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润雅】迷雾森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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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木三叶2015/2/6 0:07:00

<p class="p0" style="margin-top: 0pt; margin-bottom: 0pt; text-align: center;">

东京新宿,六点过。
日照随着秋季的深人而缩短,黑夜一层一层侵占天空,太阳安静地落幕。与之相反,城市里正是人流涌动的高峰期,每个人都似乎快速穿梭于人流之中,而人流却缓慢地像一条慵懒的毛虫在挪动。
相叶雅纪推着滑板车拉着松本润的手走在新宿的街道上,几乎已经被挤到了马路边。相叶的视线总是离不开滑板车,生怕它会被飞驰而过的车子碰破损,但也因此,他无法顾及不断从前方向他们涌过来的气势磅礴的人流,每走一两步就会撞到人,而被撞到的人不等他道歉又不耐烦地匆匆而去。这让相叶有些慌乱。
松本跟在他斜后方,任由相叶拉着,好几次想夺回主动权,因为他觉得自己比相叶更擅长处理这种场面,尽管他不够高,矮了相叶一个头,只能看到大人们的前胸,目之所及除了人还是人。不过他始终还是跟着相叶走,因为他想到要是自作主张,不用几步相叶就会嚷嚷着错了错了而横冲乱撞想另找一条自己想走的路,面对逆向人流,没有比这更麻烦的事情了。

当他们走到了稍微宽松一些的地方,相叶额头上已经渗出汗珠,在满街五光十色的霓虹灯的映照下反身寸出微弱的光。相叶用手臂抹了一把汗,微微低下头冲松本笑。
松本斜视了他一眼,说:“我早就说过吧,下班高峰期有多恐怖。”
“对不起。”相叶只是笑着轻快地道歉。
“所以有什么事非要赶在这个时候来么?”
事实上在放学后相叶拉着松本往学校外边跑的时候,松本就问过一次了,当时相叶只是说“到了你就知道了”,神秘兮兮地笑着,绝对不透露一点提示。松本当时跳起来拍了一下他的脑袋,无奈地只能跟着走。在松本看来,每次相叶摆出一副知道了天大的秘密想去一探究竟的表情时,只是发现了对他而言很有趣但实际上不值一提的事物。

“冒险啊。”
相叶仰着头,望向天空。松本随着他的视线,也抬起了头。
四周鳞次栉比的办公楼相较地上的人显得高大无比,视线里的早已暗下来的天空有一半都是高楼暗淡的轮廓,如同高耸人云的树木。
相叶的话让松本产生了不切实际的幻想:他们就像闯人丛林的少年,在幽密的林木之间展开探索。
尽管憧憬,松本还是很快回到现实之中:“你在说什么傻话,新宿都已经走过多少遍了,又不是陌生的地方。”松本的视线重新回到地面上,所见的景色与之前并无二致,依然是被来往的人流和已经被他们遮蔽了大半的店面,倒是灯光更多地亮了起来。
“你看,起雾了。”相叶指了指高楼顶端开始弥漫的一层稀薄得几乎不可见的烟雾。
的确。
那又怎么样?
松本疑惑地看着他。
“雾是怪物出现的前兆,当雾变得越来越浓、扩散得越来越远的时候,怪物就会慢慢地出现,在城市里游荡,可能还会抓走几个小孩或伤害几个无辜的人。”
这是哪里看来的骗小孩的故事啊。
松本简直想朝他翻个白眼。
“所以我们去找那个怪物吧!”
松本直接朝相叶翻了白眼。
相叶踩着滑板车慢慢地滑行,松本只好跟着他去。
先不说找怪物,怪物的存在本身就让人怀疑。万一雾只是漂浮在高楼之上,难不成还要飞到天上找么?松本心里默默地吐槽,然而却不能放着他不管。
“你最近看了什么漫画?都市传说么?”松本问。
“不是啊,SLAM DUNK。啊,说到这个,好想找一天跟小润去湘北高中看看呢,湘北高中真的存在哦,之前电视上看到了,有种跨越次元的感觉。然后,就在湘南海岸搭个帐篷等日出吧!”相叶不知为何情绪突然高涨起来。
“两个初中生在海边乱晃绝对会被送到police局去吧?”
“不会的啦,大家都忙着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你到底是哪里来的自信啊。再说,连车票的钱都没有吧。”
“那就再存一段时间,大不了我先不买JUMP。”
“不行,JUMP我要看。”
“小润你好麻烦。”
“你才麻烦!”松本又一次跳起来去拍相叶的脑袋,然而手掌只是擦到了他茶色的头发。

