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8 更(每日2k字2010/5/23 2:20:00
今天的2k来了。。
话说欠的那2k我开了个新L。以后凡是欠了的2k都去更那个… 正常那个就3-5天更吧
或者高兴就更Orz
以下丢文 感谢民那翻页 不然真是开得太痛苦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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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ol.18
即使这样我也没忘记算,今天是12月15日,倒数48天,刚刚周二。
从他怀抱里出来去套衣服,他走去厨房烧了水。我出来的时候看到他的保温杯里热气腾腾,旁边我的杯子里也泡了杯咖啡。
“谢谢,”我接过他递过来的咖啡。
外面天已经黑透了,抬头看看钟是7点不到,记得夏天的这个时候夕阳才刚把整篇天空染红而已。
“今天回家还是住这里?”他喝了一口保温杯里的东西,顺手将被子放在水壶旁边的台子上。
犹记得那杯子里的一股怪味道,我皱了皱眉头,听到他说“回家”两个字,如果我有小尾巴,一定摇得很欢快。
这么想着觉得自己是动物也不错,能坦诚的表达自己的想法,趴在他身上舌忝 他的脸,想去哪里就咬着他的库脚不放,撒娇的时候就一直蹭着他,睡觉一定要偷跑到他的床上,每天要一起去散步,玩接球游戏……
“想什么呢,那么不想回家?”他打断我的思绪。
“噢,回家,回家。”我赶紧答应,连做个宠物都比现在这样活着要快乐许多。
没有什么比爱侣之间莫名地不坦诚更不好了。这件事让我烦躁起来,他拉我去玄关,取来外套和围巾将我层层裹起来。
看着他细心的样子,我反而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只好一动不动地等着他帮我穿好,然后把钥匙收进口袋。他拿起保温杯,提醒我是否有遗落东西。我摇头说没有,猛地想起来又跑去将刚刚盛咖啡的杯子放进碗槽。他调笑着靠在门口看着,我刚想出来说“我们走吧”,他摆摆手说“洗干净再走”。我只好又回去洗干净杯子,擦干,放进厨子里。
他牵着我下楼,手心很温暖。之前来找我,也没开车,一步步走过来,我跟他说我要步行回去。他又把我拉近一些,干脆十指紧扣把我的手塞进他的口袋里。
给他裹得只露出眼睛一块也觉得夜里的风挂在脸上似乎要吸干皮肤里的水汽。
路灯下两人的影子被拉得很长,我像是贴着他走路。然后不知何时开始打破沉默絮絮叨叨地说着一些事情。大部分是工作上的,我隐约感觉我们都在回避什么以保持我们谈话的微妙的平衡。
“Tomo,”他轻轻喊了我一声。
“什么?”我收紧了掌心。
“走我左边来。”
我哦了一声走过去,左手从他的口袋里抽出来真的很冷。换到右边,右手被他握住,收进他的口袋。左手刚被他温暖的掌心握得微微汗湿,突然被冷风吹一下说不尽的难受。极力在口袋里寻找温暖又不黏腻的地方,有些尴尬地再口袋里蹭了蹭掌心,也无法去除这种不舒服的感觉。
右手被一块小小的硬物挤着,才想到那是他的戒指。感受着那小小的东西,心里的烦躁慢慢被抚平,又听到他说“你现在离我心脏很近了,就应该乖了。”口气温柔,浪漫得回到不适合我们的那个年纪,我不禁调笑道:“从背后抱住,心脏靠着才最近吧。”
没想到他真的在路灯下拉住我,认真把我背过去抱住,头凑在我的耳边说:“现在够不够近了?”
现在虽然才8点不到,寒冬腊月,街上已经没有几多行人了,我仍旧被他抱得烧红了脸。
“好了好了,我们回去再说。”大街上如果努力挣月兑会很难看,我试图扭动了一下身子,他抱得很紧。
“你现在说你以后都乖了,不会让我找不到了,好不好?”虽然前半句很凶,但最后还是温柔的语调。
我皱了一下眉头,平调地吐出了句子:“我以后都乖了。”
他高高兴兴地松开了我,倏地拽了我的胳膊一下,凑近在我脸上像是奖励般响亮地亲了一下。
很难形容我现在的想法,我双手紧紧抓住他的左手,握住他,感受着那枚小小戒指。反应过来我被他围得严严实实得只能看到眼睛,于是就算街上的路人也不会认出我来,可能觉得我是个女孩子?这么想着,想回应的心情就应运而生。
将他的手举到脸侧,靠在我自己的脸颊上,看到他柔情地目光注视着我,我将围巾拉下来一点,露出鼻子和嘴巴,口勿在他的戒指上。
大概没想到我会这么做,他手最先往后抽了一下,后来则是任我捧着,伸出右手抚摸着我的头发。我又蹭了蹭他掌心,才把他的手还回去。
他很高兴吧,我想,眼睛亮亮的,嘴角带着一贯的笑容。要是一直能这样就好了。
大概因为冷的原因,空气变得格外清爽,他帮我重新把围巾拉上去遮到鼻子上面,牵着我的手回家。
这街也变得不重要起来,只要跟他一起走,就好。
还有明天,还有后天,虽然很快就要把他还回去了,但是一想到此时此刻,他还是我的,即使归还的期限一天天逼近我也觉得很快乐。
我决定不再去想2月会带来的那些事,其实我也无法冷静地去想这些事情。若是说回到曾经的生活,未免太抽象了一些,而且我根本不认为能回到曾经的生活,只要去工作去上班我就会想到在隔着2层楼的他,电梯也好走到也好老板椅也好办公桌也好敲章也好,包括食堂,甚至平常会去的M记,都全是这个人的影子。
还有关于夏威夷的那些模糊概念,关于甜筒的街头间接接口勿,关于医院的牛皮纸袋,关于过去的日记。
好像我的全部都跟这个此刻正笑着,拉着我说着大学和上班那些我不记得的事情的人有关联了。
未必不好啊。我拉着他跑起来,他有点莫名但是很快笑着跟我一起跑起来,我停住,他还没反应过来,被我撞人胸口。两个人相拥在街边大口喘着,呼出来的白气被路灯照得若隐若现。
Nikki,我现在想回答那天我觉得无法回答的问题。我爱你。
121 更2010/5/25 20:10:00
vol.19
后来我们回到公寓又闹了半天,在洗澡前打起水仗,浑身湿淋淋地废了两套衬衣西库。洗完澡躺在床上靠在一起看电视,然后迷迷糊糊睡着了。
隔天醒来依然是苹果汁和大阪烧的定食,在我抱怨了我自己也不知道几遍以后,他终于答应明天换成奶茶。
从车上下来的时候不知道怎么撞到头了,痛得要死。一路上昏昏沉沉地我没有跟他多说,到了办公室以后一个人坐下来靠在老板椅上眯了一会儿眼睛。
“好久不见,小蓝!”黑暗渐渐光复过来,这是一座哥特式建筑,彩绘玻璃拼凑出圣母像,红地毯不知通往何方。晶莹的高脚杯层层叠叠装饰了长餐桌,蓝泽耕作被缚住双手看着那个穿着花衬衫黑背心和破烂牛仔库的人走过来。
“矢岛勇介,你变厉害了,做得不错。”试图挣月兑双手的束缚,发现缠绕得紧得根本无法动弹。
“那也不是我一个人就做得到的呀,”调笑着,勇介顺手摘了一杯酒里的樱桃。
“你真的是十四世纪的人么。”蓝泽不屑地切了一声,眼神在勇介上下打量。
“如假包换。”勇介举起双手做投降状。
蓝泽也不再急着出去,调整了一下舒服地半躺在椅子上:“现在是谁在?”
“是我。”建筑的亭廊中回响着稍微有点低沉的声音。
“原来是翼。”蓝泽撇过头看着还在吃东西的勇介,“你听得到么?”
