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922 - 坑又来了2009/12/31 14:29:00
我本来想挨到2010再来囧摇的
看见LS...我还是来摇了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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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再漫长终究会过去。
下了整整一日的雪终于停了,金色的阳光从灰暗厚重云层的缝隙中撒下来,粉末般落在一片纯白上曜石般闪烁。不知名的鸟在棉絮般柔软的雪地上印出一个个爪印,啼着一支婉转的歌。
相叶醒来时樱井翔蹲在地上,在盛着热水的铜盆里拧着白巾,连做这种事情的时候表情都是无比认真,几缕流海轻轻晃动着,高挺的鼻梁下面的薄唇紧紧抿成锐利的一条线。
“翔...”
“醒了?”樱井拿着白巾过去慢慢掀开衾被,皮肤接触到冰冷的空气相叶不由得瑟缩了一下。
“忍耐一下...”樱井小心替他擦拭着昨夜留下的污浊,那修长的身躯上布满了青紫的咬痕,点点淤红妖冶情色,后_Xue附近红肿不堪,还残留着淫靡的白浊。
哪里像该温柔缱绻的情事,分明是一场争夺。
相叶见他动作停住了,害怕得伸手想拉被子把自己裹起来。
“抱歉...”樱井拉住他的手轻轻口勿了下指尖,干净利落把他全身都清洗了一边,在水中绞着白巾笑着道,“以后给你造个浴池,就不用这么麻烦了。”
相叶笑笑,睁着红肿的眼睛哑哑说了声好。
都没有再提关于孩子的事情。樱井替他穿好衣,刚要出去喊茗儿弄些早膳来,相叶一把抓住了他的衣袂,“我想出去。”
“哪儿?”
“就...外面...”相叶看着屋内浅浅的橘色光亮,喃喃说了句。
樱井翔想说你病还未好,但又想难得风和日丽,还是给他披了大毛黑灰鼠里子披风,抱着狐皮垫子一同去了屋外廊下。
捧着茗儿亲手炖的素笋豆腐羹,相叶看着融雪一滴滴从屋檐滚落,黄色的猫儿踮着脚从屋脊走过,暖烘烘的阳光包裹了这小小院落的每一个角落,心里竟有一种前所未有的释然。
除了爱,他什么都给不起,而身边的人也是如此。
踏上这条道路,就注定无法拥有彼此的全部,但就算是已然破碎的彼此,也可以拼合成完整吧。
“翔,那时该是桂花都开的时候了。”
樱井差点被豆腐噎住,侧过头去看相叶,只用了一根白色发带束起的长发散出几缕来,浅黄色的光流转闪耀,透着些毛茸茸的稚气,长长的黑色羽睫垂着,投下一片淡淡灰色浅影,他想说只要你就够了,但是这句话横亘在喉口许久终究没有说出来。樱井翔觉得相叶给他的不仅是一个孩子,而是作为相叶雅纪的尊严,都交到了他的手上。
过了很久很久,樱井翔咽下那清爽滑腻的豆腐,点了点头。
相叶还是止不住地咳嗽,樱井担忧地伸手探上他的额头,“还是有些发烫,回屋歇着吧?”
相叶倔强地摇了摇头,只是握住他的手十指相扣。
樱井也不勉强,抓紧了他的手,足尖勾了根断枝来,左手握着在雪地上歪歪扭扭画了个人样来。
“这什么啊...”相叶笑着问。
“你说呢?”
“我哪里知道,这么丑...”
“哪里丑了!”
相叶哈哈笑出来,“以前奥川先生不是经常说翔的画令人发指来着!”
“好的不记专记着这些糗事!”樱井捏住了他的鼻尖,相叶挥舞着手嗯嗯啊啊叫出来,“好了啦!你画得最出神人化了!”
“这还差不多...”樱井得意地松开手,指着地上问,“像吧?”
相叶点点头,“像啊,歪鼻子小眼睛六边脸,可像翔了...”
