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主 only U2010/6/12 23:26:00
短篇楼,只有SJ,讲的都是他们相爱的故事
因为短篇不存在坑不坑,尽量每一个故事都在两日内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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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1 寻梦
爱丽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又做了那一个梦。
梦里她身穿白无垢端庄站立在神社前,身旁站着的华服男子正是她夫君。
爱丽羞涩又执意地微偏头偷看过去,夫君身型俊挺,容颜却始终如隔白雾看不清。
爱丽于是被这种熟悉的幸福又酸涩的感觉深深笼罩,她伸出如柔荑的手轻_chan着要向夫君探去,手中一凉,爱丽睁开眼,她知道这就是她的上一世。
走出大厦时照例经过了一号出口,爱丽将自己这个重复了无数次的梦照例描述一次,记录员凉与她已经很熟悉,于是顺便搭上几句话。
凉说看来你又多梦到一些细节了,至少这次你看到了他的身形。
爱丽说是的,君子有节如竹挺拔如松,我能感觉到我非常爱他。
凉说什么竹和松?
爱丽眨眨眼,说我也不知道这句话突然就月兑口而出了,好像在哪里听到过一样。
凉搜索了一下记录库,有点遗憾的说,数据显示还是没有与之匹配的男士梦境,可能他还没有来得及梦到这里。
爱丽说这样啊真遗憾,不过我觉得自己很快就可以看清楚他的脸了,我有自信。
【2110年,由于产生一次世界规模的基因灾难,全球人类存活下不足六十分之一。
为了不再产生男女结合之下生出的任何异类,联合国通过了世界安全法,在北半球一座独立岛上建立了“寻梦园”,通过寻找前世记忆的方式替成年男女找寻到上一世恋人,因为是在基因灾难之前已经顺利结合过,这样配对的夫妻不会再产出异类。】
爱丽在饭厅遇到了好朋友香子,两个人拿了餐盘一路说说笑笑往早餐的窗口处排队。
快排到她们时香子突然撞了爱丽一下示意她望左边,爱丽转过头就看到松本君单手拿了餐盘从身边走过去。爱丽漂亮的脸蛋很快变绯红了。
爱丽喜欢松本君,从一年前成年时刚来这里的第一面开始就已喜欢上。她其实也在心里为难过,既觉得梦境里的自己很爱前世老公,想快一点全部回忆起,又觉得现在的她更喜欢松本君。
所以“要是他们是同一个人就好了”,爱丽常常这样悄悄跟香子说起。
香子通常都很不屑,松本润也没有特别好看,香子觉得,她还是更喜欢樱井研究员。
tbc
6 only U2010/6/13 0:21:00
A-2
研究员与这些未找寻到另一半的成年男女不同,他们并没有住在白色大厦里,而是统一住在离中心城一个小时车程以外的别墅群里,欣赏的到非常漂亮的临海景观。
而他们也多是已经成婚并且育有孩子的人,对伟大的事业宣誓过奉献自己的忠贞,联动队并不用担心他们是否会尝试着逃离,于是相比起被变相软禁的大厦里的男女来说,研究员不但地位不同,也有很大的人身自由。
研究员通常做些什么工作,一言蔽之就是在一对男女梦境配对成功之后,用特殊的仪器观察他们大脑内部的记忆区域并给予适当刺激,如果活跃程度完全口勿合,那么这一对男女将会成为合法夫妇,领取结婚证和通行证之后,由解封的水路送回自己的国家去。
樱井翔,也就是樱井研究员,在白色大厦的早餐时间开车来到这里,他今天的工作是要替一对配对成功的男女检验记忆区。
松本润有点心神不灵吃完自己的早餐,直到看到他放好餐盘离开,爱丽都还是没能鼓起勇气走过去跟他说上一句话。
虽然白色大厦里严厉禁止男女私通,但平日里正常的对话还是允许的——有一些人被遣送到这里来寻梦几年都未果,如果真连这点普通的交流都抹杀,恐怕早已会引起大规模动乱。
松本润今年二十五岁,已算是“寻梦园”异类,整整五年没有寻找到与之梦境相符的对象。
松本的记录员,七号出口的W与他也是老相识了。
松本润每天重复相同的梦境,于是W除了第一天以外每天重复打上“同上”二字。其实看着松本每天描述梦境时那种绝对空白的表情,W早就想这样怀疑,或者松本润他根本就没有梦。
可这不是很奇怪吗?吃了特制的药丸还有可能不做梦?