“老样子,听不到。”吮了一下食指,勇介又瞄上了一块炸虾。
“那你们是怎么伙同好的?”似乎觉得这是个不错的问题,蓝泽面无表情地挑了一下眉,看着那个几乎和他长得一摸一样的人。
“哦,因为我可以见到碧井凉介了。”似乎炸虾并不和勇介的胃口,他找了杯红酒漱口般喝下去。
“又诞生了新的人格?”蓝泽问完了又觉得甚是无聊,这已经不是什么新鲜事了,在这个人的体内。
“嗯,在你跟身体去见到今井翼的身体的时候,我见到凉介了。”毫不在意地在衬衣上抹了抹手。
“你真的是中世纪来的么?”无力地耽了一眼这个家伙,虽然从出生起他就是这样。
“表这样嘛,虽然我是中世纪来的,但是我毕竟和山下智久一起出生的嘛,以前,我只能看到他一个人……”勇介摇摇晃晃地走到蓝泽旁边,手肘撑着下巴看着蓝泽。
“那时候也没有别人。”蓝泽冰冷冷地打断了这对话。
“哦哦哦,是的,不过后来有了遥斗,遥斗可以看见山下智久也可以看见我,但是只有我看不到他。”勇介低头撇了撇了手指。
“因为你不是主要人格,你当然看不见他,而且新的人格一出生就可以知道之前所有人格的事情。”蓝泽大概是觉得累了,闭着眼睛想小憩一会儿。
勇介跑过来摇着蓝泽的大腿:“可是小蓝,又不是每个人生下来就跟你一样是医生,什么都知道,而且你现在也是主要人格了,你为什么总是不理我,我很寂寞的啊……”
“我是主要人格了?”蓝泽一惊,双手伸去抓勇介的肩膀,手腕的束缚突然全部消失了,“难道山下智久死了?”
勇介瘫坐在地上:“是啊,死了,跟你一起在海里那天,淹死了。”
“……我以为只是个梦。”椅子也消失了,房间也消失了,一片黑暗中,蓝泽抱着勇介,眼睛里涌出许多泪水。
“梦,什么时候做过梦,小蓝你把我们埋得太深了,”勇介的声音很空洞,像是另一个世界来的,“山下智久去找过你,第一次他还以为可以再回去,第二次他发现锦户亮也喜欢你的时候,就开始慢慢变得透明了……”
“不会的,锦户亮不会喜欢我的,不会的,不会的,我没有记忆,怎么会喜欢我呢!!”摇着勇介瘦弱的肩膀,蓝泽在嘶吼。
“你分明知道的,手术以后我们都没有那段记忆了,我们都没有了,山下智久没有了,我没有了,麻生遥斗没有了,”勇介把头抵在蓝泽的肩膀上,“所以之后的你,今井翼,和碧井凉介,更不会有的。”
“是我的错!是我霸占身体太久了!是我……都是我……”黑暗中两人紧紧相偎,他们缺失了一位至亲家人的存在。
“山下智久说他不怪你,他说如果不是你占着身体,单凭他是没有办法去做手术的,”勇介的小脑袋揉在蓝泽耕作的胸口。
蓝泽耕作感到将近窒息的感觉,只能花尽力气拥抱着矢岛勇介。
“小蓝,还记得你出生的那一天吗?”
“嗯。”
“说给我听好吗,我今天其实也是第一次见到小蓝。”勇介紧紧抓着蓝泽的背,从来没有做过主人格,只能看见山下智久。而山下智久却不仅可以看见勇介,还可以看见麻生遥斗,蓝泽耕作,今井翼,和碧井凉介。那个一直在阴暗的世界里成长的十四世纪来客——矢岛勇介,现在也失去了一直以来他的世界里唯一仅有的山下智久。
即使现在还能看见蓝泽耕作,即使现在还能看见碧井凉介,都抵不过他不见了的山下智久。
“我的出生,是那一天,在图书馆,他偷偷看到了关于视觉神经的书……”蓝泽开始回想,他出生的那一天,或是那一段时间。山下智久不断地去了解自己的病情,就诞生了他——一位天生穿蓝色衣服的外科医生。年龄不多不少,30岁,有点卷毛,喜欢拿右手的拇指搓食指去感受手术刀的茧。山下智久在身体的分配方面显得很慷慨,就算是再忙也会分给蓝泽一点时间看自己喜欢的书,还有录像带。
“是啊,他还不止一次地跟我说过你要借的带子都很恶心……”勇介也接上话来,那些美好的、温柔的、好像永远都不会生气的山下智久又在他们俩的脑海里翻来覆去。
山下智久的体质就是典型的精神Fen_Lie,一出生就有两个人格。后来遇见了锦户亮,从同学变成哥们变成恋人,感情越来越深,在自言自语的时候用自己脑海里锦户亮的形象创造了麻生遥斗。麻生遥斗从来不跟矢岛勇介讲话,只有山下智久偶尔碎碎念的时候才会提到他,其实就算麻生想见勇介,也见不到,如果没有外力对心灵产生震撼性的影响,他们是见不到的。麻生经常为智久在锦户亮的事情上出点子,或者干脆偶尔霸占身体,做一些会让锦户亮开心的事情,勇介眼里,那也是一个跟山下智久一样温柔的存在。
后来为了手术,又创造了蓝泽。蓝泽是个天生的医生,山下在做身体检查前总是把身体交给蓝泽,然后让那个看血腥录像带都不会皱一下眉头的蓝泽去完成所有山下害怕的拍片、抽血、吊针——甚至开刀。几乎是同时,输血的时候,产生了今井翼。蓝泽可以看到他。蓝泽跟山下说,今井翼是一点点从几乎透明的家伙变成了一个穿着西装稍微有点八字胡渣的沉稳男人。“和我有点像”蓝泽最初是这么跟山下说的。
勇介告诉蓝泽,自从锦户亮重新出现了以后,新的锦户亮的事情,一件一件变成了碧井凉介。勇介说这是凉介自己说的。勇介能看到凉介也是因为那个货真价实的今井翼坠楼的时候,在一片黑暗中,勇介感到有人紧紧拥抱着自己,他抓着那个人的衣襟问:“是山下吗?”听到的回音是25年来第一次另一种声音:“是碧井凉介。”
在什么也看不见的黑暗中,蓝泽揉了揉勇介的头发:“都是我不好,我太想治好山下的精神Fen_Lie,我太想创造新的人格把我们并到一起去……”
“小蓝你真傻,你是外科,又不是神经内科。”提到凉介的时候,勇介的声音似乎有了点生气,但是这一瞬又回归了那种空洞。
“小蓝……”
“什么?”
“‘好好对待这身体,好好跟着锦户亮’他最后让我这么告诉你。”他显然指得是山下智久。
“好。”
我从做了个绵长而奇特的梦,醒来的时候趴在书桌上,而我刚刚明明记得是躺在椅子上睡着的。
“山下啊,刚刚这个谢谢你啦,报告帮我写了下次请你吃饭哈。我先走了。”前辈整理着公文包出去了,留下我一脸莫名,我下午不是一直在睡觉吗?
我看着我的笔记本摊开着,右下角有一行草书,我努力辨认了一下:“带我去见泷泽秀明。今井翼”
一瞬间毛骨悚然的感觉席卷了我的全身,我正欲回忆那个稀奇古怪的梦境的时候锦户亮破门而人“喂,下班了还不回家,你要磨到什么时候啊?”
