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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言道“福兮祸所至,祸兮福所依”,亮大少爷自新婚之夜出外宿娼被光一老爷一顿饱打,此后虽一连好几天沾不得板凳,连蹲马桶也觉得吃力,但内姬也因此不再躲躲闪闪的抗拒他,有时还会被他耍宝卖乖的逗乐。他害羞不语的时候显得文雅端庄,笑起来更是百媚横生,亮大少爷越看越美,越美这心里越喜欢。他本来就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于那档子事上又向来得心应手,何况内姬是他明媒正娶的老婆,吃起豆腐来更加名正言顺。这不消停了没几天就开始对人家动手动脚,先是偷偷的摸摸内姬的头发,开玩笑似的拍拍内姬的脸颊,装做脚滑扑到内姬身上趁机捏他的小肩膀小腰条。内姬知他是故意非礼,心里却不怎么生气,每次只是红着脸躲开。也不知是为什么,自从亮大少爷替他挨打之后,内姬渐渐觉得这黑皮其实也不是那么面目可憎,嘴上虽是不饶人心眼却不坏,撇开毛手毛脚的坏毛病,其实还算是个蛮温柔的人。
亮大少爷见内姬不反抗,自以为得计,他又是个你退一尺他进一丈的人,这十八摸摸到晚上睡觉的时候,那咸猪手就明目张胆爬到内姬的敏感部位去了。
内姬吓得从被窝里跳起来,亮大少爷机关算尽却没算过那小小的茶杯,被冰凉凉的水一淋,库子里外湿透,他气得哇哇大叫,熊熊欲火也跟着熄灭了。
“老子叫你别在床上摆这么个劳什子你偏不听!这下称心了吧!大冷的天你想冻死老子啊!”
“对,对不起,可是,是你先摸我,我才——”
“摸你一下又不会少快禸!老公摸老婆是天经地一的事,要是全天下做妻子的都像你这样,那贞洁牌坊还不早立得漫山遍野都是了!”
亮大少爷气急败坏的开始月兑库子,内姬羞得蒙住眼睛,心跳剧烈到他要用力按住胸口,不然一颗心好象随时会从胸腔里蹦出来。他觉得自己很委曲,明明是这黑皮非礼自己遭了天谴,还振振有辞的数落自己,而且他刚才那像是只摸一下就算的架势吗?自己不制止的话还不知道他会得寸进尺到什么地步呢。更糟糕的是,被亮大少爷摸过的地方莫名的燥热着,内姬还清晰的记得那粗糙的手指滑过自己柔嫩肌肤的一瞬。他的手明明冰凉冰凉的,为什么会点燃这令人战栗的异样触感呢?内姬的脸烫得快着火一般,明明不想哭,眼眶里却涌出一片潮热,他想自己现在的模样一定奇怪极了,开始庆幸刚才同意了亮大少爷熄灯的要求。
亮大少爷当然不知道身边美人内心的悸动,他诡计未能得逞,又成了半截落汤鸡,不免恼羞成怒,索性颐指气使起来。月兑下湿透的库子丢到内姬跟前:
“去,替我扔了他,再给我弄条干的来。”
“扔了?这不是还能穿吗?”内姬看着簇新的上好丝绸料子,对亮大少爷的浪费有点吃惊。
亮大少爷白他一眼:“这都能穿?你倒是穿上给我试试,大冬天的你让老子穿条湿库子睡觉,你成心自毁前程是不是啊!”
内姬压根不明白他说的“前程”是指什么,他也没功夫问,全副心思都只想着怎么保住这条被亮大少爷无辜迁怒的库子。
“现在不能穿,拿出去晾干就可以了啊。”
“屁话!要是被人看见老子三更半夜出去晾湿库子,还不说老子尿库子了!本少爷颜面何在?被人嘲笑还在其次,要是被仁姬那个臭丫头知道了,还不写了告示满世界宣扬去!老子要是不想身败名裂就得花天价从他手上赎那些告示,那臭丫头有多拜金你是没见识过,不敲诈得老子倾家荡产绝不罢休。老子破产了你也只好跟着老子去讨饭,你愿意为一条库子当要饭婆吗!”
