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亮大少爷正腾云驾雾,听见这声喊,骨碌爬起来,头撞在墙壁上咚的一声。斗真贴门板上正好听见这声闷响,见屋内无人应答,疑窦更生,又猛力敲门呼唤,吓得亮大少爷唬走了三魂,惊回了七魄,捞起库子打滚下床。
这时智姬也被呼声唤醒,刚睁开眼就见亮大少爷光着屁股从身上翻滚过去,吓得大声惊叫。亮大少爷赶紧死死捂住他嘴,歪眉裂嘴使眼色求他快穿衣裳起床。智姬这才发现自己衣不蔽体,春光乍泻,慌忙拉被子遮住上身。亮大少爷胡乱套上库子,连库腰带也来不及系,使劲摇撼另外三人,催他们起床。
此时斗真和龟梨都已听见智姬那声尖叫,二人相互对视,莫名惊诧,龟梨略微迟疑片刻,用力几脚揣上房门,打算强行进人屋内。
亮大少爷听见门板破裂的声音,更是惊悚,偏生仁姬还半梦半醒,眯着眼边打哈欠边系衣带,却怎么也系不好。亮大少爷心急如焚,忍不住过去帮他,手指刚碰到仁姬衣裳,龟梨就踢断门闩,破门而人,斗真也紧随其后。只见亮大少爷慌慌张张站在床前,手放在仁姬胸前拉扯他的衣带;智姬披头散发坐床边,全身上下只披了件单薄的外套;内姬小手坐床上,一样的衣衫不整,睡眼惺忪。这一个神情疲惫的男人四个慵懒的美人构成了一副活生生的春宫图,整个房间春色无边,充满了淫乱的气息。
斗真见此情形真如平地遇山崩,晴空遭雷劈,直勾勾看着对面的人,眼睛都挤成三角形。那龟梨见自己老婆光着膀子依偎在仇人怀里,更是愤怒得像癫痫的白额虎,发狂的独角兽,两只拳头捏得几欲瀑裂,恨不能立刻扑上去将亮大少爷放血抽髓。
亮大少爷僵在原地,好丝雷惊的孩子,雨淋的虾蟆,只是呆呆怔怔,恰好这时他的库子像故意跟他作对似得滑落下来,露出一双毛茸茸的光腿。亮大少爷低头就看见那尚未得到满足的凶器,再抬头看看两个男人吃人的眼神,人证物证俱在,自己这回纵有一百张嘴也解释不清了,尴尬的傻笑两声,从牙缝里挤出一句结结巴巴的话:“大哥,我~~我们没那啥~~~”
刚一开口,斗真铁拳就往他下巴上招呼,打翻亮大少爷随即反手扇了智姬一巴掌,死死捏住他的肩膀,厉声吼叫:“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智姬见昔日柔情似水的情郎此时凶狠得像刚出笼的狮子,不知为何,突然生出一种奇怪的快意,睁大眼睛,面不改色的回答:“你是我什么人?凭什么管我!人家六爷花钱来我这儿寻开心,我当然要热情招待,这是我这当老板的本分!”扭头冲亮大少爷笑道:“六爷,我刚才伺候得还舒心吧?有什么不尽你意的地方尽管说出来,咱俩可是老相好了,您别跟我客气。”
亮大少爷大惊失色,张嘴结舌半天才慌道:“智姬你疯了么!我什么时候跟你——”
斗真出离分怒,脑子里火光熊熊,根本不去分辨真假,抓小鸡似的把亮大少爷从地上揪起来,掐住他骸骨恶狠狠道:“臭小子,枉我一直善待你,你竟然背着我欺负智姬,你是败坏风俗没人伦的猪狗么!”
亮大少爷下巴快被他捏碎,抓住斗真手口齿不清的辩解:“大哥你别听智姬瞎说,我发誓,我真的什么都没做。”
内姬见丈夫受屈,急忙跳下床去救他,一边拉扯斗真一边嚷:“大哥,他没有说谎,求求你放了他吧。”
斗真知道内姬老实单纯,不会说谎,这才松开亮大少爷,怒气冲冲问智姬:“你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这小子为什么在你床上?”亮大少爷也双手捂脸边咳嗽边抱怨他:“臭丫头,老子好歹也帮过你,你怎能恩将仇报往我身上泼脏水?你这不是借刀杀人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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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姬怨恨的盯着斗真,眼都不眨一下,唇边露出凌厉的冷笑:“六爷,你也太没出息了,大丈夫敢作敢当,不过是眠花卧柳风流快活,又没有杀人放火,谁还能要你命么?你不承认也没关系,看在你是我的老主顾,平时往我这儿撒了不少银子,本小姐今天就让你白嫖一会,全当是回报你的彩头!”
