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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riends锦户亮篇
应该是已经两年多了,
那天的天气其实很明朗,阳光暖和得让人浑身酥痒,不适合干一些轰轰烈烈惊天地泣鬼神的事情,只适合躺在街边的长椅上看美女喝啤酒打电动。但是,我,关西壮士锦户亮,还是辉煌地完成生平最壮烈的一次战役:
地点是办公室,对手是世界的JHOONYS桑的妹妹
一见面那老婆子就一副慈眉善目嘘寒问暖的表情:
小亮,最近还好吧?
小亮?老婆子,我跟你很熟吗?本少爷生平最讨厌的三种生物:丑女人,老女人和又老又丑的女人!但还是乖乖点点头:多谢关心,还活着。
小亮,在关八呆得还好吧?
关八?除了村上,横山那几个老头子聒噪了一点,还好啦。
得意地琢磨某婆子听到“老头子”这三个字时脸上表情的微妙变化。
小亮,想不想出道?
那女人尽管变了脸色说话声音还是平平稳稳滴水不漏,这不是废话嘛,谁不想出道来着,谁喜欢每个月拿你那一点点零花钱还要东京大阪像牲口一样的跑,但是老婆子这一句话反倒让我头皮一阵发麻收紧,不好的预感,我妈告诉过我老板给你一只鸡腿,是想从你这里拿走一只鸡。妈妈总是对的,自从我进人J家之后就发现果然只有我妈那种尖酸刻薄的家庭妇女才能对高层那群女人的心思明察秋毫。
果然,老婆子万分深情地注视着我说:
小亮,有没有考虑过放弃关八出道?
完全是第一反应,我月兑口而出:你他妈有病啊!说完我就后悔了,对方可是JHOONYS桑的好妹妹,怎么说跟他哥混这么久了这点STYLE应该还是要照顾到的,我应该说:YOU他妈有病啊!
走出办公室,内走过来说没事吧,我掰过他的肩膀说天塌下来也有你这种高个子撑着,我怕啥。他一愣,作惊喜万分状:小亮,你终于面对这件事了。我恶狠狠地盯着他长长的两条腿作拉锯状:你敢再长高试试看!
我早就觉得新干线应该给我发一个VIP卡,他们的年终红利中有我不懈的贡献,而我的屁股更是长年惠顾他们的普通席,以至于我一看到那种长长的皮凳屁股就开始酸痛不已。
横山他们在对面打电动,内靠在我肩膀上睡觉,有几个女人对着这边探头探脑,都被我锐利的眼神给震慑回去。内这家伙最近呈“疯长”趋势,和我挤在一起长长的手脚占了大半个位置,我一抗议,这家伙就开始撒娇抱怨:小亮,人家手脚伸展不开很痛苦的。我心一软正想发扬一下J家尊老爱幼的传统作个表率,那小子居然以一副居高临下的姿态瞄了我一眼说:反正小亮是永远都不会了解这种痛苦的。当时我只想踩他,狂踩,踩到比我矮,不够,要踩到比安田还要矮。
但是,现在他又这样毫无知觉地倒在我身上睡着了。心怀悲天悯人之心的关西之星锦户亮也只是小叹了一口气,把那个胳膊腿儿像面条一样细长的家伙往自己腿上挪了挪,让他睡得更舒服一点,心里暗骂一句:长得高就是浪费空间!
我一动,他就呜呜地缩了一下脖子,毛茸茸的头在我的腿上蹭来蹭去,半睁开眼睛嘟囔着说:到家了吗?我拍拍他的头:笨蛋,还早得很,再睡一会儿。他“哦”了一声然后又倒下了睡着了,果然是头脑和身高不同步进化的家伙。
那边有几个女人在目睹我把小内放到腿上时露出的那种诡异惊喜心照不宣挤眉弄眼的表情让我知道我又遇到了传说中叫做“同人女”的可怕种族。
算了,难得去管了。我把头转过去,窗外红红白白的光影一闪而过,内轻轻的呼吸扫在我的膝盖上,他要是敢把口水弄到我库子上我就杀了他。
内从来不说去东京,他只是说去工作,他也从来不说回大阪,他只说回家。只是我们工作的地方和我们的家之间以千里计算距离而已。
常常发狠地想:要是哪天我成了上帝,第一件事就是把大阪变成日本首都。
我爱大阪因为大阪有家人,我爱东京因为东京有山P,我爱赤西仁因为他和我一样性感,我爱内博贵因为他和赤西仁共同证明了这身高和智慧有时候成反比,我爱NEWS因为NEWS里一群小孩衬托出我的成熟,我爱关八因为关八有一群疯子显得我稳重……
喜欢大阪青色的麦田连绵蜿蜒,穿着拖鞋啪哒啪哒走过,滑溜溜的青蛙又肥又大,还有家门口那条小街,卖拉面的大叔从小就喜欢给我多加两块叉烧,他长着一张很像JHOOYS桑的脸,以致我每次见到社长就觉得肚子饿。离开拉面店左转五米就是一家漫画租赁店,老板是一个三十岁的秃顶男人,从小就和我是哥们,我们一起编辑了日本漫画怀春少女图谱,每次一见我就开始吼:你他妈在电视上真跟个人似的!废话!本少爷何止是个人还是个积极向上热血青春的有为青年!把拖鞋一拖躺在他店里的长椅上手一伸:上贡啊!然后无比幸福地晒一个下午的太阳看一些让男人有梦想长知识的漫画。
看累了,做一个梦,梦见白花花的大米饭,上面堆满翠绿的菜干,泥土的味道。我从小有一个梦想,等老了,和自己喜欢的人守着一片麦田,从青红到靛黄,我下田,她做饭,把日子过得慢慢的,养一条黄斑的狗和一条肥得生活不能自理的猫,屋檐上挂着风干的鱼和咸菜,瘪了嘴,掉了牙,两个人一起熬粥。
