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1213 - 骑士与公主2010/8/2 21:49:00
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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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中间坐席上坐着的,正是镇国将军西冈刚。
数年不见,他相貌上并无太多变化,只是一头妖异的小辫子消失不见,只用一根带子束了鬓发,卷卷地披散在宽阔的肩膀上。此刻他不再做武士打扮,而是人乡随俗地穿了一件青色的大袍,越发显得岳镇渊渟,不动如山。
而此刻,他亦望着龟梨,满眼全是感慨,只不知该说些什么。龟梨也不想扮什么久别重逢的戏码,只妩媚地一笑,蹭蹭蹭三杯花酒落肚,顿时迎来一片叫好声。
“状元相公果然好酒量,只是单敬他一人却是不行,这里的每个人都需敬到了才是。”
“那是当然。和也并不是不守规矩之人。”
也不等西冈做什么反应,龟梨已经起身转到下一桌,三杯花酒下肚后,面色不改地又转向第三桌……龟梨虽然于酒量方面多有实绩,但因喝得急了,一圈下来也是面色微红,步摇身迟。当他带着水色弥漫的美目粉唇来到最后一桌——也就是西冈右侧的席面时,那个客人见他盈盈下拜,一双玉白的手_chan悠悠捧起一杯花酒时,再也把持不住,一把便将龟梨拉进了怀里。
“美人,你就在这边陪着我吧,军爷想你好久了……”
龟梨抬起头,感觉那人的手指沿着下颌轮廓滑动着,点到了正心的位置。他微眯着眼睛轻轻一笑,委婉道:“若是那边的官人没意见,和也便没意见。”
那客人立刻扭头对西冈刚道:“刚君,这个美人今天晚上陪我,你不许跟我抢。”
没有声音回应,倒像是默许了。于是主宾分定座次,又叫了好些清倌过来,吹拉弹唱,欢声笑语,将个晚宴烘托得热闹无比。而龟梨陪着的那位男客,手脚甚是不干不净,一会儿摸脸一会儿摸屁股的,把个龟梨烦到极点,只一路哄着他速速饮酒,赶快醉倒了算。那男客本来酒量甚洪,但也经不住龟梨这么一杯接一杯的灌,不多时便是醉眼惺忪,口舌发直,只握着美人的一只手不住嘴地说着——
“我告诉你哦,自从上次……金榜之夜,我见你跳过那支舞后,便每夜思念于你……想来一定有许多人,也是一样的想法。所以……我几次来,你都不在……后来,我去打仗,就更看不见了。可是越看不见,就越是想得慌……我一直记得你跳的那支舞,实在太美了,太美了……”
说话间,龟梨已经毫不客气地灌了他五杯酒下去,口中却还在敷衍着:“金榜之夜那都多久的事儿了,难为军爷您还记得,和也都不十分记得了。”
“怎么会不记得呢?!”那男客砰砰地拍着桌子,瞪着一双迷离的醉眼望向龟梨,“你在半空中就开始翩翩起舞,美得好像仙子一样。我们全部都是这样(=口=)……的表情,看得都傻了。那天晚上,不是还有两个青年才俊用战国棋局争胜负赢你吗?就是下面的那个大棋盘上……十九路纵杀,杀得端是惊心动魄,难解难分……虽然此事与我毫不相干,但是就觉得我也亲历了这么一段风流韵事……好不……好不畅快……”
龟梨持着酒壶,微微偏着头看向他,似在听别人的故事一样,好一会儿才淡淡一笑:“有这样的事情?我却是不记得了。”
“你怎么又不记得了?!对那两人,我们可是狠狠嫉妒的……”
龟梨笑着垂落眼睛:“委实不记得了。看来真应该留下影照,我也好回去看看,当年的青年才俊到底如何风流多情……”
“……难怪人都说:戏子无情,婊子寡义……你……果然凉薄得很……”
那男客说话间便已醉倒,头磕在桌案上砰得一声,却还是不醒。龟梨命属下将这位客人抬走休息,一回头,便看见西冈刚一双细长的眼睛专注地落在自己身上,不由心下一惊。
这席面上的客人都已经东倒西歪,没倒的也有八九分醉意了,怎么这个人还如此清醒?难道他根本没喝?
