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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金刚不坏LUN2015/2/8 17:21:00
?上篇
Ep1
"从今天起他就是你的家庭教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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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下智久知道自己又在做梦了。梦中的一切都显得朦胧而不真切，唯独那张脸是清晰的。又或者其实那脸也是模糊的，只是他以为是清晰的罢了。
那时的他倒从没有想过有一天这些都会成了梦魇，以及那个名字会在他的生命里留下那样深刻的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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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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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生田斗真。请多关照。"
说话的声音还算好听，但也许是因为语气不大自信的关系显得异常普通。少年戴着一副厚重的边框眼镜，长长的刘海几乎遮住了眼睛，微驼着背，目光始终低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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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下智久对这位家庭教师的印象实在谈不上多好，但迫于在一旁的父亲敦促的眼神，还是做了自我介绍并象征性的伸出手表示友好。
作为一名高中三年级学生，山下的成绩谈不上好也不至于太差，他自认这样混着也能考上个二流大学，但父亲的期望显然不只是这样。他又打量起了生田斗真，老土的运动装，一脸书呆子的表情，即使是东大的学生成绩再好又怎么样，要自己变成这副样子还不如去死算了。
当然这些话是只能放在肚子里的，不然惹恼了父亲可就要断了他的经济来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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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先去忙了，你们多熟悉熟悉"山下智久的父亲说着拍了拍斗真的肩，"智久这孩子就麻烦你多费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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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父亲走后，山下智久松了口气，关上房门抓起藏在枕头底下的游戏机继续被打断的游戏。
"喂，我们来制定个协议怎么样"山下头也不抬，对着坐在书桌旁一脸拘谨的生田斗真道，"你只要别干涉我，我每个月多付你一倍的补课费你看怎么样？"
"可是...."生田斗真似乎很是犹豫"可伯父给我钱是让我给你补课的。"
"那你就当作已经补过了不就好了吗？"山下皱眉，像是厌烦似的瞥了眼对方。而对方那局促不安的模样叫他的眉头锁的更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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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这样，那我还是把钱还给伯父吧。"斗真说着便站起身要去找山下的父亲。
"唉！那可不行不行！"山下一把放下掌上机，连忙把人拉回。万一这人去他爸面前这么一说，老头子非扒了他一层皮不可。
"那这样吧，以后你每次来补课一小时，另外两个小时随我便。"
斗真想了想，摇头。
"那就再加半小时！"
斗真想了想，还是摇头。
"最多补课两个小时！"山下觉得这已经是他的底线，如果对方还是不答应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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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当他还在考虑对策时，生田斗真意外的点了点头。
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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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先玩一个小时"
"先补课。"生田斗真说话的声音不响，态度却很坚决。
山下翻了个白眼，他自认不是一个脾气太坏的人，也不想和刚上任的家教发生流血冲突。同时他又直觉生田斗真是个倔脾气，一时之间居然起了妥协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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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也一样，不如搞好了关系以后也好方便自己开小差。
他这样安慰着自己，不情不愿地坐到书桌前。
"那就先说说这道题好了。"
"你先解一遍给我看看。"
"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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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田斗真不动神色的打量着眼前愁眉不展，奋笔疾书的少年。这个只比自己小了一岁的男孩根本就是个没长大的孩子。染着金发打着耳洞，貌似有些不良的脸上居然长着异常精致的五官，眉梢眼角稚气未月兑显然尚不知愁滋味。
他突然对他万分嫉妒，又突然对他有丝怜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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厚重的镜片下，美丽的眼眸中泛起道戏谑的光。
谁也没有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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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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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金刚不坏LUN2015/2/8 23:00:00
