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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楼主 山田小百合2010/2/23 3:54:00
凉知凉宅,涉及CP:凉知,善胜,东吉,其他酱油
借用名字,颠倒史实,如有雷同,纯属不幸,请勿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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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是个难得的美人。
山吹善彦第一眼见到面前的艺妓时,心里便冒出这个念头。
繁复华丽的和服,低眉顺眼的拜礼,精巧面容上嫣微的浅然一笑,斟酒时稍稍露出的雪白手腕,和身上若有似无的玫瑰馨香,都让她看起来格外与众不同。
山吹侧目瞥了眼身后跪坐的向田胜己,后者右手默默按在腰间打刀的镡上,双眼死盯着那女人,隐忍的咬着唇,眉间皱出个川字。顿时心情大好的端起案上的漆盏抿了口梅酒,山吹微扯嘴角挑眉指手,“今晚就要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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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一直下,没有停歇的仿佛要将天扯出口子。深夜巷道中一个人影跌跌撞撞。
山田凉介扶着土墙,一手支着武士刀,浑身湿透,艰难的在泥泞中蹒行。
假扮成艺伎妄图刺杀幕臣山吹善彦的计划成功近在咫尺,却在最后一刻被门外冲进来的影卫打乱。经历过无数次战斗的他第一次见到这样愤恨瀑戾的眼神,困兽一般表命的攻击,让一直对自己剑术信心满满的山田感到措手不及。虽然拼尽全力逃了出来,却被火枪击伤,背上的伤口火辣辣的疼,大雨浇淋着跑了一路,早已麻木的没有知觉,只是精疲力竭的浑身发冷,每迈出一步都耗尽全身力气似的让他呼吸困难。
凭着绝对不能死在幕府手里的信念支撑着逃出了城,却再也挪不动步子,回头看着黑漆漆的路,没有追来的迹象,长吁一口气终于倒了下去。口鼻中都是泥水的味道,心里却止不住笑,这么大的雨,会冲掉血迹吧,那……真是…太好了……
睁开眼睛已经是三天后,看见悬顶上坠挂的纸灯,山田知道自己获救了。
翻身起来时扯动了枪伤,疼的钻心,好一会才缓过劲。伤口被细心包扎处理过,身上也换了干净的衣服,武士刀安静的躺在被铺一侧,污泥也被擦拭掉了。和室很整洁,内外屋间隔的障子上是千鹤的纹样,空气里有着淡淡的黑方香,想着应该是女人的屋子时,室外传来轻微的脚步声,随即纸门被拉开,泄进的光让山田有了一瞬的晃眼。
进来的少年不过十四五岁的模样,烟青色的浴衣不起眼却是西阵织的名品,微长的前发遮住大半个脸,让人生出是女孩的错觉。
“我叫知念,知念侑李,你呢?”很爽快的自报家门,还在变声的嗓音有些沙哑,说话时不由自主的扬起手比划,不经意间露出雪白的松鼠牙。
知念?操纵了大半个国家财富的姓氏,无论是幕府还是天皇都想极力拉拢的家族,却救了自己?有些不可思议的抬头,山田张口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你该不会是长州萨摩来的吧?”
听到敏感的字眼而变得紧张,感谢搭救的话还来不及出口,山田挺直腰板,赶紧侧眼扫过一旁的武士刀,确定在自己所及的范围内。
“哎??不是么?”不知是否真的没有发现山田的防备,知念倒是一点都不认生的向前倾了倾身子,仔细打量了他一番,突然泄了气的直摇头,一脸失望,“原来真的只是落魄的浪人啊!害我白兴奋了一场。”
不等山田的回答,便站起来,背过手自言自语,“就是…想想也不会是嘛,你总不至于笨到去刺杀幕臣吧!!”
原本稍有松懈的心情却因为这句话而起了微妙的变化,山田眯眼望着他走到门口,一脚踏出,又回身说到,“不过,看在你受伤的份上,就留着你多住一段时间吧!!”
