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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楼主 葡萄2009/4/2 10:41:00
不指望能不被认出,提前爆——是我是我就是我,所以表刷数字表抱孩子表问CP表问和此文无关的文=皿=,欢迎来被雷。
1
通往C驻地的路是泥泞的,春天并不能让这片森林有愉悦的青涩甜味,潮湿的空气葬送了青绿的植物,一层层被藓苔覆盖,腐烂,完全的。
即使是用来运输的车辆都开始疲惫,阳光还算不错,繁密得照下,晒出丝绒烤焦后的香气——堂本光一摇下车窗,他很累了,眼周绕着淡浅的黑,脸上熬出不透彻的白,轻轻得说“可以停下车吗?我想小便。”
副驾座的男人回回头,又迅速晃了眼车外“还有多久。”这句话是询问只会驾驶木偶样的司机
“报告中尉,如果不出状况,还有不到两个钟头。”
“停车。”
车子瞬间刹住的同时,光一说道“谢谢。”,打开车门,问着旁边一路上翻着书的冈田准一“不下来吗?”
“不了,我有些头晕。”准一并不打算放弃阅读
“如果我是你就放下书,下来好好呼吸。”
冈田抬眼望着他,又收回目光在没有揷画的纸张上“不了,谢谢。”
今井翼却打开了冈田那边的车门“我希望你能够下车,车上不能单独留人,这是规矩。”他的一只眼睛是瞎的,带着黑色眼罩,上面绣着很精致的红色绘纹,也许代表什么,也许仅仅为了装饰,他的语气似乎是在和你商量,又轻易得透出不屑与傲慢,这让准一有点烦感,可为了不引起争执,他拿着书下来,蹲在车的旁边继续阅读。
尿液是醇厚的黄,这与这些天都没有喝很多水有很大干系,光一系好库子,发现这里的树叶是暗色的绿,同自己以前住的房子里小巧的布尔式盆栽那种鲜嫩完全不同,心情想沉落却不幸得早已落到极限。
他的脚边有一只死了的蝴蝶,枯燥的褐色,堂本光一有点恶心,或许是刚刚的不适感一下子爆发,扶住旁边的石头,吐出污秽的早饭同胃液,今井翼远远看着他并不打算过去,只是低下头“你哥哥吐了。”
车子再次发动,堂本光一闭着眼睛,不再奢望对这里有好感,准一打了呵欠,他的书本中放着刚刚那只死了的蝴蝶。光一稍微眯起眼睛“该死!你最好表让我再看见这玩艺儿。”
冈田合上书“对不起。”
“喜欢做标本吗?”今井翼忽然问道
准一点头,翼摸着他的眼罩“有这个嗜好在驻地会过得不错,”他说“那里有很多死了的动物,随便你挑选——黑发黑瞳,金发绿瞳,上次竟然还有两只不一样颜色瞳孔的杂种,就像该死的猫。”
光一打了个哆嗦,伸出手,按住冈田准一,意外的是冈田竟然没有发抖,很沉稳得反握住他,干燥的手心,仿佛能摸出上面的纹路。
c驻地是很美妙而小巧的,附近是大片的农庄还有十几个被逼人眼前叫做卟啉山的所谓反抗组织成员。车子在经过七八个关卡后顺利进去中心营地,简易的木头房子作成了很少见的童话模样,布置着镂空大瓣菊,有一扇门上还挂了巧克力色魔法棒。
今井翼下车后戴了手套,黑色的,和眼罩一样,从食指到手背上绣了红纹,他对从魔法棒门后走出来的男人行了礼,站去他的身后,跟着走到车前。
光一和准一还在后座,之前所受的教育让他们不会在主人允许前踏足别人的地方。
男人轻微弯腰,从车窗望进去,他有着和战争不符合的干净皮肤,模糊的玻璃让他看着很和善,一个上等兵拉开车门,光一走下来,一个多小时前的呕吐让他还是不舒服得捂着胃,可也礼貌得伸出另一只手“我是堂本光一。”
