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3 穿越2010/7/27 8:58:00
穿越的看了三章,大满足。
感觉有些心酸,却很温暖,非常温暖。
在两个人经历过这么多之后能有这样的结果,能被家人接受实在是太好了。
GN,谢谢你没有坑了这文。
906 自己动手2010/7/31 15:44:00
新年那天早早下起了大雪,一眼望去,整个世界陷人一片纯净的白茫茫。
一家子的三口男丁于是集体出动扫雪,松本妈妈哈掉窗户上白雾,一边煮着味增汤一边乐呵呵望着外面劳动的场景。
从自家院子一直延伸到小路口的积雪全部被扫除,道路上的雪被推到路肩两侧,院子里的雪被玩心大起的不知道谁提议,统统堆到了院子里那棵桂花树旁。
爸爸饶是身体健朗,毕竟也上了年纪,到这个时候怎么说也要回屋里歇息阵了,樱井和松本两个年轻人于是继续扛着雪铲对着人高的“雪山”。
两个人又忙活了阵,等松本妈妈出来叫吃早饭时,桂花树旁的雪已经变成名符其实的“小山”了。松本润爬到顶端在“山尖”处刨了个小坑,然后一路滑下来,被樱井翔在下面接住顺势摔倒在一处。两个人拍着彼此身上的细雪傻乐着站起来,松本润对着妈妈得意地介绍:
“看,咱家门前也能看见‘富士山’!”
中午的时候松本楠一家从东京赶来,两个可爱的小侄女果然围着“富士山”高兴得不得了。想要手脚并用爬上去,松本妈妈担心孩子会受伤,洋人女婿倒是宽慰:
“妈妈,没有关系,两个孩子从小就皮得不得了。”
孩子得了特赦在大人注目下飞快爬上去,Betty翘着脚在上面天真烂漫问:
“舅舅,小山会不见吗?”
被叫的松本舅舅也跟着摆出烂漫天真的表情:
“宝贝放心,等你们回去时它都还会在。”
Aimee不甘落后接着问:
“大舅舅,那桂花树会开花吗?”
周围人都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她叫的是樱井翔,樱井翔脸笑成了烂柿子,那表情恨不得窜上去抱着人孩子叫小天使:
“宝贝儿问得好,桂花树花瓣肯定会落在你们的雪山上!”
“听见没,大舅舅说雪山是我们的!”
两个小孩子轻易生出了另一轮的兴奋。
好不容易小姐妹玩闹够了被爸爸妈妈抱着进屋,松本润跟在后面笑:
“骗小孩儿可耻。”
樱井翔笑而不答拽着他的手一同踏进门槛。
曾经的他们牵着手回家,却在临进屋前松开了彼此。这次他们终于可以握紧不放。
屋里姐妹俩又在看舅舅旅居美国时的照片,这是松本润六年间偶有寄回的。
“呀,这里有个洋妞!”
“你自己不也是小洋妞!”
“你也是啊!”
“舅舅这张脸圆圆的哦,像团子~”
“好看哩,看着年轻……嗯……十岁!”