因为背着光,知念那时的表情看不真切,只是招呼也没打就摇摇晃晃的离去,嘴里小声嘟囔着在木质游廊上踩出一串响动。山田皱着眉头心里总觉得忽略了什么重要的事,此时却怎样也想不起来了。
8 LZ2010/2/24 23:17:00
撞MJ了么?挠头 那我换一下 改叫 山田さゆり?换汤不换药被揍死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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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伤的日子还算惬意,并没有什么人来打扰。对于这次刺杀,山吹氏选择了沉默,连police队也没有任何动静,一切都被掩盖过去,反倒让山田有些不安。终于想起自己当初遗忘的事情,便是那身穿来的艺伎和服的去向,几次想要询问,但是知念一副全然不知的样子让他开了头却接不下话,不相信对方会迟钝到这种地步,但是既然连自己的枪伤与名字也没有追问,那就是默许的意思吧,怀揣着略带了疑惑的感激心情,山田住了下来。
赤着脚站在游廊的地板上,凉意钻进脚底才意识到还是初春的季节,庭院里一株上了年岁的江户彼岸还没有发芽的迹象,枝干枯寥的撑在那里,却已经是不容小觑的高大,可以想象出盛放时的繁茂。因为是与外面女人生的孩子,知念无法人籍本家,父亲的亏欠除了拼命用金钱填补外,无能为力。这所大屋便是其中之一,自从母亲去世后,知念就一个人住在这里,只几个做杂活的侍从住在外院很少进来,于是每当主人外出时,就只剩下山田一个人无聊的留在这里,对着天发呆。
曾经想过立刻离开,不在一个地方停留超过一天是作为赤报队员起码的警觉,但是不甘心任务就此失败,同时对着外界异常平静的猜疑,让山田有些为难,队员们一定在四处寻找他,可自己的伤并不适于长途跋涉,但是又急于想将自己无碍的信息传递出去…..在纠结着胡思乱想的时候,天不知不觉渐渐黑了下来。
快到晚饭的时候知念才回来,一进和室就胡乱的拉扯掉外衫,躺在地板上装死。虽然是难以正名的私生子,但知念每日却依旧要面对繁重的课业,早出晚归已经成为了定律。山田走过去,伸出脚想踢,但是觉得不太好,蹲下身用手摇了摇他。
“别吵,好累。”打掉山田摇他的手,知念翻了个身趴在地板上,过了一会觉得气闷才把向下的脸侧过去。
顺着烛光可以看见他极为纤长浓密的睫毛投下一片阴影,因为压迫而略显发红的脸,还有撅起的嘴唇与松鼠牙,山田蹲着看他,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觉得白天繁杂的心情变得平静起来,这样想着竟蹲了许久,直到送饭的阿嬷进来,才让他意识到自己双腿酸麻。
照例是吃的很少,放下碗筷双手托腮看着山田,对方很快就因为他的视线而停止了进食。
“你继续吃,继续吃。”扭过头不再看他,知念望着屋外,透过只关了一半的纸门,可以看见有很好的月亮。
沉默的只有碗筷摩擦的声音,山田停下筷子瞅着他,往常总是抱怨茶道老师怎么严苛的人,今天却异常的安静,垂耸着眼角,眼神迷茫。
不好意思一个人吃,想着至少该说些什么,肚子里搜刮了一圈,才算勉强找到一个话题。
“知念,你这么随便就收留了我,难道不怕我是坏人么…”
“??”慢了半拍回头,正对上山田凑上来的脸,吓得他向后让得歪坐到地板上,揉了揉昏昏欲睡的眼睛,随口回答,“不会啊,我母亲说过长的胖的人不会太坏。”
被打击的差点松了手里的碗,山田觉得自己做了多余的事,但为了气氛不至于太尴尬,又硬着头皮笑道,“你当初为什么收留我?”
“因为你挡在正门口,我出不去就只好把你抬进来了。”这次回答的很快,而且理所当然的语气,知念完全没有顾及山田已经灰掉的脸,自顾自站起身,一把拉开半掩的纸门。天上的月亮不知何时晕出了光圈,毛边一样,有风吹动了庭院里的树枝,发出飒飒的声响。
知念低头扳着手指算了算,自言自语,“还有三天,大野老师就能出海钓鱼回来了…”说完伸了个懒腰,唤着阿嬷进来帮忙放洗澡水。
山田跪坐在和室内,看着案上已经冷掉的饭菜,心里突然生出难以描述的滋味来。
17 山田さゆり2010/3/14 21:53:00
本节有雷 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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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和歌山回到江户城的第二天,早晨醒来时外面起了风,刮得窗门乱响。山吹只披了件雨织就出了屋。廊下落满了院中花木新生的嫩叶芽枝,侍婢们跪了一地正忙着收拾打扫,山吹倒不在意,直直走过去,踏了满脚草香。
到偏厅时,正室已经候在那里,低眉顺眼的跪坐着发呆,看见他进来赶紧起身迎上去。这是他的第三个妻子,从会津嫁过来不到一年,但相比前两个病逝的,却已经是活的最久的女主人了。这让山吹宅有恶鬼的传言一直难平,每当听到这类话的时候,善彦都只是摇头浅笑,并不置可否。