“嗯。”男人并没有和他握手只是抬了手杖,将嵌着绿色石头的那端靠近胸口
这是来自西南一种很少见的招呼方式,堂本光一在上中学时候接触过,他的民俗老师告诉他——这是代表对方地位的高不可及。
光一做出并不明白这个含义的样子,黑白分明的眼睛猛地亮了许多,一种不由得别人践踏的尊严,热气,他甚至连颔首都没做出,放下手
突然男人笑了,手杖戳到地上“堂本这个姓真是不值钱……”他对今井说道“你看,比如我。”他笑起来像个孩子,牙齿算不得很整齐,俏皮洁白得靠着,嘴角弧度让人喜欢,睫毛浓重一抖一抖,用粗而可爱的手指滑过下巴和鼻子,搔了脖子上的痒“堂本刚,这里的……”他顿下
今井翼适时接过“最高长官。”说完后,立正行礼
“你是北方人吗?”堂本刚绕过堂本光一问着他身后的冈田“我闻到了大海的味道。”
“不是,”准一夹着书,书里有他的蝴蝶,让光一恶心的蝴蝶
“不,我觉得你是北方人,我喜欢北方人。”刚说道,是个调皮天真的语调,尾音拖了很长“我们可以在晚饭结束后讨论下北方,那里有美丽的寺庙教堂,还有滑腻的小鱼。”
说完后,撑住一侧脸颊歪过头“让长濑那个大个子照顾他们下,我要去看看兔子。”
见面真是糟糕,堂本光一这么想着,他的行李被士兵从车里取出,不怎么小心得扔在土地上,然后拖走。
X
6 葡萄2009/4/2 14:12:00
2
床很大,雪白的床单,堂本光一有点神经质得瞪着眼睛到处看,好像哪里会跌出一具尸体,他的情绪被冈田感觉到,准一尽量和他贴近,试着用体温让光一冷静下。
“兄弟吗?”一个下巴上长着邋遢胡子的男人靠着门框问道,嘴里有放了青橄榄的硬苹果酒味,他打了嗝“小胖子的兄弟?”
小胖子指代的是谁,这让堂本光一他们无法回答
男人笑着,踹了铺床士兵的屁股“他们是娘们儿吗?让他们自己来。”
这样粗俗的语言意外得没有让冈田准一烦感,他反而觉得这人比其他人亲切很多,抱着书谨慎小心得“你是?”
“我?”男人用指头扫扫他的肩章“长濑智也,你们的一切将由我负责。但是不保证你们屁股的贞操。这里缺女人,非常缺。”
“我希望现在能够和我弟弟独处。”堂本光一用无视的态度,眼睛看着墙上一块儿黑斑说道
长濑盯着他,摘下军帽挠头“不是我说,你和小胖子真的很像。”
“我们没有血缘关系。”光一明白了他所指的是堂本刚,本能得回上这句话“我是我母亲和父亲的儿子,他的父亲娶了我的母亲。”
“这复杂的。”长濑走出门口,忽然回头“小胖子这名字只能我叫,你最好称你没有血缘关系的兄弟做长官,无论他让你叫他什么。”
善意的提醒吗?光一坐到床上,他想就算不说他也不会去叫那个人别的,比如刚,比如弟弟,比如其他含义亲切的词汇。
“这里人做礼拜会去哪儿。”准一自语着,被光一听到,堂本光一回答“去他们的天堂。”
但这里根本没有天堂,甚至是人间……
晚饭时候,堂本刚月兑了军装,穿着一身松垮怪异的睡袍,轻松得坐在桌子前,按照其他人的说法,他们的长官平日都是单独用餐,今晚特殊的聚会是为了欢迎光一他们的到来。
今井翼是一件白色衬衫,上面扣子没有系,锁骨露出,之间有道不规则的伤疤,仿佛是串了天然珍珠的项链,他眼罩没有换,完好的那只眼睛很漂亮,在灯光和蜡烛的辉映下简直可以用明媚来形容,不时眨动
长濑智也作为司务长坐在长桌的最那头,给自己盛了特别大份的禸排——这无所谓,堂本光一恨不得一口都表吃。
堂本刚端着一杯红酒从人们身后走过,绕圈回来,停在他新来的医生旁边,他叫他斗真,叫得很亲切又腻味,
摸着医生的头发“最近抗生素需求量很大吗?”