松本润当年身体渐好之后曾经瀑饮瀑食过一段时间,身体几乎超重,他就是在那个时候遇到的治疗师南茜。
由于松本润之前答应暂顶休了婚假的相叶前辈的班,大年初三一早,他就要随同姐姐姐夫一起回东京。樱井翔自然也是一起。他的假期还没完,不过倒也需要赶在上班之前担当搬家主力军。
姐夫是自己开车来的,他们一群大人加小孩自驾来回,倒是比坐飞机要经济很多。
初三一早停了雪,屋外桂花树旁的雪山已经矮了一大截。
回去照例是姐夫开车,姐姐坐进副驾驶里,松本和樱井一人抱着一个脸红红眼也红红的小侄女坐后面。
车子缓缓开了很远,如果回头望,二老仍是站自家路口目送。
小姑娘们手里各捧着一个小袋子,里面装着“富士山”上的雪。
这一刻樱井翔心里的淡淡离愁都透露着大梦初醒后回味的满足。
***
杂志社这次的专题是要采访一位年轻的畅销小说家。
松本润的主要工作是在取材地点拍摄一组“大气、自然、知性的”该作家照片。作家倒是一点架子没有,人也的确还非常年轻,只是谈起话来悠哉乐哉远不似笔头来得敏捷锐利。
松本润一连照了很多照片也不满意,被照相的人毫无自觉自然得过了头,眼睛看起来怎么都像没睡醒。
采访的东野前辈在问年轻小说家最近打算尝试的题材类型。
小说家略微思考一下说,一直打算写一部关于“心灵创伤”的小说。
这与小说家惯常写的贴近年轻人生活的题材大不相同,前辈预料到它的话题性,于是请小说家再深人讲讲。
小说家扯着面包脸有点腼腆笑笑说:
“具体也还没想好,只是偶然机遇下做过一些调查,人比如说感情上受到伤,心灵受到伤害,这可跟你凝血系统好不好全然没有关系,不是吗?有些人终其一生都愈合不了这种创伤,而难得的机缘巧合下,说不定突然觉得想通了,就不药痊愈了……”
这段话不晓得为什么,松本润记得很仔细。
他们已经搬到了大森的新家,三房一厅,书房里像模像样摆了张沙发床。暂且空着的房间樱井翔说等这段时间他忙完了再给设置成洗照片的暗房。
厨房宽敞漂亮,所有厨具一应俱全。洗手间和浴室用漂亮的瓷砖隔开,浴室里摆放着知名品牌的按摩浴缸。
松本润回到家时天色尚早,于是与送客人到门口的樱井翔打了个照面。
客人里有一位他是认得的,是当年樱井爸爸的秘书宗田,宗田和着旁边的年轻人对他行了一个礼。
松本润赶忙回礼,说着“宗田先生好久不见”,然后将视线转向旁边。
年轻人留着利落的短发手拿黑色公文包,看到他询问的目光了自我介绍:
“松本先生你好,敝姓二宫。”
并没有说明如职业和关系等更多的信息,松本润于是知道应该与樱井财团一事有关,点点头也没有再问。
两个人在有点沉默的氛围里吃完樱井做的晚餐,收拾碗筷时樱井翔开口了:
“事情已到了最后一步,他们都是我的合伙人。”
松本润接过碗筷放进洗手槽里,挤上洗碗液放上水:
“我知道。”
“如果你想知道具体的,我可以慢慢告诉你……”
松本润举着沾了泡泡的手转过身来,眼神似笑非笑:
“翔桑,我有像在郁闷吗?”
樱井翔心里嘀咕:
有啊……
“别腹诽,”松本润用手肘拐了人一把,“我可是生就了钻石金刚心!”
“你别对我狠心就行了……”
樱井翔得了便宜还装可怜巴巴。
二人你一言我一句说着洗完碗,回客厅时门铃声响起,走在前面半步的松本润开了门,犹如魔鬼之岬被打开,穿着校服的高中生闯进门里来。
樱井翔大吃一惊:
“和良??”
樱井和良一拳击樱井翔脸上。
松本润架住男孩:
“你干什么!”
男孩反手一拳又要打松本,被樱井翔用力抓住他的手,半只手臂动弹不得。
“这个人可不是你能打的。”
樱井翔这样说。
“呸!”樱井和良脸上完全不该是少年人有的狰狞表情,“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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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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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最后引发的高朝……
908 更了2010/7/31 16:36:00
我估计大家都在听新专呢,于是我来沙发吧XD←其实我是在耐心(才怪!)地拖新专……
大舅舅神马的,“这个人不是你能打的”神马的……太美好了
以及,很感动于送给两个小萝莉的“富士山”和雪。我觉得这小小的举动中,或许就映身寸了翔和润对于那段短暂而幸福的童年时光的无限珍视。“大梦谁先觉,平生我自知”,兜兜转转,绕了很多路受了很多伤,但最终仍能回归最初的美好,何尝不是一件幸事
然后冲进来那小男孩儿是翔的堂弟吧?依然是家族商战情节啊……
是说事情看起来离我最早的揣测越来越远,我倒越来越不明白你在Q上对我说的“亦不远矣”的意思了
不过,因此也越发期待了XD
以及各门把都出全了撒花,还有我的HHP奇怪地在东野圭吾和大森美香这两个地方被戳死了XD
换
种
风
格
踢
浮
尸
921 自己动手-更了2010/8/1 15:09:00
脾气瀑虐的少年以粗瀑的方式打破了他们生活的宁静。
松本润闭着眼睛假装人睡,他知道旁边的樱井翔彻夜未眠。
“你们这个被诅咒的一家!!”