上次回来约莫是三个多月前,正是最冷的时节,穿着重衣的女子稍显丰腴,如今再见,却生出消瘦的错觉。
用饭时很安静,在丈夫面前拘束的女子并不敢太多的动作,只吃了几口都放了碗筷。
“不舒服?”扫了眼她有些疲惫的脸容,山吹还是开口关心了一句,却惹来对方激动异常的惊诧。
“没…没….大人劳心了…”局促的双手揪住衣摆,。
“不舒服的话,就找医生来看看罢,病拖着不好。”简单的回答,皱了皱眉头。秉承着武家男孩应当强势硬气的山吹家训言,善彦从小就是不服输的孩子,最蔑视的便是向人哀求乞怜,谄媚阿谀,这种受宠若惊的场面最是让他厌恶。有些烦乱的没了食欲,放下筷子时瞥见室外廊下,胜己不知何时已经跪坐在那里,低着头,眉毛曲成了八字。
安政大狱引起的波澜,远不仅仅是赤报组的刺杀这么简单,各地风声渐起的运动,让将军倍感头疼之余,终于决定筹划一次彻底的了断,身为亲信幕臣的山吹自然忙得不可开交。
召见快到傍晚时才结束,善彦却在回去的路上突发奇想,吩咐胜己去买赤福家的草饼。
看着已经沉了大半的太阳,胜己习惯的皱了皱眉头,却还是点头答应了声“是”。
迈着急促的步伐过了三条街,远远就看见水蓝色底黑字的幡子上“赤福家”三个字随风荡摇,被夕阳染上了一层金色。幸好还没打烊,问店家包了食盒捧在怀里,急急往回赶,却在门口不小心撞了正要撩帘进来的人。
穿着灰蓝色外衫的男孩摔在地上,垂着头看不清脸。胜己伸手想要扶他,却被躲过,尴尬的停在原地,看着对方一语不发的灵活爬起来向里屋跑去,只能自嘲的一笑,无奈的摇了摇头。
老板娘却是满脸的歉意,走出来赔不是,胜己不在意的挥挥手,走了出去,没几步就听见那店主隔着布幔的呼喊,荣太郎下来吃饭吧。
是在喊那个孩子吧?心里不知为何就这么认定的想着,回头看时却发现太阳已经没了踪影,赶紧向回跑去。
回到本宅时,天已经大黑,不同于往日的肃寂,宅子里透出些异样,刚踏进内院便听到女子的欢笑声。
不解的看向前来接他手中东西的老仆,不等问,后者倒先开了口,“夫人有孕啦。”
啪嗒,食盒摔落在地上,点心滚出很远很远,碎出一地粉屑。
“这么好的东西浪费了未免太可惜。”闻声出来的山吹脸上带了浅笑,摇着手中折扇慢悠悠穿过回廊,直到滚落的食盒前才停下,扫了胜己一眼,弯腰捡起,捧在手中端详了一会,将里面余下的一半草饼一个个拣出来,轻吹了吹灰又放回去,慢条斯理的做完了这一切,才悠悠踱到胜己面前,塞给他,用纸扇在手背上微微拍了两下才转身离去。
胜己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只是木然的看着山吹,甚至连表情都忘了变化,僵在那里说不出的诡异。从来不曾觉得面前这人的笑容如此刺眼,现在却只想拔刀狠狠劈下去,才能缓解心里难以言说的憋闷。可是他向田胜己从来都只是一个极度自我克制的人,更何况面对的是这个人,所以直到山吹的身影消失在游廊尽头,他也仍旧只是愣愣站着,捧着食盒的手死命用劲,被边角磕出血来都没有发觉。
放在门边的晚饭一口也没有动过,胜己靠着纸门望着廊下悬挂的祈雨娃娃发呆。
山吹一直没有回来,大概是陪着正室夫人说话,一想到那女人在山吹怀中的娇羞模样,胜己的心里就觉得火气升腾,却难以找到出口。不知道事情是何时变成这样的。明明一开始来招惹的人并不是自己。山吹仅仅随着心情,肆意的戏弄别人,偶尔给予的温柔也只是想要看到对方飞蛾扑火一般的幼稚行为,然后再狠狠的嘲笑。单纯的心意从来只有两个下场,或是被回应,或是被鄙夷。这个男人的喜怒无常有让人难以拒绝的魅力,胜己从来都不是胜者,只能落得被引得团团转的结局,毫无还手之力。
神使鬼差的起身向主卧内室走去,胜己并不知道自己将做什么,他的脑中此刻被强烈的情感充斥,没有思考的余地。
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跪坐在后厅内室的屋外廊下。果然还是无法放下么,这样无奈的想着,偏院传来响动,山吹扶着那女人慢步过来,看到他跪坐在门口,一副守夜的样子,眼底闪出一丝惊讶,但是却转而很快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伸出一只手搂过女人的腰迹,大步向里走去。
屋内的声音直到深夜才渐渐平息,胜己跪坐在廊下,突然开始嘲笑自己的清醒,耳朵将一丝一毫的响动全部都吸了进去,印在心底,擦也擦不掉。原本的怒气没了踪影,取而代之的是全身从背脊而来的冷意,让他蜷缩起来,环抱着身体却感觉不到一点点温暖。一定是降温的缘故,闭上眼不停重复催眠,仿佛这样才能让他抵御无边的寒冷,熬到天亮。
接守换班的侍从比以往来的早,恭敬的行完礼,目送胜己离开,并没有发现他有些僵硬的动作。
没有用早餐而是直接回到卧房,瘫软在榻榻米上昏昏沉沉,混沌间又看见幼年时的善彦笑着抱着心爱的竹蜻蜓向他奔来,张开细弱的小手说,“我们一起玩吧”。刚想开心的回应,却在下一刻被突然伸出的手打断,身后长大后的善彦怀抱双手,冷冷看着他,扯起一惯的冷笑,“你以为你是谁?”
