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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楼主 一。一2010/1/25 11:25:00
第一章
一个人从梦里醒来会有两种情况。
第一，发现刚才只是个恶梦，自己正安安全全地缩在被窝里。或是一个张牙舞爪的动作，或是一个老老实实的动作。传说冈田准一一觉醒来能像木乃伊一样笔直地躺着。
第二，发现刚才只是个美梦，自己已然不在梦里了。或拼命闭上眼，心里某一处还莫名期待着返回梦里。或是静静望着脑顶上的天花板，数几个数字，发现身边恼人地沉寂。
冈田有点没能适应眼前的铁窗，厕所的恶臭让他早早就睡不下去了。GOKEN那两个家伙能不能动作快点？他这么想着。
坂本在自己顶头上司的办公室里，心里五味交杂，“所以他被保释了？”
上司点点头，让坂本肯定自己的想法，“保释了。最好快点办妥，今天之内。”
坂本轻笑，“吃喝嫖赌姧淫走私烧杀抢掠。冈田的罪名列出来快赶上三本全球通史了，你告诉我他还够资格被保释？”
“昨天，下午，三点多，加藤内阁的孙子在学校门口和一个叔叔聊过天。”
“发生什么了？”
“没什么。那叔叔给了他一根棒棒糖。”
“。。。。”
“还好只是棒棒糖，你说呢？”上司拍了下坂本的肩，“去办吧。”
坂本到的时候冈田正坐在床上发呆，听见动静，便抬起头来。
没等坂本开口，冈田说，“能借我本书吗？”
坂本示意旁边的人去给冈田开牢门。冈田站起来，“还是说，我已经可以走了？”
“你可以走了。”坂本干干地说。
冈田向门口走来，坂本却一只胳膊挡住他的去路。冈田抬头，两个人四目相视。
这种身高差很熟悉，这种从下向上的目光也很熟悉，但我从来都没熟悉过你——坂本想。
“GO，我没钱了。你呢？”三宅坐在学校操场的秋千上摇来摇去。
“我也没啊。你呢？”旁边的森田又转向冈田。
“我也没有。”冈田回答。
这是他们国中的某一年。
“去劫那家伙好了。”三宅提议，“看起来很老实。”
森田冈田二人瞧过去，看见一个穿着八十年代翻领衬衫和标准黑色西装库提着公文包的男人。冈田认出那是坂本昌行。
“我认识他。”冈田说。
“什么啊？那算了。”
“不。正好。”
“恩？”
那次你好像也有这样看我？坂本放下阻碍冈田前进的那只胳膊。
“谢谢。”冈田淡淡地说，走出牢房，坂本和几个警员跟在后面。
当时的坂本昌行正在等公交，听见后面一阵轰乱，谁抓住了自己的衣角。
“坂本哥哥，救我。”
回头看见是刚搬来自家附近的冈田家的儿子。
那时候坂本已经比冈田高出很多，从上面看见一双有神的眼睛像在求救。
远处追来的两个孩子好像有点犹豫，又想继续追打冈田，又好像有些惧怕坂本。
“怎么回事？”公交来了，坂本没有上去，只是把冈田推到自己身后。
“他欠钱不还！”三宅按照刚才冈田教自己的说道。森田在旁边双手揷进库兜，拼命摆出个不良少年的样子。
坂本回头看着冈田，“是真的吗？”
冈田把坂本的衬衣抓的更紧了，“这个月的零花钱用光了。是真的没钱还。。。。下个月一定。。”
“下个月？你下个月还我们这个月怎么办？哈？不是说好这个月的么？啊？！”
坂本开始在兜里摸索钱包的时候，冈田知道他赢了。
“你欠他们多少？”
“。。。”
“多少？”
“五。。。五千。。”
坂本把五千交在三宅手里，“这样可以了吧？”
三宅和森田假模假样地瞪了冈田一眼便离开了。坂本有些怪罪地看着冈田，但没有说话。
“谢谢。”那次，冈田也这样回答。
冈田在文件上签了名，对面的警员示意他可以走了。police局对面，森田正靠在冈田的爱车上边吸烟边等他。车里的音响流出一点旋律，走近才听见是Shane
Alexander的Feels like the end。
“你们好快。”
“谢谢夸奖。”森田坐上副驾驶位，让冈田开车。
后来，串通骗钱的事败露了，冈田被坂本狠狠骂了一顿。骂的时候没什么，冈田自己跑回家以后却哭了一场，大概是被坂本生气的样子吓到了。
“所以。。”冈田和森田的车开远了，坂本自己坐在办公室里，“不是说不能做坏事了么。”
TBC
4 一。一2010/1/28 3:38:00
第二章