Ep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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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田每周到山下家里两三次，一个多月下来也算相安无事。
山下智久觉得生田斗真的存在感很弱，往往他不说话坐在那里就好像不存在一样。
在他讨价还价来的那一个小时自由活动时间里，生田斗真果真按照约定没有来干涉他什么，这时候前者往往是在独自看书或者准备讲义，而后者则是在玩游戏或者拨弄吉他。气氛居然也可以称得上融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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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田斗真看的出来山下智久很喜欢音乐。除了打游戏和睡觉，山下总是抱着他的电吉他，谱着不知名的曲。
山下的房间很大很大，大到能放下一整套低重音音响。但他平日里不敢造次，只有当他父亲不在家的时候才敢尽情的high。他偏爱摇滚，每次把声音开的老大，低重音震得整块地板都跟着一抖一抖的。然而生田斗真却像置身事外不为所动，似乎他的眼里看不到把金发甩得狂乱的少年，也听不到震耳欲聋的音乐节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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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以后想做什么呀？"玩累了的山下瘫坐在床沿，偶尔也会像这样主动挑起话题。
以后？生田斗真似乎从没想过这个问题。以后又是多久以后？是明天还是多年后？而到那个时候自己是否还活着都尚不可知，所以思考这种问题显然对他毫无意义。
"不知道。"他如实说。
"啊啊～"山下智久也不介意"像你成绩那么好的人啊以后肯定是做医生律师一类工作的啊。但是我才不想做这些呢。"他的眼里突然充满了希冀的光芒，"我想去宇宙探险，无边无际是什么概念，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
"山下君以后难道不继承家业吗？"
"拜托！你别哪壶不开提哪壶好不好？"山下的脸瞬间垮了下来。他不是不知道自己的将来会是在父亲的布置下按部就班的，只是在真正的抉择来临之前他还不想那么早地放弃梦想。
"其实..."生田斗真顿了一顿"你有选择的机会也说不定"
山下把这当作了安慰，回以感激的微笑，似乎觉得话题太过沉闷，他转而又拨动了琴弦。
"这是我新作的曲，下周就是学园祭了可我们还没有找到吉他手。唉～这可是高中最后的学园祭啊！不知道小纯有没有找到合适的人。"山下本想问斗真有没有好的人选推荐，但转念一想以生田斗真的性格应该不会认得这样的朋友，于是把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一定会找到的"生田微微笑了笑，又把注意力转回到书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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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后的学园祭为山下的高中生涯画上了圆满的句号。
那个最后一刻出现的吉他手成了山下的救星。没有人知道他来自何处，也从没人在校园里见过他。台下一众少女在散场后依旧热烈地讨论着那个神秘而妖娆的男人，那些原本为了山下而来的女孩们似乎找到新一轮的迷恋对象。但他却悄然而去了，就像先前的突如其来。
演出结束后，山下追到后台也只能抓住一个背影，他大喊："你叫什么名字？"
对方回头，定定的看了他会儿继而翘起嘴角笑了。山下只觉脑中一片空白，竟想不出一个词来形容这一瞬的风情。而就在他愣神的当口，对方又转回身渐渐消失在他的视线里。他只来得及看见那松垮的外套之下露出的肩头上有只艳丽的半翅蝴蝶，从此那抹蓝色便夜夜停驻在了他的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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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后生田斗真再次给山下补课时总觉得他心不在焉。
"你怎么了？"
山下闻言想被看穿了秘密显得更加自瀑自弃，嘟着嘴一下子站起来扑到床边，抱着枕头滚了两圈。
"我喜欢上了一个人"闷闷的声音从枕头里芯里钻了出来。
生田斗真难得被他逗笑了，他想这是好事呀，又何必一副大难临头的样子。
"可是是一个男人......."
结果生田斗真叫水给呛住了。这下山下智久又不乐意了，他把脸从枕头里Bachu来，不满的看着一脸呆相的生田，对方那原本就够木讷的脸因为他这句话显得更惨淡了不少。于是他坏心眼的想着：你怕什么呀？！就算我喜欢男人也不会看上你啊。
"他是谁？"
山下智久似乎显得很失落因此也没注意对方态度的不同寻常："我也不知道...只知道他叫顺。都怪小纯啦！问他从哪里找来的人，他说是网上找来的，只知道对方自称''顺'，连是真名还是假名都不知道。咦？你怎么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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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补课两人都有些心不在焉，于是比往常早了半个小时结束，生田斗真走出山下家的时候依旧天色明亮。他拨通了一个电话："纯。是我。一刻钟后老地方见。"
等到生田斗真到达时，海边栏杆旁已经等着一个帅气的少年，正是山下智久乐队的伙伴长谷川纯。
斗真似乎有一肚子的话要问他，却又不知从何说起，老半天冒出一句："那个山下智久喜欢男人？！"
"我从前也没觉得呀。"长谷川纯小心翼翼的看了斗真一眼，斟酌着语句"可是...也许...他好像就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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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久的沉默。
长谷川觉得浑身不自在正准备再说些什么时，生田斗真轻叹了口气，他随手摘下眼镜，叫夜风吹起额发，露出英挺的轮廓。
"他喜欢的也不是我。"大概所迷恋的只是虚幻而华丽的影子，像许多求而不得的人一样，"他喜欢我也许就像他喜欢宇宙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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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不会也喜欢他吧？"长谷川不知死活的问，"不然你又为什么要帮他？"
为什么呢？他也这样问自己。也许是因为他也有求而不得的东西吧。他仿佛在那个少年身上看到了青春的模样，幼稚而不切实际，叛逆又自大。却不管不顾地叫人羡慕。
"你又怎么知道我是在帮他而不是帮自己呢？"学园祭原来是那么美好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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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长谷川一脸将信将疑，斗真笑了笑："放心，我没忘记自己是个杀手。"隐去眼角的笑纹，继续戴回眼镜，他问："上头有没有什么新的指示？"