事实是,论料理的水平,在J家我认第二没人敢认第一。我喜欢看着食物一点一点在锅里面变色熬香,比什么都来得享受。山P说我看食物的表情满腹柔情百转千回,仁看食物的眼神就是一副欲求不满急色鬼的德行,我说这就是我和某用胃思考的动物的根本区别。
每年的焰火祭满街都是太和鼓声,烧烤丸子的味道,捞金鱼的摊子老板在吧嗒吧嗒刁着旱烟,还有一群一群穿着红红绿绿浴衣的女孩子拿着绯红的棉花糖,叽叽喳喳,香气四溢,不是我自吹,本少爷穿浴衣的样子那是J家公认的举世无双天下无敌的英俊,注意,是英俊而不仅仅是帅。所以我喜欢大阪的焰火祭,女孩子们总是好的眼神总是仰慕万分的,尤其是漂亮的女孩子,只要表惹到我,本少爷向来还是怜惜有加的。
仁和P他们一来大阪就嚷着要去吃拉面逛夜市看美女完全没有身为偶像的自觉,没办法谁叫锦户亮大爷一直热情好客大方慷慨,熬到半夜人最多的时候,几个人红了眼杀进人堆里扫荡。仁的嘴就是没有闭上过一直不停往里塞东西,我跟在后面深深为自己的钱包悲哀祷告。吃也就罢了,烦就烦在仁一吃东西就比平时精神聒噪百倍,吼叫着我爱大阪我爱叉烧一路风卷残云,这时候乌龟就是我们的大救星,就像一个大废纸篓一样,乌龟总是能吸收掉那个BAGA百分之九十的废话痴话冷笑话,让我和P的耳朵换得片刻难得的安宁。
仁总是吃得很急,含着噎着烫得呲牙咧嘴,跺着脚抓住乌龟的胳膊指着自己的嘴,呜呜地叫着就蹭了过去:和也,和也。乌龟躲避不及一脸哭笑不得的表情,笨蛋,你叫我就不烫了吗?我有什么办法。这时P就会心中一阵悲凉:莫非我山下智久一世英名就真的摆月兑不了这个白痴?而我则是抱着我空了大半的钱包,幸灾乐祸地看着某只乌龟那款BURBERRY的衬衣被那个BAGA脸上烧烤丸子的汤汁蹭得惨不忍睹,心里暗爽:叫你买名牌!叫你买BURBERRY!
每当东京那帮小子来到大阪,我家就直接开了一个赌场,铺开几桌麻将通宵混战。我,P,仁,风间,斗真,小纯,个个都是中流砥柱,我和仁号称东西两大壮士,就是非大牌不糊,横闯直撞不计后果,赢的时候呼风唤雨输起来那就是一个山崩地裂,常常连老本都赔上都还不够。P每次一看我俩摩拳擦掌要上场了立马拉过斗真奔过来大呼:两大炮王又要发薪水了咯!抢凳子咯!
有时候前辈也会兴起来参上一脚,那可就是普天同庆发零花钱的日子,牌桌上哪还顾得了前辈后辈就是亲兄弟也要明算账。泷泽一次就在三大高手:稳扎稳打的P,出奇制胜的风间,勇往直前的我,再加上一个在P旁边出谋划策的智多星斗真,联合快攻之下血本无归,赢也就赢了,P还一脸特天真无辜畜牲无害地看着泷泽:PAPA,还有钱坐新干线回东京吗?看着自己当年那举世无双可爱至极的山下儿子,泷泽一咬牙拍拍胸脯说那你以为你PAPA这几年是白混的!P马上喜逐颜开把面前的牌一推:那对不起了PAPA,这把您又放炮了,清一色。泷泽顿时想到一句古训:赌场无父子。
在夏天的夜晚打起牌来就是怎一个“爽”字了得,大盘大盘的西瓜堆在旁边,一个个小孩穿着短库,光着上身把头发夹上去,蹲着坐着,糊牌的,听牌的,放炮的,惨叫声,尖叫声,狂笑声,吵架声,丁零哐啷作响,斗真这个老头子特地去寺庙里求了一个“长胜”符,把把压在自己的牌底,嘴里还念念有词,P用一只手指不紧不慢地敲着面前的牌,略带微笑锐利地扫视各方打过的牌面,我头上顶着自己的黑T恤,盘腿坐在椅子上,仁把他那D&G的破牛仔库挽得老高,板拖穿一只扔一只,一边往自己嘴巴里面塞西瓜一边把牌砸得震天响,不停地叫嚣要大杀三方。
乌龟年龄小仁就很不客气地剥夺了他打牌的权利,乌龟很不忿地说为什么JIMMY都可以玩我就不可以,仁嬉皮笑脸地凑过去亲了一下乌龟说:啊,这是赤西家的家规。乌龟脸一红当场就没声了乖乖坐到沙发上看球赛去了。如果仁只使唤乌龟端茶倒水的我们也就乐得享受福利也不会说什么,但是令我们义愤填膺的是仁手一不顺就让乌龟来摸牌,乌龟那种生手运气好得离谱,一摸一打,上家一碰,再摸再打,上家再碰,第三次就自摸了,乐得赤西同学抱住他往脸上就是一阵狂蹭。我和P大义凌然地拉过乌龟来教育说孩子你咋能任人宰割呢革命啊起义啊翻身做主人啊!年轻人就是要叛逆啊!仁一听一把抱住乌龟说:你们这些人表教我们家和也学坏。P说:笑话!和也什么时候变你们家的了,你问他是叫龟梨和也还是赤西和也。仁呵呵笑了起来:好啊好啊,赤西和也这个名字好啊,P你真是一个天才,和也你以后就叫这个名字好了。P顿时就说不出话来了,倒是乌龟,缓缓地捭开仁的手,语调很慢但很摄人:表胡说,我叫龟梨和也。然后把仁一个人丢在原地足足愣了有五分钟没回过神来。
晚上我们停战的时候,乌龟已经躺在沙发上睡着了,仁走过去蹲下身愣愣地看着乌龟的脸,静静地看了好一会儿后,悄无声息地把自己的鼻尖抵上乌龟的鼻尖嘴唇贴上了乌龟的嘴唇,脸色潮红,闭着眼,睫毛微微_chan抖,很轻很缓慢地碰触,一下又一下,仿佛口勿一件易碎品。他淡黄色的刘海滑进乌龟前额同样淡黄色的刘海里,轻轻柔柔地缠绕在一起,手指因为隐忍着某种激动而紧紧拽着沙发边缘,背后是一片雪花嗤嗤作响的电视屏幕。P拉拉我的手叫我看,明明是很普通很正大光明的看着,不知道为什么我顿时很丢人地和仁一样红上了脸,仿佛在偷窥一件很私密很难以启齿的事。回头看P,他的眼角眉梢也是一阵绯红,那时那刻的仁,认真地像个真正的男人,昏黄的灯光打在他和乌龟身上,像旧照片一样的清涩情欲。
