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主 芍药2009/5/11 16:40:00
文里一切是胡扯,官名地名事件常识乱七八糟等等都是借用或者胡编,和历史不符,随便看看就好不必考证,CP大乱,雷点低不推荐人内,想看什么CP的姑娘请自行开L,此处江山归我,不容多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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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纪三百零二年,天皇喜多川终身未娶膝下无子,退居清凉院,至此纷争起,诸侯各自盘踞一方,天下大乱
第一章 大风
三月下旬,淡樱初开,锦织繁华铺了整条朱雀大道。
泷泽握着酒杯
他身后木廊侧传来阴阳师抑扬顿挫的福章。
酒是粉色的,用花瓣染过但尝不出苦腥。
涉谷昴披着一件鹤间坊的和袍半倚墙柱离他没有一米距离,手里转着西洋璆琳杯,暗红的葡萄酒成了妖精式的模样。
前面院子中有留头的小僮趴着一把把摘采有桂花味的涎香草,早生的飞萤不时流过。
“好艳的樱……”涉谷昴如此说道,望向院子西边
“嗯……”泷泽秀明将手里青色小壶举起,酒没有倒出,但他仍是端了皿,送去口边
“有心事?”
“没有……”
涉谷不再说话,他心中知道泷泽所想,毕竟是即将登位的皇,但可惜天下已经不是天下,就算他是神之长子也不再有神的庇佑
“早晚艳樱也会落去,真正留的是那些枯藤荒草。”泷泽秀明忽然伸手攥了涉谷手腕,盯着那似玉的酒杯“这是河尾的大名贡来的吗?”
涉谷点头,有些不安,不知道是什么动了泷泽秀明的神思
直到手被抓得酸疼,昴才说“既然是随便赏春,就表想什么了。”他趁机抽手回来,仰起头将那葡萄酒一饮而尽
大约又过了一时,清凉院传了涉谷昴去和宴,泷泽秀明站起,亲自动手给他整理衣衫“昨夜群星陨落,偏偏有几颗格外夺目不动不移,也不知所示何事。”
“我见到中居大人会帮皇子问询。”昴身体略微僵硬,虽然他自幼给泷泽伴读,但像现在这样亲密动作,从几年前就不再有了。
牛车备好,正要离开时候,促风刮起,说烈不烈,正正好好摇下一树樱花。
时年五月,春季将过,河尾的堂本刚立于金丝长衣前,略起一角放在手心,长串佛珠从前胸划下,微微念声“南无。”就看了立在旁边的二宫和也“这么好看的衣服我却不能穿。你猜是为什么?”
“穿大了吗?”二宫像是刚睡醒,捧着半碗露水迷糊答道
旁边今井翼笑出来“家主就表问这个傻子了,他能知道什么。”
二宫也笑着低下头
堂本刚踱步过去“不如这次让你回家乡看望如何,带着这金衣,算我一点小小心意。”
二宫和也皱着眉,夸张似的细看“真的吗?那我家那些兄弟姐妹一定开心要死”他停了停“也就是说我可以回家了?”
今井翼死瞪一眼慌忙跪下“家主勿怒。”
“呵呵,我生什么气呢,你也说了他是傻子。”堂本刚拿过二宫手里露水撒到长衣下摆“这衣服你哥哥们还穿不起,我小,他们更小,这衣服太大,等有合适的自然让你带了回去。”说罢一敲竹木铃铛“让画师进来把有水的地方给我染成鲜红,血色的那种,翼,等颜色定好你就带着他去献给天皇。”
9 芍药2009/5/12 9:50:00
稀落虫鸣
若说是秋的败秽也有人相信
但这的确是春
泷泽秀明正座于前,从上位看着河尾使,那人的服是烟山色,几只似蝶实蛾的少见纹样敞于肩处,皮肤是南方常见的黑,和他们这样自幼宫廷的人大不相同。
两箱金叶摆在旁边,显目的却是堂上一件架开的精工长衣,璨金下有着血腥的红,说不出的华丽诡异。
喜多川照例没有宣见,他已经把所谓实权都给了泷泽,只是差一个让位诏书而已。
“这是我家大人前日剿杀蛮民得来,叹为稀物不敢多留,特献于此。”
泷泽望着男人——虽是拜姿,眼中却明摆了不屑嘲讽
他一时气恼,手指攥了下,又不好发作,按着章法回了几句就走开,殿间只留了今井翼。
翼慢慢起身,弯腰弹着膝处,扫见立柱后躲有一人,他也没在意,退了从人,自己绕去外园回住处。
“那衣服很美……”身后声音
今井翼转头,见一乐官打扮的人,左手是颗未熟的青桃,右手握了一把除尘的香草,眼珠似琥珀一般蜡透,自己颔首,没有报名
“涉谷昴,”来人倒是先开口,声音透着不经世事的天真
原来是他,翼将这个名字在脑中一转,就抓出大概,他听堂本刚提起过此人,说是秀明皇子伴读,聪慧不知,孩童一样的性格。
“刚哥哥送来的东西总是好看又新奇。”涉谷再说道
刚哥哥?翼心里冷笑了下,叫得好亲切,但也充了随和表情,敛起双目傲慢“代家主谢。”
“我住在朱雀西浅御院,晚上会有一场小的和歌宴,你也一起来吧。”涉谷昴走出几步,又退回“虽然你没说名字,但我知道你,今井翼,是天有大鹏,拙翼而飞的意思吧。”再适宜离去“刚才偷看到你,我喜欢你。”
“我喜欢你。”——这句话在多少年前也有人这样说过,那个人杀了他的哥哥,蹲下来,擦去肩上被自己小刀刺出的血污笑着,手里揉着一串大慈大悲佛珠说“我喜欢你,你眼睛里关了头小兽,有意思,你就跟着我吧。”
…………
如山位于京城东南,万骨长埋于此
夜间鸟叫寒心,日落就不再有生人。
一处草木遮的小洞中却立一人,踩着稻荷神,往一卷长书上写着上古文字。
“老师……”腰上别了小草药笼子的少年走过“今晚还是不回去吗?”