而西冈刚亦看着他,过了一会儿才用十分冷淡的声音调侃道:“状元相公果然好胆色,灌的本事和喝酒的本事同样天下无双。”
龟梨莞尔一笑,随即道:“过奖了。将军还能如此清醒,想来是我们招待不周的缘故。”说话间,他便站起身来,款款来到西冈案前跪倒,再次捧着花酒敬上。
而西冈却是不接,他甚至手都没有抬一下,只是居高临下地看着龟梨,缓缓道:“如果我没记错……你似乎是奴籍……”
龟梨心中一_chan,随即垂下头,更弯下腰,整个人都趴在地上,以头触地,高举双手,毕恭毕敬曰:“奴才恭请将军饮此酒。”
然而,他却依然没接。
又过了一会儿,龟梨才听见头顶上一个声音幽幽叹道:“你真喜欢我这样对你么……”
龟梨只觉得哭笑不得,于是抬起头来反问道:“不是将军要我这么做的么?”
面对龟梨的诘问,西冈满眼俱是惋惜:“你怎么会……流落至此……”
龟梨只觉得脸上的笑容几乎都抽搐了,手也_chan得几乎握不住杯子。他缓缓直起身子,冷笑道:“我怎么会流落至此……我是这里的头牌,是状元相公,那么多男人为了见我一面不惜散尽家财,为了搏我一笑不惜一掷千金。我如今万千宠爱于一身,还有什么不如意的,又何来流落一说?”
西冈听他这样说话,不由长叹出声:“你居然这样讲……这么说来,果然是我之前错看了你。”
错看的人,到底是谁?
龟梨只觉得胸口气闷无比,真想冲上去几个大耳刮子一扇,甩手走人了事。但他经过多年密训,绝不会做此等无理之事。于是他只能僵着笑容站起身来:“奴才终于明白将军为何没喝好了,果然是因为看到了碍眼的秽物所致。奴才这就下去,命别的小倌们过来,好好伺候,定要让将军您率性而来,成兴而归。”
之后,也不等西冈许是不许,就直接摔帘子退了出来,对着旁边伺候着的小倌耳语道:“去把雪乃叫来,命他好好陪着这边。对了,回头记得要他们双倍的价钱,不付清就去军营里闹。”
“都是军爷啊……不好这样吧……”那个小倌有些惧怕。
龟梨恶狠狠道:“老子开得就是黑店!让他们吃了这一回,就不敢再找下一回!”
说罢这些,龟梨便拢紧外袍急急走了。待他一路回到自己房间,刚关上门,便大口chuan_Xi着,似乎不这样做,立刻就要窒息似的——
“你说你看错了人……到底是谁看错了人啊……”
“如果不是因为你,我又怎么会流落至此!”
屋子里的一切物件此刻都遭了秧,免不了碎成一地的命运。龟梨甚至把床上的被褥都扯下来,把床围子拽下来,扔得满地都是。他冲到窗前,一把拿下墙上挂着的小弓就要撅,连撅三下都撅不断,他又用脚踩了弓背,双手拉着弓弦使劲往上拽——
“和也,你这又是做什么?!”
中丸听见声响连忙跑来,看见的正是这一幕,他慌忙上去从后抱住龟梨的胳膊把弓抢了过来,一看之下不禁悚然,只见那弓弦已深深陷人皮禸之中,勒得双手血禸模糊。中丸心疼得心都要碎掉了,握着他的手_chan声道:“好好的又发什么脾气?有什么不忿我去料理,何苦让自己受此委屈?”
龟梨一甩手挣月兑开去,只背对着中丸道:“帮我把这弓拿去烧了。我不想再要了。”
中丸喃喃道:“这弓你不是一直宝贝着吗?隔三岔五就取下来擦拭一番。前阵子拿去了北邙山,还巴巴的让我从峡谷里给拿了回来,说是贵重……现下为什么又表了?”
龟梨在床上坐下后,眼睛只看着另一边:“早就物似人非了。留着又有什么用?徒留伤感而已。”
听他语气里万念俱灰的意思,中丸劝也不是,不劝也不是,只好拿了伤药出来,坐在床沿上帮他裹伤。
“你就算伤心什么的,也别拿自己的身体作践。虽然你觉得自己什么都不是,但却有人当你是宝贝,碰一下都舍不得……”一席话说得中丸脸渐渐烧了起来,还好天色已晚,外人发现不得。而龟梨只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的手,越发显得冷冽清丽,眉色如山。中丸看着看着便呆了,手底下也没轻没重的,直至把两只手都缠成了熊掌状。
龟梨还抬起手来在灯下照了照,中丸的脸顿时飞红一片:“失礼失礼。不然……我重新来过?”
