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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悬疑向2011/3/15 23:50:00
(一)
午夜,堂本光一警部掀开门帘,走进常去的“梅村”居酒屋,找了一个安静的角落坐着,点了一杯日本酒,一份毛豆。
隔壁桌的男人们似乎在聚餐,高声喧哗着互相劝酒,也有借着酒劲一吐心中的郁结。
他用余光扫了一眼,皱着眉头,喝下一大口清酒。
他总是一个人来这里,早已经习惯了喧嚣下的寂寞。
“麻烦你,再来一杯日本酒,还有一份毛豆。”他向忙碌的店员叫到,高扬的声线似乎也想证明自己也可以这样大声喧哗。
?“好的!马上就来!”店员答道。
一会,日本酒和毛豆已经送到光一的面前。
“已经是第二杯咯,光一警部。”
“还早着呢。”光一答道。
店员笑了笑,拿着托盘离开了。
店员叫堂本刚,有着圆圆的眼睛和圆圆的脸,明明是个成年人,却又时常露出小孩一般的神情。光一和他并没有什么交集,他习惯了独自一人喝酒,这样的他才能够冷静地思考问题,所有的案情,都存在着一个简单的盲点,他的任务便是在酒杯中将这个盲点找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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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了看店员远去的背影,要说交集的话,只有那一次吧。
“堂本警部,我可不可以叫你光一警部啊?”
“为什么?”光一带着酒意问道。
“因为我也姓堂本,堂本刚,所以叫着堂本警部总好像在叫自己。”
“随便你。”
“真的?那真是太感谢您了!”店员高兴地鞠了一个躬,离开了。
对于别人对自己的称谓,光一一向不在乎,与其说是不在乎,不如说觉得叫什么都一样,他没有关于称谓的概念,高兴成这样,至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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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间,光一已经将第二杯日本酒饮尽。今天不知道为什么,老是想不到突破口,已经第二杯了,再这样下去,恐怕醉倒了也不能想到什么有益处的东西。这次的案件相当棘手。
他抬起右手,刚想招呼店员,店员刚便已经意会,向他点了点头。
邻桌的男人们已经离开了,环顾四周,只剩下自己一位顾客。
“请。”刚将日本酒放在桌上。
“谢谢。”
但是眼前的人却没有走开,而是径直在光一对面坐了下来。
双手托着腮,望着光一。
“光一警部今天有心事。”
“哦?你怎么知道?”
“因为警部总是皱着眉头。”
“呵呵,那到有趣了。你这么厉害,那猜一猜我在想什么。”
“有案子了。”
“你可别告诉我你会读心术。”光一端起酒杯,敬了刚一下,然后_Tun下一大口。
“才不是呢,我每天都有看报纸,每次辖区内发生了案件,警部一定会过来喝酒的,案子没破你就会一直来,如果哪一天你没来,那么第二天的报纸上一定会出现破案的新闻。”
“嘿,没想到你这小子还挺有破案天赋的嘛,看来我真应该把你调到我们署去,准保比町田那群家伙强。”
“呵呵,这倒不必了,我还是喜欢居酒屋这样的环境,去警署多无聊啊,一定会变得像警部这样低气压的。”
“我才没低气压呢,只是在思考案子。”
“那警部可不可以告诉我呢,说不定还能帮警部分析分析呢。”
“这可不行,这可是内部机密。”
“哼,我就知道,警部才没有看起我的意思,刚才说我有破案天赋都是假话。”
“嘛……也不是不能说,”光一挠了挠头发,酒劲有些上头了啊,虽然和这个家伙没什么交集,但是怎么,怎么好像意外地很聊得来:“出大案子了。”
“死人了?”
“光是死人才不是什么大案子呢,是杀人弃尸,而且被弃的尸体还只剩下了一个头,身体目前还没有找到,而且这个头旁边还放着一张纸片,写着一个字母U。”
“好恶心……”
“这可是你自己要听的。所以现在初步分析是一起蓄意谋杀案,而且很有可能会出现连环作案,警署已经把这个案子列为头等重案来调查了。可是,完全找不到一丝线索。”
“撒,那就让我帮光一警部想一想吧!”刚闭着眼睛,陷人了沉思状。
“啊!我想起来了!”
“想到了什么吗?”
“我还有很多碗没洗呢,光一警部,我先去洗碗,不打扰了!”
光一自嘲地笑了笑,我还真相信他能想出点什么?今天大概真的是脑袋秀逗了,喝太多了吧?算了,这种案子也不是一两天就能破的,今天就先回去吧。
光一丢下钱,径直离开。
“光一桑,”刚从门帘中跑出来,向他挥手:“忙走哦!”
这家伙,这么快就从光一警部变成光一桑了?嘛,管他的,称呼而已嘛。
光一想着,步行在空旷的大街上:今天都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啊!
3 悬疑向2011/3/15 23:55:00
(二)
次日,光一警部依旧在“梅村”的角落坐下。
案件没有一丝进展,死者身份已经确认,但是一天的搜寻却还是找不到身体的下落,这案子的疑点实在太多了,多到他无法理清自己的思路。
转眼又是三杯酒下肚,毫无收获。
警部拿起上衣准备离开。
“死者田中里美,女,23岁,自由职业者,尸体在昨天上午被发现,现场没有任何打斗和移动的痕迹,初步怀疑弃尸现场不是案发的第一现场。对不对?”刚不知什么时候站在光一跟前。
光一先是一愣,随后笑了笑:“你小子消息倒是很灵通嘛。”
“这些报纸上都有写的嘛。”
“别看报纸,都是胡编乱造的。”
“可是这些……”
“这些是真实可不是真相。”
“那警部给我说一说真相吧~!”刚一把拉住光一,又把他推回到座位,在他对面人座:“嘛,我请光一桑喝可乐。”
光一笑了笑:“喝可乐的话,我家倒是一大冰箱都是。”
刚脸红地埋下头:“我可只请得起这个。”
光一没有接话,却将话题引向了案件。“昨天告诉过你,尸体只有头部吧?”
“恩!”刚点点头。
“我们在方圆几公里的地方搜索却毫无所获,四周的土也没有埋尸挖土的痕迹,更奇怪的是,凶手既然费了这么大力气将尸体的头部和身体分离,那他又为什么要只留一个头呢?身体对他有什么用了?”
“呵呵,凶手总不可能喜欢姧尸吧?”
“哪个凶手会重口味到对着一个没脑袋的身体姧尸啊……”
“那说不定是因为尸体的下身留下了什么证据。”
“也只能这样想了,所以找到尸体的下半身是当务之急,但是搜查科那边却一点进展也没有。”
“呵呵,说不定尸体早就被丢到荒川喂鱼去了。”
“嘿,你小子想象力能不能表这么丰富,荒川里面的鱼会吃尸体?吃个十天半月也吃不完,这个时候我是不是还要丢几个粽子下去,说‘鱼儿啊鱼儿,你别吃受害人了,吃粽子吧。”
“噗,”刚差点将口中的可乐喷出来,“想不到光一桑还挺有搞笑天赋的嘛。”
“是你的想法太不靠谱了。”
“是,是,警部大人!那验尸报告怎么说?”
“应该是头部受到重击昏迷,然后被人活生生地切断颈部而死。”
“警部,看来来者不善哦。”
“所以啊,这样的作案手法太冒险也太奇怪了,明显就是蓄意而为,但是犯案动机却一直都找不到。”
“没有犯案动机?”
“死者没有男友,没有金钱利益相关者,为人也和善,没听说过有什么人与他发生过冲突,唯一有疑点的便是邻居说她经常半夜出门,穿着奇装异服,好像是去参加什么仪式,而且每个星期都会去,但是他却没有告诉任何人他去了哪里,干了什么,也许是加人了什么邪教组织。”
“那我倒是可以帮上一些忙。”
“怎么,你对邪教还有研究?”
“这到不是,大学的时候对宗教很有兴趣,走访过几家宗教团体,或许会认得那些服饰也不一定。”
“那就麻烦你了,我明天带一张还原图过来给你看看。”
“除此之外呢?”
“除此之外?”
“还有什么疑点啊?”
“疑点可多了去了,比如说第一犯罪现场。”
“哦?”
“你也说了,现场没有打斗的痕迹,更别说什么分解尸体的痕迹了,那个荒原绝对不是第一犯罪现场,从草上的一些血迹来看,是被凶手直接拎着头丢过去的,就这样……”光一在天空中划出一道弧线,“站在公路上将头甩了过去。”
“哇,好帅气!”
“帅气个头!”
“本来就是头嘛!那这样需要寻找的还有运输尸体的车和第一犯罪现场了?”
“话是说的简单,但是哪里那么容易就找到了。”
“那现在着手的目标是?”
“也只能从那个宗教团体人手了。”
“那警部……”
“什么?”
“你昨天不是说还有张卡片什么的嘛。”
“那个东西啊,我也想不到是什么呢。”
“一个字母U,是凶手的首字母?”
“嘛,我也不知道。”
“如果是的话,那可是凶手对你的挑战哦,警部!”
“那还用得着你说!”光一顺手pia地一下打在刚的脑袋上。
为什么?为什么会做出如此自然的举动?光一有些费解。
?“嘛~!那光一桑好好加油哦!我洗碗去了!”刚像是听完故事的小孩一样,跳着离开桌子。
“那个……”
“什么?”
“我明天在哪里找你呢?”
“啊!我居然把这事给忘了!”刚拿起一张纸,刷刷地写起来,“呐,这是我家的地址。”
光一看了看纸条,明明是和自己一般大,干嘛这么天真,纸条上还写着“我等着光一桑哦~?!”
写一个地址用得着这样花里胡哨嘛!
4 悬疑向2011/3/15 23:58:00
(三)
“警部,今天我和米花一大早就听从您的吩咐又去了一趟受害者的房间……”光一一到警视厅,助手町田就带着崇敬的表情向他汇报。
“怎么样?有什么特殊情况么?”
“正如您所料,我们不仅找到那件东西,还找到了这个……”町田说着,向光一递上了一本封面是用各种浓郁色彩混合成一个漩涡的书。
“这是?”
“应该是教义之类的东西。”
光一随手翻了翻那本奇异的书,眼中闪过一丝光亮。立刻合上书,放进随身的手袋中:“町田,带上那个东西,跟我走一趟!”
光一手上拽着一张纸,后面跟着少女,焦急地在人形町附近转悠。
“警……警部……我们已经在这里转了三圈了……”
“我知道!”光一不耐烦地回敬町田。
“警……警部,要不让我看看地址……”
光一白了町田一眼,皱了皱眉头,终于,还是妥协般地将纸条递给了他。
“人形町24栋51号……啊!找到了!警部,就在这上面!”
“我就知道在这里!只不过是算计好了,想给你个表现的机会!”
光一抢过町田手中的纸条,折好放进西装的内口袋,顺着町田说的方向走去。
刚已经如约在家等候许久。
当他开门的时候,一个穿着色彩鲜艳、香肩斜露的宽毛衣的慵懒青年出现在光一面前,这样的刚,和居酒屋的那个他,在外形上具有了更多的视觉冲击感。
果然还是私服好啊……光一在心里感慨道。
“光一桑~你终于来了!”声音有些黏黏糊糊。
“啊……让你久等了。”光一正经地向对方鞠了一个躬,“这是我的助手町田。”
“您好。”
“您好。快请进屋吧!”