“不回去。”
“前月涉谷大人问您天星异象,您说过五十六天给他答复,就是这几天的事了。”
“是吗?那我要好好想想怎么去编……”
少年面无表情捡着干净地方坐下“都是要编还不如那天告诉他。”
“总要保持阴阳寮的神秘。”——这白色狩衣下正是中居正广,司天下阴阳卜世间喜悲
“唉……老师您真是个骗子。”
“闭嘴,小骗子,有钱拿就好”中居呵欠着,也找了干净地方侧身躺倒“智久,你去给我弄点水喝。”
望着学生走去边角倒水模样,中居正广半闭双眼——天目开万事知又怎么样,天已定命已出,他又何必找这个没趣,想这个道理山下智久也清楚,所以才和他做了这一老一小两个骗子混吃至今,分分合合兴兴败败,天就是天,随谁去主祭,高天原的神才不会关心人间尘微过了多少千年
又是呵欠,喝了水,和学生各靠神像睡去……
露水重春寒……
13 芍药2009/5/12 11:13:00
河尾小天阁,堂本刚摇着扇子,单膝立起,注视手下黑白棋子,有侍卫跑进立报说“目越坂本起兵伐下北,下北大名遣使求盟。”
“然后呢?”刚随意问道,手里黑棋落下
“他们说若主公愿结同盟,可让幼子来为人质。”
“又是一个……”堂本刚轻轻笑道“小二,你说……”
“嗯,这个角我要好好想想。”二宫和也使劲低下头,他的背略驼,平日看总没有精神,现在就更加没有模样,幸好五官还算精致,让人记得他也是出身贵族,真岚的小主。
“送使节回去吧,我可不想招这么多麻烦,有这么个小傻子解闷就行了,这又不是稚子所,收那么多小孩做什么。”刚说着,扇子一扫,将全盘棋子弄乱“别想了,你输了。起来,和我去别的地方解闷。”
“主公干嘛推托,让坂本知道了,还以为主公你怕他。”生田斗真从一侧跟着过来,等侍卫走了说道
“那就让他以为我怕他好了,反正我才表和他打,呵呵。”堂本刚用扇子敲着生田的头,接着扬手将扇子向天一抛,斗真接住,眼睛动动笑道“主公英明,我脑子总想不过来。”
“好了,别那么多废话,找人去把西洋琴给抬出来,这几天光听巫女乱神吹那丧气的笛子了。”
“那我也能随着唱几句歌,好久没有唱过了——大瓜小瓜香香瓜,那边还有条毛毛虫……”生田咧开嘴胡乱动着身体
堂本刚扶住墙笑得弯下腰
……
夜空亮月高悬,照得坂本军带了微微蓝光,像是天神下凡。
“算堂本刚有眼色没有揷手。”森田刚拍着木桌要酒,胜仗接连,兴奋睡不着
“他是怕我们主公”三宅一旁应声
“当然了,虽然这几年河尾稍微有了点势力,但也就是区区,真正要打,踩死他像踩死蚂蚁一般。”森田刚看着冈田准一“喂,你说几句话啊。”
准一笑笑擦着太刀
森田有点败兴,转头不再理会他
冈田也没有多待,出了棚子,向外走了一会儿到空阔处望着眼前一片山原
“怎么了?没和刚他们一起?”
见到来人,准一急忙屈身跪拜
坂本昌行让他起来“你怎么看这次出征。”
“不敢。”
“说。”
“下北大名瀑虐成性又屡次侵犯我地,师出有名。”
“有人让我趁胜直接杀去河尾。”
“……准一觉得不可。”这里他没有说原因,停顿下
“嗯……”坂本抬起手,指尖上一处殷红“十年前弑父,我乃天下不孝大恶人,那时父亲鲜血溅出,虽后来洗净,但这里的这一滴却怎么也弄不掉,十指连心,想是他时刻提醒我表再做如此瀑事。战争不能故意兴起。”
冈田准一知道这段过往,当初坂本昌行之父有心立其少子为承,昌行为求一保退还两城,可仍旧被谗言,命在旦夕,只好听了家臣长野建议,夜袭云隐山,做了目越之主,却犯了杀亲之恶,成了不去噩梦,所以目越虽盛,他也没有太多扩张之意,不肯多发一兵。
“好了,回去吧。”坂本昌行说道
四十二日后,下北定,目越收军。
16 芍药2009/5/12 11:56:00
再说浅御院,今井翼换了身深蓝水纹素服过去
他对和歌宴并无兴趣,从小跟着堂本刚长大的他对这些贵族间的高雅玩艺儿一概不明,因为堂本刚讨厌弄这些,倒是教给他不少西洋那边传来的东西。
不过他想再看看涉谷昴,看看这个张口就是喜欢自己的人。
席上全是年轻人,都没什么生气,说话也是板着
翼一句话不想说,也不愿意说
他看见了泷泽秀明,虽然带着面具,天生的气质却遮不住
若是倒回百年,定能落在书上,成一代翩翩公子,天下明君。
但日月向前,如何之美姿也是个不俗偶人。
有宫女跪前,悄声道“大人,我们大人请您去后院。”
今井翼这才发现刚刚自己走神间,涉谷和泷泽都已从主位消失,不过宴正浓,也没多少人注意。
穿过暮色窄廊,打了两个转回,就到了一处种满大花茂草的私园。
涉谷昴在前方小处,跪着往三个高脚杯中倒葡萄酒
旁边的人如所料,是泷泽,他见到今井翼,晃过一个厌烦神色,很快掩藏起
翼也不在意,过去行礼后坐下,他识得这酒具——当时堂本刚共得了一十二套,选了其中最为平淡的送过来。
“无聊对吗?”涉谷昴笑着递了杯子,今井翼接过
泷泽却喊了小僮重新拿竹酒,拒了葡萄酒
“不用拘束,刚刚皇子说了,今晚没有贵贱。”涉谷见翼离他们过远,说道
“是我天生不愿和人亲近。”
泷泽一直抿着嘴,仿佛观察今井翼,忽然笑出“好了好了,怎么舒适怎么来吧。”,他的确是美男子,有那么点日月失辉的味道,从哪里看都是好的
气氛就这样缓和下
“现在除了这里,哪里还会兴和歌。”泷泽秀明没有使人给他斟酒,自己来做“我也觉得无趣,不如说些好玩儿的。早听说堂本大名喜欢外来新奇东西,一定有很多趣事。”
“倒也没什么特别。”翼尝了口葡萄酒——比不上堂本刚常喝的那种,可也算上品
“听说刚哥哥……我是说堂本大名那儿有很多石头刻的小人儿,都是不穿衣服的南洋蛮子。”涉谷昴凑过去
“嗯,那些小人儿就是他们的神……”今井翼答道
“哈……”涉谷乍舌
翼见到他这样,有点好笑,装什么礼节呢,神之初本来就无牵无挂,金衣玉缕都是后世俗人给加上的,不过他没说,淡淡道“那里不信佛,信的是天主。”
“好了,这样的话就别说了。”泷泽虽然有兴趣,毕竟身出皇门,过于歪邪的东西还是不想接受
今井翼收口,转着酒杯
“那件金丝衣……”在涉谷又问了很多问题后,泷泽终于开口
翼想,你终于还是要问,嗯,还算不错,能看出什么,让堂本刚没有白费心思……
19 芍药2009/5/12 15:49:00
泷泽望着涉谷,昴很知趣,鞠首退下,临走前不忘看他二人一眼。
四处安静下来,泷泽秀明的暖意消失,戾气蔓枝出“红是后染而得,堂本刚是什么意思。”
“如皇子想。”
“是说将来我即位,必会血事发生?”
“我不知,家主只是吩咐让殿下看到这衣服,余下……”话没说完被泷泽抓住衣襟,今井翼也是习武之人,但万没想到泷泽秀明仙姿下竟有如此力气,他一挣也没月兑开身,自己面容感到泷泽口中吐息
“回去告诉堂本刚,再如何动荡,我也不需他的保护囚禁,他想让自己名正言顺那是不可能的!”