猛然间睁开眼才发现不知不觉间睡了过去,梦境变得不真实,山吹那冰冷的表情却记忆深刻。浑身的酸痛让他不想动,发呆了一阵后终于被饥饿感唤回了神,爬起身坐了一会,却始终不想出去,仿佛这一扇薄薄的纸门就可以将所有的烦恼都隔开,让他寻得最后的安全。
那盒草饼还稳稳的放在矮几上,胜己冷然的打开它,盯了许久,猛的抓起,飞快的扔进嘴里,报复一般的不停往里塞,被噎的窒息,也没有停下来,直到全部塞完,眼泪鼻涕随着咳嗽一起喷出来,才终于呜呜的发出微弱的声音。
24 山田さゆり2010/5/23 22:12:00
才想起还有这个坑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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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时间过得很快,不知不觉已过了两个多月。院中的江户彼岸终于满开,一如所想的那样,庞然而雍华,这让山田不由的想起住在江户城的那段时光,屋门前的坂道两侧,浮云一般的八重樱,拥挤缭乱,以及树下穿着各色和服的年轻女子。
“真是不错。”知念捧着茶盏从内室出来,因为书道老师抱病,让他有了一天空闲。
没有回答,只是侧脸望向他,今天的知念穿了件御納戸茶色的浴衣,露出雪白的脖颈,山田甚至可以看清他白皙皮肤下的纤细血管。摸上去应该是瓷器一般的触感吧,没由来的突然晃了神,意识到时才被自己的异想吓了一跳,慌忙抬头,幸好对方并没有发现的迹象,只是一小口一小口啜饮着茶。
“昨天从青岸渡寺回来的时候,那智泷瀑布边的染井吉野都开了,很漂亮呢。”靠着廊柱盘坐下来,将茶盏随手放在一旁,知念突然说出的话,让山田有些莫名,但很快就反应过来,张嘴想要回答,去找不到语句。
不是不知道对方期待花见的心情,可是自己尴尬的身份却根本不可能离开这个宅子,所以想要报答救命之恩,却又无从下手的愧疚,让山田很为难。
“可是是不能出去的吧。”扭过头,看向山田的脸笑得灿烂。不想让对方觉得负担,其实相比于不能花见,知念更害怕会从山田的嘴里听到,你可以自己去,这样的话。已经长久习惯了一个人的生活,在被突如其来的闯人者打破后,已经很难再回复成原来的样子。并不是对他有什么期待,只是如果被冰冷的拒绝了的话,还是会失落的吧,毕竟在尝过热闹的滋味后,更加知道寂寞的苦涩。
沉默了许久,山田轻叹了口气,几乎微不可聞,露出一个无奈的表情,小声说到,“其实晚上也不是不可以吧。”
用过晚食,挨到外屋的佣人都没了响动,山田与知念才偷偷从侧门溜了出来。并不是害怕被发现,只是觉得光明正大的离开,并不符合这次夜游的气氛。
月光很好,照得路旁石板的纹路也清晰可见。选了相对僻静的小道,没有走太远就到了河堤。岸上大片的大岛樱绵延不断,没有尽头。
谁也没有说话,只是一前一后的默默走着,相较于花见,倒更像是散步。
因为河堤的缘故,知念没走几步就停了下来,月兑了木屐拎在手里,只穿着足袋踩在满是落樱的地上。很快雪白就被染成了粉红,他也毫不在意,只是开心的绕着一棵棵樱花树打转着往前跑去。
山田跟在后面没有阻拦,抱着双臂,有些出神,眼角余光却从未从知念身上移开。
身上的伤早就痊愈,已经没有理由再继续留下,山田清楚的知道自己的责任与即将去面对的事实,可是每次话到嘴边,却又无从开口,似乎知念有着让自己难以拒绝的魔力,即使在战场上再如何凶狠,只要他的一抹微笑,就很难再硬下心去。
有些烦躁的摆摆头,却因为空气中满是樱花的气息而打了喷嚏,在静谧的夜里显得格外明显。
知念似乎被吓了一跳,回过头发现是他才放下心来。意识到自己拉开了太大的距离,赶紧跳着奔回来,扯了扯山田的衣袖。
“前面有夜樱呐!!”瞪大了的眼睛闪着晶亮的光芒,在月光下格外好看,山田犹豫的最后,是笑着点了点头。
所谓的夜樱,不过是白色的樱花,映着月光而显出的光泽。可是知念惊奇雀跃的样子让山田没有忍心拆穿。
“母亲曾经说过,向夜樱许愿的话,会实现。”意料中的看见对方停滞的动作,知念歪着头看向他的表情迷糊而天真,山田突然起了逗他玩的想法,侧身从枝上掐下一朵,装出郑重的样子放在知念的手里,“在我的家乡,都有这种传说哦,你要表许愿试试看?”