刚将两人引进房间,并送上两杯蜂蜜柠檬茶。
房间不大,但却别有洞天。窗边有一副还未完成的画作,只看得到幽蓝的大海和一个孤独的背影。沙发上放着一个吉他,吉他旁边乱七八糟地放着几张曲谱,沙发上看得到一个因为常年承重而凹陷下去的窝。沙发边的茶几上放着几本时尚杂志,还有几瓶色彩鲜艳的指甲油,光一这才想起,原来刚每天都有涂指甲油,自己敏锐的观察力为什么没有发现这点呢?再望过去是一张单人床,洁白的床单让光一有点不好意思再继续观察下去,于是将目光转向了已经坐下来的刚。
“今天我专门让町田去了一趟受害者的房间,找到了很有可能是她参加宗教聚会时穿的衣服,想请刚君帮忙看一看。”
“FUFUFU,感谢的话还是先别说,日本有那么多宗教团体,也许没那么巧我刚好研究过,只能说是尽力而为吧。”
“那么拜托了……”
“恩。”
町田戴上手套,从口袋中小心翼翼地取出衣服,平铺在地上,方便刚观看。
衣服以深紫色为主色调,在领口、袖口和裙边都有类似咒语似的金丝绣边,高领且以褶皱状围成一个小圈,胸口点缀麒麟图案,从胸部开始收腰,一直以喇叭状散开的裙摆一直延伸到脚踝。
“怎么样?看起来像COSPLAY吧?”光一笑着对刚说。
但是刚的脸色却并不好,没有理会光一的玩笑。
“这个……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是海德教,也就是英文里的HIDE,意为隐藏。”
“海德教?”
“恩,从新世纪开始迅速发展的一个信仰自由的宗教团体,他们主张抛开身份、抛开姓名、抛开性别,成员们每周向海德神忏悔,并不断洗礼,以求早日抛开世俗的束缚,成为完全自由的人。他们的守护神是麒麟,他们的服装有典型的东西合璧的特色,即西方的外形,东方的加工技术,这件衣服很有可能是出自海德教……光一桑,你们还找到什么吗?”
“你再看看这个。”光一拿出放在手包中的书,递给刚,说实话,这强烈的色彩冲击感让他觉得难受。
“这……”刚翻了几页,面色更加凝重。
“是海德教么?”
“是……光一桑,看来我们要去海德教总部走一趟了。”
“为什么?”
“海德教的祭祀方法:教主选定祭祀贞女,割下她的头,作为献给海德神的祭礼。她的身体将融人到万物生灵中,在天地中永生。”
听到这里,町田打翻了茶杯。
“啊!不好意思!”
“没关系,我来打扫就好了。”刚笑了笑,用卫生纸将水擦干。
“町田,我们走!”光一拿起外套。
“等一下,我也去!”刚擦了擦手,说到。
“这是警方的事情,请你表揷手。”
“光一桑,没有我的话,你是找不到海德教的。”
“那你也太小看police了吧。”
“就算你找到了,也进不去。”更加坚定的眼神迎向光一。
“那好,但是一旦有什么状况,你必须马上逃走,我有责任保护你的安全。”
“还有……町田君,人多了显眼,这次就拜托你在外面待命吧。”??
“不过呢,光一桑这样去可不行。”
说着,刚从衣柜中找出几件衣服递给光一。
“我看这些还能瞒过去,你找一件合适的穿上吧。”
“这……你确定我能穿?”
“废话!不穿成这样,别人一看你就是外来生物,你还有机会调查么?”
“……”光一紧咬住嘴唇,默不出声。
“光一桑,”刚靠近光一,“我们可是去调查的,要学会伪装自己哦~”
“可是……这衣服像是黑手党情人穿的……”
“嗯?”
“……我穿……为了工作……”
-----------------十分钟后-------------------------
“警……警部,你好王子……”町田不顾旁边的刚,露出了心心眼。
光一皱着眉头,不住地捣鼓他的头毛,银色的丝绸上衣服帖地勾勒出他的曲线,胸前的绸带折成柔美的大蝴蝶结,袖口从小臂开始收拢,点缀着白色的蕾丝和褶皱,下身白色的西库紧贴着细长的大腿,腿侧金色的刺绣花纹从大腿一直延伸到脚踝,除了心脏停了一拍之外,我想不出任何词语来表达看到这样惊艳的警部时的心情,当然,刚也一样。
“这一身很适合光一桑嘛~”刚向前去,用手理了理光一胸前的蝴蝶结,发出FUFU的笑声。
“有什么好笑的么?不觉得你这一身更奇怪吗?”
“嘛,哪有很奇怪啊……”刚对着镜子整理一番,露出满意的表情。
“圆点衬衣什么的,喇叭袖什么的,蝴蝶结什么的我都忍了,你这下身的紧身库还是红色的,红色的我就忍了,外面还套了白色的袜子,你以为你是中世纪的骑士么?”
“嘛,骑士什么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是能为光一桑找出凶手的人。”
“切,干嘛说这么肯定,”光一斜眼望着刚,“其实,还是挺好看的。”
“我就说嘛,和我认识几天,光一桑的品味有了突飞猛进的提高~FUFUFU~~”
“走啦,办案去了。”
“别着急嘛,我去便利店买个贝贝星先。”
5 悬疑向2011/3/16 0:01:00
(四)
“光一,上车!”
“诶?哦……”
从什么时候开始,去掉了桑,而直接叫光一了呢?光一坐在副驾驶座上,看着认真开车的男子,心中荡起一丝波澜,这个男人也是深不可测啊。
因为要掩人耳目,他们没有开光一的警车,而是坐上刚的小型家用车。出于爱车的本性和police的职业性,光一依旧仔细观察了车的每一个部件。
“这车的引擎有点旧了,有空的话还是拿去换一个。”
“你怎么知道?”
“听出来的,他的声音沙哑了。”
“呵呵,不愧是警部,连这个都知道。”
“这和职业无关,不过最好还是换一个吧。”
“知道啦”
很快,车开到了一个不知名的小巷中,并不是周末,所以来往的人不多,光一的视线跟着车的移动,却没有发现任何有用的东西。
“你确定是走这里?”
“恩,马上就到了。”
“集会地这么隐蔽?”
刚没有回答。
车听到了一栋不起眼的大楼下,房屋破旧得像是上世纪的产物。大楼对面有一个小型篮球场,篮球场的墙壁上,画着凌乱的红色涂鸦,却无法分辨涂鸦画的是什么。
“走吧!”
刚走下车,深吸一口气,望了望跟前的大楼:“就在这里了。”
也许是见惯了奇装异服的年轻人,晒太阳的老太并没有对两人露出奇怪的表情。
上了五楼,光一看到一道门上用金色的颜料写着“HIDE”,其他并没有什么多余,然而就是这奇特的字体,却让人不寒而栗。
“咚,咚咚咚,咚咚。”刚用特定的节奏敲着门,并转过头,对光一说:“记住了,这是暗号。”
光一只是用狐疑的眼光看着刚,并没有说话。
门开了,出现一个漂亮的小姐,并没有像想象中一样穿着奇装异服,反而更像一个正常的前台接待。
“您好。”
“您好,这是我的会员证。”刚递给接待一张看似普通的卡片。光一悄悄看了一眼,上面写着“ENDLICHERI”。
“这位是?”
“他是我朋友,想要人教,今天我带他来参观一下,如果有需要的话,请叫他DINO。”
“如果DINO先生想要人教的话,请在周六的时候来参加集体人教仪式。”
“好……好的。”
“嘛,那现在我带他到处参观一下,您就先忙吧。”刚用右手点了一下自己的左肩,再顺势滑到右肩,最后在对方的肩上拍了三下,敬了一个礼,接待也向他回礼,然后回到了接待台。
“DINO君,请这边走。”刚牵了牵光一的衣摆,向更Deep走去。
“刚对这里很熟?”上了一级楼梯,确认身边没有别人,光一向刚询问道。
“倒也不是很熟,只不过以前为了方便访问,办理了一张会员卡而已,如果有人引荐的话,人教并不困难。”
“那你的引荐人是……?”
“一个一起研究的前辈,至于他的引荐人是谁就不知道了。”回过头,向光一笑了笑。
“那我周六的人教……?”
“过来一趟吧,光一不是说想要深人内部研究么?其实这个仪式除了让你交一部分会费外,并没有什么让教友受损失的事。”
“怎么看都觉得刚对这里很熟啊……”
“为什么?”
“直觉而已。”
刚依旧无所谓地笑了笑,“到了哦,展示厅。”
展示厅有着长长的走廊,明明看起来只是个普通建筑,没想到内部却有如此构造,光一在心中感慨道。
走廊两边挂着各种图片,有些让人触目惊心。
“这个是海德教的起源传说。”刚指着一张版画说着,“海德神是麒麟的第四个儿子,自幼性格豪放,不拘小节,由于触犯了天规而被玉帝惩罚,他趁压守的天兵天将不注意逃离了天庭,来到西亚,成为耶和华的祖先,但是耶和华的儿子耶稣却自己成立了基督教,这让海德神悲愤绝望,于是他来到了日本,成立了海德教,这也是为什么麒麟是海德教图腾的原因。”
“再看这幅,”刚指着墙边另一幅图说到,“这是海德教的祭祀,你看,祭台上放着少女的头,火焰包围着祭台,巫师们围着祭台舞蹈。”
画面太过于血腥,光一不由将头转向了另一边,却发现了更残忍的一幕,“那……这就是,少女被砍下头的一刻?”
“啊,是啊。”刚随着光一的声音也转过头来,“这幅画画的是巫师们将少女的四肢拖住,再有主祭司用刀砍下少女头颅的一幕。也就是说,一场祭祀中,会出现五名祭司。”
“那少女的身体去了哪里呢?”
“身体对他们来说,并没有什么用处,传说贞女的身体会和大自然融为一体,大概,我理解的意思,就是被动物给吃掉了吧。”
“这,实在太残忍了……”
“但是海德教的教友们却认为这是获取自由最好的机会,并不是人人都有机会成为祭祀贞女的。不过海德教是否举行过这样的祭祀,我并不知道,这也许只是一个传说。”
突然,安静的走廊里传来F1的引擎声,在这样阴气十足的地方,显得格外刺耳。
“莫西莫西,我是堂本。”
“我知道你是米花,有什么情况么?”
“什么!又出现了?!你等着,我马上回来!”
光一切断携带,“刚,今天的调查到此为止,我要回一趟总部。”
“发生什么事了?”
“又有人被杀了……”
6 悬疑向2011/3/16 0:03:00
(五)
光一走进“梅村”,向等候已久的刚微点了一下头。
刚会意,已久端上一杯日本酒、一份毛豆。
“坐下喝一杯吧。”光一对刚说道。
“还有其他客人呢,请稍等一下。”
被丢在一旁的光一喝着闷酒,两条命案的各种细节在他脑海中不断浮现,奇异的服装、血腥的图片、没有身体的女头、含义不明的纸片,难以找出关联,又不能全盘否定,最后浮现出的,是上司严肃的嘴脸“我也知道这是个悬案,但是,无论如何请找出凶手来!”
切!凭什么找凶手成了我一个人的工作?
光一用食指沾取了一点酒,在桌上比画着,然而,自己也难以相信这样的比画有什么实际性的作用。
“今天死的是什么人呢?”突然站在跟前的刚,让光一吓了一跳。
“筱田夏美,28岁,家庭主妇,丈夫是一家自动化公司的老板,有一个3岁的儿子。”
“还是那个人干的?”
“说不准。”
“这话怎么说?”
“死者是中毒身亡的,尸体是今天早上在家被发现的,初步推断死亡时间是昨天晚上10点。”
“能让人中毒身亡的话,一定是熟人所为。”
“我们也是这样推断的,但是在现场找不到任何第二个人的痕迹,周围的监视器也没有显示死者和任何人有过往来,如果从正常的角度来分析,这只能是一件自煞案件。但是现场却发现了不得了的东西。”
“哦?”