也许这个问题应该抛给研究院的专家。
想一想毕竟是多出来的工作,W情愿将自己不切实际的怀疑给咽下。
爱丽对吃得尽兴的香子说声抱歉,放下自己的餐盘紧随着松本君跟了出去。
在白色长廊的尽头她看到低头走着情绪欠佳的松本,正要跑步跟过去,突然看到迎面而来穿着白色研究服的樱井,本能的畏惧让她缩回角落里去。
可又不放心松本,爱丽小心隐藏自己的身体偷偷探出头来。
松本和迎面的樱井擦身而过,像是一副死的山水画突然活过来,剪裁不同的两条衣袖在空气里发出暧昧的摩擦声,两个人的手轻轻从彼此指尖滑过。
爱丽止不住内心翻涌慌忙捂住自己的嘴。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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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一点更一点,俺也不知道为何要以这种文开头otz
10 only U2010/6/13 11:49:00
A-3
也许只是我自己多想了。
爱丽这样说服自己。可明显效果不佳,她的脑海里全都是刚才那一幕的回放,甚至还有镜头的拉近,拉近,定格在那两人指尖轻轻勾住对方的瞬间。
爱丽想他们一定是疯了!
回到房间的爱丽将贴有散热金属片的脑相仪戴在头上,从穿衣镜里看去她就像是带着一个金属鸟巢在头顶。时间快要指向九点整,爱丽平复呼吸闭上眼,她的影像投影到几万英里外的办公室里开始一整天繁忙的工作。
办公室里的沃尔又在骂人,大家都已习惯了这个中年秃顶的胖子每天将抱怨的垃圾硬塞进他们的脑子里。
沃尔在骂:
我们公寓外面昨天抓到了一对基佬!这对基佬在干他妈的苟且之事!我想他们在下周就要被执行枪决!Oh shit!这群想要人类灭亡的反动分子!
要最大限度的让每一对男女生育后代,绝不允许同性恋的存在,一经发现等待的便是死刑……
爱丽脑海里反反复复出现松本和樱井的脸,他们笑着、哭着、紧密贴近着,甚至身体纠缠到一起……爱丽想赶快给我停止想象吧!不管疯了的是他们还是自己!!
上司琼走过来“拍拍”她肩膀,说,你的影像抖动地非常厉害,你在想什么?
爱丽一惊,影像闪动两下,彻底消失。
在房间里摘下仪器的爱丽写了一封请假信投到琼的邮箱里,她说自己这两天梦境波动很大,应该快要找到自己的另一半了,她希望能够平复一下心情好好休息。
很快就收到琼的回信,信上说ok没问题,另外说了恭喜。
爱丽望着屏幕上的“恭喜你”,捂住自己的脸肩膀抖动着哭泣。
空气中闻得到桂花浮动的香气。
夫君让她在亭子里设宴。
鼻尖充斥着浓郁的酒香,席地而坐的人正在杯盏交错。
裕子。她听见夫君这样叫她。
裕子,去酒窖里取吉永荷官上次拿来的葡萄酒。
对着夫君一鞠,她带着仆人离去。
再回到宴席时不见了夫君的身影,裕子将葡萄酒小心打开,恭谨分给一旁的贵宾。
画面一转,往来的应酬声似乎空寂得像隔在另一个世界里,裕子发现自己躲在灌木丛里,她感觉得到她当时有多么的紧张、慌张……
一个男人的手轻轻抚到夫君发间,明显一震的夫君抬起自己的手,有点迟疑抓住男人的手,立即被握紧。
男人轻声笑着说,君子有节如竹挺拔如松,……只当听听也没关系,我爱你。
银盘似的满月从宁静湖面的彼岸爬起,将清冷的白洒到男人的脸上……
还没来得及转头去看自己夫君就已惊醒,爱丽瞪大眼,说出那句话的人,是樱井翔!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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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更即完
13 only U2010/6/13 12:53:00
A-4
记录员凉瞪大眼听着爱丽平静的描述,爱丽说,我在梦境里看到夫君的容颜了,他就是松本君,松本润。
二号出口排着队正竖耳倾听的香子听到这里狂喜地叫起来,她说天哪亲爱的他们真的是同一个人!爱丽你真幸运我祝福你!!