坂本长野和井之原三人的聚会是极其有效率的。坂本一支电话过去，长野五分钟就能搞定餐厅，井之原负责带好钱包。
“他们把他放出去了。”这是今天聚会的抱怨主题，主讲坂本昌行。坂本不爽地喝下一口酒，缓解他长期受压的心脏。他皱了下眉，表示酒和苏打的比例没调对。
“算了啦，不是意料之中的事么？”井之原笑嘻嘻地一只手托着下巴，“为什么我觉得每次遇到和冈田有关的案子你就整个人都不在状况。”
这是坂本的痛脚，不能提的。
和坂本相识二十多年的长野立刻笑着打圆场，说今天的拉面很软很香，是产自什么什么县什么什么市什么什么村什么什么店有什么什么历史的面条。井之原欲哭无泪，因为长野不仅饭桌上岔开了话题，饭桌下还踹了井之原一脚以示告诫。
有必要吗？井之原心里碎碎念，看着笑容满面的长野——你这个笑起来像灌篮高手里安西教练，却长得像奥特曼里大谷队员一样的腹黑男！
“而且，这件事就算那么过去了。”等气氛缓和了，坂本又切回主题，“上面已经和他们做了协定。”
“协定？什么协定？”
“我们把冈田放了，他们不继续威胁内阁的人身安全。”
“靠，这是不平等条约。”
“你当政治家是吃闲饭的呀，当然还有追加条件。”
“什么？”
“让我们下周去封掉一家夜总会，顺便没收点毒品——当然，时间地点人物都是咱的头头和那边的头头商量好的，只是演场戏给群众看看我们的执法效率。”
“噢。。。”井之原摇摇头，“这个世界太不真实了。”
长野轻轻跟了一句，“很有趣。”
坂本是受冈田妈妈的托付去找冈田的，从放了学到大半夜都没见冈田回家。
远处看见一个背影，坂本不太确定，所以试探地叫了声冈田的名字。背影没有反应，所以坂本确定了那是冈田准一。
“冈田，干吗呢？”坂本跑到他身边。
“没什么，出来走走而已。”
“恩——”
坂本注意到自己来之前，冈田盯着发愣的是一个木架子，木架子旁挂着一个梯子。架子搭的很高，最上面铺了个平台，时不时有调皮的孩子去上面看夜景，包括森田刚和三宅健。坂本总觉得日本有一部漫画是以森田三宅和冈田为原型写的，虽然细节有很多不同，中文好像翻译成《蜡笔小新》。
坂本看看身边的人，揉揉太阳_Xue——自己正在和菊花小班的学习委员打交道。
“这台子让我想起一部俄罗斯电影。”冈田说。
“叫什么？”
“《归来》。”
“。。。”坂本没有看过，但他知道好像是关于父爱的一部。
“最开始的画面就是这样——很多孩子从这样一个高台跳进海里。最小的却不敢。”冈田抬眼看着坂本，又是一个熟悉的高度差，“因为没有人教过他。”
坂本知道冈田家里是单亲。他不确定这是不是森田和三宅很快和他成为朋友并互相关心的原因。
“我们上去看看夜景吧。”坂本男前面貌之下的母爱沸腾了。
“我有恐高症。”冈田说。
坂本让冈田爬上两节梯子，在下面扶着，“没事，我不会让你摔下来的。”
冈田回到和森田三宅三人住的公寓，舒舒服服洗了个澡。边擦干头发，边听三宅在沙发上躺着介绍情况，“Lost
and found那家店下周五晚上会被条子查封。这之前我们负责把重要线人和客户转移，再调几个小喽喽去给条子抓着玩。”
“好繁重的任务。”一旁补吃早餐的森田嚼着甜品说。
“所以今天晚上我们一起去看看情况？”冈田直接卧在木地板上，挑了个能晒到太阳的位置。
“是的。”
井之原觉得一切都是阴谋。
“坂本，告诉我，你在开玩笑。”
“很遗憾我没有。”坂本说的挺真诚，一脸“噢内嘎一！”的样子，“小井你最适合去卧底了。”
“为什么？！”
坂本没好意思说，长野却说出来了，“小井你长得不太像好人。”
井之原立刻玻璃心碎了一地，“原来这才是今天我们出来聚会的目的！我不明白，既然警匪都达成共识携手建设和谐社会了，坂本你为什么还要我去当卧底？这不是自己跳火坑么？”
坂本顿了下，“因为我们和他们不一样。我们和这个世界不一样。我们还有良心。”
坂本和冈田坐在高高的台子上，天是深蓝色的。
“这个架子也让我想起了什么——不是电影，是一首歌。”坂本说。
“不是歌剧魅影里的吧？”
“不是——”坂本瞥了冈田一眼，“唱给你听。”
坂本的歌声比森田三宅在洗澡间里经常哼的好听很多。原来是那首Mad
World。不是Tears for fears的摇滚版，是Gary
Jules唱的慢节奏。
