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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楼主 一年四季打酱油2010/5/7 15:05:00
5月5和5月13贺
短篇,尽量快点完结
故事是抄袭+改编,LZ是废柴
感谢打酱油的那谁、那谁和那谁(你们懂的!)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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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着几日都下了很大的雨,现在屋外也仍旧是哗啦啦的水声。雨水像是表钱似的,随意地从天上被倒了下来。其实还是上午,但天色已经暗沉得像是马上就要天黑了的傍晚。
晴天娃娃耷拉着脑袋悬在屋檐下,脸上被黑色毛笔画得乱七八糟,与其说看上去一点儿也不可爱倒不如说根本就是狰狞来得更贴切一些。
穿着黑色带素条纹和服的中年男人站在屋檐下,手里的烟杆被磨得光滑油亮,烟嘴在昏暗的天色里忽明忽灭。他就着手吸了一口,吐出个圈儿,声音沙哑:“不知道光一有没有好好干活呐。”那个呐字被故意拖了老长。
一个尖细嗓子从后面传过来:“他不是要做用刀的工作嘛,可不正好。”
中年男人转过身,背后是一个身形瘦小的年轻男孩子,皮肤给深蓝色和服衬得尤为白皙,此刻正跪在地上用一双禸乎乎的小手努力地擦拭着地板。
“二宫,以后你再多找点这种事来。”
被称作二宫的男孩子抬起头,眼睛贼亮贼亮,薄薄的唇抿起笑:“那是,不然咱们的房租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收得回来。”
中居同意地点了点头,心里咒骂着都是木村那家伙说什么这是他最老实的弟子让帮忙照看一下,结果分明就是个不肯交房租的赖皮。
他拿烟杆从后面敲了一下晴天娃娃的头:“画得跟个鬼似的,天会晴了才怪!”
晴天娃娃便在屋檐下忽悠忽悠地晃荡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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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嚏~”不小心打了个喷嚏的男子从衣服里掏出那张写了地址的字条,黑色的墨汁已经被雨水弄得有些浸染开去。积满水的街道上空荡荡的,行人寥寥无几。男子只好叹了口气把字条收回怀里继续前行。
他深一脚浅一脚地踩在水里,衣服下摆已经被水弄湿了,肩头也是。
真讨厌!他在心里咒骂着。
几个月前他离开师父从山上下来决定独自闯荡江湖却惊愕地发现这个时代已经不再流行武士。他既不愿沦为替黑社会做打手的下等武士,也不愿为了钱滥杀无辜,于是他只好继续窝在师父朋友中居正广的客栈里,连房钱也拖欠了好几个月没有支付。坦白地说,是根本还没有支付过。店里那个长得像柴犬的小二总是冲他翻白眼,对他这种赖着不走的行为极为鄙视,让他心里好不委屈。
我这是在坚持原则与正义啊,混蛋!他真想这样大喊。
所以当中居对他说光一,我帮你找了份可以用到刀的工作时他很高兴地就接受了。但是他很快发现他真的就是那种传说中的路痴,在这里住了几个月他还是分不清东南西北,字条上的地址让他一头雾水。
就在这时他忽然看见就在前方屋檐下坐在一个穿着粉色和服扎着两个小辫子的小姑娘。
“ANO,小妹妹,你父母在家吗?”他快步走上前去。
“唔。。。”小姑娘从双手捧着的碗里抬起头来,嘴边还粘着一粒红豆:“大哥哥也是来吃红豆西米露的吗?”
光一往旁边一看,才发现这原来是间甜食铺,名字很奇怪,叫咕噜咕噜豆子铺。一只胖乎乎的澄黄色大猫趴在招牌底下正眯着眼睛舌忝 着爪子。
“有什么事吗?”一个身材高大男人从里面走了出来,脸上带着爽朗的笑容。
“想请问一下,”光一从怀里掏出字条,“这个地方是?”
“那个啊,就在前面。”男人指了指前方,“过了前面的桥顺着路往下走就到了。”
“好的,谢谢。”光一把头上的斗笠摘下来拍了拍又重新戴上,斗笠下是张不输给任何人的好看的脸。
一只灰色的小鸭子游过来轻啄了一下他光着的脚踝。
“小美,过来哟。”小女孩弯下身把小鸭子捞回身边,但很快鸭子又拨拉着两个小鸭蹼灵巧地游了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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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水打在斗笠上,顺着沿边儿滴下去。啪嗒,在水里溅起一朵小小的水花。
没走几步就到了桥头。因为年代久远,桥体十分陈旧,原本朱红色的漆被时光打磨得只剩下暗淡的灰褐色。白色的浓雾四处弥漫,就连桥那头都完全看不见。
光一走上桥去,木屐敲打在木板上的声音夹杂在雨声里意外的清晰。很快他的身后也被雾气遮盖,来路完全淹没在一片雾白色中。
他想起从前夏天夜晚,师父喜欢把大家全部聚集在一起然后比赛讲鬼故事,讲完一个吹灭一根蜡烛。他印象特别深刻的是一个叫做桥上的红伞的故事。
说是从前有一次,接连下了好几天的大雨,路面都被水淹没了。白色的雾气四处弥漫,方圆十米外就完全看不见。有个卖豆腐的男人因为要送豆腐去店里,只好独自一人挑着扁担从桥上经过。走到桥中央的时候,他看见桥上有个女人撑着一把红色的油纸伞站在栏杆处望着河水发呆。那人好心过去询问那女人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我东西掉到河里去了。”女人说。
“什么呢?需要我帮忙吗?”那人诚恳地问道。
女人缓缓转过了身:“是我的头。”
伞底下只有一具无头的躯体,脖颈处还大量地向上喷涌着鲜血,把伞都染红了。
虽然当时大家吐槽说没有头怎么说的话,但光一环顾了一下四周的情景,不由得觉得和那故事实在是太合拍了。
而和那故事更合拍的是,他突然发现前方左边栏杆处有人撑着一把朱红色的伞站在那里,似乎正出神地望着河水发呆。
喂!要表这么巧合啊!
