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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楼主 慢慢来2010/9/11 15:03:00
今井翼最近在为租房子的事情发愁。
室友交女朋友已经两个多月了，有时候两个人在客厅看电影晚了，气氛正好，情绪正浓，却碰上打工回来的今井翼，三个人都实在是尴尬至极。
虽然室友平时不说什么，可是听到他对着电话那端的女朋友无限温柔的安慰的只言片语，今井翼还是觉得不好意思。
本来是两个单身汉正好的公寓，现在就显得格外拥挤。
虽然这没今井翼的原因，但他还是觉得对不起这对热恋中的小情侣，于是就向室友摊牌。
“这怎么好意思！”颇讲义气的室友不同意，“本来就是两个人一起租的，怎么能把你赶出去。”
“要不然你们两个也不方便。”
“还是觉得对不住你。”
“没关系，反正东京就那么大，学校里也能见面。”
当天晚上室友的漂亮女友就提着满满两个大袋子的食材来这个小小的合租屋里，也算是“庆祝”今井翼的搬家。
当室友的漂亮女友来得越来越频繁，今井翼知道是自己该尽快搬走了。又有点后悔当初为什么要在没有租别的房子的情况下就说出这种话来。
东京的物价房价本就不便宜，暂时找不到其他人一起合租，一个人承担所有的租金对他这个从湘南来的普通大学生而言就有些吃紧了。
这一天照旧早早出门到各处的租房中介打听消息，一天下来跑了三四家中介，不是离学校太远就是租金太贵。今井翼愁眉苦脸唉声叹气，在街头游荡，就怕早回去了又打扰了别人的好事。
“这不是小翼么！”一把沙哑的嗓子出现在面前。
今井翼停下踢石子的动作，抬起头看见一张熟悉的脸孔：“和贺前辈！”
两个人一人一支雪糕坐在公园的秋千上，今井翼脸上一扫一连几天的阴霾：“和贺前辈怎么今天会在这里？”
“今天我翘班了。”
“不会被扣工资么？”
“小翼还是这么关心我啊。”和贺英良叼雪糕的样子和叼香烟的样子没什么区别，“放心啦，我今天便衣巡逻。”
“原来前辈是police了。”
“而且级别还不低哦。”
“唉？那是什么？”
“秘～密～。”
“小气。”今井翼不再说话，把气都撒到手里的雪糕上。
“你看上去很苦恼的样子，我们的藤泽小太阳去哪里了呢？”
“前辈！”听到好久没人叫的外号，今井翼有点脸红，想到这位前辈既然还是“级别不低”的police，就抱着点希望说：“其实是为了租房子的事情。”然后长话短说把目前的情况统统讲出来。
“我倒是有一个地方可以推荐。前几天我碰到以前同事的亲戚，他是大楼管理员，听他说那边有人要出租房子，地段离你的学校近，租金也不太贵，想去看看么？”
抱着“都已经走了四家中介也不在乎这一次”的今井翼当然答应了。
于是翘班的优秀police和贺英良带着大一学生今井翼，一起前往了这处“地段好租金不贵”的大楼。
等到了那里，今井翼终于明白租金便宜的原因。
首先，这边的大楼怎么说也有些年头了。
其次，这边的道路都不宽敞，私家轿车很难进人，而地铁站要步行七分钟左右。
然后，由于四周都有高楼，空气不流通，夏天呆在屋里一定会被烤熟。
这些在别人眼里看上去都是难以忍受的条件，碰到今井翼就显得不那么重要了。
道路狭窄可以骑自行车，夏天闷热可以回老家，等实习了可以暂住到姐姐在东京的家里。
大楼管理员是个有虎牙的小年轻，看到和贺英良就笑着打招呼：“police先生是来巡视的么？”
和贺英良带着今井翼走进大楼，介绍说：“这是我的学弟，他想看看这边出租的房子。”
“是四楼生田太太的房子么？她今天正好要回来一趟，要表等等？”
和贺英良看着今井翼询问他的回答，今井翼当然不愿意放过这次机会，点头答应。
和贺英良走进大楼管理员的办公室和这位名叫村上信五的大楼管理员聊起天来。
虽然名义上是办公室，不过是几平方的房间，桌子椅子柜子三四台电脑就已经占据了一大半的空间，现在又多了一个人，更加显得拥挤。今井翼干脆就站在外面。
村上信五说的没错，房东很快就过来了。
这位和蔼的老太太听说有人愿意租她的房子很高兴，发现今井翼是大学生之后更是愿意再降低点房租。
生田太太一边找钥匙开门一边说：“我孙子孙媳接我去北海道，老太婆一个人在东京也不方便。租给你这种大学生好，一看就知道是个好孩子，要是租给外面那种小混混，我宁愿房子空着。”
和贺英良因为还有点事就先走了，今井翼一个人在一边陪笑，请生田太太先进屋。
房子被打扫得很干净，就想村上信五说的，老太太隔一天就回来打扫卫生。有独立的卫生间和浴室，还有厨房，外加一间卧室和一个小小的储藏室，还有一个采光良好的客厅，足够今井翼一个人住的了。