斗真后来用一句很文艺的词总结那一刻:宛若初恋。
后来凑巧不凑巧地也看过不少次仁和乌龟的接口勿,甜蜜的,痛苦的,浅尝辄止的,激烈深沉的,但是只有这一次也惟有这一次,尽管是踩在一地的西瓜皮上,我还是打从心底里为之迷醉倾倒。
仁说,只是因为那天某时某刻,和也眼里的东西,让他莫名地一阵害怕和担心。开始质疑起一些本以为理所当然天长日久的事,心慌意乱,手足无措,不知道怎么去证明和挽留才是。
我嘴一瘪,给了他头上一个响亮的爆栗,说你们这些矫情的东京人啊。
也许是我错觉,我一直觉得大阪的颜色比东京来得深,烧烤丸子分外乌黑浓郁多汁,樱花是浓密的赤红,厚实的一大片一大片,城墙青褐色的青苔上蜗牛比别处更肥,拉面汤料里的骨头也是熬得分外地道粘糊,就连人脸上的笑容都是扎实的密密麻麻的,嗓音热烈有穿透力,不像东京,风一吹就散了的轻薄。
但是P不是这样的。小时候坐上新干线想到东京还有这么一个孩子在,就觉得安心。P是聪明锐利的,虽然不像乌龟那样锋芒毕露,但做起事来就是妥贴地让你挑不出刺来生不出气来,模样更是没得挑检的好,一笑一颦,不露痕迹地就买断了人心。如果P只是一个乖巧小孩的话,他尽可以收服J家老老少少大大小小,但对于本大爷这一套乖宝宝的行头屁用不顶。本大爷从小在街边打滚干架长大,喜欢心肠恶毒心狠手辣不按常理出牌的小孩,最见不得说一套做一套嘴上讨好的混蛋,一开始对这个“未来之星”左看右看上看下看横看竖看就是不顺眼。
说实话,我是喜欢仁但欣赏乌龟的。一开始,觉得乌龟无非也就是仁的一个小跟班,和仁一样喜欢看历史书,和仁一样想去意大利,和仁一样想见板本龙马,和仁一样热衷美国的牌子……不知不觉,在某年某月的某一天,他在杂志专访里填到:气势!板本龙马说过,别人怎么说怎么看我无所谓,只要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就可以了。
这种觉悟让我大吃一惊,开始不得不好好打量这个孩子。有点隐隐约约的担心,“BAGA,我看你迟早镇不住这只乌龟的。”语气是玩笑的,但是警告的意味一点也没有减少。仁本是低头吃着蛋糕,没听明白抬头一脸茫然“啥?”一旁的P毫不客气接过去“小亮是想问你:你什么时候也会变成这别人中的一个。”一句话讲得仁一口蛋糕噎住几分钟没有缓过气儿来。
看,这才是P让我爱煞的地方,乖巧可爱的外表聪明绝顶的心,恶毒起来就是打蛇七寸的天才直直奔向你的死_Xue。但他对你的那份心意是实在的,所谓至交,不在纵容,而在中肯,不在面子上的和和气气而在私底下的忠言逆耳。
反正从小我就觉得不那么温驯乖巧的小孩身上有着那么一股子实在劲儿,让你感到踏实。
乌龟则比P来得更凶猛锐利几分,P怎么说在台面上还是端着那乖宝宝的架势骨子里还是挺知道进退顾全大局,凡事总是会留三分脸面不会赶尽杀绝。而乌龟这个怪物看起来心思缜密其实一根筋儿拧到死,做什么事情总是给你往死里较劲儿,在夏威夷度假时,大家玩游戏谁输了就得往身上泼水,那次田中圣同学愣是输了三次,到第三次时,圣小朋友就快崩溃了,乌龟还是兴致勃勃地拽起一桶水就想泼过去,被P一把拉住,说到此为止吧,乌龟很不解说这游戏规矩定来就是要遵守的,玩得起就要输得起。P说玩游戏是要大家开心的。乌龟更加不解地看着圣同学:你有不开心吗?圣同学顿时就不知该如何回答。
乌龟有时候会以为事情总是像打棒球一样,泾渭分明,是非一目了然。从这个角度讲,其实他才是J家最天真的人。
而天真的人总是会相信拼搏,努力,坚持这一类的事,注定吃苦受累的命。
P每每想到这件事就会担心起仁来,P说如果一个太相信执着和公平的人必然对自己不宽容,这种不宽容会成为一种压力和要求波及身边的人。
这种人往往像一把锋利的刀,总是会割破庸常生活的皮肤,认同他的锋利就不得不牺牲很多庸常的足以使人麻醉的幸福。和这种人一起他会逼着你带着你去开天辟地,不管是否会头破血流,其实,古今中外能留下名号的人大抵如此,不过,有人是功成名就,有人是一败涂地,有人是出事未捷身先死,有人是一将功成万骨枯。
不过,有这样的人在身边。P拍拍仁的肩膀意味深长的一笑。你的生活总归是绝对不会无聊。
后来证明,仁的确将痛并快乐着的日子过得有滋有味儿跌宕起伏扣人心弦。
所谓劫数,就是你总是情不自禁地被同一个人左右,包括你的喜怒,你的生活,你的幸福与否。
在我们第N次被仁挖出来谈心解闷减压之后,P忍不住咬牙切齿地总结说这世间的劫数必然都是一环扣一环的,一劫还套着一劫,所以才总是解不开。而我们这群人的命运就是套在一起向前蹦的蚂蚱,谁要瘸了腿别的也别指望蹦得快蹦得欢。
我这只从大阪蹦过去的蚂蚱很幸运碰到了东京的这只叫小P的蚂蚱。泷泽总结说当年在事务所的小JR里,P是为人厚道所以没人会招惹他而我是为人不厚道所以没人敢招惹我,这个评价我可是欢喜异常的受下的。这个问题我早就想通了:我本是一个深沉内敛的人,为什么总是有人说我毒舌呢?
