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11402 - Q2006/8/23 0:20:00
嘻,不催
等文无聊,统计人数吧.....还在坚持的盖个爪吧,
偶先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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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么也来留个爪子。。。\|/
- 11442 - 1202006/8/23 0:34:00
轻轻拨动琴弦,智姬盯着满天的繁星发呆,那日亮大少爷拉着仁姬还有小手离去时的身影还历历在目。深秋地晚风吹来,智姬不由地一_chan。好冷,这样的夜。
如果说在与斗真毅然决绝的那个雨夜,自己经历了彻底的背叛,那么眼看身边最亲近的人一一的离去,就好似遭受了无情的抛弃。他们把留她一个人在这个空荡荡的院落,于是这惨淡的夜色将她一个人包围,她被困在这无望无边的黑色里,躲不开,逃不掉。
当指尖触动琴弦,发出清脆而美丽的声音,
“与君共饮月下醉
弦中一曲凤求凰……“
叮叮咚咚,如同自己的心,一声声滑落在这浓稠寂寞的夜。
唉……
从黑暗中传来一声叹息,在空气中轻轻划过,不荡起一丝涟漪。
啪——
琴弦断了,智姬猛然抬头,眉头不由一皱。浓云渐渐散开,微微有月光洒在院子里,这样的深夜,莫不是也有那睡不着的魑魅魍魉路过,躲在暗处偷听她弹琴。
智姬有些紧张地将琴抱在怀里,悄悄站起来,推门出去。月光下依稀可见,院中的大树下有一个拉长的身影。仔细一看,大树背后倚立着一位清瘦少年,正低头沉思不语。
“小山师傅,”智姬一惊,“大半夜你怎么在这里?”
靠在树后的小山猛然抬头,不好意思似地摸摸头, “刚才送外卖到柿子堂正准备回去的时候,听见你弹琴正生气呢。”
智姬不解其意:“我弹曲子并未妨碍到你,你为何生气?”
小山摇头叹道,“我虽是个小商贩,倒也粗通些音律,弹琴最重要的是意境,只有体味到曲子的内涵弹出的乐声才能打动人心。想那前辈高人辛辛苦苦谱出的曲子被你生生曲解了,我能不生气吗?”
智姬听他说得有趣,微笑道:“哦,既然如此,就请小山师傅指点一二。”
小山拱手道:“你弹奏的这首《凤求凰》,本是表达缠绵爱意的曲子。凰之于凤,是辗转反侧,觅之无踪,欲求而又求之不得。虽然愁肠百结,但这样剪不断理还乱的爱意,原也是一种喜悦的情绪。可是你却奏得如此悲凉凄婉,听起来倒像是只想做寡妇的母凤凰,试想还有哪个公凤凰听了敢来娶你?”
智姬愣愣地望着小山,眼前这个人谈笑间那双闪烁的眸子,好像她完全不认识,又好像她认识了好久。
“小山师傅也会弹琴吗?”
- 11445 - 1202006/8/23 0:35:00
小山躲开审视自己的视线若无其事说:“小时候学过一点,为了练习手指的灵活度,嘿嘿,你弹这曲子我恰好也会,要表我教教你怎么勾引公凤凰?”
智姬不禁莞尔一笑,“我弹琴不过自娱自乐,没别的深意,不过小山师傅若肯亲自演示自然是好,这曲子我还有些不明白的地方,今日正好请教。”
“那我就献丑了。”小山望了智姬一眼,接过古琴,重新上好琴弦,席地而坐。一时间琴声淙淙,流转的音符竟如行云流水般在他指尖流淌开来。
此时浓云已经完全散开,皎洁的月光穿过大树的枝丫,斑斑点点地洒在智姬和小山的身上。小山悠悠袅袅的琴音,穿越皓月繁星,在这明净如洗的夜空萦绕,在智姬耳畔低唱,一时间智姬不禁恍惚了。
很久之前,在那个春日的午后,那清爽俊朗的少男和那青春明媚的少女也曾这样对坐树下,品茗弹琴……
很久之前,久得连她自己都记不清楚了。
“小山师傅你弹的这一曲,似乎并不是《凤求凰》呢。”智姬不由自主地伸手拂过琴面,不经意间自己的手指触碰到小山,竟有一股暖流直人指尖,那是与冰冷的自己完全不同的温度。
很久之前,在那个春日的午后,和煦的阳光,灿烂的笑容,蓝天一般高远无忧的心情。拂面而过的春风,就是这样的温度……
很久之前,可是她却记得清清楚楚。
就在此时,琴声哑然而止。
“小山师傅,曲子尚未奏完,您为何停住?”