亮大少爷听他着了魔似的不断诬陷自己,又急又怕,连滚带爬抱住斗真腿:“大哥!这丫头现在还醉着呢,他满口的胡话,你一句也别听,千万不能犯糊涂啊!”又拽住智姬袖子大骂:“臭丫头!你疯了么!就算要惹我大哥生气也别硬拿屎盆子往我脑袋上扣啊!你这是害人害己知道么!我怎么会对你做那种事情?你是我的——”
他说到关键处,激动得几乎收不住口,智姬见他面无人色,好象生怕跟自己扯上关系,更从心底里鄙视这个自私的胆小鬼。低头轻蔑的笑道:“六爷,你干吗不接着说呢?你想说我是你的玩具对不对?没错啊,你不一直喜欢玩弄我吗?心血来潮的时候想摸就摸想亲就亲,想调戏就调戏,想沾染就沾染,玩够了就将我扔一边,等新鲜感恢复了再捡回来继续玩弄。只不过以前我都是免费让你玩的,现在要收钱了,所以你心疼了,不敢承认了?只尝不买,天下那有那样便宜的事!”
亮大少爷心惊禸跳,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智姬,你不能这么对我,我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啊。”智姬根本不理他,扬起下巴继续朝斗真冷笑,扭曲的喜悦感像蚂蚁密密麻麻爬满心脏,让他忍不住抖衣而_chan。斗真听了这几句不堪人耳的话,像掉进冰窖里,浑身上下每个毛孔都止不住往外喷寒气,忽然伸手捏住智姬,死死盯住这个将他伤如骨髓又绝难割舍的人,又爱又恨的说:“好美的一张脸,好狠的一颗心,难道你非要见我痛不欲生才甘心吗?那你已经做到了,可是我也不回善罢甘休的,早晚有一天,我会让你为今日的所作所为后悔!”
斗真推开智姬,大步流星走出门外,急忙前去追赶,刚往前几步就被怒发冲冠的龟梨一拳轰倒,嘴角鼻孔一齐飚血,亮大少爷对这个冤家也是恨之人骨,刚好拿他撒气,发泄方才的不白之冤。翻身跳将起来,拉住龟梨开打,二人都杀气腾腾,只想将对方杀之而后快。
内姬生怕丈夫吃亏,赶来相护,仁姬也上前拉扯,两个高个子的女人夹在中间,龟梨不能下手,不住冲仁姬咆哮:“你给我闪边!再护着六黑皮我连你一起打!”
仁姬经他这么一吼,更是打定主意绝不退缩,瞪大眼睛说道:“你想学斗真哥哥那样打人是不是?我可没智姬那么好脾气,你打我一下我就还你十下,看谁先爬下!”
他这会儿都还只挂着一件肚兜,肩膀手臂都果露在外,龟梨近看他光滑的锁骨上几个蚊子叮咬产生的红印,还以为是跟亮大少爷激情时留下的口勿痕,气充胸臆,几欲发疯。怒指亮大少爷:“六黑皮,你趁人之危,你太表脸了。”
亮大少爷正熬尽灯油光是烧心,张嘴就骂:“老子再黑再表脸也比你这没脸没皮的人棍强!人家两口子关起门亲热你也猴急着抢进来看,就算老子这真人表演看着过瘾又不收费,你就不怕长针眼啊!”
龟梨火冲脑门,表情凶狠得骇人,捏住仁姬手腕质问:“你说你都跟六黑皮干什么了!你怎么这么不自重呢!”
小红咬牙不答,亮大少爷一把推开龟梨,挡在仁姬身前白眼道:“小红都跟老子大被同眠了,一男一女光着身子搂被窝里,你说我们还能干啥?老子和小红青梅竹马,两情相悦,眼下准备双宿双飞,你充其量不过是个短命前夫,没资格问东问西!”
