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 贼两个2012/10/9 22:47:00
过个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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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叶坐进车子里，掏出手机拨了个号码。
好久电话那头才传来一把慵懒的声音：“说。”
“你帮我查到没？”
“什么？”
“别装傻。”
“急什么，早就查到了，高级警员，丰富的卧底和探子经验。”
“果然。”相叶翘起腿，单手摆弄着车里的打火机，“还有呢？”
“不过挺意外，他居然用的是真名，本来以为铁定不是真名，我就利用别的途径查废了好大的精力。”
“喔？反向思维的反向思维？”打火机点燃又熄灭，熄灭又点燃，相叶盯着火苗笑。
“police的惯用计策吧。”那边的人也笑了一下，“对了，你这边怎么样啊？”
“这次要多花点功夫了。”
“很难对付？不应该啊。”
相叶动了动有点僵硬的脖子，顺手拿过摆在表盘上的一盒烟，抽出一根点着，说：“我想多玩一阵子。”
电话那头的人嗤笑了声说，“省省吧你，跟一个24小时与你形影不离的police玩，你玩命呢！”
相叶深深吸了一口手中的烟，这才发现这盒是松本的，和自己抽惯了的味道很不一样，虽烈但是烟雾在口腔和鼻腔中的回味却带些柔和的感觉，意外的不呛人。
相叶一下走了神，这种熟悉的感觉让他有了一丝错觉，好像烟的主人一样，看似机敏心机重重，其实内在温柔。。。？
直到电话那头的人大声唤他的名字才让相叶暂停这种大胆的猜想。
单手夹着烟，相叶敷衍了几句想挂电话，对方忽然压低嗓音，语气也显得很郑重：“相叶，别把自己搭进去，咱们玩不起。”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胆小了？”相叶明知对方是因为担心而给他忠告，却故作轻松地笑道，“我做事你放心。”
“相叶，当我以朋友的身份劝你，别和那个松本走太近，你要是被抓了老头他是不会想办法救你而是。。”
“我明白，”相叶打断他，“而是想办法弄死我嘛，我懂的。”
沉默了几秒，那边传来一声几不可闻的咂舌声之后就断了线，相叶盯着挂断的电话若有所思，好一会才突然跳起来捂着被燃尽的烟屁股烫到的手指叫疼。
这边，松本一口气_Tun了好几粒退烧片，刚放下杯子，目光就锁定在那颗皮削了一半就滚落在地面的苹果上，顶着晕乎乎的脑袋捡起它，表面氧化得厉害整个泛黄。
松本蹲在地上使劲攥着那颗苹果，劲儿使得有点大，指甲都抠进果禸里，指尖微微发_chan。
松本闭上眼呼出一口气，然后慢慢平静下来。
他明白得很，那不是因为身体不适的发_chan，而是许久没有过的兴奋感刺激着他的神经。
和相叶的对峙让他有种自警校毕业过就体会不到的淋漓快感，由于天生的敏感细心和在学校训练出来的忍耐力使得他在之前的每一次任务中都表现得中规中矩，不犯错但也绝不张扬。
但是在和相叶雅纪相处的这短短几天里，松本似乎一再地打破常规，用自己都不可思议的态度来面对相叶一次次的试探和挑衅。
当然，最不可思议的就是他居然还不想停止，而想玩得更大。
松本觉得有一团热火从胃部燃烧起，烧到心脏烧到脑顶，脑海中“赢过相叶”这个莫名其妙的想法越来越强烈，明明知道这并不是一场游戏，却不自觉得想要陷进去。
一直处于冷静状态的头脑应该是头一次热血了一把，松本坐到床上拿出自己的手机，刚要拨出电话，像是感应到了一般，那个号码正跳动在手机屏幕上。
“喂，我正要找你呢。”
电话那头的人没有迅速接话而是停顿了下，好一会才传来不太确定的声音：“松本？”
“是我。”
“你。。好像心情很好？”那人笑了声，笑声中带着磁性，播音员般的嗓音。
“算是吧，”松本揉了揉下巴，靠坐在床边继续说，“让上头别派车子跟着了。”
“怎么？被发现了？”
“被发现是迟早的事，像相叶这样的惯犯早晚会察觉到的。”
“唔。。这不像你一向的作风，如果是以前的松本至少会说‘车子少派一点’而不是‘别派车子’。”这人不紧不慢地说着，但是内容却一针见血，末了还不忘加上一句轻描淡写的“我是这么觉着的~”
松本像是被人说穿了心事似的半响没做声，然后给了句“随便你怎么说”作为敷衍，但却仍然强调不必再派跟踪车辆。
“松本，我是不清楚你和那个抢劫犯发生了什么，但是你的职责是什么，记清楚。”
松本皱眉，有些不耐烦地小声说：“不用你一再强调，我比谁都明白。”
“那好，”那人又提高了嗓音，“我会跟上面说的，只要你有把握我们无条件相信你。”
“恩，谢了。”
“谢什么，等你立大功回来请客吃饭啊。”
松本点了点头，舒心地展开眉头，挂断电话。
随后站起来，把手中脏兮兮的苹果砸进垃圾桶内。
一对一吧。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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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9 贼两个2012/12/15 17:52:00