128 资料补充2010/5/26 0:31:00
多重人格界定为“在个体内存在两个或两个以上独特的人格,每一个人格在一特定时间占统治地位。这些人格彼此之间是独立的、自主的,并作为一个完整的自我而存在”。一般说来,在任何特定的时间阶段,内陆诸意识层的只有一种身份,称为主体人格。此时所有的情感、思想和言行都按照主体人格的方式活动,不显出另一身份的痕迹。不定期一段时候,通常是在受到精神刺激之后,可突然转变为另一完全不同的身份,一切情感、思想和言行按照后继人格的方式行事。这时,个体对过去的身份完全遗忘,仿佛从心理上另换了一个人。从一种人格到另一种人格的转化通常是突然发生的,当后继的人格开始“执政”时,原先的主体人格是意识不到的,并忘却业已发生过的事情。
有关研究表明,多重人格的每一种人格都有不同的生理和心理反应。它们往往表现出不同的性别、年龄、种族、家庭特征;尚有不同的智商和视力;更甚者,有的对同一种药物竟也有不同的反应。而尤具戏剧性的是,有些人格还可相互交换意见,并合作进行各项活动。
后继人格从产生开始便掌握之前人格的记忆和性格特征,通常只有一个人格可以全部知道所有人格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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补充
刺激使得人格之间互相知道存在:案例参照心理学家荣格4岁时心口上撞上石头,从此知道身体里还有一个18世纪来的自己存在。
283有两个,真实的283已经富士通。体内的283是因为输血以后慢慢形成的一种人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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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5 19话二次分娩2010/5/28 20:45:00
vol.19
后来我们回到公寓又闹了半天,在洗澡前打起水仗,浑身湿淋淋地废了两套衬衣西库。洗完澡躺在床上靠在一起看电视,然后迷迷糊糊睡着了。
隔天醒来依然是苹果汁和大阪烧的定食,在我抱怨了我自己也不知道几遍以后,他终于答应明天换成奶茶。
虽然听到他这样说的时候有些开心,但是又觉得什么东西在逝去。
其实我也并没有那么讨厌苹果汁的。虽然这句话,我说不出口。
天气还是只有一个冷字可以形容,从车上下来的时候,冷风突然袭击,打了个寒战又撞到了额头。痛得要死,那家伙却在驾驶室不可抑制地大笑起来。我瞪了他一眼,他也只是撇过头去笑,眉眼间都是欢腾。
我有些生气,头撞得又昏昏沉沉,于是从下车到电梯停在16楼这一段我没有跟他多说什么。到了办公室以后我反复想着他开始忍着笑,后来又有点尴尬的局促神色而暗自好笑起来。
头实在是昏得很厉害,我突然萌生了撞坏脑子的想法,摸了摸似乎有些肿,还好刘海有盖住。早上前辈还没有来,偷偷懒沉在老板椅里靠着椅背想闭眼休息一会儿。
“好久不见,小蓝!”黑暗渐渐光复过来,这是一座哥特式建筑,彩绘玻璃拼凑出圣母像,红地毯不知通往何方。晶莹的高脚杯层层叠叠装饰了长餐桌,蓝泽耕作被缚住双手看着那个穿着花衬衫黑背心和破烂牛仔库的人走过来。
“矢岛勇介。”,那个被称为小蓝的人眯起眼睛辨认了一下前方的家伙,“做得不错。”试图挣月兑双手的束缚,发现缠绕得紧得根本无法动弹。
“那也不是我一个人就做得到的呀,”调笑着,勇介顺手摘了一杯酒里的樱桃。
“你真的是十四世纪的人么。”蓝泽不屑地切了一声,眼神在勇介身上上下打量。
“如假包换。”勇介举起双手做投降状。
蓝泽也不再急着挣月兑,调整了一下舒服地半躺在椅子上:“现在是谁在?”
“是我。”建筑的亭廊一直延伸,直到未知的黑暗之中。在那里慢慢传来稍微有点低沉的声音,又像是回响在耳边,不断敲击着骨膜。
“原来是翼。”蓝泽撇过头看着还在吃东西的勇介,“你听得到么?”
“老样子,听不到。”吮了一下食指,勇介又瞄上了一块炸虾。
“那你们是怎么伙同好的?”似乎觉得这是个不错的问题,蓝泽面无表情地挑了一下眉,看着那个几乎和他长得一摸一样的人。
“哦,因为我可以见到碧井凉介了。”似乎炸虾并不和勇介的胃口,他找了杯红酒漱口般咕嘟咕嘟地喝了下去。
“又诞生了新的人格?”蓝泽问完了又觉得甚是无聊,这已经不是什么新鲜事了,在这个人的体内。
“嗯,在你跟身体去见到翼的身体的时候,我见到凉介了。”毫不在意地在衬衣上抹了抹手。
“你真的是中世纪来的么?”无力地耽了一眼这个家伙,虽然已经习惯了看到这样的他,只是这样的对话,还是让蓝泽觉得有些突兀。
“表这样嘛,虽然我是中世纪来的,但是我毕竟和山下智久一起出生的嘛。以前,我只能看到他一个人……”勇介摇摇晃晃地走到蓝泽旁边,一边走一边呼啦呼啦地掳动着衬衫。左手撑着下巴,手肘靠在餐桌上,把身体侧弯成90°望着蓝泽。样子有点奇怪,眼神似乎是盯着蓝泽的,但又像是透过蓝泽看着某个遥远的地方。
“那时候也没有别人。”蓝泽冰冷冷地打断了这对话。
“哦哦哦,是的,不过后来有了遥斗,遥斗怎么就都知道我的事情呢,只是我看不到他……”勇介低头撇了撇了手指,将右手食指上一枚金色的戒指转动了几圈又恢复原状。
“你不是主要人格,你当然看不见他。新的人格一出生就知道之前所有人格的事情。”蓝泽大概是觉得累了,闭着眼睛想小憩一会儿。
勇介跪下来,双手放在蓝泽的膝盖上摇着蓝泽的大腿:“可是小蓝,又不是每个人生下来就跟你一样是医生,什么都知道,而且你现在也是主要人格了,我很寂寞的啊……”
“我是主要人格了?”蓝泽一惊,双手伸去抓勇介的肩膀,手腕的束缚突然全部消失了,“难道山下智久死了?”
勇介瘫坐在地上:“是啊,死了,跟你一起在海里那天,消失了。”
“……我以为只是个梦。”椅子也消失了,房间也消失了,一片黑暗中,蓝泽抱着勇介,眼睛里涌出许多泪水。
“梦,什么时候做过梦?小蓝,是你把我们埋得太深了,”勇介的声音很空洞,像是另一个世界来的,“山下智久去找过你,第一次他还以为可以再回去,第二次他发现锦户亮也喜欢你的时候,就开始慢慢变得透明了……”
“不会的,锦户亮不会喜欢我的,不会的,不会的,我没有记忆,怎么会喜欢我呢!!”摇着勇介瘦弱的肩膀,对上同样空洞的眼神,蓝泽的声线似乎在一瞬间就要崩溃。
“你分明知道的,手术以后我们都没有那段记忆了,我们都没有了,山下智久没有了,我没有了,麻生遥斗没有了,”勇介把头抵在蓝泽的肩膀上,“所以之后的你,今井翼,和碧井凉介,更不会有的。”
“是我的错!是我霸占身体太久了!是我……都是我……”黑暗中两人紧紧相偎,若有若无的触碰感,并没有温暖传递。
“山下智久说他不怪你,他说如果不是你占着身体,单凭他是没有办法去做手术的,”勇介的小脑袋揉在蓝泽耕作的胸口。
蓝泽耕作想到山下智久,只能感到快要窒息,他几乎花尽所有力气紧紧抱着矢岛勇介。
“小蓝,还记得你出生的那一天吗?”