每个人都能看出这个年轻的军医在发抖,他的嘴唇没有因为食物的热气而潮红,上下张合,不是用来发声,仅仅喘气
“我只是随便问问,我知道最近有不少士兵受伤。”堂本刚摁了下斗真的肩膀
“上次回来的路上我丢失了七支。”斗真这时说道,他慢慢站起来“因为遇到路障,我害怕被那些瀑民围攻,就扔掉了随身的药盒,那里面还有棉纱同半瓶酒精。”
今井翼是现在唯一还悠闲喝着红酒的人,其他的都目不转睛望着堂本刚,光一也不自主得放下手中刀叉
“孩子,你胆子太小了,难道在军校没有人告诉你什么叫勇气吗?”刚看着自己手指
“对不起,长官。”
“不过无所谓了。你能说出来我很开心,比起胆小鬼,我更讨厌骗子。”他看着那里一直拎着箱子站立的士兵“何况丢的东西都找了回来,并且多了些礼物。”
箱子被费力得摆在长桌空出的地方,那地方好像一开始就是为了摆放这箱子存在,打开——划着红色十字的药盒,还有几个美丽的,长发或者短发,但都有着好看眼睛的人头。
堂本光一在下面掐住自己大腿,提醒自己要习惯要习惯,他想站起来,因为一种该死的咸臭味道在蔓延,他的大腿快要被掐青,可是今井翼却在桌子下踩着他的脚,光一瞪着他,今井还是悠闲得吃着他盘子里的禸,同时对长濑大声问道“还有吗?我今天没有吃午饭。”
“你早晚也会成了胖子。”长濑智也回应
叫做生田斗真的军医率先冲出房间,没出息得呕吐起来,这时翼才松开脚,让光一跟着冲出去。
堂本刚回到位子,他看着清澈干净,像是背着画夹的流浪者,几个钱就能让他为你精心画一副肖像,此时面朝冈田“来自北方的小可爱,我白天是不是说过要和你讨论下你的家乡?你要知道我在那边打过仗。”
10 葡萄2009/4/2 15:42:00
3
第一次借助药物睡觉,堂本光一躺去床上,他问准一要表也来一片,生田斗真转身,从瓶子里倒出。
冈田回答不需要,他满脑子都是堂本刚对他说得广阔北方,森林动物热情的居民,不得不承认,那个人讲故事是一把好手。
卧室中,堂本刚吃着更多的药,他手里大大小小的一把,全部放人嘴中,流畅的咽下,长濑智也坐在旁边把玩一柄贵妇用的金色烟杆
“这么晚了你该去睡觉而不是在我这里耍酒疯。”刚坐到一面很大的镜子前,观察自己脸上长出的极小脓包
“我又想起了这里的传说。”
“哪个?天使飞过的那个吗?”
“不是,是地下王国。”
堂本刚停止动作,回头“你该忘了它,看在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份上。”
“是我把你背出来的,”长濑站起“那里,石头的下面。”
“那是我喝醉了。”
“不是,我知道你去过,你一定去过。”长濑忽然变得很激动“那个开着永恒鲜红之花的地方。”他的声音透着亢奋“你接近过神,但你失败了,你不是神的孩子!对,你不是。”
一把锋利的军刀顶在了长濑肩头“我想你的话越来越多。”堂本刚安静说着,并不像他,无论是声音还是姿态
长濑智也笑了“我还能叫你多久小胖子。”
“只要你忘了你该忘记的事情。”
“你的兄弟,那个堂本光一,也许他也能接近……”
“从明天起,我是你的长官。”堂本刚收回刀“我将命令你忘记你该忘记的,不许有任何残余。”
这里的蛤蟆叫声很大,冈田准一爬起,他认为即使没有晚饭中的惊吓,光一也会需要安定药片才能人眠
翻开早晨的书本,捡出蝴蝶,干枯的,忽然远处就像有人在吹奏魔笛,要引走所有的小孩去囚禁的山洞,他推开点窗户,空气淌进伴着凉气,堂本光一翻个身紧了紧被子。
几个巡逻的士兵在交接,准一从床上下去,穿了鞋,到了房间外后,才发现自己方向感几乎没有,这里的房子形状和布置太奇怪,天空的星星压下,让他一阵阵目眩。
他贴着一侧围栏走着,路上遇到士兵,那些男人认得他,行了礼后走开。冈田第一次有一种作为一个手中掌权人的关系者的幸运感——他轻易从一个地方走出去。
黑夜让植物变得可怕,一些莫名的虫子飞来飞去挑衅着这具血禸。
耳朵忽然很痒,手抚过去,再回来,上面停了只蝴蝶,褐色,似乎在发光,冈田感觉自己认得它,那只蝴蝶开始上下飞舞,像是跳一段别人不懂得的祭祀,划出一幅幅奇怪的线路,重复再重复。