唱毕，坂本说，“冈田，我以前一直把你当孩子。今天才发现，我们有些老头子的地方挺像的。”
“还是有区别的。”冈田扑闪着一双大眼睛，让坂本忍不住去全神贯注的倾听，听到的却是：“你是真的老头子。而我只是早熟。”
“。。。。”
坂本自己在心里做了个冈田的人偶，开始疯狂扎小人：没天理了没天理了，果然人善被人欺欺欺欺。转眼，冈田却已经爬下梯子去。
“但是——虽然你是老头子——”冈田说，“。。。谢谢。”
“没。。。”坂本突然羞了，“既然我是老头子。。。你可以叫我papa。”
“噢。”冈田笑了一下，转身跑了。
森田、三宅、冈田三人站在Lost and Found——叫做失物招领的夜总会门前。霓虹灯在夜里显得更为耀眼。
门口的年轻人纷纷来对三人点头哈腰。
“走吧？”
“恩。”
看夜景的第二天，冈田听说坂本感冒了。原因是冈田离开以后独自在高台上的坂本突然想起自己也恐高所以下不去了，一直被困到黎明才咬牙流泪回到地面。
坂爸——冈田面无表情地穿过舞池——我现在已经变得这么强大了。
你呢？
TBC
10 一。一2010/1/30 18:03:00
第三章
森田挥手示意不需要小姐，和冈田两个人在角落坐下。三宅在远处和什么人说着话。
“你看那家伙得意的样子。”森田点燃一根烟，指着三宅的方向。
冈田接过打火机给自己也点上一根，“这种事一直很适合KEN不是么？”
“恩。他正提升那人当这里的头头呢，”森田笑，“KEN喜欢提拔人，因为提拔人的时候对方会点头哈腰道谢连连。”
“他该把对方夸自己的话集合起来出个集锦。”
森田眯起眼睛透过烟圈看着被提拔的喽喽。对方还殊不知过不了一周自己就要和police玩猫和老鼠。
“那人外号钢板。”
“像一种新口味的铜锣烧。”
“孤儿。”
“黑帮本来就是附送刺青服务的孤儿院么。”
森田瞥了冈田一眼，“之所以叫钢板，好像是因为他进组织前在建筑工地砸死过人。”
冈田做了个很夸张的表情假装很惊讶，“他一定是太监。”
“哈？”
冈田正座在自己屋里，身边是坂本昌行背着手在他屋里踱步。
“说话！”
坂本毫无征兆地吼道。
本来就心跳加速的冈田被吓了一哆嗦。手脚冰凉，身体控制不住地_chan抖。难道我害怕他么？不。
冈田拼命想阻止_chan抖，却只是越抖越厉害，觉得很冷。
“为什么打架？”坂本质问。
“GO和KEN也打了。。”
“我在问你为什么打架。”
“他们先挑衅的。。。”
“所以你们先一拳打上人家鼻子就有理了？”
“。。。。”
冈田还是忍不住，微微在抖。
“要不是我路过刚好看到——万一，万一，万一打出什么事来，你们要怎么负责？”
“。。。”
“说话！”
又被吓了一哆嗦，却反而激起了冈田的怒火，“你管的着我么？！”
这次换坂本被问傻了。
冈田站起来。正座姿势下的腿酸的发疼，再加上莫名的_chan抖，冈田觉得一放松就支撑不住。不过他决定暂且站着。只是找个面子，寻个台阶。
坂本靠近冈田。冈田快速想：如果他要动手打我，我马上就跑。
坂本扬起手。但他只是抓住了冈田的胳膊，“你知道么，打架的人很多是太监。”
“啊？”
“大脑里有一个部分叫杏仁核。”
“。。。”
“男性做过黄瓜手术的话，会直接导致杏仁核内细胞分泌减少百分之三十。”
“。。。”
“而那个分泌物有抑制动物攻击性的作用。”
冈田只是仰头看着坂本。
坂本握住冈田的双手，两人同时感觉到温差——“你怕我？”
坂本的温度慢慢传到冈田手上，冈田却好像依然在体内制造冷气，抖的更厉害了，“我。。。。为什么要怕你。”
“也对。”坂本松开冈田，拿起自己的外套，“你早点开始学习，早点睡觉。我回去了。”
“。。。。”
冈田准一后来读了很多书。也有不少关于心理学和生物学的。
但他没有去证实坂本那个太监理论的真假。
童年之中难免有模模糊糊的记忆，信了多少年即使再可笑也不容易改。
妈妈跟我说_Tun了西瓜籽可能肚子里会长出一个大西瓜把胃给撑爆。
妈妈还说光着屁股到处跑小虫子可能会钻进去所以一定要穿睡衣睡觉。
然后坂本说表打架，打架的不是男子汉，还用了听起来很有道理的说法。
永远表跟我撒谎。
因为是亲近的人。
你的话。
我会信的。
TBC
13 一。一2010/1/31 2:47:00
第四章