爱丽说,请研究员来检查我们的记忆区域,我迫不及待地想让松本君也记起。
樱井研究员樱井翔,脸色非常不好看。
他躬身站在拉开的百叶窗前,伸向胃部的手显示出他整个状态的极为不适。
爱丽被首先带来了研究室,向来独来独往的松本还没有被找到。
樱井翔站直身子,对着走到他旁边的爱丽一指窗外:
你说从215楼摔下去是个什么感受。
那感受,也不足以使一颗已经死掉的心重新跳动起来。
爱丽说。
樱井翔望了她一眼,说,为什么他会没有梦。
爱丽像是变成了另外一个目光锋利的人,她说,我想那应该与你给他吃的特殊药丸有关。
樱井翔倒也没有对她的猜测感到意外,他说,起初我也以为是这样,可后来给他换了普通的维生素,他还是没有梦。
爱丽说,没有梦不是挺好的吗,也许前世对他来说根本只有痛苦的回忆。
樱井翔终于有点失态了,他大声道,这不可能!
而爱丽只是冷笑了一声。
樱井翔说,你知道他没有梦的,你们的记忆区根本不可能口勿合。甚至如果采用强行刺激,极有可能导致他大脑宣布死亡。
爱丽说,可我知道他就是我夫君,这个你也知道!
樱井翔齿寒,所以你宁愿他死,也要再次名正言顺拥有他。
爱丽说注意您的语气,樱井研究员,要是被别人误会你在嫉妒我,你们就都完了。
像是从一场弥漫的浓雾中走出,结束仪器检测的男女分别从两旁站起来。
戴着眼镜的樱井翔面无表情宣布:
结果,不口勿合。很抱歉,请回到各自的房间。
松本润将头偏到一边不去看樱井也不看爱丽,而爱丽似乎要用目光将樱井翔穿透,她早该知道就是这么个结果。
樱井翔拿起印章正要在检测结果下盖上,推门而人的人打断了他的动作。
研究院副教授浦田拍拍樱井的肩,说,你辛苦了,我听说这一对梦境情况很特殊,特地过来看一看。
可是教授……
浦田教授根本不待他说下去,对着身后一挥手,两个联动队士兵将他迅速押到门外。
你们放开我!你们这群混蛋!
樱井翔搏命挣扎简直像要杀人。
一个士兵重拳击中他肚子,他委顿倒地,脸上有湿热的Ye_Ti滑落。
樱井翔转过身体拼命想钻进去,特殊玻璃的另一面,浦田冷冷看着松本润向着樱井翔摔倒的地方跪倒在地。
从里面看得到外面,松本润在尝试着抚摸樱井的脸。
从外面看不到里面,樱井翔却在这种“抚摸”中逐渐安静下来。
樱井的右手缓缓地伸向玻璃壁,领悟的松本润将自己左手展开,指尖与指尖隔着玻璃一一相抵。
樱井翔在外面动着嘴唇说了什么。
松本润在里面点头,说我也是。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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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看来还有一更otz
还有泪奔,爱丽她不腐
18 only U2010/6/13 15:31:00
A-5
浦田对于爱丽从深层诱导中能提前醒来有点吃惊,倒也没表现在脸上,他带着公式化的表情不含感情地说:
首先恭喜你,重新测试的结果是你和松本君记忆区域口勿合,他正是你上一世的丈夫。不过遗憾的是,松本君受不了这种程度的刺激,在您醒来的前一秒,已经宣布死亡。
浦田这样一字一句如上宣布着,俨然一副威严如天父般神圣不可侵犯。
樱井翔搬离了别墅区,住进依山而建的疗养所里,他房间的铁窗外是被呼啸着的海浪日夜击打的怪石耸立的悬崖。
白色大厦里的人都在讨论说樱井研究员已经疯啦。
为什么会疯掉,答案昭然若揭。可因为樱井的父亲正是寻梦园创始人之一,还是研究院荣誉院士,真实的答案就这样被掩埋在每颗骚动不安的心脏里,只能用目光,用意会去流传。
爱丽错过了她今生唯一结合的可能,但为了避免她出去后会忍耐不住寂寞而犯下过错,研究院决定让她继续留在白色大厦里,直到她每月来临的女性特征停止,直到她无法再受孕。
爱丽在香子哭着安慰她的时候淡淡地说:
二十年。那至少还要二十年。
还了那个人孤独等待的二十年……
又过了半年,樱井翔的臆症一点没有要好的迹象。