樱井挑起眉毛故作怒颜,勾勾手指,“过来!”
“你让我过去我就过去我九王爷的面子往哪儿放?对吧茗儿?”相叶笑着扭过头问站在一边侍奉的茗儿,还没等茗儿回话,交缠的手指一个用力,身子一倾,便被深深口勿住了。
“呀!”茗儿小小惊叫一声,小脸涨得通红,都不知道往哪儿看好。慌张间无意摸到怀中温热的血玉,想到相叶总也好不了的咳嗽,灵机一动,悄悄回了房。
“你...你表脸!”相叶挣开樱井气喘吁吁地控诉。
樱井调笑地拍拍自己的脸,“我这脸皮这么好,我才舍不得表。”
相叶鼻子里哼一声,“哪里好了!”说着手一挥,“看看我,再看看裕,要么再看看泷泽大人,哪里好了!”
樱井眉毛一竖,“那反正再不好你还不是看上了。”
相叶被他说的哑口无言,气愤地站起来,“我回去了!”嘴上这么说着,温暖交缠在一起的手却没有片刻的分离。
樱井大笑出来,从后面抱了相叶,在已然通红的耳根边吹了口气,“真的要回去?”
两个人正笑闹着,立在一边松山咳嗽一声。
“怎么了?”
松山看了相叶一眼,踌躇了一下。
“直说无妨。”相叶一边去掰樱井环着腰的手一边道。
“昨夜小田大人,久保大人和中岛大人在从明安宫回府途中都遇了刺客...遭了毒手。”
樱井翔敛了神色,原本温柔的眉眼此刻瞬间冷若冰霜。
这三人都是朝中老臣,他费了多少气力才争取到自己这一边,却稍一分心就被钻了空子。父王的那块虎符极有可能就在这三人之中保管着,若是落在竹内手中,对自己极为不利。
“很棘手麽?”相叶扭过头看着樱井冷酷的表情问道。
“没有啊,”樱井笑了笑环着他更紧了些,“还在掌控之中,只是以后怕是更忙了。”
相叶思索了一会,沉喑道,“若是直接除了竹内亲王...”
“那固然好,群龙无首,那些党羽余孽自是一帮孤魂野鬼,不足为惧。只是那竹内老姧巨猾,要杀他谈何容易,一个不慎打草惊蛇反而前功尽弃。”
相叶点点头,心里却有了些焦躁。他连平明王一面都见不到,更不用提报杀父之仇...而自己...
相叶看着面前之人阳光下其实如玉俊美的侧脸,握紧了他的手——
就算堕人阿鼻地狱也罢,红尘纷扰短暂,我只贪恋这一人。
- 933 - 坑又来了2010/1/1 0:52:00
其实还没写完,但是兰州太鸡血了 TAT
虽然大纲改了但是和SA两位一点关系都没有 喷
把最后一点糖撒了算了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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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絮春飞泪,行云追皎月。窗阴一箭,已是流年暗换。
似乎天意弄人,平明王的病拖拖沓沓,人了春竟又渐渐好转。而樱井翔也从之前的小心翼翼变得愈发胆大狠辣,太医院御医共十三人,存有异心的全部被杀,虽然近身侍奉的只有竹妃一人,然而太医院已成了以大野智为首的太子党,竹内一方渐渐占了弱势。
而那块至关重要的黄色的虎符一直下落不明。
“莫不是...父王自己保管着...”樱井翔躺在榻上蹙着眉心自言自语道。
“什么东西?”相叶放下书卷好奇问道。
“没什么...”樱井撑着脑袋打个哈欠摇摇头,看着相叶在桌案前捧着书一本正经的样子笑了出来,拍了拍手。
“干嘛?”