光一踌躇地停在了离那人不远不近微妙尴尬的位置。
是装作没看见直接走过去呢,还是装作没看见直接走过去呢?
呀,师父讲的不过是假的吧?
正在这样内心挣扎的时候,那人却转过身来看着他:“你有事吗?”
啊!光一后退了两步,并同时按住了腰间的日本刀。但定睛一看,转过来的是个男人,而且那人顶着个圆圆的脑袋。圆圆的脑袋上有圆圆的大眼睛,那圆圆的大眼睛正滴溜溜地奇怪地看着自己。
“咳,咳”光一咳了两声掩饰自己的尴尬,却不想这种掩饰是世界上最失败的方式之一。
为了捍卫自己武士的形象,他从那人身边快速走过,装作不经意地说了一句:“如果想自煞的话最好换个地方,这条河水不深的。”
“诶?”那人愣了一下。然后光一身后传来恼怒的声音:“谁说我要自煞的?!”
4 一年四季打酱油2010/5/8 15:07:00
默默来更文。。。。
依旧没萌点,又无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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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桥不远处就是字条上的地址,光一站在那里不知该不该说是愤怒。
幡布上的确标着“井之原酒家”的字样,但怎么看也只是个路边卖烧烤的摊子。摊子的主人一副笑眯眯的样子,连眼睛都快看不见了。
“嘛,就是这样。反正下雨天也不会有什么客人的。”摊子的主人把头巾和围裙往光一手里一塞就径自跑掉了,只剩下他抓着东西呆站在那里。然后无可奈何地把头巾绑起来再系好围裙。
事实上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的确是个要动刀的工作。他对着旁边红褐色的木盆子里吐着泡泡的活鳗鱼无奈的想。
雨天很少有人会想要在路边坐下来吃点烧烤喝点小酒。光一无聊地拿着一把破了一角的扇子敲打着自己的额头,心里只盼着今天赶快结束。
“再这样敲下去会变成凸额的哦。”打趣的声音听起来有点熟悉。
侧过脸一看,原来是刚才桥上撑着红伞的那个人。那个人看到他也惊讶地张了张嘴:“啊!你是那个武士。”然后又低着头闷声笑起来:“原来是卖烧烤的呀。”
“呀~”光一不好意思地把扇子藏到身后,稍稍别过脸去想要否认:“我只是。。。”
但那个人并没有等他说完就突然兴致高昂地弯下身指着木盆里的鳗鱼道:“诶~这个看起来很有精神的样子。”
接着抬起头来:“请给我一份烤鳗鱼,武士先生。”
非常可爱又有效的上目线攻击。
武士先生躲开视线,把袖子卷起来开始抓盆子里的鳗鱼。可是鳗鱼呢却相当的不配合,湿溜溜的长身体,一下子就从指尖滑了出去。两只手在木盆里追着鳗鱼,即使用上全部的力气也只是徒劳,反倒还被甩了一脸的水。
站在一旁的上目线先生叹着气摇了摇头:“光用蛮力可是抓不到的。”
说罢,卷起袖子走过去把武士先生挤开,摆出一副“让我来做个示范给你看看”的架势:“要注意它们的呼吸。”一面说着,一面将手缓缓地潜人水里:“YOSHI!”一条鳗鱼就被卡住头抓在了手里,尾部拼命挣扎地摆动着。
上目线先生得意地看着武士先生:“就好像恋人,用强夺可是不行的哦。”
把鳗鱼放在木板上,将一枚长钉对准鳗鱼的头部,用刀背将它敲下去固定住。
“喏,像这样它就动不了了。接着,”他还没说完忽然听见刀抽出刀鞘哗的一声,武士先生神情凝重认真地手举长长的日本刀,刀刃上还闪着让人不寒而栗的光:“让我来杀。”
“噗哈哈哈~你确定你要用这把刀吗?”他笑得弯下身去,然后站起来恢复一脸正经道:“鳗鱼可是松滨之宝,你这样可是要遭报应的。”
不再理会僵在一旁的武士先生,他动作娴熟地用刀将鳗鱼片成两半,去掉完整一根的鱼骨。
恰在这时一个客人走了过来:“麻烦两串烤鳗鱼。”
“好的!”上目线先生愉快地答到,然后用竹签将鳗鱼串好,放在炭火上烧烤起来:“酱料是这个吗?”他指着一旁的罐子。
“啊,是,大概。”武士先生终于回过神来,用扇子帮忙扇起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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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意就这样意外地变得好起来,不时能听见“请给我三串烤鳗鱼”“请给我一瓶梅子酒”之类的声音。
上目线先生忙碌地应对着,游刃有余。尾调上扬的“欢迎光临”和“谢谢光临”让这个原本冷清的路边摊充满了活力。
待到最后一个客人终于也离去的时候,雨已经停了,夜色浓重。
