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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楼主 千张包子2011/1/22 10:48:00
樱井翔睁开眼睛的时候,眼前有些许光亮,朦朦胧胧的。他坐直了身子,窗外热闹的街景便映人眼帘。车里温度调的正好,自己的大衣被人月兑下来摆在身旁。
樱井翔抬起眼,二宫坐在驾驶座上,带着帽子,手指搁在方向盘上,似乎在等红绿灯。
他似乎意识到樱井翔醒过来,扭过头看他,就着微弱的灯光,樱井翔见到他笑起来,嘴角扯起熟悉的弧度:睡醒了啊?
嗯。樱井翔听见自己喉咙里模糊的答应声。
他接过二宫从前头递过来的保利矿咕嘟咕嘟地喝起来,声音隔着一层膜传到耳朵里,他听见二宫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
“出来的时候你还有印象不,相叶说你沉死了,都那么瘦了还那么沉,是真喝多了。”
“说你今天是难得聚会太高兴了,不然哪有那么容易醉。”
“还想找银狼载你,算了我说,反正我知道你家,我送你过去,他们都还有事。”
樱井翔舌忝 舌忝 还有些干燥的嘴唇,无精打采地说:是哦。
二宫起步的时候,开启车里的交通广播。之前他怕吵到樱井翔一直没开。“你再靠一会儿吧,还有些路。”二宫轻轻说。
广播里放着一首老歌。“啊。”二宫突然毫无预兆地笑起来,“翔君以前很喜欢这首歌吧?”
樱井翔半响,反应迟钝地哦了一声。
的确是很喜欢的。南方群星的真夏的果实.
那时候的樱井翔还梳着妹妹头,坐在门口台阶上,听着耳机生人勿近的样子让很多人选择绕道。只有二宫和也会天不怕地不怕地黏上来带着调侃问他:在听什么呀?
一次两次装成没听见,20岁的男生对my pace还是很执着的。待到第三次,他便不情不愿地把耳机摘下来,分给二宫一半。二宫就会有些狡黠地好似姧计得逞的样子蹲在他身边听,然后一副了然的样子:原来是这个呀....
微微抬眉,坦然,带着随时能全身而退低调的自信。
这幅仿佛洞察一切的表情似乎成了二宫和也独特的标志。从他还是个剃着和尚头的小男孩,长成现在猫背却能独自站在领奖台上的男人。
樱井翔偶尔在节目上说了螺丝,脑海中都会下意识浮现出这样的笑容,好像在和他说:你看,又来了吧。
但其实,若是二宫在场,他总是第一个会上前宽慰地拍拍他后背。他却有些余悸别扭地不愿对上他的视线。
好像是给了鞭子又给糖。这种无意中好像被人掌控的感觉说不上舒服。
后来他记得二宫和也对他说,这张CD我很喜欢,翔君送我吧。樱井翔有些意外,这张南方群星的CD已经听了很久,他从来没有把自己用过的东西送人的习惯,觉得寒酸。便推说,下次你生日我送你一张新的。二宫很开心地说好。
二宫生日那天,他和几个门把拍了DVD,他负责把它烧到碟里面。选的是趁二宫匆匆忙忙赶去拍戏的时候,几个人闹腾了一下,还有人往眼睛里滴眼药水,樱井翔边拍边笑,后来二宫抱怨,看的时候抖得要死还以为电视坏掉了。樱井翔那时候送的是T恤,他那时候也挺忙的,答应别人的事偶尔也会忘记。
某天樱井翔突然想起这件事,还刻意回想了下当时二宫的表情。
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妥,高高兴兴的,说,谢谢。似乎也忘记了CD这回事。
Arashi成军11年,期间彼此礼物送过无数次,到了后来感激之心常有,那般欢欣雀跃却不再流露脸上。
那段时间,不,应该说,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樱井翔会觉得很饿。忙的要命,每天只睡一个小时,可是境遇却是一落千丈,两头不讨好,这时候会觉得更饿。他大口大口地吃东西,隔着氤氲的热气却看见二宫皱着眉头把禸从盘子里剔出去。以前的樱井翔还会竖起眉头骂他浪费,如今只会月兑口而出,我帮你吃掉。
好啊。二宫病怏怏地说,好像手下的上等牛排是药。
后来二宫一摆下筷子,樱井翔就会意地接过便当盒子。连泡面吃完,他都会咕噜咕噜喝完汤然后摸摸肚子意犹未尽地说无买一。
就是这样还是会觉得饿。心里有个大洞,像是怎么塞都塞不满,独自一人或两人出外景,在黑夜里奔驰,前方黑漆漆的看不到尽头,像是一潭深水,费劲心机力气做的事情,咕咚一声,便无声地沉人潭底。
樱井翔就在漫长的茫然摸索中长成一个别人眼中的好青年。父亲见到他的背影,似乎会联想起二十几年前自己也曾经这样充满朝气地站在棒球场上,周围的姑娘穿着及小腿的花裙子,带着宽沿草帽,举着自制的打气纸牌,等待他打出全垒打。也会毫不犹豫地在公众场合扯掉依赖自己的小姑娘的手,露出不耐烦的表情。
樱井翔却是对这样的人生抱有微妙的态度。一边打定主意表变成有着卑微内心的大人,一边也想成为传统观念里的好青年获得承认。与其说是用笑脸装乖来掩饰底下棱角锋利,不如是生活磨砺他的边边角角磨砺地火花四溅。
几次跌跌撞撞从台前奔回台后去接手机,赶在女朋友最后一秒要挂掉前接起。对方那头体谅地说没关系没关系,最后都会陷人无言。
樱井翔握着手机在台阶上坐下。喝着啤酒看着好像凝固的夜色发呆,怎么天还没亮?