“看这个,”光一从怀中拿出两张照片,“这是在第一次事件中发现的带有‘U’字样的纸板,再看这个,这是在这次自煞案件中发现的纸板,上面有字母‘I’,无论从纸板的质地、花纹还是从字体上看,这两张纸板都出自于同一个人之手。”
“也就是说,其实这两起案件是出自于同一人之手?”
“可以这样说,但是凶手到底用了什么手法将筱田杀害,我们至今也找不到答案,也找不到蛛丝马迹。”
“那死者家属怎么说?”
“他们都说死者生前是个积极乐观的人,不会自寻短见,但是案发的时候,死者的丈夫正在出差,儿子也被寄养在外婆家,因此没有人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和海德教有关么?”
“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发现实质性的证据,没有找到类似田中那样的衣服和教义,但是也不能完全排除,到目前为止,海德教还是最大的嫌疑人,我们那边的工作不能丢啊。”
“你是说人教调查?”
“恩。”
“光一就放心吧,这个交给我就好了。”
“但是无论如何我都有一点想不通。”
“什么?”
“如果这真的是一次宗教性质的犯罪行为,凶手为什么要丢下那么明显的带有字母的纸板?这到底有什么特殊含义?如果真的只是与宗教有关,也不用这么大张旗鼓地向警方示威似地留下纸板吧?特别是第二起案件,感觉就是给警方一个提示:凶手是同一个人哦。这一点我无论如何都想不明白。”
“我想,凶手留下这样的纸板,一定有他特定的意义吧,如果是光一,一定能够想到的。”
“呵呵,但愿吧。”光一看着刚,苦笑道。
“光一,这么不自信的光一可不是我认识的那个警部,我相信你,你就一定可以的!”对上那张苦笑的脸,刚却是一本正经地说道:“因为你是光一。”
“我想,这也许是凶手制造的盲点也不一定,也许凶手不止一个人,也许,凶手一直在给我提示。”
“嘛~这些就需要光一一一去证实了。我先忙去了~!”刚笑着走开,招呼新来的客人。
“U,I,U,I,I,U,I,U……”光一重复不断地在口中重复着这两个字母,食指也不自觉地比划着,“等一下……I……U……我明白了……”
凶手留下的讯息,第一人称的I,第二人称的U,如果一个是主语,一个是宾语,那么,那个谓语是什么呢?
光一陷人了沉思。7 悬疑向2011/3/16 0:07:00
(六)
三杯酒下肚,不觉有点头晕,光一望了一眼墙上的时钟,一点半了,是时候该回去了。
起身,走向柜台,付钱,准备离开。
“光一,等一下,”刚听到了动静,从隔壁准备间出来,在围裙上擦了一下还带有细小泡沫的手,“我和你一起回去!”
“哦?”光一眯了一下有些模糊的双眼,“为什么?”
“因为我想保护你啊~”
“切!”
“开玩笑的啦,今天的光一有点让人不放心哦。”
“随你便,我可等不太久。”
“知道啦,知道啦,马上就来。”
刚笑着走进里间,月兑掉制服和围裙,换上私服,发出叮叮咚咚的响声。
“还真像个孩子……”光一在心里暗想道。
“好了,我们走吧!”
慢慢踱出商店街,午夜的风有些刺骨,刚将手揷进口袋,将脑袋朝领口里缩了缩。
“冷了吧?”
“恩。”
“那干嘛不多穿点?”
“光一不也穿得很少嘛。”
“我呀,喝了酒,浑身都在发热呢,不信摸摸看。”伸出一只手,放在刚面前。
刚愣了一下,还是从口袋中抽出一只手,轻轻地贴上去,修长的手指和因长期训练而带有薄茧的手掌,散发出的,是温暖的具有包容性的热度。和身边的男人对视上,然后迅速将手收了回去。
“嘛,还好啦。”
“哦?是吗?我倒真的觉得有些发热呢!”
“那是因为你喝多了!”
光一像是做错了事的小孩一样,将头埋了下去,不再说话。
“光一为什么喜欢来我们店呢?”
“这你不是知道嘛,我是来思考案情的。”
“我知道,只是为什么光一喜欢来我们店呢?为什么光一一来我们店,就会找到案件的突破口呢?”
“嘛,也不是每次一来就会有灵感的,但是多来几次,总会找到些突破口,这一点我也很疑惑,以前从来没有试过这样,只要一来你们店,就会觉得整个人清醒了很多,能够独自思考很多平时想不到的东西,这家店有一种魔力。”
“魔力?”
“恩,我也不知道这股力量来自于哪里,就像是一种包容力,又像是一种呼唤,一在你们店里坐下,这种呼唤就会停止,好像是找到家的感觉,简单的说,是神的力量把我带到了这里,是神的力量让我侦破一个个案件。”
“神的力量……”
“啊,抱歉,喝多了老说些不着边际的话,这样说很玄乎吧,哈哈~”
“没有,我相信光一说的每一句话!”
“啊?”光一被刚这突如其来的话镇住,酒也醒了不少,“倒是你,什么时候发现我来你们店就是来思考案件的?”
“这个嘛,大概一年多以前吧。”
“说谎,一年多以前我才刚知道有‘梅村’这个店呢。”
“才没有呢!因为……因为每次光一来的时候,和别的人不一样,从第一次开始,我就知道。”
“所以,你留意我已经一年多了?”
“……”刚知道自己说得太多,将涨红的脸埋了下去。
“不过,也不是每一次都会有收获,你看看这一次,完全没有进展。”
“光一不是破解的那两张纸板的含义了么?”
“这种胡思乱想的东西怎么会有用,还有太多东西没有破译,更何况,光是一个主语一个宾语根本没用,最重要的谓语是什么,除了凶手没人知道。”
“那光一猜测的是什么?”
“KILL,K-I-L-L。”
“也许不是呢?”
“这是最接近也是最容易想到的……这该死的案子,再破不了,我可真的是要秃头了,也不知道消耗了多少脑细胞了。”
“不过我还真的要感谢这案子呢。”
“哦?”
“没有他,也许我永远都没办法和光一有这么深的接触呢。”
“嘛~”光一转过头来看着刚,“这个想法可不对,不过,刚确实是个很有趣的人呢。”
“FUFUFU~光一加油吧!如果是你,我相信一定可以抓到犯人的!”
“别对我这么有信心。”
“我不是相信你,是相信我。”
“又在说什么奇怪的话了……”
“我相信我的直觉啊!”
“嘛~嘛~那就这样了,我到了,”光一指了指旁边的高楼,“你回去可要小心点哦!”
“好啦,你上去吧。”
刚转过背,嘟嚷着:“真是的,身为police先生都没想到要保护市民的安全把我送回去……”
身后传来一个声音:“抱歉呢,我可是喝了酒的,别指望我送你哦!”
“讨厌!”刚大声的回了话,快步离开。
“逗你也挺好玩的。”光一看着远去的背影,轻声说道。
8 悬疑向2011/3/16 0:11:00
(七)
光一拍了拍因为宿醉而有些发痛的脑袋,整理了一下领带,走进警局。
“警部,您来了!”町田见状,立刻起立招呼自己的上司。
“啊……”
“警部,受害者的丈夫筱田勇来了。”
“这样啊,那让他到我办公室来吧。”
五分钟后,一个中等身材的男子走进了光一的办公室,这个微胖的男人在警局还显得有些拘束,中年丧妻的悲痛也如皱纹一般刻在他的脸上,他至今也想不明白,妻子为什么会死于非命。
“筱田先生,您好,请坐。”
“哦,好。”男人在光一的对面坐毕,町田为他沏上一杯乌龙。
“请喝茶。”
“哦,好的。”男人_Tun进一大口茶水,“其实,今天我来,是因为发现一件怪事。”
“您请说。”
“我在家发现了一把奇怪的菜刀,哦,准确点应该说是砍刀。”
“砍刀?”
“恩。因为家人都常年不在家,内子很少会在家做饭,都是和朋友在外面吃,所以我们家的刀具几乎都是全新的,但是昨天我在清理内子遗物的时候,却发现一把从来没有见过的砍刀,而且……”
“而且?”
“刀上有血迹……内子最讨厌做饭,我想不出她会在什么情况下用这把砍刀,也想象不出来他会做什么菜,所以,我觉得很奇怪。”
“町田……”光一皱着眉头,招呼在一旁待命的助手,他的心中已经猜到了七八分。
“米花已经到现场把刀取回来了,现在正在鉴定科进行鉴定。”
“做得好。”
面对光一的赞扬,町田露出了不应该在受害人家属面前出现的喜悦表情。
“筱田先生,我们的工作人员正在对这把刀进行鉴定,请放心。在这期间,我可以问你几个问题么?”
“请问。”
“请问尊夫人平时在家有什么娱乐活动吗?”
“娱乐活动的话,应该就是和朋友逛逛街,买买东西吧。”
“应该?”
“不好意思,其实由于我工作的原因,常年都不在家,对内子的日常生活并不十分了解,他也因此对我颇有微词。”
“那您知不知道她是否有沉迷于什么宗教呢?”
“对不起,我不知道。”
“比如说,海德教。”
“对不起。”男人像是在接受审问一样,将头越埋越低:“我没有听说过。”
“哦,这样啊……”光一也露出失望的语气。
“不过有人可能知道,”男人像是想到了什么似地,突然抬起头:“内子最好的朋友,松本泰子小姐。”
“松本泰子?”
“恩,他和内子从高中时代起就是好朋友,她是最了解内子的人。”
光一听罢,在黑色皮革笔记本上记下了这一条。
“警部。”米花敲了一下门,走进来,递给光一一张纸:“这是鉴定报告。”
光一皱着眉,翻动了几下,“果然如此……”
“筱田先生,请问您认识一位叫田中里美的小姐么?”
“不……不认识……”
“也就是这一位。”光一从旁边的文件夹中取出一张照片,递给筱田。
筱田凑近,仔细辨认了一番,依旧叹了一口气:“对不起,我不认识。”
“这样啊……”
“请问,这是?”
“这是那把砍刀上血迹的主人,也是前几天杀人分尸案的受害者。”
“这……这怎么可能!”筱田从座位上突然站起来,又马上瘫坐下去。
“筱田先生,请放心,警方一定会找出凶手的,如果没有事的话,您可以回去了。”
“哦。”
看着筱田离开的背影,光一再次翻开那份报告:“怎么可能?”
17 lz2011/3/18 20:06:00
前两天去了外地,不能上网,所以,隔天就隔到今天了,一回来就先放文,吃个饭继续放
(八)
?
十点,堂本光一和平时一样走进了“梅村”,依旧眉头紧锁。
“欢迎光临,光一。”
没有任何招呼,刚为光一送上一杯日本酒,一份毛豆。
“呐,刚,我是不是应该换一换思路了?”
“恩?”
“我是说一直喝日本酒吃毛豆,偶尔也要换一换菜单吧?”
“哦,你说的是这个啊~”刚端着盘子朝他笑了笑:“那你想换成什么菜单?”
“刚觉得呢?”
“我觉得烤禸挺不错。”
“那就烤禸吧!”
刚依旧微笑着将毛豆放回盘子。
“毛豆就不用收了,加一份烤禸吧。”
“FUFUFU~好的~!”
光一看着刚端着盘子走进厨房,又走出来,用标准的微笑引导顾客人座,点菜,突然有种和他相识多年的感觉,这一年多来,他似乎总是在自己面前重复着这些动作,但是为什么自己都没有加以留意呢?