然而并非如松本所想的雾气在楼顶漂浮一段时间就散去,而是不知何时扩散到地面来了。他们在街道上走了长长一段,约莫有半个小时,周围的人少了许多,就像潮水退去留下些许小螃蟹小贝壳一般,这时再次抬起头往上看,竟只能看到高楼底下的一部,视线之内,大半都是灰白的烟雾。
松本不觉伸出了手。这并不像晨雾般潮湿,也不像无数的尘粒漂浮,也没有任何味道。
有些奇怪。
松本收回视线正要跟相叶说话,却发现眼前早已没了相叶的身影。只有雾和从雾里走出来的行人。
松本的心剧烈地跳动了一下。随之心慌了起来。
换做平时,只当相叶又看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顾不上跟别人说一声就兴冲冲地跑开,只要在原地等过不了多久他就会回来。但是松本此时脑海里却浮现出相叶所说的迷雾的怪物的事情,会抓走几个小孩什么的,会杀死几个无辜的人什么的……他是怪物肯定也不会想放过主动跑去找自己的人,搞不好相叶没找到怪物反而怪物先找上了他。
虽然松本觉得那纯属相叶瞎编的,但无论如何都无法安下心来。

“喂!相叶雅纪!”
松本边喊边往前奔跑,他心想就算怪物找上门来也不会在这么短时间内就把相叶给_Tun了。

松本同学不知何时接受了这个设定。

如他所想,并未跑出多远便看见了相叶单脚踩在滑板车上面向着他,在他放心地放慢脚步之时踮起脚尖使劲地挥手喊:“小润小润!”
“你讲完吓人的事情之后玩什么失踪!”松润瞪了他一眼。
“因为看到一栋楼上面影子的形状有点奇怪……”相叶抓了抓后脑的头发,放轻了声音说。
“我说过很多次吧,有什么事情都先打声招呼。”松本单手揷着腰,摆出一副大人的样子,尽管脸圆圆的像个小包子,声音也还未成熟,奶声奶气的。这种反差让相叶不由得想笑,但是看松本一副严肃得不得了的样子,又不敢笑出声来,只好低下头去让盖住眼睛的刘海作掩饰。
“我一个激动……”
松本没等相叶说完,一把拉住了他的手腕就往回走。
“诶?去哪里?”相叶问。
“车站。”
“可是……”
“闭嘴!”松本又用力一拽,相叶差点整个人倒在他身上。

于是相叶知道松本是认真的,就没有再多说话,任由他拉着,只是时不时回头看一眼不断远去的浓雾包围下的新宿街景,略感遗憾。

TBC<br/></p>

2 = =2015/2/6 8:56:00

是还在读中学吗两人?
喜欢LZ的文笔,很舒服,对下一步故事走向也很感兴趣
LZ求别坑

3 木三叶2015/2/6 19:41:00


?

松本回去之后仍然对迷雾的怪兽有些在意。一边做功课一边不断回想着相叶的那几句话,注意力怎么都集中不起来,结果到了零点之后才把功课搞定。

这天晚上的一切细节都像倒带一样在脑海里回放,乍看之下跟平时相叶拉着他在各种街道里乱窜并没有特别的不同,一样的人流如织,一样的夜晚,一样的是相叶和松本两个人,然而在松本内心开始潜藏着几分不安,虽然他自己也不清楚不安的缘由。

于是他将手提电脑拿上了床,拉上被子把整个人都盖住,然后开始搜索迷雾的怪物。

搜索的条目大多是妖怪系的漫画和灵异电影的介绍,什么一阵烟雾之后出现了大怪兽到处破坏结果被外太空来的英雄或平凡少年变身的超人打败,都是千篇一律。松本扶着额想,会因为相叶没头没脑的几句话烦恼自己真是无药可救了。

然而,当他将页面向下滑动一些,他看到了一篇日志,说是目睹了迷雾背后的怪物。

?