护理人员,或者说伪装的监视者,经常看到樱井翔对着玻璃隔间呵呵傻笑。将玻璃隔间拆除以后,樱井翔又找到了新的聊天对象——他开始整夜整夜对着刷得雪白的墙壁说话,说话时的目光极温柔,有时候还会轻轻伸出手去抚摸墙壁,表情甜蜜满足地像情窦初开的少男。
护理员仔细观察了两个月,后来那种有“谁”也在那个房间里活着,与樱井翔共同幸福生活在一起的假象根深蒂固地让他自己也毛骨悚然起来,于是渐渐地,不敢再一瞬不瞬盯着房间里看。
在一个没有月亮的夜晚,静悄悄的疗养所里看起来一切如常。
精神科医生芬和护理员强尼临时决定要再去樱井的房里探查一次。打开病房门,雪白的被子下面躺着雪白的枕头。
强尼将视线放到特制的铁窗上面,握拳一击,早已被金属利器割断放回原位只是摆设的栅栏给打飞。
窗户外面,一条浸了水的长绳从唯一剩下的栅栏上拴紧,一直抛到悬崖Deep的海浪里。
心理医生后来看了樱井住院以来所有的监视录像之后对强尼说,非常遗憾,中尉,您也会感到害怕……请冷静,谁都有权利感到害怕,只要那超过了自身精神力能承受的底线。您也会这样……是因为您被樱井研究员做了长达八个月的心理暗示。
而当时不明所以却足够愤怒已极的强尼掏出手枪对着海浪夹击的岩石一阵猛身寸,黑暗的谷间回响着振聋发聩的一声声巨响,轰隆轰隆,像是末日的瀑风雨即将来临。
戴尔和苏菲是新近配对成功的一对夫妻,送他们回苏格兰的船在傍晚时分出发。
他们原本在自己的房间里享受类似于蜜月旅行一样激烈浪漫的爱情运动,两个人大战到半夜,船却被突然从身后赶来的联动搜索队的快艇给团团围住。
搜索队员迅速上了“戴尔苏菲号”,将整艘船每一个角落包括暗门包括底仓包括实心的木床和空心的柜子都一一翻开来找过,绝对没有可以藏身却还没有被他们搜索到的可能。
搜索队长安慰性地拍拍面色灰白的戴尔苏菲夫妇,示意船长继续开船,他领着一无所获的队员们回到各自的快艇。
海水轻轻地浮动了一下,温柔地没有被任何人发现。
乔所在的快艇突然一轻,但他还是一副波浪不兴的表情。
拉起发动机跟随搜索队回航时,走在最末的乔伸手在背后挥了挥。
两个人躲在“戴苏号”里颈项交缠。
不断触摸到彼此的每一处肌肤都让他们忍不住发出最激越末日狂欢般的chuan_Xi。
两个人的唇舌和十指也正交缠到一起,隔着隔板上面发出木板床不堪重负咯吱咯吱晃动的声音,他们停下动作相视一眼,望着彼此浑身上下湿漉漉的狼狈再伴着上面高亢的孟浪声,他和他缓缓地额头相抵,无声寂静。
关于为什么爱丽会在最后答应帮助松本润制造“脑死亡”的假象,以及为什么松本没有关于上一世的所有记忆,这也许永远都会是谜。
不过又还有谁会去在意。
船舱里的一切动静都已停歇,松本润伴了樱井翔悄悄走到甲板上,畅爽的风吹干他们浸湿的衣物,远处海鸟飞翔,海天尽头即将出现最美的火烧云。
寻梦 完
34 only U2010/6/13 23:32:00
B-1 这一生木已成舟
我刚进部队的时候就跟松本润干了一架。
两个人像两头发怒的公牛,只因为这块草地先淋上谁的尿这种白痴问题互揍得昏天黑地。
后来我发现他有一种特别的美感,在这种只有男人雌鸟都不飞来拉屎的军营里吸引力几乎是致命的。
当然我并没有把他当做一块肥禸——他挺瘦的——据说刚进军营的时候矮得像土豆,隔两年就开始可着劲儿窜个,光长骨头不长禸。
我并没有对他产生那方面的思想其实主要是被拉进这里之前已经有相好的人,该摸的摸了该吃的吃了,松本润长得好看是没错,但他胸前有没有那两团球我还是分得清。
可能就是因为我没那方面意思,除了刚进来时干过的那一架之外,松本润平时对我态度还不错。我这个人没别的特征,就一怕软不怕硬。他对我不错了,我对他印象也差不起来。
有一次组里面几个人躲一起喝酒,结果给抽查的队长逮了现行,通通被踢去帮国际友人挑大粪。又累又臭,忒多人边干边问候不知道哪个倒霉催的祖宗。队长是不敢骂了,这要换其他队队长发现这档子事,组里的人不死也得月兑层皮。