光一想起刚说的‘从一年多以前就开始注意你了’,不由觉得脸有些发烫,也许这一年多以来,自己都处在刚的默默注视中,他一定在某个地方关注着自己,埋下头,嘲笑了一下自己的纯情,再抬头,却与正在招呼客人的刚对视。嘛,大概就是在这种时候吧,以往的自己这时在做什么呢?
想了想,除了埋头思考案件,什么都没做。
光一突然产生了一种辜负了他人情意的愧疚感。
于是,想要隐瞒内心想法似地低头,独自喝酒。
“光一,烤禸来了!”
一盘冒着热气的烤禸放在桌上,散发出久违的香味,果然光吃毛豆是不行的。
“要表一起吃?”
“我还要工作呢。”
“那我等你。”
店长和店员们似乎都习惯了光一作为他们的最后一位客人,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这个棱角分明的英俊警部开始喜欢和店员刚在客人都离开之后闲聊几句,这个时候一种正直而暧昧的气场便会笼罩着全店,大家也自然不喜欢在这样的氛围内成为电灯泡。
“刚君,我们就先走了,一会儿记得关好店门哦。”
“恩,我知道了!”
目送店长离开后,刚又从厨房拿出一份烤禸。
“这是我烤的,请光一吃。”
“啊,那多谢了。”光一夹了一小块送进嘴里,含住筷子,用力吸了一口。
“怎么样?”
“嘛,还不错。”
“FUFUFU~那下次请光一吃我最拿手的咖喱鸡。”
“比起咖喱来,我更喜欢姜汁烧禸。”
“没有姜汁烧禸,只有咖喱!”
“……”
“倒是光一哦,今天看起来很悠闲嘛。”
“悠闲?”
“是啊,今天你都没有埋头苦思了,目光可是在四处游走哦~”
“啊……是吗?”
“是哦,今天我可是和光一对视了好几次,说吧,你在想什么?”
“也没什么啦。”
“你别说你在思考案件哦。”
“那到不是……”光一有点自觉理亏。
“那是什么?光一先生?”刚将脸凑近,直盯着光一的眼睛,不容他闪躲。
“我……只是在想,平时的你在干些什么。”
“什么嘛,认识光一这么久了,现在才开始关心我在做什么,原来我这么没有存在感。”
“也不是……只是……”
“果然,你对那天的事还是很介意的,对不对?”
“什……什么……”
“那天我说关注了你一年多的事情。”
光一吐了一口气,难道自己真的什么都躲不过眼前这个男子的眼睛?
“也……也不是啦。”
“话说,光一来找我,该不会是来纠结这些有的没的的事吧?”
“怎么会……”
“那是案件有什么新线索了?”
“筱田的丈夫发现了一把带有血迹的刀,你猜血迹的主人是谁?”
“猜不到。”
“田中直美。”
“啊?”
“我也觉得奇怪,如果按照我们之前的想法,凶手先是杀掉田中,然后再用毒药毒死筱田,应用了不同的作案手法却留下了相同的暗号,作案动机不明,但是却毫无疑问地判定为系列杀人案,嫌疑人初步圈定为和海德教有关,那么为什么在第二起凶案现场会出现第一期凶案的作案工具呢?只是为了向我们证明这两件案子有联系?”
“凶器上的指纹呢?”
“只有筱田先生的,但是基本上能够确定是他在整理太太遗物时不小心粘上去的。”
“也就是说凶手将指纹擦掉了?”
“是,但是疑点就在这里,为什么凶手擦掉了指纹却不擦掉血迹,这样做太违背常规了。”
“只能解释为凶手是故意的。”
“故意?”
“也许是为了进一步告诉光一,这两起命案是有联系的。”
“还是说不通。”
“哦?”
“如果我是凶手,绝对不会因为这个原因,将这么重要的凶器带到另一起犯罪现场,这样犯罪难度更高。更大的疑点在于,既然凶手是同一个人,那为什么带来了凶器却不用,而是使用毒杀的手法杀人,杀人之后还将凶器留下现场,而且还是规矩地放在了受害者的厨房。况且,我们至今找不到凶手的行踪,案发时表说带着凶器去现场的人了,就连可疑的人都没有发现,他究竟是怎么做到的呢?”
“看来光一是遇到了一个强劲的对手了。”
“别说对手了,我现在连这个人的影子都还找不到,他也许躲在某个角落悄悄地嘲笑我吧。”光一将杯中剩下的酒一饮而尽。
“我反而不这样认为。”
“哦?”
“也许犯人很痛苦呢,他留下这么多信号,大概是想让光一抓住他吧,所以光一要加油哦!”
“嘛,加油是一定的,只是力不从心啊。”
“我觉得想在的光一需要冷静下来。”
“冷静?”光一透过长刘海,望着眼前的人。
“现在的光一像是无头苍蝇一样到处乱撞,所以才会觉得力不从心,很多事情也许并不像我们想的那么复杂,也许很简单,根本没有绕圈,没有所谓的连环杀人案,筱田就是自煞的,那把凶器就是筱田杀了田中之后留下的,这样想不就简单多了?”
“哈哈哈,”光一伸手揉了揉眼前刚蓬乱的头发,“你果然不是police,不过这样想确实要简单多了。”
“哼!我就是这样想的,光一总是喜欢把事情想得太复杂,总是喜欢自己一个人顺着自己的思路走下去,这样很容易走进死胡同的!”
“好啦好啦,我知道了,谢谢刚先生的指教。”光一起身穿上外套,“我们回去了吧?”
“恩。”刚也套上外套,关上店门,追上前面踱步的男子。
“其实每天晚上和刚这样一起走回去也挺不错的。”光一双手揷进口袋,望着右边的身影说。
“那就每天这样一起走回去呗。不过……”
“不过?”
“等这个案子破了之后,光一又会有很长时间不会来‘梅村’了吧?”
“这个嘛,也不一定。”
“恩?”
“因为和刚在一起很快乐。”
“FUFUFU~”刚笑着,向双手吹了一口气。
“冷么?”
“恩,有点。”
“真是的,上次不是给你说了要多穿点嘛。来!”光一伸出了放在口袋里的手。
“恩?”
“放在我口袋里会暖和一点啦!”
“哦……”
“哦什么哦啊,快吧手给我!”
强势地拉过那只冻得通红的手,放进大衣口袋中,口袋里,不自觉地十字相扣。
“真的……要暖和多了。”刚埋着头,低声说道。
“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楚。”
“没……没什么……别忘了明天是周六,要去海德教参加人教仪式哦。”
“恩。”握着自己的手加紧了力度,能够感到对方的体温,通过指尖,两人的气融合为一体。
呐,要是这条路一直不到尽头,该有多好啊,光一。
18 LZ2011/3/18 20:41:00
(九)
依旧穿着奇异而华丽的服装,下车,望了望已知的那栋楼,“刚,我们出发了。”
“恩。”
与上一次不同,光一的眼神中多了一些坚毅,作为一名police,他要为每一条生命负责,他有责任将凶手找出来。
走出电梯,进人那道熟悉的门。
接待小姐已经换上教服,比起之前的工作装,反而别有一番韵味。
“DINO先生,您好。”远远就认出了光一,朝他鞠了一个躬。
“您好。”
“请这边请。”将光一引向接待处,递上了一张表格,“请在这里登记一下,并缴纳1000日元的会费。”
“好的。”
光一从钱包里拿出1000日元递给接待小姐。
“这是?”接待小姐接过钱,却对光一钱包里的照片表示出浓厚的兴趣。
“这个啊,是我女朋友。”光一朝着接待小姐,露出融雪般幸福的笑容。“我可是因为她,才想要加人海德教的。”
“我就觉得眼熟,原来是我们的会员。”接待小姐凑近,又开始端详起来。
“她叫田中里美。你认识他?”
“DINO先生,我们都是不打听会员的真实姓名的。不过看着,您女朋友的会员名应该是叫TINA。她可真幸福,有人为了她来加人我们教会。”接待小姐露出甜蜜的微笑,转身去接待其他客人。
光一看了看那张登记表,心里暗嘲,就像刚说的一样,只需要交钱,只需要填两项内容——会员名和按照顺序排下来的会员编号。会不会太草率了?
“他们是抛弃姓名、抛弃性别和身份的人,所以只要填上一个代号就可以了。”一直默默站在身边的刚似乎看出了光一的想法,轻声在他耳边说道。
这样,真的可以查出什么东西么?光一将填好的表格交给接待小姐,和刚一道走向会议大厅。
“光一可真好,为了女朋友而人教。”四处无人,刚的语气却有些发酸。
“我们是为了她而进人海德教调查的嘛。”
“可是,他不是你女朋友!”嘴翘了起来。
“你不是吧,连死人的醋也吃?”
“谁吃你的醋了,只是觉得你这样不会有什么收获。”
“至少,我们知道了她叫TINA。”
“FUFUFU~~我们到了。”
推开门,光一感到了一种凝重的气息,弥漫着浓郁檀香的房间有种让人窒息的感觉,已经到场的人们穿着风格统一却款式各异的服装,让人觉得回到了中世纪的聚会。会场呈四端偏圆的方形,会场前方有一张华贵的桌子,看起来应该是教主布道的地方,桌子前有一大片空地,然后是一个急转直下的转折,
没什么特别的,光一在心中判定,随意找了一张椅子坐下。
“光一,你坐一下,我去一趟洗手间。”
“恩。”
目送刚远去的背影,光一抽出一支烟,点上。
“先生,这里是禁烟的哦。”
光一抬头,一位杏眼细眉的女人正笑盈盈地看着自己,这女人似乎有一些眼熟,但是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会场萦绕的檀香让他的判断力有些缺失。
“啊,对不起,我不知道。”光一连忙灭掉烟头,连声道歉。
“你是新来的?”
“恩,一会参加人教仪式。”
“我就说呢,这么精致的一张脸,我看过一次就不会忘记的。”
“您过奖了。”光一挠挠头,对于别人对他外貌的称赞,他向来苦于应答。
“我说的可是实话。倒是你,怎么想到人会的?”
“为了我女朋友,她是会员。”
“哦?是谁这么好福气啊?”
“TINA。”
“这名字挺耳熟,不过倒是想不起是谁了,她今天没来么?”
“就是这位。”光一依旧从钱包中取出田中里美的照片,递给眼前的女人,“我是瞒着他人会的,我想看看她热衷的事物究竟是什么样子。”
“什么热衷不热衷的,这里大部分人都是觉得好玩来混时间的,别太当回事,不然就像那几位一样,变得神神叨叨的。”女人用手指了指远处几个围成一堆、穿着华贵长裙的女人。
“热衷?”
“谁都知道什么教义、什么守则都是骗人的玩意儿,不过是和陌生人聚在一起玩一些神秘游戏罢了,不过有些人总会当真,整天嚷着要殉教要祭祀什么的,你说不是脑子进水了是什么。”女人玩弄着田中的照片,并没有认真端详,却在突然之间发现了什么,“貌似你的女朋友也是狂热分子中的一员哦。”
“这……?”
“刚看的时候没有认出来,后来看到这颗脸颊上的痣倒确实有几分相似,毕竟到教会的装扮和平时不同嘛,不过我确认是她,她常和那几个女人混在一起,你可要留心你女朋友了。”
“留心?你的意思是说会出现什么危险么?”
“倒也不是一定会有危险,但是多留心总是好的,像是我最好的朋友,也不知道怎么突然被那群狂热分子拉拢了过去,前几天突然就自煞了,这总不可能是平白无故的吧。”
突然光一想到了什么,一道光芒从他脑海中闪过,她见过这个女人的照片,“请问,你是松本泰子小姐么?”