小山却像在生气,闷声道:“你这听奏者心存杂念,害我的琴音也不纯粹了,还弹什么,没得糟蹋了好曲子。”
智姬垂下头,羞惭不语。小山继续唠叨:“我一直奇怪,你为什么总是垂头丧气,忧愤烦厌的模样。有什么事值得你一直烦恼的?你看你,高高的个子,漂亮的脸蛋,用这么大一份家业,每天吃饱穿暖,还有数不过来的金银,过得分明是上等人的生活嘛。就这样还抱怨,不觉得对那些无家可归,饥寒交迫的人是一种侮辱吗?”
智姬深深叹息:“小山师傅,人生在世,经历不同,所怀的苦恼也不一样。饥寒贫困只是对人禸体的折磨,哪比得上内心的煎熬来得痛苦。”
- 11449 - 1202006/8/23 0:36:00
他愁眉不展,哀怨诉苦。小山却不以为然:“又来了又来了,所以说女子无才便是德,本来心眼就小,再拿几本书一堵,更钻牛角尖了。你也不想想,你现在不是一个人,还是柿子堂的老板娘,多少人要你照料,多少张嘴问你要饭吃啊,你还能像做大小姐时那样多愁善感吗?,做什么事之前要考虑你的行为会给其他人带来什么样的影响,如果真要采取什么行动也要经过慎重考虑以后作出判断..。你一直沮丧下去,你手下那些姑娘看见了做何感想?他们也会跟着心忧害怕的。你就忍心让不相干的人跟着你受罪?你以为这世界是为你而存在呀,太阳是专门为你而生起的吗?你怎么这么幼稚呀.!我最讨厌不负责任的人了,你想一辈子靠感情和任性过日子吗——”
他口若悬河,长篇大论说个没完。智姬先还悲伤,听他唠叨不止,忍不住好笑:“小山师傅,你还真能说,像老妈子似的。”
刚说完又觉得失言,下意识的捂住嘴。小山却不在意:“我这不就正在装老妈子吗?你见那个老妈子不罗嗦的,苦口婆心不就打这儿来的么?时候不早,我也该回去了。你也早歇吧.。”
小山说完起身要走,智姬哦啊他摸黑摔着,要去点灯,却突然被他握住手。只听小山一改刚才调侃打趣的口口勿,柔声道:
“老板娘,世上不是只有凤凰一种鸟,那麻雀乌鸦也能筑巢觅食,张开翅膀也能挡一方风雨,不知你能不能接受?”
智姬被这突如其来的告白吓住了,急忙缩回手,背转身去。沉默良久,只听背后人低语:
“我刚才说的话是认真的,你考虑看看。”
这句话后便悄无声息,智姬慢慢回头,只看见片片枯黄的梧桐树叶翩然飘落,回想刚才的情景,只觉得如同梦境,虚幻不实。再次抚弄琴弦,已不知该如何下指,是继续先前忧愁的曲调,还是寻着小山弹过的旋律?智姬怅然若失,陷人久久的愁思中。
- 11453 - 1202006/8/23 0:37:00
话说亮大少爷虽与仁姬相认,心里虽感慨万千,却总不觉得真切。当天一家人都在泷大户别墅安歇,人夜亮大少爷翻来滚去睡不着,见身旁内姬已安然人睡,便偷偷摸下床,去见仁姬。亮大少爷本以为仁姬也一样心绪烦乱,谁想进屋就见他捧着一只油亮亮的烧鹅嚼得酣畅淋漓。
“你居然还吃得下东西!”亮大少爷两条眉毛差点绞在一些,瞪满嘴油光的傻姐姐不知说什么好。
仁姬嘴里塞得满满,口齿不清的说:“我肚子饿不行吗?现在这里是我家耶,我想吃什么就吃什么。”见亮大少爷还一副咬牙切齿的表情,嘟哝道:“小六子,你干吗一脸的不高兴啊,是不是觉得我吃东西你心疼啦。虽然这里的东西以后都归你继承,可现在还是我爹爹妈妈的财产,况且一只鹅又值不了几个钱,你别这么小气啦。”
亮大少爷两个鼻孔直喷气,掐住仁姬脸蛋恨道:“我真想把你的脑袋切开,看看里面装的是什么啊!这刚父母相认了,姐弟团圆了,一家子人好不容易聚到一起,这么具有历史意义的时刻你还有心情吃东西,难道就没一点感触吗!”