最后还是只能选择一样。他喝得醉醺醺,装成满不在乎的样子在电话里和对方说,分手吧。挂了电话,一个人借着酒意,嚎啕大哭。
这样的事,他见过二宫也做过,躲在厕所隔间,抽水,后来的水声渐渐小去,最后变成漏水一滴滴。他站在门外,只听见有些尖尖压抑的哭泣声。
总是什么都不在乎的二宫和也,也是从今之后掩起伤口冷暖自知的二宫和也。
每个人都是这么过来的,来不及自怨自艾,只是想起来心里会稍微好受点,原来还有别人和我一样。
后来他便很少看见二宫和也哭,除却对方的电视剧。虽然后者不止一次说自己会莫名其妙流眼泪。樱井翔却不太见到。
一直到某一天,他去看二宫和也的舞台剧。舞台离他很近,席间灯光熄灭,二宫穿着西装出来,全场寂静中表情阴鹜地走向舞台中央。
舞台剧中,二宫是一个歇斯底里的复仇者。有一幕他穿着白色的睡衣半坐在地上神经质地自言自语,列车驶过,白光打在他冷然的脸上打了个突兀的三角,眼泪便从眼眶中落下,掉在_chan抖的嘴唇上。灯光暗下,便是转下一幕,樱井翔坐在台下,看见二宫轻轻转身,像是深吸了一口气平复激动地发抖的身体,左手往脸上无声地抹了一下眼睛。
然后在黑暗中安静地起身,离去。
樱井翔后来又去了两次,一直等到谢幕,都没有再看见二宫坐在黑暗中那一幕。
有熟悉的staff离场的时候看见他,说,要表去后台看看二宫君。
他笑笑说,算了,他现在一定累的要死,让他休息一会儿吧。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说,或者只是觉得见了面也没什么话好说。
二宫年少演第一部舞台剧的时候他就去看过彩排。坐在空无一人的坐席里,二宫出来的时候,因为距离远,人看起来小小的包在私服里,没精打采的。念台词的时候,却像是变了一个人,调子高亢地吓了对戏的女生一跳。
樱井一开始想笑,后来却有些笑不出来——自如地运用夸张的表情,肢体语言,在舞台上哭着笑着牵动每个人的心,就好像,就好像——把平时里暗地积攒下所有精力运气通通燃烧殆尽一般。
当下,不甘心,却又无法移开视线。
彩排结束,他大声地鼓起掌。二宫配合他,在舞台上拉着不存在的裙边,行了个屈膝礼,逗得女主角大笑。
后来二宫躺在舞台上,闭上眼睛假寐。樱井翔从前头走下来,爬上舞台,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头顶上的镁光灯照着空气中的尘埃欢乐地跳着舞。
他和他并排并躺下,大灯照的他们暖洋洋的,有种体温很近的错觉。眼前是跳动的橙红色。
想就这么躺着不动。二宫困倦的声音从身旁传来,就这么一直躺着。
他听见自己附和地嗯了一声。
樱井翔的身边并没有像二宫和也这样的人,明明长着向往自由的翅膀,却喜欢在束缚中自得其乐。他觉得好奇,也曾经有走的很近的错觉。
二宫在VTR里认真地说,樱井啊,对我来说一直是个很严厉的前辈,现在也是。樱井翔在摄影棚里刚刚兴高采烈地结束NINO很可爱,好像小狗一样的谈话。
买过自己没什么大兴趣的游戏和漫画,二宫却也没有表现出很兴奋找到同好的样子,那次之后自己也兴趣阑珊,搁在一边积灰尘。
倒是在CON上,他们一直玩的很合拍。跳艳舞,空下来就闹腾对方,在礼花绽放的瞬间大叫。面对坐不满的坐席,他兴奋地有些过头,对着二宫拼命地跳跃拍手,好像一只多动症的浣熊,只换来对方咬着手指“你有病啊”啼笑皆非的表情。
二宫彩排的时候有个小习惯,喜欢一只脚压在另一脚下面,摆出个柔软到突兀的姿势看他们排练。他记性好,舞步唱词从来不需要别人担心,有时候趴在地上趴着趴着就拿出个NDS来玩。
樱井翔一开始有些想不通,久而久之也想通了。大概就和玩游戏一样,总有人擅长,也总有人玩不出第一关就死掉。
很久之后,樱井翔做过一个梦,梦里他和二宫和也两个人坐在一节长长的列车里,抢着一台NDS,最后他抢到,二宫和也就在一旁不甘又紧张挥着禸禸的手指给他指导:左边左边,翔酱左边....他郑重地按着按键,一下又一下,吃到金币的玲玲声此起彼伏,一旁的灯柱一路狂飙气势如虹。
樱井翔醒来,一时间觉得莫名其妙,翻了个头又继续睡。
一定很快就会忘记。他想,刘海在阳光中轻柔的滑下,梦里从来没有发生过的事都是很快忘记的。
chopper于 2011-1-22 17:28:35 编辑过本文
6 千张包子2011/1/22 16:40:00
13 千张包子2011/1/22 22:5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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