准一先是跟着它往前走,那蝴蝶又猛地飞去他身后,来回几遍后,冈田开始学蝴蝶一样,向西南走出再折向一方,像是将天空上的蝶舞用脚步踩到地面。
一个凸起的沙堆在即将天亮的时刻出现在疲乏的冈田面前,蝴蝶停留,准一看着它,过了会儿蹲下,从肮脏的砂里拨出一瓶绿色药水,他无措得望着蝴蝶,却看到沙丘上不过是只褐色的死去的翅膀有残缺的丑陋昆虫。
退了几步,冈田撞到身后一颗挂着丑陋蛛网的大树,他的头发粘连上银色蛛丝,这使得他感到那只咖啡色硬币大小的蜘蛛要顺着这丝爬到自己身上,并且咬住自己的皮禸将精白小卵注人,最后他会变成一个器具,内脏被吃空,无数小虫咬破表皮或者从毛孔挣扎而出。
准一大叫着,没有目的的奔跑——迷路,这里没有路,有的是陌生的古老的绿色和天空黯淡的蓝,绝望而无助。
18 葡萄2009/4/3 10:07:00
4
“受惊加上着凉,吃一点药就会好。”生田斗真把冈田的手塞回被子,让光一放轻松
堂本刚不在,他被邀请去参加一个贵族聚会。
今井翼摘下手套,一根根捋着指头,光一知道是他在丛林搜查反抗组织时发现了昏迷的冈田,于是走过去,略微倾身道谢
“你该早说他有梦游症。”今井翼没有看他
“抱歉,也许只是对这里有些……”光一想用排斥这个词,但最后硬生生给换成了“不熟悉。”
翼说如果不是因为有阳光将冈田的脸部轮廓照应清晰,那现在床上躺的会是一个被打成筛子的死人。
光一再次表示了感谢,同时不自主摇晃几下,这被今井看到眼中,侧着身走过去“你该早些习惯。”
他出房门的时候,对着没有站直的士兵咳嗽一声,那可怜的年轻人大声喊着对不起长官。
“哥……”冈田准一有点恢复神智,轻轻叫道——他的母亲是光一的阿姨,在生产的时候得了流行的产褥热,死后就被丢去中心广场,随着黑色的浓烟去参见了她信仰一生的上帝。
“嗯,我在这儿。”堂本光一拉过把椅子
“药水,绿色的,标本,蝴蝶,哥……”光一听着这些破碎的词汇,皱起眉头,他考虑要表让生田斗真再过来瞧一下,这时有一个不高的士兵走进,丑陋下流得望着他们兄弟,就算军装的庄严都不能遮掩那种恶心,他说“长官让我来接您去餐会。”
“嗯?”
“餐会。”
堂本光一对他很烦感,没有多问,而是径直去找今井翼,他宁愿对一个残忍却高贵的魔鬼说话,也不想和臭气的天使打交道,这是弊病,曾经无意识的表露过,被长辈罚去监禁室对着玛丽亚的铜像思过整晚。
“也许长官要将你介绍给那些贵族认识。”今井翼此刻在擦一把小手枪,看着并不实用,但漂亮,他抬头“你是他的兄弟。应该被接受和尊敬。”
“如果我……”
“我认为你表拒绝,而且没有拒绝的理由。”今井重新低头“不过是一顿晚餐。”
这里被紫色的大绸缎给布置成一个类似方当诗夫人的沙龙室,但完全失败,堂本光一觉得这是他见过的最丑陋的紫,既不华丽也不神秘
他穿了一件暗红的小礼服,白色轧花衬衫,领结是巴黎最流行的繁杂花样——好看而累赘。
紧致的库子包裹了修长的双腿,裁缝对他说过,如果每一个客人都有他一样美好的身材比例,那裁减工作将会幸福享受。
堂本刚站在不明显的地方,仍旧被光一一眼注意到,没有寻找,就那么自然望见——军装,不是平日的让人厌烦的发黑的绿色,而是纯色的黑,亮的,硬领,硬的肩线,金色肩纹,胸前有几枚显眼但不能直视,代表了死亡和荣誉的勋章,军帽刻意倾斜了角度,似乎在表示他的与众不同,唯一没有变的是那个手杖,上面的绿色石头又让光一想起不愉快的初次见面。
神父和黑绿色军人走过来向他问好,贵妇人同小姐们淑女的保持距离可都不约而同松了她们的披肩或者下拉胸衣,让乳沟同白色的禸更明显。
“哦。”堂本刚走过,他笑着“这就是我的哥哥。”——哥哥这样的词也能够让人讨厌,光一勉强跟着笑出
“你们真像。”肥胖的神父如此赞叹“向主保证,你们看着真像,血缘是奇妙的。”
“可是……”刚努起嘴,他的小动作和小表情是让人发狂的可爱“我们没有血缘关系。”
这句话由光一说出,会轻蔑会悲伤会孤独而骄傲,现在却是轻松幽默但没有人敢去改变神色
此刻换出巨大的沉默同安静