“嗯。”
“说给我听好吗,我今天其实也是第一次真真正正见到小蓝。”勇介紧紧抓着蓝泽的背,从来没有做过主人格,只能看见山下智久。而山下智久却不仅可以看见勇介,还可以看见麻生遥斗,蓝泽耕作,今井翼,和碧井凉介。他只能听说,听山下智久说开心不开心,听说锦户亮如何如何,听说新来的谁谁谁如何如何,他的生活一直只有由山下智久和那些“听说”来填满。而那个一直在阴暗的世界里成长的十四世纪来客——矢岛勇介,现在也失去了一直以来他的世界里唯一仅有的山下智久。
即使现在还能看见蓝泽耕作,即使现在还能看见碧井凉介,都抵不过他不见了的山下智久。
“我的出生,是那一天,在图书馆,他偷偷看到了关于视觉神经的书……”蓝泽开始回想,他出生的那一天,或是那一段时间。山下智久不断地去了解自己的病情,就诞生了他——一位天生穿蓝色衣服的外科医生。年龄不多不少,30岁,有点卷毛,喜欢拿右手的拇指搓食指去感受手术刀的茧。山下智久在身体的分配方面显得很慷慨,就算是再忙也会分给蓝泽一点时间看自己喜欢的书,还有录像带。
“是啊,他还不止一次地跟我说过你要借的带子都很恶心……”勇介也接上话来,那些美好的、温柔的、好像永远都不会生气的山下智久又在他们俩的脑海里翻来覆去。
蓝泽耕作感觉到,矢岛勇介紧紧攥着些什么,害怕着那些的丢失。大概是那些与山下智久的回忆吧,蓝泽叹了口气,额头贴上矢岛勇介的额头,这是他的全部,也是他的全部。
山下智久天生就有两个人格,平凡千叶少年山下智久和十四世纪来客矢岛勇介。后来16岁的山下智久遇见了17岁的锦户亮,从同学变成哥们再变成恋人,感情越来越深。在一个锦户亮迟到的夜晚的路灯旁,诞生了麻生遥斗。麻生遥斗总在山下踌躇不前时上来帮忙,常常为智久在锦户亮的事情上出点子,或者干脆偶尔霸占身体,做一些会让锦户亮开心的事情。勇介眼里,那也是一个跟山下智久一样温柔的存在,但只有山下智久偶尔碎碎念的时候才会提到他。
后来为了手术,又创造了蓝泽。蓝泽是个天生的医生,山下在做身体检查前总是把身体交给蓝泽,然后让那个看血腥录像带都不会皱一下眉头的蓝泽去完成所有山下害怕的拍片、抽血、吊针——甚至开刀。几乎是同时,输血的时候,产生了今井翼。蓝泽可以看到他。蓝泽跟山下说,今井翼是一点点从几乎透明的家伙变成了一个穿着西装稍微有点八字胡渣的沉稳男人。“和我有点像”蓝泽最初是这么跟山下说的。
山下就像一个媒介,能看到所有的大家。除了蓝泽和翼是能看到对方的以外,其他山下智久不在的时候,他们必须面对整个孤独的世界。
后继人格生来秉有先前人格的记忆,所以最孤独的,就是那个只有用山下智久的矢岛勇介。只是这次有点不同,勇介告诉蓝泽,自从锦户亮重新出现了以后,新的锦户亮的事情,一件一件变成了碧井凉介。勇介说这是凉介自己说的。勇介能看到凉介也是因为那个货真价实的今井翼坠楼的时候,在一片黑暗中,勇介感到有人紧紧拥抱着自己,他抓着那个人的衣襟问:“是山下吗?”听到的回音是25年来第一次另一种声音:“是碧井凉介。”
在什么也看不见的黑暗中,蓝泽揉了揉勇介的头发:“都是我不好,我太想治好山下的精神Fen_Lie,我太想创造新的人格把我们并到一起去……”
“小蓝你真傻,你是外科,又不是神经内科。”提到凉介的时候,勇介的声音似乎有了点生气,但是这一瞬又回归了那种空洞。
“小蓝……”
“什么?”
“‘好好对待这身体,好好跟着锦户亮’他最后让我这么告诉你。”他显然指得是山下智久。
“好。”
我从做了个绵长而奇特的梦,醒来的时候趴在书桌上,而我刚刚明明记得是躺在椅子上睡着的。
“山下啊,刚刚这个谢谢你啦,报告帮我写得真不错。下次请你吃饭,我先走了。”前辈整理着公文包出去了,留下我一脸莫名。嗳?已经下午了?!
我看着我的笔记本摊开着,右下角有一行草书,我努力辨认了一下:“带我去见泷泽秀明。今井翼”
一瞬间毛骨悚然的感觉席卷了我的全身,我正欲回忆那个稀奇古怪的梦境的时候锦户亮破门而人“喂,下班了还不回家,你要磨到什么时候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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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6 19话二次分娩2010/5/28 20:46:00
vol.19
后来我们回到公寓又闹了半天,在洗澡前打起水仗,浑身湿淋淋地废了两套衬衣西库。洗完澡躺在床上靠在一起看电视,然后迷迷糊糊睡着了。
隔天醒来依然是苹果汁和大阪烧的定食,在我抱怨了我自己也不知道几遍以后,他终于答应明天换成奶茶。
虽然听到他这样说的时候有些开心,但是又觉得什么东西在逝去。
其实我也并没有那么讨厌苹果汁的。虽然这句话,我说不出口。
天气还是只有一个冷字可以形容,从车上下来的时候,冷风突然袭击,打了个寒战又撞到了额头。痛得要死,那家伙却在驾驶室不可抑制地大笑起来。我瞪了他一眼,他也只是撇过头去笑,眉眼间都是欢腾。
我有些生气,头撞得又昏昏沉沉,于是从下车到电梯停在16楼这一段我没有跟他多说什么。到了办公室以后我反复想着他开始忍着笑,后来又有点尴尬的局促神色而暗自好笑起来。
头实在是昏得很厉害,我突然萌生了撞坏脑子的想法,摸了摸似乎有些肿,还好刘海有盖住。早上前辈还没有来,偷偷懒沉在老板椅里靠着椅背想闭眼休息一会儿。
“好久不见,小蓝!”黑暗渐渐光复过来,这是一座哥特式建筑,彩绘玻璃拼凑出圣母像,红地毯不知通往何方。晶莹的高脚杯层层叠叠装饰了长餐桌,蓝泽耕作被缚住双手看着那个穿着花衬衫黑背心和破烂牛仔库的人走过来。
“矢岛勇介。”,那个被称为小蓝的人眯起眼睛辨认了一下前方的家伙,“做得不错。”试图挣月兑双手的束缚,发现缠绕得紧得根本无法动弹。
“那也不是我一个人就做得到的呀,”调笑着,勇介顺手摘了一杯酒里的樱桃。
“你真的是十四世纪的人么。”蓝泽不屑地切了一声,眼神在勇介身上上下打量。
“如假包换。”勇介举起双手做投降状。
蓝泽也不再急着挣月兑,调整了一下舒服地半躺在椅子上:“现在是谁在?”
“是我。”建筑的亭廊一直延伸,直到未知的黑暗之中。在那里慢慢传来稍微有点低沉的声音,又像是回响在耳边,不断敲击着骨膜。
“原来是翼。”蓝泽撇过头看着还在吃东西的勇介,“你听得到么?”
“老样子,听不到。”吮了一下食指,勇介又瞄上了一块炸虾。
“那你们是怎么伙同好的?”似乎觉得这是个不错的问题,蓝泽面无表情地挑了一下眉,看着那个几乎和他长得一摸一样的人。
“哦,因为我可以见到碧井凉介了。”似乎炸虾并不和勇介的胃口,他找了杯红酒漱口般咕嘟咕嘟地喝了下去。
“又诞生了新的人格?”蓝泽问完了又觉得甚是无聊,这已经不是什么新鲜事了,在这个人的体内。
“嗯,在你跟身体去见到翼的身体的时候,我见到凉介了。”毫不在意地在衬衣上抹了抹手。
“你真的是中世纪来的么?”无力地耽了一眼这个家伙,虽然已经习惯了看到这样的他,只是这样的对话,还是让蓝泽觉得有些突兀。
“表这样嘛,虽然我是中世纪来的,但是我毕竟和山下智久一起出生的嘛。以前,我只能看到他一个人……”勇介摇摇晃晃地走到蓝泽旁边,一边走一边呼啦呼啦地掳动着衬衫。左手撑着下巴,手肘靠在餐桌上,把身体侧弯成90°望着蓝泽。样子有点奇怪,眼神似乎是盯着蓝泽的,但又像是透过蓝泽看着某个遥远的地方。
“那时候也没有别人。”蓝泽冰冷冷地打断了这对话。
“哦哦哦,是的,不过后来有了遥斗,遥斗怎么就都知道我的事情呢,只是我看不到他……”勇介低头撇了撇了手指,将右手食指上一枚金色的戒指转动了几圈又恢复原状。
“你不是主要人格,你当然看不见他。新的人格一出生就知道之前所有人格的事情。”蓝泽大概是觉得累了,闭着眼睛想小憩一会儿。
勇介跪下来,双手放在蓝泽的膝盖上摇着蓝泽的大腿:“可是小蓝,又不是每个人生下来就跟你一样是医生,什么都知道,而且你现在也是主要人格了,我很寂寞的啊……”
“我是主要人格了?”蓝泽一惊,双手伸去抓勇介的肩膀,手腕的束缚突然全部消失了,“难道山下智久死了?”