“……那时候才刚过六点,天还没亮透,所以我看得并不清楚,可能大家都会觉得只凭这一点就能断定我在胡说八道,但你们认为我没睡醒也好,故意妖言惑众也好,我是认定我看到了那个怪物,那绝对是。当时我走到车站附近,感觉雾浓得根本看不清路,只能跟着雅虎地图的指示往前走,那路程比以往都远,现在想想估计是绕了圈子,而就在我接近车站的时候,我看到车站在地上投下的影子异常的大以及不规则,你们能想象到吧,一个方方正正的低矮的车站,投下的影子能有多大呢,而且怎么的也只能是倾斜的方形啊!我当时也没想太多就继续往车站走,越靠近车站,就越能看到雾的背面,有一团黑色的东西……我感觉不妙,脊背发寒,于是果断地往回跑,结果那天迟到了被扣了钱……”

?

松本盯着这段话来回地看,脑海里浮现出他找到相叶后相叶说的一句话:

“看到一栋楼上面影子的形状有点奇怪……”

不过也有可能是建筑本身很奇怪。

那个笨蛋,找到了兴奋点很容易会忽略别的事情。

松本咬着下唇想,自我安慰了一番后啪地把电脑合上。??

?

翌日早晨,松本接到了相叶的电话,当时他正要换鞋出门。

“小润,我到你家去接你吧。”相叶似乎心情很好,从他口中说出来的每个字都像在跳舞。

“不用了我在路上了。”松本毫不犹豫地拒绝。

“诶——我们好久没有一起上学了。不过算啦,下午你到室内篮球场来找我吧,我有事情跟你说。”接着没等松本回应就挂断了。

松本回头走到窗边看着楼下逐渐远去的相叶的背影,隔了几分钟才开了门。

?

相叶和松本住在同一个街区,从车站的出口1出来背向而行,相隔十分钟左右的路程。所以两人基本上从记事起,生活里就少不了彼此。虽然相叶比松本大一岁,但小学和中学都一样,上下学也都结伴而行。相叶跟周围的小伙伴相处得很好,每逢有假期一定会找人一起出去玩,但唯有上学和放学的时间必定会跟松本一起,有一段时间还天天大清早地接松本上学。松本曾对此感到一种独占的愉悦,但上了初中之后又觉得别扭,就断然拒绝了相叶。不过出乎他意料的是相叶并没有露出撒娇般的受伤表情,而是清爽地笑着说“大家一定不知道克己的松本润君会赖床到最后一刻”。结果自然是被松本狠狠地踹了。

?

放学后,松本跟着社团的人打了好一阵子棒球才不紧不慢地收拾东西往体育馆去。室内篮球场在体育馆的二楼,松本在楼梯上时就听到了球鞋摩擦地板的声音以及篮球拍在地上的回响,还有只要篮球部的人没走就不会停下的女孩子们的尖叫和应援声,看来部内练习赛正打得火热。

松本倚靠在门边看。相叶是多汗体质,所以由于频繁的跑动他蓝色的篮球衫已被汗水浸湿,头发也跟淋了雨似的,但是亮晶晶的双眼和一直挂在脸上的笑容耀眼得好像少年JUMP的热血主人公跨越次元跑了出来一般,虽然松本一直都更喜欢男二——少女漫也是喜欢男二,不过当这样的人出现在现实生活里,的确让人移不开眼睛,只想一直看着他,被他不知哪里来的积极向上所感染。

这时相叶一个转身,像是突然发现了他,停下脚步举高了手冲他挥手打招呼。松本点了点头作回应,相叶张了张嘴似乎要说“再一会儿”,但还没说出口就被队友拍了一下腰并往前带了带,于是略显抱歉地笑了笑就跟着跑开了。

松本皱了皱眉。

他又一次回想起昨晚在雾中对他挥手的相叶。

于是他感觉,保持现有距离的条件下,自己越来越放不开相叶雅纪了。

?