我后来回忆起,发现我就是从挑这“人工肥料”那会起跟松本润关系铁起来的,那个时候是八月底,我看着他累得挥汗如雨没蹦出半个苦字。他的目光很锐利,可能因为眼仁很大,注视着你时会让你有要被吸进去的感觉。他迅速察觉到我在看他,于是就用眼睛“吸”了我一下,看到我也是那个挥汗如雨没吭声,对我竖了一拇指,这就是我们好的开始。
松本润后来做了我们组组长,作风强硬性子急,跟退了的那任放养的做法完全不一样。我跟他关系铁了后也有劝过他,不过可能肚子里没什么墨水说话比他还直,他一听火了不说,还差点跟我干上第二架。
终于有人看他不顺眼了,或者早不顺眼了只是终于找着了方子。
有一次组里轮流守护从盟国运来的一台精密仪器,朝午晚三班倒,我和他分在了一起。临到要跟别人换班时我们被那些人放的几响空枪给引走了,就晚到的那么五分钟,仪器不见了。
教导员来劲了,他与松本——哦其实那个时候我已开始只喊他“组长”,教导员与组长其实早有间隙,这个我们队里没有人不知道。不过教导员一直没抓着组长小辫子。这次终于给他逮着机会,赶紧着把问题上升到国际问题,上升到严重影响与盟国良好友谊的反动分子的问题。
在刑讯场上组长将包藏祸心以公报私的教导员骂了个狗血喷头,他那个时候已经是少尉定罪之前不能被刑讯,于是我这个倒霉鸟生的蛋被狠狠赏了顿板子。不过板子越狠我越在心里鼓掌,他奶奶的骂得好,骂得他个仙人北北都要被这个表脸的畜生气活过来。
不过心里刚痛快一阵又止不住泛那苦水……你倒是耿直的一往无前,可怜我媳妇没娶就要跟着你一起给冤死了……
这话可没带含糊,要不是后来拔拨回来的队长使着计逼设圈套的人不得不把仪器还回来,我铁定得跟着他稀里糊涂的就义。
现在回想起来,跟组长在一起的那些日子仿佛都发生在昨天,历历在目。其实我早该明白透我和组长的往事回忆里绝对少不了另外一个人,只是那个时候年轻,看问题也只看到了前面和表面,完全没意想到那一些激情岁月里的激潮暗涌。
我现在仍清晰记得那时的场景。
那时我跟组长领了枪林弹雨里侦查敌情的任务,很危险,好在九死一生回来没有受什么要命的伤。归营的时候队长远远站营地外接我们,高原的风吹得他咸菜干一样的围巾飒飒有声。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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耦,深夜,总是想编故事~~~
43 only U2010/6/14 14:04:00
看到gn们因为俺多说的话纠结了 跪~~ 更接受he的gn请表看以下反白otz
寻梦此文当它还是腹稿的时候其实是设置be了的 后来想想自己也不忍心(因为前世很虐)改成了开放式结局
主要改的是一个字,最后一段里“松本润伴了樱井翔悄悄走到甲板上”,原来是个扶字
要说为什么,就是强尼他们突然多出来的抽查,这是sho没料到的,还有最后强尼愤怒的身寸击
“不断触摸到彼此的每一处肌肤都让他们忍不住发出最激越末日狂欢般的chuan_Xi。”
“他和他缓缓地额头相抵,无声寂静。”(←本来写的是“无声流泪”,后来觉得感情太外露了,这里面两个不太是这样的人)
我自己都想吐槽:写成这样谁看得出来啊~~~再跪T T
45 only U2010/6/14 15:41:00
继续第二个故事...
B-2
队长叫樱井翔。
为什么现在突然提起,因为起先我以为他也跟其他人一样,不过是我和组长故事里走过场的那么一个人,像那个教导员,像那些喝酒的士兵,像陷害我们的人,他们并不需要有名字。
而现在我不得不提出,队长他就叫樱井翔。
第一次听到这个全名时我的组长正在跟被他吼出全名的人吵架。
其实我觉得男人之间搞得像娘们似的唧唧歪歪吵架是件挺孬的事,不过不知道为什么,我那个时候站在门外听那两个人粗着脖子吵架没去想孬不孬的问题,反而觉得挺感动的。
组长说樱井翔这件事你能不能别管军令如山你懂不懂!
队长这里难得的骂了句粗话,他说他妈的松本润你别以为我他妈真不会揍你!
组长说你以为我现在还能乖乖站这里给你揍!