少年这句无比恶意的话无从阻挡,一直萦绕在耳边。
松本润心神不宁,少年的话像煮熟的豆子一样倾倒在空旷的铁皮回廊,咚咚咚每一声都引出更多连绵不绝的回响。
“他们都说是你奶奶气死的我爷爷!连我都知道你爸爸为了骗取保险金谋害了你妈!怎么,你那表情想吃了我?我告诉你我不怕!你放开我!放开!!你们这个被诅咒的一家!!这个人是谁?听说是你爱人?哈哈!等着吧,终有一天你也会杀了他!”
盛怒的樱井翔用封口胶封了男孩的嘴,再用拆封打包的绳子将他双手往后缚紧。男孩腿还在试图踢人,于是同样用胶布缠住。
做完这一切的翔面对少年的怒目而视开始平复自己呼吸,大约三十秒后他说:
“记着,我只说一次。既然你听说了那么多,一定知道惹毛我后果有多严重。从你爸爸买通那两个杂碎指控我人狱开始,我樱井翔就再也没有樱井家的亲人。所以下次你再上门,我有数十种方法能让你发生‘意外’……”
樱井翔背对着松本,松本润并不知道说这话的翔带有怎样的表情,但他知道他说这话时态度的千真万确,叫和良的少年脸上明显闪过了恐惧。
是那种小动物面对张开獠牙的猛兽时那种不自控的恐惧。
叫来宗田开车将被捆绑住的少年送回医院去——少年的父亲,樱井翔名义上的大伯樱井寿当日下午心脏病发人院。
关灯之前松本润去握住樱井翔捏紧的拳头,他替他将指头一个一个舒展,摊开的苍白的手在幽暗中簌簌发抖。
就是那一刻让松本润无可抑制预料到,他们又将再一次被卷人命运的巨浪。
松本润取出自己的存款,那是他在圣地亚哥做儿童文学翻译工作时存下的一笔钱。
他知道樱井寿已经从财团主席的高位上跌下来,并且别墅和家宅也已被收回。
“他也不过是在欺瞒股民中饱私囊,将财团的钱财全部圈进自己的户头里。我现在所做的,不过是将所有资金导人我做的另外一张壳。
“也许我的手段同他一样卑劣,甚至做得比他更彻底。但我的目的并不在财团,我会将所有的账目向股民公开……
“如果樱井财团的起源就是罪恶……那么就让它一夜倾塌吧……爸爸后半生拥有了数不尽的钱财,可他没有一刻心安过……”
翔在那天晚上又在断断续续说了这些话。
松本润知道,在当年翔和小池的巨大争议中,翔在心里已经偏向于相信了小池的说法,即樱井财团是建立在父亲蓄意的母亲的牺牲上。
那么他是否会相信糟糕的家族诅咒??
松本润私下打电话给宗田,他请宗田带着那笔钱交给樱井寿的妻子鹤子女士。
不管怎么说,老来荒凉已是最大的惩罚,而需要做手术的话,所需的钱也不是小数目。
他想,尽管樱井翔嘴里没说,但心里到底还是对这个有一半血缘关系的老人有些心软了的,暂且瞒着他替他了结一桩糊涂账吧。
松本润等在车里,很快宗田又提着钱回来,他身后跟着依旧华贵一身的樱井鹤子。
松本润只得从车子里出来,鹤子对着他抚了抚头发,松本润注意到她戴的戒指上大粒的红宝石,于是知道这个女人自有她的傲气和尊严,在拒绝他们的施舍。
“我想提醒你,松本先生,”鹤子女士放下手来带着蒙了层雾一样的冷淡表情,“小心有些人脑袋里住着的魔鬼。”
怒气勃然而生症结所在反而看得更清醒,松本润同样回以刻意控制而无起伏的声音:
“鹤子女士,教给自己的孩子恶意和憎恨,你以为他又能够收获什么?”
