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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楼主 = =2011/4/14 23:00:00
說是1end不過后半部份在修改中,千字短文,無萌點,雷白慎人。
芋頭娘牛一快樂,希望我能在你生日前把後半部份折騰出來XD
酒吧的門口屋簷下懸著一盞風燈,微弱的燈光映照下旁邊霓虹燈的招牌顯得有點黯淡,何況招牌過於陳舊,彩燈串成的文字筆劃缺損,已經看不出上面原本寫著的是什麽單詞。在門口徘徊了一會兒,街上一直沒人經過,八乙女還是下定決心推開了那扇略顯沉重的硬木質地的大門。
酒吧里相當安靜,靜得有點壓抑,沒有音樂,沒有說話聲,沒有玻璃杯頻頻碰撞的脆響。十幾套桌椅雜亂地擺在酒吧里,一些穿著黑色長袍的人零落地圍坐在桌邊,每個人都將長袍上的兜帽放下來擋住了臉。當八乙女進來的時候他們同時向門口轉過頭,可是看不到他們的表情,也無法揣測他們的想法。吧台後面的酒保倒像是沒發覺八乙女的進人一般連眼皮都沒有抬一下,手裡拿著一個髒兮兮的瓶子轉來轉去研究著上面的標籤。
感覺糟透了,真想快點離開這個地方,希望那傢伙能夠守時出現在面前。八乙女抬手看看表,卻發現腕錶已經停了,錶針指著十點十分。可能是太久沒有上過發條了,可是它停止的時刻倒是很巧妙,鐘錶店里總是特意將陳列的商品的指針撥到這個位置上,成為一個V字。
選了一張靠近暖爐的桌子,八乙女拉開凳子坐下來,女招待從他身邊經過放下酒單。上面寫著的每種雞尾酒的名字都是從未見過的,憤怒,悲傷,嫉妒,絕望……一個個看下去,有種怪異而不祥的意味。
“那個……”想要問問女招待這些名字怪異的雞尾酒到底是什麽東西,可是又直覺她不會回答的,於是八乙女隨手在酒單上一指,“來一杯這個。”
女招待面無表情地轉過頭,八乙女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才發現自己對面不知什麽時候坐了另一個人。他連忙站了起來,不小心在桌邊撞到了膝蓋,疼得皺起了眉。
“我要和他一樣的。”那個人說,一邊示意八乙女坐下來。
和酒吧裡的其他人一樣,對方也全身裹在黑色的長袍里,臉被垂下來的兜帽遮住。但是聲音也好,兜帽下露出的下巴的線條也好,都像是未滿十八歲的少年。八乙女有點疑惑,自己要見的就是這個人嗎,可是既然他現在在這裡,在“這個”地方,那應該不會有錯了。
不久女招待就將兩個人點的東西端了過來,是盛在銀製的高腳杯里質感濃厚的液體,八乙女沒有去碰那個杯子,坐在對面的人卻端起來淺淺啜了一口。
“不好喝。”他簡短地說,女招待露出不快的神色走開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想不起來自己來到這裡的理由了。
八乙女怔怔地看著那個人舌忝 了舌忝 嘴角,好像是刻意要誘惑誰一樣的粉紅舌尖極慢地劃過嘴唇的線條,然後露出帶著幾分傲慢的微笑。
在桌下用力掐了掐自己的手背,清晰的痛感告訴八乙女他還清醒,這一切都是真實的。可是他不應該在這裡,也不應該是這副模樣,如果自己的眼睛沒有欺騙自己的話,那嘴唇的形狀和笑容都是熟悉的,熟悉到只要閉上眼睛就會浮現在虛幻的視野中。
在這三年裡,每一天他都回憶起那個人的樣子,因為生怕自己忘記。他一直在流浪,過著居無定所的生活,在這樣的日子里慢慢以想像的觸角去描繪他的形容是八乙女唯一的奢侈。如果忘記的話意味著對過去的自己的否定,以及對發生過的一切事件的背叛,所以無論如何必須記住那個人的模樣,以深得足以穿透皮膚和血禸的程度刻畫在胸中。
“對不起,你可以摘掉那個嗎?”八乙女試探著出聲問對方,他覺得自己的聲音突兀地穿透了酒吧里的靜謐,其他客人的眼光像是芒刺一樣扎在背上,他為此感到愧不可當。但是他想要確認兜帽下的面孔,就算有百分之九十九的把握,那剩下的百分之一也足以將他擊潰。
“還不到時候。”
“那,我要怎麼稱呼你?”