如果按照平时,知念早就大笑着拍手说,怎么可能,都是骗人的。可是今天的他却意外的点了点头,捧着花瓣煞有其事的闭了眼,虔诚的祈祷起来,这让山田原本只是玩笑的心情突然多出了负罪感。
再次睁开眼,知念的脸上露出猫儿般的窃笑,眼睛盯着山田滴溜溜打转,却什么也不说,只是将手上的花骨朵又放回了树枝上。
“一朵花的力量太小了,所以我和它做了约定,让它继续留在这里,和大家一起。它答应会让所有的夜樱一齐来帮我实现愿望!”感觉到山田的疑惑,知念边走边解释,语气里掩饰不住的得意。
呆了一刻,才听懂他的话,山田突然哭笑不得起来,对方的想法果然不是一般人能够了解的。看着他走远的背影,追上去时,将想要询问许了什么愿的疑惑也一并忘掉了。
快到半夜才算尽了兴,看着知念边走路边揉眼睛打哈欠的样子,山田终是不忍心,认命的叹口气,快步走到他前面,蹲下身去。
知念显然没有理解,只是傻傻的站在那里看着山田的后背发呆。
“快上来啊!!”有些不耐烦的催促,其实只是不想让他发现自己有些_chan抖的音调。
下一刻就飞扑上去,让山田心里想着这人还真是不客气。
不像一般男孩那样结实,知念很轻,身上的骨头有些硌人,山田把他向上掂了掂,才迈开步。
睡意似乎退了下去,知念巴在山田的背上,并没有觉得不妥,反而揽着他说起话来,说到开心的地方,自己独自一人嘻嘻的笑起来,留下山田无奈的撇嘴。
“不过,你刚才到底许了什么愿?”再次想起时,已经离开河堤,空落的街道上,偶尔有乌鸦飞过。
背上的人没有回答,山田等了一会,侧过头去才发现他已经睡着,均匀的鼻息吐在自己肩膀上,湿湿发热。手里还一边挂着一只木屐。
再次紧了紧手臂,尽量走的更慢些,山田抬头,发现月亮好像又大了一圈,突然觉得就这么一直走下去似乎也不错。
背上的知念嘴角弯起浅笑,眉眼隐藏在额发下看不真切,“我才表告诉你,许的愿望是表再孤单一个人呢。”
只是轻声的咕哝,让山田以为是梦话,拍了拍知念的腿,并没有听得真切。
第二天再次醒来时,山田消失的无影无踪,就如他的到来一般,匆忙而毫无预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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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 山田さゆり2010/6/4 23:32:00
04?
善彦的母亲是割腕死的,在一个秋日微凉的清晨。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绝美的女子安静的躺在满院盛放的菊花丛中,卷曲的花瓣落在她明黄色鹤纹重衣上,融为一体。
最先发现的是年幼的善彦,他往常一样跌跌撞撞跑过去,手里举着昨日刚从父亲那里得来的竹蜻蜓,欢快的摇晃着母亲的肩膀,嘴里不住嚷着想要唤醒她,却始终得不到回应。
后来的记忆变的模糊,唯一只剩下母亲人葬时父亲悲痛欲绝的哭喊和乳母拉着自己紧锁眉头的叹息。对于母亲的过世,幼小的善彦并未有过多的伤心,只是在玩竹马摔倒时,再也没有人去细心呵护揉抚他青紫的伤痕而略感一瞬间的失落罢了。父亲在短暂的感伤后,很快又迎娶了新夫人。站在正厅看着身边匆忙穿梭的侍从们,只记得乳母拉着自己,恨恨的说着,“看看,男人总是这样薄情。”这句话的意思,当时的善彦并不能了解,只不过他想乳母一定很生气,不然姣好的脸上如何会出现那般狰狞的表情。
再大了一些,或多或少听到关于早逝母亲的传闻,故事很简单,不过是父亲风月情债的牺牲品。并没有想象中的恼怒,善彦很平静的接受,如同在听一件无关己身的市井笑谈一般。男欢女爱本就毫无道理公平可言,当真的人才是最可笑的傻子,当他静坐在和室内,悠闲的倒着茶粉,将这句话说给身后的胜己听时,并没有看到对方一瞬间惨白的脸。
揉着额头,梦到长久以来不曾记起的事,真实的让人害怕。尚在下半夜,却已经没了睡意,索性穿衣起身。胜己靠着外屋的障幔,睡着的样子,只是手里还执念似的握着武士刀。善彦站着看了他一会,蹲下身,凑近过去,可以看见对方白皙的皮肤与纤长的睫毛,突然兴起的念头一闪而过,下一刻便覆上那粉色的唇。
根本就没有睡着,身为随侍的影卫,胜己从来不会懈工怠职,更何况他守卫的是这位比自己命还要重要的人。可是今天是个意外,在听到对方起身时,神使鬼差的不想动弹,逃避也好,胆小也罢,他只是不想看到他离开这里去正室屋子的背影,那会让他抑制不住内心想要破坏杀戮的欲望。被口勿住的瞬间,有些晃神,因为太过惊讶而忘记了呼吸,憋得心口绞痛,却一动不敢动,单纯希望这个口勿可以更长一些,更长一些,哪怕是偷来的幸福,也想在心里刻下深深的纹印,一辈子抹杀不掉。