我说过我是大阪最性感的男人,我说过乌龟丑的令人心痛,我说过上田是个妖精,我说过赤西仁是个白痴,我说过他妈的表把我和赤西仁扯到一起老子不是龟梨和也……
是的,本少爷都说过,我认!
但是,关键是,这些不都是真话吗?
这足以说明一点:凡是觉得我毒舌的人都是一些不肯面对现实的人。所以,能大浪淘沙剩下作本少爷好友的必然都是极品,比如P,比如仁
想到这里,新干线到了大阪,推推小内催他起身回家。天空是阴阴的,下着小雨。我喜欢大阪的下雨天,街道会一点一点被浸润,月兑掉鞋走在上面会觉得麻麻的凉意穿透脚心。也逼过内和我一起挽着库腿走那些夹在麦田中间的小路,滑腻的泥巴舌忝 着脚掌,黑色的乌鸦大大咧咧地落在裹着红色布条的稻草人肩上。顿时,我觉得长胳膊长腿的内活像一个呆瓜稻草人。对那家伙这么一讲,他倒不客气地一指:那小亮你就是那只乌鸦。于是走过去,威严地怒喝:给我蹲下!然后一下扑到他背上,蹭他一身的泥巴,说乌鸦嘛,总得停在稻草人身上不是?在大阪的小雨里面,内就这样背着我往回走,我唱着不成调的歌指挥着这匹金玉其外的坐骑,哼哼哈哈地杀向远处的拉面店,热气腾腾的拉面味道一直弥漫了五六公里,让人心痒痒。
我仰起头,天空是一种迷人的烟灰色,一层一层的深起来,在美术学校学习的时候,在调色盘里迤逦的颜色总是会让我不由自主想到某些人,比如醇正的玫瑰红让我想到赤西,甜腻的糖果黄是内,而有一种珠圆玉润的灰蓝色,像落着小雨的大阪天空,就会让我想到P。
珠灰这种颜色在我看来是最富贵的颜色,远胜过金银,一种很大彻大悟的富贵色。这就是P的颜色,耀眼而不咄咄逼人。
雨打在我的刘海上,天空连着大阪的旧城墙一起渲染着无边无际的灰色,我有点心烦意乱。内转过头:喂,已经到我家门口了,你是不是该回家了。
我“哦”了一声脚却没有移动一步,雨润湿了内的脸,头发贴在两边脸颊,清瘦而秀气,我想到另外一个小孩,最近瘦得厉害和离谱的小孩。他就那样懒懒地看着我说:没关系,一个人也没关系。胳膊在宽大的袖子里来回晃荡,晃得我一阵头晕。他的脸在东京最耀眼的阳光下落满雨的阴影,以至于他背后红红绿绿黄黄的一切喧嚣繁华开始冷冽褪色不再鲜活,直到都成为经典的珠灰。
内走过来伏下身:不管怎么做,小亮总是对的。我看着他,他的脸离我很近,长长的手指掠过我的刘海把它们分向两边。我愣住了,这孩子是想开导我来着。我锦户亮居然需要一个后辈来安慰!按下他的头像往常一样怒喝:给我蹲下!他瘪瘪嘴也就照办了,我走过去把他的头搂在怀里,说:以后也许会很辛苦,以后也许会更少回家,以后记得每天叫我起床。他嗯了一声说:那我有什么好处啊。我恶狠狠地说你要什么好处!他不忿地闭上嘴。我摸摸他的头发:那……允许你以后都可以枕着本少爷的腿睡觉,允许你每次住宾馆先挑床,允许你在东京多几次陪本少爷吃饭的机会。最后,我咧嘴一笑,看着他的脸:恭喜你多了一倍呆在本少爷身边锻炼精神力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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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P和乌龟都没有料到,在今后很长的一段日子里,他们能像这样剖心交谈的时光不会太多。 一开始还是阳光灿烂的,KT和NEWS难得的共演,完了以后那几个小子一起去夏威夷,不时发短信刺激本少爷:哈哈,我们今天又去海边了,美女超多,都穿短裙欧!只穿短裙欧! 我拎着袋子一脚踢开若干双鞋子和衣服,姿态优美地跳到床上坐下来,说你可不可以表这么弱智,这么大了还喜欢看卡通片,真是没有出息的男人。仁不理我自顾自的从我带来的袋子里翻东西吃,翻出一袋薯片扯开就往嘴里送,土豆碎屑密密麻麻掉了一身一地,以前不是没有看到过他吃东西的狼狈样,换作平时我也早就骂过去了,但是我只是默默看着他,不作声,我习惯骂他,但我也习惯了骂他的时候,他会向乌龟装疯卖傻的表情。很讽刺地,我竟也莫名感到空白起来,而至于仁,我不敢去想象他所感到的那种空白。 洗完澡,我又翻山越岭地去仁床上睡觉。仁专心致志地翻着手机短信,我说早点睡,他点头但是还是没有放下手机。我说你到底在干嘛。他笑笑说只是把以前一直收着的短信再发一次。我鼻子突然有被堵住的迹象,酸得发软,哑着嗓子问:那边有回吗?那边?他说:有啊。我说回的是什么?他说:也是,以前的短信。 他再也不是当年那个随心所欲一时情动拉住他就能口勿下去的赤西仁了,世界也不是当年他可以和他携手并肩肆无忌惮的那个世界。一点点坚硬冰冷起来的不仅仅是现实,还有覆盖在他和他身上的伪装。但在一切不为人知的时候,在一切情难自已的时候,不知从何泻出的一点点温暖足以让人流泪。 几个月后发生的事狠狠给了我一个响亮的耳光,那孩子在警局打电话给我求助的时候我发现自己除了和他一起哭什么也做不了。 |