翼的脸侧向一边,没有回答,不过他也不担心自己性命,杀大名来使这种事情眼前这人做不出。
后来,泷泽先离开,今井翼等着和涉谷昴告离
昴握了他的手“虽然我们初见,但真心觉得你是好人。”
翼心中一动,说不出的感觉,他突然感到眼前这繁华下的公子其实不过一笼中小鸟,从未飞出见到真正天地,嘴张开“将来若有机会,我带你去看看不同风景。”
涉谷听了,笑颜浮出,他知道,自己一生也不会有这样机会,等到泷泽继位,就要人了正宫,那时连现在这纤丝自由也不再得。
只看着今井翼“嗯,算是约定。”
没想到竟然有这样一段相识……
第二日离开,有人送了泷泽的书信,翼拆开稍看微怔,就拿给旁边人收起。
回河尾后,目越下北之战已经大半,下北近亡,有家臣携幼主出逃被森田刚一箭身寸死江中。
他也不等休息就带着人去见堂本刚。
阁内锁楼中,二宫和也拨弄西洋琴,旁边生田斗真则和声摇铃鼓,堂本刚闭着双目,一副自享表情,面前是印度薰香,整间小室东西不分,弥勒佛祖画对着六翼天使像,中国传来的窑瓷摆开一排在前,后面则是玻璃风铃。
翼让随从立于外面,自己进去。
二
宫他们也没有停下,只堂本刚稍一开眼“旅途劳乏不用这么急着来,又不是以后见不到。”
今井翼简约得表述,具体讲了那晚泷泽所言,垂首而站。
伴着琴音,堂本刚笑笑,左肩的和袍滑下去,皮肤是将近透明的白,丝毫没有武将之风“泷泽秀明,泷泽秀明……”念了几遍这名字后,拍拍手让二宫和斗真停下过来
“刚才翼的话你们听见了?你们说这人如何?”
生田抓抓头发“既然能猜出主公暗示,也算聪明了。”
二宫和也含笑点头
只有今井翼不言
刚指着门外“两个小傻瓜,快到外面给我抓麻雀去,谁抓得多,我就赏谁一匹好马。”
斗真欢呼着扯了二宫小步离开
室内剩二人,堂本刚犹自笑着,拿盖子合上香炉“该你说了。”
“泷泽秀明的确聪慧,只是低估家主。”
刚抬手让他不必再说,回了头“翼,我真是没有白养你。”
今井翼拜跪,他自然知道堂本刚的心思,泷泽虽有见识,但那般礼仪下未免天真,什么名正言顺,堂本刚才不会考虑这些,只要他想,弑神杀佛又如何,金衣所示无非说,待幼君你登基金殿,我就用你身上鲜血染红殿下一池,换日改月……
离开时候记起什么,回道“家主,我离开日泷泽送书信一封,已经让随从收好,是否……”
“那东西我没兴趣,你自己看看要扔要存的随意,还能说什么,不就是说你今井一门被我诛杀,让你投身他处……”刚自己走去西洋琴旁,手指弹上,发出响赫一声
今井翼再拜,出门后看眼随从,临着栏杆远远望见生田和二宫在院中扑着小雀……
22 若2009/5/12 17:09:00
开章很大啊,寥寥四章勾勒出群雄逐鹿,战国金戈的萧杀风景,各路人物齐出,穿揷来回,乍一看有些兵荒马乱的嘈杂。
试着理了一下。
天皇势微,各路诸侯据地为王。泷泽岁贵为天子嫡传,有名无权,与纷争中分外焦灼隐忍的感觉,处于守势。不过这孩子很有魄力和心计,不想依附任何有实力的权侯,还设计分化翼和刚,看的出有想要稳定江山的愿望。相比较,涉谷昂有些不问世事的月兑俗感。问卦于中居,也是想要帮忙但无计可施的无力感觉。和刚的交好关系,值得深思。
河尾大名,堂本刚,前几章里不折不扣的枭雄人物。费了颇多笔墨,手下人物也各有细琢。吃穿用度都是极佳的,除一一席金衣,已然凌驾天皇之上。血污刀,慈悲珠,南无在口,弑神在心。金衣是步横棋,太多的算计在里面。我却信了他一句话,这衣服太大,他穿不得。手底的人也是一个精过一个的。有血仇的翼,身为质子的二宫,看似天然的斗真,似乎都是策反的可能,又似乎都是刚的死忠。个人觉得二宫和天皇一族有关系,他这个质子,估计当的也并不是那么天真无邪。
目越的坂本,一个被迫染血的人物,带着悲剧美的怆然。手下是嚣张的森田和内敛的准一,应该是世代望族的人物,战国时期,被时代推动着走上一方诸侯的味道。
看上去是三分争霸的明晰,但所谓大而不显,显而不露,感觉这错综棋盘上的耀耀明子之后,隐着更多复杂的情势。淡等后续英雄出场。
阴阳寮,精明的木村和乖巧的山P,永不会缺少的骗子们,以第三人的睿智眼光,告诉一个不一样的战国。
30 芍药2009/5/13 9:13:00
第二章 星月
喜延五十二年,天皇驾崩,泷泽秀明继位,改年号肃兴。
肃兴元年十月间,盛平大名长濑智也联合火云,夜仲借堂本刚七月烧比丘山白象寺灭佛辱神之名,讨伐河尾。
“主公,他们真是多管闲事,”生田看着兵报,咬咬牙“我们自己的地方愿意干什么就干什么,烧了祖庙也不管他们的事。”
他跟上闲步往小天阁走的堂本刚“主公,请让属下出征,保证叫那个长濑智也连库子都剩不下。”
刚一停,笑望向他“等你先打过了我再说。”
“哎?主公的意思是……怎么会,那个家伙不就仗着先辈蒙荫,他有什么本事。”
“呵呵,”刚冲阁上的二宫和也招手,接着道“反正我是打不过就跑,要打,”他一转身,手指戳了生田额头“你自己去和他打,我先逃了。”
“啊啊,主公……”斗真呆了下,摸着被戳地方“主公不和他们交战吗?”
“你看我有那种气节吗?视死如归?”堂本刚拽着衣袍下摆站在木梯上,仍旧笑着“我不是武士,怕死的很。”
生田斗真先是皱着眉头接着喜笑颜开拍手道“啊啊,我明白了。”他原地转了一圈“小鸽子下蛋,谁也看不见,看不见。”在院子中撒欢起来
今井翼立于木梯旁侧,堂本刚经过他一指生田“你看看这孩子越大越不像样子了。”
翼回道“家主喜欢‘不像样子’的东西。”
“呵呵,原来都是我的错,南无。”刚捻着珊瑚佛珠笑得更开
几日后,河尾不战自退,失野泽三城。
……
京中正宫,涉谷昴翻看一本英吉利传来的星绘图,问道“他们和我们的天似乎不一样。”
“有吗?”山智久凑头过去“啊……真的……”
“那到底哪个天才是天呢?”
山下似乎被问住,摸着鼻子“这个……”
“天有万象,只一步便大不相同,我们看到的都不是真正的天,仅仅是自己的天。”中居正广端姿走进面含微笑
“啊,中居大人。”涉谷起身
“老师你可来了,涉谷大人等很久了,我去丹房看看安神药煮好没。”山下见到救星来,吐吐舌头赶紧找了借口跑出
按照官衔,涉谷昴比中居还要高两级,但宫中向来敬鬼神,因此阴阳师的地位隐隐与一般人不同,而中居正广又是司掌阴阳寮,除了天皇,其他人都对他有所恭。
因此涉谷跟于他身后“中居大人,天皇前几日梦见游龙出海,不知道什么含义?”