上目线先生坐在长椅上伸了个懒腰,长长地吐出一口气:“好久没这么累了。不过生意这么好,真不错。”
光一低头看了看木盆,里面只剩下一条鳗鱼还在悠闲地游来游去。
上目线先生用手托着下巴撑在柜面上:“武士先生,你还欠我一串烤鳗鱼呢。”
“唔,马上就做。”结果第一个客人还饿着肚子的事情让光一有点愧疚,他赶紧卷起袖子把最后那条鳗鱼抓了出来。经过一天的应急修行,他已经相当熟练了。
“那个,我叫堂本光一,你可以表叫我武士先生。”光一用竹签把片好的鳗鱼串起来,像一片展平的帆。
“骗人的吧?我叫堂本刚。”上目线先生惊讶而又激动地一下子站了起来。要知道堂本这个姓氏可是相当罕见的。
“呀~嗯,DOMO。”光一不知道自己该说是高兴呢还是高兴呢。
“FUFUFU~说不定我俩是失散多年的亲兄弟吧?”上目线先生,哦,现在是刚了,又低下头闷声笑起来。
光一专注地烤着鳗鱼,空气中弥散着烧炭的味道。停了的雨又开始稀里哗啦地下了起来,附近树的枝叶也都湿漉漉地垂着,无精打采。刚转过头望向摊外,飞扬的眼神渐渐黯淡下去,眉头蹙起些许哀伤。
红色的油纸伞收拢起来放在点亮的灯前,灯罩上还印着“井之原酒家”的字样。地上的水洼倒映着他们的影子,旋即又被滴落的雨水打碎。
“HAI~请用。”光一把烤好的鳗鱼盛在盘子里摆到刚面前。
“烤得还真是努力啊。”刚捧着那盘烤得根本就是焦掉的鳗鱼苦笑道:“不过,嗯”刚拿着筷子双手合十:“我开动了。”
“难吃。”刚吐了吐舌头,抬头笑看着光一道:“我还是第一次吃到这么难吃的烤鳗鱼。”
“对不起。”光一老实地道歉。今天其实一直都是刚在烤鳗鱼。
“不过能做得这么难吃也算是一种才能吧。”刚又笑起来,露出两颗小虎牙。
简直就像中居客栈里的猫一样可爱,呀,不,比那个还要可爱。光一在心里嘀咕着,又一次被击败不好意思地转过身去,顺便把茶杯往刚面前一放:“喝点水吧。”
“我觉得能喝点小酒更好。”刚一面说着一面自顾自地站起来拿起那瓶梅子酒倒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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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款待。”虽然说很难吃,但刚还是把光一生平第一份烤鳗鱼吃得干干净净:“今天真是一个很好的回忆呐。JIA~告辞了。”
说罢,刚晃晃悠悠地站起来往外走。
“回忆?”光一奇怪地问了一句。
刚停下了脚步,没有转过身,背对着光一道:“明天我呢,就要到吉原工作了。所以能自由走动,这是最后一次吧。家里欠了债,也是没办法的事。很高兴呢,今天。JIA,再见。”
刚回过头对光一笑了一下。明快的语气和故作轻松的笑容映在光一眸子里,就像雨水打在水洼里溅起的小水花一样。
红色的油纸伞安静地靠在灯旁,柔和的灯光将它偷偷地藏了一半在阴影里。
红色的伞忘记拿了,刚。
15 一年四季打酱油2010/5/9 18:55:00
5L的GN,你让我成功笑喷了:义务打了一天的工,请吃一条鳗鱼还是可以的XD
对吉原完全没有研究,名词是胡编乱造,请原谅我这个极不方便考究的废柴吧。
PS:这文一写结果家这边今天就下了一整天大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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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生意竟然这么好呢。”烧烤摊子的主人,先前那个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线的井之原终于回来了。看着清亮无物的一盆子的水高兴地搓着手:“你明天要表再来?”
光一想起自己悲剧的烤鳗鱼手艺,尴尬地苦笑着摇了摇头。
“嘛~那也是,一个武士怎么愿意来我这里卖烧烤呢。今天是被中居君骗来的吧?”井之原笑着收拾起摊子。
光一帮忙用油布把整个店子盖起来,心想这还真是一个小得不能再小的路边摊。井之原拢着手吹灭一旁的灯。
“这个是你的?”井之原递过靠在灯旁的那把红色的伞。
光一条件反身寸地否认了。
“但是这里还刻着堂本两个字,你看。”井之原指着伞柄上两个刀刻的小字,还用烫金描了一回。
“系~”光一这次没再说什么,默默伸手把伞接了过来。
走到桥头的时候,井之原和光一说了再见,便朝着不同方向走去。
虽然一路上井之原似乎絮絮叨叨讲着什么,但光一其实完全没有听清,事实上他的思绪已经被刚离开时的话给紧紧缠绕。
他说他要去吉原工作了?那是。。。什么意思?