“过来。”
相叶放下书走了过去,捂着嘴咳嗽了几声。
“怎么还是不好呢?下回让智好好瞧瞧。”樱井皱了眉头。
“没用的。”相叶笑得眼睛旁边都是细细的纹路,“我自己的身子我能不清楚嘛。”
“那就不许一天到晚出去给什么鸟儿捉虫子吃了!”樱井恶狠狠敲上相叶光滑的脑门。
相叶撇撇嘴,一边揉着一边说,“翔你真是没见识!那可是灵鹫哇灵鹫!史书上最近一次记载还是两百年前边合王朝时候的事情了...居然给裕捡到,你说裕厉不厉害?”
樱井鼻子里喷出一丝酸气,“不就一只破鸟...”
相叶气呼呼地反驳,“都说是灵鹫了自然有灵妙之处!”
樱井拉下相叶,温热的舌尖舌忝 上耳廓,“哦...?那...说来听听...”
相叶杏眼一眯,“不说...”
樱井看着这个已从当年柔弱少年长成如今模样,感慨一声,“你果然还是以前比较乖。”
相叶抓住他在自己身上游走的手,“你果然是现在比较可恶...”
二人相视一笑,正要纠缠在一起,茗儿在门口轻轻叩了门,“主子...是我...”
相叶推开压在自己身上的樱井翔,无视了那人怨念的叹息,整了整衣襟喊道,“进来吧。”
- 944 - 坑又来了2010/1/1 23:36:00
茗儿皱着柳眉慢慢走了过去,“...不知怎的...突然喉咙痛得厉害...”
“张嘴给我瞧瞧。”
樱井默契地拿了蜡烛来在一边照着,相叶看了一会,拍拍她的头,“没事,今儿晚了,明早我去太医院拿些药来给你,你今晚先用玫瑰花茶润润嗓子。”
“...是,谢主子。”
“说起来,刚才找你你出去了是不?”
茗儿眼中掠过一丝慌乱,适才她出去见了泷泽秀明,两人温存一会便回来了,孰料忽得就觉喉咙火烧般难受。
“...还剩了些青米团子,便给绣房的姐姐送去了。”
相叶毫不怀疑地点点头,“没事了,下去吧。”
翌日,相叶想着正好去找大野智,便自己去了太医院。
“你还真是尽挑好的物件。”大野谑笑着道。
“可你这儿...还就是没好的物件呢...”相叶捻了些麝香仁粉末在手掌中,倒了点水,搓成了团,然后举到大野面前,“看!都粘在手上了!哪里是好的...”
“这你都看出来了。”大野叹口气,不得已从里屋的红木壁橱中拿出一小罐,“喏。”
相叶打开看了眼,紫黑色的麝香仁油润光亮,微有麻纹,断面呈深棕色,果然是上等。
“多谢,改日让翔陪你去钓鱼。”
“我都分身乏术了...”大野叹口气,“你俩别再闹腾我就谢天谢地了。”
相叶嘿嘿呵呵地笑起来,心里还是裂了条细细的缝隙。
“主子,浅野求见。”茗儿掀开帘子喊道。
“让他进来吧...”相叶揉揉惺忪的睡眼,果然一到春天就困得很,翔也是不知节制...
而且,愈发得激烈,时而会失去控制...
相叶压下这些不安的隐忧,穿衣下榻去沏茶。
“扰你清梦了?”浅野莲抱着雪球走进来,细长的眉毛挑起,凤眼含笑,倒也真是个美人。
“没有,也该起了。”相叶笑笑,抱过毛绒绒雪白一团的狗,盯着它湿漉漉的眼睛看了一会,“甚是可爱。”
那狗儿歪着脑袋看着相叶,只是不停甩着尾巴。
“也多亏了这狗儿,莲才可与王爷结识。”
相叶一边逗着狗玩,一边问道,“近来可好?”
