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2 法令纹2010/2/17 0:11:00
樱井翔带着一身疲惫回到家中
几乎是彻夜未眠，而不久前他还感觉不到这种疲惫，可是转眼之间承受的便是之于疲惫数倍以上的一种打击。
顾不上开灯，顾不上洗漱，顾不上月兑衣，直挺挺的倒在床上。
他现在很累很累，来不及去想原因。
结果是显而易见的不是吗？
他愣愣的躺着，这个房间静得让他觉得有点可怕，比刚才送走老人的病房还有可怕。
他想睡，可是无法闭眼，不敢闭眼。
闭上眼睛，记忆就一股脑的涌出来，有白色的高领衫上的绳系蝴蝶结，有毛茸茸的头发，有软软的耳垂?，有让人静的下心的味道。
还有，还有嘴唇分开时自己胳膊被握紧的力度
“混蛋”
他骂了一句，视线从天花板转移到搁着大小Mario的柜子，便忽然坐了起来。
他下意识的望向沙发，ninomi正坐在上面，像极一个睡着的普通孩子。
“混蛋”
他又骂了一句。
你要是只是骗骗我，利用我，费尽心思让我喜欢上你干什么呢？
二宫和也在樱井翔公寓楼下站了好久。
这对于他来讲并不是个陌生的地方。
而且2天来他跟樱井翔已经不是以前那种一追一逃的关系了，他自己是这样认为的。
可是总觉得不安，没来由的不安。
就算是普通朋友也得知会一声，如果已经是更进一步的关系，为什么连声招呼却不打呢。
二宫和也想着想着，回过神时已经在樱井家门前了。
他想大概是自己想多了，说不定樱井翔真的是太累了，说不定他不想打扰自己跟父亲谈话便悄悄走了，他其实是很会为人着想的人，他本来就是。
二宫和也想敲门，用他特有的敲门声,左手掌拍打门板，缓慢而有力。
可他想起每次开门后那张佯装生气的脸，纠着眉毛说到：“喂，旁边有门铃”。
于是他按了门铃
樱井翔开了门，预料之中的二宫和也，他有点茫然的站在门外，因天冷整个人缩成一团，手藏在袖子间来回的搓动。他说好冷啊，你怎么一个人就走了呢？
樱井翔笑了一下：“原来你不知道我走掉的原因啊？”
“不知道啊，怎么了？”
“我来告诉你原因把”
樱井翔没有请二宫和也进屋?也没有让他进屋的意图，说完这句话就一个人返回屋内，留下二宫和也在原地莫名其妙。
不一会儿他回来了，手里抱着ninomi，还在电源关闭状态中的ninomi……
“这是干什么啊？”
樱井翔将手里的小人一把塞给二宫和也：“没干什么，物归原主呗。”
“什么……什么叫物归原主。”
二宫和也抱住冰凉的ninomi，更为不解。
居然还在装蒜，樱井翔觉得这事儿真是太他妈的好笑了，这是要有多大的演技，才能扮的这样游刃有余啊。
“你的人形机器人可以上市了，祝贺你啊，大科学家”
樱井翔从嗓子眼挤出这样话来：“祝你生意兴隆，只赚不赔，这样你满意了吧”
二宫和也愣住了，想说话却不知道从何说起。
樱井翔手紧紧抓着门框：“感谢你这些日子的煞费苦心，其他的我也没什么好说了，反正我也就是你的实验品之一吧，好了这位先生你可以走了。”
话毕“啪”的一下带上门。
门关上的那一瞬间，他瞄了二宫和也一眼，他想这是最后一眼了，他看着那个人手里紧紧地抱住ninomi，却丝毫没有离开的意图。
他想好了，就这样了，二宫和也想要怎样都跟他没有关系了。
他讨厌被骗讨厌被骗，可是他还是被骗了，只有他这样的傻子才会被骗，他头用力的顶在门上，觉得烦躁万分烦躁，可是却找不到任何发泄的人口。
过了半响，他感到脸上湿湿的，他想糟了。
他忘了告诉二宫和也一件事
那就是实验的结果
实验很成功
他能跟机器人小孩产生感情。
他说过不会丢下ninomi的
可是现在，他把他丢了。
…………………………………………………………
二宫和也坐在街心公园的长椅上，一股脑儿的喝掉从自动贩卖机买来的咖啡，然后开始嘎啦嘎啦的捏着那罐子玩
行人来来往往，没有人会去注意他是以怎样一种神情在捏那个罐子，以及那个躺在他膝盖上的小人。