走到桥中央的时候,双腿情不自禁朝着栏杆走了过去,看夜色里桥下河水湍急,河岸的草木黑乎乎地模糊成一片。
他今天站在这里又是在看什么呢?
光一撑着那把红色的伞,拇指摩挲着伞柄处刀刻的字,似乎还能感受到原主人手心的温热。
雨水打在伞面上。
啪嗒。
啪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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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喵呜~”一只纯黑色的小猫窝在光一的怀里,光一则靠墙坐在地上,刀就放在触手可及的地方。
他仰过头看向窗外,天空全是乌压压的云。晴天娃娃有一搭没一搭地继续在屋檐下晃荡。
他用手轻挠着小猫的下巴,小猫舒服地眯起眼:“呐,海胆,你说这雨什么时候才能停。”
他转过头,盯着立在墙角的那把晾干收拢的红色油纸伞。
已经过去半个多月了,他去吉原附近转悠过,却只能看到那些烟花女子。完全不知道该怎么把伞还给刚。
如果问下中居或者二宫可能会有办法找到,但是就是不想告诉他们。
虽然中居也曾问起红伞的来历,却都被他用“那天雨很大所以就近买了把伞”给搪塞了过去。
“光一君~”二宫的尖嗓子从楼下传来。
“系~马上就来。”他把猫放下站起身,小猫不舍地蹭了蹭他的脚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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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事?”光一穿着深蓝色的店员服从楼梯上三两步就跑了下来。
“真快!”二宫微微张开嘴,惊叹地看着他。他指了指门外:“那个,货到了,把东西搬进来吧。”
从烤鳗鱼摊回来的第二天,光一就开始跟着二宫一起在中居的客栈里帮忙,并且搬去和二宫合住。用中居的说法是与其寄希望于他去外面打工赚房钱回来还不如就让他在店里帮忙更靠谱一些。
光一勤快认真肯吃苦,除了有时夜晚会莫名失踪外,其他的倒是没什么可挑剔。
中居咬着个烟杆对二宫说:“你要小心了,说不定以后我就表你当小二了。”
二宫笑得狡猾:“谁还能比我更擅长往酒里兑水啊?”
说罢,两人心有灵犀得相视一笑,继续差遣着:“光一,厨房的柴没了。”
光一出去的时候刚巧听见送鱼来的鱼贩和送青菜来的菜贩聊得火热。
“听说今晚是红馆新来的公子的花日。”
“那孩子没来几天,升得倒是挺快。”
“我见过一次,长得的确可爱。”
“那这回岂不是可以拍个好价钱?”
“嘛,虽然可爱但也算不得头牌,价钱也就还好。”
“ANO,红馆是指吉原的红馆吗?”光一忍不住揷了一句。
“哟,看不出来你对这个也有兴趣。不会是。。。”鱼贩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留着拉碴的胡子,天生是个自来熟。光一不知道他真名是什么,反正也就跟着大家一起叫他托木。光一近日负责收货,一来二往很快便熟稔起来。仗着自己年岁大,也常拿光一打趣。
“是吗?”光一顾不得回嘴,他急于想要确认这件事情。
“当然。吉原全是公子的不也就是那家嘛。”这回说话的是菜贩江城。明明只有十七八岁的年纪,却感觉像是七老八十的老头子。
“但我怎么从来没在栏里见过公子。”光一说的是吉原街上像屋子一样的围栏,女子们总是静坐在里面等候指名。
托木噗得一声笑了出来,大力地拍着光一的背:“你难道不知道公子是从来不坐栏的吗?”
光一这才顿悟为什么他总是见不到刚,原来都藏在馆里根本不给你看。
他看了看天,雨下得更大起来。他不再说话,只是默默地把货一茬一茬地搬进厨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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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旧是很大的雨,淅淅沥沥地像要把什么冲刷掉。但吉原特有的香气萦绕在雾气里,怎么也挥之不去。
刚穿着从来没有穿过的高级和服,紫色的锦,手腕上绕着珠串,小心翼翼地跟在馆主身后。头发被绞得细碎,颈间那缕特地留长的发辫像是故意逗引人的鱼尾,忽溜一摆,抓也抓不住。
“今天买你的是位贵客,你小心着伺候。”
“是。”低着头,喏喏地应着。
出来的时候,身边有使唤连忙撑开伞,一辆宽敞的轿子就停在门外。
掀开轿帘正要钻进去,突然听得身后传来一声:“刚?”
回过头,竟是上个月烧烤摊上的武士。
他停下来,冲对方鞠了一躬:“您有事吗?”