生田太太的孙子三天两头打电话来询问房子的出租情况，只想把祖母早点接去北海道照顾。当天，今井翼就签下了租房合同，付了三个月的房租，准备明天就借辆车把衣服和其他东西都搬过来。
即将成为前室友的室友听说今井翼租好房子之后，一脸的高兴。察觉到有点对不住今井翼，又咳嗽两声：“明天我借辆车帮你把行李都搬过去吧。哎呦！”
漂亮女友不动声色地收回脚，没说话。
室友把她拉过一边：“他都要搬出去了，我送送他怎么了？明天电影是下午场，又不急。”
今井翼看到他们两的互动也就猜到了一二，婉转拒绝之后就回屋开始收拾行李。
因为那边的房子床衣柜桌子椅子一应俱全，今井翼只带了衣服和一些日常基本用品，哼哧哼哧把行李箱搬下楼，就看到和贺英良站在外面。
“昨天走得急，都没问你的号码，后来打电话过去问，村上说你租了那房子，我就让底下的人帮忙查了你的住址，还好没查错。”
“学长今天也是便衣巡逻么？”
“翘班。”和贺英良帮忙拿其中最大的一个行李箱，“走，我送你过去。”
今井翼跟着走到外面，心想还好不是警车开道。
“你！干嘛的！”才进大楼就窜出来一个金发小年轻，张开手拦住今井翼的去路。
今井翼被迫停下来，喘了口气：“你是谁？”
“大楼管理员。你！干嘛的！”
“大楼管理员不是昨天的村上君么？搬家的。”
“我和信五轮班。搬到哪？”
今井翼在心里咋咋舌，同样都是小年轻，昨天的村上信五就比今天这个看上去要好相处多了：“409。”
“409？”对方皱起眉头，“你等我一下。”自己回到办公室翻本子。
一大半本子被翻了，对方的眉头还是皱着：“我这里没有新房客人住的通知啊。”说完，抬起头盯着今井翼。
今井翼被盯得手足无措：“昨，昨天就签了合同的。”
“呦。”这时候和贺英良过来了，“昨天租的，大概是村上忘记跟你说了。”
“我再确认下。”对方丝毫不受和贺英良police身份的影响，严肃地打电话确认。
“好了，你们先上去，放好东西下来到我这里登记一下。”
今井翼又拖起行李箱，另一只手提着个行李袋，身后跟着个和贺英良，两个人往电梯那边走。
有人抢先按了电梯的按钮，正是刚才那个严肃的大楼管理员。
“我叫泷泽秀明。”等到电梯的时候，大楼管理员简短地自我介绍。
由于对对方第一印象极其恶劣，今井翼的自我介绍更是简短：“今井翼。”
之后两个人都没在说话，等电梯来了，泷泽秀明招呼也没打就走回自己的办公室。
今井翼对他的印象更差了。
11 慢慢来2010/9/13 16:18:00
和贺英良帮今井翼把行李搬到四楼，才交代了没几句，就被一通电话叫走，临走前还不忘提醒今井翼表和大楼管理员搞僵了关系。
今井翼左耳进右耳出，随便答应了两声，送走和贺英良。他洁癖严重，等人一走，卷起袖子围上围裙就里里外外打扫得忘乎所以。
每一个角角落落都被擦过，等今井翼把两大袋垃圾收集起来，才感觉到肚子空了。
拎着两大袋子垃圾下楼，路过值班室的时候，看到早上那个凶神恶煞的管理员正盯着自己。
“哼。”他鼻子若有似无地哼了一声，不理泷泽秀明，继续走。
泷泽秀明也很好地反省了自身。
作为一个大楼管理员，没有及时了解新住户的信息本来就是失职，这次还莫名其妙惹新住户生气，有点说不过去。
是不是应该去说清楚呢？
正这么想着，就听见电梯门开了，今井翼从里面走出来。
他看着今井翼，脑子里飞快盘算应该怎么整理开场白，眼看着今井翼就要出大楼了，他还没想好前面三个字。
“咳咳，今井先生。”
这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
这算嘛事嘛这算！
今井翼心中一阵暗爽，心想果然房客是上帝，你这个大楼管理员还不是要和我来说话，于是转过来，故意一副不耐烦地样子：“干嘛？”
泷泽秀明没料到今井翼这种态度，愣了三秒才说：“今天早上是我态度不好，你别介意。”
今井翼本来还想好了满肚子的话准备回击，没想到泷泽秀明第一句话就是停止争斗，于是本来的气势也没了，拎着两大袋子的垃圾，手也不好摆，干巴巴地说：“算了。”
泷泽秀明松了一口气：“那就好，今井先生再见。”
今井翼更郁闷了，觉得泷泽秀明算是天然还是囧，总是不按理出牌。既然泷泽秀明都说再见，他继续站在这里就是丢人，立刻走了出去，两大袋的垃圾甩得更天马流星锤一样。
今井翼是个对事物很挑剔的人，因为初来乍到不认识菜场的路，就近找了家便利店，买了点简单的食材回去煮咖喱。
虽然这幢建筑物有些年头，但是安全设施还是一个不落。大门口有一扇玻璃门，只有大楼管理员和里面的住户有钥匙。
听到钥匙声音的泷泽秀明从书海里抬头，看到前不久出去的今井翼又回来了，就没多加注意，打了声招呼就继续埋头看书。