“你现在受伤了,行动不方便,尿库子也情有可原啊,大家不会笑话你的。”内姬结结巴巴的,固执的劲头却一点不比亮大少爷少。
“去你的。”亮大少爷话未说完就笑喷了。要是别人这么说,他肯定会咬定人家是在挖苦他,早大口唾沫照脸上吐了。可同样的话从内姬嘴里说出来,为什么就这么要命的可爱呢?
亮大少爷自己也弄不明白,他以前只对两种女人感兴趣,一种是智姬那样千伶百俐,说一知十的大小姐;一种是仁姬那样想到什么就说什么,身子永远动得比脑子快的马大哈。如今自己却把这两种女人都抛到脑后,独独钟情于这个又单纯又懦弱还傻得没治了的丫头。
真不知是该夸我博爱还是调侃自己口味更新换代得太快。
亮大少爷满腹心肠都化绕指柔了,脸上仍绷得紧紧的,内姬以为他还再生气,连忙说:“要不我现在就想办法帮你把库子弄干吧,我去把暖炉搬进来,不消一会儿就能烘干了。”
说着不顾亮大少爷反对,轻巧的跳下床,跑到屋外把暖炉搬进屋来,然后将亮大少爷的湿库子抖落开了,蹲在炉子前认认真真的烘烤起来。
“我跟你说哦,我娘跟我说的,人不学会节俭是不行的。今生糟蹋多少,来世就要双倍偿还。所以我们吃剩的饭不能随便倒掉,穿旧的衣服也不能轻易丢弃。”
亮大少爷靠着枕头打着呵欠,颇不以为然:“咸扯淡,照那么说,那些当苦力的上辈子还不都是皇帝?人生在世不就是为了享乐嘛,老是吃剩饭穿旧衣裳还有什么乐趣可言啊。
丈母娘那都是给钱闹的,下次等你回娘家的时候,我给他包个大大的红包,管保他再不说同样的话。“
内姬没回头,肩膀轻轻抽动了一下,好象在笑:“你啊,一直生长在有钱人家里,有没有拼命想要一件东西又得不到的时候呢?”
“这个么,一般我想要的东西我老爹都会买给我。我是他小老婆生的,老爹没给我娘名分,还我被人说成私生子,觉得很亏欠我们娘俩,所以一直对我们有求必应。不过就算这世上没得卖而别人有的,只要我想要,就一定会骗过来抢过来。实在不行变着方也要给他弄坏了,老子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也休想要,哈哈。”
他正要大笑,忽然嘎然而止。他看着内姬小小背,眼前这个人不就是自己现在拼命想得到的吗?虽然近在咫尺,却还是不能拥有他的身心,即使这样也舍不得他受到哪怕一点点的伤害。这样焦躁又矛盾的心情实在是痛苦的折磨。
内姬丝毫没有觉察到投映都自己背上痴迷的目光,一边小心的翻着手上的衣料一边继续说:“我小时候看见别的孩子玩人偶,自己也想要一个。可是买一个人偶要花很多钱,我爹省下一个月的酒钱终于给我买了一个。我高兴极了,抱着出去玩,结果太兴奋摔倒了。那人偶也摔坏了。我哭了好久,抱着坏了的人偶回家,爹和娘我们全家人围着它努力了好久也没办法把它修好,最后只好把它放到储藏室里去了。后来我长大了,别人陆陆续续送了我好几个人偶,可是我那个时候已经不想玩了,虽然那些人偶比我第一次买的漂亮几十倍,但那种拼命想要的心情却消失了。那个时候我就想有些东西果然一旦失去了,就再也回不来,连一点回忆都抓不住呢。“