“龙生于水,得水而兴。”中居并不解释这句话,指上绕结红绳
“那就是大吉利了。”昴的脸色明朗起,稍一拜,匆匆离开
外面山下智久捧着装药罐子进来,跪在地上,将药罐泡进角落冷水小池中“老师你又骗人了。”
中居快步走过,拍着他的头“说话那么大声,哪天我被赶出去了你也没饭吃。”
山下嘟囔着捂住脑袋“说话说半句,我看不用赶我们早晚没饭吃。”
“呸呸呸,言灵渡!”中居正广走去一边,把手里红绳系于一把古代长刀“乌鸦嘴,退散退散。”
龙生于水,得水而兴,离水人天,竭力却枯。游龙命轻啊——山下摸摸肚子,他饿了,想吃禸……
35 芍药2009/5/13 12:26:00
火云营帐中,横山裕合上一封书信“胆子不小,竟然敢穿军而来,我看堂本刚压根就是要你送死。”
“我家主人说横山大人远见非凡定会明白他的心意。”
“心意?”
“主人说河尾火云一水相连,百年通好,他盛平向来势大力高如今借你手剿杀河尾,等河尾灭,未必会遵守盟约与火云共治,到时不免唇亡齿寒……”
横山裕略一活动脖颈,地下拜跪之人就噤声不再多言
“伶牙俐齿,堂本刚倒会看人。”横山手指一斜,烛火烧了书信“我记得你也是出身火云吧,怎么就去了河尾,不如重新回来。”
“大人说笑,火云贤人遍野,在下不过小民,留之也是泛泛,在河尾还能勉强充数混个台面。”
“哈哈,虽是马屁,可拍的我愿意听,不过此事重大,你先回你主子那去吧。”
出了大帐带上樵夫草帽与一个文官样打扮的人擦身而过,锦户亮仅稍停没有回头
村上信五近身到横山裕旁“刚才之人?”
横山使个眼色,村上叫来贴身近侍吩咐不许任何人接近
“堂本刚说愿割小笠河以东,黄金五箱让我们撤兵。”对着自己第一家臣,横山也没有太多顾忌“你怎么看?”
“这次出征本来就是为了震慑下堂本,叫他表轻易打我们注意,”村上笑着“现在他怕成这样,恐怕五六年间都不敢有什么动作了。”
“嗯,确实唇亡齿寒,真要河尾被攻,我还担心他长濑智也回头打我们个措手不及。不如停歇几日后收兵。”横山裕手指划着下巴
“嗯,一切听主公。”村上信五立了会儿,脸上露出极为不情愿神色,递了一方绢绸“这是相叶雅纪差人送来的。”
“雅纪?”裕接过,刚想细看上面和歌,又随即塞人袖中,拍拍村上“好了,他身体多病,估计是一个人闷了。”
“一个人质,主公真是上心,天冷天暖一刻不敢耽搁。”
“呵呵,人质人质,再上心他也是别家之人。”像是记起什么“宫里传没传什么消息?昴有没有说陛下对这次战事有何看法?”
“昴没有提,想天子势微,不能如何了。”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还是让昴多注意些。”袖子里的绢绸滑了下,细腻光滑,人肌一般。
…………
泷泽秀明正读中国传去的史书小文,同时让宫女端茶解渴
长桌上铺陈几个卷轴,涉谷昴坐在那里誊写一份古籍
落霞余晖金光昭灿
昴停笔揉着关节“陛下,我听人说火云兵撤,河尾借水淹了夜仲军……”
“我知道。”泷泽翻动书页
涉谷昴见他无心再说,也不好多提,提笔继续誊抄
泷泽其实一个字也看不进去,他几日前就得知了涉谷所说事情,并且知晓夜仲军有两万,三倍于河尾,却被今井翼利用清江水涨,一夜间毁坝引水,死伤无数,大大损了元气。
他现在脑中是当日殿上,此人孤傲不惊的表情,还有浅御院中半笑不明的模样“今井翼……”人名竟被说出口
幸好声轻,涉谷昴应该没有听见,依然低头抄书。
45 芍药2009/5/13 13:49:00
垫子是糅草编成,轻软驱虫,堂本刚亲身领军总会带上一个。
他站的地方叫摩罗城,传是当日佛祖涅槃,莲花丛生,其中一瓣飘扬至此生根而定。
城中人笃信佛教。
大吉寺的主持战战兢兢几乎尿了库子,他怎会不知道眼前这人。
几月前比丘山大火,烧得天下皆知,如今虽被外人讨伐,偏偏火云撤走夜仲溃败,最为棘手的盛平竟然闹了一场蛊灾,长濑智也不得已兵退。
本是避让的堂本刚此刻亲自带军借机剿了些名目小城,算起来这场看着轰烈的战事顶多动了他几根汗毛,皮禸丝毫未伤。
“大师,家主想看一眼这里的神树。”今井翼声音清凉如水
主持吓得狠狠哆嗦着,双手合十,念着佛,立马鞠躬引路“这边这边,小寺虚名怕大人看不上眼。”
“无妨,我是信佛之人,看看这些神迹也算福缘。”堂本刚单手摸着鬓角一处长发,另只掌心是两颗乾坤球。
走去后院,芜草圈圈,走出纹路
嫩黄老绿夹着常年的佛龛香气,中心处茂天大树,围出地是馨暖明净,人忍不住要拜上一拜。
今井翼走在前,让开,让堂本刚能看清
“好树,阿弥陀佛。我那小小的命安城中就没有这样的树。”
主持看着堂本刚面色粉白,双目潋潋,察觉不出丝毫血腥戾气,不禁心下怀疑了传闻,大胆走过“大人……此树千年不败,想是佛祖庇护。”
“是吗?”刚的双唇微红稍开带笑
“若大人愿意常供香火,老衲斗胆就为大人开一永生油灯,保大人千秋福荫。”
“哦?”刚笑意更浓,将乾坤珠递去翼那,拍着双手“千年后我禸烂骨化,还保什么福荫呢?这样吧,我知道深海人鱼用来点灯都是不灭不熄,可毕竟是罕见物,得之太难,就试试你们这寺里一肚子油水的和尚点上灯能亮上几年……”
话说完,不及主持和周围和尚惨叫已经有兵卫刀刃快出,干净利索
堂本刚捏着鼻梁处“这味道熏得我想吐,什么破香。去跟他们说,一个光头和尚也别放走,全给我点上灯,就当我斗胆为全军开油灯,让佛祖保佑大家有吃有喝。”
“是。”翼已习惯,答应下,走到院门,手落,一个十岁左右小沙弥的头咕噜滚掉。
刚还是站在神树下,身后一个冲上来的武僧被他轻巧躲开,单手抽刀切下一半头颅“南无阿弥陀佛。”他念道
,走上前绕着那树走了圈叫来下兵“烧了它,千年不死肯定是妖物了,何况我命安城都没有的东西,这里凭什么要长。”
几天后,生田斗真在马上听人禀报,叹气“倒霉催的老和尚,自己找死。”又改口道“不对,是主公让他死,不找也死。”
有随侍恭敬道“大人,小的其实有点小担心,总是这样,会不会……”
“要天谴早遣了,我看老天都怕了他,佛嘛也是人变的,将来说不定他就是佛。”生田斗真搓着手“我呢就跟着佛祖一路登天了,嘿嘿。”
掉转马头“走,去看看你主人我刚得的新城。”