今井翼好奇地凑过去，看到满面都是密密麻麻的数学公式，看的他头皮有点发麻：“你看这种书？”
泷泽秀明推推鼻梁上的黑框老式眼镜：“恩，准备大学的人学考。”
“想考大学？”
泷泽秀明不好意思地笑笑：“上次人学考没通过，这次准备再加把劲。”
今井翼来了兴趣，两手趴在窗户台子上：“要表我教你？”
看着两眼发光的今井翼，泷泽秀明有点左右为难。答应吧，不知道今井翼的水平，不答应吧，就要又一次得罪这家伙。眼看着今井翼的眼睛越来越亮，又变得越来越暗，泷泽秀明瞥到今井翼那袋子食材，突然灵机一动：“啊，肚子饿了，你还没吃吧？赶快上去吃，饿坏了不好。”
被这么一说，今井翼觉得肚子又开始叫了，顾不上教别人数学，拎着袋子就回家，还不忘搞好关系：“等会我做一份给你啊。”
泷泽秀明擦了把额头上不存在的汗，松了口气，继续看书。
“泷泽，泷泽，泷泽。”
泷泽秀明内心叹了口气，怎么今井翼来这里一天不到，就觉得大楼管理员居然能这么忙呢？
还是很好脾气地抬头：“怎么了？”
今井翼献宝似地端出一盘咖喱饭，一脸地不情愿：“多做了一点，我别人也不认识，请你吃算了。”
泷泽秀明又闻了闻空气里的咖喱味，脸色微变，接过盘子，勉强笑着说：“谢谢。”
今井翼探进上半个身体：“你吃吃看。”
泷泽秀明闻了闻：“好香。”他又看看今井翼，“你吃过了么？”
“没有，你快点吃啊。”
“你上去吃吧，我等会吃完了把碗给你送过来。”
今井翼突然觉得自己这么心急火燎送过来太给泷泽秀明面子了，哼了一声：“吃完就送上来，我自己洗盘子。”
等今井翼走远了，泷泽秀明拿筷子在咖喱里面搅了几下，看上去是用来吃过咖喱了，又把这盘洋溢着蘑菇味的咖喱饭通通倒了，捏着鼻子拼命扇。
今井翼在楼上吃完咖喱饭，琢磨着应该再晚点下去，就干脆先把锅和盘子都刷了一遍，算算时间还是觉得太早了，又到阳台上把晒好的被子收进来，看看时间差不多，磨蹭磨蹭下楼。
泷泽秀明看到今井翼走过来，连忙把事先准备好的盘子筷子递出去：“真是好吃，太谢谢你了，下来一趟门没关吧？快点上去吧，哈哈，如果风把门吹上就不好了。”
今井翼觉得泷泽秀明说的话有道理，不过门是关好的，不用担心被关在门外这种情况发生，就继续刚才的游说：“我来教你数学吧。”
泷泽秀明打哈哈：“这怎么好意思，你是大学生，平时要上课的。”
“没关系，我学舞台表演的。”
泷泽秀明心想一个舞台表演的来教数学，不教成小学生水平就很好了，碍于今井翼是房客，只能委婉拒绝：“真不用了，我会不好意思的。”
今井翼盯着泷泽秀明看了一会，吸吸鼻子：“泷泽，你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
泷泽秀明把垃圾袋踢到桌子底下：“没有啊。”
“好像是咖喱的味道。”
“那是从我嘴巴里发出来的。”说完还长大嘴巴表示自己所言非虚。
今井翼凑近闻了闻，脸色不对了。
泷泽秀明的脸色也不对了。
坏了。
他想。
一看到今井翼这脑子就不好使了。
今井翼晃荡进值班室，用脚把垃圾袋从桌子底下踢出来，也不用看，板着个脸同一声线地说：“看来在泷泽先生眼里我的厨艺就只配在垃圾袋里栖身。”
“误会，误会。”泷泽秀明伸手想拉住今井翼，被今井翼一瞪，慢了一步，手就拉了个空，人家早就拿着个盘子，把楼梯踩得震天响。
泷泽秀明坐回椅子上，数学公式也看不进去了，肚子也不饿了，看着这袋垃圾就烦，拿了个更大的垃圾袋把整袋垃圾扔进去，再扔得远远地。
只可惜，眼不见心还是不净。
18 慢慢来2010/9/18 21:42:00
泷泽秀明有点郁闷，自从上次的“咖喱”事件后，今井翼就没有给过好脸色，就算碰见他和村上信五两个人同时出现，前一秒还对着村上信五笑，后一秒就对着他瞪眼睛了。
鼓起勇气叫住今井翼，请他填下紧急联系方式，也被“已经告诉另外一个吃了咖喱的管理员了”这种哭笑不得的理由回绝。
村上信五有时候睡够了从后面房间里出来，碰巧看到这两个人之间的“互动”，也只说了一句“你完蛋了。”
泷泽秀明更加郁闷了。可不是么，作为一个大楼的管理员，如果和大楼住户的关系搞得僵硬，很有可能造成住户的不配合，之后还会遭到其他住户的投诉，最后就落得个被赶走的命运。
泷泽秀明的脑内小剧场不断上演着，就算是轮休的那天，补眠的时候也会被自己扫地出门的凄惨下场的噩梦惊醒。
相比之下，另一位主人公就没有那么多烦心事，每天往返于学校、排练地点、打工地点和家里。
这天是周二，满满一天的课。早上出门的时候太阳照得连树上的枯枝都染上了一层金黄，今井翼自然而然地忘记了桌子上放着的那把雨伞，叼着片面包就匆匆忙忙出发了。