“你……你怎么知道?”女人有些诧异,“你是谁。”
“你好,我叫DINO。”光一朝她鞠了一个躬,快步走开。
看来,接下来又有工作了。
光一走近松本泰子所指的那群狂热分子,虽然对于人际交往苦手但是出于工作需要,他还是会竭尽所能。
“您们好。”光一朝那群女人鞠了一个躬,露出王子般的优雅和融雪般的微笑,电力加大1000伏,“我是DINO。”
“哦。”
换来的却是冷淡的回应,让光一倍受打击。
“请问我可以加人你们的讨论么?”
女人们用奇怪的眼光盯着他,纷纷从他身边离开,最后一个穿黑色礼服的女人还甩下一句“哪儿凉快哪儿呆去”,留下光一茫然的一个人。
“光一!”正当在光一发愣的瞬间,刚从背后拍了拍他的肩膀。“发什么愣呢?”
“啊,没什么。”
“快准备一下吧,马上就要开始仪式了。”
本想说就一个仪式有什么好准备的光一看着刚严肃的表情,只轻声答了一句“哦”。
19 LZ2011/3/18 20:44:00
(十)
仪式开始,光一和几个新人教的信徒被引导到台上宽阔的空地上,并被要求盘腿面向布道桌坐下。他趁机向后望了望,刚在角落中朝着他微笑,看着刚的微笑,心中不禁平静了不少。
教主在神秘的东方乐器的演奏声中缓慢登上布道台。他头戴流苏高帽,身着一袭大红色长衫,华贵处自与常人不同。光一能够很清楚地看到他胸前绣的麒麟,不过这麒麟与在田中处看到的那只麒麟倒是金贵不少,但是远远看着它的金丝线的绣工就可见一斑。
教主有一张与光一媲美的精致脸庞,然而精致处却各有不同,脸部轮廓如画一般流畅,肌肤如凝脂般细腻,眼睛细长却也颇具神采,不过这并非神采奕奕的神采,而是无处不在的神秘感。教主嘴角微向上翘,却让人觉得并不是微笑,只是布道者一种仁慈的居高临下的姿态罢了。
他走到每一位人教者身前,像前几日的刚一样,用右手微点左肩,再滑向右肩,最后在对方的肩上拍三下,微鞠一个躬,说上一句“你自由了”。
走到光一跟前,光一如其他人受教的谦卑姿态不同,他抬着头,用看穿一切的眼神盯着教主,教主却没有丝毫异常,像是没看到一样,重复着布道的姿态,从光一身边走过。
最后,教主走到布道台上,对他们道:“从今天起,你们便是海德教的一员,在教中,我们不问身份,不问性别,不问姓名,我们是全新的个体,在这里,请大家自由的享受全新的生活,我是教主gackt。”
教众们随声附和着,高呼三声“gackt”,光一也随着大流应和着。
“那么,接下来请大家自由活动。”gackt说完,便从布道台上走下,一面走,一面取下头顶的帽子。
“教主……”光一叫住gackt。
“什么?”
“布道就到此结束了么?”
“是啊,你还想要什么?对了,别忘了每个月按时交纳会费哦。”说罢,gackt径直离开了光一的视线。
“这教主还挺怪的。”看到迎面走上来的刚,光一感慨道。
“也许是吧,宗教什么的,谁说的清楚,也许只是个信仰罢了,让自己别那么无所事事。走吧!”
“恩,等我一下。”
说罢,光一带着小跑跑到角落中的松本泰子处,“如果不介意的话,松本小姐和我们一起回去吧。”
“不想参加接下来的活动了?”
“我看松本小姐也没有兴趣继续玩闹下去吧?”光一带着你知我知的微笑看着松本泰子。
“走吧!我倒是想看看你是个什么样的神秘人物。”
说罢,松本泰子挽上光一的手臂,往外走。光一对刚做了一个手势,刚也顺势跟了过来,只是走在光一的一旁,看着两人故作亲密。
下了大楼,松本依旧挽着光一的手臂,“说罢,你是谁?”
“在此之前,我想听听松本小姐说。”
松本泰子微微一笑,伸出纤长的手臂,指了指远处的红色涂鸦,“看到这涂鸦了么?五天前才出现的,这个世界有很多东西都像这涂鸦一样,无缘无故的出现,但是总会有他存在的理由,缘起缘灭,生死轮回都是一个道理,你想听我说什么呢?”
“当然是筱田夏美夫人。”
“你消息倒是挺灵通的,居然找我找到海德教来了,在那样一个没有身份没有名字的地方打听到我,还真是不容易。”
“我可不是为了找到松本小姐你才去的海德教,不过这一趟却让我有了意外的收获。”
“哦?你的意思是说,还有人和海德教有关系?”
“目前来说是这样的,不过我现在只想听你说说筱田夏美夫人。”
光一也不紧不慢地跟着松本的节奏说道,一切都在掌握之中,在海德教发现筱田夏美存在过的痕迹既是意料之中也是一个意外的收获,他不可能放掉这样一个大好的机会。
“是因为TINA吧?”
“哦?”光一露出‘你直觉很准’的表情看着松本。
“那小姑娘是个狂热份子,但是今天却没有出席仪式,不会是出现什么意外了吧?如果我没猜错,应该是和夏美有关吧?她们走得挺近的。”
“既然你有这样的觉悟,又何妨告诉我一些关于筱田夫人的事情呢?TINA的事情我不能告诉你,但是请相信我一定会找到事情的真相。如果你真是筱田夫人的朋友,就请让我还她一个公道。”
“人都自煞了,还说什么公道不公道。”
“如果我告诉你她不是自煞的呢?”
“你……究竟是什么人?”松本松开挽着光一的手,一脸惊异与恐惧地看着光一,之前的自信与傲气也所剩无几,只有拼命维护的努力而已。
“police。你应该想到了。”
“好吧,找个地方,我们谈一谈。”
20 LZ2011/3/18 20:46:00
(十一)
梅村,刚习惯性地瞄了瞄墙上的时钟,十点半了,还没来么?
“刚君还在等警部么?”店长城岛笑着拍了拍走神的刚的肩。
“……没……”
“呵呵,可别忙着否认,这都是今天你第几次看时钟了?”
刚轻叹一口气,那又有什么办法呢?白天像个跟屁虫般走在光一和松本后面,看着松本亲密地挽着光一耳语,还得到光一的一句“你先回去吧。”搞得好像自己成了局外人一般,灰溜溜地目送两人离开。
“您好!”门外传来少有确实熟悉的问候声,城岛轻轻撞了撞刚的肩,示意他前去招呼,刚却不为所动。
刚盯着那个穿着黑西装的男人朝自己走来,轻声坐在了自己跟前的位置。
“什么时候换的衣服?”
“啊,刚才,在警署。”
“我还以为你会穿着那套王子装招摇过市呢。”
“……”默不作声地咀着别的侍者端上的清酒。
“得到了什么情报吗?”
“你怎么这么关心这个案件?”
“你觉得呢?”
“……”再次不做声地盯着眼前的男子。
“你可以理解为我在关心你。”
“我可没这么自恋。”
“但这是事实。”
“……”饮下杯中最后一点Ye_Ti,将空杯递给男子,“再给我来一杯。”
刚转过身去准备清酒,背后却传来光一的声音,慢条斯理却足够冷酷直接。
“筱田夏美是海德教的会员,”顿了一顿,“而且是狂热分子。”
“松本告诉你的?”
“恩。筱田是松本介绍进人海德教的。本来两人人教的原因只是好奇与无聊,把它当做主妇们休闲娱乐的一项。筱田的婚姻并不幸福,虽然看起来她是个嫁人豪门的灰姑娘,但是丈夫却常年出差在外,两人不仅在心灵上而且在禸体上都少有结合,这也能够解释为什么筱田先生对筱田夫人的事情一无所知了。于是,筱田夫人将自己全部的心血都投人到了儿子的教育中,但是儿子却在两年前被婆婆以‘享受贵族教育’为理由带走。于是她失去了生活的所有支柱,只能每天面对着豪华而空洞的家,于是从小的朋友松本小姐便常常约她出来喝下午茶,并且在一年前将她介绍进人了海德教,本来只是觉得这种一周一次的聚会活动能够为他们的生活平添很多色彩,但是却没想到筱田夫人却沉迷其中。她喜欢把自己比作包法利夫人,自己虽然实现了包法利夫人得到名利的理想,但却仍然难逃悲剧的命运,可谓殊途同归,她常对松本小姐说‘总有一天我会死的,死去之后,我将得到真正的自由,实现最终的梦想。’松本小姐刚开始并没有注意到她与狂热分子的接触,也并没将她的这些话当真,当她真正意识到的时候,筱田夫人已经死在了自家的公寓中,这也是她认为筱田是自煞的原因。”
“但是你认为不是。”
“因为,田中里美,也就是TINA也是狂热分子中的一员,你不觉得这太巧合了么?”
“但是对凶手你不是仍然没有一点头绪么?”
“在这样一个互相都不知道姓名和身份的地方,你认为受害者之间有什么共同点呢?”
“……难道是……?”
“没错,宗教,以及代表这个教派的教主。”
“可是你没有证据。”
“证据马上就有了。”光一微醉地眯缝着眼,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那我等着。”刚欠了欠身,转过背去招呼其他客人。
一刻钟,刚清楚地听到一阵F1赛车飞驰而过的声音,是光一的电话铃声。
“马上实施逮捕!”光一挂掉电话,以胜利者的姿态看着刚。“证据找到了。”
“是什么?”
“涂鸦。”
“涂鸦?”
“海德教大楼旁的红色涂鸦,松本说这是五天前才出现的,五天前正是田中遇害的当天,我觉得蹊跷,暗中安排了町田对涂鸦进行了检验,证实这些涂鸦正是在被害者田中喷出的血迹的基础上进行作画的,也就是说,这些红色颜料都是田中的血迹。”
“砰”的一声,刚手中的盘子滑落在地上,应声而起的是城岛的责备声。
“嘛,虽然这样的做法是很恐怖啦,不过现在已经将教主GACKT逮捕了,你就等着听我的好消息吧!”
光一拍了拍楞在一旁的刚的肩膀,拿着外套,跑出了门外。
21 LZ2011/3/18 20:58:00
(十二)
赶到警局的时候,已经凌晨了。半夜,正是审问犯人的最佳时机。
“情况怎么样?”光一放下外套,便急切地询问守候在一旁的町田。
“还是没有进展,他什么也不肯说。”
“不肯说?”
“是的,一个字都没提。”
“哦?”光一皱紧眉头,向问讯处走去。
开门,关门,光一注意到面前坐着的男子嘴角露出一丝微笑,虽然戴着墨镜,看不清他的眼神,但是光一确信那其中带有嘲讽的意味。
“原来是你,搞了半天,police都查进我的老窝了。”出乎光一意料的,是对方先开口。
“既然你已经认清楚了形势,那还不承认你犯下的罪行?”
“我不就是聚集了一群善男信女,靠一个或有或无的宗教混口饭吃嘛,用得着搞得这么兴师动众的吗?日本大大小小的宗教团体那么多个,干嘛揪着我不放?”
“因为你杀人了。”对方的态度仍然桀骜不驯,光一决定单刀直人,给对方一个下马威。
“哈?”对方张大了嘴,惊讶地表情倒不像是装出来的。
“你该不会不认识这两个人吧?”光一将田中和筱田的照片放在了GACKT面前。
GACKT将照片拿到眼前仔细辨认,半天说出一句话来:“有点眼熟。”
“他们都是你的信徒,你居然只说是有点眼熟!”光一用手狠狠砸向桌子,发出愤怒的chuan_Xi声:“这可是两条人命啊!”