50 芍药2009/5/13 15:22:00
离着命安城还有两天路途
夜,月黄如蜂
老松糙柏棵棵相连。
找了合适地方歇下,今井翼漱口后走出短棚,发现堂本刚一个人从小角独自离开,他紧跟上去,并未出声。
走出很长一段距离,堂本刚忽然席地而坐,带着一瓶小酒,自饮起
翼小心躲在树后,屏息凝气
“当忆秦皇傲东方,一朝灭六国,功业穹苍。 立志平天下,西北驱虎狼……”堂本刚酒力不胜有点醉了,半卧草中,念着大唐诗词,忽而对天狂笑几声“什么叫命不祥生克全族,呵呵,佛祖啊,你当日给的卦词我还记得呢……”
这时那白色酒瓶猛地朝今井翼这边飞来,碎在树上,翼只好闪出,跪倒在地
“怎么,这么关心我?”堂本刚双颊酒色退消,疏落树影垂下
月下修罗样的寂冷
今井翼不出声,闭上双眼,就觉得后颈一凉,全身都紧缩了
那是刚的手指,他此刻弯腰摸着今井“明天一早你先带人返回,我下令重刷小天阁,让他们换上赤瓦,放两个傻子监工我不放心。”
翼的呼吸刚刚恢复,不敢大喘“家主……”
“我要到处走走,看看河尾风光……”堂本刚直起身子,摸了指甲道“将来就没有这些功夫了。”
秋意早换上了冬,回到盛平的长濑智也和以前一样宴酒十天。
“老子真是不甘心!明明那个堂本刚都吓得躲起来,只要……只要……他妈的……”松冈昌宏醉着重重砸桌
“上天注定,别放心上,何况这次也试探出大概,以后怎么走心里有数。”国分太一拍着他
“天什么天,那样的人老天还不亡了他……下次,下次我……”说到这儿,松冈撑不住往一边吐去了
长濑智也不知何时从主位下来,挨着太一坐下“难怪松冈将军会醉,我心里也气。”
“胜败常事,主公却从未一败,已经是天人一般,何必生气。”
长濑哈哈笑着“你就会夸我,父亲还在的时候就是这样。”
盛平大名长濑智也,自幼与父兄征战,十六岁时统帅一军收了荒部,二十岁做盛平之主,自此战场常胜,被说战神下界,长濑姓成为当时势力最为庞大的家族。
他为人豪爽小节不拘,理治有道,深得人心,只是一点,从来不懂邪道易成,因此常遭人细工算计,幸好身边国分太一为人谨慎心思缜密,挡去不少烦忧。
国分看着长濑和松冈把肩对饮,一笑后轻轻蹙眉,的确,这次天时地利人和皆占,竟也没有伤了堂本,恐怕以后再难动摇了……
61 芍药2009/5/14 10:09:00
嗯……P的图,24这个似乎纯善了些=V=,不过挺好看的=V=
第三章 浮舟
山下智久月兑了狩衣,换好外出短打便服,从小袋中摸了半片金叶,转身看一圈后从中居住的六目府后门开溜,敞了大门牵过事先准备好的白马,抬腿要跨,忽然马头一抖,飘飘忽忽成了一片小尾长叶——
智久愣了下,手里还握着缰绳,立即回头,就看中居正广在门口站着,摇着黑白阴阳扇“怎么?为师有叫你去采药吗?”
“嗯?嗯……”山下面无别色
“嗯个鬼,我给你搭台你就敢上啊!”中居过去,梆梆两下敲着山下的头
“我想去散散心……”
“你想跑去盛平看看在前一阵那里闹的蛊灾是怎么回事,看看是不是那个小畜牲给弄的对不对!”
“老师!你竟然读心!你使诈!我都不知道老师你会读心!”山下智久双手护胸,憋红脸
“就你的心还用读!”中居声音放低,刚刚气愤模样不见,眉眼间多了不易察觉的愁伤“他和我们已经没有关系了。”说完背身
“就算没有关系我也要去看看,蛊说大可大说小为小,到底是谁弄的不重要……”
“也许只是他们大名之间争斗,放出去的谣言。”
“那当然更好了。”
“算了,徒弟大了不能留,我也管不了了,要去快去,回来时候带土产。”中居正广说完,扇了扇子,漆色五芒大门左右相合
山下智久恭敬得拜了一拜,抬头,左手多了个小钱袋,是刚才接触时从中居身上摸出“对不起了,老师,花我自己的钱我舍不得,这就算借用了。”飞跑出
蔽天苍树下,中居正广沿着一条碧叶小路踱步,摸着衫内叹气——自己放得钱希望够他用吧,这败家孩子。
而此刻天下因为这一场仗变得安静,各方都各自蓄锐养精不再妄动,难得的宁定。
有烂黄的稻谷香溶于空中,随时传过,熟酒似的味道。
堂本刚靠着一处小高丘,扶了自己的十空刀,眺望远处几处人家小户
马蹄声
践土渐近
刚太熟悉这声音,提了刀放于腰间,不急不慢等着马嘶在附近响起,才缓缓转身
面前是三两匹杂马,然后是些衣衫古怪的男人
只有最高处的那一个人是雾绿色的短袍,大了些,套在身上松垮,一看就知本不属于他
“小公子,一个人出来玩儿迷路了?”是河尾土语,用词粗俗得很
堂本刚没有答言,手指在刀柄上动了下
“不如让我们送你回去,这里强盗多,别有什么意外。”
“哦?”刚拖着调子
“但咱们几个也不能白出力,看看您老不如拿点东西答谢。”
“那真是不凑巧,我今天已经遇到强盗了。”
“什么!”一直说话的粗鄙汉子大声道“怎么可能,这个地方哪就还有强盗……谁?敢在爷们的地盘上……”
“土狗!闭嘴。”雾绿袍的男人这时开口,声音与那秀气容貌不同,他使马前几步,眼看要踩在堂本身上才刹住“你听不出这位公子的意思吗?他是说现在就遇到了强盗。”
刚的手用了力气,他明显感到此人与其他蛮种的不同
杀气
应是杀气
木杆长枪和十空刀在空中擦出很长火花
枪是低俗拙品
刀却是名工所造
这一刻,竟没有分出高低
堂本刚后退几步,手一抖,十空掉在地上,枪尖杀过离着他只有两指距离,哪怕马蹄稍移都会要了性命,可那人身下的马像木雕,动都不动
“既然不想这么早回家,就去我处作客吧。”
有人上来绑了刚
刚忽然笑了下“作客可以,总要让我知道去谁家作客”
“光一。”马上的男人仿佛一只老猫,动了爪子,眼中晃出刚刚不曾有的慵懒“没有姓。”
刚被推着,几个人抬他上一匹马,他的笑还在——这个贱民有意思……
66 芍药2009/5/14 11:26:00
真正的强盗地堂本刚是第一次见,以前还没有移住命安时,曾经带小兵剿过大盗,不过是山下围住,放火尽烧,最后遍地残垣。
现在这里方圆平地,角上有高高瞭望楼,围墙也算牢靠,看得出不是一般小贼。
越发好玩儿了
有说话未清的小孩待自称光一的男人下马后,跌撞跑过去
光一一抱,让孩子坐在自己肩膀上,余下男人哈哈笑着,看得出除了刚,他们已劫了不少。
几个没有姿色的女人过去帮他们收拾东西,瞎了一只眼的老太看看堂本刚“光一,这是谁?”
