧画那里太SHOCK了,让我有刚想把那些额外的感情全部毁灭的错觉。
一块树皮掉了竟引的堂本将军悲呛起来,他难过的恐怕是以后随着日子的消磨,结婚生子,那些深刻的过往也随之而失吧,宛如心里被硬生生的剜掉最柔软的部分。
一边是心字香成灰,“桃李春风一杯酒,江湖夜雨十年灯”这到底是为什么啊为什么!!!
再回头看到凉子说的那句自从刚成亲后,光一就没再来过ORZ LZ你你有必要每个字都虐么ORZ
不成LZ,我觉得你文里内容的那种空隙感本来极好,可是我在这里絮絮叨叨实在很KY ORZ
蹲等下文好了ORZ
73 BT繁华2008/12/23 1:12:00
媳妇,为了你我一定添完它,累死,趴下。。。。我爱你。。。。。悲痛呼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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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本将军大婚次日,府内大堂满载宾客。
堂本刚咳一声,把倦容懒懒的主人唤回神来。
送礼人旧话重提“将军果真再想不起三年前在西岭救下的男孩?”
光一又仔细想了想,仍是摇头。
那人垂下头,稍显失望,接着又从袖中取出一个小巧精致的木盒,拦下光一拒礼的右臂恳请道“不瞒将军大人,小弟送上的乃是家传重宝,平日从不舍得与他人共赏,如今赠与将军,心意诚诚,还请给个薄面表推辞。”
看他眼中,漆黑一片满是坦诚的谢意,眉头微皱似乎还藏了点被拒绝的委屈,谁能忍心推得开如此真心之礼?光一愧疚地笑笑,双手将木盒接过。
之后不免又闲聊几句,不外乎礼轻义重朋友缘分云云,待半柱香消,一行三人以赶船回乡为由起身作别。刚忙叫泷泽护客送行,一时间人声喧闹的大厅骤然只剩下相视无语的两个人,安静的几乎寂寞。
半响,杯中茶沉底,水冷无味,光一终于悠悠问了一句“东山老师可好?”
刚饮下一口冷茶,被突兀的清苦涩到了舌尖,咂嘴道“昨夜秀明带着那几个客人和老师撞了正着,但都是关外人应该没有大碍。家中上下我都已交代清楚,放心。”
光一点头,又是无话。刚无聊,又不想再品那味硬如土的冷茶,闲中找忙修剪起花瓶中的枝干,琢磨弟弟现下的行程。
其实路远不过百里,泷泽一路顺畅,不多时便将三人送到了码头。他并不与三人过多言语,却也不闲着,身边的男子目如玉润,总带着隐隐的笑意,每每与泷泽视线相对,不语却又似关切。是否劳累?是否口渴?没有女子眼中的娇柔,光彩明朗而温和。
泷泽渐渐被那样的目光弄的有些口干,开始频繁地舌忝 唇。
忽然男子笑起来,开口道“其实方才问将军的话,在下遮掩了一半。”他抬起手,绕着手指缠起泷泽的长袖“陪将军一同救下我,笨手笨脚为我上药的泷泽先生,是否也是贵人多忘事,将在下完全忘记了呢?”
残阳余热,地下腾起的闷气悄悄涨红了少年人的脸。“我。。。。这。。。。。那。。。。。。”泷泽努力回想,希望自己是记得的,却力不从心。磕巴了许久终还是老实招认道“我的确也不记得了,真是对不起。”
那人笑的更是开心,一时高兴竟捏了捏泷泽的右脸“你这人怎么这样老实,以后还不招人欺负!”说着,递过一把手掌大小的短刀,通体赤红缠龙雕凤,正中间镶着一块翠石,清晰地刻着一个昴字。“那是我的名字。”男子轻道“下次再见我,叫我的名字。”
语毕,将短刀将泷泽怀中一推,大步走上船去,不多时船只便融人了炫彩霞光,空留下水痕微波,逍遥而去。
自称昴的男子立于船头,望着已看不到的彼岸笑道“若他还记得那时。。。。。”
余音未落,江风飒起。昴只觉背后忽寒,原本无比安静的船舱里忽传来他熟悉的冷笑“那时是何时?昴真真不是个厚道人,若是谢恩为何不将我的那份一并附上,把被救的兄弟二人硬省去一个,谁想的起来?”
他几乎被那冷笑冻住血液,僵硬地回过头,也送上同样冷漠的回应“想不到你没被水牢里的老鼠臭虫咬死,反倒逃了出来。”
对面的人一听,并不作答只是轻笑,凌乱的长发遮住了他的眼,面目不清。忽然一个红色的影子从他身后闪出,眨眼功夫昴的颈边凭空多了一副剑刃。
持剑人眯起一双桃花眼,嘴角微勾风姿无限“你当我赤西仁的轻功是拿来耍杂技的?涉谷昴你是不是眼睛瞪多了被太阳烤瞎了?”
涉谷昴猛的向他一瞪,正打算侧身逃出,腰后却不知何时也被顶上剑尖。有人在他身后沉沉道“请大人表乱动,山下智久人冷剑冷,若有意外恐怕不念旧情。”
涉谷昴怒问“今井翼你杀我不难,只怕到时难以向父王交代!”
今井翼本欲坐下,听了这话身形一顿,走了过来,长发白衣飘于风中,静默如同鬼魅。他向涉谷昴伸出刀痕犹在,血迹斑斑的左臂“当初你将亲弟弟关人水牢想致他于死地时又可曾想过如何向父王交代!”