清晨,浮着露気的浓雾还未散开,山吹氏便踏上前往京都的路程,胜己意外的被留在了本宅,看着正室夫人挺着身孕送别的样子,胜己站在廊下紧了紧拳头。
37 LZ2010/6/20 20:05:00
高杉东一坐在居酒屋里,一声不吭的喝着闷酒。赶到江户城却扑了空,匆匆辗转到京都已经快十天,却依旧没有吉田的消息,这让他很心急。当初千方百计打通关系才从藩府接了老师的遗骨回来,却因为是安政大狱的首犯而无法祭奠,只能悄悄下葬。他至今仍记得那个雨天,吉田面无表情的看着兄长灵柩的样子,苍白的脸色一如炼狱中爬出的修罗。如果当时看住他,哪怕是关起来,也总比现在不辞而别,不顾危险,寻机向山吹寻仇的要好。
这样想着,一口气喝光盏中的清酒,正准备起身时,却瞥见屋外撩帘子进来的人,赶紧侧过身坐回,将脸别向一边。
几个穿着白色山形纹浅葱色羽织的男人选了靠门的位置坐下来,领头的个子不高,模样清秀,手中握着的太刀上十六瓣菊的纹样赫然。
高杉认得那把刀,是新撰组一番队队长天草流的所有物,那眼前的这人也就是……
心中暗暗骂了句走狗,高杉虽然没有回头,却有意的去听了他们说话。
“天气真是越来越热了呀。”左侧的男子一边敞了衣领扇风,一边大口喝着酒。
“那是因为你总是不停动弹的缘故。”右侧的男人伸手扇过对方脑袋,惹来两句嘟囔。
“快点吃完还有正事”天草显然不想继续这种无聊的对话,出言阻止,觉得语气有些生硬,立刻又补了一句,“晚了会被骂吧”
“这么热的天,还要去捉什么维新派,真是太让人困扰了”一边往嘴里塞着鱼干一边抱怨,刚才被扇了脑袋的男人侧脸看了看门外,“像要下雨的样子。”
听到敏感的字眼,高杉的身子一下就僵直了起来,屏气凝神。
“梅雨快到了”天草顺着一齐看过去,透过挡幡缝隙外的天色确实有些阴沉。
“哎呀,一定要撑到我们捉住那个小子才好,置屋门口的那片地,下了雨可就糟了”右侧的男人拍着手嚷道,却被天草一个眼神,立刻静了下来。
来不及听完,高杉便匆匆结了账,出了居酒屋。既然明说了是维新派,那他就不能坐视不管,被新撰组盯上绝不是什么好事,当务之急是要去通风报信。
只不过当他满头大汗的站在置屋前时,并没有想到自己会就这样见到了吉田。
“我不会感谢你也不会跟你走的。”吉田对于即将到来的新撰组的追捕并没有显出任何慌张,只是冷冷的回绝了高杉要带他离开的请求,转身向内室走去。
因为梅雨就要来临的缘故,空气中满是湿气,足袋踩在地板上,泛着黏着的感觉,湿乎乎很不舒服。高杉几步追上去,一把拉住他,吉田却没有回头,显然也是下了决心,两人就在缘侧的廊下拉扯起来。
“你到底要任性到什么时候!!”连日的疲劳在面对吉田的不合作时爆发了出来,高杉手上用了狠劲,将吉田硬生生扯了个趔趄,几乎是摔到了地板上,发出很大的声响。惹得回廊尽头和室里的置屋老板探出头来,被高杉一瞪,又吓得缩了回去。
沉默着没有说话,吉田从地上爬起来,拉了拉弄乱的下摆,别开头,“就算走,我也会自己走,不用你管。”
没有说话,高杉深知吉田骨子里的倔强,硬来只会两败俱伤,这不是他要的结果,可是好不容易找到,再随意放纵更是不可能,就在两难的时刻,屋外传来细微的骚动,来不及多想,高杉抬手对着吉田背对自己的劲后劈了一记手刀,扶住对方随即瘫软的身体,扛上肩头,匆匆向后门跑去。
45 LZ2010/8/7 11:26:00
新撰组的围捕扑了空,却似乎起了威慑力,京都接连一个多月的连环纵火案终于告歇,维新派也销声匿迹。对于这个结果,江户城来的将军特使很是满意。
山吹坐在别亭的庭院廊下,随意披了件藤煤竹色的直垂,靠在柱子边,有一口没一口的吮着杯中的煎茶。从这里可以看见金阁寺的飞檐,阳光下很是耀眼。距离离开江户城,已经三个月,来的时候尚是咋暖还寒,一晃眼却到了夏暑时节。想着不知道家里的那个人现在如何了,山吹听见侍从匆匆而来的脚步声。
到别厅的时候,知念家老爷已经候在那里,身旁跪坐着一个穿素鼠色底新桥色千鹤纹样和服的男孩,低着头,刘海遮住眼睛,看不真切模样。
“知念大人真是稀客啊,”山吹一边摇着纸扇,一边冷笑道。在剿杀维新派的行动中,原本倾向将军派的知念财阀却开始出现动摇,这是一个危险的信号,让山吹不得不警惕起来。
“大人说笑了,山吹大人公务繁忙,在下又怎么敢来叨扰呢”知念家的家主个子矮小,却不影响他的精明,感觉到将军派对他的怀疑,立刻带了儿子从和歌山赶来,俯身行了礼,伸手拉过跪坐在一旁的男孩。“这是犬子侑李,性情愚钝蠢笨,若是大人不嫌弃,就留在身边差使,也权当他见见世面了。”
为了博得信任,将自己的儿子送来当人质,能下的了如此狠心的人,绝不是一般的角色,山吹这样想着,收了手中纸扇,轻笑道,“既然大人都说了侑李少爷性情愚钝蠢笨,怎么还想得出让他留在我身边呢?”
