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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少明白一点。”
松本接受了他的视线，温和的说。
这是个过于安全的回答，大野似乎有点不死心的追问：“你也有过这种感觉吗？”
“也许吧，”松本低头看着遥控器上整齐排列的按钮，“有也是很久以前。”
“渐渐的很多人都来过我家，就习惯了。”
“我可不想变成那样。”
大野泄气的嘟囔。
松本被逗笑了：“喜欢自己一个人的空间？”
“嗯。”
“寂寞的时候怎么办呢？”
大野停顿了一下。
“……不怎么办。”
他有些出神的说。
接着讲到别的事情，慢慢话多了起来。
松本开了一瓶葡萄酒，不知不觉，两个人都有点醉了。
像这样一边喝酒一边聊天的情况，最近两年时常发生。他们谈话的内容总是无关紧要，说出口很开心，忘记也很容易。
但是却一点一点变得亲密起来了。
人和人的关系非常奇妙，很多时候只是在恰好的时间遇到了恰好的人。
松本将这个想法说了出来。
“对，我们不也是这样吗。”
“组合？”
“嗯。”
现在又说到了アラシ的话题。
如同存在着磁场，不管跑多远总是会回到这里。
“如果大野さん在别的设定中遇见我……？”
“会装作没看见吧。”
喂。
因为两个人分别坐在沙发的两头，松本只好努力用脚趾蹬了下大野的腿。
“松润也不会发现我，不是正好吗。”
大野偶尔会说出听上去有点别扭可是好像又很有道理的话。
松本想了一下，微笑着说：“那么……就会错过了。”
“就会错过了。”
大野学着他的语气重复了一遍。
他的声音懒洋洋的，松本察觉到不对，撑起身去看他。
“リーダー？大野さん？……别睡着啊！”
然而大野抱着靠垫慢慢歪倒，模糊不清的嘟囔了一声，仿佛下一秒就要坠人梦乡。
松本哭笑不得的走过去，俯下身轻轻摇晃他的肩膀。
“困了吗？我去叫taxi，回家睡吧。”
大野蜷起身体，眼皮好像在抵抗什么一样闭的更紧了。
松本有些困扰的环顾四周。
茶几上的空酒罐横躺着微微晃动，有些危险似的，他伸手将它们好好摆正。
大野虽然醉了，但绝没有到不能站立的地步。
松本知道他在耍赖。
可是、可是啊。
他走到窗边挑起窗帘，将窗户拉开一条缝。
外面是浓重的黑色，雨水的湿气伴随着哗哗的声音吹在脸上。
松本叹了口气，关上窗户走回沙发旁边。
“リーダー？リーダー，”他拉拉大野的胳膊，“那，在我这里住一晚？”
大野困倦的睁开眼睛，眼睛红红的过了一会才在松本的脸上对焦。
“那就这样吧，我去拿被子给你。”
松本说着站起身。
大野却揉了揉眼睛坐起来。
“……嗯？”
松本没有听清，回过头看着他。
“我表睡沙发。”
连声音都哑了。
松本却笑了起来，竟然像小孩子一样突然闹起脾气。
他故意对大野说：“沙发怎么了，你不是在自己家也是睡沙发吗。”
“你干嘛把我讲过的话记得那么清楚？”
松本一时语塞：“……没什、因为你说过了所以我知道而已！你到底醉了没有，没醉就回去自己家、”
面对松本气急败坏的样子大野一点也不在意，摇摇晃晃的站起来。
“可以借一下浴室吗？”
“我说、你啊……”
松本放弃般的拨了下垂在额前的刘海。
“那你先去洗澡吧，我找睡衣给你。”
等松本也洗完澡，走进卧室，看见大野一动不动、脸朝下的整个人趴在床上。
仿佛能想象出他“嘭”的倒下去的画面。
然而这些都无法停止松本从刚才开始就有些微妙的心情。
和团员们相处这么多年早就非常熟悉彼此，以前去地方工作时也会大家挤在同一个房间睡觉。
但是现在并不是睡在一起的问题，因为地点是自己的家里，正如大野所说，有种私人空间被侵人了的感觉。
十几岁的时候不管是朋友来家里做客还是一起吃饭睡觉都完全不会介意，为什么长大了反而变得胆小了呢。
松本胡思乱想着，从另一边掀开被子躺进去。
被子的触觉柔软又温暖，他伸开手脚，满足的感叹了一声。
转过头看看大野，还在趴着。
“这样下去会窒息啦……”
松本以为他睡着了，轻轻去推他的胳膊。
大野突然在枕头上蹭了蹭脑袋，将脸转了过来。
“好香。”
他闭着眼睛，口齿不清的说。
“完全不明白。”
松本笑着拉了下被子，“我关灯了哦。”
浓厚的水墨一下子膨胀开，填满了房间。
这样很快便能睡着了，松本闭上眼睛，任由疲倦和松懈在体内一点一点渗透。
“明天没有工作吗？”他随口问着。
“明天……”
思考变得很困难，过了好一会大野才慢_Tun_Tun的回答，“下午才有。”
“真好。”
松本自己午前就要出门。
“我啊，我喜欢アラシ。”
大野突然没头没脑的冒出一句。
大概是还趴着的缘故，声音也闷闷的。
“这个之前就说过了，”
松本笑起来。
一起吃饭喝酒的时候说过很多次了，“喝醉的大叔真可怕。”
然而大野的这句话仿佛在暗谧中有了实体，比白天更清晰的触碰着松本的神经。
他睁开眼睛看着无边的黑暗，明明张开了眼睛却什么都看不见。
可以感觉到手心因为醉意而微微发烫，享受着酒精的麻痹感，身体有种漂浮的舒适与安宁。
另外一个人的呼吸声在耳边平缓的起伏着，他好像已经很久没有听见过这种声音。
不知怎么，他也突然开口。
“你喜欢アラシ，对吧。”
大野用鼻音应了一声。
“我也是アラシ。”
“嗯。”
“那，所以，サトシ，也喜欢我？”
几秒钟的沉寂长如银河，大野的手臂似乎摩挲了一下床单。
“非常喜欢。”
那个人坚定的说。
松本无声的笑起来，不明白这种幼稚的任性如何能使自己这样高兴。
反正只是两个喝醉的人之间的梦话罢了。
“晚安。”
他温柔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