这天正好是村上信五上班，他用一种慈父般的眼光看着今井翼推门跑出去，还不忘说一声“早上好”。
虽然出门的时候一切顺利，但这一天对于今井翼而言并不是幸运的一天。只吃了一片面包导致第二节课就开始饿肚子，还么出教学楼大门就开始下大雨。
今井翼估量着雨势，暂时留在教学楼里，打通村上信五的电话，拜托对方去家里把阳台上晾着的衣服都收进来。
村上信五用肩膀和脸颊夹着电话，依依呀呀随口答应。
现在已经不流行偷菜了，前几天一个网名为“我白我不是外国人”的网友给了他一个网址，这几天村上信五的心思都放在那个打格子的游戏上了。
正好泷泽秀明睡醒了出来翻方便面吃，村上信五“嘘嘘”地叫住他，挂了电话之后找到今井翼房子的钥匙，扔给泷泽秀明：“去，帮忙把翼他阳台上的衣服给收了。”
泷泽秀明满不情愿：“你去，我跟他不对盘。”
村上信五眼睛就没离开过电脑：“你去你去，我到时候跟他说是你帮他收衣服的，他一定感激你。”
“切，这种小心眼的人，我才不相信。”
村上信五看着屏幕上五个不同颜色的格子，大喊一声：“可惜。”才转过头，继续劝：“你看啊，你们现在关系处的那么僵，对你以后大楼管理员的工作也没什么帮助，说不定哪天你被人在背后捅一刀还不知道。”
“村妈你好烦，小心以后娶不到老婆。”
村上信五怎么可能让泷泽秀明占了上风：“去去去，我看你这小子才要快点找个老婆，每天吃泡面，难怪长不高。”
“看不出来你还是个营养学家。”
“谢谢，我不是营养学家，我是村妈。”
泷泽秀明完败，泡好方便面拿剪刀压着就上去收衣服了。
村上信五那番话还是给了泷泽秀明很大的触动，当天下午他就决定表再靠泡面度日。后面的简易厨房基本的炉子锅子都有，随便煮点东西还是可以的。
泷泽秀明已经没了睡意，背完今天该背的单词后，两手揷在库子袋子里，慢慢往超市走。
走过一处拐角，就看见今井翼那辆闷骚的黑红相间的自行车，车上没人。
泷泽秀明停下来，决定还是换条路走得好。
“哼哼，把钱都交出来。”这是一个陌生的声音。
“我，我没带钱。”这个是今井翼的声音。
泷泽秀明退回去，躲在拐角后面，观察前面的事态发展。
一个褐黄色头发的人把今井翼挡在路口，手里还拿着根烟。
今井翼被逼到墙壁，虽然气势上输了，但还是死抱着包不松手。
“你这个臭小子！不揍你你还不识趣！”小混混气急败坏，抬起手握成拳就往今井翼脸上揍。
今井翼虽然爆发力持久力都不算优秀，但学舞台表演的人四肢运动也不会差到哪里去，往下面一蹲，抱住小混混的腰就往外面冲。
那小混混没想到今井翼居然会突然反抗，撞倒墙上后背撞得生疼，心中更是怒气慢慢，抓住今井翼的头发就往后拉。
今井翼吃痛，叫出声来。
“臭小子！”小混混就是一拳打下去。
今井翼闭上眼睛，只希望这一拳别打在脸上。
小混混这一拳迟迟没有打下来。
今井翼闭着眼睛都快闭到流眼泪了，结果还没等到那一拳，更加的是头皮上的疼痛感也没了。
他小心翼翼睁开眼，发现另一只手握住小混混的手腕。
转过去一看，不是泷泽秀明又能是谁？
那小混混也是个外强中干型，被泷泽秀明握得骨头都在疼，气势就立刻下去了：“干，干嘛！装好汉啊你！”
泷泽秀明不跟他多说，看在他和今井翼有点相像的份上，不再多说，放开手：“快走吧。”
小混混揉揉红起来的手腕，还不忘威胁：“臭小子，我可是这里的老大，别让我再看到你们，要不然，要不然让你们好看！”
今井翼看着此时甚是高大的泷泽秀明，心里立刻给他加上五十分，排位也就蹭蹭蹭地往上涨。
“下次，我再做别的给你吃吧。”
因为不同路而分开的时候，今井翼发出了邀请。
把这个邀请作为休战示好信号的泷泽秀明立即答应。
泷泽秀明怎么也没有不答应的理由，就算他和今井翼现在不是微妙的敌对状态，曾经看过村上信五把今井翼做的饭菜吃得就差没舌忝 盘子了，也要答应。
今井翼对此也很满意。和村上信五聊天的时候听说泷泽秀明不吃蘑菇，那时候就想“停战”了，但是又拉不下面子，今天这件事情相当于一个台阶，双方都抓住了机会，于是平安着陆。
早就准备好的村上信五看到今井翼回来了，打了声招呼：“衣服都收进来了，我今天值班，走不开，是泷泽那家伙帮你收的。”
“下次请你们吃饭。”
被这一脸笑容给蒙到的村上信五说不出话来。
怎么今天这表情看上去跟多年好友似的？那两个人不是还是敌对状态么？
泷泽秀明春光满面地回来，村上信五又酸了：“买个菜都能买成这样，都秋天了，你还春天呐。”
泷泽秀明就当没听到他那股酸味，兴奋地说：“今天我跟今井翼和好啦。以后也不用担心和住户搞不好关心丢了饭碗扫地出门。”
村上信五这下悟了：“我就说刚才他怎么还要请我们吃饭。”
“怎么是请我们？”察觉到用词区别的泷泽秀明颇为不满，“刚刚还说好请我吃饭的。”