他说完这句话以后,房间里出现长久的寂静,只听见火焰在暖炉里呼呼跳跃,和偶尔摇晃窗棂的风的呜咽。内姬突然轻轻笑出声来:“我很傻对吧?怎么跟你说这个,离题太远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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亮大少爷已经张开双臂轻轻圈住他,把他困人那不算宽厚但十分温暖的怀抱。内姬清晰的感觉到那紧贴在背上强有力的心跳,穿透彼此的血禸,和自己的心跳重合在一起。
“别怕,我只想这么抱着你什么都不会做。”亮大少爷低沉沙哑的嗓音丝线一样钻人耳中,一点一点切割过内姬脑中每一根神经,害他不由自主绷紧身体,紧张的程度比刚才还要严重。
“可、可是你没穿库子。”
亮大少爷扑哧一声笑出来,难得有这么浪漫的气氛,这丫头怎么尽说煞风景的话。
“我是没关系啦,反正又不是第一次被人看见本少爷光屁股的模样,为这个还被仁姬那丫头狠狠敲了一回竹杠呢。”
内姬歪过头看着他:“你被很多女孩子看过”那漆黑的瞳仁在火光的映衬下更显得幽暗深邃,让人甘愿沉醉其中,沉溺到死。
亮大少爷脸紧靠在他头上,咬着他耳朵轻笑:“你在吃醋?那我以后只让你一个人看好了。”
“才不是,谁想看你光屁股啊,有什么好看的。”内姬急忙背过脸去,挣扎着要站起来,亮大少爷怎么肯放手,把他抱得死死的,贪心得恨不能将他镶人自己的身体。
“哈哈,不想看就不看,你老公吊马子本来就是靠人格魅力,这外在嘛,嘿嘿,确实一般般啦。不过,老子要是内外兼修的话,早挂牌当鸭店掌柜去了,还不早赚翻了,哪会象现在这样寄人篱下啊。”
他无赖嘴脸转瞬即逝,很快又恢复刚才含情脉脉的样子。
“一直以来我想要的女人没有追不到的,可以你不一样,对你我不想耍任何花招,用任何手段。之前我抱过的女人全都是人偶,只有你,我感觉只有你是我想全心全意去爱的,有血有禸的,活生生的存在。得到之前的渴望和失去以后的遗憾我都不想尝试,我只要实实在在的拥有你,永远不想放开这双手。”
内姬做梦都想不到这粗鲁的流氓会轻而易举说出这么煽情的情话,这样被人抱在怀里,深情款款的诱惑、求爱,他怎么能不害羞害怕,又开始微微_chan抖。
亮大少爷怎么会不知道他心思,不忍这样逼着他就范,忙转换轻松的语气:
“不过我更希望你能长胖一点,你实在太瘦了,你看,这么细的腰一摇就会断了,怎么伺候你老公寻欢作乐啊。你老公身上也没什么禸,往后咱俩要是那个那个,啊,那就不叫欲火焚身,都变钻木取火了。”
“我长不胖的,我先天不好,出生的时候都说我长不大。”内姬已羞得没力气反驳他,低着头,声音几若蚊喑。
“那我更要奋力养你了,一定要把你养得白白胖胖的。你知道吗?女人好比土壤,只有肥沃的土壤才能长出好庄稼,遇到贫瘠的土壤,再能干的农夫也没辙啊,哈哈。”转念又想到仁姬,那丫头倒是块难得的沃土,端端的便宜了龟梨那小子,不过就凭姓龟的那根柴火棍,撒把尿也会哆嗦半天的德行,八成也会颗粒无收。
“可是我会害怕。”
“哈哈,傻丫头,你老公身经百战,枪林弹雨都见过了,还怕伺候不好你吗?你就放心吧,都包在我身上。不过今天不成了,我这伤还没好利索呢。我这人啊,要么是轰轰烈烈,攻城掠地直捣黄龙,这半途而废的事是绝对不做的。只好让你再委屈几天,然后我们就——”
“我不听!我不听!我什么都不知道!”内姬吓得使劲推开他,堵住耳朵逃回床上,拉起棉被,把自己从头到脚捂得严严实实。