没想到山吹氏会来这样一招,被将了一军的知念氏眼底扫过一丝迟疑,随即陪笑道,“大人说笑了,是在下思虑不周,该死该死。”
“知念大人的心意,善彦拜受了,只是今日天气炎热,大人还是早些回去歇着吧”说罢,起身向外走去,跨过纸门时,却又停了脚步,半侧身道,“祇园祭,我会去的。”
听到这句话,知念一直低着的头终于抬起来,回身看着山吹远去的方向,眼神不明。
知念氏在京都的别屋位于御池通大道的南面,一座和风的老宅子,进门便是庭院,中间一株八重樱。
因为知念老爷早年留居海外的缘故,宅子的内院走的是欧式风格,这在当时的京都很少见,加上作为首屈一指的财阀,知念氏又热衷聚会,所以经常夜晚灯火通明,上流社会的贵族要人,同集一堂。
知念有些鄙夷的皱皱眉头,关上窗户,却依然无法阻挡吵闹的声音传进来,于是有些气恼的鼓着腮帮子,钻进被子里。身为私生子,他的人生不过就是为整个氏族的蓬勃奉献自己而已,所以当父亲将他留在身边时,所有人都觉得这是一种无尚的光荣与恩赐。
去他的恩赐,难得的说了粗话,知念捂着耳朵,迷糊睡去。朦朦胧胧的时候,听到有人进来的声音,因为太困而撑不开眼皮,却在感觉对方钻进自己的被子而吓得差点惊叫出来。瞬间却被捂住嘴巴,动弹不得。
49 LZ2010/8/18 23:12:00
05
“是我,别怕”感觉到知念的挣扎,对方凑近他的耳边低声说到,熟悉的声线,立刻让原本推搡的人僵的一动不动。
诧异瞬间的安静,想着自己并没有用力,却还是有些担心的山田爬起来,一把扯开被子,却看到对方捂着脸背过身去。了然的笑了笑,拍拍他的背,又低头摸了两下自己的鼻子,“我不是故意不告而别的,别生气了。”
沉默了许久都没有回答,当山田快要支持不住,坐着睡过去的时候,知念突然翻起身,掀拽着被子扑到山田身上,使劲一推,顺势跨压上去,隔着被子掐他的脸,“让你一声不吭就跑,让你编假话哄我,让你半夜钻进来吓人,混蛋!!”知念觉得自己一定将一辈子的粗话都骂完了,累的气喘嘘嘘,才停下手,虽然还未到真夏,天气却开始炎热,稍微一动就汗流不止,知念瘫坐在一旁的榻榻米上,一边用浴衣袖子不停擦汗,一边却又开心的哈哈大笑。
“小点声!!别笑了!!”爬过来捂住知念的嘴,山田也被闷了一头汗,顺着松开的发带,不住往下滴。担心闹的声音太大引来怀疑,猛的扑过来,却因为收不住力道,而撞着知念一起摔在铺榻上,发出一声闷响。
“知念,知念,你没事吧,知念,我不是...不是...”看着紧闭双眼一动不动的人,山田慌起来,拼命摇他,无心的一推却让对方昏过去,这实在是乐极生悲,只是下一刻,在知念突然睁开眼,得意的笑声中,大大松了一口气,随即而来的却是一股无名火,愤愤的捏了假装受伤的家伙两下脸颊,看着他皱眉的表情,心里才出了口气般的平衡起来。“笑什么笑,有那么好玩吗?”看出知念是故意在逗着他,山田也乐得和他嬉闹,抓过枕头闷在知念脸上,没动静了,才放开看看,可刚一拿开,知念又笑起来,比先前的声音更大,山田只能再按上去,再放开,再按上去,再放开,来回折腾了数回,直到知念累的不动了,才停下。
两人并排躺在榻榻米上,边上堆着散乱的被子,枕头早已不知被踹去了哪里,软铺也被踢到门口。大口大口的吐着气,虽然累得眼皮打架,却说不出的愉悦。今晚的月光很好,隔着竹帘透进来,房间里朦朦的昏暗,山田侧过头,知念闭着眼睛躺在他身边,身上的浴衣大半散开,露出一片肩头,月光印上去,原本就雪白的皮肤像涂了层香脂一般光洁。山田不禁有些晃神,知念似乎感应到他的目光,撇过头,和他对视了一眼,莫名的害羞起来,推了两把,“去把被子拿来,我要睡觉了!!”