- 2 - _2006/7/5 20: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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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的的确确不能怪我们,和也17岁,我19岁,在一个满是情欲的国家表演满是情欲的舞蹈,还要求我们纯洁如莲花?太无厘头了吧。更何况我们那时怎么都还算是官方认可的一对儿,出出进进吃饭睡觉都在一起。任凭乌龟如何聪明绝顶,17岁就是17岁,对于情欲这种事情手足无措心慌意乱,今天他倒是在台上伶牙俐齿,想想在LS第一次当MC时那臊得满脸通红结结巴巴的德行,就知道,龟梨和也真是往死里逼自己,对于女生,这小子更是活月兑月兑白痴一个,生平唯一的一次恋爱结束于幼稚园,这种笑话也只有这种笨蛋才闹得出,还亏他一直把我叫“BAGA”。
既然平时玩KISS都已经玩到涩谷街头上了官方照片了,作为一个比他年长2岁的朋友,我自觉有责任也有义务好好教教他。
P又是一阵意味深长:只是这一教的结果就是今天如此魅惑妖娆的龟梨和也吗?你还真有本事啊。
那我还真的没有料到。亏当年乌龟还口口声声说要装酷到底。只是那份倔强骄傲的脾气倒是一如往昔,甚至变本加厉。明明骨子里比谁都咽不下气_Tun不了声,只是强逼着自己,每每看得我一阵咬牙切齿的心疼。
磨不了脾气灭不了血性,还来这个圈子混,不是自己找死是什么?可偏偏他凭着一股子拧劲儿还真的就混到峰顶山尖,这种气势从何而来,我还真是一直没有想明白。
于是自认为把世道人心理得通透的山下君又跳了出来了,说你这个家伙是真傻还是装傻。那小孩当初想撒手不干的时候多了去了,就是不知道和哪个BAGA组到了一个团才拼了命下了决心硬着头皮往前冲。
只是。P略顿了一下,微微一笑。只是,有一天小孩发现,拼着命赢来的不是自己想要的,不知道会作何感想。
我头皮一阵发麻。P这一针见血的毛病真是让我爱煞又恨煞。世上唯有两个人一句话就能让赤西仁正中要害,就是P和和也。只是P的道理往往是一桶冰水浇上头,冷得彻底了倒也就清醒了。而我完全无法跟和也将道理,也最恨跟他讲道理,虽然他每每和P讲出一样的话,总是让我瀑跳如雷,气急败坏,恨不得一把拽住狠狠教训一顿,这些道理我都懂也知道句句在理,但是彼此已经到了这种份上了,还是这样经纬分明,不是全天下最没有道理的事了吗?明明就已经不清不楚了,还妄图分得如此这般清清楚楚彼此两不相欠,到底是我不成熟还是他不成熟。
可气的是,仗着这些破道理,他站在舞台上就是一副形同陌路的表情,经过我身边时总是语调平稳地提醒:再往我这边看就挖了你眼睛。俄后,再对身边的甲乙丙丁撒娇打闹,视我如空气尘埃。尤其是在吵架赌气时更加变本加厉。
好笑!
每次P在看少俱的录像时都笑得前仰后合,说,赤西仁啊,你和你那口子不去演搞笑剧实在是瀑殄天物浪费人才。你看你那副含情脉脉万般委屈的表情,真真笑死个人。还有你那口子那副一本正经唯恐天下人知道你和他有点啥的表情,整一个此地无银三百两。你看你,光顾看某人又走错位了吧,可怜你们团里的各位哥哥姐姐弟弟们了,自己要注意场合走位不说还得放出眼色拿出本事来顺带盯住你。有本事,你们两个就真的做戏到底,老死不相往来,没事儿约个会逛个街还老被逮到,知不知道什么叫欲盖弥彰啊。
所谓误交损友莫过于此。
以后但凡NEWS和KATTUN一起相聚少俱,P总是忍不住恶趣味地挑逗和也,在04年事务所把我和他配成一对儿后,和也嘴上不说,但是长长的一段时间冷淡隔离熟视无睹,到后来P也来气了,对我一阵狂撒:靠!又不是我憋足了劲儿来抢他情人挖他墙角。你们当年在事务所里那个亲热粘糊劲儿,就差昭告天下择日成婚举国欢庆了,事务所的规矩又不是不明白,这档事说来说去不就是娱乐大众吗?自己看不明白把持不住玩不起就怪不得别人。你也是,知道今天会这么麻烦,当初干嘛还头脑发热地去招招惹惹。
我气和也的不明白,但更气山P的自以为明白。劈头盖脸不计后果地回过去一句:你就没有招招惹惹头脑发热过?明明当年郁闷得浑身无力的小媳妇样我不是没见识过。
话说出口就知道错了,但是我不准备收回来。所谓血性,就是表一直做所谓“对”的事情。这个道理当年P告诉我,我也要全数奉还给他。相识这么多年,也算是相知相惜交心交肺,你最大的弱点是什么,未必我还不知道。
果然,那天我和P闹崩了。他二话不说转身就走,我也是随君高兴不加挽留。后来的事就是众所周知地了,就是某同学赖在我家里不和我说话也不走,这种冷战真让我极为不爽,忍不住我把他约到海边,说:山下智久,大家相识不是一年两年了,和也他性子不好,那样对我,我忍。你不是自认为自己成熟稳重比我见得多看得开么,这样对我算什么?当初说话是我太冲,但我不准备认错,各人心里在意谁心疼谁,我明白就怕你不明白。这种事情还要我来提醒你,亏你平时在我面前摆出一副精神导师的尊容。
没想到是P竟用一种天命笃定地语气对我说:赤西仁,你知不知道,唯有我和你这种才可能是天长地久的。
我又是一阵头皮发麻,山下智久平时虽然玩起来有点疯疯癫癫但是轻重缓急分得极是清楚,不像亮,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不分时间场合对象;也不像和也,玩起来就是六亲不认全情投人。山下智久绝对不是一个不靠谱的人。
我说山下智久你这讲的是哪儿跟哪儿啊?