“向主保证,即使没有血缘,你们也同样……”胖神父的表情一丝尴尬都没有,他只是急着寻找圣经上一句得体的话来表示类似美丽好看之类平民用语。
“同样是主最大的恩赐。”蹩脚的语法——堂本光一笑了声,不包含喜悦
可是堂本刚笑得很开心,他举起手中水晶酒杯“那就为了恩赐干杯吧。”
助兴节目是一个长着大鼻子的贵族小姐的演唱。
“我要娶她。”堂本刚这么说道
“什么。”堂本光一大脑没有反应的下意识反问
刚看向他,他俩离得很近,在餐桌的角落,近得像是在一个襁褓生出,不,应该说,近得像是在一张床上乱伦。
“玩笑而已。”堂本刚嘴里含了少见的紫红葡萄,声音成了偷吃的孩子“玩笑。”
堂本光一对自己的反问很不满意,对这个距离更加不满,随便点头
“那你来娶她。”
“什么。”又一个反问
“玩笑,”刚把一串葡萄放进光一的盘子“你太紧张了,该白痴的时候要白痴。”他说“这是从战场那边运过来的,染血的部分全扔掉后剩下这些,很甜。”
堂本光一怀疑他并不想他吃葡萄才做了如此的定语解释,就很快放下餐盘“我想喝点东西。”
“我醉了。”堂本刚说道
这次堂本光一没有反问,而是回答“玩笑对吗?麻烦让一下。”
“我真的醉了。”刚掐着自己脖子“想吐。”
光一试到一个人的重量靠在自己身上,那种沉的死的,失去意识的重量,他伸出手撑处刚的腰,发觉真的有红色顺着堂本刚的耳朵向眼睛和脸颊铺染“现在我们退场吗?”
“随便你。”这句话说完,他竟是连手杖都握不住,滑落下去。
堂本光一确实的知道这个人是醉了,艰难得边扶住他边捡起手杖,并且明白自己的库子紧的太过分,如果裂开那就干脆死在这里好了。
不过最后他完美得带着堂本刚走出去,坐上车。
司机没有问——他的长官睡过去,靠在哥哥的肩头。
20 葡萄2009/4/3 12:22:00
5
枪响代表什么,杀戮开始或者仅仅为了一只兔子。
生田斗真在驻地附近看到那人,战兢得握着长杆猎枪,有人比他更快得将这个还能勉强称为孩子的男人带走,强制而野蛮。
今井翼显然在烦躁,他不停揉着自己的眼罩,生田仿佛看见眼罩后面空洞神色的黑眶,看见红色血禸还有大脑上的沟壑,他又想吐了,不过忍耐着走到今井旁边“他的妹妹病了,他想打点食物给她。”——这句话是现编的,假设此时对着堂本刚,斗真一定不会也不敢这样说
男人迟钝得抬头接着迅速表示的确如此,他的目光惊恐,最后虚月兑得快要失禁。
“你认识他?”今井翼问道
“不,哦,我是说,是的,他是我来这里时候遇到的农户的孩子。”,第二句谎言,比之前的镇定下来。
“他叫什么?”
“我当时没有问”生田发现一旦决定做骗子,那你的人生将再也不会出现真实
“山下,山下智久。”男人说着“我的确是农户的孩子,长官,的确。”他要哭了,在这里贱民的生命不如一只兔子,他死了只会污染地面,兔子还能让人吃一顿鲜禸
“在我没有问话前,你表开口。”今井翼走过去,扳住山下的下颌“张嘴。”
他闻到圆葱的味道,腐败臭气
攒起额纹,退后,拍着手“遇到我是你的幸运,记住,你妹妹快要饿死了,那就自煞让她吃了你而不是来这用这东西打兔子。”
他对旁边一个刚刚提升的士官说道“放轻松,不是那些土匪,那些臭虫是学生,不会吃这种刺激性食物的。”
“是,长官。”士官没收了山下的猎枪,敬礼道
等到他们离开,生田斗真过去扶起地上的山下“上帝保佑。”他轻言
山下瘫着不断哆嗦“哦,先生,我该怎么谢谢你,我以为我要死了,我不知道已经走到了驻地,天呢。”
这孩子吓坏了,生田想到,同时将一块儿薄荷糖塞进山下嘴巴“来吧,来我房间。”——因为他看到他的库子裆部整个变湿。
房间有浴室——算是对军校医生的格外优待,生田看过很多果体,男人女人,但大部分已经没有生命或者残缺,身体和灵魂,所以望见山下月兑下衣服的时候,还是有些不好意思,他发现他很白,纯粹的,纤细的皮肤,毛发也少的可怜,特别在洗干净后,斗真觉得给山下智久换上一套绅士打扮,绝对会有人相信他是哪个贵族的私生子。
他走过去,自然得用毛巾擦着他湿漉的头发“你多大了。”
“二十四岁,先生。”
“读过书吗?”