亮大少爷笑得腰都直不起来,走过去抱住他,隔着被子说:“你表这样,那件事一点不可怕,而且尝一次就会上瘾哦。你知不知道有多少女人求神拜佛盼着你老公去钻他们的被窝啊,人多得能从东京排到大阪哦。”
“我睡着了听不见!听不见!!”内姬拼命登腿嚷嚷,巴不得老天爷让这个流氓马上变哑巴,他从出生到现在听过的下流话加起来都不及今晚听到的十分之一。
可是明明是生气听在亮大少爷耳里也全变成撒娇,他开心得要命,轻轻拍着内姬:
“好吧好吧,你乖乖睡吧,要表我唱小曲给你听?我老娘以前经常给我唱,不会他越唱我越兴奋,呵呵~~~”
于是真得哼哼唧唧唱了起来,那破锣嗓本来就够残了,唱起歌来更是无音不全。内姬先还害怕得发抖听到后来忍不住偷笑,好不容易,那断断续续的歌声终于停了,耳畔只剩下沉稳的呼吸。内姬悄悄拉开被子,眼前是熟悉的男人的睡容,真服了这家伙,睡着的时候也一副搞怪的表情,也许正在梦里调戏哪个姑娘吧。内姬被他抱住觉得怪热的,想拉开又怕吵醒他,不知不觉也睡了过去。
他做了个梦,那个坏掉的人偶被修好了,完好无损的回到他怀里,他笑得流出了眼泪,醒来的时候手却摸到一个光溜溜、冷冰冰的东西,原来不知在什么时候那个光屁股的流氓已经偷偷钻进了他的被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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亮大少爷挨打的消息不知被哪个大嘴巴捅了出去,正是坏事不出门,好事传千里,他本来又是远近闻名的问题人物,这件事象长翅膀一样飞遍街头巷尾。人们奔走相告,议论的都是亮大少爷挨打的惨况。有说他被光一老爷上了老虎凳,两条腿折断连骨头都露出来了;有说他被光一老爷吊在房梁上抽了九九八十一鞭,打得体无完肤,不成人形;有说他就此残废的,有说他半身不随的,反正都是极尽夸张之能事。以前京城人都是见亮而逃,如今变成闻光丧胆,发展到后来,家户人家的小孩夜里哭闹不睡,父母就恐吓说“再不睡,光一老爷就要来了!”那小孩保证乖乖闭眼。
这些耸人听闻的言论不久飞进深宅大院,传人泷大户耳里。泷大户将信将疑,忙召唤风间来细问。谁知风间也是一心怕主子吃亏,倒把那些传言加油添醋又说了一遍。泷大户惊怒交加,也是自个儿的孩子,自己打着不心疼,别人挨一下就扯心扯肺。于是顾不得自己伤病未愈,拄了根拐杖,一瘸一拐就出了门。
到了光一老爷府上,见他正和刚子奶奶说话,泷大户正眼也不看光一老爷一下,径直走到刚子奶奶跟前,扑通一下跪下了。
刚子奶奶吓得不轻,赶紧伸手扶他:“泷大侄子,你这是怎么了?有什么闹心事你跟姑妈说就是了,犯不着行这么大礼啊。”
怎知那泷大户膝盖就像钉在地上,怎么拉都拉不动。泷大户抓着刚子袖子红着眼说:
“姑妈,侄子不成器,害您操了不少心。当初您好心将干女儿配给我,我也是铁了心
要跟他好好过一辈子的,谁想半路杀出个喜老头儿,硬要把女儿嫁我。我也是和尚抓脑袋,实在没法儿啊,这才把他远远送去大阪,还把他娘儿四个硬生生拆散了。这些年每当想起这些我都寝食难安,捶胸顿足啊。”说着说着泪珠子就滚下来了。
刚子也十分心酸,含泪劝他:“人算不如天算,也是小昴儿福薄,怪不到你身上。那