“伞,你的伞。”光一从背后拿出那把红色的伞。
拿着伞却不会用,单是戴着斗笠根本遮不住这么大的雨,像是不会转脑筋的笨蛋。
刚指着光一湿掉的肩膀淡淡笑道:“你比我有用,就留着吧。”
“可是。。。”光一还想争辩,刚却掀开帘子钻了进去:“我现在。。。已经不需要了。”
个子小小的使唤撑着伞努力追赶着疾行的轿夫,红馆的馆主斜睨了一眼光一问道:“你要表也来我们这里?”
光一站在雨里捏着伞的手因为用力_chan抖着,像是要把伞骨捏碎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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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水打在屋檐上,顺着瓦沿滴落。
由人伺候着换好漂亮的和服又梳了适合的发型,就连肩颈手腕都染了熏香。刚安静地在屋子里等待着今天的客人。
没有什么东西是放不下的,无论是被抽掉的和服带子还是原本就不值一提的卑微的自尊。
他走过去坐在窗边打开窗,跟随的小使唤说:“刚紫哥哥,雨水会溅进来的。”
吉原的夜晚繁华热闹,一排排灯笼把夜色都藏在了身后。
一把红色的伞夹杂在流水一般的灯光里,渐行渐近,终于停在了馆门口,一动不动。虽然看不见,刚也能猜到伞下一定是那张看不出什么表情的脸。
他很想问你又来干什么呢,却被叩门声打断。他听见门外的人说:“刚紫,客人来了。”
“はい”他把窗户关起来,窗棂已经被弄湿了。雨水顺着缝隙慢慢地渗透进去,把浅色的木料浸成了深色。
22 一年四季打酱油2010/5/10 13:55:00
什么时候我也能搞个庆生甜文呢?
望天。。。。。。。
再有一更就完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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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两天,一个星期。
每天晚上那把红色的伞都会出现在馆门口,似乎是执拗地等待着他的回应,看得他不禁心里厌烦。
“刚紫,来来来,再唱一曲儿。”已经喝醉的西川老爷扯着他开始毛手毛脚。回头想要求助,却发现一同陪宴的润已经被樱井家的少爷带走了。
说什么贵公子不贵公子,到了这里,都不过是男人的欲望罢了。
他端起一杯清酒一仰而尽,露出惯有的可爱笑容:“西川老爷,请您等一下,我马上就回来。”
他蹟着木屐往馆门口走去,小使唤踮着脚为他撑着伞。
果然不出所料,那把红色的伞又在那里一动不动。
“我这次又落了什么东西吗?”刚的语气很是冷淡。
伞下的武士沉默着没有回答。
“那你是来玩儿的吗?”这一回换成了戏谑的口口勿。
伞下的武士仍然没有说话。
“对不起,你这样会影响我们生意的。回去吧。”刚抓着自己的衣袖转过身:“请别再来这里了。”
伞下的武士注视着那个紫色的小小身影很快消失在了馆内一片耀眼的灯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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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迎光临。有什么合适的人选吗?要表我介绍一下?”一个肥胖的中年男人一脸涎笑朝光一走了过来。
“我没有钱。”光一握着伞柄,镇定地抛出这句话。
男人立马变了脸色,拍了拍手:“来人,把他哄走。我们可不欢迎穷光蛋!”
两三个手持木棍的男人围上光一,他紧了紧腰间的刀,却没有动。其中一个抄起木棍往他身上一挥,红色的伞立刻飞了出去,而他则摔倒在泥水里。
那些人一边嘲笑着“这个没用的武士”一边任意踢打着他。
骨头好像被踢得很疼,大概。
も,已经感觉不到了。
“以后表再让我看见你!”男人把红色的伞扔在他身上,然后带着手下离去。
雨水从暗沉的天空落下来,把明明色彩鲜亮的吉原也染成了灰色一片。
什么时候才能停呢?
空荡荡的木桥上一个人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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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又是从相叶家的笨蛋少爷那儿骗来的?”二宫坐在地上正开心地数着手里的金判,中居扁哑的嗓子就这么横揷进来,打断了他的兴致。
他撇撇嘴:“什么骗不骗的,还不都是他自己哭着喊着求我收下。”
中居摇摇头:“也不知道是谁总是在他面前哭诉自己乡下老母亲身患重病,光靠在客栈当小二实在是太少钱,看来只好去吉原卖身了之类云云。”
“这次才不是。”
“那是什么?”
“这次是姐姐家穷到已经养不起小孩。”
中居抄起手里的烟杆照着二宫头上一敲:“我说你也给我差不多一点儿!”
“系~系~”二宫虽然口头上这么应着,却满心思想着下一次再用什么借口比较好。
店门哗啦一声被拉开了,全身淋得透湿脸上还带着伤的光一无力地靠在门上,手里拿着那把红色的伞。
“出什么事了?”中居皱起眉头。
“没什么。”光一的声音有点嘶哑。
“这样子还不算什么,果然是武士。”二宫没心没肺地照旧拿他打趣,站起身捡起地上的金判正要往腰间塞。
“那些钱。”光一的声音虽然依旧低沉,却压不住其中的惊喜:“借我一下。”语气里听不出半点商量。
二宫警觉地把钱赶紧往怀里揣:“为什么?”