勇介瘫坐在地上:“是啊,死了,跟你一起在海里那天,消失了。”
“……我以为只是个梦。”椅子也消失了,房间也消失了,一片黑暗中,蓝泽抱着勇介,眼睛里涌出许多泪水。
“梦,什么时候做过梦?小蓝,是你把我们埋得太深了,”勇介的声音很空洞,像是另一个世界来的,“山下智久去找过你,第一次他还以为可以再回去,第二次他发现锦户亮也喜欢你的时候,就开始慢慢变得透明了……”
“不会的,锦户亮不会喜欢我的,不会的,不会的,我没有记忆,怎么会喜欢我呢!!”摇着勇介瘦弱的肩膀,对上同样空洞的眼神,蓝泽的声线似乎在一瞬间就要崩溃。
“你分明知道的,手术以后我们都没有那段记忆了,我们都没有了,山下智久没有了,我没有了,麻生遥斗没有了,”勇介把头抵在蓝泽的肩膀上,“所以之后的你,今井翼,和碧井凉介,更不会有的。”
“是我的错!是我霸占身体太久了!是我……都是我……”黑暗中两人紧紧相偎,若有若无的触碰感,并没有温暖传递。
“山下智久说他不怪你,他说如果不是你占着身体,单凭他是没有办法去做手术的,”勇介的小脑袋揉在蓝泽耕作的胸口。
蓝泽耕作想到山下智久,只能感到快要窒息,他几乎花尽所有力气紧紧抱着矢岛勇介。
“小蓝,还记得你出生的那一天吗?”
“嗯。”
“说给我听好吗,我今天其实也是第一次真真正正见到小蓝。”勇介紧紧抓着蓝泽的背,从来没有做过主人格,只能看见山下智久。而山下智久却不仅可以看见勇介,还可以看见麻生遥斗,蓝泽耕作,今井翼,和碧井凉介。他只能听说,听山下智久说开心不开心,听说锦户亮如何如何,听说新来的谁谁谁如何如何,他的生活一直只有由山下智久和那些“听说”来填满。而那个一直在阴暗的世界里成长的十四世纪来客——矢岛勇介,现在也失去了一直以来他的世界里唯一仅有的山下智久。
即使现在还能看见蓝泽耕作,即使现在还能看见碧井凉介,都抵不过他不见了的山下智久。
“我的出生,是那一天,在图书馆,他偷偷看到了关于视觉神经的书……”蓝泽开始回想,他出生的那一天,或是那一段时间。山下智久不断地去了解自己的病情,就诞生了他——一位天生穿蓝色衣服的外科医生。年龄不多不少,30岁,有点卷毛,喜欢拿右手的拇指搓食指去感受手术刀的茧。山下智久在身体的分配方面显得很慷慨,就算是再忙也会分给蓝泽一点时间看自己喜欢的书,还有录像带。
“是啊,他还不止一次地跟我说过你要借的带子都很恶心……”勇介也接上话来,那些美好的、温柔的、好像永远都不会生气的山下智久又在他们俩的脑海里翻来覆去。
蓝泽耕作感觉到,矢岛勇介紧紧攥着些什么,害怕着那些的丢失。大概是那些与山下智久的回忆吧,蓝泽叹了口气,额头贴上矢岛勇介的额头,这是他的全部,也是他的全部。
山下智久天生就有两个人格,平凡千叶少年山下智久和十四世纪来客矢岛勇介。后来16岁的山下智久遇见了17岁的锦户亮,从同学变成哥们再变成恋人,感情越来越深。在一个锦户亮迟到的夜晚的路灯旁,诞生了麻生遥斗。麻生遥斗总在山下踌躇不前时上来帮忙,常常为智久在锦户亮的事情上出点子,或者干脆偶尔霸占身体,做一些会让锦户亮开心的事情。勇介眼里,那也是一个跟山下智久一样温柔的存在,但只有山下智久偶尔碎碎念的时候才会提到他。
后来为了手术,又创造了蓝泽。蓝泽是个天生的医生,山下在做身体检查前总是把身体交给蓝泽,然后让那个看血腥录像带都不会皱一下眉头的蓝泽去完成所有山下害怕的拍片、抽血、吊针——甚至开刀。几乎是同时,输血的时候,产生了今井翼。蓝泽可以看到他。蓝泽跟山下说,今井翼是一点点从几乎透明的家伙变成了一个穿着西装稍微有点八字胡渣的沉稳男人。“和我有点像”蓝泽最初是这么跟山下说的。
山下就像一个媒介,能看到所有的大家。除了蓝泽和翼是能看到对方的以外,其他山下智久不在的时候,他们必须面对整个孤独的世界。
后继人格生来秉有先前人格的记忆,所以最孤独的,就是那个只有用山下智久的矢岛勇介。只是这次有点不同,勇介告诉蓝泽,自从锦户亮重新出现了以后,新的锦户亮的事情,一件一件变成了碧井凉介。勇介说这是凉介自己说的。勇介能看到凉介也是因为那个货真价实的今井翼坠楼的时候,在一片黑暗中,勇介感到有人紧紧拥抱着自己,他抓着那个人的衣襟问:“是山下吗?”听到的回音是25年来第一次另一种声音:“是碧井凉介。”
在什么也看不见的黑暗中,蓝泽揉了揉勇介的头发:“都是我不好,我太想治好山下的精神Fen_Lie,我太想创造新的人格把我们并到一起去……”
“小蓝你真傻,你是外科,又不是神经内科。”提到凉介的时候,勇介的声音似乎有了点生气,但是这一瞬又回归了那种空洞。
“小蓝……”
“什么?”
“‘好好对待这身体,好好跟着锦户亮’他最后让我这么告诉你。”他显然指得是山下智久。
“好。”
我从做了个绵长而奇特的梦,醒来的时候趴在书桌上,而我刚刚明明记得是躺在椅子上睡着的。
“山下啊,刚刚这个谢谢你啦,报告帮我写得真不错。下次请你吃饭,我先走了。”前辈整理着公文包出去了,留下我一脸莫名。嗳?已经下午了?!
我看着我的笔记本摊开着,右下角有一行草书,我努力辨认了一下:“带我去见泷泽秀明。今井翼”
一瞬间毛骨悚然的感觉席卷了我的全身,我正欲回忆那个稀奇古怪的梦境的时候锦户亮破门而人“喂,下班了还不回家,你要磨到什么时候啊?”
。
。
。
154 更2010/6/5 18:35:00
vol.20
超市里面锦户亮拎了一箱牛奶到购物车里。
“你不是不爱和喝吗?”我有点惊讶。
他回过头吹胡子瞪眼那表情可爱极了:“不是有些人要改喝奶茶了吗?”
“那你还真泡纯正的啊,冲的不就行了?”我努努嘴,一边推着车一边示意那边的立顿专区。
“毛病!又不是花不起这个钱!”他照我脑袋上猛敲了一下,毛栗子吃得我龇牙咧嘴的,结果就看他在对面笑得褶子层生。
“粗皮烂禸的。”我低声骂一句,结果还是给耳尖的他听着了:“怎么着,嫌弃?”