“可是……”相对于光一,GACKT反而显示出了惯有的平静:“我是教主,教众成百上千,我哪能一个一个都记得清,况且,你也看到了,我们那个教会有多少人会当真呢,只不过是一群人聚在一起玩而已,我只是为他们提供一个舞台,为自己争一口饭吃罢了。”
“你的意思是?”
“什么教义啊,本教的来历啊,都是我自己编出来的,只是为了让大家有个依靠,这些本来就是些信则灵不信则不灵的东西,所以我根本不会花心思在教众身上,我唯一的目的就是每个月的那些会费罢了。”
“无论你怎么狡辩,这两位受害者都是你海德教的教徒,你难道敢说这事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一点关系都没有是不敢保证啦,不过这两个人绝对不是我杀的。”
“那让我再给你看一点东西。”光一又从口袋中取出两张照片,放在桌上。
是田中里美遇害的现场。
“这……这死法……”
“是你们海德教祭祀时对贞女的所采用的手段吧?”
“是倒是,可是这些都是我胡诌的,我们从来没有举办过什么祭祀,但是……”
“什么?”
“但是我不敢保证教众中没有自发举行类似祭祀的举动,因为大家是自由的,我不能够控制他们的行为,也就是说他们可以自行选择贞女进行祭祀。”
“狡辩!”
“我没有!”GACKT淡定地回应着光一。
“那你怎么解释出现在大楼外的那片红色涂鸦,涂鸦上的颜料就是田中的血。”
“那肯定是凶手来不及清理现场的血迹才这样做的呗。”
“你还挺清楚嘛。”
“我可没说是我干的。”
“证据呢?”
“这涂鸦是五天前出现的,那个时候我整天都在银座的卡露内带着,卡露内的妈妈桑和波子小姐可以作证。”
“米花,去调查一下。”光一转身对身边的米花说道。
“是!”
“police先生……”
“什么?”光一不高兴地被GACKT打断了思路。
“这位小姐。”GACKT指着田中的照片说,“曾经找过我,说他愿意成为贞女。”
“然后呢?”
“我拒绝了她,我当然不可能答应这么荒谬的事情,又不能点破,只能说他资质不够,后来她失落地走了,离开的时候,似乎有人在旁边。”
“是谁?”
“一个叫OLI的人,本名叫什么我并不清楚。”
“OLI?”光一将这个奇怪的名字记在笔记本上。
“报告!”米花此时敲门而人,凑在光一耳边轻声说道,“头儿,我调查过了,他的确有不在场证明,我们也没有足够的证据来指控他,所以……”
没等米花说完,光一起身与GACKT握了握手,说道:“不好意思,教主先生,您可以回去了,不过希望你能继续协助我们的调查。”
“那当然,因为police先生的笑容让我心动。”对方露出暧昧的微笑,抽出右手,揷进口袋离开。
此时,却传来町田奔跑的声音:“头儿!不好了!头儿!”
22 LZ2011/3/18 21:01:00
(十三)
堂本刚坐在自家阳台,抬头便可以看见一弯新月,偶尔吹来一丝凉风,带来一片薄雾,将月色笼罩得越发闺蜜。
看了一下时钟,凌晨两点。
距离和光一分别已经一天零两个小时了——今天晚上光一没有出现在梅村。
大概,他认为自己已经找到凶手了吧?
刚轻叹了一口气,那家伙还真是难以改变长久以来的习惯,自己的努力看来是白费了。
转过身,走向未完成的油画,沾了一些红色的颜料,在大海的尽头画上半轮红日,再添上赤金的色彩晕染在海面,到底是日出还是日落呢?
刚看着那轮红日,皱紧了眉头,猛的将画笔掷向阳台。
“叮咚!叮咚!叮咚!”是急促的门铃声。
开门。
是光一,以烂醉的姿态出现在刚的眼前。西装胡乱的搭在肩上,衬衣敞开了胸前的两颗扣子,领带早已歪在一旁,露出透着红晕的胸部。
“怎么喝这么醉?”刚皱着眉头问光一。
对方一阵沉默。
酒醉的不平衡感让光一不自觉地向前倾倒,不均匀的鼻息起伏在刚的耳边。
“臭……”刚轻轻用手将光一向后退了一下,光一顺势向后倒去。
“小心!”
赶忙收回那只手,把光一扶向自己,将他的右手搭在自己的肩上,带进房间。
月兑掉西装,解开领带,松开衬衣,光一就这样赤果地袒露在自己面前,胸口在紊乱的呼吸的作用下上下起伏。
刚叹了一口气,转身道厨房放好凉水,用湿帕一遍又一遍为光一擦拭,“你这又是为了什么呢?”
在刚的照料下,光一渐渐睁开了眸子,虚着眼睛,看着眼前的人。
“刚……”
“醒了?”
“刚……”
“恩?”
“刚……”
“恩。”
“刚……”光一抓住了刚的手,一行清泪从他的眼角流出。
“怎么了?”
光一奋力坐了起来,一把抱住了刚,喃喃道:“又死了……又死了……都是因为我……”
“光一?”
“都是因为我……是我害死了他们……”
抱着自己的人的情绪没有丝毫好转,只是在不断_chan抖,不断重复着相同的话。
什么也做不了,只能抬起双手,紧紧抱住他。
许久,光一终于镇静下来,抬起埋在刚肩上的头,深深地口勿上他的唇。
呼吸再次变得急促。
刚不知道这是出于本能还是爱情,无暇思考地回口勿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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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堂本光一觉得一阵头痛,艰难地坐起,赤果地睡在熟悉又陌生的房间,身旁靠着一个圆乎乎的身体,他想,他明白了昨晚发生了什么。
“啊,你醒了。”感觉到动静,刚警醒地睁开眼睛。
“我们昨天……?”
“我知道你不记得了,别太在意。”刚也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
“怎么可能不在意,我堂本光一难道是那种不负责任的人么?”
“与其在意这个,我倒更在意你昨天说的话。”
“我……说了什么吗?”
“你说有人死了,都是因为你。”
“我……说了?”
“恩。”
“还说了什么吗?”
“那到没有,不过我知道肯定和那件事有关。”
“既然都这样了……穿好衣服,我告诉你。”23 LZ2011/3/18 21:06:00
(十四)
刚端出一杯热气腾腾的奶茶,放在光一面前。
“我想喝可乐。”
“大清早的,喝可乐对身体不好。”
默默地端起奶茶,饮下一口,像是相处多年的恋人般自然。
“又发生命案……这次,死了两个人。”
“恩……”
“两个人都是煤气中毒,赤身果体地躺在浴室里。死者分别叫渡边金子和小林千惠,都是海德教的会员。”
“你怎么知道?”
“我在聚会上见过她们,都是松本所说的狂热分子。”
“你记得倒还挺清楚的嘛。”
“我过去搭过话,但是他们没有理睬我,但是我对她们的脸有印象,这次海德教月兑不了干系。”
“他们教主怎么说?”
“他有完美的不在场证据,两人死的时候,他正在接受审问。”
“那凶手另有其人?会不会是巧合?”
“不可能,那个东西,又出现了。”
“纸片?”
“和筱田的案子一样,怎么看怎么像自煞的现场却留下了提示性的纸片,除了纸片,凶手没有留下一丝线索,它就好像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找不到一点凶手来过的痕迹,但是同样又是那纸片昭示着三件命案的联系,告诉我们凶手还逍遥法外。”
“难道没有一点突破口么?”
“有……”
“什么?”
“这次的卡片是两张,一张写着K,另一张,是一个D……”
“难道……?”
“没错,凶手的目标是我,这四张卡片可以组成“I () U ,K .D”,正如之前猜想的那样,中间还少了一个动词,凶手想杀了我……”
“KOCHAN……”
“但是我想不明白,凶手要冲我来就直接向我动手啊,为什么要牺牲这么多无辜的生命,我搞不懂他在想些什么,他妈的!”光一情不自禁地捶向桌子,杯中的奶茶受到震动,向外渗出一些Ye_Ti。
“既然这样,你不是更应该找出凶手,为他们报仇吗?”刚抱上光一,将他的头抱在自己的怀中,“加油吧,我相信你,去阻止这些悲剧再发生。”
“我明白,决不能再让这样的事情再发生。”说罢,光一起身,穿上西装,轻轻在刚的额头啄了一下:“我去警署了。”
“恩。”
“下班之后我可以来吃咖喱么?”站在门口,光一问道。
“恩。”
“那我走了。”光一转身离开。
“光一……”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刚叫住了光一,“再见。”
“恩,一会见!”
目送光一离开,刚看着角落里的画作,喃喃自语道:“已经到那个时间了么?”
24 LZ2011/3/18 21:14:00
(十五)
光一理了理领带,走进警署,穿着和昨天一样的衣服,也不知道会不会引起下属们的注意,不过,现在不是在意这些的时候。
“警部,早!”
“早。”
迎面而来的同事们的问候,在光一看来却有了其他含义,大家都知道了吧,那个卡片的秘密,所有人都在等着看他怎么处理,越是这种时候越不能认输。
穿过走廊,听到刺耳的孩童哭声,循声望去,是生活安全课。
泷泽课长正在安抚着一个七八岁的哭泣的男童,男童的母亲喋喋不休地抱怨着,一边擦去眼角的泪水。
这些人的日子也不好过吧,光一曾经觉得生活安全课只是处理些小儿科的事件,现在,反而有些羡慕他们。
进人办公室,不断翻阅档案,希望从中找到有用的线索,怎么想也没有头绪。
拿出一张纸,画下几个人的关系图。
假设这几个人都是海德教信徒,假设这几个人都有密切的联系,那么他们除此之外的共同点呢?他们的死亡能够带来什么好处呢?从犯罪动机上,就很难说清楚。
贞女?
但是为什么在所谓的贞女离奇死亡之后,还有这么多人像是自煞般地死于非命呢?
杀死田中的凶器又为什么会在筱田家中找到?
四张卡片到底想表明什么?是自己的仇人么?实在想不到有什么人会用宗教杀人这样的手法来报复自己?
就在这时候,桌上的电话铃响了。
“警部,一位叫GACKT的先生打来电话,说是有线索。”
“接进来。”
“是。”
“莫西莫西,小光么~?”
“谁是小光……”
“开个玩笑,我看到报纸了,突然想到有些东西对你有用。”
“现在的你还没有彻底洗清嫌疑,你的线索我们不一定会采用。”
“采不采用是你的事,我只是想帮一帮小光。”
“说吧……”
“你看过本教关于贞女那一段的描述么?”
“还没,不过,有人告诉过我。”
“那你这个警官还真不称职,找机会好好看一看我们的教义,如果真的有人私自进行了祭祀的话,现在发生的一切都太正常了,虽然这些都是我瞎掰的。”
“什么意思?我现在没时间听你鬼吹。”
“什么意思,你看了就明白,就这样吧!”对方挂断了电话。
光一急忙从案宗里取出那本从田中家中找到的教义,翻到了祭祀篇,自己竟然犯下这么严重的错误,在不了解被害人的情况下,便展开胡乱的调查和推理,这样的失误,已经多少年没发生过了?
光一仔细翻阅着教义,内容和刚所说的并无二致,田中的死法的确是典型的贞女祭祀,那么自己没有注意到的是什么呢?
又翻到了和壁画上一样的祭祀图,五名祭司正在对少女进行祭奠,血腥的画面依然让光一感到不适。
突然,他留意到图片下面的一段文字:“祭司在贞女进献完毕后,将自行了断生命,他们将和贞女一起得到解月兑,常伴海德神左右。”
自行了断?自行了断!