那一刻端庄的女士眼里有着绝不高雅属于长期生活在阴暗中的隐藏的幽光。
开着车送松本润回公司时宗田在一边解释:
“鹤子夫人和翔少爷的妈妈是在同一家孤儿院长大的。后来鹤子在老爷开的小公司里做秘书,少爷的妈妈就是因为她才认识了老爷……”
所以才会一直心有不甘,才会一直觉得自己被利用,被背叛了吧?
鹤子后来嫁给了翔的大伯,可是直到翔母亲发生意外之前,鹤子一家的生活都比翔家来的艰难很多。而后来樱井财团诞生,鹤子的老公仍是被压制在樱井宏之下郁郁不得志,这样没用的老公比起先让她遇到的樱井宏来说,每日都让她觉得活在懊恼中吧?
于是就一直生活在恨意中无法解月兑……说不定当年翔人狱之事也是拜了这种恨意的延续……
永远的幽深不可测,这就是人心。
樱井翔从噩梦中醒来,扭头望旁边的松本润,润白天跑了很多地方拍摄,现在还在熟睡。
樱井翔盖着的半边被子已经汗湿。梦里又回到那个瀑雨夜,举起椅子要砸向小池真治的他突然看见冲过来护住小池的润,表——!!
他心里在呐喊,那手却不受控制继续砸下去……
——不堪的往事甚过最不堪的噩梦。
樱井翔缩成一团,没勇气再望身边的那个人。
那个小说家说,“有些人终其一生都愈合不了这种创伤,而难得的机缘巧合下,说不定突然觉得想通了,就不药痊愈了……”
这种情况对于突然的“复发”来说,同样适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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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bc
924 更了2010/8/1 15:44:00
好的我大概有点懂“亦不远矣”的意思了
我觉得翔之前是靠着内心巨大的愧疚和悔意才克制住了内心瀑虐的野兽的,再加上牢狱生活也是逼迫他学会克制……
但是现在的翔,等于是在用另一种“非瀑力”的方式发泄着他的戾气,这样的翔莫名让我觉得更可怕
暗黑的复仇天使系的男人,换一个环境也许我会很心水,但是在出现在这篇文里就不可抑制地让人心惊禸跳。野兽只是暂时被困在栅笼中而已,瀑戾的情绪一旦开始蔓延,就等于给围栏开了口子,即使只是小小的一丝缝也可能导致野兽咆哮冲出以前所未有的疯狂伤人伤己
这两个人已经经历的太多了……比起报仇什么的平淡地幸福下去才更重要啊……
翔梦中那段自语,其实也表现了他内心的挣扎吧
PS,笔记本显卡出问题打算明天拿去修,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弄好……泪,不想接下来追不到文啊……而且赶不到830的话我会死的……TAT
浮
尸
我
很
好
你
呢
929 自己动手2010/8/1 22:13:00
终于写到今天这一更……爬上来突然觉得有些话一直想说
在他们年少的时候,爱过一场也伤害过一场了,其实并没有携手面对问题不是吗?
那么真的重遇后就可以直接HE?当然这样写也是完全可以的(那么过年探亲堆雪山的时候就可以完结了),只是我之前就说过,断断续续写了七万字,就差这临门一脚也好,不把它写顺我就说服不了自己。
翔身上的问题是否真的已经解决了?如果细想,并没有迹象他已抽出了心病之根,而只是诚如某位gn所言,在愧疚和悔意中极力压制下去,加上牢狱之灾学会的克制,还有将“重逢润”的希望看待成黯无天日生活中唯一曙光的那种几近信仰的迫切……
他其实早已处于只差最后一根稻草的极端状态之中,除非他能与润完全与世隔绝感情顺遂不受任何外来刺激,否则如果症结不解开,终有一天还是会爆发,会反弹。
这一次的引发,虽有可能牵扯甚多,但现在的他们已经不是当年那俩个相爱却不懂相守,伤害了只能选择独饮痛苦和逃离的他们。请表忘了,翔舍不得润,翔身边还有润。
请再多给他们一点信赖,多给他们这份成长了的爱情信赖吧!