嫌弃?我还怕你嫌弃我……“没,就好这口。”我抬头假意笑了一下。
事实证明这招还是比较受用的,他很欢乐地开始说起奶茶这东西:“昨天我网购了点茶叶,估计今天已经到了,回去的时候去保安那儿看看,晚上试试……”
听得晕晕乎乎地,我低头推着车,看着超市地上的瓷砖,突然想起刚才那个梦。
蓝泽耕作。这个名字在我脑袋里一下被放大起来。说不清的熟悉感围绕在自己的周围,推车的双手中,右手不自觉的搓了一下食指。
“干嘛呢,快点过来。”站在转弯处的锦户冲我招了招手。
“嗯!”我推着车子,向他小跑过去。那家伙双手揷腰笑起来:“干嘛干嘛,这么大人了,我又不会不见!”
脑袋中突然出现一个少年慢慢消失的样子,温暖的笑容、可爱的语调、有些杂乱的发丝、真实的触感——然后慢慢一点点变透明……
“怎么了?”晃过神来我才发现自己没动,那家伙就在我身旁撸着我的头毛。
“没。”我咬了咬下唇,发现实在找不到什么语言可以组织起来,遂放弃:“我饿死了,今天吃什么。”
“咖喱吧?”他手还放在我额头的位置,没刚才那样担心的样子,安心地询问我。
额头上的手即使在开了暖气的超市里也让人觉得暖暖的好舒服,稍微有点粗糙的指腹让我更加迷恋这种接触。
“表,咖喱要等好久噢……”一想到从切到煮那么长时间,我不仅哀怨起我的肚子,空空的真的是空空的。我努力回忆了一下我就是早上吃了煎饼以后大概就没吃过东西了,关于午餐的事情我是怎么都想不起来了。
“那我们出去吃?”他顺手接过车,一边推一边问我。
跟在后面像小尾巴一样的我立刻点头称快,琢磨着宰这财主一刀,我提议去上次去过的夏威夷,好吃,上菜速度我喜欢。
他也觉得好,又笑得褶子全开,我脑袋里突然有他十来岁时候的样子,水嫩的的小脸蛋,不过也是这样的笑容。看着这皱纹突然感觉到将近十年就这么过去了,还好我还能看到这笑容,有点小心酸在心中蔓延开来。
于此突然之间又看到刚刚那个少年的逐渐消失,我一怔。紧紧抓住锦户的袖口。
“我知道你今天有点不舒服,”他安抚地拍着我的背。
“勇介?”窸窸窣窣的声音从黑暗的远方传来。
“凉介吗,你在哪里,这里好黑,我看不见……”
温暖的怀抱。
“勇介表害怕哦,黑暗的地方是因为你闭上了眼睛才会看不见我。”
声音那么温柔。光亮突然来袭让勇介很不习惯。
“勇介表把自己埋起来,表闭上眼睛。”眼前是碧井凉介温柔的笑容。
矢岛勇介双手捂住眼睛:“埋起来有什么不好……”声音闷闷的,不知道在想什么事情。
“勇介才不是不必要的存在,”凉介将额头抵上勇介的手背磨蹭着,“凉介喜欢勇介。”
被戳中心里想法的小家伙不吭声了,手轻轻地挪下来,换着额头与凉介相倚靠着。
“因为我也只能跟勇介说话啊,所以不会觉得勇介是不必要的存在。”
勇介环住凉介的腰,只是因为只能跟我说话,所以才喜欢我吗,我也是因为只能跟山下说话,才喜欢山下吗。
还是不能忘记那个少年。
那个温柔的,对大家都是好脾气的少年。
伤心的时候想把自己埋起来,反正山下智久已经不在了,不会再有人来关心自己。这样就觉得周遭暗了下来,一点点消失在空洞里。
一个什么都没有的深渊,自己陷人其中,巨大的空茫包围了全身。消失了,快点消失吧,山下智久已经消失了,也没有人再会来这个十四世纪的高吊顶庞大建筑。山下智久喜欢的彩绘玻璃没有意义,山下智久用过的高脚杯没有意义,和山下智久一起吃饭的长餐桌没有意义,听山下智久讲故事的温暖壁炉没有意义。
“勇介?”模糊听到了一个声响,才想起来还有凉介的存在。
山下智久离开前的最后一个礼物吧。
他还真是一个温柔的人呢。
“以后凉介也常常会来这里吗?”会过来吗,会跟我见面吗,会跟我说话吗,会变成我世界里的一部分吗?
“过来这里太麻烦了。”矢岛勇介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很自然很乖,跟刚才没什么两样,靠在凉介身上。
但是细微的_chan抖却止不住地传达跟凉介。怀抱着他的那个人用力拥了拥他说:“所以我就住在这里吧!”
头蹭进凉介的怀里,凉介感到胸口一块温热的湿润。“乖。”他只说了这个字。
。
。
。
161 = =2010/6/8 22:13:00
想当M就别怪别人当了S
明天是69,两个坑都更,然后再增一个短篇。=??????????????? =
人格Fen_Lie看不惯的撤了吧。ヾ( ̄▽ ̄)Bye~Bye~
vol.21
“小蓝……”勇介望着眼前的人,不敢相信他竟然也会来看他。
蓝泽双手揷在口袋里,眼神扫了扫四周,最后停留在勇介身上。不可思议地笑了一下,然后说:“啊,勇介!”
这让勇介想起山下。
无所事事的午后,那家伙也许会出来,牵着自己的手说悄悄话,还会没心没肺地笑。即使在孤独、寂寞、空无一人的古堡里,也能满心期待明天的到来。
其实蓝泽医生是不会笑的。蓝泽医生更喜欢冷静的思考,反复地琢磨。有点刻板的一个人,不过刚才那一下,真的非常好看。
“小蓝……”不自觉又叫了一声蓝泽的名字,勇介有点望呆,似乎在蓝泽身上看到了山下的影子。
“我在的。”三个字,又拉勇介回了现实,他不是山下。虽然刚刚真地很像。
“你在这里很孤独,我会来陪你的。”医生说这话的时候,眼神微妙地空洞。
“哦,没关系的,凉介跟我一起住。”勇介理了理自己失态的情绪,低头拉了一下衣角。
蓝泽回忆了一下,好像有点印象,勇介提到过的少年。
“小蓝,”勇介跑过去扯了扯年轻医生的袖口:“要好好对锦户亮啊。”
蓝泽看着小鬼头,没有说话。
“你怎么在车上就睡过去了?”锦户揉揉我的脸颊。
“小亮……”脑袋昏昏沉沉地,做梦一般的事情像录像带一样在眼前掠过——矢岛勇介、麻生遥斗、今井翼、碧井凉介。但是我是谁?山下智久,还是蓝泽耕作?
正好手机响起来,锦户先接了电话,手拍拍我的头让我躺好,然后肩头夹着电话开起车来。
跟谁打电话呢,眼睛弯成一条线,阳光透过玻璃让他的侧颜显得更明媚,睫毛长的让我想到很多个脸庞凑近的时刻。什么都听不清了,能感觉到空气在耳朵边膨胀的感觉。
头好晕。
蓝泽耕作看着自己的右手,他已经不会再无意识地摩擦食指了,拿手术刀而起的茧也平了下去——因此偏显细长了些。左手食指中指上还留着手术线长时间勒出来的粗糙,对比看着,像是两个人的手被放在了一起。
蓝泽有些惊慌,想找一面镜子看看自己,却在黑暗中越陷越深。
“Nikki!Nikki!”高声地寻求着援助,双手捂住脸庞仍旧止不住眼泪的滑落——我是谁,我在哪里?我不是蓝泽耕作吗?可是右手是谁的?我能不能看看自己的样子?我到底是谁?