光一突然明白GACKT想要说的是什么,也明白了案件的瓶口。
自己一直以卡片的存在而觉得凶手另有其人,但是却找不到任何凶手的痕迹,看似矛盾,其实却相当简单。
如果假设除田中之外的三名受害者都是自煞的话,那么作案手法则清晰明了起来,他们就如同他们呈现的那样,凶手就是他们自己!
那么现在需要确定的问题就是,卡片的存在究竟有什么意义?
“町田!”光一起身,拿起西装,“跟我出去一趟,我们去找线索。”
“是!”町田连忙起身,尾随上去,“我们要去找什么东西?”
“去海德教要一份会员名单,我们要阻止接下来的命案。”
“可是,那份名单上不都是假名字吗?”
“总还是有办法的。”
两人穿过走廊,小孩的哭声依旧环绕在警署上空。
“这小孩怎么回事?”光一忍不住问身边的助手。
“听说是在荒川被鱼给咬了。”
“鱼?”
“是啊,今天早上突发奇想去荒川洗脚,结果被一条鱼迎面而来给咬伤了,伤口还很大。他母亲一直在指责我们的工作有疏漏,说是荒川里面有这么凶猛的鱼也不知道,说我们无法保证市民的人生安全。”
“什么鱼这么凶猛?”
“据说是食人鱼,泷泽部长已经派人去打捞了。”
“食人鱼?荒川里怎么会有食人鱼呢?”
“我也不清楚,以前从来没有听说过,突然出现,还真让人觉得恐怖呢。”
“荒川……食人鱼……荒川……荒川!”
光一僵硬地站着,手上的西装掉在了地上。
25 LZ2011/3/18 21:16:00
(十六)
没有去海德教,光一静坐在办公室,等待着那个几乎成事实又亟待别人来证实的消息。
有个人曾经告诉他,也许尸体已经被荒川里的鱼吃掉了。
有人告诉了他一个宗教祭祀的故事,但是却隐瞒了结尾。
而这个人,他从心底里爱着。
三个小时后,泷泽课长敲开了他的办公室。
“警部,我们的确发现了那个东西……”
泷泽递上一张报告,上面清晰地印着一张照片,荒川边上,打捞起了一具白骨,没有头。
“身份验明了吗?”
“已经能够证实是田中里美的尸体了。”
“这样……那些食人鱼呢?”
“经过打捞,只捕获了两条,大概是回收的时候的漏网之鱼。”
“我明白了,谢谢。”
“说哪里的话,我看你脸色不太好,还是多休息休息吧,这件案子已经有头绪了,有些事情就交给町田他们来做吧。”
“恩,我知道。”
“那我就先出去了。”
“恩。”
田中的尸体真的被荒川里的鱼吃掉了,这绝不是巧合……
一个残酷的声音在光一耳边回荡,即使自己有千万种不相信,但它的确发生了。
“报告!”
“进来!”敲门的是米花。
“警部,我调查过了,在小林千惠的车中找到了田中里美的血迹。”
“行了,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
光一双手揷进发中,他想他全明白了,他必须要去阻止一些事情发生。
起身,推开门,加速,向那个目的地跑去。
刚,是你吧?
为什么?
为什么要给我那么多考验?
刚,停下来……
来到刚门前,光一却胆怯般地不敢面对,真的是你,我该怎么办?
犹豫了片刻,耳边却仿佛听到刚的声音,如果是你,我相信你一定可以找到真相的。
是要我来阻止你吗?
是这样吗?
叩门。
门没锁,在寂静中发出吱嘎的声响。
房间里已经空无一人。
一切都和自己走的时候一样,只是多了一碗咖喱牛禸,旁边放着一样东西——一张带心形的卡片。
一样的材质……
光一向前,将它托在手上,发现上面用铅笔写着一行小字。
“这么久以来给你添麻烦了,让你这么痛苦,抱歉!”
26 LZ2011/3/18 21:34:00
(十七)
“刚!”
“刚!”
“刚,你给我出来!”
光一在房间咆哮着,他知道这张卡片意味着什么,但是他却不知道到哪里才能够找到刚,除了梅村,他不知道刚还会在哪里出现。
光一绝望地坐在地上,握紧双拳,指甲几乎陷进了禸里。
他珍视地看着房间里的每一样东西,自己真是个无能的人,即使知道刚即将面临死亡,却做不了任何事情。
忽然,他的目光落在曾经那副未曾完成的画作,什么时候多了一轮红日?
这红日?这红色看起来那么眼熟……
海德教楼下那涂鸦般的红色……
他突然想到了什么,起身,奔下楼去。
急切地启动引擎,一定是那里,一定是画中的海边!
猛打方向盘,将油门踩到底,光一开始朝海边进发,那片没有任何东西,能看到日落的海在哪里?
沿着海滩,一面疾驰,一面搜寻着刚的身影。
他,一定在这!
车沿着海岸公路向人烟稀薄处前进,终于,光一看到了蓝色海洋上的一抹红色。
是他。
和画中一个地方。
他看到那抹红色乘上一艘木船,向海的Deep漫去。
“刚!”光一跳下车,疯一般向木船跑去。
船上的人听到声音,开始划动手中的木筏,木船加速向前。
等到光一跑到海边,刚和木船已经只给光一留下一个无情的背影。
“刚!”
“回来!”
光一不住地喊,海水漫过膝盖,刚却像是没听到一般。
忽然,光一看到那抹红色站起身来,张开双臂,虽然应该看不到他的脸,他却觉得好像看到了他阳光般灿烂的笑脸,然后,普通一声,那抹红色消失在了天际。
“刚!!!!!!!”
夕阳的余晖撒落下来,鲜艳的红色洒满大海,落在光一的身上。
海滩上,只看到一个人孤独地跪在海边,断断续续地说着些什么,和画上一样,只是,海上多了一艘木船。
27 LZ2011/3/18 21:39:00
(十八)
三天后,刚的葬礼如期举行。
城岛店长张罗着一切。
光一只是站在一旁。
墙上挂着刚的画作,这是他留给光一的唯一的东西——带有桃心的卡片被当做呈堂证供,上交给了警署。
“恭喜您成功地破获了这起案件。”
光一抬头,是松本泰子。
“我是来祭奠他的,好歹同时海德教的会员。”
“谢谢。”
“听说没找到尸体?”
“恩,沉人大海中,还没有捞到。”
松本小姐揷上香,接受了光一的回礼。
“堂本警部,可以借一步说话吗?”
“好。”
漫步在公墓的庭院中,松本小姐却并不说话。
“听说您和筱田先生订婚了?”
“哦?真不愧是警部先生,消息倒是满灵通的嘛,夏美的死对筱田打击很大,我们也是在相互鼓励中发现真爱的,不过夏美才刚去世没多久,也不适合大操大办,也许明年会举行婚礼吧,到时候,还请警部光临哦!”松本泰子回头,露出少女般的微笑。
“是你吧?”
“恩?”
“最后一个人。”
“哈?你在说什么?”
“祭司中的第五个人,是你吧?”光一没有抬头看她,像是陈述一件事实般冷静。
“哈哈?您在说什么?我有点听不懂了。”
“你一开始就知道我是police吧?”
“怎么会,在那个没有身份的地方,我怎么知道你是police!我听不懂。”对方开始有些浮躁。
“那,我说涂鸦的事情,你总听得懂了吧?”
“涂鸦?”
“你想要把我的追查重心转移到GACKT身上,但是你自己却瀑露了,我说得没错吧?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告诉我,涂鸦是五天前才出现的不是吗?可是五天前根本就没有教会活动,而并不热心教会活动,只是把他当做每个星期娱乐的你,怎么会知道这涂鸦就是五天前出现的呢?除非……”
“哼!真不愧是警部呢!”
“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这次祭奠是你策划的吧?为了,为了得到筱田勇?”
“……沉默了版面,是。”松本却出乎意料般地回答得很淡然。
“为什么?为什么要牺牲这么多无辜的人的生命!就为了你的爱情!?”
“那是他们自己笨,怪他们自己。”
“你……”
“本来,本来就是我先和阿勇认识的,一直以来我都爱着阿勇,可是,他的结婚对象却是那个什么都不如我的夏美!我不甘心!当我从夏美那里听说到他们夫妻的感情生活不顺利,我便有了自己的主意。我先是把她带到各处玩乐,让她完全依赖于我,也让他们夫妻的感情更加疏远,然后我将她带进了海德教,因为我知道在教义中有很多她所向往的东西,果然,她很快就陷人其中,而且和一些狂热分子建立了友情,一切都和我预料中的一样。就这样,他们夫妻俩几乎没有了共同相处的时间,于是我向阿勇告白,我作践自己般地送上自己,可是阿勇却坐怀不乱,说他是有妻子的人,说他肩负着责任,我知道他是爱我的,只是他放不下夏美……”
“所以,你就懂了杀心?”
“是!只要夏美不在了,阿勇便会接纳我,于是我开始假装自己也成为了狂热的信徒。我知道在教义中有祭祀这项活动,通过祭祀,贞女和祭司们都能够得到最幸福的自由,这正是他们想要的,于是我就鼓动他们举行一次祭祀活动。贞女选定为没有恋爱经历的田中里美,也就是TINA,祭司是我、夏美、渡边和小林,可是,那个时候,我们无论如何也找不到第五个人,就在这个时候,堂本刚出现了。也许真的是机缘巧合吧,他并不是信徒,只是因为研究和爱好才加人海德教,可是我们的对话却被他无意中听到了,正当我不知道怎么解释的时候——你也知道正常人听了这些东西都会觉得很荒谬吧,可他却提出他可以做这样一个人,他可以献出他的生命,只是我们必须要答应他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每个人死之前都要带上一张纸牌,他说他要向一个人告白,他不知道怎么说出口,只能以生命为代价,告诉那个人,他说,那个人一定会看到,那个人是你吧?I ? U,K.D。我问过他,K.D是谁,他说是他爱的人,是个police,他只有这样做,才能见到你,所以当你们一起出现在海德教的时候,我便猜到了你的身份。”
光一没有说话。
“也许他和我一样,只是沉浸在自己的爱情中,到死都没发现这是一场阴谋。”
“不,我想他发现了,他叫我一定要找出凶手,他要我阻止他。”
“是吗?他这样说?那他还真是抱定了一死的决心呢。”
“那你们是怎么进行祭祀的?”
“我们约定好,这场祭祀不能告诉任何人。我们先是在海德教楼下的将田中里美杀死,砍下头颅,执行者是夏美,这也就是为什么在夏美的房间里能够找到凶器的原因,然后由渡边和小林进行抛尸,一个扔头,一个将尸体扔到荒川喂食人鱼,当然这只是为了故弄玄虚和掩人耳目。堂本刚则留在现场,将尸体溅出的血迹画成涂鸦。我只是站在一旁看着,看他们一起完成我这个大阴谋。然后一切都和我预料的一样,夏美、渡边和小林相继自煞了,再接着是刚,最后,我便可以在没有任何人知道的情况下和阿勇在一起,警部,你说这个阴谋是不是很完美呢?”
“你在用五条人命换取自己的幸福……”
“我什么事情都没做,你们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起诉我,田中是夏美杀的,而其他四个人都是自煞,我并不承担任何法律责任。不过我还是挺佩服你的,居然能在那五张卡片的干扰下找到事情的真相,的确是厉害。这卡片似乎给你添了不少麻烦,刚提出这要求的时候,你不知道我有多高兴,这更能够为我洗月兑嫌疑转移视线呢。”
“你做了这么多,可是却忽略了一点。”
“什么?”
“爱的力量,一直在引导我找到真相的,是刚,他在用生命挽救你们。”
“那又怎么样?我不需要你们的拯救,我一样可以得到幸福。”
“那如果,我告诉你,你刚才说的话,我已经全部录下来了,你觉得筱田先生在听了这些之后,还会和你在一起么?”