话题的主人公怒气冲冲跑下来，抓住泷泽秀明的衣领，把他按到墙上，咬牙切齿，恨不得吃他禸喝他血，声音要是从齿缝里发出来的一样，磨得让人难受：“你这个变态！”
“哎？”
“居然偷我的内库！”
“我没有！”为了自己的清白，泷泽秀明涨红了脸给自己辩护。
“还说没有！其他东西都在，我那条内库就不在！”
村上信五出来打圆场：“这是大门口，你们别内库来内库去的，去里面说。”
今井翼拉着泷泽秀明就往里面走：“走！我就不信我找不到！”
“找就找！我怕你啊！”
两手抱在胸前，泷泽秀明冷着个脸看今井翼搜屋搜得两手空空：“怎么样？没有，我怎么可能偷你内库。”
“变态。”今井翼别过脸不看他，余光瞄着泷泽秀明下身。
明白今井翼话里有话，泷泽秀明气得直跳脚：“你以为我会穿你那种内库！就你那个size！我还嫌紧！老子现在就月兑！你给我看着！”
“看你个头！你个变态！”今井翼拿起枕头砸到泷泽秀明脸上，在泷泽秀明月兑库子之前跑了出去。
村上信五看泷泽秀明灰头土脸地出来，友善地拍拍他的肩：“是不是我们，他不会请你吃饭了。”
33 慢慢来2010/9/24 23:22:00
今井翼一手拿背包一手袋子，侧过身体把门顶开。
这个透明防盗门是特意去厂里订制的，又厚又重，今井翼又要注意保持平衡，只把门顶开一小段。
泷泽秀明坐在值班室里，此时距离409住户内库被盗事件过去72小时还不到，照道理来说身为头号嫌疑人的泷泽秀明是绝对不该在这时候凑过去自讨没趣，可他看着今井翼重心不稳的样子，还是走过去帮忙开门。
今井翼这时候的姿势不太寻常，两个肩膀一上一下，胯部向外顶出，形成一个非典型S型。
他看到泷泽秀明来了，神色警惕地看着后方，顺着对方的目光看到自己的身上，正好是突出的那一块，于是暗暗骂了句：“流氓。”
这其实是真的冤枉泷泽秀明了，他只是不好意思去看今井翼的脸，就随便望着眼前的某一点放空，谁知道恰好就是今井翼某个部位旁边。
两个人心怀着各自的心思，一个开门一个出门，配合得恰到好处。
“对了。”泷泽秀明冒着被无视的危险，叫住今井翼，“昨天村上让我陪你一起出去。”
“你继续当管理员吧。”
泷泽秀明为难地挠挠头：“他说上次那个小混混又来找你麻烦了，反正就一点点路，门关着不会出事的。”
今井翼根本不接受他的好意：“不用了，小混混比内库贼好多了。”
这一句话让泷泽秀明不高兴了，碍着今井翼是住户的面子，只好再次重申：“我上次帮你收衣服的时候就没看到过。”
今井翼哼了一声：“就你一个人上去，鬼知道是不是你。”
回应他的是关上的玻璃门，透过透明的玻璃门，还能看到泷泽秀明气得走路都同手同脚还没发现。
走出去的时候，今井翼还在担心，那个自报家门的小混混赤仓俊哉不知道是哪里出问题了，这几天一直盯着他，但又没什么举动，一脸“我是路人”的样子和他擦身而过。
今天赤仓俊哉没有准时打卡报道，因为他被抓了。
police署里，一个中年police坐在赤仓俊哉面前，后面还有三四个年轻漂亮的女police。
大叔显然是被身后那些爱心光波给误身寸了，在年轻漂亮的女同事面前，当然要保持良好的形象，于是他耐下性子，问：“叫什么名字？”
赤仓俊哉吊儿郎当地坐在椅子上，听到问话也不急着回答，拿食指掏掏耳朵：“大叔，你不是知道我叫什么么？”
满是横禸的脸很明显地一抖，他用力握着笔，继续问：“赤仓俊哉，我问你，你这次又干什么了？”
“大叔，你都抓我过来了你怎么还不知道我干什么了？”
“赤仓俊哉！”手里的圆珠笔应声而断，身后几个女同事开始替赤仓俊哉求情。
“您看，他才多大啊，别难为他了。”
“就是啊，这么一张脸，怎么看也不像是坏孩子。”
莺莺燕燕的声音里，赤仓俊哉厌烦地低着头，不去看那群犯花痴的女人。
“坏人不会在脸上写个‘坏’字哦。”
“龙崎警部！”
“是龙崎警部！”
“龙崎警部您来了！”
来者正是police署里人气最高的警部——龙崎臣司。
他先朝几位美女部下点头微笑：“最近署里面有那么嫌么？我可是才出差回来。”
“我去帮您泡茶。”
“我去帮您准备小点心。”
等其他人都走了，他找了张椅子坐下来：“成田，怎么了？”
成田见是龙崎臣司发问，立刻把事情一五一十都说了：“这小子叫赤仓俊哉，从小没人管教，小偷小摸惯了，一心想混个黑道，偏偏没人带他，结果就当了个小混混，天天蹲街口吓唬人，没钱了就去垃圾堆里翻东西。昨天晚上他又去翻垃圾，被人发现报了警，就带到我们署里，偏偏还不肯配合我们的工作。”
龙崎臣司一边听成田的汇报，一边看着赤仓俊哉。
赤仓俊哉继续自己的不理睬战术，感觉到龙崎臣司的眼神长时间放在他身上，一脸流氓样地抬起头瞪他。