但P的语气依然是不容置疑:赤西仁,我不知道你跟你那口子是到了何种境界何种程度了,既然你们越了界,断了退路,就要知道这种事这种关系本就说散就散,这世界哪有那么多山盟海誓至死不渝更何况你们本就不是喜欢男人的人,像你们这样彼此你戳我一刀我戳你一刀地过下去,表说做朋友的没有提醒过你,迟早一拍两散形同陌路,只怕到时候就连作陌生人的勇气和宽容都没有了。
山下智久,你这一针可真是扎得太深了,没进心窝,怕是拔不出来了。
我看着P,淡淡地说一句:这也就是你当初不会现在不会将来也不会越界的原因,是吧?
P的脸色马上变了,看来我的回礼也不轻。山下智久,你以为呢?你的坚强脆弱我又何尝没有看得一清二楚,平时让你嘴上占尽便宜,不表示我就没那功力让你挖心挖肺。
P走过来抱住我:你不可这么说,赤西仁。知道了,心里明白了,也不可以告诉我。以后日子长着呢,要是还像你和你那口子那样时不时就彼此戳心窝子,那可真过不下去了。
声音哽咽仿佛回到了十四五岁的他,聪明绝顶稚气未月兑,在喜欢的人面前任意撒娇无所顾忌。
撕下山下智久的伪装是件再容易不过的事了,就看你狠不狠得下心。
只是,恰恰因为,P没有也不会越界,有些东西就永远明白不了。这样也未必不是他的福气我的福气,的确,有些东西没有那么铭心刻骨撕心裂肺反而比较容易长长久久,比如,我和他,和U君,和亮……。
甚至,包括他和斗真,细水长流,永不间断,也未必不是一种幸福的方式。本来,相爱就不是表达感情的唯一方式或者说最好的方式,而且,有些人,不是单纯用朋友,情人,或者爱人能够说明定义清楚的。只是,山下智久是聪明的,也是知足的,但唯独免不了是遗憾的。
那天傍晚我和P彼此下了一个承诺,扶持,并肩,表彼此伤害。
我想,我和和也永远也下不了这样的承诺,因为做不到。但是不后悔,当初就有觉悟,伤害和遗憾非要选一个的话,宁愿是前者。就算明知道不可避免,年少的时候总想赌一赌,虽然愿赌服输这四个字做起来太难。
朋友和女人的区别就在于,女人远比朋友好哄骗。但是龟梨和也是个男人,说起头脑身手,我没有一点占上风。就算是力气比他大一点点吧,只要他手里拿有东西,我是万万不敢擅自动手,125KM/S的速度,他要真有心想废掉我还是绰绰有约的,而我还不想英年早逝。
这真是最最让我憋屈的事儿。
龟梨和也的自尊心天下无敌世界第一,最恨我把他当作一般情人看待,摆出一副自以为成熟稳重潇洒自如的姿态来,不管我干了什么都是一副随你开心就好的豁达,你跟他急,那倒是正中他下怀,一脸我是你什么人你又是我什么人你跟谁要好和我又有何干系的脸谱,你越急,他越是冷静,往往是自取其辱自讨没趣。一肚子委屈找到P,反而换得他一脸“你这又是何必呢?”的嘲讽。所谓两面不是人,就是我这种男人了。
P总是不冷不热地说:你看看你看看,这样的知书达理宽容大方的情人哪里找哪里寻,你又不是缺女人,也不是非他不可,不如成全他的潇洒豁达算了。
这些道理我不是没对自己讲过,可是,我早就说过,我和和也之间要是能用道理讲得通的话,也就不会像今天这样进退两难。
既是棋逢对手又是两情相悦。这样说很恶心,但是却是事实。
和也的从容自若真是让我佩服至极,我是做不到的。在台上一口一个赤西君,那叫一个恭恭敬敬,我在旁边想到他前一刻还靠在我肩膀熟睡安眠,就是一阵好笑,忍不住裂开嘴,就看到小孩足以杀人的眼神,赶快把笑容活生生_Tun了回去,表情一定极为诡异。
拍《极道》是一个甜蜜的痛苦。刚接到通知P和亮就一人给我发了一个短信。
P:蜜月愉快,注意狗仔。
亮:我这里有好多男人看了会很有出息的东西,什么时候借你。
靠!怎么说论年龄论经验我也是你俩的大哥前辈,有些事还轮不到你们来教我。
当年疯也疯过了,闹也闹过了,才有点醒悟维持距离是必需的。和也毕竟是个男生,面对前辈还好,同辈之间难免有风言风语,还有那些一个个少不更事视他为偶像楷模的后辈们,这种角色,自处起来不免尴尬。
何况他还是这样一个心比天高,傲气十足的男生。
P曾说过就算有误会,就算看和也把我搅得七荤八素,他其实从来没有真的讨厌过这个人。
当初,也许是两人一起做出某些决定,现在看来,他放下的舍弃的远远比你多,远远比你来得不容易。
P是这么说的:山下智久绝对不讨厌有决心有魄力有勇气的男人,因为这样做太过愚蠢。
于是,从拍戏开始就人前人后小心谨慎地保持距离。好在,公司为我和他专门准备了一辆全封闭的保姆车,P一看这辆车就笑得极贱:这一看就是公司知道你俩干材烈火这朝夕相对的忍得了一时忍不了一世,索性就成全你们,免得某些人拍个热血校园剧还一脸欲求不满。
我无从反驳,因为一看到这辆车我的脸上立马绽开了极为幸福的微笑,顿觉即将来临的冬天是如此美丽。
那也的确是一个很奇妙的冬天。
天气渐渐冷起来,我们的剧却红得一塌糊涂,睡觉的时间越来越少,忙得昏天黑地。