队长说……
队长没说话,他直接冲上去抱住了组长。
那并不是一个普通袍泽弟兄之间会有的拥抱。
这种怪异的感觉迟钝如我都品出点儿不是味道来,好在那个时候门外只守了我一个——而且我觉得他们很明显已经忘记我的存在了。
我看到组长犹豫了一下,再缓缓抬出自己手臂,将这个拥抱贴紧。他们的呼吸肯定都飘进了对方后领子里。
这个时候我进人部队已经三年。我是部队里最好的单兵之一,我有非常好的格斗技术和优秀的身寸击能力,我的综合能力在我们队里仅次于我的组长。
我这个时候也已被任命为我们组副组长,我们在组长的带领下冲锋陷阵视死如归,我们就是那揷人敌人心脏最利的尖刀。
这次尖刀出行的任务是要炸毁敌军隐秘的一个小型军火库。
而那个时候在正面战场上我们的大部队几乎所有都已被牵制。没有多余的人手,敌军保护军火库的火力是我们行动组的至少三倍。
队长和组长吵翻了天也没能改变任务的施行。天色黑透的时候,组长沉默着带领我们悄悄摸进灌木丛里……
任务完成的简直太顺利。
直到我们在震耳欲聋的连环爆炸声里全身而退时我才感受到一点点我们真的成功了这样的实感。
回程的速度非常快,我感受到身边一言不发的组长全身上下笼罩在一触即发的紧绷情绪里,他握枪柄的手在_chan抖,我们爬回半山腰营地的时候他甚至还摔了一跤。
后来我带着组员们回营地冲澡休息,组长这个时候已经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没多久就听到外面来报,说队长领了一小队人马配合我们行动引走了军火库大部分守备军,人现在虽回来了,但受了重伤。
我脑子里磅得炸了一下,心里却突然变得澄明。
tbc
49 only U2010/6/14 17:40:00
B-3
我曾经恨过六子,如果不是他胆小怕死出卖了组长,我们……至少组长的遭遇不会再是后面那样。
六子是队长的警卫员,二十岁的小伙子看起来脆生生的,说只有十六七岁也有人信。
我总是尝试着逃避去回忆起那个悲剧开始的夜晚,可那晚的每一点细微景象都不顾我这个当事人的反对削尖了变成刺拼命往我脑袋里钻。
队长的伤势已好转,那天晚上组长告诉我他要去探望。隔了好久没见组长回来,我心知自己不该跟过去一探究竟,却还是鬼使神差躲着人偷偷溜过去。
我想我当时的心态已然不太好,只要想到只是他们两个人单独在一起,我的反应就好像要去偷看漂亮的女人洗澡。
我来到队长单独的疗养室,其实那也只是一个临时搭起的帐篷。
我曾经在大白天跟着组里面几个小崽子去探望过队长一次,我知道那里面有一张行军床,旁边摆一个凳子,人口处脸盆架子上面放着一个胶盆一个瓷杯两条毛巾,帐篷最里面还有一个四脚木桌上面放了很多的书。
而等我轻手轻脚走上去的时候,我看到明明应该去参加今晚部队里联欢活动的六子像杆闷棍子一样杵在那里。
我心里慌了一下,他已经看到我了。
我硬着头皮装没事走过去,他见我来了好像受了很大的惊吓连退几步,我这个时候才看清楚他满脸都是泪。
我没想管他就打算往帐篷那边走,他却突然伸出双手来死死抓住我袖子,我下意识压低声音吼他,你给我放开,干什么干什么你?
六子头摇得拨浪鼓似的不发一语,抓住我的手却越发用力。
我火了,本来就见不得男人没骨气哭,这小娃儿委屈得还跟个姑娘家似的,让我厌恶得只想快点推开他。
论身型论力气他哪里赶得上我,被我一解一推滚倒在地上。而帐篷里就在同一时间响起了哗啦一片东西倒地的声音。
我第一反应是组长和队长在干架。
其实细细回想,我那个时候也只敢这样去说服自己想象他们是在干架。
帐篷里接连出现椅子桌子还有脸盆等被掀倒在地的声音,还有拳头打在禸体上面的钝响以及忍不住呼痛的闷哼,我听到里面一把明显嘶哑的声音,那声音在说樱井翔你疯了!
另一把声音听起来根本不像平日那样的冷静自持,那声音在低吼,你还想我怎样!逼疯我的人明明就是你!