龙崎臣司爬到警部这个位置，见识过的大风大浪数也数不清，赤仓俊哉自以为威慑力巨大的眼刀子在他眼里不过是个小孩子装大人，也不发脾气，冲他笑笑：“好了，这个人就交给我吧。”
赤仓俊哉跟在龙崎臣司的身后，走在police署的走廊里，偶尔有人路过，看两个人一前一后走着，多少都有些好奇：“这位是您的亲戚么？”
龙崎臣司看看赤仓俊哉，伸手把他带到身边，揉乱了那一头乱毛：“家里面的侄子，最近拜托我照顾。”
平白无故低了一辈，赤仓俊哉一脚踩在龙崎臣司亮到发光的皮鞋上“臭police！少乱说话！”
龙崎臣司把脚抽出来，赏给他一个爆栗：“你看，小孩子不懂事，家里人让他跟着我学学。”
“那可是要好好学习了，我们的龙崎警部可是一名非常优秀的警部。”
赤仓俊哉心里把龙崎臣司祖宗十八代都骂遍了，可额头上的疼痛还是让他不敢说话。
龙崎臣司带着赤仓俊哉到自己的办公室，关上门，又给他倒了杯水。
“干嘛？想收买我？”
龙崎臣司自己做到皮椅里：“为什么不去读书？”
“没兴趣。”
“为什么不工作？”
“没兴趣。”
“那你对什么有兴趣？”
“混黑道。”
龙崎臣司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你知道我今天干了什么么？”
“我又不是你的背后灵。”
龙崎臣司隐去笑容，手指敲在桌子上，咚咚作响：“我们今天把一个堂口端掉了。”
赤仓俊哉嘴角一抽。
“本来是可以平安相处，可是他们越过了底线。”他站起来，走到赤仓俊哉身后，把人按到椅子上，“你以为混黑道就是打打杀杀么？现在时代变了，生意也变了，有些东西，你一旦混黑道了，就躲不过去。”
感觉到手底下人的_chan抖，龙崎臣司很是满意，但还觉得不够，他走到赤仓俊哉的面前，两眼看着对方，继续说：“知道那些人会怎么样么？有些当场就死了，其他的都会被判刑，不把牢底坐穿也要关个几十年。出来之后，又老又没本事，家里人也不接受，只能在一个冬天里，冻死在一个地方，谁也不知道。”
赤仓俊哉呼吸越来越快，好不容易才找回声音：“你骗人！”
龙崎臣司严肃地看着他，双肩被制住，赤仓俊哉动弹不得。
几乎就要呼吸不过来了，这时候龙崎臣司突然笑起来：“是骗你的。”
被戏弄而深感自尊心受伤，赤仓俊哉站起来，后退几步：“没事我就走了！”
龙崎臣司撕了张便条，写下一串数字：“这是我的号码，下次没钱了别去翻垃圾，打电话找我。”
赤仓俊哉随便塞进袋子里：“我现在可以走了么？”
“走吧。不过，”看到赤仓俊哉停下来，龙崎臣司满意地继续说，“如果下次不打我电话还被抓进来，那就让你把牢底坐穿哦。”
“你这个滥用权职的混蛋police！”
龙崎臣司没有休息多久，很快就接到通知去开总结会。
他让人先过去，自己月兑下外套，解开衬衣扣子，伤口处的血有的已经和衬衣黏在一起，撕开的时候又有鲜血溢出来。这是行动时不小心被人用刀划破了一道口子，好在他反应及时，没有伤到骨头。
他看着自己的手，自嘲地笑了笑。
46 慢慢来2010/10/4 20:58:00
泷泽秀明这几天觉得有些不对劲。
走在路上的时候，总感觉后方有两道目光，死死地盯着他的后背，甚至能听到按快门的声音。但每次转头，后方只是些自顾自地陌生人，一直跟着他的两道目光也消失了。
他暗自奇怪，难道这年头大叔的爱好改变了？还是说在什么时候不知不觉得罪了别人。
一想到得罪别人，他就不由自主想起了今井翼。自从“内库事件”之后，他和今井翼就再无来往。
要说今井翼这个人，其实也是个好人啊。
泷泽秀明伸了个懒腰，心想。
虽然龟毛了点。
今井翼路过值班室的时候，看到泷泽秀明闭着眼睛，双手努力向上举，从鼻子里哼出起来：“内库贼。”
于是泷泽秀明先前所有对他的赞美都消失地无影无踪。
本来就是件子虚乌有的事情，没说出去才是正常。
今井翼其实也是有苦难言，好端端内库被偷了去，这一个大男人的事情，说出去实在是太丢人了，索性就冷处理。
以前一直蹲在街边吓他的小混混赤仓俊哉已经很久没出现了，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不过今井翼对此表示很高兴，并且希望他能够一直别出现。
今天起床比平时都要晚，为了不迟到，今井翼甚至来不及吃早饭就出门了。赶路的时候，有一串东西，从没有完全拉好的包里掉了出来，掉在地上，发出的声音被周围的脚步声盖住。
今井翼没有察觉，匆匆忙忙跑到电梯的左边，一溜烟地跑下去。
钥匙在地上孤零零地躺了两分钟以后，被一个人捡起来。
这天的晚些时候，今井翼从学校回来，几乎把包都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有找到钥匙。他这才意识到自己的钥匙丢了。
