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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楼主 轨双2009/1/15 14:43:00
现代架空,暗黑,雷,俗,不保证he
序
内博贵趴在柜台上擦着几何卷子上画错的辅助线,从半小时前就开始跟一道题较劲,纸面已经擦起了毛,却还是没什么思路。快11点了,小卖店基本没什么生意,除了楼上透下来的一点儿电视音,都安安静静的。
用了多年的白炽灯管晦暗的亮着,发出不算大的嗡鸣,炉火烧的很旺。内博贵咬着笔杆,皱着眉头,挠着头皮,嘴吧快撅到天上去了却还是不知道该把正确的辅助线画在哪里,越想越丧气,渐渐就走了神,开始分辨起楼上爸妈在看哪个电视节目,播的是哪段广告来。
电视里貌似在放一段KFC新品的广告,内博贵想起了上次去那里吃鸡腿的美妙感受,虽说这东西根本算不上什么奢侈消费,但是对于他这样城乡结合处小户人家的孩子来讲,也不是想吃就能吃到的,想着想着他觉得自己的唾液腺开始分泌Ye_Ti了,生物课上还讲来着,条件反身寸?如果说条件反身寸的话,每次他馋了都会想起表哥,因为他吃过的KFC里10次有9次是表哥请他的。这位长的又帅又有能耐的表哥,真是个好榜样呢,多久没见他了呢?很久了吧,那时候另一个家伙还没开始逃学。正想着,突然门口传来一阵声响,屋外的寒气随之而来,内博贵回过神来,就看到推门进来的锦户亮,被北方初冬夜晚的冷空气冻得有点儿哆嗦。
看到一脸吃惊的内博贵,锦户亮咧嘴一笑,算是打了招呼,原本冻得发白的脸因为这一笑一下子生动了不少。
“想什么呢?不好好学习。”
“……你怎么来了?”
“怎么?不想见我啊。”锦户亮径直走到炉子边,看了眼内博贵,伸出手罩在炉筒上。
这家伙还是不愿意戴帽子手套,以前看不过他一直红着的耳朵边儿和手指头求着妈妈给他织了一套手套帽子,一次他过生日还把姨妈送自己的一条蛮贵的羊绒围巾给他当生日礼物,跟妈妈争取了好长时间呢,也从没见他戴过,挨冻很好受么?内博贵从久不见他的惊讶中清醒过来,一连串不愉快的记忆接踵而至,扁了扁嘴,不答话。
“发什么呆呢?”烤了几下手锦户亮走了过来,胳膊支在柜台上,有点儿戏谑的问。
“哪发呆啊?做作业呢。”内博贵视线又收回到卷子上,淡淡的说,不看眼前黑亮的盯着自己的眼睛。
“呵,还是这么用功啊?”
“用功有什么用?仍旧什么都不会做。”
“多做做就会了呗。”锦户亮好像很累似的,不经意的低头拨了拨头发,内博贵用余光扫了一眼,其实一进门就看到了,染了很劣质的黄色。不是一直喜欢黑发么?赶潮流?那可真是土气的潮流。
“那你怎么不做?”一个月的作业题都被各科课代表们堆在我这儿,也没见你来拿过。感知到对方已经又抬起头来看他,内博贵依旧倔强的低着头。
“呵呵。”锦户亮干笑两声。“内老板,给我拿包烟。”
“………什么烟?”
“我只带了五块钱,您看呢?”
内博贵咬了咬下唇,转身从烟架上拿了包扔到他面前。
“五块钱的卖完了,抽这个吧。”
想了想又补了句,“不用加钱了。
锦户亮笑了笑,没拿。“不怕你妈说你啊?”
“几块钱罢了。”内博贵觉得这题的图已经快被自己看变形了。
锦户亮也不再说话,抽出一只掏出打火机点着,就一口一口的吸了起来,胳膊肘支在柜台上,边吸烟边漫不经心似的看着内博贵。内博贵觉得自己在这样的注视中脖子开始僵硬起来,耳朵根儿也不明所以的可耻的发热,迟早会漫延到脸颊。
“喂,我说,”一阵沉默后,锦户亮有点儿委屈,但更多是戏谑的说,“咱们也快一个月没见了吧,你也不说看我一眼啊?”
“就这么对待你从小到大的邻居么?”
“你来买烟,我卖给你了啊。还给你优惠了呢。”
“那我还没付钱呢,买卖还没做成,就不理顾客啦?”
“那你付啊。”
锦户亮从库兜里套了半天,掏出一张钞票来,递到内博贵面前。“喏,给你老板。”
内博贵伸手去拿,刚要接触到钞票,却被那只手一下子牢牢的攥住了。怎么拽也拽不出来般大力,暧昧的桎梏住他的整个手掌,挣竟挣不开。
“你干什么?!”
“………….看我一眼嘛。”
“放开!”
“………………….”
“你放不放?"
“………………….”