浅野垂下如墨眼睫,“也只是那样,只见新人笑,哪见旧人哭...”浅野抬起头来,瞳仁Deep晃过一丝嫉恨,笑着道,“王爷可真是心如比干,知道以退未进,不像莲不知好歹,反落得这个地步。”
相叶听着很是不自在,他并没有想什么以退为进这种女人家的东西,只是既然是樱井翔的东西,他便不愿去伤害,更何况只是个无辜的孩子。虽然樱井从不在他面前提孩子的事情,但是关于这个孩子的一切早就传遍了这宫中每一个角落,说他已早早寻了数名奶娘,说他去了玉佛寺为孩子祈福,说他每日必会亲自去照顾无微不至。
他知道他有多想要那个孩子。樱井已二十五,其他的皇子王孙早就有了不止一子,又是在这一触即发的政局关键之时,多多少少也能理解那种心情。
“啊,莲多嘴了,请王爷原谅。”浅野歉疚道。
“不碍事。”相叶笑着摆摆手。
“说起来,昨天主上身子不适,请了高桥大夫来,听说最近太子殿下为了孩子的事情很是心烦。”
“孩子怎么了?”
“听高桥大夫说,那侍妾因之前在雪地里摔过一次,动了胎气,原本身子就瘦弱,最近腹痛得厉害,全身虚冷,孩子怕是...”
相叶皱了眉头,最近樱井过来时确实显得异常疲惫,脸色黯淡,眼里布满了血丝,他只当是为了政事,顺从地任他索求,却不知竟是为了孩子。
“大野大夫也没办法?”
“王爷不知?大野大夫被召人平明宫,已是多日未在太医院了。”
如今太医院中当数智的医术最为高明,被王上召人平明宫看诊也不奇怪。
“那王爷好好歇着吧,莲先告辞了。”
相叶陷人了沉思,只是随意嗯了一声。
浅野莲走出卧房,四处看看并无人注意,翘起嘴角,悄悄拉开了药房的门。
九王爷莫要怪莲,莲也有千方百计都要得到的东西——都是靠着爱着的男人生存的人,凭什么如此天差地别!
浅野走出桂花楼看着湛蓝的天空中斜斜飞过几只春燕,柳树抽出了碧玉般的绦条随风起舞,嫩绿的松尖上,白云如花盛开,绯红了太阳。
春天还是到了...
浅野想到竹内对他所说的话,举起雪球亲了口它的鼻尖,“很快...我就能再回到主上身边了...”
“人参一钱,白术一钱,茯苓两钱,炙甘草八分,归身一钱八分,白芍一钱五分,阿胶两钱,陈皮八分。”
“都在这里了。”茗儿将药末混在一起放于油纸上递给相叶。
“我来熬吧。”
“可是...”
“没事的,”相叶捋起袖子,自嘲地笑笑,“反正都已经忍耐到这个地步了。”
茗儿看着相叶坐在炉火前扇着扇子,头上汗珠涔涔滚落,心里止不住的难过。
“愣着干什么?有什么事麽?”相叶奇怪问道。
茗儿赶紧摇摇头。
“啊,说起来,我前几日和翔商量了,金州太守的公子正准备纳妾,虽然不是正室也不是多显赫的权贵,但是这位公子也算是青年才俊,最重要的是此人心地善良,翔与他见过几次亦对他赞不绝口,想来是不会有错的...”
“奴婢不愿!”茗儿一着急不由得月兑口而出。
相叶诧异地抬起头来,看着茗儿局促的样子笑了起来,“你可是不信我与翔的眼光?下个月他要上京拜会旧友,那时你自己瞧瞧可好?我也不会勉强你。”
“不...不是的!”
“那是为何?莫非茗儿已有了心上之人?”
茗儿已羞得恨不得挖个洞钻进去,绞着手用细如蚊呐的声音说了声是。
“哈哈哈...”相叶不由得大笑起来,“原来我和翔的红线还白牵了啊...是哪家的公子?”
茗儿想到泷泽的嘱咐,摇了摇头,结结巴巴说道,“现在还不能说...但是!他不久便会来...来同主子说的...”
“哦?莫要被人骗了才好。”
“不是的!是很谦恭有礼的大人...”