孩子也是个明白人,从没埋怨过你半句。现在孩子们也都大了,他也算苦尽甘来了。”
泷大户一听,那些前程过往,恩恩怨怨一股脑都翻江蹈海出来,任他铁打的汉子也撑
不住,干脆抱住刚子奶奶腿大哭。
“我伤心就伤心这个啊,我不中用,留不住女儿,拿他们送人这罪过已经够大的了。
三个孩子就只剩下小亮,他娘拿他当命根子,风吹怕破,日照怕晒的,难免宠得他顽劣了些。后来送来东京跟了我,我念着他娘,生怕亏待了他。他在外面鬼混也好惹事也罢,我表面上发火,其实那也是提心吊胆,惟恐他有个闪失。就是打他,也是雷声大雨点小的,从来做不得真的。您说眼下他被打成那样了,我怎么跟他娘交代啊!也是我这做爹的没本事,好端端儿子的送给别人,看他遭罪又啥事都干不了,只好到您这儿来哭两嗓子,再一头撞死得了。”
光一老爷开始还不明白泷大户为何伤心,正关切着听他讲话,这下恍然大悟,原来
这小子是冲着他来的。光一老爷也是个急性子的人,也不管泷大户是不是误信谣言错怪了他,跳起来指着泷大户鼻子就骂开了。
“好小子!我还以为你触了什么霉头,敢情你是跑我这儿来替你儿子喊冤来了!我
就打那臭小子了怎么着!那兔崽子跟你一样,都是不成材的东西!除了斗鸡走狗逛窑子就没干过一件正经事!进家门没几天就跟我耍横闹出走,我不好生治治他,以后他还不得上房揭瓦?你就是典型的小时候挨打挨少了!养成现在这副龌龊德行,你在山风街闹得那些个破事还嫌小了?差点就教人给废了!你把你那耳朵里的屎都挖干净了出去听听,现在城里都封你‘东京第一爬墙王’,你风光了?得意了?呸!连我这张老脸都臊得没处放了!你不好好待家里面壁思过还跑我这儿大哭小叫的,你还有点人样没有?”
泷大户也来了气,拐棍在地上重重敲了几下:“您侄子早就臭名远洋了不劳您提醒!
您是小亮长辈就算没认他当儿子,要教训他我也没二话。可是教训归教训,您这手也下得太毒了,当真不是您身上掉下来的禸,想怎么糟践就怎么糟践么!”
光一老爷脸气得煞白,桌椅板凳全掀翻了,咆哮道:“我就是成心糟践他又怎么样!
我还嫌打得不过瘾呢!这就给他再补几板子去!”
边说边往门外冲,刚子奶奶好歹拦住他,急着跟泷大户解释:
“大侄子,你没亲眼见到就表随便听别人乱讲,外面那些人心眼坏了去了,什么
挑拨离间、借刀杀人的事干不出来啊。你姑父脾气是瀑躁了点,可也不是不分轻重的人,小亮只受了点皮禸之苦,没伤筋动骨的,你就放心八。”
一边又埋怨光一老爷:“人家泷大侄子也是爱子心切,你一大把年纪跟小辈计较什
么?当真是老糊涂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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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一老爷被刚子奶奶一劝,倔脾气反而全上来了,心想这时要是让步不是承认他打
亮大少爷打错了,再听了刚子的话还不被泷大户讥笑自己惧内,变相助长他父子俩的歪风邪气?于是连妻子也一并怪罪了。
“都是你给惯的!那日要不是你给拦着,我非打得那臭小子断气不可!大不了一命
偿一命,倒少受今日这番嫌气!”
