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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楼主 闲情偶寄2010/5/31 13:17:00
天气热了，写篇小白文，大家看了笑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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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我知道，两千块嘛，我会还，只是宽限几日而已……”
“拜托，马特，看在上帝份上，就三天……”
“两天？OK，成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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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暗肮脏地楼道里传来脚步声，一个亚洲青年垂头丧气地背着只破包一步一步往楼上走，显然他就是刚刚打电话的那个倒霉鬼，他骂骂咧咧的一路砸着墙壁往住所走，不料竟在拐角处赫然遇到催租的房东太太，他吃了一惊，条件反身寸般地要往楼下跑，可惜还是慢了一拍，被那胖女人揪住衣领，他连忙告饶。
“凯瑟琳，凯瑟琳，下个礼拜好不好？”
但是对方今天十分和善，对房租只字未提，还微笑着问他：“山下先生，要表去楼下来点起司蛋糕？”
“啊？不，不，谢谢你，我不需要，”山下受宠若惊地重复了一遍：“谢谢。”
“好吧，那么午安，山下先生。”
“你也是，凯瑟琳。”
山下目送她将自己的肥胖身躯在狭窄楼道里艰难地挤出去，然后才莫名其妙地继续往楼上走，心里想的是这肥婆是早上忘记吃药还是吃错药，要知道他在这里住了三年还从未见她有过正常讲话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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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住所，他掏出钥匙准备开门，却发现门锁已经开着，但他的印度舍友现在应该在老家的恒河沐浴才对，所以情况好像不太妙，难道是肥婆因为他拖欠租金所以已经擅自将房子租给别人，而刚才的反常行为是为了表示她仅存的一点人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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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这么惨吧？
山下强抑自己内心的哀嚎，用力踹开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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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边有一位穿着很体面的老兄，负着手，背对着他站在窗前。
山下只能用‘体面’这个词来形容他，因为这种西装革履的造型在布鲁克林区实在不常见，在西装兄的身后站着两个强壮到可以随时去参选健美先生大赛的白人，他们每人提着只手提箱，活像电影里的黑手党。
“你他妈……”山下在心里想了一圈，决定还是表得罪健美先生和他们的老板：“好吧，请问，你是不是走错门了？”
西装兄转过身来。
哦，长得不错，一脸正气凛然，不像是很混蛋的样子。当然，罗伯特.德尼罗也长得不赖，但是他演出了一个活生生的大混蛋迈克.唐。
所以山下还是保持了警惕，一脸戒备地盯着他。
对方用类似X身寸线一样的目光将他从头到脚扫描了一遍，然后开口。
“山下智久？”
山下立即摇头。
“不不不，你认错人了，他是我的舍友，还没回来，有需要的话我可以去隔壁帮你叫他……”
但是对方不理睬他的谎言，继续问。
“22岁，父山下俊彦，母寺田静子，中三被劝退，进过少年惩教所，目前，无业。”
山下本能地觉得自己好像惹上了大麻烦，这个一脸Zheng__Fu工作人员长相的家伙难道是传说中的FBI？不是这么衰吧，只是欠了点钱而已，有必要出动特工来抓人？
好在对方立即打消了他的疑虑，主动自我介绍。
“你好，山下先生，我是生田律师。”
律师？山下一脸茫然，那帮马仔没这么有文化吧，因为别人欠钱不还所以要跟人家打官司？
“尊祖父山下直哉目下病危，恐怕不久于人世，他希望能在临终前见一见你……”
“等等！”山下打断他：“什么祖父？”
生田律师很有耐心地教导他。
“祖父，就是你父亲的父亲。”
“我当然知道，不过我老爹早就死了，老妈也从没跟我提过我还有祖父……”
“那是因为令尊当年是被逐出家门的人，族谱上也没用他的名字，但是现在贵府男丁凋零，所以需要你回去继承家业。”
“家业？”山下两眼放光：“是不是很值钱？”
“当然。”
“值多少？”
“这个我没办法告诉你，”生田说：“等你回去后可以去问财务顾问。”
山下在心里盘算了一番。
“但是，我凭什么要相信你？”
生田没有说话，因为他根本不需要开口。
两位健美先生打开他们手中的皮箱，里边放着满满的美钞，闪烁得山下眼中只剩美元符号。
“这是，多少钱？”
生田走过去将箱子合上，然后将它随手扔在手边的破桌上。
“总之，足够你还完旧债。”
山下眼中的美元符号瞬间消失，然后努力做出不屑表情。
“什么意思？你想用钱来收买我吗？我告诉你，穷人也是有尊严的，还有，你刚才说我无业？真是大大的笑话，我可是有正当职业的人……”
“那么请问你在哪家公司高就？”
“我是自己创业……”
生田慢慢走到屋子角落，那里对着一大堆盗版光碟，他用脚踢开其中一张。
“这就是你的自主创业？”
那光碟的封面上乃是一对赤身果体禸搏的洋人，场面火爆，一看就是限制级。
“哦，这个，最新动作大片，包爽，”山下在路边推销的说辞马上蹦了出来：“要表来两张试试？不喜欢？没关系，我这儿种类多样，总有一款你喜欢，看，这是亚洲区，这是欧美区，当然，如果你口味特别，我们还有非洲区，而且其中分类也很细致，日本我们就分关东版和关西版，中国呢我们就分内陆和港澳台四版，至于美国那就更厉害了，光是纽约我们就有曼哈顿，皇后，布鲁克林三个版本……”
“停！”生田的面瘫表情终于有缓和迹象：“我对这些不感兴趣。”
不感兴趣？
山下拍了拍脑袋，做出恍然大悟的模样，然后在一堆光碟里翻出几张递给生田。
“看不出来嘛，原来你有这种喜好的，哪，高清无码，保质保量……”
生田低头一看，差点一口血喷出来。
那上边是两个男人的激情禸搏战，而且还是经典黑白配。
“谢谢，我对这些都没兴趣，我想我们该谈谈你回去后的一些问题……”
“都没兴趣？难道你性冷感？要我给你介绍医生吗？我认得熟人，可以打八折……”
“够了！”生田终于爆发：“收起你这些无聊的玩笑，从现在起，忘掉这里的一切，马上跟我回去，你祖父已经没有太多时间。”
山下拒绝。
“不，我需要时间调查，万一你是骗子怎么办？”
“骗子？”生田一脸鄙夷：“我骗你回去干什么？为我生产盗版色情光碟？”
山下纠正他。
“是正版。”
生田忍无可忍地向那两个壮汉招手。
“马克，你带着这些钱去还掉他那些乱七八糟的高利贷，”他指了指山下：“杰森，你负责把他带上飞机，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总之愈快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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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毕他一个人往楼下走，左手拎着公文包，右手不停安抚太阳_Xue上跳动的青筋。
老天，难以想象，明华岛未来的主人会是个色情光碟小贩，一个纽约布鲁克林区长大的小混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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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楼下他遇见房东凯瑟琳，肥婆谄媚地对他笑。
“先生您这就走了？”
“是。”
这时候楼上传来山下的怒骂和反抗声，显然杰森已经用了最高效的方式来执行命令。
生田很满意地微笑。
“那间房子从现在起你可以随便出租，山下智久不会再住在那里。”
“但是您已经预付了三年的房租……”
生田转身往外边的车子走去。
“那是给你的小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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