二宫和也想那神情一定是很狼狈的，不然他不会听完那席话后，一言不发的逃到这里。
他是想要解释的，可是想来解释也是徒劳。
一开始，他的的确确打着做实验的目的接近樱井翔，只是谁也没想到，包括他自己，没想到会喜欢上樱井翔，最开始是羡慕到想要接近，到后来是彻彻底底的喜欢了。
想到这里，他叹了口气，垂下头望着腿上的ninomi，顿觉愧疚。
他想如果ninomi跟人一样有思想，是会埋怨自己的吧。
小二宫被父亲丢下，他恨了父亲人生的四分之一，直到昨天为止。
Ninomi被樱井翔丢下，却是因为二宫和也自己，若是ninomi明白恨的含义的话，期限又是多久呢。
可他也是才刚刚释怀被抛弃的第一次，第二次就接着上来，他又能怪谁呢。
自己吗？还是樱井翔？
二宫和也抠抠嘴角，心想算了，也许正如樱井翔说的那样他脾气不好，现在正是不爱搭理人的时候。
也许过一段时间，他心情好了，会来找自己，一通电话，像昨天一样，约了出去，他们喝酒，然后接口勿…………或也许，他一直不找自己，于是再也不见。
他就这样反复的想着2个也许之后不同的结果，开始夹着ninomi在街上慢悠悠的晃荡着，最后还是决定回工作室，那里有他的一张折叠床，大概是唯一不会丢弃他的东西。
大野松本相叶看到二宫怀里的ninomi时，吃惊是理所当然的。
二宫和也浅笑淡淡的说客户退货了。
怎么会退货呢
虽然这个公司也不是没有遭遇过退货，但是随着步人正轨的运作，此类事件发生的概率是少之又少，更何况，他们比谁都明白二宫和也在ninomi身上花的心思，明白ninomi之于二宫和也有多重要，更能明白，这次的退货意味着什么。
复制的人生，失败。
看着二宫和也抱着ninomi摇摇晃晃的身影，相叶欲开口问个究竟，被松本紧紧扯住衣角。
他了解二宫的个性，除非他自己想说，否则谁也问不出个什么。
二宫和也放ninomi到床上后，开始找那张关于自己的记忆卡。
他没想到会有用上这张卡的时候，可是事到如今，非用不可，ninomi一旦开机，他体内的那张记忆卡，记载着满满的樱井翔，那个人的脸廓形状，皮肤纹路，声音味道，还有小树叉的指令动作，满满的满满的。
大野看着二宫手里找到的小小的卡，皱着眉在一旁蹲下：“干什么？删掉不就行了？”
被退回来的机器人，删掉其记忆是他们的行规。
二宫和也端详着那张卡，像没听到大野说话似的：“请你帮我把这张卡植人他体内”
“可是，你知道，我们没有试验过一体双卡……”
“帮我植人他体内，拜托你了。”
我想维护这段记忆，这是我为ninomi唯一能做的了……
只是封存就好，删掉的话，就什么都没了…………
大野叹了口气，拍拍二宫和也的后脑勺，接过那张卡，把ninomi抱人了制作室…………
二宫和也靠在那扇门后，感觉度日如年。
不知何时他听到那扇门响了，他听到大野说着什么?临时加了一个选择系统，启用了二宫和也那张卡…………樱井的卡还在，只是不会运作了。
他盯着大野怀里的ninomi,突然觉得鼻子酸酸的，伸手去摸那张脸，那皱皱的鼻子，那小手指。
大野开启了ninomi的电源，咔嚓一下，他睁开了眼睛。
他盯着二宫和也，就像二宫和也盯着他一样。
“爸爸”
Ninomi机械的开口了。
“爸爸”
像一个真正的机器人小孩，开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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樱井翔，27岁，单身。
一个人进进出出，上班下班，早上吃吐司三明治，中午在公司附近的拉面馆凑合，晚上去联谊去喝酒，每个星期天抱着一周换下来的衣服去街道转角处的洗衣店洗衣服，生活很规律。
像一条直线，好像就这样规律的延伸下去，延伸到他也不知道的何处。