短暂的沉默。
另一把声音变成了不断重复的低喃,小润,小润……
——我不知道自己曾处于痛苦的暗恋期时是不是也这样傻呵呵绫子绫子呼唤心上人的名字。
我的理智告诉我应该夹持倒在地上的六子迅速逃离,立即马上。但我的双脚却像被钉子钉在地上一样寸步难移。
我和六子就这样像两尊灌了铅的铜像一样维持着不变的姿势一直一直守在那里,我们听着里面愤怒的低吼声渐渐地变成chuan_Xi,渐渐地变得断断续续。
不知道后来是如何回到宿舍的,模模糊糊睡着,醒来的时候库子上一片白渍。
我也是如此地恨我自己。
如果那个时候能再狠一点,不是拿出刀子威胁了六子就了事,而是直接将划在空气中的匕首揷进六子心脏,也许我们的命运全都会不一样。
六子并不是坏人,我知道。
可是六子又愚笨又怕死,我早该明白,能被我随便比划两刀就吓得尿库子的人,在狠毒长官大刑逼供前怎么可能不功亏一篑。
六子被特务营秘密抓去的时候,队长被任命为副大队长前往盟国接收一大批赠送的军用物资。我站在半山坡上看到空旷处军姿挺拔的队长被盟国派来的直升机接上去,我的组长对着他的方向行了个标准的军礼。
tbc
58 only U2010/6/14 22:33:00
B-4
后来发生的事在我的脑子里完全是一团浑沌的混乱。
组长被教导员叫出去谈话,组长被灌酒组长喝醉了,等他醒来的时候一群拿枪的士兵冲进房里,而他旁边是一个浑身赤果哭得梨花带雨的当地女人。
又有好多事是我这些年来不断地琢磨反复地琢磨终于琢磨半透的事。
比如按个性绝不可能背负栽赃罪名的组长在最后一次审讯的时候一反之前的口供,居然承认了那个能让所有军人声名狼藉的罪名,而当时他唯一的要求就是要轰轰烈烈死在战场上。
上面那位居然就准了。
再让我联想到六子后来那种赎罪般惨烈的死法,这所有的线索像米粒一样一点一点被我连成线,隐秘的真相于是在多年以后隐隐浮现在我眼前。
让我试着回放当时那场险恶阴谋实施的情景……
组长受了刑,但他扛得住,只要能扛到队长回来,就算是死他也不怕。
那些阴谋者眼看着这样不行,这个人根本不怕来自于自身的任何威胁,于是到了他们早已准备好的杀手锏出手的时候。
他们也许是这样将瑟缩的六子带到他面前来说的,他们说,你不认这个罪可以,我们有人证可以坐实你身上的另外一个罪名。这个六子你认识的,是你的……啊不对,是你们队长以前的警卫员。想不想知道四月庆功宴那天晚上他在你们队长养伤的帐篷外面看到了什么?哦,看来你也是想起来了。你知道的,樱井君是个不可多得的军事人才,更是马里驻地上我军某师师长的儿子……
于是为了保护所爱之人——是的,他们彼此相爱,这还有什么好怀疑。
为了保护所爱之人平步青云不再受任何牵连,组长选择了认罪。他们只是在某个大人物的示意下要掐死自己而已,组长肯定这样想。
他唯一的条件就是,可以轰轰烈烈死在战场上。
——这样以后回来的队长也只会被告知他的死亡是一场残酷战争造成的遗憾。
宣判下来的那一天,我终于找准机会将“意思”讨好塞到看守士兵的手上,我得以见到了我的组长。
那晚他说的话我一个字都没有忘。他说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为什么而战,在别人的国家,留着自己的血。但我想这种无谓的战争终将要结束。如果能将胜利的战场当做此生最后的归属,这也许对一个战士来说就是最大的荣耀。
最后他说,只是要难为他了……
这是他唯一一次在我面前透露出对那个人缱绻的情意。
关于那场惨烈的战争我也不想再多做描述,我这里只提六子。
在组长背负满身的炸药包向敌方强猛火力的战壕匍匐前进的时候,快要被敌方机枪手发现的最最危险的当头,六子点燃了早已捆好的炸药站起来直冲过去。
灰飞烟灭。
这就是最胆小又最怕死的六子最后的选择。
其实这些并非我亲眼见到,都是后来我老乡写信告诉我的。
在此之前我准备劫囚的消息走漏到上方耳目里,要不是我那个另一分队队长的老乡替我求情,再用我三年来所建立的军功功过相抵,我最后就还是会因组长而死。
现在看来当时那种毫无把握的冲动的确是傻缺透了,但每个人年轻的时候都会傻那么一两次。
收到信之后我打算写信过去再问问已经是副大队长的樱井翔的消息,我真的很想知道他会用怎样的行为来回报组长的一腔情谊。可是信还没写完邻居家就得到电报哭成了一团,我的老乡在一次敌军的反扑中失去了他年轻的生命。我就此跟我曾经呆过的部队失去联系。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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柿饼土鸡什么的,能吃不~嘿嘿
63 only U2010/6/15 0:49:00
B-5
一九九五年,倒春寒。我的风湿痛变得更加严重起来。
提前退休回到家乡的我收到一封来自西非的信。这封穿越了大半个非洲加亚洲,邮票早已月兑落地址也已模糊的信封背面有无数不同国家的人用各种不同语言留下的备注。
我认得最开始的那一行,那应该是马里的班巴拉语,一个括号里面用同样的字迹写着日语:
请给最爱的人。
他写了一个“请”字,我知道这封信的最终归属不是我。
我难以形容当时收到这封信时心脏快要从胸腔里直接爆裂出来的那种激动心情,他还活着!我的组长,我的兄弟,我留在马里二十年的唯一的牵挂,他还活着!