Lost and Found的地下二层都打着黄色的光。地下铺着厚厚的地毯和垫子。简单来说，每个角落都是ML的最佳地点。三人绕过很多在走廊边正大光明做少儿不宜事项的男男女女。
通过房间布局分析，那好像是坂本自己的房间，可躺在他床上的却是冈田准一。
坂本压在冈田身上，冈田一副要哭了的样子，“papa我错了。。求你，我真的错了。。”
“晚了。”坂本笑，低头啄了几下冈田的唇，“小准乖乖～把腿分开～快点分开～我要进来～”
“啊！！！！！！！！！！！！！！！！！！！！！！！！！！！！！”
一声哀号，坂本从自己的梦中惊醒，“啊！！！！！！！！！！！！！！！！！！！！！！！！！！！！！！！！”
坂本喘着粗气看着自己黑暗的房间。害怕地环顾四周——冈田不在。
“那什么梦啊！！！！！！！！”坂本双臂抱头，愤恨地拼命捶打自己。这还不够，干脆滚到地板上，手扶床沿，一个OTL的姿势让自己冷静下来。
我我我，我是劳动楷模，我是品质德优，我是叉叉叉叉年感动日本十大青年——春梦什么也代表不了——我只是太累了。
地下二层越往里走，装饰会越发破烂不堪，因为渐渐进人了游客止步区。Lost
and Found的老板喜欢把钱撒在光鲜的地方，觉得驴粪蛋面上光则足矣。
音乐声依然很大，却可以透过其中听到男人女人的呻喑了。
森田走在最前面，推开一扇门。
这房间很大。不过摆设只有床和摄像机。里面有很多人，不过没有正在进行欢事的迹象。
见森田他们进来了，几个调教师赶紧站起来鞠躬，森田让他们各忙各的。
每个调教师身边坐着一个金发或棕发或红发的美女，大多是欧洲来的。她们必须接受日本调教师的培训才能上岗，因为情事也有文化差异。
调教师把她们“工作时”的样子录下来，然后和她们一起观看，让她们模仿自己高朝时的声音，掌握时机和调情技巧之类的。
“我要是哪天要转行——”森田坏笑着跟另外两人说，“就来干这个。”
“GO你干的了吗？！”三宅反问的很大声，冈田在旁边偷笑。
经过昨夜的春梦，坂本一早起来依然精神恍惚，在公交上默默看着窗外发呆。
“叮——”手机突然响了，是个不认识的号码。
“喂？”
“喂？是坂本昌行先生吗？”是一个很甜美的女声。
坂本皱眉，怎么一大早就有电话援交广告？——“是，您是。。。？”
“我是冈田君的班主任。”
坂本瞬间紧张了，“啊。。。他。。怎么了么？”
“恩。。。”对方支吾起来，“总之能不能麻烦您来学校一下？。。。这次，有些严重。”
挂了电话，坂本几乎跳出公交，一路向冈田的学校跑。
到底什么事？很严重？他他他，他自煞未遂？——呸，都说了那是梦啊啊啊，自煞个屁。
那是什么？
还有，为什么是叫我去？
天哪，她们觉得我诱拐未成年？！
天哪——坂本回忆一下自己背过的法律条规——要抓我去坐牢么！！
到了办公室，坂本发觉自己把事情想的过于复杂了。冈田好端端地在办公室里站着。
“您好。”坂本有点紧张地坐到老师对面。
“其实是这样的——关于上次冈田同学打架的事情。”
“哈？！”
“怎么，您不是冈田的继父么？”
“。。。。。。。。。”
冈田在旁边似笑非笑，“恩，他追了我妈很久。”
坂本心里又做出一个冈田人偶。这次恨不得把它的头扭下来。
接下来的时间里，坂本作为“继父”忍受着老师那有意无意鄙视地眼神，以及长达两小时的说教。
一起走出学校的时候，冈田背着书包快步走在前面，被坂本一把拉回来。
“你是不是应该解释一下？！”
“。。。我替森田和三宅把罪名都背了，因为我说请家长的话我有办法解决。”
“这就是你的办法？！继父？！”
“我不可以叫你爸爸么。。。？”
“。。。。。。。。。”
在坂本的内心，完成了一个彗星撞地球的爆炸过程。几亿年，地球再次冷却，坂本才张口，“。。。你。。。有没有人说过你像老虎一样？”
“是鹌鹑。”冈田真诚地指着自己的头毛，“用蔬菜说的话，是土豆。”
“。。。”
坂本放弃了，不再跟冈田说话。
我不是说成年老虎。
是幼虎。
长了几颗牙几根爪子就急着挑衅别人。
坂本叹了口气。
可惜——虎毒不食子。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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