柜子里的Mario已经有了灰尘，可他却忘记了为什么还让他们摆在那儿。他有时候会在那个柜子前站一站，看着里面的玩偶，看着里面的一罐子五颜六色的糖果。
这个罐子的位置，是小孩子踮脚也触及不到的高度，对于他的身高来说，却是恰恰好。
他放了一颗在嘴里，用舌头裹住糖，在上下颚之间来回滚动，发出格拉格拉的声音，然后在脸的一侧鼓起了一个小圆包。
后来他尝试戒掉那种糖，看报纸看电视甚至给联谊上认识的女孩打电话，可是拿起话筒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他有时候在外面，听到叫爸爸的声音，会下意识的回头看看，可是又怕见到自己想见到的，就那样悄悄的回头，看到是陌生的小孩，便松了一口气。
后来他便不回头了，只知道向前向前快步走开，不管脑后会站着谁跟谁。
一个人在意的东西，不如丢掉好了。
反正就只有他在在意，不如丢掉好了。
就像小时候藏在柜子里的甲壳虫罐子，给垃圾分类的习惯，正义感，那些他曾经在意万分的东西，不如丢掉好了。
樱井翔就这样生活着。
某天他少有的早早下班，路过公寓前的信箱，邮递员正在往里面塞信件：“您的信箱已经满的塞不进去了”
这样他才想起是有很多天很多天没有打开了。
他取出那些信件，除了一封包装严实的挂号信，其他都是无光紧要的广告。
回到家中他靠着墙壁打开那些信件，一封从大阪寄来的请帖。
结婚的请帖。
署名是二宫和也的父亲。
他不知道是怎么找到他的地址寄给他的，他也不愿深究，就把那喜帖连同信封装进了放Mario的柜子里。
我以什么立场去啊？实验品吗？
他自嘲的笑着关掉柜子门，这样想到。
二宫和也是第一次给ninomi换衣服，换父亲婚礼上穿的小西装。
Ninomi直挺挺的站着，不动也不闹，不抬胳膊也不蹬腿。
二宫和也费了好大的劲，才把他给塞进衣服：“转个圈看看。”
??Ninomi乖乖的转圈
“好，我们出发把”
他拍了拍ninomi的头。
“我们去哪里啊？”
“去你爷爷的婚礼。”
“爷爷是什么啊？”
“爷爷是爸爸的爸爸”
Ninomi伸出一只手，指着二宫的鼻尖，笑着说：“爸爸的爸爸，是ninomi的爷爷”
“对啦对，乖我们走吧。”
在路上，ninomi松开二宫和也的手小跳步跑的远远的，哈哈哈的笑。
在他的记忆里，第二次记忆里，这是第一次出门吧。
在他的记忆里，第二次记忆里，也是第一次乘坐交通工具把。
二宫和也紧紧的跟着他，偶尔他跑回来，又拽着自己的手说：
“爸爸爸爸，你快点，我们去爷爷那里啦”
在他的记忆里，第二次记忆里，已经没有第一个爸爸的印象。
二宫和也看着ninomi无邪气的笑容突然?觉得自己很自私
对ninomi是
对樱井翔也是
可是，回不去了，来不及了，他也只能跟着向前走了。
他在那场婚礼上，以一个很尴尬的身份，新郎与前妻的儿子，周旋在多为陌生的人群里。
他见到父亲的再婚妻子，也不是想象中的年轻漂亮，倒是有个儿子，戴着眼镜文弱书生气。
那男孩见到自己害羞的叫哥哥
他有点不大习惯，紧紧抓着ninomi的手，更是不愿放开，但是手捏的越紧，便越发觉得自己自私。
父亲挺喜欢ninomi，抱着蹭蹭脸蛋，又举过头顶，说：“这就是你说过要带来的重要的人？我孙子真可爱，跟你小时候一摸一样。”
随后又说了点什么，说孩子的生母是谁？二宫胡诌道说她打算出国了就离了
父亲听到二宫和也的“离婚”眼里有点失望，还有些莫名的大概是歉意的东西。
他也许联想到了自己以前的行为
二宫和也很快支开了话题。
又说到也给樱井翔寄了请帖，但是没有回信也没有来，大概寄错了地址。
“你没有联系他吗？”
父亲这样问二宫和也。
“没有…………很久没有了”
二宫和也从父亲怀里接过ninomi，摸着他的小脑袋悻悻说到。
Ninomi听到樱井翔的名字毫无反应，这让二宫既安心又难过。
比听到给樱井翔寄了请帖，他却没有来还难过。