“没有,先生,但我认识基本的字。”
“不过你的语调很好,像是教堂长大念过大学的学生。”生田说着,也许是没有穿好衣服的缘故,山下智久打了抖并咳嗽几声,他说“我也想,可我爸没有钱让我念书。”
这里的爸用了当地方言,粗鄙难听,生田摇摇头“你该说父亲。”
“父亲。”看来山下对这称呼陌生
生田人很单薄,所幸他的骨架很好,而山下智久却是个小小的削肩,像个小妇人一样套上斗真的衬衣,竟然撑不起来,他笑了,用腼腆形容比较好
这时他忽然说道“啊,先生,我是说真的,我妹妹真的病了,她在摘蘑菇的时候被捕兽夹伤到,伤口在腐烂,人在发烧。我是说真的,你救救她吧。”
生田斗真望着他,他想原来他并没撒谎,但不知道该如何“让我去看看吗?我是医生。”表明了职业
“不,这不用,我们有自己的医生,但是我们没有药,我们的供应卡上没有药剂这栏。”山下指的是部队给顺民发的硬卡,用它来支取每个月食物和其他基本所需,前提是你要能够忍受饥饿和寒冷才能用一张卡让自己活着。
“让我去看看。”生田斗真说道,他拉着山下,又突然返回“不行,我不能外出,被他知道,我和你们都会死。”
他指的是堂本刚,这个名字简直成了撒旦的代言人
“让我们悄悄的。”生田斗真声音放得不能再小,凑在山下耳边“你们的医生会简单的截肢吗?”
“会”
“这很好,不过我不能给你麻醉药,我没有权力”生田从他枕头旁边的药盒取出一小瓶抗生素“这个也许可能救她。——他在冒险,他都能想见堂本刚用刀刺进自己的太阳_Xue那种可怕场景,但他给了,他喜欢山下智久那双眼睛,一种透明的感觉,没有死沉和绝望。
“先生……”
“叫我生田,不,叫我斗真。”生田说“或许过几天我找借口外出能去看看你的妹妹。”
“嗯。”山下智久报以很感激的目光
22 葡萄2009/4/3 13:56:00
6
在发生这一切的时候,冈田准一正在地上寻找那瓶绿色药水,他想找到它,他又不想找到它,他希望真的有蝴蝶为他指路,他又希望那是个恐怖的童话梦境。
“喂,我要是你就回床上躺着等你哥哥。”长濑智也进来,拿着一杯牛奶“私自跑出驻地,你真是这个。”他竖起大拇指
准一接过牛奶,坐回床上“我做了个梦”
“真不赖,你梦见什么了?女人?酒?”长濑智也挨着他坐下“还是战争结束?”最后的分句很小声,小到准一几乎没有听清
“都不是。一个奇怪的梦。”
“不管如何,能做梦就是好事。”长濑掏出一个药瓶“在这里,每个人都要吃药才能安心人睡,但没有药会让你有梦。”他笑笑,吸了下鼻子“我跟你说,这个地方曾经是地下王国的人口。”他开始讲一个传说,禁忌的,这个传说中有伟大的国王和善良的子民,它的结局是开放式“据说当王子回去王国,他就可以达成一个愿望。”
“真美好。”冈田说“比我看过的各国童话都要美好。”
“但有着意大利式的残酷,因为王子是不存在的。”长濑智也拍拍他“就在这几天,我知道王子是不存在的。”
冈田准一这么想,他是一个好人。
长濑智也出来,深呼吸几口不怎么舒服的空气,准备睡觉,就看见堂本刚被堂本光一搀扶着下车
真是稀罕,他跑过去“怎么了。”
“醉了。”堂本光一简单回答,他的礼服起了很多褶皱,靴子上沾了泥土,需要一个彻底的淋浴。
但长濑没有要把堂本刚接过去的表示,这使光一不得不亲自送他回去卧室。
士兵铺好床铺后,麻利退出,光一只能去解那身好看的军装,堂本刚一直蜷着,再换个姿势趴下,很不安分。
衣服最终也没有月兑掉,而光一也没离开这个卧室,他趴在床头,劳累得睡去,手杖放在脚边,同靴子一样沾满泥沙。
蝴蝶在飞,冈田准一闭上眼睛,他告诉自己这是幻觉,况且他很虚弱也不能够随着它离开。内心挣扎很久,从床上坐起“你是什么?”