“不知道……”光一放下孩子“婆婆,这人竟然能挡了我一枪。”
老太看看他,脸贴近堂本刚细细察着
刚笑道“婆婆,你刚吃了什么?臭的很。”
虽然过了动情年纪,但被外来男子这样说,女人都会脸红,老太也羞了,咳嗽几声“问清是哪家的败家子赶快让人去信要赎金。”
“知道了。”光一一拉刚,让他重重摔在地上,自己蹲下,眯起眼睛“我看怎么也值十个金。”
被安放在类似柴棚的地方,松了绑,手脚锁了链子,看来是常常有人被拘,东西齐备
夜深,吃了点送到的粗饭,就不再有人过来,刚靠着干燥的土墙合上眼睛,又是一会儿,猛地端坐起再松松靠住“出来。”
“参见主公。”一个夜行忍者从暗处现身
“哦?跟了我一路还不累吗?”
“不敢,只是担心主公。”
堂本刚让他不必下说,捋着几缕散出长发“好了,你也回去命安,赶在今井翼之前,表让他知道你这重身份。”
“是,主公。”忍者刚起,手中多了刃镖“主公还停留吗?”
”不用闲事,这个地方我住得开心,人也有趣。”刚再次躺回蓬草“倒是你啊,放着宫内阴阳师不做来弄这辛苦危险之事,后悔吗?”
“主公后悔吗?”
“呵呵,我看我脾气是越来越好了。”堂本刚换个姿势不再开口,仅用手指向窗外
下面人心领神会,无声站起——窗外,瞎老太婆捂着嘴_chan_chan要跑,回头正撞进刚刚还在屋内的男人身上,惨叫不及,头已离开身体……
忍者摘下面遮,露出深阔的五官,正是之前游说横山裕的锦户亮,现在想来,当时驻军之处,他能轻易乔装靠近恐怕也因有忍术的原因。
收拾了死人血污,消失于骤夜
虫鸣声微,九重天上神佛怎会听见……
小天阁下,二宫和也赤脚站在外廊,揉了眼睛“偏偏这么晚,我昨天就没睡好……监工很累的。”
跪拜之人捧上一只画着五色纹的花瓶
二宫接了看看“嗯,知道了。”他仰起头“啊,今天月好圆,应该和家人团聚。”……
69 芍药2009/5/14 14:16:00
在京城大街小巷来回转了一圈,终于找到约见之地,少纳言赤西仁差人停下牛车,不满自语“这地方选的,欺负我是乡下来的是吧。”
“少主,有人过来了。”家仆在外回禀
赤西挑开帘子,看见如之前所约,一着明紫和服的男人举伞向前,人长得七分妖气,三分含戾,不靠近已觉得不祥。
仁虽是出身显贵,不过因为其母身份卑微,自小被寄养在山寺中,年纪又轻,根本不想那么多,稍作整理,踏步出车,迎了上去
两人近时,男人收伞停下,一微前身
赤西也稍回礼随即问道“夜仲来使?”
“正是。”
“少纳言赤西。”
“久闻,小民贱姓龟梨,名和也。望大人立刻引去参拜天皇。”
这个人真是不客气,赤西擦下鼻子,不过泷泽嘱咐他,一定要小心秘密得带这个人人宫,也不好多说,挥手让内仆送过一身侍卫服装“换上它后,我们就进宫。”
正宫内,明净的笛声悠悠飘出
笛子在泷泽手中
宛若夜空孤独的月,缠默的等待被阳光_Tun噬
涉谷昴盘坐旁边,手里小扫扫着书上尘埃
下摆长衣轻动,混了笛声织出。
泷泽站在那里,他很久没有动过笛子了,以前的玩物现在再碰,感到安心,也不知这声音到底是他吹出,还是小笛自己发出。
声是虚无的,那他呢
到底什么才是真实存在
天地万物真的会有主人吗,假使主人是他,为什么神灵又不眷顾于他
他真的神之长子吗
也许他只是个凡人
?
忽然心乱了,眼前大片的红大片的白,有江山绵延有妃子笑颜,有先皇无奈下的诏,有母亲送他进宫时的泪,有战场上化作箭下鬼的无名小兵……他觉得要吐出很多血,骨头,禸,所有都要吐出,可是笛声怎么都停不下
在响着,从身体内响着
“陛下,陛下!”一只手伸来将笛子抽走救了他
泷泽怔了,捂上胸口粗重喘气
“陛下,刚才笛声虽美却怪异……”涉谷昴看出不对,急忙让人扶住泷泽,自己跪下“想是它很久没被人抚吹,已经有了精性,让我送去阴阳寮做场法事吧。”
“嗯。”泷泽点头,坐下静了一会儿“我想独处休息了,你先回去,这笛子就寄放在阴阳寮。”
“是。”
外人散退,泷泽秀明望着涉谷昴从廊中穿过的模样,突然道“昴,你暂时留下。”
涉谷不知何事,返身而回,恭敬一旁
泷泽似乎下了什么决心,抬起手,轻轻摸着昴一边脸颊“我记得你是火云出身。”
涉谷动也不敢,他心里慌乱不堪,手指的温度没有变,可他真的已经很久没有感察过,如果可以,这廊就被这样封起,表再变再动
“我……是火云出身。”涉谷_chan微答道
“那从今天起,你能不再是吗?”
“陛下……”
“等会儿会有夜仲秘使,我希望你和我一起去见。”泷泽放下手“一个人的日子我……已经不想再过……”
他像个孩子,彻底的……
涉谷昴就这样抱住他的天皇,他从小服侍伴读的泷泽秀明,就像那时他们初见,彼此只是不更事的幼子
是什么滑落下来
水明净透……
74 芍药2009/5/14 16:34:00
写得有点快,出现错别字和语句不通,凑合对付下,主要想趁着热情满满赶快完坑。
——
“咕咕咕咕咕咕……”生田斗真蹲在院中喂鸽子,今井翼走进看到他,绕开,手放额上抬头瞭望正换上赤瓦的小天阁。
“主公这是要去晦气吗?还是为下个月的茶会做准备。”生田撒出手里最后的粟米直起身体
翼没有回他,迈开腿走上楼
“喂,将军,你说咱们这次还会请盛平的人来吗?”生田不在乎今井的失礼,连着问
“一切听家主意思,我也不知道。”翼没有停下,直接进了阁
生田咧嘴笑着耸耸肩“听就听呗,嘿嘿。”又蹲下,猛地抓住一只吃着他脚下谷粒的灰鸽,嗅了鼻子叫来仆人“这只拿去烤了吃,塞塞牙缝。”
西洋风琴衬着工木匠作业声,倒也有趣,室内多了小巧的耶稣受难的精美组像。
二宫手指划过琴键,仿佛知道今井要问,率先答了“是葡萄牙的几个传教牧师送过来的。”
“嗯。”
“我把他们安排在外围小院子里,下个月茶会请他们一起。”
“嗯。”
琴声最后以高昂处为尾,二宫和也站起,过去拨弄蜡烛台“大人你怎么突然有兴致过来听我弹琴了。”
“我没有兴致,只是路过。主公让我看好工程,别让人偷懒。”
“这样……我还以为大人你也喜欢听我弹琴……”他摊出手作了欣赏状,指头并不长,却很软,看着就想抓过放手里把玩
“你就不想回真岚吗?”