其实那个地址不会错的，那个地址是他提供给父亲的，确认了2，3遍，是不会错的。
他没有来，他也不会联系自己了。
可是比起这个那个，还是ninomi。
他突然觉得，他欠自己造出的这个孩子，太多太多了。
二宫和也怀着这样愧疚的心情，牵着ninomi陪着父亲走完婚礼的每一个流程。
他偶尔会发邮件给妈妈报告婚礼流程，没有回音。
他想象周围的人一样置身事内的祝福这场婚礼，却无法集中。
Ninomi歪着头靠着自己模仿着旁边的人鼓掌。
他看着那样的ninomi，鼓起勇气给樱井也发了一则邮件
[你要是来婚礼，就好了]
没有回音
[我本来，真的真的想请你跟我一起来婚礼的]
二宫和也心想你对我非常重要，是我要郑重介绍给父亲的人，斟酌半天却没有把这份心情打人信息
还是没有回音
台上的新人开始交换誓言与戒指并口勿向对方
二宫像怕看那场景的似的，头低的越来越低，拼命的按手机键盘，发着看似无关痛痒的信息。
坐在一旁的ninomi扭过头来看着二宫和也
“爸爸，你怎么了？”
“………………”
Ninomi见二宫没有回答，继续问：“爸爸你怎么了啊？”
他指着二宫和也脸颊上的Ye_Ti。
连二宫自己都不知道这是怎么了
奶奶叫自己：和也别哭
樱井翔也这样叫过
他不想这样，可是他想起很多很多纠在一起就再也解不开的事，真的忍不住了
“我在哭…………”
“为什么会哭？”
“伤心了的话，就会哭把”
“哦”
Ninomi好像什么都明白，便不再说话了。
还好，周围的人就算见到了，也会理解为父亲再婚后微妙的喜极而泣，但是，远远不止这些。
[无论你怎么想我，我是真的喜欢你]
这是最后一条短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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樱井翔换了手机地址
接着他有了搬家的打算
他总想着被了如指掌实在是太可怕了。
还有门铃响起，快递递来的纸箱子，每一样都让他觉得很可怕。
他在想是不是落下什么病了啊，出去旅行一趟把，要不干脆辞掉工作，去别的国家游学一阵子吧，什么也好，他需要安全感。
他记得把ninomi送给妹妹的那一天，他自己又跑回来了。
他害怕这样的如果。
可是所幸每次门铃响后那种如果是不存在的。
既然是物归原主，不属于自己的，自然是不会回来的。
他在换手机地址前面对二宫和也的邮件时，想要问问ninomi。
以一个前客户的身份。
犹豫着犹豫着，看到二宫和也发过来的最后一条信息，便不敢问了。
他怕那是另一个骗局。
他还想得起二宫和也的一切。
他有时候甚至自嘲的想二宫和也是不是趁自己不注意给自己植人了关于他的记忆卡啊，这样就忘不掉了，就像ninomi对自己的记忆一样。
可是ninomi没有来找过自己了
他也该是时候忘掉了
他之前做的很好的，没有想起。
可是看到最后一条短信时，他不安了。
他怕那是骗局，可又怕那不是。
他想是不是该听听二宫和也的解释……
可是，要是能解释的话，早就解释了不是吗。
那天，站在自己跟前默默抱着ninomi，明明有解释的机会的，却一言不发。
樱井翔想好了好了，我又在心软了。
真讨厌啊。
“下雨了，真讨厌啊…………”
二宫和也躺在折叠床上眨巴着眼睛。
“真讨厌啊…………”
Ninomi头枕在二宫的胳膊上学舌。
机器人公司已经解散。
大野回到自己家的公司帮忙
相叶也子承父业了中华料理店
松本说想暂时休息下，满世界旅游去了。
在仪器都卖出那间空荡的工作室里，还有折叠床一张。
“呐，ninomi我们来拍照”
二宫费力的从枕头下抽出手机比划着，无所事事的日子里，除了游戏这便是游戏
心血来潮突然想照相，他想ninomi还没有照过相吧。
那次婚礼也是提前离开，没有跟父亲他们合影。
调好镜头
二宫和也跟ninomi脸挤在一起
“say?茄子!!”