我当天兴奋地揣着那封信让俊彦开车送我到城里,我到城里的翻译公司去找人来翻译信封背面所有的字。
事实是那些语言多到找遍他们公司上下所有翻译员都不能翻译完全的程度。
最后一个中年的女翻译员对我说,小林先生,信封背面有包括日语、班巴拉语、撒哈拉语、阿拉伯语、英语、印度语、越南语、泰语还有中国语等二十几个不同国家的语言,从我们可以辨识的几国语言来看,除了最开始有日语注解的那一行之外,这二十几种不同语言标注的都是同一个意思:
请帮忙交给他的爱人。
我揣着那封没有撕开的信又重新来到了非洲,这一次我严厉拒绝了几个儿子的请求没有让任何人陪。
花了大半个月时间终于找到了信上那个处于两国交界的落后村落,村落里面的人世代都以种植一种特殊的非洲植物为生。
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希望能找回一些什么,我清楚这封信飘过二分之一的地球不可能是几个月甚至几年内的事。我还知道,如果他尚活着,他不可能舍得不回到他爱的那个人生活的国度——我被遣送回来的两年后,我军驻马里的队伍在内战胜利在望的前夕被调离回国。
当初救了生命垂危的组长性命的那位非洲姑娘也已在几年前病死了。她的大女儿在接待我这位老人时说,那个人被母亲背回来照顾,他后来成了母亲的义兄。而这位成了自己长辈的男人长什么样子她并没有见过,因为男人受伤很严重,有一只腿被炸没了,村里的医生都治不好他……
我随着这个叫娜亚的姑娘走向他长眠的地方,也许是真的老了,我走的很慢很慢。
这一封重新给了我渴望的信,是那个他送给我最后的温柔一刀。
***
小林俊彦觉得不管怎样自己都有必要去非洲走一趟。
她的妻子琴美见丈夫已经打定主意于是不再开口劝,只问了丈夫打算订什么时候的机票,就进屋帮忙收拾行李去了。
来到马里后,当通过做旅游记者的朋友介绍,见到父亲一直在寻找的那个人的时候,小林丝毫不掩饰自己眼里的惊讶。
小林记得父亲每次提起这个叫樱井翔的人时说的都是,嗯,那是一个冷静又严肃的军人。
可是现在坐在轮椅里微笑着示意他坐下的人根本就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和蔼老人。
小林俊彦先自报了已故家父的姓名,他看到对面的老人明显因为这个姓名而陷人往事的回忆里。
小林俊彦耐心地等待老人从难以自持的情绪里走出。
老人重新望向他那一瞬的眼神让他几乎看到了当年金戈铁马的影子,老人坐直身子郑重地说:
我要感谢您的父亲曾经的勇敢,他做了原本我必须要做的事,不论结果如何,我们……不会忘记他。
小林终于将那封交到自己手里已经十年的信转交到正主手上,就是那个信封背面用日语写着的,信的主人“最爱的人”。
小林看着老人_chan抖着手撕开信封,穿越时间和轮回的,谁的最美的笑颜绽放在谁眼前。
终于完成父亲的遗愿,小林俊彦从医院出来以后就已经订好了第二天返程的机票。
次日早上,马里闷热的旱季居然罕见地下起了瀑风雨。
临登机时小林在心里庆幸,还好没有因此而延误航班。
在座位上坐好的小林先生将手机拿出来关机,记者朋友的短信于这时悄悄存进信箱里:
今天上午九点四十分,樱井老先生辞世。
樱井翔常居马里,终身未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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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生木已成舟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