仁姬疼得直哎哟,冲他手腕咬一口,嚷道:“吃东西又不是看心情的,那肚子又不像脑子,人一饿了自己它就会叫,我被它吵得睡不着只好塞点东西下去让它闭嘴嘛!”见亮大少爷还气呼呼瞪他,以为是真生气了,又撒娇似的撕下鹅脖子笑眯眯递给他:“小六子,这烧鹅好香的,你也尝尝。”
他手伸到半空中忽然又缩回来,急急忙忙将鹅脖子换成鹅腿:“小六子,鹅脖子没禸,给你吃鹅腿。”
亮大少爷看看肥腻腻的鹅腿,再看看傻笑的姐姐:“我没做梦吧,往常从你那儿争点吃的跟虎口拔牙一样,今儿怎么舍得把好的让给我了。”
仁姬认真的回答:“现在和以前不一样了,我已经知道你是我弟弟,做姐姐当然要把好吃的先给弟弟,这叫尊老爱幼。”
“得了吧,冷不丁从你嘴巴里冒出这些话还挺酸人的。我看你也就头几天装个样儿,等新鲜劲儿一过,照样长幼颠倒。”亮大少爷表面上看着不以为然,心里却很感动,接过鹅腿咬了一口。
仁姬目不转睛盯着亮大少爷咀嚼的嘴,比自己吃还觉得津津有味。
“怎么样?真的很好吃吧。”
亮大少爷白他一眼:“不觉得,没盐没味的难吃死了。”
“骗人,明明很好吃,小六子是鹦鹉舌头,尽会挑食。”
“我哪有挑,本来就难吃,不信你自己尝尝。”
仁姬真的接过来就吃,一口咬在嘴里,软嫩多汁,咸甜鲜酥都恰到好处,实在是美味可口。仁姬正要抱怨,忽然看见亮大少爷狡黠的微笑,立刻明白他是故意挑剔,好让自己吃,心里顿时甜丝丝的。可笑了没过久,那脸色越来越晦暗,再过一会儿竟一边咬食物一边掉下泪来。
亮大少爷不明原由,慌道:“怎么了?骨头磕到牙了?”
“不是,”仁姬轻轻摇头,小声说:“我见你让东西给我吃,忽然想起姓龟的,以前他也经常这样,只要我喜欢吃的东西他都故意说难吃,全部让给我吃。”
- 11456 - 1202006/8/23 0:38:00
亮大少爷不等他说完就断喝道:“你怎么还念着姓龟的,他那壳是金子做的?钻石镶的?他以前就对你再好也是假惺惺,以他的家产就是龙肝凤髓也消耗得起,用得着巴巴省下来喂你吗?一看就是耍花招骗感情来的,那伎俩都是本大爷玩剩下的,也就骗骗你这个无知少女还顶用。你也该醒醒了,放着眼前百花齐放的人生不追求,光留恋那昨日黄花不觉得冤吗?”