“茄子”
Ninomi奶声奶气的效仿
“好的，再来一张”
这次二宫习惯性的比小树叉
Ninomi在旁边看了看，举举手，又放下。
“怎么了？”
“这个…………”
“恩，怎么了？”
Ninomi盯着自己的两根手指头，反复念叨着“这个”
“这个怎么了？”
二宫和也不解这个动作让ninomi怎么了。
“这个！！”
ninomi突然提高声量，吓了二宫和也一跳。
“爸爸叫我要听话。”
“哈？”
“爸爸叫我要听话”
“你怎么了？”
Ninomi望了二宫和也一眼，笑了
“爸爸，我会听话”
二宫和也心想糟了是不是如大野说的一体双卡不兼容，他一把拉过ninomi，掀开他的衣服想要关掉电源。
Ninomi把头埋在二宫和也的怀里，胖乎乎的小手在二宫和也的背上拍打拍打，他以为二宫在跟他玩游戏，咯咯咯咯的笑着。
“你叫谁爸爸？”
二宫和也抓住他后面的衣服问。
Ninomi抬头盯着二宫，眼睛眨巴眨巴的。
“谁是你爸爸？”
二宫继续问。
“你！！！”
Ninomi咯咯咯咯边笑边大声喊着。
二宫听到他口里那个字松了一口气，放开ninomi。
他想是自己想多了，选择指令是运行关于他的记忆卡。机器人是不会背叛指令的。
他放开ninomi，摸摸他的头，说我去洗澡
Ninomi乖乖的点头。
“在这里等我哦”
“好的，爸爸”
跟平常的ninomi无异，可二宫总觉得有种无法定义的不同。
但是他还是相信，机器人不会背叛指令，绝对不会的。
他在莲蓬头下反复的证明这个定论，一遍一遍，把整个指令在脑海里写了一遍。
结论还是那个结论
可打开浴室门，ninomi却不见了。
因为下雨的关系，倦意来的很早。樱井翔关了电视，准备睡觉。
忽然门铃响了，急冲冲的。
樱井正想这个时候会是谁来，门外突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爸爸！！爸爸！！”
樱井翔愣住了，他在想是多久没听过这个声音了，是不是听错了。
“爸爸！！爸爸！！”
伴随着呼喊声，ninomi开始敲打起门了。
他没有关于樱井翔把自己物归原主的记忆，他以为他只是玩晚了忘了回家，现在他想起来了。
樱井翔不知所措，站起来又坐下，完全的不知所措。
“爸爸！！我回来咯！！”
Ninomi不依不饶的敲门，没有丝毫停下的意思。
樱井翔告诉自己会影响到邻居，可是该怎么办怎么办。
“小翔，我回来咯！！”
樱井翔在屋子里无助的转圈，他想可以给二宫和也打个电话请求帮忙，可是早已经找不到了。
终于他拿定主意，把门开了一个小缝，用腿死死抵住。
Ninomi站在外面盯着樱井翔，满脸都是雨水，身上还发着嗡嗡嗡的声音。
“那个…………我不是你爸爸。”
樱井翔用小到只能让自己听到的声音说到。
“我回来咯”
Ninomi一脸兴奋的把小手从门缝里伸进了扯樱井翔的衣角。
樱井翔躲开：“我不是你爸爸”
小手停在空中
Ninomi歪着头，好像在思考这句话的意思。
突然他又笑了说“对，二宫和也是我的爸爸，二宫和也的爸爸是我爷爷”
樱井翔咬住下嘴唇，依旧把门抵的死死的。
“爷爷结婚了，二宫爸爸带我去了”
“那你，回你爸爸那里去”
小手再次动起来，准确的抓住樱井的衣角
“可是小翔也是我的爸爸啊”
樱井翔往屋里退了一步：“我不是你爸爸，二宫和也才是你爸爸，他造了你”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跟机器人费口舌。
他扯回自己的衣角说你回去。
“爸爸…………”
“回去啊…………”
“爸爸，你表我了吗………………？”
“回去！！”
樱井朝ninomi举起了小树叉，下意识的动作。
Ninomi瘪了瘪嘴，垂下头，转过身子离开了。