“还是苹果汁最好喝了。”不知道哪里传来的声音打破了窒息的漩涡,“你忘了吗,我会跟你在一起的。”
山下智久,原来你没有离开。
173 更22回上2010/6/15 23:25:00
下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生产出来。。
能看到很前面提到的学校的树。。
=============================
vol.22(上)
你好,在这里第一次认真地向你介绍我——山下智久——这是我这个身体的名字,当然也是我之前的名字。我从出身开始是一个多重人格症患者,和我一起出生的有我的同伴矢岛勇介。之后我们经历了很多事情,上学、念书、长大、恋爱,于是我有了新的伙伴——像极了我的恋人的麻生遥斗。这样的状态持续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那段时间里我相当无聊地患上了,用蓝泽的话来说“脑瘤这种相当无聊的病”。
蓝泽耕作是生病以后出现的伙伴,他冷静睿智,总让我觉得是禁欲派的代表人物,每次我害怕的时候都会出现帮助我度过难关的伙伴。
按他的话说“脑瘤这种无聊的病只要在变成恶性之前以正确的方式开刀就好了”以下省略关于颅压问题2000字内容。
一向沉默寡言的蓝泽总是在学术性问题上满眼放光,我曾经不止一次的预言过他这样的恶趣味会导致他孤独终老。
不过最近事情变得有些微妙,脑瘤导致我的记忆丧失,蓝泽又急于通过他常说的“物理性刺激可有助心理疾病的愈合”想要融合各个人格,结果却创造了碧井凉介。面对着输血时一点一点闯人的今井翼,蓝泽很无力地总结道:“山下智久,你的人生真的无聊的可以了。”
而且还有着更无聊的P型血。蓝泽耕作总是说:“算了,有你在我的人生里,总能对比出我并不是那么无聊的人。”
大多数时候看来,我总是那么个话痨。其实我很想变成蓝泽,真的很想变成蓝泽。
蓝泽什么都不怕,打针的时候我总是躲在他背后。他面无表情地对着枕头有的时候甚至是饶有兴致地看着那些消毒水。蓝泽跟妈妈说话的时候总是那么得体,从来不会让她担心,而我只能做个胆小鬼。
我好想变成蓝泽。
变成蓝泽就可以轻松镇定地面对很多事情。我粘着蓝泽的时间越来越多,越来越多。直到后来蓝泽提出物理性疗法的时候,我想也没想就答应了。
我也不知道蓝泽在我心里是什么,我很害怕有一天他会代替Nikki成为我最重要的人,可是只要他的存在,我就想靠近他,不断靠近他。
蓝泽就像空调房间玻璃背后的太阳,晒着温暖,靠近却又感觉不到,努力奔跑过去只能感受到一阵冰凉。
就算明知道再怎么努力还是徒劳,还是想靠近他,模仿他,变成他。就像一个信仰一般的存在——世界唯一仅有的蓝泽耕作。
然而这些都是蓝泽不知道的。
当我把一切都交给蓝泽,闭上双眼的时候,在我脑海里最后出现的是夏威夷的Nikki——穿着花衬衫和沙滩库,海浪一波一波的用来,我的耳畔还能听到一些似海螺壳里的回响——我们在碧海蓝天之中,我将要何去何从,并不知晓。
我做了一个绵长的梦。梦里有我们的少年时代——一起翘课,一起抄作业,一起放学回家,一起旅游,一起骗老师……
我好像回到了那颗树的旁边。
那时候是高中二年生,Nikki的个头像是一夜之间窜高了不少,眉眼也分明轮廓了线条。我突然不再觉得他是我认识的那个家伙,好像回忆只是我一个人持有的东西,而周遭所有的人都可以在我们之间加进点什么。
我每一天都在害怕,都在担心,其实Nikki也是假的,其实Nikki也是我创造出来的。我躲在麻生的怀里哭,等待另一个天亮,却越发畏手畏脚。
麻生总是说:“只要心脏还在跳动,就表放弃对他的坚持噢。”
温柔的麻生,在我开始看到那些光怪陆离的黄蝴蝶之后会帮我捂住眼睛的麻生,在我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时候会抱着我让我哭的麻生,在我拿到医疗报告以后会笑着跟我说——“没关系,还有明天,心脏还在跳动”的麻生。
他的一颦一笑太过像Nikki,成了我每日躲藏的唯一天地。
我还是忍不住,忍不住难过忍不住偷偷掉泪,又忍不住假装我不在乎地疏远他。年少无知的时候,骄傲是个不可名物的坚持。
从上课会传小纸条被老师拎起来骂的少年,到坐在一起沉默到尴尬;从每日一起回家的少年,到总是分别早借口早退迟归。他感觉的到我的异样,主动回避的不再是我,对话时游离目光的也不再是我。
我后悔,想要拉住他说一顿,几度只是愣住,然后任他在我面前静默地转身走掉。我并不是没有话要说,我只是无从说起。
Nikki,那时候我开始逐渐断断续续看不清你的样子,就连这个我也说不出口。
那天妹妹让我送她去学校,所以迟去了几分钟,才看到学校门口的那棵大树,你背倚着在等待着什么。
我以为是哪个新的朋友,又或是女朋友。我听不到什么心碎的声音,我只知道麻生一瞬间抱起了我,代替我走去教室。
那一整天我都把自己关在黑暗中,我不知道发生什么也不想发生什么。
当我被麻生从黑暗中生拖硬拽出来的时候,树上明晃晃的字几乎是要闪到我的眼睛“回来吧”、“对不起”、“回来吧”。隐约感觉到那是留给我的暗号的时候,虽然是歪歪扭扭的刻痕,虽然是一句话没有说,想到他匆匆早退的每个午后,想到我们之前社团活动结束后总是约定在这里汇合。
还是我太傻,还是我太傻。蹲下来抱住双臂,脸庞埋进去。听到他靠过来的声音,我还是忍不住逃掉了。
他还是仍旧早退,我仍旧不知道如何跟他开口。只是我书桌的右侧也多了一行一行的刻痕:“我等你来接我”。每天秘密地去看那棵树就变成了我的必修课一样,然而除了道歉的话再也看不到多一句,我想在课桌上无奈地刻上“道歉有什么用,你又不知道哪里错了”来聊以自慰。
刻到一半的那个周三下午,天空,社团活动以后虽然我又故意迟出来,但是他停在树那里等我。
那个单薄的背影,怎么看着眼泪就突然淌了出来。
“只要心跳还在,就要坚持。”麻生的话在我耳边响起。
扑向Nikki怀抱的那一瞬间,我看到了他破碎成很多黄蝴蝶,在眼前盛大地飞舞——怀抱是暖的,只要心跳还在,我还会坚持。
181 填土2010/7/3 18:20:00
从过去走到现在,我们之间出现了很多人,我知道我现在的思绪一片混乱,我把自己关在这个地方,不能出去,不能动。
然后小蓝爱上了Nikki。
一个是我想要变成的人,一个是我最喜欢的人。
无论如何也不想让Nikki爱上小蓝的那种想法不断的滋生,最后我不知在何时,隐约感到我和小蓝之间两者有一已缺失——我们变成了一个人。
我变成了小蓝,这本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可是面对Nikki,我不知如何是好。我已经不是先前他熟悉的我,也不是他后来陪伴的小蓝,我是山下智久,也是蓝泽耕作,然而这反而是我处境尴尬的源头。
我跟锦户亮有过许多白天黑夜的浪漫,记得的,不记得的。好像曾经说过,想要一起搬到夏威夷去生活。那天我们沿着沙滩跑完步,大字型躺在沙滩上,暮色已经降临,海浪一阵一阵涌上来,打湿了我和他的衣服,可我们只是大口喘气着连翻身的力气都没有。
“呢,Tomo,喜欢这里吗?”
“喜欢,超喜欢,在这里生活肯定很好吧!”
“那就来这里住,约好了哟!”
那还是无知少年时代,那个岸边,渐渐能看到星星,大人来找我们把我们带回去,洗澡换好衣服以后窝在一起悄声的聊天。漫天世界里只有我们两个人,又或者别人存在与否已经不重要。
不过已经回不去了,那时候的海边就随着少年时代,一起成为过去的一部分,我想抓牢现在,跟Nikki一起。
只要跟他在一起,我是谁,亦无所谓。
184 就是不坑2010/7/18 20:00:00
vol.23
?
醒来的时候窝在锦户亮的怀里,两个人就这么倒在床头就睡着了,正想着偷笑起来,门外冷不丁传来打呼噜的声音。
?
轻手轻脚地钻出去,还是惊醒了他。
?
“是横山在外面,你别担心。”他揉了一下眼睛,大约伸了一下懒腰,又把我拉回去。
?