“唔……不如你叫我N……”
自稱為N的人雙手交疊放在桌面上,他的皮膚白得近乎透明,然而手指纖長美麗。
“是你要我來這裡嗎?”八乙女頓了頓,加上一句“N先生。”
N沒有回答八乙女的問題,“說說你的事情吧。你從前是個魔術師,對不對?”
八乙女光曾經是個魔術師,三年前。
跟隨著巡迴演出的馬戲團走遍了世界各地,他們在城鎮外的荒野上搭起帳篷,用金色和銀色的氣球裝飾舞臺,熱帶的鳥兒飛來飛去,落在觀眾的肩膀上。
魔術師總是最後一個登臺,帶來壓軸的精彩表演,八乙女穿著合身的燕尾服走上臺,摘下高頂禮帽鞠躬,直起身的時候手中已經多了一束玫瑰。他俏皮地擠擠眼,手腕一抖玫瑰就熊熊燃燒起來,火星飛濺,而這時他就將還在著著火的玫瑰塞進帽子里,手伸出來的時候抓著一隻灰色兔子的耳朵。
馬戲團在每個城市停留一個星期,在這期間他不會表演重複的節目,而最受歡迎的那個節目總是留在最後一天上演。
“其實看魔術的人都在期待著魔術師的失敗。”
“我也是這樣想的。”八乙女喃喃地符合著N的話。
那些潮水一樣涌進帳篷里,推推搡搡地在不算舒適的位子上坐下,屏住呼吸觀看表演的人,他們到底想看什麽。
走鋼絲的少女從高處掉下摔斷脖子。
投擲飛鏢的男人用鋼鏢扎穿拍檔的胸口。
踩球的小丑失足滑落折斷腳踝。
馴獸的美女被獅子扯開脖頸。
難道大家不是在期待著這些事情的發生嗎?那麼聚精會神地注視著演員的每個動作,等著的不就是慘劇發生的一瞬嗎?
“不然還有什麽好看的?”N嗤笑著。
八乙女生氣了,他不喜歡N以這樣的態度對待他的事業,即使大家都是爲了看到自己的失敗才來,他也有信心讓那些人全部失望地回去。或許不完全是失望,他會給他們一個夢境,一個充滿了不可思議的色彩的夢境,讓那些人永遠沉淪其中。
“魔術師是創造夢想的人。”
“夢想這種東西是可以被創造的嗎?”N說,“你搞錯了,這就是你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的原因,你以為自己在創造夢境,但是那是神的事業。愚蠢的人,你一直沉浸在這樣的自我滿足當中,自以為是,目空一切。”
不是這樣的。
證明給他看看。
攤開手,掌心里有一枚紅色的寶石飾扣,八乙女舉起它給N看。
“接下來,要讓它出現在哪裡好呢?”
掌心相合,鼓起腮向手上吹氣,然後張開空無一物的雙手讓觀眾看個清楚,魔術師的臉上露出優雅笑容。
5 土星人2011/4/17 11:39:00
每當這個時候他就覺得自己是睥睨這個世界的王,浮在黑暗的觀眾席上那些如癡如狂的的面孔是被奴役而不自知的子民,他拍拍手,就有青白的火花閃耀在空中,應聲出現在臺上的女助手走上前來搭著他的肩擺出誘人姿態。
對了,瞪大眼睛好好看著吧。
女助手躺進了放在桌子上的匣子中,從匣子兩端的開口分別露出了頭和腳。在蓋子蓋上的時候,她還在愉快地眨著眼睛,雙腳擺動著。
拿起早就準備好放在一旁的電鋸,拉下開關,鋸齒開始轉動,從慢到快,快到禸眼無法捕捉的程度。
大家都在看著呢。
散場后馬戲團的演員們開始動手拆下舞臺上的裝飾,掃乾淨地上的彩色紙屑,八乙女和高木兩個人躲在一株用錫紙製成的樹后偷懶。
高木點了香煙來抽,馬戲團里是禁煙的,要是被老闆或者總管抓到的話,這個星期就算是白干了,還會被懲罰去給大象洗澡。高木沒什麽煙癮,他只是想做些與規定相左的事情,在他孩子氣的頭腦中“所謂的規矩制定出來就是爲了被破壞”的概念根深蒂固。只是八乙女認為要破壞的話應該以更震駭的方式來進行,掀起一場摧枯拉朽的革命。
“有時候我覺得你這傢伙真是表裡不一。”深深吸了一口,吐出淡薄的煙霧。
淡白的煙在眼前繚繞著像鬼魂般慢慢隱散,高木的手上有一道傷痕,是在剛才的演出中不小心劃的,血痕已經凝結。
“怎麼這麼說?”