晚上七点过后，松本穿戴整齐打开房车的门，却不见相叶坐在驾驶座。
那人正以一种别扭的姿势躺在后座展开的单人床上，不知是不是又在装睡。
松本抬腿踹了他一脚，说：“喂，吃饭了。”
相叶抖了一下醒过来，“啊？”了一声，看到是松本又躺了回去，揉着头发低声抱怨：“什么啊是你啊，我正好梦到惊险的地方，吓死我了。。”
松本把手上的外带扔到他身上，随口接道：“梦到什么了？”
“你有兴趣听？”
松本拿出烟，哼了声：“我随便问问而已。”
相叶坐起来掏出饭盒开始吃，边嚼边说：“梦到我即将被老爷子大卸八块，刀就搁在眼前了。”相叶举着筷子在脖子前比了比，“还好你叫醒我。”
松本含笑叱了句“幼稚”，就准备走到前面去开车，却被相叶制止，“你等等，等我吃完，我来开。”
松本没问为什么，因为他似乎知道原因。
车在开出15分钟之后就偏离预定路线，往离目的地几乎是相反的方向开去，松本坐在副驾驶座上享受第三支烟，半开着窗户把手臂露在窗外。
“很危险哦。”
“恩？”
“你这样，旁边要是有车子飞驰过来的话你的手臂就废了。”相叶的态度像是在关心一个关系还不错的友人，这让松本有些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你，家教还不错嘛。”
“啊？哈哈哈哈。”相叶大笑了几声，说，“因为老爷子一直说，我们这种人，最重要的就是命和钱。”
松本为自己刚才自作多情的窘迫感到好笑，收回了手臂，继续默默吸烟。
“你们的话，最重要的一定是‘市民的命和钱’了吧。”
松本愣了愣才反应过来相叶指的是什么，低头苦笑了下，说：“我可没那么高的道德观，只是执行任务而已。”不然我现在也不会在这和你个抢劫犯悠哉地聊天了，松本心想。
“明明是警|察，怎么能说出这么不负责任的话呢，被上司听到了可不好哦~”
“不是每个警|察都像电视剧里那么热血的，每个人都有自己不同的信念，为了不同的。。”说了一半松本就停住了，心里一阵自嘲，你跟个抢劫犯说这些干什么？！
“那，松本你又是为了什么而当警|察的呢？还是卧底这种。”
“。。。”松本沉默了下，然后咂舌扔掉手中的烟蒂，“啧，管你什么事。”
相叶轻声笑了，然后用更轻的声音说了句“真别扭啊。。”
松本反击：“你才是吧，明明怕得要死，连做梦都梦到被你们老大追杀，为什么现在不往奈良前进，却朝着反方向开呢？”
相叶忽然笑了，而且越笑越大声，像是听了精彩的漫才一样。好久他才拍着方向盘，慢慢道：“松本，你知道你有一个非常致命的弱点么？”
松本讨厌看到他一副要笑不笑的表情。
“虽然你心底里一直告诉自己‘千万不能相信他’，但是你总会无意识相信我所说的每一句话。我说我做了梦你就信啦？再多点防备心啊警|察先生，我不是抢劫犯么，你怎么那么容易就把我的话当真了呢~？”
松本已经不想去追究那个梦的事情到底是真是假，他很生气，不是因为相叶带着嘲弄和戏谑的语气，而是因为他所说的内容正中松本软肋。
从刚接触相叶开始，他就时刻提醒自己表被他牵着鼻子走，表因为他时而阳光甚至温柔的形象和话语而掉以轻心，但是也不得不承认，相叶雅纪这个人拥有一副太具有欺骗性的脸庞，当他对你眯起眼展露笑容的时候、当他哑着嗓音慢慢诉说的时候，好像瞬间就会忘记他是什么身份，只是不由自主地看向他、相信他。
特别是他那种对待朋友兄弟般的轻松态度，更离谱的是会让松本连自己是什么身份都一并忘记。
松本恨自己被对方看穿，这种浓浓的挫败感让他血气上涌，下个瞬间，松本忽然扑过来抓住相叶握着方向盘的手狠狠往右一打到底——
天旋地转间，相叶还没来得及发出声音就被惯性整个甩得贴在门上，前方好几辆车贴着这里呼啸而过，相叶条件反身寸猛踩刹车。
好不容易停了下来，车子再差几公分就撞在护栏上了，相叶大喘了几口气，刚想破口大骂就被松本猛的卡住脖子。
相叶脸部的肌禸抽了下，缓缓说：“被我说中就恼羞成怒了？这算什么，同归于尽不成然后要掐死我？”
松本又收紧了下手掌，居高临下看着他，慢慢低下头靠近。
“相叶，你不是想跟我玩么，既然要玩咱们就玩大点的，你喜欢刺激不是么？”
相叶还有闲情仔细欣赏松本那张赏心悦目的脸，目光聚焦在他上唇一颗痣上，居然有舌忝 上一口的糟糕冲动，“好啊，你想怎么玩？”
松本抬起身，指着后车厢的方向说：“把钱一分为二，我们来玩看谁最后能得到对方的那一半，就算赢。方式不限，或偷或硬抢都可以，但是。。”
松本还没说完，相叶就接口：“但是更有成就感的一定是对方心甘情愿把钱交到自己手上，你是想说这个吧。”
松本不可置否地哼了声，慢慢松开相叶的脖子。
相叶却拉住他还没来得及收回的手，牵到自己面前，在松本不可思议的目光下在他的指节上轻轻落下一口勿，然后微微抬起头用从未见过的深情的表情缓缓地说着轻挑的话语：
“那就来玩玩吧。”
来玩一场夺心的游戏。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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