“有点很重要的事。”
“表,这可是我好不容易弄来的钱。”二宫往后退了一步。
“借给我。”语气比刚才更加坚定不移。虽然似乎他不该是坚定不移的那方。
中居扁着嗓子用烟杆又敲了下二宫的头:“借给他。”
“诶?!那我怎么办?”
“你再去骗骗那个笨蛋不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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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势还是惊人的不减,哗啦啦地下个没完。
刚把腰间的和服带子打了个完美的结,糊着白纸的窗户并没有打开。
今天,那个人会再来吗?
叩叩叩。
“刚紫,今天的客人来了。”
“はい。”他跪到门前双手把门拉开,心想刚系好的和服带子不知能坚持多久就又要被扯下来。
他低着头行了大礼:“欢迎光临。”尾音却没有上扬,像雨水一样落了下去。
“客人,”他抬起头却一瞬间愣住了。门口站着的不是别人,正是鳗鱼烤得第一难吃的烧烤摊武士。
“不是叫你表再来了吗?”他顿时有点仓皇失措。
“今天,我是客人。”光一的声音没有波澜,反倒像个熟客一样,冲身后陪同的人点点头示意他走开,然后进了房,把门关上,自顾自的坐到了房间中央。留下还没回过神来的刚跪在门边独自发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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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这是怎么回事?店长大人,那家伙连房费都还没付清呢。”二宫不依不饶地缠着中居,他眼睁睁地看着金判被光一拿走,一颗脆弱的小心脏此刻正汩汩地往外冒血。
“情窦初开,真好呐。”中居抽着烟,眯起眼沉浸在自己的回忆里。
“呀~但那家伙完全是一副对女人没兴趣的样子。”
“谁说一定要是女人了?”
“天哪!他原来喜欢男。。。”二宫用双手捂住自己的嘴,一双眼瞪得溜圆。
中居忍不住又拿烟杆敲了下他的头:“少装了,你自己还不是。”
二宫捂着头啧了一声:“我要不是为了钱,才表理那种笨蛋呢。”
他一面说一面捭着小短指数着这个月到底是去桂花楼蹭吃蹭喝30天好呢还是31天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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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喝点什么吗?”淡橘色的灯光映着刚的脸庞,他跪坐在光一后侧恢复了原本的笑容。
“不用了。”刚才进门时的气势此刻全无。两人独处一室的奇怪感觉让光一如坐针毡。
“那就喝点茶吧。”刚像变戏法似的不知从哪里弄出一套紫砂茶具:“是不是不喜欢房间的色调?”
“诶?”
“馆主说希望这里每个人都能有一个自己的代表色。因为我叫刚紫,所以就选了紫色。不过我也觉得这房间里紫色的东西好像有点太多了。”刚低着头斟着茶水,颈间雪白皮肤上那缕黑发变成了一尾黑色的鱼在光一心尖游来游去,叫他不自觉咽了一口唾沫。
刚似乎感觉到了光一的视线,笑了笑,放下茶具,伸过手搭在光一的手背上。
光一不动声色地把他的手挪开:“没关系,只要这样就可以了。”
“但是花了不少钱吧?”刚转过头看向身侧打开的窗户:“雨暂时还是停不了呢,卖烧烤的武士先生。”
“我不是卖烧烤的。”光一道:“我只是暂时没找到值得效忠的主人。也许雨停了就会离开这里去别的地方。”
“这样啊。雨停了就要走了吧?”刚探过身子把茶盏放在光一面前:“请用。”
“不过,”
“不过?”
“就这样一直下着也不错,哪里也不会去。”
“FUFUFU~”刚低下头忍不住笑了起来。
“对不起,这很好笑吗?”
“FUFU~因为还是头一次见到这样的武士。”刚正正色,抬起头来:“这样可不行,您可是武士,光一君。”
“原来你还记得我名字。”又一次败在上目线攻击下,光一转过头去,脸颊微微发红。
“嗯,一直都记得的哦。”刚凑上前,把自己的唇覆在了光一的唇上:“来做吧,光一君。”
画着松树的屏风上倒映着两人的影子,纠缠着,叠在云涛松海里。
43 一年四季打酱油2010/5/14 9:46:00
惊天了!动地了!LZ生平第一次看到这么多回复震惊了!
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很罪过地错过了513,所以今天一开电脑马上就来更了。
其实,大家不觉得二位一H就H这么好几天也是福利么?(众人:不觉得!殴!)
以及,扫黄打非GJ!