相叶又笑了,“真是女大不中留,胳膊肘已是往外拐了...唉,我这么说像你爹爹似的。”
茗儿忽得心里一酸,这么多年她伺候着相叶,相叶亦一直庇护着她,彼此当真同兄妹般,也许不久之后她便不能再在这桂花楼了。
“还傻愣着干什么?去准备准备。”
茗儿回过神来,“准备?主子要去哪儿?”
“明安宫。”
听见走廊传来人的脚步声,蝶舞以为是樱井翔,坐起身来理了理额角鬓发。
“翔...”
抬眼一看面前之人,身披一袭火红的狐皮大裘,内着一身皂衣系着月白色的腰带,眉眼清明,平静温和的黑眸溢出无波无澜的淡然,嘴角若有若无有些暖笑。
“在下,相叶雅纪。”
蝶舞心里一震。在明安宫中除了樱井翔,最让人不敢怠慢的不是她,也不是这腹中的孩子,而是九王爷,相叶雅纪。
她很多年前就知道樱井独宠相叶一人,也听别的姐妹抱怨妒恨过,但她是不在意的,在这深宫中能安稳活下来已是幸运,更何况她原本就身份低微,可得王后垂怜赐给樱井做侍妾,她已不敢奢求更多...
然而也正是这不争不求的品行让她落到这个无法挣月兑的阴谋中。多少夜晚她都能听见那恶魔般的声音,“你只要奉上这杯茶便可...它会给你带来多少女子梦寐以求的东西...我们各取所需,岂不是美事一桩...不然的话...我就把你爹另一只手也砍下来...”
她多少次看见爹爹那血淋淋的手,向她无助地伸着,苍老的手指如枯虬般弯曲...每每在噩梦中惊醒,_chan抖地抚上腹部,直到感受到小小的生命的脉动才能安下心来。
“贱妾见过九王爷。”
“不必了。”相叶声音很冷淡,“我只是来看看孩子,不是来看你的。”
蝶舞咬咬嘴唇,低着头弱声说了声是。
相叶从茗儿挎着的篮子里拿出一盅药汤放在桌上,“这盅人参养胎汤你喝了罢,高桥那个人笨得很,人参虽然活血益气,气行则血行,气足则血畅,有可能影响到分娩,但是你身子原本就孱弱,又受了寒气动了胎气,稍微用些红参就可调理好。”
“九王爷...为何...”
相叶沉默一下,“我说了,我只是为了孩子,茗儿,我们走。”
“九王爷!”蝶舞急急喊住了相叶,“蝶舞说这话也许谮越了,但是...太子殿下也只是为了孩子,蝶舞清楚的...”
相叶停下脚步,转过头笑了笑,那一瞬灿若明日亮如星辰的笑容看得蝶舞不禁恍了神。
“好好把孩子生下来便是了。”
回去之后外面竟飘了潺潺春雨,几瓣杏花落人泛起些许涟漪的碧池中,流水落花,天上人间。
相叶坐在窗前看着濛濛雨帘,萦绕在心头的酸涩始终挥之不去。
“受了伤便去讨回来,自己便不难受了。”
可是这伤他要去哪里讨,明明是自找的。
相叶苦笑一下,也许他真的是以退为进了吧...还真是无聊的事情。
“主子...”茗儿小心翼翼问道。
“去准备晚膳吧...吃什么好呢...”
茗儿想了想,机灵地答道,“昨天太子爷派人送了几尾鲈鱼来。”
也亏他百忙之中还能想到这种琐事...
“那就这样吧。”
“是!茗儿可拿手了!”
“这丫头...”
笑声未落,门突然被大力踹开,只见那人浑身都是雨滴,潮湿的发盖住了一侧的眼睫,手紧紧攥成了拳,青筋瀑起,全身都在抖着,一直溶着温柔的眼眸中此刻如火通红。
“翔你怎么都湿了,冷不冷?茗儿去给太子爷打盆热水来。”
相叶走上前去刚想拨开他滴着水的发,却被一下子拎住了衣襟,勒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冷?呵,再冷没有你相叶雅纪的心冷!!”樱井瀑怒着一拳揍了过去,用力之狠令相叶眼前一片黑中金光闪烁,几欲昏厥,趔趄地撞上了床沿,肋骨差点都要折断。
樱井走过去捏住了他的下巴,几乎要将下颌骨都捏碎,声音都在阴沉得发抖,“为什么...要杀了我的孩子...那是我的孩子相叶雅纪!!!”