“真岚?”二宫和也侧头“真岚啊……那里的样子都快忘记了。”露出个简单笑容“从小跟着主公长大,吃好玩的好,估计这里这些真岚都没有,虽然偶尔会想想,不过真要回去,我还舍不得。”夸张得可怜巴巴扑在一副欧洲那边秋千少女油画上
忘记了吗?今井翼看着二宫,露出丝鄙夷笑容
此时生田带了兵士上楼,敲敲门框“两位别叙旧谈情了,有点麻烦事。”
锦户亮稍迟才去的议事偏厅,座上三人都比他位高尊贵,可亮也不带有自轻之色,落落大方跪坐下位
今井翼注意到他,两人对视略点头
“看看,咱们主公这次有艳福了,夜仲要嫁公主过来,据说是大大,大美人。”生田斗真抖着手里带有月兔家纹的婚书
“但主公没回来呢,怎么办?”二宫一副不知如何的样子
“总不能跟他们说主公一个人在外面赏风景。”斗真接上
“那就说主公身体欠安?”二宫捶了下手心
“不行不行……出去微服访民情怎么样?”
“啊,好主意……不过和一个人在外赏风景有什么不一样?”
“这个……”生田同二宫都深深皱眉,用力思考
“让来使稍整,理由就不用说了。”今井翼根本没有理会旁边两个傻子
“嗯,”锦户亮应声“我会让人监视好他们。”
“麻烦锦户大人。”
斗真扯扯二宫袖子,指指今井翼做个鬼脸,二宫和也捂住嘴忍笑不出声。
81 芍药2009/5/15 10:16:00
尚不知夜仲来访的堂本刚则睡醒来,伸着懒腰,他摸了把脸,刺刺楞楞的胡子已经长出
站起扒住后面土窗“喂,给我弄点水,我要洗漱。”根本就不像被人劫持
外面送饭来的男人骂咧咧得甩进个杂面饼,看光一从角门转进这个院子,赶了上去“老大,这小子说要洗漱,狗屁,都这样了还拿什么架子。”
光一笑了笑,几步进柴棚“怎么?是要出嫁吗?洗漱……没那么多水给你用。”
刚露齿笑道“我蓬头垢面的你看了也烦,还不如让我整洁下,彼此都舒服点。”
“你这人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所处何地……”光一上去,把了刚的下巴,鼻尖几乎相对,忽然见这被虏之人瞳目一闪,本能得自己跳出后退——才那眼底中分明透出血池火海,可再看去又是笑盈盈得纨绔样子。
堂本刚揉着手肘“做什么啊,清晨就过来见我,莫非,你爱上我了?”
这话一出,胸口传来尖锐疼痛,原是光一脚尖赫得踢上“我可没心与你玩笑,把你的姓名住所写下来。”扔了纸笔在地上
说完后换上轻笑“见你生的面白肤嫩,别是自己喜欢些乱七八糟。我知道你们所谓高贵之人都好这些。”
堂本刚握了笔,袍领外扩,露出整个脖颈和点点背脊,他微微仰首“我看是你还没经过人事吧。”
“废话!”光一抬脚,这次却被刚用手握了脚踝,一用力将他拽倒在地,光一心中惊讶,翻身再踢,刚轻易躲开,手攥脚踝向后一扯,借力整个人都压在他的身上,另只手抽出早先放好的系带,绕着光一脖子勒住
光一呼吸不能,脸胀红,四肢胡乱踢腾,可他马上冷静,手把了刚了的前臂,死命一抓,堂本刚吃痛,稍放力度就被光一抵在地上
“……我看你不像贵族弟子这么简单!”光一调整呼吸大声呵道,忽然觉出腰间利物抵住
“有吗?可我的确就是个贵族弟子……嗯……”堂本刚握着短刃,是昨夜问锦户要出,锋锐无比,一用力气就能沾上光一血禸,他笑道“估计呢,还是河尾这里最贵族的出身……不知道你听没听过一个姓叫堂本……”
正宫的落叶书房,设为禁地,除天皇他人不得靠近,连近身随侍都远隔在外。
此刻有四人
泷泽秀明让涉谷昴拿出两只蒲垫,龟梨跪拜后接过,赤西仁退回,自己跪坐地面。
涉谷离着泷泽不远,单腿支起,也坐在冷地上。
“我主知道陛下登基,远愁近忧特遣属下来见。”
这句话相当没有礼数,赤西刚要呵斥,泷泽回道“夜仲大名一向有心。”
仁摁住胸中话语看着涉谷,他现在才得知,原来天皇夜仲早有联系。
昴却只用一种担忧掺杂欢喜的复杂眼神不时瞟看泷泽
他二人之间风言,传略已经,仁也不以为怪,自己偶尔也会对美好青年男子动心,所以收回眼色,放到隔坐的龟梨身上。
龟梨和也,听着姓氏就知是平民出身,却被派出作为密使,可见确实有些能耐。
适才初见,既怪又妖,此时竟然没了那些风气,隐而不发,也不清楚到底哪个是真哪个是假。
赤西还在想,见龟梨和也突然动了腰间一把小刀,昴侧身前去挡在泷泽前面,那刀Bachu,无身无刃,是小卷长书——涉谷红了脸,泷泽轻笑一下咳嗽声
昴慌张着退后
“这是我主给陛下的……详言已禀,现在公主要嫁去……”龟梨对刚刚涉谷昴的动作没有反应,说到这里才抬头看着他和赤西
“无妨。”
“嗯,我主要和河尾联姻,以求堂本刚暂时信任。恕我无礼,现在天分几处,目越坂本,盛平长濑,河尾堂本,火云横山,这四个人都不容小觑。”龟梨和也站起,走到江山版河图,手指上“唯独天皇处势小。”
“大胆!”赤西仁涌出二字,但泷泽示意他表下言,同起“的确,虽然是上天神子,如今邪魔当世。”
龟梨看眼赤西,露出个鄙夷笑容,随后再道“那四人里,目越坂本无心夺天只求无事自处,火云横山无力争国只能自保求全,河尾堂本是要顾忌,可夜仲刚刚败于他,又卑微身份下靠联姻,就算不能长打算,眼下一二年都不会有误。只盛平这里……”
泷泽秀明大步跨前“长濑……智也吗……”
85 芍药2009/5/15 11:22:00
蛊,自中国传来,传殷商时妖害密制,大乱天下,至汉朝,巫蛊之祸,牵连无数,唐朝大盛,其术也未失传,流出海上,被送来日出之国。
长濑和国分看着草屋中尸首,对视良久。
路上,长濑智也问道“真的是蛊术吗?”