“是你欲夺我位在先!”
“天下之大男儿志远,我为何不夺!”今井翼又逼近一步,瞪着锋锐的双眼笑说道“我不仅夺你的王位,我还要你心里的人!”
此话一出,涉谷昴竟安静下来。“当初果然。。。。。”他笑的阴沉,喃喃道“只请你放了横山和大仓,他们并不知你当日的境遇,一切与他们无关。”
今井翼长袖一甩“不好意思,早已点了他们的死_Xue丢去喂鱼了。”
涉谷昴眼珠一紧,喷出一口血来。他握住刺穿胸口的剑刃,用尽内力愠怒一掰,剑尖铿的一声落到了地上。剧烈的痛蔓延至每处皮禸,涉谷昴_chan巍巍指向自己的亲弟弟,随着鲜血一滴滴敲打在船板上的尖脆之音缓缓说道“今井翼,你想要天下倾,又想得绕指情,你。。。。做梦。。。。”
只听他那悲愤之声还在大江浓雾中回绕未绝,僵直的身子就已经栽人了影印余晖的美丽江水,惊起鱼鹰成群。
可远在彼岸泷泽秀明听不见群鸟的挽歌。
他回到将军府,去接久候多时的兄长,却见正厅里的二人真死气沉沉地窝在红木椅中睡意阑珊。于是只好亲自出马寻找一些话题“光一哥,那人送的是何物?”
堂本二人终于找到事做,如梦初醒一般挣扎着伸展开麻木的四肢,凑到一起打开盒子。
是一对金翅膀。似乎按照鹰翼打造,中间镶着一块刻着昴的玉石。
是何意?谁知?
堂本刚见惯了金物,立刻又变得兴致缺缺,习惯地一甩手,习惯地叫来堂本府的管家,习惯地吩咐道“你家主子不喜欢这东西,放仓库去吧。”转过身,却又看到刚刚从庙中祈愿回来的新婚夫人,便立刻把管家又叫回来,改口道“还是先给嫂子看看,说不定是女儿家的稀罕物,听嫂子安排吧。”
堂本夫人温柔一笑,打开盒盖“刚兄弟太见外了,还请管家把这金翅膀放到我书房里,这东西小巧可爱,招人喜欢。”
BT繁华于 2008-12-23 19:46:16 编辑过本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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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1 BT繁华2009/1/14 22:26:00
本文正在重写,但既然答应要在这里完结,就先来放文了。本来很长的一段,但刚刚都被_Tun了我就只有力气打下这么一点点的最后。。。虽然有很多连不上,前文也有很多BUG,但都请54吧。
谢谢收看。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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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年以后,傻坐在小湖畔发呆的今井翼等来了坐拥天下的新皇帝。
山下智久眉目间的气息淡薄依旧,但看久了又似乎露着一抹隐约的怜悯。他走过去轻叫了一声少主,今井翼回头看了他一眼 ,不再搭理。
“和也死后仁就走了,如今那么多人只剩下亮和我,还有依然睡着的斗真。”他叼了一根杂草,靠着今井翼坐下“智久替少主揽过这片江山,如今很累,很想奉还。”
身边的大眼睛动了动,却依然堆着沉沉的雾气,看不到感情。
山下将腰间的雕龙宝玉放到今井翼手里,侧过身贴上他的耳边,轻笑出声“智久知道少主还是以前的少主,何必忍受如今这般生不如死的委屈。”
今井翼低下头,过了半晌笑眯眯地推开他“公子你是谁?找我做什么?”
山下眼中顿黯,长叹了一声,落寞而去。
待他走远,今井翼摇晃着身子站起来,扬起胳膊正要将玉牌扔出去,却又迟疑着停下动作。润滑的玉石在手掌中反身寸过耀眼的光芒,一如此刻他那双雾霭散去重现光彩的大眼。水面印着今井翼迎风伫立的身姿,仿佛他又变回了那个谋划天下时温和却又骄傲的小皇子。但就在龙泽走近的一瞬间,他眼中又再次迷漫开了沉雾,好像藏匿着多少恐慌和依赖。
“昴等了秀明好久。”他暗暗将玉牌藏好,迎上前傻傻地看着龙泽,享受着他在看到自己手腕上新划开的伤口时落下的亲口勿和眼中的难过。生不如死又能怎样?今井翼靠上龙泽秀明的肩,笑的知足而凄凉。种种苦味汇于茶中,他似乎品的悠然,却又被那烧心的苦涩逼得寻死觅活。然而每每刀尖划过皮禸临近死亡时,他却又立刻变得怯懦。
人啊,真是奇怪。活着的时候总觉得比死亡痛苦,临死却又拼命挣扎想死的慢些再慢些。天天守着老宅的堂本刚供着一个森白的骷髅终日苦闷,但还是活了很多年。临终时他用了很长时间才舍得咽气,这个男人总是有那么多放心不下的麻烦事,比如光一留下的老马,倘若自己不在了又有谁来为它换草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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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不用怀疑!明明又那么长一段乌龟死掉的戏还有24和51的脑袋的对手戏,呜哇全被FB_Tun掉了!
新年快乐,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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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6 ........2009/1/15 17:08:00
摸一把
就这么完了???
啊啊啊....对手戏啊对手戏...
P.S.悲伤地说...御医坑我还记着..只是要等我悲伤地考完试,悲伤地迎来结果,悲伤地看完SHOCK..然后在从悲伤中走出...然后才能接...哎..............力有余而心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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