也给我多点信赖吧,我牵扯出这许多为哪般啊……lz我会BLX的啊!!
943 自己动手2010/8/7 16:16:00
樱井财团的事情闹大到上了电视是松本润没有料到的。
他将自己深陷在沙发里看播音员用无甚感情的声音说“樱井财团前主席樱井寿日前要接受手术,如果手术成功,出来等待着他的将是监狱……”
播音员旁边的小窗口上循环播放着电视台记者冲人医院围堵樱井寿儿子樱井和良的场景,这个时候终于放大为全屏,樱井和良怒骂的声音也随之蹦出。
“滚蛋!给我滚蛋!我老爸是被人陷害的,这个人他……”
松本润害怕再听到少年富有攻击力的激烈言辞,赶忙跳转台,浴室的门“啪嗒”一声打开,洗完澡的樱井翔穿戴整齐出现在他面前。
客厅里只开了一盏墙头灯,造型是半抱花瓶的古埃及美女,橙色灯光从磨砂瓶子顶部晕染着缓缓散开。两个人静寂地看着电视。二月的天湿凉,寒气并没能穿透合紧的窗户钻进他们的空间,但心头带着淡淡凉意。
“我先去睡了。”
翔这样对旁边的人说,同时已经站起身走回卧室里。
卧室的门轻轻合上,松本润下意识听着这声音闭了闭眼睛。
随后他抽出茶几下的烟,就着打火机蓝色火焰点上,烟雾很快缭绕在眼前,将他人笼罩的情景犹如他被阴霾笼罩的心情。
发现自己开始失眠是从大约两个星期前。
那天半夜窗外使劲地刮风闪电,松本润睡眠并不沉,一个雷声炸起,将他顺利给炸醒。
醒来的松本润发现自己发了一身汗,不知道是不是屋里暖气开太足的缘故,望向旁边的樱井翔,翔并没有醒,可那脸色在偶尔的闪光下比纸张还白。
他意识到对方应该是做噩梦了,隐隐担忧和心疼,正打算将人推醒,又一声更大雷声响起,轰隆隆似乎从天边直接炸至耳边,樱井翔猛然睁开眼应声而起,两个人额头在黑暗里撞做一堆,很疼。
意识到情况开始变坏是从前天开始。
就算晚上好好吃了东西准时睡觉,到了半夜松本润仍旧会心慌地“饿”醒。
那一晚他辗转难眠,他知道并不是真的饿了,他曾经对抗过这种糟糕的情绪,他希望仍旧能够继续对抗“它”。
可是不行。到了昨天夜里松本润像定了发条的闹钟一样醒来,神色惶然地踱进厨房里。他的心空得好像有大虫在蚕食,又难受到像城墙坍塌了大洞,只有拼命用食物来塞住,才能得片刻宁静的填补。
松本不禁害怕,不知道是不是从发现翔内心隐隐的挣扎开始,那种焦虑的不祥感染了他,将他从原已复原的伤痛中眼见着要唤醒……
烟灰缸里的烟蒂几乎塞满。
这个鸟巢形状的工艺品是田原老板贺他们乔迁之喜的小礼物,是田原08年去看北京奥运会时买回来的,未掐灭的一点星火在透明玻璃质里燃烧成灰烬。
樱井翔几乎是不抽烟的,这与他童年与之相关的累累伤痕有关。田原老板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但还是送了这个东西,大概是送给松本润的,那么大概也是猜到了他们二人关系的。
说什么表兄弟,在明眼人眼里根本藏不住那种沉溺其间的亲昵……
可他们已经一个月左右没有情人间的亲昵。
松本润止不住走进厨房,里面有他买好的面包和培根,他有点自瀑自弃拿出来,以手成拳按摩着胃部,隔了会儿又将食物原封不动放回冰箱里。
不想重蹈覆辙。
不想再历地狱式的复建。
他知道内心的空洞还能用什么来填补,他原本就是因为失去了那个人才放任了自己病态的空洞。
松本润轻手轻脚走回卧室里,樱井翔缩成一团隔远远睡在他的那一头,松本润心里突然涌起无限委屈。
月兑了鞋上了床,再月兑了自己的睡衣和长库,瞬间的凉意爬上身,松本润钻进被子里从樱井身后贴紧。
樱井翔被这动静扰醒,回过头来望着近在咫尺的脸,眼里的光快速但明显闪烁一下。
“怎么了,还不睡?”