个么,最后一更。谢谢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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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下雨天生意真是不行哪。”肥胖的中年男人坐在酒家里,一面给自己倒酒一面跟对面长了一副猥琐相的男人说道:“今天也就
来了个武士,叫的还是新来的刚紫。”
“哦?是那个帮家里还债被卖过来的孩子吗?”猥琐相男人夹起一粒花生放进嘴里。
“是啊。父亲死了,母亲没了,让他还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我记得长得挺可爱的,那孩子。”
“嘛~嘛~也就还行吧。”
“红馆里可真是藏龙卧虎呀,您说是吧?”老板娘从旁路过,笑着看向猥琐相男人征求他的意见。这老板娘虽然年过三旬,却恰有一
番风情。
猥琐相立马附和道:“是啊,是啊。”
老板娘走到隔壁桌前放下刚刚烤好的串烧:“这是您的串烧,请慢用。”
中居冲她点了点头,拿起来咬了一口,连连赞叹:“唔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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檐下的风铃叮当地轻敲着,光一赤着身子裹在被子里,刚起身开始整理满地凌乱不堪的衣服。
“离开这里吧。”光一枕着自己的手臂背对着刚说道。
“你在说什么。”
“这样的工作就到此为止吧。”
“请别说的这么轻松。你知道赎身要多少钱吗?像你这样的,就算找来一百个也不够。”刚把和服搭到架子上,一旁浅紫色的花瓶里
揷了满满一把白色的雏菊:“最小的时候曾经过过一段美好的日子,母亲常常会提起。可是后来父亲迷上了赌博,欠了不少债。父亲
过世后追债的人就开始骚扰母亲,最后母亲也被逼投河。现在,轮到我了。”
“梦想,你没有什么梦想吗?”光一披着被单撑着手臂坐了起来。
刚从架子上收回来的手停了一下,像是想起什么来似的突然一笑:“有个烧烤摊子卖烧烤也不错吧?”
话音未落就被人从后面抱住裹进怀里,即使隔着衣料也能感觉到对方炽热的温度。刚盯着面前梳妆用的大镜子,镜子里的光一把头埋
在自己颈间,他慢慢垂下头去。
“这样子真像个梦。我很高兴,谢谢。不过,”刚轻轻地推开了他:“梦到此结束,请忘了吧。”
门口响起使唤怯生生的声音:“刚紫哥哥,馆主叫你过去一下。”
“はい,你跟他说我马上就来。”
刚向光一鞠了一躬:“请回去吧,武士先生。雨终会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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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宫缩在被子里睡得香甜,光一靠坐在墙边望着夜色发呆,红色的伞放在身侧。黑色的小猫蹭过来钻进他怀里,用温热的粉红色小舌
头舌忝 着他的手指,像是安慰一般。
“谢谢你。”光一低声和小猫说着。然后把它轻轻地放回地上,像是终于下定决心似的蓦地站了起来。
“你要去哪里?”中居抄着手站在走廊上,“红馆?去找那个叫刚紫的人?”
光一用沉默代替了回答。
“是同情吗?”
“不是。”
“哦?是真的喜欢?”
“嗯。”光一按了按腰间的刀:“如果我回不来了的话,请把账单寄到我师父那里。”
中居的脸一瞬间扭曲了:“口胡!他比你还不靠谱!”
光一往前走了几步,想了想,转过身,对中居深深地鞠了一躬:“一直以来,承蒙照顾。”
待他走远了,中居才拉开门走进屋内,朝着猫着背的二宫踢了一脚:“起来,干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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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迎光临。”抬头再次看到那张熟悉的脸的时候,刚不知道自己心里的感觉到底该说是意外呢还是惊喜。
“我还以为你真的不会再来了。”刚跪坐在地上又开始捣鼓起那套茶具。
光一坐在窗边看着夜色里连绵不绝的雨丝被灯染上一层光晕,像是微微发着光:“逃跑吧,从这里。”
“诶?”刚一惊,差点烫到了手。
“和我一起,逃跑吧。”
“呀~不行的。就算逃跑也会很快被人抓回来。”刚摇着头否决。
“从这里往南有条小路,很少有人知道。穿过小路就是河边,我们想法过去河对岸,或许就能跑掉了。”
“但是万一被抓到就会被关起来,我们就再也不能见面。与其那样儿,还不如就像现在。。。”
“那个时候在桥上,”光一打断了他:“你的确是想自煞吧?”
刚惊了一下,但旋即承认道:“是。如果不是你经过的话,我想我已经和母亲一起永远躺在河底了。”
他深吸了一口气:“逃跑吧,我们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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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人,您的时间已经到了。”肥胖的中年男人轻轻敲了敲门。
“嗯,唔,啊啊~表~,啊~啊~好厉害~”里面传出刚呻喑的声音,听得中年男人都觉得浑身燥热难耐。
“我要延时。”光一冰冷的声音让中年男人在心里暗笑:什么样的冰山我们这里都能把你给融化了!