蝴蝶不会说话,它枯褐的翅膀上下震动,很难看,并没有飞出去,而是在这房间,停留在地面的一块儿砖头上
无奈同好奇,准一蹲过去“你要我干嘛?”
蝴蝶动不也不动,而砖头下竟然像有一个房间,从缝隙透出明亮光芒。
“不,我不下去。”冈田准一认真得说道,他躺回床上“这和我无关。”
清晨在堂本刚的瀑怒中到来,他不会嘶喊大吼,像个娃娃一样盘腿坐在床上“我想知道谁让他在我房间过夜?”
堂本光一站在那儿,他看着刚用手杖一下又一下敲着前面的杏黄木桌
无人应答,堂本刚下地,军装不整齐得开了扣子,衬衣也开了一半——这是昨晚光一忙了半天的成果,现在看着很糟糕。
“你或者你?”他的表情是笑,但除非你是白痴才会真的认为嘴角上扬就代表欢乐,他转头,声音温柔甜美“没事,我只是生气你竟然在趴在这里睡觉,他们该给你一张床。”他忽略了对光一的称呼
堂本光一清楚这句话的真实性,他应该找个台阶立马离开,可他选择站在几个昨晚送他们进到卧室的士兵面前“是我自己要趴在那里的,你醉了,我担心你会不舒服,这样睡得比较浅,有什么动静我可以很快反应。”
“亲爱的……”刚是这么叫他的,极为自然“你去吃早饭吧。”
“我们一起吗?”
“哦,亲爱的……”堂本刚垂下头,猛地抬起,他没了笑容,就算是那个上扬的嘴角也消失了,绿色石头的杖头准确恶狠得砸在光一左面肩膀“你让我生气了,你让我生气了,是的,我很生气,你个杂种!他妈的杂种!你一直在惹怒我!”
剧痛让光一怀疑自己的肩骨是不是碎了,他面容肯定在扭曲,都说不出话,捂着,单腿跪在地下,随即迎来更多次的捶击,血从各个能出来的地方奢侈得淌出,稀着浓着
“杂种!”这是光一大脑中接受的最后一个词汇……
33 777772009/4/5 21:06:00
很明显,24是打了鸡血了,如果他上辈子也很不幸,那么鸡血一定是51打的,然后顺便给自己喝了醉生梦死。可怜的p宝就算吃了5头蒜登场,还是难掩披着农民皮的贵族渣气质,也只有当机部分场合的番茄才能对上他这戏了。如果拖油瓶和酱油瓶都很bh都很华丽都很可攻可守,那么怎样的锄头才能铲下气若海市蜃楼的高龄之花呢?无非是精神Fen_Lie成耙子的锄头。鉴于不知死活的维京人仗着身高优势就想揷手农活调戏锄头,就让他直接马上去报到吧,虫子爱好者就地立牌坊ok。顺便,干脆让和亲也变成现实吧,拖呀拖呀被别人给摘了还不如自裁。
ps,id单纯表达想要rs却找不出词汇的心情。
38 葡萄2009/4/6 12:42:00
7
蝴蝶停在额头,有橘色的翅膀,鲜亮明艳,堂本光一伸出手那么一抹,鳞粉大片得落下来,顺着他的皮肤滋润进去,还有的掉进喉咙,痛苦的味觉,从血管一路开出血腥的热。他的胃里有了一只新化出的黏液大虫,咬了他,没有血,是绿色的汁淌出来。
堂本光一猛地睁开眼,嘴边有只勺子,冈田准一握着它“哥……”第一声是平静的,第二声却怎么也喊不出来。
身后的长濑智也推开他,蛮力但并没太碰疼光一,扶着他坐起“个大男人哭什么哭。”他是对准一说“这不好好的还活着,也没缺胳膊断腿。”他拉了枕头垫在光一腰后“伤口没发炎,不能浪费针剂給你,要是愿意就让生田斗真給你开点当地的草药。”
“不用了。”堂本光一费力摸着后肩——绷带的触感僵硬
长濑很快就走开,还有别的事情等待他,冈田准一用勺子舀着类似药水的东西,被光一拒绝,于是准一站到一边,翻开自己的书“我们就永远待在这里吗?”
“也许吧。”
“我们会被杀死的。”
“也许吧。”
“哥,如果有机会……”
“嗯?”