樱井翔盯着自己的手势，突然有点后悔了。他看着ninomi离去的身影，全身冰冷冰冷的。
自己的衣角在滴水，那是淋雨过后的ninomi的小手沾上去的。
他大脑一片空白，手还是死死的抵住门，露出小小的门缝，门缝外没有任何人了，空空荡荡的，就跟他的心一样。
他盯着自己刚刚比划的小树叉，ninomi叫着的爸爸的声音回响着回响着。
爸爸你表我了吗？
Ninomi以前也问过这个问题。
当时他的回答是什么？
是，不，我不会丢下你的。
樱井翔盯着小树叉，想着ninomi说的爸爸我会听话，别丢下我好不好。
Ninomi一直很听话，一直很听话。
樱井翔抬起头望望门外的雨，像想到什么似的，冲了出去。
Ninomi在雨中走着走着，身上的声音已经从嗡嗡嗡嗡变成了啪啪啪啪。
他不知道那种声音代表了什么。
他低着头，一直走着走着。
突然他停住，抬起手摸了摸脸，脸上满是雨水。
他突然想起关于樱井翔说过没有眼泪就算不上真正的哭的话
他突然想起爷爷的婚礼上二宫和也脸上湿湿的东西。
他不明白自己的指令分析器里怎么会有2种记忆交替着来
他不明白，只会默默的念我哭了我哭了我哭了
他想起他问过樱井翔为什么会哭
他想起他问过二宫和也为什么会哭
两个人的答案居然是一样的
“伤心了的话，就会哭吧。”
原来我在伤心呢
我会伤心呢。
Ninomi这样想着，这样说道，声音在雨里越来越小，啪啪啪啪声却越来越大。
终于咕咚一响，ninomi停在了前进，一动不动了。
……………………………………
二宫和也撑着伞，到处找ninomi。
他非常着急，他刚才打了电话给大野，对方说如果记忆交叉就代表整个指令系统失常，ninomi已经不受指令控制了。
“怎么办，他淋着雨呢，这样一来不仅内部系统失常，外部零件也会受损啊”
二宫和也飞快的走着，他也不知道这个城市那么大，他却偏偏走向樱井翔家的方向。
可是这个城市里，ninomi除了自己那里，又能去哪里呢。
他走着走着，突然看到雨中静止的ninomi。
糯面团一样的小脸，垂头闭眼抿嘴像从未被启动一样。
他愣住了，不敢上前，手里的伞也偏向一边，身上湿透了。
接着他看到了Ninomi身后飞奔过来的樱井翔。
也是全身湿透了。
他看着他月兑掉上衣盖在ninomi身上
他看着他蹲下摇晃ninomi的身体
他看着他拉着ninomi的手
他看着他看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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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故事除人名外一切纯为虚构，跟现实人物毫无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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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明天起就是我的托福考试10天倒计时了，之后会继续忙很久，而且这坑真的坑很久了，所以决定今天完文，写成这样很对不起，不过从第一天写这文起，Ninomi的结局就这样决定了。至于Y2,结局很开放，有N种可能。总之就是，妈妈我做到了，我没有坑=?=，谢谢一直看文TL的姑娘，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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