只有赶着拍摄的间隙,和和也“光明正大”挤在黑暗温暖的车厢里,放低了声音亲热,伴着外面一阵阵吵闹声尖叫声脚步声,不由自主地紧张起来,连简简单单地接口勿也变得手忙脚乱心慌意乱,看不清脸,只感到和也低低的体温,摸索,蜻蜓点水似的小心,很想放慢速度但是总是忍不住着急起来,不成章法,和也一着急就猛拍我的背,哑着嗓子又不敢埋怨出声,只好咬住我的肩膀,拼命吸气。冷空气在玻璃上结成了窗花,微微的光线映着和也的身体,雾蒙蒙的一层,沿着腰线一路口勿下去,克制,收敛,小心翼翼,不敢太过造次,直到他的身体和我的一样发烫发热,直到WEEKEND和INSENSE的味道和在一起。
这种提心吊胆浅尝辄止真是太要命了。
后来P看《极道》时总是一脸疑惑地说:BAGA,为啥我还是觉得你看起来欲求不满呢。
一句话就差点说得我泪如雨下,气不打一处来。
仲间这个没大脑的前辈也真是欠扁的很,有几次我好不容易和和也进人状态了,“哐哐哐”就开始敲门,咬牙切齿急急忙忙穿衣服系扣子整理头发,那位大姐竟然一把拉开门闯了进来,和也来不及穿好衣服,我赶忙一把把他用衣服一包就抱在怀里,好在他够瘦身子够窄,被我完完全全挡在身下才不曾出丑。
和也后来更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青草,头靠在我的肩膀却总是忍不住瞄车门,心有余悸地反复问:门锁好没?你确定锁好了?真的锁好了?搞得我苦笑不得。
只好另换场地,以拍戏太累为借口,三天两头两个人一起去附近的健康澡堂泡澡。小小的房间,浸在暖洋洋的水里,贴着和也的皮肤,雾气腾腾中寻找他的嘴唇,轻轻摩擦,红着脸忍不住笑出声来,都是急促的情意,窗户缝里溜进来干冷清新的空气,冬天从此成为我挚爱的季节。
只是太过于沉迷某件事必将遭到报应,当看到仲间小姐一脸天真无辜地在电视上说:那两个人常常去泡健康澡堂啊,平均五天一次吧。我顿时有晕厥的冲动,P还不依不饶地把头凑过来:真的只是五天一次吗?不止吧?
把P的大脑袋推过去,忍不住偷笑出来,那提心吊胆的沙哑嗓音好像还在耳边:仁,是不是有人过来了?仁,好像有什么声音?仁,你有没有听到什么?能让镇静如龟梨和也这般惊弓之鸟的日子,只怕,此生不多。
正在得意,P一个抱枕砸过来:口水啪嗒啪嗒滴一地了,有同性没人性的BAGA。
七月,老板放下话来要带我们去拉斯维加斯。临走,P来找我说上头可能会让他和和也接拍一部剧。
P说:BAGA,你也知道这男男搭配的玩法。到时候我和你那口子在电视上干了啥你就当那是修二和彰,不是山下智久和龟梨和也。
我有点不爽,因为这件事和也从头到尾都没有跟我提过,P说不然你自己亲自问问他,表到时候给我摆臭脸。
于是我统观全局,踌躇谋划,谨慎措词了一番,给和也发了一个短信:和也啊,今天忙什么呢?最近有没有好好吃饭啊?小兰还好吧?你是不是要和P演个新剧啊,叫什么《野猪大改造》。要加油啊,P是前辈,要好好相处,我会让他照顾你的。
乌龟三秒钟之后就给我回了短信,简明扼要的一个字“哦”。P在旁边立马笑岔了气儿。我火气蹭得就上来了,直接一个电话打了过去:乌龟你什么意思?这么大的事也不知会一声。是不是要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了你才告诉我你要和我的大亲友在全国人民面前卿卿我我!
那只该死的乌龟等我发完火撒完气,心平气和地说:我想P应该已经事情原委个中道理给你讲清楚了。明白不明白还不是你自己的事儿。
又是这样的清楚明白,干干脆脆的语气。为什么每次总是搞得好像是我在无理取闹一样?
P在旁边拍拍我的肩膀,挤着眼睛笑着说:我现在倒是觉得,搞不好,和这只乌龟真的可以合作愉快加深感情。
郁闷地回到家里,开始收拾去拉斯维加斯的行李。心里没来由地堵得慌,明明已经相处7年,为什么两个人之间还是跟刚谈恋爱的小男女一样别扭生涩,真是白白枉费了7 年的携手并肩,没得一点长进。
朋友多的好处就是,在你郁闷的时候,总会有一个人会发现你。刚无力地倒在床上,亮就打电话来了。
只是开头第一句就是:你家乌龟在哪儿?
靠!他在哪儿干嘛问我。
那个不知死活的大阪农民接着兴高采烈地讲:帮我谢谢他!
我说要谢自己谢去,干嘛拐个弯儿讲话。
亮别别扭扭支支吾吾半天,竟憋出一句:啊,人家害羞。
我直接晕过去,这是个什么世界?我的好友幸灾乐祸抱定刺激我到死的决心要在电视上挑戏我情人,我的情人心平气和镇静自若地准备接受他的调戏,现在还有一个平时脸皮厚过城墙嘴皮利过刀子的人告诉我他很害羞,到底是谁疯了?
缓过气来,我问他:你究竟想谢个啥?
亮说:谢谢他去看望小内。那小孩现在托福已经精神了很多。
我“哼”了一声,反正那个乌龟宁愿对小内好对裕翔好对那条杀千刀的小兰好都不会对我好。
我说:那只乌龟跟你家小内说什么了?