“滚!快放开我!”内博贵急了,顾不得给他冷脸,使劲儿的往外拉自己的手。锦户亮却不松,攥的自己手都痛了,却依旧是一副笑盈盈云淡风轻的可恨表情。
内博贵咬紧了牙,用尽力气,胳膊肘戳在柜台上磨得生痛。可对面的痞子就是不肯放手。他生气极了,被跟自己一样的男人拽住挣月兑不开是件太丢人的事,更何况,他恨锦户亮的恶劣。闲了没事了就跑来逗逗自己,开些莫名其妙的玩笑,有事儿了就消失的无影无踪,哪儿也找不到。从小到大认识这么多年,依旧搞不懂他心里到底在想什么。把他当朋友关心他,不是麻木不仁毫无反应,就是一副你算老几你妈贵姓别管太多闲事哦的嚣张表情。
更何况一个多月前,话已经被你说到了那个份上………人不是都那么贱的。你不想好好的跟我做朋友,好啊,我不会死乞白赖的缠着你,但你也别再来烦我,我又不是你随便逗逗的路边的一只狗。
终于内博贵用上了另一只手,使劲的推了锦户亮的肩一把,让他踉跄的倒退几步差点撞上后面的啤酒箱子。不过手总算松开了,还鲜明的疼着,留着红色的握印。内博贵把它攥成了一个拳头,站了起来,另一只手指向门,一字一句从牙缝儿里蹦出来般地说。
“还有事儿么?没事儿就滚!”
对面男人的眼睛依旧满是黑漆漆的暧昧,深邃的永远看不清里面究竟有什么,内博贵觉得看到这样的眼睛他会更生气。然而那眼睛只是定定的看了他一小会,有些复杂的光开始在里面闪烁着。
“内………..”
“滚!”
锦户亮终于什么都不再说,低了头嘴角露出点笑意,又从兜里掏出10块钱来,放在柜台上,跟刚才那张被两人蹂躏的皱巴巴的五块一起,拍了拍,就转身走了出去,没再看内博贵,没再回头。
锦户亮离开时开关大门带进来的寒意已经被炉火驱散的差不多了,内博贵攥紧的拳头还没有松开,只是坐下来发着呆,终于楼梯口传来的妈妈的声音,“博贵,该睡觉了,把店关了吧,别忘了锁门,炉子熄了。”才回过神来。突然觉得身上一阵疲惫。看了看没做完的卷子,算了,还是明天找山下学长问吧,谅自己这样的水平,做一个通宵也做不出来。
像自己这样的笨蛋,本来就是什么都做不好的。
自己的一切努力,也都是白费。
无论是成绩也好,友情也好。
14 轨双2009/1/15 21:5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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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不着?怎么找不着?连你这从小到大的邻居都找不着,我还能指望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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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跟他妈都不经常回家,最近他家的门也一直锁着,去了好几次都没人。都不知道搬没搬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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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了怪了,他家人就都不回家啦?我记得你俩以前关系不错啊,怎么现在就找不着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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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他……….不算关系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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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别跟我这儿包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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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老师真的没有。我跟他,真的不算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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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多岁的老妇女班主任端着大茶缸,一脸气不顺的闹心样,盯着眼前低着头的高个男孩,试图盯出些蛛丝马迹。即便是被询问着别人的事,男孩依旧一副很拘谨害怕的样子,手指头无意思的抠着自己的库线,站得笔直,腿都快哆嗦了。旁边的老师经过问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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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谁?锦户亮呗!这都一个多月没来上学了!找人也找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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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户亮?还没开除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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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倒是想,跟教导主任说多少回了,可学校卡开除率,不给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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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都不来了,留着又有什么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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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说才气人呢,当班主任就是闹心,年龄大了这心也不经造了,我看我还是赶紧退休看孙子去吧!省的为了些个不成材的天天糟心折寿的。”班主任吐了口茶叶沫子,愤愤不平的又转向眼前的高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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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再回去盯两天,见着他就让他赶快回来上学,不回来就让他妈干干脆脆的来给他办了退学手续,见不着的话我就等他一周,一周还见不到这学生我就表了,让校长愿意给他安排哪班安排哪班去,反正搁我这儿没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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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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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先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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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老师。”内博贵鞠了鞠躬,刚准备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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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内博贵”,班主任放下茶缸,从桌上的文件里翻着半个月前考试的成绩单,“你期中考试考的咋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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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又紧张起来,马上重新站好,小声的嘟囔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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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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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太好?不太好还不知道赶紧努力?57名?咱们班总共才66人,你说说你这成绩,愁人不愁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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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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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时看你挺安分的,上课也听,就没怎么数叨你,不过这样的成绩还是说不过去,你说你文也不行武也不行,男孩子光长的好看也没什么用啊,你又不能去做明星,自己赶紧点儿知道抓紧吧,这都高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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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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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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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博贵关上教师办公室的门,心里冰凉,除了自己伤疤一样的学习成绩,他知道锦户亮肯定不会回来上学,自己见不见得到他,都一样。其实他以前除了喜欢打架,成绩还是可以的,只要他不直接交白卷,成绩会比自己好的多,自己一直觉得他是聪明的,不好好读书很可惜。但是,自己一直没有操控他的能力,哪怕是劝说的能力都没有,一直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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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次可不是我要找你,是老师叫我找的,我还不一定乐意呢,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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值日生在拖走廊的地面,内博贵很小心的绕开,顺着墙根走,脑子里虽然有个中心,却显得乱七八糟的。正浑浑噩噩的盯着地面走路,刚意识到面前多了一双脚就撞到了一个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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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内走路还真是不看道呢,我在这儿站了半天了,给你招手你都没反应,眼瞅着你直接撞上来,和小兔子似的。”声音低软,有点儿黏黏的,糯米糕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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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山下学长!对不起,刚才在想事情。”内博贵有点儿窘迫,为自己的不小心。看着山下对自己做了个没关系的表情,除了山下智久,没有哪个学长会对自己这么和气,也许山下学长对谁都很和气,这种和气不是那种很热情的友好,而是一种很有教养的和善,看着客客气气的,跟山下学长稳重内敛的性格相呼应的,浑然天成的深沉柔和的气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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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问我的题目我都看过了,什么时候讲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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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太好了,明天午休的时候行么?呃,如果学长方便的话。”