“你想跟我说什么?”在学校到车站的拉面店之间十几分钟以内,松本至少问了三次这个问题,每次都被相叶模棱两可地敷衍过去,于是松本黑着脸听了一路相叶的废话。在拉面店里坐下点了单之后,松本再一次打断相叶的话问道。

相叶的目光游移在墙上的广告,没有马上回答。

“是你说有事情告诉我的。”

相叶见松本的包子脸又鼓起来一圈,笑着拿了根筷子去戳他的脸颊。松本把头别过一边躲开了。

“今天早上老爸跟我说了个新闻,”相叶双手交叉搭在下巴下面,说:“最近有几个人失踪,地点和天气条件都很有意思啊……在车站附近,都是雾天。”

“雾天?那就是说……”

“嗯,昨天晚上、上周一、还有上个月,要是诱拐的话专挑雾天也不是不能理解啊,能见度那么低被目击的几率也很小嘛,不过我在想,可能是超自然现象哦。”相叶对此很有兴趣的样子。

“怎么断定是雾天?失踪什么的,时间根本不确定吧。”

“本来也只是警方的推测,好像说找到了一篇日志,写的就是在车站附近、一个起雾的早上遇到了灵异的事情,结果那个人在第二次雾天之后,就消失了。”

松本听到这里,感到脊背窜起一阵寒意。

那不就是……昨天看到的日志么。

“而且你不觉得,跟我们昨晚遇到的情况很像?没准哪一天,我也会像他们一样突然消失不见。可能会在某一个平行世界里遇到很多奇妙的生物呢。”相叶用谈论日常流水账一样的轻松语气,微笑着说,但是松本无论如何也笑不出来。

4 = =2015/2/6 20:56:00

LZ go on

5 木三叶2015/2/9 15:22:00


松本润会很直率地把什么都表现在脸上。
相叶看着松本僵着的嘴角蓦然想起他们共同认识的好友A的评价。而正好这时他们的拉面端上来了,于是相叶也不必费脑筋去找一个轻松的新话题,直接夹了一块叉烧丢进松本的碗里。
“你要吃多点禸,这样才能长高啊。”相叶摆出兄长的姿态。
“你倒是轻一点啊笨蛋,汤都溅到我脸上了。”松本伸长了舌头舌忝 掉嘴边的几滴汤水,看了看相叶那个比自己的大一号的碗,便安心地接受了相叶的好意。

吃完了拉面就往车站走了。原本按照惯例,相叶还会带着松本到熙攘繁华的大街道旁边窄窄的小路里晃荡一会儿,说是这些地方总会藏着城市的秘密,松本虽然觉得那只是小时候被童话熏陶多了的想法,不过既可以满足相叶的任性又能顺便消化一下下午餐,也没有理由拒绝。但是今天,松本非常果断地拒绝了相叶,并且以强硬的态度逼着相叶跟他一起回去。
看来吃拉面时看到的电视新闻让他心有余悸。
被采访到的与失踪者保持着或深或浅关系的人,有的忍不住哭了,有的至今还无法相信,说是身边突然空了一个人的位置就像心脏突然被挖去了一块。在吉祥寺、中野、代代木、新宿、御茶水、浅草桥这些车站附近,通过检测录像和目击者的采访,看到了千万面的世相,隔着电视屏幕仿佛与之相隔一个次元那么远。
与自己无关,但莫名的有实感。