“我上个厕所,你先睡吧。”给他掖上被子,我蹭了出来。
?
脸上有点油,大概是两人挤在一起的关系有点难受,干脆冲把澡算了。这么想着穿过起居室走向洗手间,无意间瞄到茶几上摊着的一堆卷宗“2008”、“当事人泷泽秀明”几个字立刻闯人了我的视线。
?
带我去见他,求求你。今井翼的哭诉好似就传人耳朵,身体里那个灵魂对他的牵肠挂肚在莫名的时候生根莫名的时候发芽,回忆起那天那血腥的最后一面,这个以奇妙方式与自己熟知的人,这个赋予了自己新生的人,闭上眼睛就能看到他穿着黑色衬衫灰色衬衣打着普通上班族的领带微微笑着的样子。
?
至于这样的笑容,虽然已经知道仅仅是我自己臆想的产物,却想为他做点什么。
?
拿着卷宗大意翻了一些以后,横山裕一个翻身差点从沙发上掉下去,确实吓着我了。我老实放回了东西,然后走进浴室冲澡。
?
冬日空气里有自带的那种干凉,逼得人有些打_chan。
?
?
?
冲澡出来,看到锦户亮换了睡衣,拿着杯热牛奶坐在餐桌上看卷宗。横山依然睡得迷迷糊糊,夜里,我也没有吹头,于是睡衣换好再裹了条毛巾在脖子上走过去。
?
“眼睛都红了,表紧么?”Nikki眼睛里血丝明显,脸色也有些蜡黄,“熬夜可不是什么好事,早点睡觉吧。”
?
墙上的钟短针直指3,他却摇摇头:“刚才不是眯了一会儿么?”
?
天知道你才睡了几分钟,我忍不住白了他一眼,顺手拿起来卷宗看。
?
他倒也是不避讳,问我要表喝什么,我摇摇头,仔细看起了这份奇怪的案子。
?
案件发生于2008年3月29日,被害人赤西仁被发现死于家中浴缸中,浴缸中有大量冰块,血液没有多流出,被害人的肚皮被剖开,尸检后发现肾脏被取走,身上其他地方没有挣扎迹象。
?
疑似不良组织影响社会治安的不明事件本应交由警方灰色人员去处理,结果专案组收到了匿名寄来的录像带,是赤西仁喝醉在地下隧道醉倒的录像,出现了三个人扶住他回家,奇怪的是这卷录像带不论何如数据分析只能看清楚其中一人的长相——也就是泷泽秀明。
?
嫌疑人被追拿归案了以后,一直保持沉默,后来在赤西仁的指甲垢中发现了99.9%符合泷泽秀明DNA的皮屑组织。
?
开庭时,泷泽秀明没有请专人辩护,是社区义务提供的律师,全程泷泽秀明一句话也没有说,当年此案件以“惊现高薪杀人魔 人面兽心泷泽秀明”之类的标题铺满了整个城市的新闻。泷泽表现得很镇定,最后不知道为何以精神病得出了“丧失行为能力”的结论,从此收监在精神病院。
?
我看到Nikki在肾脏上画了一个圈,我也有这疑惑,这案件显然是涉及黑道器官买卖,而且光凭录影带完全不能证明之后是泷泽秀明杀害了赤西仁,泷泽秀明不予解释,消极等待审判,而结果又完全逆转,以神经病人这样的特殊结论收到保护,必然是有第三势力的影响,整个案件充满了矛盾,而当年的媒体报纸却全然没有提到过那个消失的肾脏。
究竟是谁让泷泽背了黑锅?
?
?
?
当我看完整个案件,再回国头来看那个家伙的时候,他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唇角似乎要流出口水来,让人越看越爱,忍不住趴上去亲亲,没想到他又迷迷糊糊醒过来。
?
“Nikki,进屋去睡吧。”
?
“唔。”
?
牵着他进房间,他乖乖地走在我后面,手掌传来安心的感觉,让我也困意十足。ごめん、今井翼,你的事情就放我明天再说吧。
185 就是不坑2010/7/18 20:02:00
vol.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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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的时候窝在锦户亮的怀里,两个人就这么倒在床头就睡着了,正想着偷笑起来,门外冷不丁传来打呼噜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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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手轻脚地钻出去,还是惊醒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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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横山在外面,你别担心。”他揉了一下眼睛,大约伸了一下懒腰,又把我拉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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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上个厕所,你先睡吧。”给他掖上被子,我蹭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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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上有点油,大概是两人挤在一起的关系有点难受,干脆冲把澡算了。这么想着穿过起居室走向洗手间,无意间瞄到茶几上摊着的一堆卷宗“2008”、“当事人泷泽秀明”几个字立刻闯人了我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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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我去见他,求求你。今井翼的哭诉好似就传人耳朵,身体里那个灵魂对他的牵肠挂肚在莫名的时候生根莫名的时候发芽,回忆起那天那血腥的最后一面,这个以奇妙方式与自己熟知的人,这个赋予了自己新生的人,闭上眼睛就能看到他穿着黑色衬衫灰色衬衣打着普通上班族的领带微微笑着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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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这样的笑容,虽然已经知道仅仅是我自己臆想的产物,却想为他做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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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着卷宗大意翻了一些以后,横山裕一个翻身差点从沙发上掉下去,确实吓着我了。我老实放回了东西,然后走进浴室冲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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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空气里有自带的那种干凉,逼得人有些打_ch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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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澡出来,看到锦户亮换了睡衣,拿着杯热牛奶坐在餐桌上看卷宗。横山依然睡得迷迷糊糊,夜里,我也没有吹头,于是睡衣换好再裹了条毛巾在脖子上走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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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都红了,表紧么?”Nikki眼睛里血丝明显,脸色也有些蜡黄,“熬夜可不是什么好事,早点睡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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墙上的钟短针直指3,他却摇摇头:“刚才不是眯了一会儿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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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知道你才睡了几分钟,我忍不住白了他一眼,顺手拿起来卷宗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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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倒也是不避讳,问我要表喝什么,我摇摇头,仔细看起了这份奇怪的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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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件发生于2008年3月29日,被害人赤西仁被发现死于家中浴缸中,浴缸中有大量冰块,血液没有多流出,被害人的肚皮被剖开,尸检后发现肾脏被取走,身上其他地方没有挣扎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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疑似不良组织影响社会治安的不明事件本应交由警方灰色人员去处理,结果专案组收到了匿名寄来的录像带,是赤西仁喝醉在地下隧道醉倒的录像,出现了三个人扶住他回家,奇怪的是这卷录像带不论何如数据分析只能看清楚其中一人的长相——也就是泷泽秀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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嫌疑人被追拿归案了以后,一直保持沉默,后来在赤西仁的指甲垢中发现了99.9%符合泷泽秀明DNA的皮屑组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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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庭时,泷泽秀明没有请专人辩护,是社区义务提供的律师,全程泷泽秀明一句话也没有说,当年此案件以“惊现高薪杀人魔 人面兽心泷泽秀明”之类的标题铺满了整个城市的新闻。泷泽表现得很镇定,最后不知道为何以精神病得出了“丧失行为能力”的结论,从此收监在精神病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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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到Nikki在肾脏上画了一个圈,我也有这疑惑,这案件显然是涉及黑道器官买卖,而且光凭录影带完全不能证明之后是泷泽秀明杀害了赤西仁,泷泽秀明不予解释,消极等待审判,而结果又完全逆转,以神经病人这样的特殊结论收到保护,必然是有第三势力的影响,整个案件充满了矛盾,而当年的媒体报纸却全然没有提到过那个消失的肾脏。
究竟是谁让泷泽背了黑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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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看完整个案件,再回国头来看那个家伙的时候,他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唇角似乎要流出口水来,让人越看越爱,忍不住趴上去亲亲,没想到他又迷迷糊糊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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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ikki,进屋去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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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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牵着他进房间,他乖乖地走在我后面,手掌传来安心的感觉,让我也困意十足。ごめん、今井翼,你的事情就放我明天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