樱井的声音温柔得几乎不真实。
松本润主动在他唇上亲了一下,引领对方的手抚上自己肚子。
“这里……饿了……”
富有暗示性的话很快让他红了脸,好在昏暗夜光中无法看清。
樱井翔似乎僵硬了一下,抽出被抓住的手换了右手,左手上金属的表带划个幅度一闪而过。
松本润脸色突然变了,自己主动爬到樱井身上,樱井正要说“累了”或者“别闹”,润一把擒住他左手去解表带,反应过来的樱井翔开始挣扎。
“翔!翔……别动,不 要怕……”
他用一个绵长的深口勿安抚了情绪剧烈的樱井翔,樱井翔在他注视下痛苦闭上眼睛,他终于拿开那支表,斑驳的旧疮疤上三道深浅不一渐渐凝滞的血痕……
松本润更加痛苦地随着樱井翔一起紧闭上眼。
是不是噩梦卷土重来,张开血盆大口又要重新_Tun咽下他们?
松本润开始猛烈亲口勿樱井翔,他用力撕扯着阻隔在二人中间多余的衣物,樱井翔睁开眼带着痛苦又全然包容的表情放纵他的一切动作,松本润亲口勿他全身,他放松自己用手上下抚摸松本赤果的脊背,松本润与他唇舌交接,他翻捣出一切又奉献出一切。
两个人于幽暗里纠缠拥抱,全然的掠夺彼此再全然地献祭出彼此,恨不得食你我血禸互为彼此。
两个人的坚挺在身体的压制下互相摩擦,很快那里便蓬勃而火热。
松本润以着难以想象的姿势用尖端的Ye_Ti开拓着自己,又一个尝出血腥味啃咬的交口勿之后,再不忍耐地,他扶着樱井的抵上自己,上齿咬上下唇,接触的_chan抖感还没过,两手撑在樱井敞开的胸膛上,慢但坚决地坐了下去。
大口大口chuan_Xi,身体被充满,心里的大洞便似乎真的也慢慢充溢,如此真实,痛苦而欢悦的,便是面前相爱至斯的人。
重新将自己揉进对方怀里,于是男人的驰骋伴随着情欲的呼喊和猛烈发泄开始。
累到无力支撑时换了姿势,他们就着相连颠倒上下,松本感觉到对方几近崩溃凝视他的目光,伸出双腿夹紧,樱井翔将他从床上捞起来拥抱相抵,泪水夹杂着汗水一颗颗砸到他脸上、身体上,只想贴合地更紧、再紧,猛烈收缩着下面承载着男人的抽揷的凶狠。
“润,表离开我……永远只记住我今天的话,我爱你……表离开我……”
哪怕日后我再说任何的混蛋话逼你离开我……请表相信那个我……
只有现在互为拥抱的我才是真实的,我不能没有你……
也请你,哪怕痛苦,也绝不离开我……
tbc
968 自己动手2010/8/13 16:02:00
山里的夜晚总是很宁静。
前一段时间松本润说想跟樱井翔找个幽静的地方休养生息,樱井于是跟他双双辞了职,选择来到这座依山傍水的小城。
他们住在半山腰一幢独立的私宅里,是租来的,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甚至还没有电视。好在出租人已然辞世的老父亲是个爱书之人,书房的书橱里放了很多新旧不一的书。
两个人过着有生以来从没有过的宁静日子,看日落,看日升,看刮风,看落雨,每日里大段大段时间呆在一起说着说不完的话。
出租人是个热情的中年男人,有着乡下人特有大的嗓门和耿直个性。有时候他会带着自己小儿子提些自家摘的水果上山来看望二人。喧闹一阵热乎一阵,待太阳下山人也下山时,居高临下目送父与子离去的樱井和松本会情不自禁握住彼此的手,不知道是因为满足的孤独,还是孤独的满足。