龟梨直愣愣望住仁姬,简直痛不欲生,亮大少爷不解恨,又变本加厉道:“你眼红了吧?后悔了吧。嘿嘿,小红的滋味可好得很哪,细皮嫩禸,那皮肤光溜得能把人手指吸进去啊,叫人抱住就不想放。老子跟他睡一觉就神清气爽,比当神仙还快活啊。臭乌龟,你干吗黑脸呢?听着不受用了,你不也有相好么?火气上来了就找他去啊,可是那娘们能有我们小红美味么?恐怕连提鞋都不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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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句话气得龟梨旧疾发作,哆哆嗦嗦去掏兜里的药瓶,手抖得太厉害,药丸都撒了一地。仁姬见他将要不支跌倒,忍不住上去搀住,捡起一粒药丸,含泪送到他嘴边。龟梨却不吃,拉住仁姬急切问:“你,你真的打算跟着六黑皮了?”
仁姬泪水涟涟:“你都表我了,还问这个干嘛?小六子虽然嘴巴坏爱作弄人,可他是真的喜欢我,不象你是为了利用我才对我好,你说了那么多好听的话做了那么多让我开心的事,可到头来全都是假的,我都不敢相信你了。”
龟梨悲从中来,哽咽道:“我对不起你,你尽管恨我吧。”
仁姬吸了吸鼻子,摇头说:“我先前恨你,现在不恨了,你没有亲人没有朋友,什么时候都是孤零零一个人,我生气难过的时候还有人安慰,可你身边连个说心里话的对象都没有。你是就是因为这样才变态的吧,你好可怜。”
龟梨呆望着他,一颗心都支离破碎了。仁姬止住抽噎继续说:“如果以后有人真心喜欢你,你也要真心对他好,这个世界上虽然有很多很多人,但是像你这么坏这么讨厌的却很少,能喜欢上这么坏这么讨厌的你的人更是少之又少,你一定要珍惜他,不然等失去了再后悔就来不及了。”
亮大少爷见仁姬呜咽不绝,生怕助长仇人的势气,硬是拉开他,痛骂道:“姓龟的你知趣点成吗?小红现在已经是本大爷的女人了,你还死皮赖脸待在这儿干嘛?等喝喜酒啊!”
龟梨还拉住仁姬衣角舍不得松手,满目悲怆喃喃道:“仁姬,我——我——”
仁姬背对他拭泪道:“你快走吧,我一听到你的声音就想哭,你就别害我难过了。”
“听到了吗?小红叫你滚蛋了,你别在这儿妨碍我们!滚去找你的相好吧!”
亮大少爷一脚踢开龟梨的手,连声驱赶。龟梨怒视亮大少爷,而后目光又痴痴定格于仁姬身上,他胸口又是一阵绞痛,一阵剧烈的痉挛。于是他的灵魂充满了一种愤怒的抗争、一种诅咒的渴望和一种切齿痛恨,痛恨毁了他的命运,痛恨这横刀夺爱的仇人。
这时小草挤开门外围观的人群兴冲冲奔进来,他原本还在偷懒睡觉,听见动静得知是朝思暮想的财神爷来了,当真是喜从天降。火速梳妆打扮了赶过来,见了龟梨就直接扑怀里抱住,娇声道:“我的大爷,我早许愿晚许愿,总算可把您盼来了,您真是狠心,这么久都不来看我,害人家都憔悴得快要死了。”说完示威似朝仁姬抛个白眼。
仁姬早惊呆了,一动不动关注着龟梨的反应,小草见龟梨仍魂不守舍,摇着他袖子撒娇:“大爷,您这么久没来总要多玩会儿,咱们是下楼还是上我屋去啊?我特意为你藏了一坛上好的花雕酒,快跟我尝尝去。”
小手见他咄咄逼人,实在看不下去,嚷道:“草儿,你好歹在柿子堂混了这么些年,就不能换个花样哄人?你算算都对多少人显摆过那坛酒了,老耍一样的套路,你不腻歪啊!”
小草被他当面拆穿把戏,异常羞怒,正要迎头还击,龟梨突然抓住他手头也不回往门外走。小草惊奇:
“大爷,你这是——”
龟梨沉闷的哼了句:“上我家。”
此话正中小草下怀,他欢喜得像凭空拣了块金元宝,故意拔尖声气对智姬喊:“智姬姐,我跟龟梨大爷走了,麻烦你找个人顶我的班,我今儿晚上就不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