泷大户拄着拐杖_chan巍巍爬起来,跌跌撞撞就要出门,刚子奶奶生怕他摔着了,忙扶
着,泷大户却不识相得奋力推开他。
“姑妈,我跟小亮都不是东西,我们爷俩待您家里怕脏了您的地儿,我现在都带他
走,好让姑父眼不见为净。”
“哎呀!你看你这唱的是那出啊,你存心气死你姑妈是不是!那小亮现在还躺在床
上下不了地呢,你怎么带他走啊!”
刚子被光一老爷和泷大户里外这么一气,说话也开始顾后不瞻前了。泷大户一听,
刚才明明还口口声声说没伤筋动骨,这会儿又说连床都下不了了,可见这传言都是真的,方才都是说漂亮话安抚我来的。果然还是只有亲生父母才心疼自己孩子,小亮搁这儿我怎么能放心?
“不劳姑妈操心了,我就是豁出这半条命,背也要把他背回去。”
“回去?回哪儿去?你以为你那媳妇能让小亮进那个门吗?当初你丈人还不就是
为了拆散你们父子才让你姑父认了小亮吗?眼下你逆着他的性子来,他能饶过你?你走投无路了还表紧,小亮怎么办?你眼看着他跟你受罪?你那就不是爱他是害他了。”
这才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泷大户本来是打定主意跟光一老爷撕破脸皮的,听刚子
奶奶这一说,对手换成喜大佃户,他还真是无计可施。正进退两难之际,又听光一老爷厉声呵斥:
“要滚就滚快点!你给我记清楚了!出了这个门,你就别指望我再认你这个侄子!
咱们一刀两断,老死不相往来!”
泷大户何曾这般憋气过,想当日大闹山风街的时候,翔大少那样张牙舞爪、凶神恶
煞也奈何不了他,杀人也不过头点地,只要有口气在他还不是照骂不误。今日轮到光一老爷这儿就变得缩手缩脚,敢怒不敢言了。
换成老子单枪匹马一个人,上不怕天下不怕地,发起浑来,管他喜老头子还是大姨
夫小舅子的,统统六亲不认。偏生被妻儿老小搞得束手束脚,到处遭白眼受窝囊气。人家是英雄难过美人关,我是英雄难过儿子关,都道天下最苦父母心,老子今儿算大彻大悟了。
泷大户向刚子奶奶拜了拜,埋着头怒气冲冲的走了。刚走到回廊迎面就见仁姬活蹦乱跳的过来了。
“泷伯伯,我听说您来了,高兴得不得了呢!您是来看我的吗?怎么这就要走啊?”
仁姬笑嫣如花,亲热得搂着泷大户脖子撒娇。泷大户看他比上次见时又抽条了,人也更漂亮了,倒跟自己像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这血浓于水,怎么能不动容。
“小红,听说你要嫁人了,是嫁给龟梨大爷吗?”
仁姬眼泪一下子就上来了,点点头:“我不想的,可是你家喜爷爷硬逼着我嫁,我叔公也没办法。”
泷大户一把抱住他大恸,两行热泪滚滚而下:“孩子,都是伯伯不好,伯伯对不起你们!”
仁姬一头雾水被吓住了,挣着说:“伯伯您怎么了?怎么了啊?”
泷大户强忍悲痛,松开他,掏出钱袋子,也不管里面有多少钱,全塞进仁姬手里。
“好孩子,以后想要什么就跟伯伯说,伯伯什么都买给你。”
仁姬捧着沉甸甸的钱包,看着泷大户一瘸一拐离去的凄凉背影,一阵风吹过,心里忽然空捞捞的。第一次,拜金女有了得到钱也不开心的经历。
这段主要是为了让大头和51、244在文中的形象更丰满一些,既然挖坑就不能写脸谱似的人物了。
恩现在这个故事里的人已经开始向我不能控制的方向发展,到底变什么样我也不知道呢。下章动物正式上场,话说我对他的铺垫也仅次于喜爷爷了~~~不过我不敢怎么毒舌他啊,怕被KO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