说起来认识山下也只是不久之前的事,被他承诺随时可以来问学习上的事,不过这也只是第一次来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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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啊,正好一起吃午饭吧。”山下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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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学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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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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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博贵因为有人解救自己那要命的几何很高兴,然后才想起来问山下站在这里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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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我在等斗真呢。”山下指了指对面的班级,内博贵看到那班级里本该值日的学生拿着笤帚站在讲台上,好像在看着什么东西,而那东西在教室里面,门口这个方向看不到。有点奇怪的样子,但是内博贵猜不出来到底里面在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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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博贵知道高三文科班的优秀生生田跟理科班的优秀生山下感情很好,两人的友谊很出名,只不过任何方面都不突出的自己还没认识生田学长,偶然认识山下已经让他不可置信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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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田学长今天值日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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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山下又笑了笑,不过笑的很淡。“他的朋友,出了点儿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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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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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博贵正在疑惑,就看到生田搂着一个中年妇人的肩走了出来,中年妇人捂着嘴哭泣,抱着一个书包。生田的眼睛也红红的,抬头看了山下一眼,还是陪着妇人向楼梯口走,几个表情同样沉重的男生在后面跟着。内博贵正很疑惑的看着,山下拍了拍他的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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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内现在走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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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我还要回教室拿书包,学长先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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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那明天中午见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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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谢谢学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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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客气的。”山下冲内博贵摆了摆手,就追了上去,也没有直接上前,只是跟在那群人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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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阿姨应该是生田学长朋友的母亲,大概发生了什么不幸吧,连生田学长的眼睛都红成那个样子,看来是很可怕的事,世界上的不幸好多。但内博贵觉得自己还是少考虑这件事为好,拿了书包走出校门,走向公交车站之前,他仔细的考虑了到底要表找锦户亮这件事,或者说去哪找,犹豫再三,他还是绕开了公交车站,拐进学校旁边的小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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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来过一次,不知道找不找得到,像自己这样的路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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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拐了几个弯,内博贵在巷子里绕了几个圈子,终于找到了正确的方向,看到了那家又脏又矮的台球厅,挂着歪扭扭的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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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面烟味儿很浓,让内博贵想起了锦户亮的味道,不过锦户亮身上的烟味比这里干净。里面站站坐坐的挤了很多男生,看到穿着整齐的校服,规矩的背着书包的内博贵,都是一副想滋事的好奇表情。内博贵低着头绕开他们走到最里面那桌,几个男人围着正打的HIGH,笑声很夸张,内博贵小心翼翼的凑过去,挑了那个见过一面的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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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问锦户亮在这里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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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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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问锦户亮在这里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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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在。”内博贵问的那个长着虎牙的男人依旧拿着杆子在戳,对面一个脸很白很圆润的回答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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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这不是那谁么,你咋来了?”虎牙男这才意识到内博贵的存在,粗着大嗓门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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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我想问你知道锦户亮在哪儿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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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亮啊,不知道,那小子多少天没来了,你找他干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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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没什么事儿,那你知道他会去哪儿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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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那小子神出鬼没的,谁知道他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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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谢谢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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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博贵正准备告辞离开,那个白胖脸男拦住了他的去路,嬉皮笑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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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弟弟,你找小亮干嘛啊?我陪你去找他吧。”说着手就搭上了内博贵的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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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道还没搭牢,就被虎牙男一掌拍了下来。“横山裕,你别到处耍流氓!”然后对着内博贵,“你先走吧,看见亮我让他去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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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哦,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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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博贵终于从那台球室的破门里走了出去,还听见后面的两个男人嚷着,“村五你丫真不够意思,认识小美男也不告诉我。”“揩油揩油,啥油都揩迟早把你吃成脂肪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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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BC
原来同心圆还是挺多的,0-0,很好,不过我这文很慢,慢之后能不能热.......也很难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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