“都是总武线的车站啊。”给交通卡充完钱的相叶抬头看了看交错得像蜘蛛网一样的线路图,喃喃自语。
“什么?”
“刚才新闻里说的啊,那些车站,都在总武线上。”
“那又怎样?”松本感觉相叶才不是随口一说。
“那就是说,既然找到了共同点,我们可以一站一站地去侦察啊,以我们在城市里冒险那么久的经历和独特的视点,一定会有很好的发现!”相叶的双眼噌地一亮。
果然。
“你多大了还做这种成为柯南二世的梦,柯南还是小学一年级你已经初三了好么。”
“哎呀我也想有个契机穿越回福尔摩斯时代的贝克街啊,去看长裙飘飘的英国贵妇人。”虽然兴奋得句尾都自动冒出波浪线来,但重点歪到了不是正常思维的地方,于是松本默默地横着走开一点。
相叶一把将松本拉回自己身边,一脸委屈地说:“干嘛又装不认识我?”然后还没等松本回答他就离弦的箭似的往站台冲。但是很可惜,目标的列车在他们冲上站台时已经发车了,相叶望着缓缓驶离的车厢,叹了口气说:“难得这么少人。”
是的,只有一个人——安静地坐在车门边看报纸。
旁边的车厢空空如也。
再旁边的也一样。只有一个个把手轻轻地晃动,灯光煞白。
然而在他们面前排队站定的人、过往的人,都仿佛没看见这辆列车似的,平静地看手机或者文库本。

相叶和松本站定在中央,两边是秩序井然排好了队的人,还有同时驶离的两辆车带来的一阵风,凉意渗透人骨,比任何时候的秋风都凉。
他们几乎同时地看了一眼对方,那一刻仿佛时间静止,周围的声音也被隔绝。
相叶忽然回过神来,右手食指摩擦着下巴,说:“好奇怪,总武线不应该这么少人啊,而且他们都不上车!”说毕给松本指了指排队的人。
“你这么一说的话……不对,你干嘛拉我到总武线的站台!”松本抬起头冲相叶大吼。
“啊,因为我想如果搭上了那辆车小润就没办法拒绝我了,我们就能先去一个车站周围勘察一圈……”看到松本的脸越来越黑,相叶说话越来越小声,最终识相地闭上嘴,讨好似的轻轻拉起松本的手腕,往回走。
松本心想他再也表理相叶了。但即使这样,手还是没挣月兑开。
在人多的地方手牵手已经成为了习惯。

这天是周五,接下来便是连上祝日的三连休,孩子们即使在家无所事事也会非常期待的小长假。相叶一般会叫上几个哥们儿打棒球、登山或游泳,每次周一松本问他周末都干了什么时,无外乎是这些答案,总之都是运动系,也不具体说去了哪个地方、有什么有趣的事情发生,松本也不会问。所以在松本看来,相叶的假日有一定的神秘性,但他身上莫名其妙散发出来的阳光的味道让松本并不质疑。
那不过是T恤在太阳底下晒了很久的味道。松本偶尔会这么自我吐槽。
与之相对,松本留在家里的时间比较多。看漫画、看电视、打游戏、看书、做饭,比起跟朋友出去,更多地会把朋友叫到家里来。
所以两人在假日几乎见不上面,也不会通过电话有联系。就连松本的妈妈也会感叹说“真不知道你们感情是好还是不好了,好朋友不都一般会粘在一起的嘛。”
松本对此只是随便回应了一句“跟女孩子又不一样”。
虽然没有认真想过原因,松本却有个模糊的想法,或许在此之上距离更近一些的话,会因为知道了对方更多的事情反而背道而驰。

周六晚上,松本做了一个梦,让他过后在意得不得了的梦。
梦里他站在非常高的地方,也许是东京塔,四周的楼房都显得矮小,密集得让人看了喘不过气。天上聚集了厚厚的云,塔尖几乎穿过了云层,他从未想过东京塔高成这样。接着,他低下头去,纵横交错的道路上没有一个人,街灯也不亮,安静得如同死城。但是他看到塔前站了一个人,那个人也刚好抬起了头,是相叶雅纪。不会错的,因为在梦境里他就像透过变焦相机观察一样,可以将事物放大。他不知道相叶站在那里干什么,想喊他的名字,视野却突然被一层浓雾阻隔,好像天上的云都降下来了似的,浓得让他什么都看不见,而神奇的是天上竟然开始放晴了……
十二个小时里竟然只做了这么短的梦。
松本揉揉睡疼了的脑袋,想都没多想就拿起手机拨通了相叶的号码。
没人听。
再拨一次。
没人听。
还想拨一次,松本盯着屏幕十几秒,最终丢开手机。
我也是睡傻了吧,他在打球怎么可能听电话。