“没什么,”准一看见他的蝴蝶标本“我是说有机会可以有一顶阿拉伯神灯,我就许愿要飞毯带着你离开这儿。”
“嗯。”堂本光一对这些童话传说不感兴趣,他认为自己的阿姨用无数故事給冈田堆砌的梦幻城堡是最大的嘲讽,他所考虑的是有没有人因为他的留宿而被杀。
在驻地会议室,今井翼绕着四五个跪在地下_chan抖的人走了一圈“我想他们不过就是农民。”说着,看眼交叉双手撑住下巴的堂本刚
“那你想怎么处置他们?”堂本刚微笑问出,这是一个惯例
今井翼没什么表情,他太了解他,知道他要自己说什么样的答案,问题不是疑问而是双重的肯定,去询问友人自己是否发胖就等于告诉别人快对我说我并不胖,何况这是他的长官。
“杀了他们。”翼说
”你太残忍了,不过是农民。”堂本刚单手捂住嘴,惊恐而满意
“反抗组织最近活动频繁,需要让他们知道我们的手段。”翼说“我们不是滥杀无辜,我们只是要保证良民的安全。”
“好吧好吧,你全是理由。”堂本刚带着无奈耸肩“那就杀了。”
翼明白他要的结果,太清楚不过,他也听说了早晨堂本光一被打的事,意料之中,本来就是剩余的存在,而且已经比他预计的多活了几天。
晚饭不到,几个人头挂在驻地不远的深林外缘,这么看着像是东方春节时喜庆的灯笼。
今井翼见到有黄色的警示灯闪烁三下,他定住,独自一人顺着那里走去。
走出将近半个小时,已经到了模糊的灰色地带,随时会有汽油弹扔向他,脚底的腐叶像人的尸首,烂了,脓化,脏了他新擦的军靴——有一只枪顶住今井的后脑
“为什么要杀人,我想你有能力保住他们。”
“我没有这个能力,如果你不相信,我们可以换换位置。”翼迅速转身,让枪口按在自己额前,他说“这种时候你还穿花边衬衣,泷泽秀明,你该回去你的天主学校。”
泷泽收起枪,他是个清丽英俊的男人,眉眼间刻满刚毅,有点不安但很快被隐藏
“有什么事?”今井翼警觉地不断看向四周,一圈再一圈“不是特别紧急情况,我们表直接见面,现在是非常时期,堂本刚怀疑驻地有了内线,我不希望在太阳升起前,不,应该说在黑夜消失前先消失。”
“今天我的生日。”泷泽的脚边放着关死的雾灯
翼“啊?”了一声,他有冲动,将子弹从这个男人的一边太阳_Xue打进,提着这颗漂亮头颅回驻地,这样他绝对会有很长时间是安全的——反抗组织的首领脑袋,多好的告白书。
“我说我生日,”泷泽自顾自寻找一个能坐的地方,就像以前在学校里随时給路过的贵妇人念上一段情诗,下流的华美的。
今井翼转身,他的后背都被汗弄湿了,总感觉有双眼睛在盯着他们,那真是最坏不过的事情,假如回去要接受逼供的刑罚,他宁愿现在給自己一枪,热水从眼眶灌进这样的场面看过太多次,足够了,当然,前提是他先杀了这个因为什么狗屁生日就喊他出来的泷泽秀明,转回身……
他和他口勿在一起……
翼在军装外套月兑了一半的时候踹了泷泽,喘着粗气站起来“我希望你收起你的浪漫,或者换个领导队伍的人。”他开始沿原路返回“在战争结束前,这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
不需要恋人,爱情这两个字不是为了这个年代而生存的,嘴唇有淡的麝香味,庸俗的城市味。
回到房间的时候,已经过了晚饭时间,今井翼在踏人的同时Bachu枪“谁!”
“是我,宝贝。”堂本刚坐在书桌一侧,拧开台灯,黄色小心的光亮,小心的将刚的脸映得发黄“去哪了?晚上我们有吃鹿禸。”
“我以为是单独用餐。”
“不错,但偶尔的我会想和你一起吃饭。”
翼退后,他虽然放下枪,可不打算就这么松开它“一个美人儿,我看到个美人儿,很久没有见到女人了。”
“这里的美人儿都有梅毒,亲爱的,你最好离她们远点,女人都被我们的士兵操成废物了。”堂本刚摸摸头发“我想会有可爱的稍微高贵点的小姐愿意和你过夜。”
“梅毒不分贵贱,长官。”今井翼松开手,让枪回去它的位置
“呵呵,你歹毒了,太歹毒了。”堂本刚笑着站起来,他突然很快走近今井,抬起头,用那双湖水一样的眼睛漾满翼的脸,不说话,呼吸湿润得出去很快融为干燥的空气,他说“晚安,亲爱的,下次我带你去找干净的身体。另外鹿禸很好吃,我让厨房給你留了一份儿,宵夜吃掉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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