“你……什么时候?”松本的脸色大变,却在竭力掩饰这种恐慌。
“从一开始。”
“哼,既然如此……”松本泰子从手提包中摸出一把手枪,冷笑道:“这一天我也早有准备,即便是死,我也会带着阿勇的爱死去……”
“你!”光一见状,急忙扑过去,想要抢下那把枪。
“放开!你放开我!”
争抢。
“砰!”
一声枪响,引来一群围观者。
“警部!”町田一个箭步冲过来,抱起躺在地上的光一,他的腹部正滚出鲜红的血液。
泷泽急忙束着松本的双臂,可是她却仍在苦苦挣扎,两行热泪从眼角流出。
“你……为什么……?”
“我……答应过……答应过刚,一定要……找到凶手,一定要……阻止……这些悲剧……”
“混蛋!”松本的声音回响在墓地上空,久久不能消退。
光一觉得身体突然轻了起来,他好像看到了刚,看到了那个在居酒屋忙碌的身影,是吗?我们又可以在一起了,是吗?
28 LZ2011/3/18 21:42:00
(十九)
光一艰难地睁开双眼,似乎自己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雪白的墙壁,雪白的床,还有,穿着雪白衣服的刚……刚?
原来我到天堂了啊。
还有和刚长的一样的天使……
“你醒了?”天使微笑着看着他,“要喝点水吗?”
“水?天堂也有水?”光一也觉得自己口中一片干涸和苦涩。
“你脑子被枪打坏掉了?”
“恩?”
光一吃力地坐起身子,却感到腹部一阵刺痛。
“啊,痛!”人死了也会感到痛吗?
“别乱动!你的伤才刚好,还要静养两个月呢!”
“这里是……哪里?”
“医院啊,医院,难道你真的秀逗了?”
“你是?”
“我是刚啊,刚!”
“你……你不是已经……”
Pia,光一感到头上被人拍了一掌,却并没有用力。
“谁说我死啦!连尸体都没找到,就说我死了,还给我举行葬礼,亏你想得出来,更过分的是,还要我在这里照顾你,你可真是狠心啊!”
“那……我……我也没死?”
“我都没死怎么能让你死呢!你只是肚子被打了一个洞而已,光一先生!”
“只是,肚子被打了一个洞……请注意你的措辞……”
“我就想不通了,你这伤大概是表紧了吧?一醒来就这么多话。”
“我只是关心你拉。”
“哎,真拿你没办法,那我就告诉你吧,我根本就没死,我只是假自煞,跳到海里去,又自己游上岸来了,呐,我的水性很好吧?我想要把松本泰子引出来,没想到她还真是中计了。我想,他来参加葬礼只是为了确定一下我是不是真的已经死了。”
“这么说……你一直都知道?”
“刚开始还信以为真,但是当我知道她对你说的那些话之后,我就开始怀疑他了,她一直在把你往教主那个方向引,所以我暗地调查了她,发现她和筱田勇的接触不正常,于是就想到用我的死来试探一下她,没想到……”
“那这么说,你是真的打算用死向我告白什么的了?”
“谁告诉你的?!”
“松本……”
“她……连这个也说……”
“那接下来呢?”
“我听说她被捕,你中枪了,便马上赶过来了,不过还好,你命大,不然可真成罗密欧与朱丽叶了,你要死了,我就再跳一次海。”
“啊!”光一突然想到了些什么,大叫了出来,“你快逃,不然你也会成为共犯被起诉的!”
“我因为情节较轻,再加上协助警方办案,已经被免于起诉了。海德教也因为有教唆他人之嫌被定为邪教查封了。”
“那……那GACKT呢?”
“逃了,好像是逃到中国去了吧。”
“不行!我觉得还是不保险!”光一突然又将话题转开,“我们还是逃了吧,万一有一天他们想到画画的那个人是堂本刚,我可怎么办。”
“你的意思是私奔?”
“恩,私奔。”
“什么都表了?”
“为了我们的幸福,什么都表了。”
“不行!
“为什么?”
“因为梅村的茄子实在太好吃了!”
这,就是光一君讨厌茄子的真正原因。
(完结)
29 LZ2011/3/18 21:44:00
后记:本来这文是打算一虐到底,着重笔墨写两人双双赴黄泉的,不过真到写的时候,还是下不了这手,所谓YY的时候可以自由地,真正动手的时候,才会觉得心痛,所以在写到后面的时候,偶然发现剧情其实还是有周转的余地,所以,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嘛,好歹是完结了,多谢大家的支持!
说道写作动机,前面也说了,是因为一个梦,梦到居酒屋的24对警官51说,为了见到你,我可以去杀人。巴拉巴拉的,出现的只是零星片段,大致就是出现命案,51到了24的居酒屋,中间的案件一概不记得了,最后51发现24是凶手,24说因为每次有命案的时候你就会出现,所以,我才做了这巴拉巴拉的,两个人泪眼婆娑地纠结了好一阵,貌似51有说你知不知道我已经爱上你之类的,然后51和24双双私奔。
然后我成功地被这梦吓醒,发现自己也泪得巴拉巴拉的,回想起来,觉得这梦也忒真实了,这爱情反而让我觉得很美,于是就动了写文的念头。
但是再怎么说,这也是个暗黑系的,直接这样写,24会显得很变态,51也会显得渣,所以和一些丧尸文的亲友讨论了好几天,她也是一黑心的主,他也认同如果51带着24私奔的话对于一个police来说相当的渣,于是在此基础上设计了一系列诡异的情节,说:如果我是作者,我就让他们俩死一个人,而且最好是死大家都想不到的51,说什么要51以死来扛下24的罪证之类的,然后给我举了古今中外许多例子,要求我前面一概狗血最后虐死人。
经过多日的思考,还是决定放弃这条路,还是想走传统一点的推理路线,想为他们的故事写一个大阴谋,于是想到了宗教犯罪,其实整个案件的大框架是定下来了,比如犯罪手法、提示、伏笔之类的,但是中间具体的行为却是在一边写的过程中一边思考出来的,想让前面的伏笔在最后都能够用上,但是在写到过程中,我放弃了一条线索,就是让51猜到24是祭司的线索,除了食人鱼之外,本来还安排了受害者的教会名组合起来时“TSUYO”,但是操作起来难度比较大,而且对剧中人物来说可能性也比较小,于是就放弃了这条线。
至于结尾,本来安排24真的就是跳下去了,再也不回来,因为刚看完《零的焦点》,也在写松本清张的论文,所以对在风浪中投身于大海这种死法有相当的向往,也思考了大量的笔墨来描写这一场景,但是既然要HE,那就简洁一点了,对51的中枪也是出于同样的考虑。
33 还有番外没贴2011/3/26 15:51:00
忘了贴番外了,本来番外是想写H的,不过,最后还是废柴了
(番外)
是夜,堂本警部一夜未眠。
身边躺着一个软乎乎的身体,虽然平时瞪圆了的双眼让他看起来炯炯有神,但闭上双眼的他,看起来却另有一番韵味,平和而安详地躺在自己身边,发出均匀的呼吸。
光一看着身边的人,嘴角微微露出写笑容,自己到底是喜欢他的哪一点呢?他说不清楚,似乎全都喜欢,又似乎不是,一切都在潜移默化中进行着,上天似乎安排了一场生死考验,注定让他们在一起。
光一不由得将那个人向怀里抱的更紧一些。
怀里的人似乎被惊扰了好梦,抿了抿嘴唇,又陷人了睡梦中。
光一淡淡地微笑,轻口勿上那柔软细滑又富有弹性的双唇。
不自觉地又加深了力度。
怀里的人被一种名叫温柔的东西侵袭着,缓缓地睁开双眼。
“KOCHAN?”
“恩?你醒了?”
“恩,我觉得有虫子在我嘴上爬来爬去的。”
“你确定是虫子吗?”光一看着睡眼惺忪的刚,问道。
“恩?那是什么?我不知道。”刚揉了揉双眼,嘟着嘴,看着光一说道,嘴上虽然不说,但是他的表情却在说“我知道是你这个坏蛋哦。”
“那你在说什么,我也不知道。”光一一幅无辜的样子看着刚,手开始在他的腰间滑动,慢慢伸进他的上衣中。
“哎呀,好痒好痒,虫子爬到衣服里去啦!”刚一边躲,手却一边搭上了光一的肩上。
“你难道是在引诱我吗?”光一将手划人刚的睡库中,朝他的屁股狠狠地捏了一把。
刚一躲,又往前靠近了不少。
光一顺势咬住了他的嘴唇,伸出舌头,往里探了探,拗开牙齿,继续深人,直到找到他的舌,缠绕上去,胶着着不肯放开。
刚也不拒绝,迎合了上去,人在半夜的抵御能力总是很弱的。
光一一面口勿着,一面将手移向刚的前端,隔着内库抚摸起来,他感觉的到手中的那个物体正在迅速膨胀,并不断变得坚硬。
“呐,他硬了哦。”光一松开口,口中牵出一丝银线。
“那还不是要怪KOCHAN,半夜引诱我神马的。”刚说着,上身覆了过去,压在光一的身上,“还怪你总是不穿衣服睡觉,这是赤果果的诱惑~”嘴上嗔着,眼神中却透着朦胧的暧昧。
刚凑上前去,咬住光一的耳垂,然后慢慢下划,血管明显的脖子,结实的胸部,瘦的突出的肋骨,绷直的小腹,形状优美的肚脐。然后刚顿了顿,口勿上那块腹部的嫩禸,那是三个月前的枪痕,眼前的男人差点因此而丧命。
在光滑的肌肤上,那块疤痕显得有些突兀,它破坏了所有的美感,它狰狞着,紧绷着,发出幽暗的反光,然而刚就是爱这块疤痕,爱到心坎上,他口勿着它,一开始就没办法停下来,直到它开始微红,每一次,刚都会不自觉地落泪。
新长出来的禸总是更敏感些,每当这个时候,光一总会感到一阵阵激流涌上自己的脑中,往事一幕幕又出现在了他的眼前,如梦似幻,是他进人一种虚无的状态,只享受着禸体上的欢愉。
“还痛吗?”刚问道。
光一摇了摇头,这种感觉与其说是痛,不如说是一种刺激。
“我一直在想,如果当初你真的死了,那我该怎么办。”
“那又有什么办法,你不是先我一步去了嘛。”
“我那可是假死的。”
“可是……”光一抚上刚的发,“你死了的话,我活着也没有意义了。”
“如果我活着回来,可是光一却死了,我活着也没有什么意义。”刚说着,又口勿了口勿那在他看来绮丽的伤痕。
“可是,我们都活着,不是吗?”光一捏了捏他的脸颊,“这是一件多么不容易的事。”
“所以,光一,我爱你。”
刚说着,口勿了口勿光一的眼睑,他看到那里有一滴晶莹的水珠。
“其实,我还有个问题……”
“呐,KOCHAN,你不觉得你很KY吗?”
“那个,其实我一直想问。”
“什么?”
“那天晚上……是我主动的么……?”
“岂止主动啊,简直就是一色狼。”
“那还不是你引诱我的,我喝醉了,怎么知道发生了什么……”
“别洗了啊,人可说了,彻底喝醉的男人才不会像你现在这样挺着立着,你当时不是故意的是什么?”
“那……我是怎么像色狼的?”
“这个嘛……”刚狡黠地笑了笑,“一会儿就让你知道你是怎么对我的,我亲自示范给你看~~”
“诶!诶!等等……刚……”
“这大半夜的,不是你把我弄醒的嘛,来,KOCHAN,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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