挠挠头,山田爬起身,动作了一半却又停住,一个转身躺回去,反手抱住知念,便任凭他怎么挣扎都不动了。
“喂,喂,抱着很热啊!!”最后用力推了推,还是没有反应,知念叹了口气,扭了扭身体,调整了个相对舒服的姿势,窝在山田怀里认命的睡去。
第二天早晨醒来时,很好的躺在铺榻上,身上盖着被子,山田却早已没了踪迹,仿佛昨夜的相逢只是一场梦。外面下起了雨,那是人夏的第一场雨水,看着廊下的风铃摇曳摆动,知念突然没由来的伤感起来。“一定是梅雨的缘故”这样自言自语着,抬手擦了擦眼角,有湿润的痕迹。
74 LZ2010/9/22 19:50:00
月饼节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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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
将军特使会光临祇园祭的消息早在两个月前就传开了。人们不禁纷纷议论,莫非是为了某位相好的艺妓捧场,或是闲着无聊而想来渔色?总之在一片猜测中,山吹氏却保持了沉默,谁也猜不透他到底打的什么算盘。只不过这对于维新派却是个难得的机会,在人潮如海的祇园下手刺杀,是再好不过的了。
吉田躺在屋内,没有盖凉被,身上柳色的浴衣松松垮垮,侧身曲抱着膝盖,果露的雪白脚踝上锁着冷铁的镣铐。
自从被高杉抓回来到现在,就一直被绑着禁锢在屋内,每日仆人将饭食送到纸门外便退下了,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高杉似乎一直很忙碌,只在偶尔的夜间会回来看他,吉田也不理睬,只是背过身,高杉就静坐在一旁,沉默不语,待到天明才又离去。其实吉田心内并不是不了解高杉的意图,为了保护他,宁愿自己冒险,似乎从小到大,高杉都是这样的人,只是吉田已经长大,他无法容忍自己再蜷缩躲避在他人的羽翼下,兄长已经去世,这是一个契机,让他去面对自己应该承担的责任。
门外传来响动,高杉特有的步调在廊下的木地板上响起,吉田紧了紧手臂,将膝盖抱的更紧些。
“荣太郎”随着纸门被拉开,高杉意外的开口喊他,声音里透着难掩的兴奋,“山吹善彦会显身祇园祭,我们下手的机会到了。”靠着吉田身边坐下,高杉伸手去扳他的肩膀。
“那又如何?如果不是我亲手杀了他,就一点意义都没有。”吉田突然甩手坐起来,因为脚镣的牵扯,一时不稳,摔在高杉怀里。
“只要能杀了他就好,你又何必纠结这些?”有些好笑的将他扶起,高杉顺手摸了摸吉田的脚踝,“等他死了,就放开你。”
“这算什么!!我是你圈养的狗吗?高杉东一,你是我什么人!!凭什么替我决定一切?!!”高杉的话触了吉田的逆鳞,对方炸毛野猫一般的跳起来,狠狠扑在高杉身上,力道几乎将他冲倒,“为什么为什么!!我受够了!!你快要将我逼疯了,讨厌这里的一切,讨厌你,甚至讨厌我自己!!!!!”
“安静下来,安静下来!!”从未见过吉田如此失控的高杉突然有些慌神,将吉田按在榻榻米上,想让他停下来。
“放开我!!放开我!!”还在挣扎的吉田,几乎是使了全力厮打踢捶。高杉想用劲,却担心自己弄伤他,几乎没有考虑的猛地俯身口勿住。
一切都静下来,维持着压覆的姿势,许久高杉感觉脸上沾染了冰凉的液迹,起身才发现吉田哭了。
“对不起”很多话却梗在喉咙难以出来,高杉拉好吉田在挣扎中松散的浴衣,放开他爬起来。
没有回答,只是背过身,吉田无法控制,眼泪一直往下滑,委屈不甘恼怒一齐袭来,让他有些难以招架。
轻叹口气,高杉拍了拍吉田的背,又从怀中取出钥匙,将他脚踝上的铁镣解开,“你跟我一起去吧......”半晌才幽幽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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