临近中午时,同班的生田斗真到松本家里来,进了门给松本妈妈问好之后就熟门熟路地拿杯子倒刚买的饮料、拿盘子装刚买的零食,然后去开游戏机。
松本懒洋洋地抱着枕头靠在沙发上,眼珠子也随着生田来回走动的身影转动。
生田一边忙活一边说:“说起来我刚刚在车站碰上相叶君了,我问他去哪里,他说要去搭总武线,我想问的是具体的位置啊,哪有人被问到先说乘什么车去的,不过我正要纠正他的说法时他都过了改札口了,不愧是篮球队队长啊,那个速度……”
松本听到“总武线”的时候,不自觉地打了一个冷_chan,之后生田的话都听不进去了。
他乘总武线干嘛。
乘总武线要转车,而且常去的大站也有别的车能到。
那个做事说话都直线型的笨蛋不会做那么迂回的事吧。
若是平时,也就嘲笑一下相叶神奇的脑回路。
但是,在知道失踪的事情之后,“总武线”就变成了敏感的字眼。
松本的手不由得按在胸口。心跳好快,砰砰地撞击着手心。不过他很快就说服自己说,自己的预感一次都没准过,以为考得好的时候不及格,以为有女生喜欢自己结果喜欢的是相叶什么的,所以相叶就是坐总武线去玩他的侦探游戏,周二的时候一定会沮丧地搂着自己的肩膀抱怨一无所获。
于是就算想给相叶打电话的欲望再怎么强烈,他在接下来的假日时间里还是没打过去。

周二,放学的时候相叶没去找松本一起回家。松本问相叶的同学,只说了相叶一天都没来学校,理由不清楚。于是松本回家之前到相叶家去了,室内灯都没亮,也没人应门,门锁着,那就是说没人在家。相叶的父母经常会到别的地方出差,不在家很正常,相叶也不在就很奇怪了,该不会是侦探游戏玩得太投人连家都不想回了吧。打电话,也不接,也许信号不好。
松本在相叶家门口坐着等到晚上九点,见相叶还没回来,只好先回家去。
周三,相叶依旧没去学校。松本放学后特地乘坐了总武线,在都内的每一站都下车,把手机里相叶的照片给车站的工作人员看,问是否见过相叶,得到的都是否定答案。但因为是轮班制,刚好没见到也是正常的。
这天给相叶打了很多个电话,依旧不接。
松本感觉相叶应该是出了什么事情,然而要是真的失踪的话,他的父母不应该早就报警了么,新闻得到消息也会在电视上播出来才对。也就是说,不是失踪了。
松本想得头都痛了,依然得不出结论来。于是决定第二天跟相叶的班主任说,看能不能得到什么消息,或者,该不该报警。
那天晚上松本几乎没睡着。
脑海里一直萦绕着相叶讲的那个迷雾怪物的故事。
真是个吓人的故事。就算开着灯,也完全不能让焦急恐惧的心稍微安定一些。

周四,松本提前十分钟出了门,到学校后先去找了相叶的班主任。得到的消息是,相叶因为搬家转学到了千叶的中学。

顿时,徒劳的空虚感席卷而来。就像辛辛苦苦构筑起来的一个东西瞬间被一把火燃为灰烬。
相叶对此一句话都没说。
而那个迷雾的怪兽的故事,只是作为铺垫的引言。

“我真是小看你了相叶雅纪。”

然而松本甚至没去考虑为什么相叶没告诉他。

TBC

6 更了2015/2/10 15:18:00

挺不错的 ?lz请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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