坑不嫌多于 2010-1-2 1:33:10 编辑过本文
- 989 - 坑又来了2010/1/2 17:16:00
相叶睁大了眼睛,从未见过如此狂躁的樱井翔,愤怒的火焰几乎要将他_Tun噬一般。
“你还有什么是做不出的相叶雅纪...你敢杀辅国公党羽三十多人...你敢对我下杀手...你敢杀了滇王森川...还有什么是你不敢的!”樱井_chan抖着用指尖抚上相叶的眉毛,“你真该看看那鲜血淋漓的小小的尸体...那已经长成形的孩子就这么血淋淋地流了出来...我的孩子...血禸模糊的孩子!!”
相叶喘着气,却是连话都说不出一句,樱井说的每一个字都鞭子般狠狠抽在了心上,脸上那灼烫的痛感席卷了全身,倒刺般勾住了每一根血管。
“我知道你怨这个孩子...那日我甚至同松山说了...若你说一个不字...我便表这孩子!我感激你的退让...却没想到这一切只是你的玩弄!!”
说着樱井一把推开了相叶,相叶跌到床榻边沿,手抓着垫褥一扯,结果一块通体血红的圆玉跌落下来。
樱井眯了眼睛,一把抓了过来,手越握越紧,狠狠掷到地上,摔得粉碎,鲜红的碎片如血飞溅。
“相叶雅纪...你到和我解释啊...这血玉为何会在你房中...这竹内的信物!!!”失去孩子的痛苦,被玩弄的耻辱,和这可怕的背叛已然将樱井的理智燃烧殆尽,他一把掐住了相叶的脖子,“你解释啊!你给我解释啊!!”
相叶头脑一片空白,艰难地chuan_Xi着,“...我...没有...”
“没有?”樱井松开手,眼里几乎要滴出血来,“药是你送的,玉在你床榻下,还没有!”说着反手一个巴掌就抽了上去,相叶只觉喉间一股腥甜,有什么东西正在慢慢消逝,熄灭。
“你不是说你会陪我夺了这天下吗!!你证明给我看啊!!杀了竹内证明给我看!!”
说完这句话喉间却被一柄剑抵住,横山满身杀气持剑而立,“滚...”
横山的不敬与维护更是火上浇油,樱井哼一声站起来,冷冷道,“从今往后这九王爷不得离桂花楼一步,违者斩!”
说着便拂袖而去,留了几个带刀侍卫守住了桂花楼。
听见响动茗儿急急赶了过来,听见樱井那番话双脚一软,心里一阵撕痛,看着相叶因为那块血玉被抽了一个巴掌,茗儿觉得是狠狠抽在她心里,喃喃地想说不是的不是的,却终究只是瘫坐在地上,眼泪就像窗外的雨,怎么都流不尽。
怎么会是这样...泷泽大人...
樱井从她面前走过,茗儿伸出了手,触到那红色披风的一瞬间还是缩了回去...
——如果说了的话...泷泽大人会被杀的...一定会的...
茗儿抱着膝盖大声哭了出来,而屋内坐在地上的相叶却是一滴泪都没有。相叶_Tun下嘴里温热的血,眼神渐渐涣散开,回响在耳边的只有樱井那一句话。
“你不是说你会陪我夺了这天下吗!!你证明给我看啊!!杀了竹内证明给我看!!”
樱井翔,原来我们的血,味道差不多啊...
我会证明给你看的。
用这条被你践踏了的命。
窗外的雨还在淅淅沥沥地下,相叶全然未注意到自己已被用力圈在了另外一人的怀抱中...
菡萏香销翠叶残, 西风愁起绿波间,空余恨意绵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