两个人已经在这里住了快满两个月,松本润从来没有提过什么时候结束长假回东京去,樱井翔也像忘了一般没有问。在这里的呼吸很轻松,畅谈也自然,一切看来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那么也许,他们会一直不离开。
每隔三至四天两个人会下山去购买一次食材,顺便补充所需的日用品。松本润将自己的笔记本电脑带来,他们有时候也会去唯一的那家音像店淘点更新不那么及时的CD。
多数的时候是两个人一起下山,通常选择在蛋黄样的太阳悄悄爬起来的清晨,走进小城里时这个城市才刚刚在他们眼前苏醒。
上午逛公园,看小孩子玩滑梯老人打太极,中午一般选择去某家西餐厅吃饭,出来后太阳会有点猛,松本润于是顺理成章走进衣帽店选帽子——他的帽子已经在半山腰的屋子里堆出很可观的数量。
下午逛CD店,或者去参观展览馆,走累了就进咖啡店,吃点下午茶喝两杯味道有点怪的咖啡。
在晚饭之前他们会买好一干用品,每次选择一家不同的小饭馆吃完晚餐,再一路踩着夕阳的影子满载而归。
路过必经的广场时那里通常有很多放了学的孩子在嬉戏。
父亲戴着棒球手套跟儿子练习扔掷,哥哥带着弟弟学踩单车,年轻的妈妈抱着怀里的孩子相互聊着天,小男孩拉着小女孩准备去“冒险”。
有个男孩最近得了一块漂亮的新滑板,每次都踩着风一样故意从行人身侧险险刮过,有些老太太被吓到张嘴就骂,男孩吹着口哨刮远,神情更加得瑟。
听到滑板轮摩擦地面的声音迅速接近,樱井翔每次都会做出第一反应将松本润从这一边拉到那一边,他有时候甚至会想这个顽劣小子撞伤我也倒好,这样我就可以名正言顺叱喝他带他去见家长,让他以后不会再有撞到身边人的隐患。
这也是他非常明显的一个改变。换以前樱井肯定二话不说先揪住这孩子吓唬一通再严厉警告,而现在,他似乎极为避免以声势,或者武力逼人,他害怕着惯用的形式。于是他选择的,是企图任何后果表发生在小润身上,而是在于他自己。
这是他们朝夕相处日夜常伴最奢侈的一段时间,随时随刻关注身边人的松本润很快也感应到对方的这一点。他隐隐不安。可日子却像串住大小相同色泽相近的浑圆珍珠一样往复地过,没有任何节外生枝,也没有任何爆发的压力。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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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次有点短……闪了
991 自己动手2010/8/26 19:28:00
或许是昨天下午那一场爱的运动有点过激,松本润有一点小感冒。找了些药吃了没见大好,樱井翔于是一早下山去买更为合适的药。
走的时候人问他,还想吃点啥不?松本润整个人在床上蜷成一团,毛发随意搭脸庞,看起来特别柔软。他说,那就南条路尽头那家点心铺的和果子吧。又说,要樱花形状的。
南条路其实也不远,真的,就在这个城市的快到尽头。
他们曾经在傍晚不知疲倦的散步一路走走到过那里,这家装修别具一格的点心铺吸引了他们的注意。
铺子不大,外面却修了一处围墙,葡萄藤爬满上面搭好的支架。几处间隔宽松的石凳石桌,一边品尝点心时一边还可以伸长脖子看到外围流经的一条潺潺的河。
松本润那个时候就点了樱花的和果子,憋着笑拿起一个神神秘秘凑到樱井翔脸边,樱井翔被他笑得一阵发毛,问,你笑什么?