亮支吾半天说:小内说,乌龟说叫他就算有天大的委屈也表觉得自己委屈,天大的跟头都表怪路不平,是自己脚步不稳,一旦找了借口也就泻了气。也别怪身边的人不拉你,他们有心不见得就有力,多委屈多难过也要自己爬起来,不然,在原地哭哭闹闹也只是让大家陪着你一块儿伤心,还不免伤了身边人的自尊。最好,跌倒了也表吭声表让跑在你前面的那个人回头,跑在你旁边的人停下脚步,自个儿起来笑着向前跑就是了。
又一次,我再被这只乌龟打败了。这是什么破理论!你以为不声不吭的那点小伎俩瞒得过谁?要是你身边那个人连这点都发现不了又如何值得你这般强逼自己?你以为自己能抗得了多少分量_Tun得下多少委屈?你知不知道身边的人是怎样以更加痛彻心肺的感情看你“所谓”的坚强?
倔强和坚强你到底分得清还是分不清?
我放下电话,痛得透骨透心透髓。
在拉斯维加斯的酒店里。和也站在窗口,用干毛巾悉悉簌簌地擦着头发,松松地穿着格子衬衣 ,外面是无边的灯火。
手机里有P新发来的短信:BAGA,现在在干嘛?在那个吧,一定是。进行到那一步了?不能讲是吧?美国天气好不好啊?注意身体啊。你还是告诉我你现在在干嘛吧。
我通观全局,深思熟虑了三秒钟,回了一个字:忙!
这就是老友的好处,可以随便打发,反正等到秋后算账时早就记不清哪出是哪出了。于是关掉手机向靠在窗边的那个人走过去。
这个人,不是我的朋友,以前是但现在不是,估计将来也不会再是。在第一次越界之后,我们就把彼此从好友目录里除名了。
不是好友,也不是敌人,更不是家人。
要说是情人也未免太过浅薄。
他说过如果有人在身边的话就会情不自禁地依靠那个人,而他想成为不依靠任何人一个人穿越所有风雨困难的人。
我会成全他的骄傲,也会成全他的自尊,他的倔强或者坚强。
只是我做不到无视他的疲惫。
不管他到底想要的是什么,会变成什么样的人,赢了什么,输了什么,统统不管也知道管不了。
我只想在他疲惫的时候能抱住他,如此而已。
(FRIENDS 赤西仁篇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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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一小步也好,表放开手
在自己疲惫不堪之前,即使被撕裂也无所谓,那时那地,永不消失的与你的羁绊
——龟梨和也 《绊》
这样的时候,试著不从自己这方松开紧握著的手
但是只要当你感到疲惫来依靠我的时候,无论是怎样的你,我都会紧紧拥抱
——赤西仁 《CARE》
- 2 - _2006/7/5 20:0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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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底,龟梨竟是一个标准存在主义和理性主义的信徒,而我和BAGA更多是一个不纯粹的浪漫主义者。划分标准就在于:在“浪费”时间和生命时,到底会不会有负罪感。 BAGA是J家出了名的结婚狂,常常幻想自己是怎样一个英俊潇洒文武双全的帅老爸,对美女的兴趣不在亮之下,前几年一发病就拽着我的手哀嚎,啊,朱利亚罗伯茨有男人了,啊,安吉利娜朱丽居然结婚了,一副恨“娶”的白痴样。
只是,龟梨以前仿佛不是这样的。时间太久远,但是我还是记得起来仁第一次带他来我家的情形。话说当年J家有两大谜题,一是我们的JHOONYS桑怎么就一眼定乾坤地看中了BAGA,二是BAGA又是在怎样一种鬼使神差的情形下从万千应选的小孩中发现了乌龟。对于前者我的解释是因为JHOOYS桑觉得笨的小孩见多了但笨成这样的还是凤毛麟角世间仅有叹为观止的,对于后者,亮的解释是因为丑的小孩见多了但丑成乌龟这样出类拔萃过目不忘令人心疼的还是很珍稀的。奇怪的是,BAGA对长相的挑剔一向不在某亮之下的,不信你看看和他玩得好的那一帮家伙有哪个是歪瓜裂枣的。对此,亮又给出了一个很有风格的解释:像BAGA当年那么土土的样子要不是身边有个比他更丑的乌龟衬托一下,你看我还理不理他。 又胡思乱想了一阵,就听见手机响了,想都不用想一定是BAGA发来的短信:P,那个,拜托了,你知道是哪个吧? 所谓变化,也许就是在这些不知不觉的日日夜夜不知不觉地把某些东西给了出去。 想转移话题于是道:好像AMIGO的出货不错。他呵呵笑了笑说:那是托前辈你的福。客客气气滴水不漏,带三分调侃,这副伪装到牙齿的嘴脸实在让我有点小小的不爽。
想到北海道的雪原,那孩子的老家,裹着大大的羽绒服,两个人一起走在一尺深的雪地里,他带着红色的围巾,唱着不成调的歌,笑起来眼睛显得很深,映着雪后清亮的天空,蹦蹦跳跳地叫着我的名字:P,P,快一点。一起去看他的奶奶,挤在小小的火炉边,手指上粘着糯米的点心,一点一点小心地舌忝 ,他笑我的嘴馋,自己却啃了一脸,连宽宽的额头也未能幸免于难。 不知不觉我就抽完大半包烟,把烟头掐灭在墙角,那里是密集的黑色印子,挪凳子过去遮住,免得老妈看了又是一阵唠叨。看看表,索性不睡了,放了一缸水洗洗烟味儿就赶去剧组。 风刮过我的脸,带着WEEKEND的木质香味,甜蜜的悲凉。 “无法预见的未来”,“擦身而过的心情”,“一起走过的日子”,“相逢……的奇迹”,“永不消逝的羁绊”…… |
51 呆2008/5/5 13:13:00
在后面看到闪亮晶骂仁的BO,
红字?
真的吗?!!?
因为是新人不清楚她的作为和历史
只是喜欢傻子和明天的下一站,因此以为写出这样美文的人是绝不会背叛仁的
烦,想说是被逼急了吗?
无关乎其他吧
我只想我们家的红一切平安。。。
闪大人,希望你早日更新傻子呢。。。。
想看你对仁满满疼爱的口口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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