其实今井翼在弄出这么大的动静之前，泷泽秀明就已经注意到他了。倒也不是他故意的，只是值班室的视野良好，随便瞄一眼就能瞄到外面的情况。
泷泽秀明大概看了五分钟，看不下去了，大步流星走过去给今井翼开门：“钥匙呢？”
“好像掉了。”
“好像？”
“我今天随手关门就走了，没注意。”今井翼懒得和他解释，“你备用钥匙借我用一下。”
“不行。”泷泽秀明一口回绝，“钥匙掉了就要重新配过，连同这扇安全门一起配。”
“太麻烦了。”今井翼不等主人允许就长脚迈进值班室，“备用钥匙在哪里？说不定我钥匙落在家里了。”
泷泽秀明拗不过他，只好从后面柜子最上方的抽屉来找到四楼的备用钥匙，捏住409的那枚，交给今井翼：“不许拿下来私藏。”
今井翼拿了钥匙正眼也不看他：“你以为我是那种会偷别人东西还藏起来的人么？”
只留下泷泽秀明一个人站在原地气得牙痒痒。
村上信五回来的时候，发现泷泽秀明和今井翼神奇地交谈了。
“必须换一个。”
“太麻烦了。”
“为了安全着想，没什么麻烦的。”
“我说太麻烦了。”
旁听了一会，村上信五基本得出结论。
住户的钥匙掉了，身为管理员的泷泽秀明要求换锁，迷糊的住户今井翼先生觉得这事给整幢楼的住户添了麻烦，强烈拒绝。
“总之没得商量，必须换！”
“呸，你说换就换，你老几！”
眼看两个人又要升级为肢体瀑力，村上信五只能继续上前充当和事老：“哈哈，不就是钥匙掉了么。我们这种破地方，也没什么值钱的好偷的。这事到时候我们上报，等上面派人来弄。”
两个人又瞪视了三秒钟，各自哼了一声转身走人，一个回楼上，一个回值班室。
泷泽秀明探出头，看着因为解决一场隐藏的瀑力事件而庆幸的村上信五，突然冒出一个念头：“如果这样的话我们晚上就不能睡了，今天晚上是你值班哦。”
“什么！”作茧自缚的村上信五，恨不得因工伤躺床上。
是夜，检查大楼完毕后，泷泽秀明又对村上信五交代了几句，看到村上信五摆在旁边，以防太困用来撑眼皮的棉签，几乎要笑掉大牙：“你多大的人啊，居然还相信这个！”
结果被扔在懊悔的村上信五一巴掌打脑袋上：“换班了换班了！”
等泷泽秀明走了，村上信五自认倒霉地垂下头，给自己泡了杯咖啡，放在浓茶旁边。两手抖抖报纸，开始装模像样起来。
村上信五的脑袋越来越沉，眼看着就要趴到桌子上了，安全门那里传来了声响。
村上信五一个惊觉，抬起头，看到一个穿着长风衣带着黑色帽子的女人走进来，手里的钥匙还叮当作响。
“香织小姐，您回来了。”
“恩。”带着口罩的侧脸看不太清楚，也许是感冒的原因，香织小姐的声音和往常想必格外低沉。
村上信五原本紧绷的神经松懈下来，打了个哈欠，彻底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这次眼看着就要睡着了，朦朦胧胧之间，又听到了门打开的声音。
“香织小姐！”
拎着24小时便利袋袋子的香织奇怪地看着张大嘴巴的村上信五：“村上先生，怎么了？”
“你，你是香织小姐。”村上信五靠在柜子上，指着香织，感觉舌头打结了。
“难道我是别人？”
“糟了糟了糟了！这下见鬼了！”来不及和她解释，村上信五直接打开休息室的门，拉起睡在里面的泷泽秀明，一边晃一边吼：“泷泽！见鬼了！泷泽！我见鬼了！”
泷泽秀明甩开他的手，迷迷糊糊地回答：“恩，你见鬼了。”头又沾上枕头，重新盖好被子。
村上信五哪里肯让他继续安稳地睡觉，又掀开被子把他拉起来：“我跟你说，来了个女鬼！”
泷泽秀明总算听清楚他的话：“哈？女鬼？”
“刚才大门开了，我以为是五楼的香织小姐，结果香织小姐现在才回来！”
“你说大门打开？被钥匙打开的？”
“对对对！绝对错不了！”
泷泽秀明立刻跳下床：“这下坏了！”冲到门口又跑回来，随便抓了条库子穿上，又随手拿了件t恤，一边跑一边跑楼梯。
泷泽秀明不相信这个世界上存在着鬼怪，能用钥匙打开大门的，只有这里的住户，以及今天捡了今井翼钥匙的人。
68 慢慢来2010/12/13 19:50:00
六
泷泽秀明一鼓作气冲上楼梯，心脏跳得飞快，撞在嗓子眼里，几乎就要蹦出来了。
四楼的走廊空荡荡的只有他一个，昏黄的灯光打在墙上，把泷泽秀明的侧脸照得忽明忽暗。
走廊两侧连一个鬼影子都没有，大门也都被很好的关上，只有一边一扇门孤零零地打开着。
后面传来轻微的脚步声，也许是村上信五跟过来了。但他已经没有时间等待其他人的救援。
他放轻脚步，尽管额头上已经沁出汗来，最终还是克制处喊出声的欲望。
冷静，冷静。
他不断地告诉自己。
里面还有个今井翼在，虽然两人私交嘛嘛，但是这个时候，还是要尽到管理员的义务。