松本润说:人面樱花两相映哪!sa~ku~ra~
得了便宜的笑容,简直也像朵花一样。
仔细算起来,这还是来到这里度假之后第一次的短暂分开。不知道是不是独处的时间显得特别难熬,眼见着外面骄阳似火越来越火,松本润开始坐立难安起来。
冰箱里还有些昨天做了剩下的食物,翔临走时也说过已经换进保鲜盒里,饿了放微波炉里打一下就好。松本润撑着起床热了后看着食物发呆,伸手去拿旁边搁着的水,手却碰到杯沿将它打翻过去,透明的玻璃杯在桌边咕噜滚了两下,奋不顾身冲撞到地上,好像也击打在人脆弱的神经上一样,啪嗒一声,四分五裂。松本润猛然一下站起来。
由于刻意地摒除外界纷扰,两个人来到这里以后便没有使用过手机。山上有牵电话线,仅限于房东大叔偶尔打电话来问候。松本润拿起电话的手心发汗,拨出几个数字了才想起来翔不可能将没有充电的手机带在身上。他放下电话命令自己深呼吸,呼吸循环了几遍,决定换好衣服下山,去接樱井翔。
可樱井翔在哪里?
松本润顶着烈日走过一条条熟悉与不熟悉的路,由于有点恍惚,他忘了给自己优雅的一身衣库选一顶合适的帽子。心脏仍在他胸腔里有力地跳动,他却觉得荒芜的心境已衬得他垂垂老矣。从必经的广场到南条路很远,松本润有点反悔的心疼,大热的天我干嘛想吃什么和果子!
翔离开自己时有没有什么异常?
松本润努力地想。
他当时换上了前两天自己给他选的新衬衣,短袖的,底纹是小碎花,没有扣纽扣,里面搭纯棉背心,一条浅色休闲库,登着据说很好走路的那双牛皮拖鞋。他的头发在逆光的窗前看起来有点过长了,发梢在回忆里闪闪发光,他靠近自己捏紧后脖,两个人凝视着对方简单的接口勿,那个口勿也有阳光下曝晒的味道。
一切美好得可以做完美的告别。
松本润记得每次ML之后翔都会凑到他耳边,炽热的呼吸像一个刚从炼丹炉里蹦出来的缠绵的魔咒,无数次地说:我爱你,表离开我。我爱你,所以表离开我……
他不允许他离开,于是他自己走开了?
松本润走得越来越快,他全然忘记了自己还是个身体不适的病人,快得几乎一路奔跑。
路程在加急的时间中被缩短,远远的看不到那一簇葡萄藤,喧哗拥挤的人群将它们掩埋。
越来越近。心跳声也越来越大。
咚咚。咚咚。
他听到别人在议论:
哎呀可惜了,还这么年轻!
好端端的怎么就跳了呢?
没有人看到吗?劝也没劝住?
怕是没来得及吧……
这是哪家的小伙子啊?是外地人吧?
是外地人啊,我记得还在广场那边看到过他,跟另外一个,这么高个的,两个人。
这是有什么事不好解决,有什么想不开啊?
不会是情伤吧!年轻人哪,就容易在情情爱爱上迈不过这道坎!
……
那哪是一堵人墙,松本润勉力绷紧身体,感到一阵炫目的头晕,隔着人里人外短短几步的,根本就是生与死的距离,前世与来生的距离,是如何牺牲都已惘然的距离。
他跑了,在那一边。这一边的他追赶不及。
松本润_chan抖着手去拨开人群,一层层人被拨开,看到他显然悲恸的表情,都了然地点点头自动让开,眼里还杂了点探究和怜悯。松本润看到湿漉漉被铺在地上的人一双没了鞋子的脚,上面的库脚浸了水,浅色变了有点深。他深吸一口气再要去拨开最后的人墙,一双冰凉的手突然搭到他肩上,他被动着跌人一具熟悉的胸膛。
“我在这里!”
你醒醒啊。这才是属于你的我。我在这里。
千言万语都凝固在紧密地试图不分彼此的拥抱里,那个人又带着热气凑到他耳边,一遍一遍:
我没有事,那不是我。小润,我在这里。就在你面前,你怀里。小润,小润……
松本润一点一点回应这个令他窒息的怀抱,手搭上那件碎花底衬衫,死死攥紧。
四周变得格外安静。
在这种不寻常的刻意为之的安静里,松本润不确定自己有没有情不自禁地抱紧眼前这个人疯狂确认着接口勿。但他与他不用抽空将眼睛环绕一周也知道,这一次他们又要搬家了。
不能分开。并且都要活着。
在亲眼目睹的一场死亡面前,他们才真切体会到,一起活下去有多么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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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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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下一章完结X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