"暂时没有，继续打消戒备，取得老头子的信任就可以了。"
生田斗真点头，"对了，你去告诉山下智久，就说你查到那个"顺"是A大的在读生。"
"你想让他考A大？"
"那个学校的天文学专业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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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谷川欲言又止，最后只说了句"我知道了"。
两条身影渐渐隐没在夜幕里，只有海风知晓秘密。
TBC…
11 金刚不坏LUN2015/2/11 23:26:00
Ep?3
山下智久开始用功学习了。这变化明显得叫他的朋友们大跌眼镜。山下的父亲感到老怀欣慰，将功劳都归到了生田斗真的身上。
这，算不算爱情的力量？生田斗真望天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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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雪夏雨，一尘不变的日子过得飞快，时光之流不动声色地改变着什么。
山下不再总是留恋呆了三年的高中，转而憧憬起大学生活来。生田斗真每回见他眉飞色舞地说着以后的种种展望，关于"顺"的种种幻想总是报以轻轻一笑。
"你就那么喜欢他？"
看着别人在面前发花痴而对象就是自己，这种事情生田斗真从前连想都没想过。事实上这也实在不是什么令人愉快的体验，所以终于有一天他听不下去了。
"你了解他吗？喜欢他的什么呢？如果他和你每天生活在同一屋檐下，一起吃喝拉撒睡你还喜欢他吗？！"
山下智久似乎愣了一下，也许是因为生田斗真少见的强势语气，又或许是因为他微妙的察觉到了对方隐忍的不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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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我是什么都不了解！可我就是喜欢他不行吗？"少年人讨厌怕被质疑，于是山下也火了，"至少他一定不会像你这样，无！趣！"
门被重重摔上。生田斗真面无表情的站了会儿继而苦笑，居然夹杂了些意料之外的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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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好讨厌啊！居然下雨了。
从小弹珠房里出来的山下智久越发后悔自己不该就这么跑出来。其实他一出门就后悔了，他觉得很奇怪，显然他和生田斗真算不上朋友，却不自觉的顾及对方的想法。
我为什么要觉得别扭呢？他懊恼的想，也没有说错啊，那个人的确无趣的很嘛。
要道歉吗？他开不了口。反正下次见面的时候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过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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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店门口避雨的山下正胡思乱想着，偶然视线聚焦处，竟看到了刚才被自己腹诽了半天的生田斗真。
他吓了一跳，似乎下意识得担心先前的纠结被对方窥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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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到这种地方来了？"生田斗真皱眉。
这种地方？
"你凭什么管我？！"事先想好的当做什么也没发生似乎因为生田此刻的态度而无法贯彻了，山下严阵以待，随时准备着对接下来的说教进行反击。
但等了半天，生田斗真却再也没说什么。他只是伸出被雨打湿的手，递过来一把伞："我找了你很久。"
山下智久觉得自己像卯足了劲的榔头却打在了棉花上。他几乎愣住了，心里飞快闪过许多东西，像是感动，像是意外，像是不甘心，又像是被羽毛挠了下心尖儿。
"回家吧。"
"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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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雨水打得半湿的肩头，水渍在山下的眼前晃个不停，对方冲他微微一笑，居然生出些和本人气质不相符的暖意。
黄昏的街道，少年美丽的侧脸隐没在阴影里，晦涩难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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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晚上，山下智久难得没有靠外卖果腹。生田斗真做了咖喱饭，很家常的味道。两人分坐在八人长桌的两头，隔着长长的距离默默吃饭，很有些决绝的意境。
"咖喱饭里加点七味粉会更好吃哦"像是察觉了对方频频偷瞄他的意图，生田斗真将手边的调味瓶朝对面推了推。
"真的诶！"原本半信半疑的山下在尝到了预料之外的美味后连眼睛都亮了起来。引得生田斗真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他想这人还真的是没有长大，喜怒哀乐都写在了脸上，单纯的叫人嫉妒。而他之前怎么就没有在意这么个优点和弱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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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时分。
行踪低调的两个人坐在昏暗酒吧的一角。这是为熟客设的专座，自然没有人来打扰。
"进展如何？"
"老头子挺信任我，也没起疑心。他儿子最近发奋读书，他把功劳都归在我头上。"声音顿了顿，他突然想到要算起来也的确是自己的功劳没错，便自嘲的笑了笑。
"润，你知道吗？也许那就是突破口......"
看着对方眼里突然滑过些意味深长的东西，松本润感到些许不安。
"你别太勉强，我可不想那么早就为你收尸。"
"说什么呢你。放心吧，我可不会死在你前头。"
短暂的沉默过后他似感慨般得叹了口气："我终于也变成了曾经自己所厌恶的那种人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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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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