他走进409，窗帘已经被拉开，月光照进来，显得整个屋子井然有序，当然，除了那突兀的脚印。
脚印一直延伸到卧室，然后消失。卧室的门被虚掩上，泷泽秀明无法看清里面的情况。
他靠近卧室的门，轻轻打开一条缝，床上的隆起纹丝不动，但是床边多了一个人。
那个人身形消瘦，从背影判断是个女人，她低着头，泷泽秀明看不清她在做什么，也来不及再细看，登时破门而人。
床边的人听到门口的声音，转头查看情况时，只看见一个人影扑了过来。
泷泽秀明把人按在地上，用膝盖克制住对方的挣扎，一面扯开嗓子喊今井翼的名字。
偏偏床上的人睡沉了，只是耸耸鼻子，翻了个身继续睡。
泷泽秀明被如此对待，怒上心头，刚想把今井翼踹下床，就感觉到虎口被东西咬住了，原来是夜袭者趁着泷泽秀明把注意力放在今井翼身上的当口，张嘴咬住了他。
困兽反而被激发出了血性，泷泽秀明不得已之下松开力道，对方立刻爬起来捡起包就跑。
泷泽秀明捂着伤口坐到床上，看着今井翼一点反应都没有，心里不平衡了，也就不管什么管理员的职责，一脚揣在今井翼的屁股上。
今井翼哼哧哼哧起来，迷迷糊糊看到黑暗中有个人影，吓得两手一松，又躺回床上去：“你，你想干嘛！”
泷泽秀明又踢了一脚：“医药箱在哪里？”
今井翼听出是泷泽秀明的声音，提着的心也就放下了，他拧巴拧巴地拧到床头，把灯开了，一看床上多了几点红色的圆点，敏感地察觉到空气里轻微的血腥味，心里咯噔一声：“你受伤了？”
“没事，把医药箱给我。”
今井翼三步并作两步地跑下床，又跑回来，在泷泽秀明不解的目光下抓起被子缠住自己的下半身，然后又跑了出去。
泷泽秀明脸一红，靠在床上低着头。
“哎呀泷泽，吓死我了。”没成想先进来的居然是村上信五，他一巴掌拍在泷泽秀明头上，后者嘴角一抽，暂且没有说话。
“我上来的时候啊，那个女鬼，啊，不不不，那个人，居然撞了我就跑，要不然我早就过来帮你了。”村上信五叽里呱啦讲了一通，终于注意到泷泽秀明一直捂着的手，“受伤了？”
“被咬的。”
这时候今井翼艰难的一手提着医药箱一手抓着被子进来了，他已经听到了村上信五的话，大致猜到了是泷泽秀明救了他，态度也就跟着好起来了。
他回到床上，打开医药箱，不顾泷泽秀明的挣扎抓着受伤的手开始熟练地消毒包扎。
村上信五看了啧啧感叹：“你学医的？”
“不是。”
“手法真娴熟，哎呀以后我要是切菜切破皮也来找你。”
没等今井翼开口，泷泽秀明就直接拆台：“村妈你怎么连这种小便宜都要贪啊。”
“老子要攒钱存老婆本！”
这种英勇就房客的事情，村上信五当然是不遗余力地宣传。
于是，到了第二天晚上，不止这幢楼的人，连同附近的大大小小几十家住户，都知道有个叫泷泽秀明的大楼管理员，在月明星稀风又大的晚上，挺身而出，把今井翼从一朵霸王花的嘴下救了下来。
今井翼自然也要表表态度，虽然内库仍旧下落不明，但泷泽秀明这样的举动，他再不表示点什么实在是说不过去。
更何况楼里楼外那无数双八卦的眼睛正集中在他的身上。
今井翼走进住宅区，几个人百年难得一见地聚在一起遛狗，跟着他直到大楼门口。
他走进大楼，三楼的田川太太一脸“我只是路过”地从楼上走到楼下，又从楼下走到楼上。
路过值班室，代泷泽秀明班的村上信五嗖地一声站起来：“昨天太闹心了，他正在休息。”
今井翼点点头，表示了解。
楼梯上，几个腿脚不利索的老太太正聚在一起聊天，看到今井翼上来了，眼神飘忽地在他和墙上来回打转。
今井翼重重关上门，隔绝身后几个小屁孩好奇的目光。
他在厨房里来回踱步，打开冰箱检查了下存货，又跑到楼下。
“咳咳。”虽然背后几道目光刺得他有点腿发_chan，今井翼还是礼貌地敲门。
片刻后，门里面探出来一个头发蓬乱睡眼朦胧的泷泽秀明。
今井翼随便瞄了一眼，脸蹭蹭蹭地红了，原本到嘴边的话说出来就变成了：“啊，你没穿衣服！”
泷泽秀明立刻一只手拎着他衣领把他拎进去，关上门之后小声解释：“我习惯果睡。”
今井翼眼睛瞄着天花板：“哦哦，恩，我就是来问问你，你喜欢吃什么？”
“哈？”
“我请你吃饭，不过不是出去吃哦，去我家吃。”
这次轮到泷泽秀明不好意思了：“一点小事情啦，不用这么破费。”
今井翼心中内牛满面，想着我再不做点什么房子都要被那群人看穿了，嘴巴上劝着：“那也是救了我一命啊，谁知道那种女人会做出什么事情来。”想到这里，今井翼开始后怕，“明天我们就去换钥匙吧。”
“那，那明天吃了意大利面我们就去。”
第一次“约会”就这么莫名其妙顺理成章地定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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