“明明演出里那麼活躍,到了台下就像是變了個人一樣連話都很少說,我說,在舞臺上的樣子都是裝出來的嗎?”
“煙灰掉下來了。”
“啊啊!”
留下在那裡拍打著袖子上灰燼的高木,八乙女站起身走出去,準備整理自己的道具。
是裝出來的,當然了,因為自己是個演員。
實際上不愛說話,不愛交際,只是想有個安靜的角落讓自己棲身。可是像是被操縱著一樣,只要站在聚光燈下,就會戴上面具成為另一個人。
難道大家不是都這樣子嗎?
或許自己還沒有發現,只是,每個人都只是按照適當的角色在演出而已。
太過於沉迷在劇情當中的話,或許會失去真實的自我。
徹底成為所扮演的角色。
那樣到底算不算是一種成功呢?
一邊思考著,腳下踢到了什麽東西,八乙女看到地上有一枚寶石飾扣,他彎腰將它撿了起來。指尖大小的暗紅色寶石被鑲在黃銅的底托上,寶石的中間有一道裂痕,內部也混雜了暗色的雜質,可是這樣不完美的一粒寶石卻好像有生命力一樣,八乙女甚至能夠感受到它的脈動震動了掌心。
“啊,原來在這裡呢。”
不知什麽時候一個少年站在了自己面前,十七八歲的年紀,穿著騎馬裝,正對著自己微笑。
“這個是你的嗎?”
陌生的俊美少年伸出手。
他只是想要自己將那個飾扣還給他而已,八乙女克制著自己握住那只手的衝動,他覺得對方的姿態簡直像是在邀請自己跟隨他去某個未知的地方。
“謝謝。”將飾扣攥在手裡,少年說,“我叫YUTO,你是光君嗎?我看了你的演出哦。”
“啊……你是來看演出的……”
“不是哦,我是馴獸師。”
“是新來的嗎?”
“對啊,今後請多多指教了。”
一瞬間八乙女以為自己看到YUTO的眼睛是暗紅色的,仿佛寶石一樣。
只是自己看錯了吧,人類怎麼可能有那樣的眼睛。但是如果是YUTO的話,那顏色意外地很適合他。
“對了,其實你很希望發生那種事情吧?”已經轉身走開幾步的YUTO忽然停住腳步,轉頭對八乙女說。
“什麽事情?”儘管這樣反問著,但八乙女知道他指的是什麽事情。
沒錯,不單單是觀眾,連魔術師自己也在期待著。
一萬次的成功,十萬次的成功,一百萬次的成功。
下一次就是……
無意識地舉起面前的酒杯啜飲,卻分辨不出口中品嘗到的滋味。
原本應該出現在胸前口袋里的飾扣被N拿在手上。
宛如盛開在他蒼白指尖的魔性之花。
“這個就是你所謂的夢想嗎?”N歎了口氣,“你還在欺騙自己呢,比起這個樣子的你來,我更喜歡另外一個。”
“沒有,從來沒有另外一個,我就是我!只有這一個我!”用力地將杯子放在桌面上,一些液體濺了出來,灑在N的手背上。
怎麼會失敗了呢?原本不應該這樣的!
自己是自己的世界中最後的帝王,無論怎樣的瀑虐或傲慢都不會被責備,只有成功,一次又一次的成功。
究竟是哪一粒齒輪錯誤的轉動令鐘錶停擺了。
是哪一絲晚風錯誤的吹拂令世界崩壞了。
“我喜歡的那個光君,比起現在這個人來,更加清楚地認識到自己的面目并能夠坦然地接受。”
“不會的……怎麼會……”八乙女低下頭,雙手交握,肩膀顫抖著。“……不會失敗……我不會失敗的……”
“你自己不是也在期待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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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一千字寫不完了啊喂……加了點料就變這樣了= =
TO 受星
對不起趕不及在你生日前寫完了,我下周出差直到週日才回來,而且那個鬼地方大概木有手機信號所以就提前說句牛一快樂,如果我坑了的話你就來打我吧來呀來呀來打我呀~(為啥變得好像很期待被打一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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