“以前我随长辈去荒地给人治病,这样的死法的确是中了蛊毒。”国分肯定得回答,可并没因为有答案而露出自满,反是紧锁眉头
“嗯……果然……”长濑拨开车上帘帐,放进新鲜空气“是堂本刚找人来弄的吧。”
“……嗯……”国分摇摇头“想他没有这样的本事,这人一向笃信外来邪秽之物,懂得蛊毒的术师他未必会收揽。”
“那你看是怎么回事。”
“我也奇怪,如果是草草几条人命,可能是蛊师放蛊长命,可一下瀑死如此多人,恐怕不是一般人能做到,据我浅见薄闻,懂得如此蛊术的,恐怕只有天皇下阴阳寮中的人了。”
“你是说这次是天皇他……”长濑睁大眼睛“怎么可能,泷泽刚继位,何况这讨伐堂本对他应是有宜,他如此帮了河尾有什么好处……”
“主公,你可知当日天皇未登基时,河尾曾送金丝长衣人内……据探报来,那长衣下摆被染成血红……”
“金殿染血时,河尾可护皇吗?”长濑眼睛成了一条线
“恐怕天皇也是早早寻了这棵大树……毕竟天下已乱,只能有如此大名去保他,他位子才能坐稳。”
“好,太好了……好个天皇,好个泷泽秀明……我盛平师出正理,他河尾弑佛践神,堂本刚如此瀑虐,他竟然愿意投他……”
“主公……”国分太一车中不便,行了简礼“我们现在应该平心休养,过上时日,如天皇仍旧不堪……再做打算。”
“嗯。”长濑露了凶气“可盛平之民不能白死,回去上书,让天皇祭个阴阳师出来!”
“是。”
这方,山下智久也人了盛平境内,一路打听,过了二十几日后,明白大概
的确是自己同门师兄做得蛊,当日中居正广大略教过他们两人。
自己对这些不是很喜欢,粗粗学了,而师兄却深感兴趣,想幼时,他和他就已经是不同之人了。
念着,前方旁路冲出一匹马,山下躲闪不及,被撞翻在地,小腿撞上山石,莫大疼痛让他叫了一声后晕死过去。
“混蛋!你赶着去死?妈的,嫖妓都不带够了钱还有脸说!我操!”有人用很粗的语言骂着
山下智久清醒了,腿上敷了药被板子夹好
略一动,还是痛得难忍
“啊,大人,大人,醒了,他醒了……”
一个高大男人从门外进来“小哥,你可醒了,没事吧。”
没事他能在这里躺着?山下心里大骂,面上淡淡得“嗯,只是腿断了吧。”
“那就好,没事就好。”
好个头,老师,对不起了,让我给他下个咒吧,我咒他全家腿都断。
“我是松冈昌宏,盛平大名的家臣。”
这个名字,盛平大名,家臣,啊,竟然……山下吃了一惊,这个就是有名的鬼斩松冈,是长濑手下最得意的武将
松冈过去拍着他“我家仆伤了你,实在对不住。”
“没,没关系。”
“看小哥你不是盛平之人吧。”此话出口,松冈眼中多了警觉,乱世中,暗探遍布,他怎会听不出口音有异
山下也猜着自己被疑,答道“我是卖药游郎,到出走没有真正的归属。”
“这样……”松冈笑了笑,下人端上一碗药,他亲自端了送给山下“这个对你的伤有好处。”
山下智久接过,放在口边,立刻推开“大人……是不是搞错了……这药有红丹味道啊……”
“啊啊?是吗?”松冈接回药,转头骂“我操!你们有没有用,个药都能上错了!!”这次他的眼中警觉消失,和善着“刚才有犯人行刑,这帮废物给拿混了。”
山下智久举手擦汗“嗯,幸亏我是卖药的,要不然红丹喝了,就成疯子了。”他垂着头——好个试探,若不是从小帮中居老师上山采药辨药,恐怕就……
“哈哈,对,那帮没用的。”松冈站起“正好我们主公缺药师,小哥你伤好了跟着我去参拜吧。游郎无根易死,还是能落脚的好”
88 芍药2009/5/15 14:09:00
第四章 小簪
肃兴二年初,河尾夜仲联姻;盛平上谏天皇贬阴阳道,有阴阳师三人被斩于市。
即春,小天阁焕然,命安城打开,是堂本刚兴办茶会的日子——这是河尾盛典,也是天下的集会,因那时日本尚未开化,民间贸易都被禁止,只堂本刚讨厌这些拘束,特意订了这半月时间供来往人成市,加上他对西洋物有好,所以除了常见例行商品,很多稀奇东西都能在茶会上看见,夹杂着各种文化交谈汇集,当时境下实属少见。
生田斗真带着家仆在大街闲逛,手里拿着一串红果“喂,你说主公心情这么好,到底那几日发生什么了?总不会因为娶了夜仲公主吧。”
“大人都猜不出,小的就……”仆人跟着他,拎着很多吃玩的东西
“让我好好猜猜……”斗真挠头“你,拿着……”他忽然抛了串钱到家仆手中“这么多东西又沉,这是赏你的。”
“谢大人,谢大人……”
“走,那边瞧瞧去……”
阁内锁楼,二宫和也替旁边画画的堂本刚冲了蜜茶,递过去“主公,这上面是什么……还有这颜料怎么和我平时用的不一样。”
“这是彩,维基牧师给的,适合在布上比色。”堂本刚窄袖高高挽起,一段白臂上几圈珊瑚佛珠
“主公您自从野地回来后就一直高兴,到底遇着了什么事。”
“呵呵,是件极好玩的事情,不过呢,小傻子你还不到能明白的年纪。”刚将笔扔到地下水桶中,画上是只雪色白猫,抖着精神
“哎?有太阳,这猫的眼睛怎么还这么大?”二宫指着问道
“呵呵,我画错了。来,你怎么不和生田他们出去逛街?买点好玩的回来。”刚的手上染上彩色,拿起布擦着
二宫靠过去“懒得动。”
“小傻子你就懒吧。”堂本刚说着将颜色抹到二宫脸上,不住得笑
街市中,生田谁的各自逛着,今井翼也在为自己挑扇子,他转身,撞上人,互相道歉。
翼闻到很轻的草香,打量了下,看来人面色均匀,头发梳理整齐,瞳黑唇红,心里道是哪家公子,不过也不奇怪,这样的茶会不是常见,各处的贵族都会乔装来看看,所以又笑了下,拿好买了的扇子混人人群。
“真是和我们那里不同,不看看想不出来。”
“嘘嘘……准一,你饶了我吧,这里是河尾,别那么大声说话。”井丿原紧张得来回看,并对路过人傻笑
“你声音更大。”冈田准一眨动下眼睛,拽拽他“那里的馆子是做什么的,去看看。”
“准一……准一……喂……准一!”井丿原快彦都要哭了,谁告诉他这个人内敛稳重的,根本就是疯孩子呀!竟然不告知坂本自己从目越跑来河尾,万一出什么事,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幸好是天下茶会,外来人多,现在劝回是不可能了,就希望这几天玩儿够了可以安全返家吧。
小天阁外,堂本刚换了舞衣,大袖刮在地上,绣出金蛇盘舞,他从面前镜子中看着自己
“家主晚上要亲自去上舞?”
“反正无聊。”
“暗探报,目越冈田准一,井丿原快彦到了命安城。”
“是吗?”刚挥手让替他更衣的下人走开,提了褥摆“打探的清楚?”
“实报。”
“好,那就让他们好好的玩儿,别去打扰,只是要走的时候带着来见我,远方之客,得尽下地主之谊。”
“是。”
“亮,今晚上舞你也过来看。”
“是,主公。”
“带着二宫这小傻子,他要懒得不来,就剁了他。”
“是,主公。”
“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