仁姬眼泪吧嗒,万分无辜的说:“那隔夜的黄花菜炒一炒还是可以吃的不是么?姓龟的真的对我很好,连你都不能忍受我的地方他都忍受了,我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遇到第二个像他那样的人。”
见他还心心念念想着没良心的前夫,亮大少爷气不打一处来,挥手道:“算了算了,老子跟你说不拢,都是一个妈生的,你看人家智姬多有骨气,慧剑斩情丝,那气魄叫人肃然起敬啊。哪儿像你,说得好好的又变卦了,好马还不吃回头草呢,你不给自己长脸也该为咱们全家人争口气才是。”
仁姬听了哭得更伤心,放下烧鹅说:“自己过得难过,再多人尊敬也没意思,你以为智姬就不难过吗?他晚上常常发愁失眠,一个人待着的时候就哀声叹气,虽然见人一张笑脸,可我明白他活得一点都不快乐。小六子,我们真的不能跟智姬人亲吗?明明有家有亲人,却过孤儿的生活,他实在太可怜了。”
亮大少爷也双目含悲,滴泪道:“他那惨境有眼睛的都瞧得见,谁还不心疼呢。可咱们就这么直截了当跟他一说,你觉得他会接受吗?那丫头本来就孤傲,又接连受着一番磨难,就跟淬过火的刀刃一样,到时候少不得又要流血流泪,我也没法向大哥交代。”
“斗真哥哥为什么不跟智姬解释清楚?他要承认因为是我们的哥哥才不能娶智姬,智姬也不会再恨他了。”
“傻丫头,你还没明白大哥的苦心,试想自己的心上人有朝一日突然变成亲哥哥,谁受得了这打击。智姬现在糊涂着还能咬牙过日子,要是知道了,不死也煺层皮。”
仁姬咬着手指听亮大少爷说明其中利害,沉默一会儿,忽然问:“咱们要瞒着他到什么时候?”
“不知道,大概等他另外找到中意的对象,估计就不妨事了。”
“那在这之前我要去柿子堂陪他。”仁姬眼睛亮亮的,语气无比坚定:“我是智姬的姐姐,不能让他一个人无依无靠留在柿子堂。以前都是他照顾我,现在起换我来保护他了。”
亮大少爷吃惊道:“你还要回去?你不是在那儿待得不顺心吗?”
仁姬用力摇头:“以前我以为自己是孤儿,伤心的时候待哪儿都不快乐。可是现在我有爹有娘还有兄弟妹妹,有好多疼爱我的亲人,我觉得好幸福。智姬本来也应该享受这份幸福的,我们不能跟他相认,也不能让他一个人受苦,所以我要去陪他,让他知道他不是孤零零的一个人。”
亮大少爷始而惊叹,继而大乐,竟乐得笑将出来。正喜处,内姬忽然轻轻推门,悄悄往里张望。见二人一起回头看他,不免羞涩,绯红脸不言不语。亮大少爷明白他心思,要说一天之前自己还存着杂念,此刻已经是心怀坦荡,再不怕尴尬。上前拉了内姬过来,对仁姬说:
“小红,你还记得我那次去你家跟你说的话吗?我说你要是回娘家了,我们三个人白天一处玩,晚上就躺一床被子里讲故事说笑话。”
仁姬大喜:“记得记得!我老早就想听你说笑话了,这会儿可不就得空了。”兴冲冲铺好被子,三个人聚到一块儿,心里明白,口里却都无话可讲。你看我,我看你,竟是三个哑子聚在一处。一会儿大家想着了苦,都低头颦眉泪眼的光景;一会儿想到彼此相认,也是梦想不到,竟能如此,便眉开眼笑起来,倒成了黄梅时节,阴晴不定的景象。最后还是亮大少爷先开口,提到彼此小时候的趣闻,和仁姬争相揭短,内姬被逗乐了,也说起家乡的乐事,三人兴致勃勃,竟把嫌疑都忘了,都躺床上聊到三更才相继睡去。
天明时,仁姬先醒,见内姬枕着亮大少爷的手,睡得正香,亮大少爷也未醒。仁姬暗笑,唤醒了他们。内姬被人瞧见他夫妻俩的睡相,甚是羞愧。亮大少爷被他压得一只膀子又酸又麻,想要抬手,抬不动了,忍不住扑哧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