而屋子里面实际上,光一正把被单绑在窗栏上,用力扯了扯,很好,很牢固。
“我先跳下去,你顺着滑下来就好,我会接住你的。”
“嗯。”刚点点头。
光一灵巧地两三下就翻身落地,待到刚抓着被单往下时他吓得双手都在发抖。他回过头,光一鼓励地冲他点点头,做了个口型:放开
,跳下来吧。
他一咬牙一闭眼往下一滑再双手一放,自己被稳稳地接住了。其实只是二楼而已,还好。
从后院over_qiang而出的时候不巧刚好被那个肥胖的中年男人撞到。
“有人逃跑了!”馆里喧哗起来。
光一拉着刚拼命往前跑,身后喊叫追逐的声音越来越近。
“啊!”刚的脚扭了一下,一下子摔倒在地。光一赶紧把他扶起来,但那群人已经赶到跟前。
将刚往身后挡了挡,身子低下去摆开架势,泛着白光的冰冷刀身从坚硬的刀鞘里抽出一截,却就在此时被人按住手收了回去。
动作很轻,力道很足。
那人穿了一身夜行衣,蒙着面,只露出了两只眼,看向刚又看回他扬了下下颌示意两人快跑:“这里就交给我。”
遮住脸也没有用啊,实在是太好辨认的扁哑的声音。
“谢谢。”光一二话不说背起刚又继续跑了起来,雨水不停地打在脸上。刚在背上默默地撑开了那把红色的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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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褐色的木桥下泊着一条小船,戴着斗笠包得严严实实完全看不见脸的船夫用他禸乎乎的手抓着船桨打了个呵欠:“妈的!明天回去
就辞职!”
他眯起眼,看见一个武士背着另一个穿紫色和服的人慌慌张张朝这边奔来。在看到他的时候露出了惊喜的神情。
武士喘得上气不接下气:“ANO,能不能。。。载我们过对。。。对岸去?”
船夫在心里唾了一口:废话,不然你以为我在这儿干嘛?但只是应了声:“上来吧。”
光一心里松了一口气,把刚放下来。船夫从他手上接过刚,后面的追兵却到了。
黑衣人被逼着倒退而行,右手臂衣服被划拉开一条大口子,往外淌着血。
他只得换了左手持刀,呲着牙对光一说了声哇哩。
一根腕粗的木棒从光一左面劈下,他刚往旁一让躲了开,右面就有刀又斜刺向上。光一就手用刀鞘格开,那刀却穷追不舍,招招逼缠
。
光一同黑衣人不断击退试图上船的追兵,却无奈敌多我寡,左右夹击叫二人应接不暇。
船夫见势不妙,连忙将船桨一点驶离河岸。
刚趴在船舷处不敢喊光一的名讳,只得眼睁睁看他们二人在岸边与追兵缠斗,红色的伞掉在地上,被人随意踩踏着,心绞得跟被桨一
下下打碎的河面一样。
风渐狂,雨渐大,刀刃相撞,棍棒相击,一叶小舟在灰蒙蒙的河面上越飘越远,终于消失在白茫茫的雾气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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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声
又是一年的雨季,大雨唏哩哗啦地下个没完没了。
光一蛰伏了一段时间后总算摆月兑了吉原的纠缠,然后带着刀四处流浪。房间空了出来正好收拾收拾做客房。
中居抄着手站在屋子里,屋檐下那个画得面目狰狞的晴天娃娃依旧有一搭没一搭地晃荡着。“这鬼东西怎么还挂在这里?”
“啊,我马上就摘下来。”新来的小二是个听话老实的年轻人。什么都好,就是不会往酒里兑水这点儿让中居不太满意。
原来狡猾又难差遣的二宫说是为了不放弃相叶家笨蛋少爷这块肥禸,决定干脆一辈子都赖在桂花楼不走了。
虽然嘴里骂骂咧咧地说着什么个子高最讨厌!笨蛋最讨厌!一辈子只能骗一个人最讨厌!但中居却看他收拾东西的时候收拾得欢天喜
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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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名的小镇路边简陋的烧烤摊在这样的雨天里不出意料的生意冷清。
圆圆脸的摊主无聊地用手指叩着桌面哼着一个调的小曲儿,身旁的木盆里鳗鱼正扭着细长身子悠闲地吐着泡泡。
“请给我一份烤鳗鱼。”一个声音突兀地冒出来,吓了摊主一跳。
他侧过头,映人眼帘的是一把红色油纸伞。伞下的武士有张不输给任何人的好看的脸。
他站起身笑起来:“はい,马上就好。”尾调轻快地不自觉上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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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下来了。店长,要怎么处理,这个?”小二拎着那个可怜的晴天娃娃问道。
“给我吧。”中居接过来,摸摸晴天娃娃圆乎乎的头。
就在这时雨突然停了,一缕阳光照进来,清新的空气迎面扑来。雨后的晴天像水洗过的一样蓝。
中居看看天又看看手里的娃娃,摇摇头,叹了口气:“看吧,我就说画得太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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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请用。”刚烤好的鳗鱼散发着诱人的香气,被盛在盘子里端到客人面前。
“我开动了。”一小口一小口地咬着。舌尖不小心被烫到又赶紧缩了回去。
摊主体贴的放下了一杯茶:“おいしい?”
“嗯。”
浅金色的阳光洒了下来,映得地上的积水闪闪发光。有小鸟从窝里钻出毛茸茸的头叽咕了几声,像是沾过雨水一般灵润。
红色的伞安静地靠在灯旁,白色的灯罩上用毛笔写了墨色的“堂本”二字。
一滴透亮的雨珠终于耐不住寂寞,从路旁树叶上翻身而下,掉在水洼里,溅起一朵小水花,发出欢乐的“啪嗒”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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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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