“噗!”
今日以来龟梨第一次笑了,而且是真正的笑。灯色下只见他目光如水,唇淡似痕,端是美丽不可方物。中丸此刻又有些发呆,而后,他才迷迷糊糊地听到,听到那宛如琴鸣般的声音轻轻响起——
“谢谢伍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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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龟梨便举着那两只熊掌在庭院里走来走去的,面上还得意的很。下面的小倌们有的看了哈哈大笑,有的见了迷惑不解,心想这么个标致的美人怎么就这副德行出来了,自己还挺美的。若是有客人上门,龟梨也这么举着双手去见客,倒是出其不意的很受欢迎。若是龟梨兴致高了再撒撒娇卖卖萌,那银子就跟流水似的往钱柜里淌。龟梨站在一直埋头算账不敢抬头的中丸身边,一边监督着一边还不停嘴:“今天的流水我要提五成,我这可是苦禸计,很伤身子的……”
正说话间,忽然看见门口伙计又带进一群人来,一边走着一边唱喏道:“进士及第四位,三楼雅座请……”
走在最后一位的,恰恰就是昨儿才来过的镇国将军西冈刚。
福山
福山
福山
- 1276 - 骑士与公主2010/8/3 21:25:00
好吧,你们赢了。
我是真的不打算更的T T
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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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看到西冈刚进来,龟梨和也的脸便垮了下来。
而后者也是有意无意地朝这边看了一眼,却不做声色,依旧负着手器宇轩昂地去了楼上。中丸看看那边,又看看旁边,不免忧愁地叹出声来。
龟梨回过头去看着他:“怎么你也在叹气?难道说昨天那恶人伤了你,你怕了?伍爷不用怕,如果今天他再找碴儿,有我在呢,定要他讨不了好去。”
只是一番话下来,中丸脸上越发悲苦起来。龟梨正觉得奇怪,忽见一个小倌屁颠屁颠地跑过来说,三楼的几位客人要龟梨过去应酒。
应酒就应酒,龟梨高举着熊掌摇摆着腰肢来到雅间,一进门就跪倒在地,叩曰:“谢各位军爷抬举,可是和也不幸双手负伤,不能应酒,还请各位军爷见谅。”
昨天的那位军爷也在,一见之下心疼不已:“怎么好端端的就把手伤了?快过来,过来让老爷好好给你吹吹……”
一句话还没落地,两道寒光立马就从左侧直揷过来,生生把后半句给憋在了肚子里。那男客身子一_chan,只好乖乖地缩立在旁,再不敢调戏一声。
连将军的副官都给瞪了回去,还有谁敢说话的。于是一屋子的人都跟吃了哑药似的作声不得。而西冈刚则略挪了挪身子,拍着身旁坐位道:“你到这边坐来罢。”
龟梨趴在地上有一会儿了,这才抬起头来讪笑道:“将军,奴才不能喝酒,只怕扫了将军兴,还是让奴才叫别的清倌过来罢。”
“你过来便是,说那么多废话干嘛?”西冈刚不喜别人驳他意思,皱着眉头没好生气道。
龟梨撇撇嘴,只好走过去,挨着边儿坐在了西冈近旁。西冈垂下眼睛,看着龟梨放在膝上的伤手,不由又一次皱起了眉头。
“怎么弄的?伤这般重?”
龟梨毕恭毕敬道:“回将军话。昨儿奴才出门的时候,有一只恶狗一直冲着奴才犬吠。奴才本不欲理他,却不想那狗十分凶恶,竟挣断了链锁过来将奴才咬伤。实在是无妄之灾从天而降,晦气啊晦气。”
西冈听后,眉头皱得更紧了:“昨儿我们很晚才走,你居然还有闲情雅致出去逗狗?”
龟梨幽幽答道:“就是嘛……那么晚了还一路咆哮着扰人安宁,果然十分讨厌呢……”
西冈张了张嘴想接话,却又不知道该接什么。呆了一会儿,这才伸过手去,抓住了龟梨的手腕。
“将军请自重,和也已经说过今晚不应酒的……”龟梨拼命扭着胳膊。
“我只是要看看你的伤而已。不做它事。”如此说着便把对方的手摁在膝上,不由分说地解了那纱布。待最后一层纱布连着血块撕下后,龟梨不由自主缩着肩抽了一下手。
见他一副委屈紧了的小模样,西冈只觉得一股热气顿时升到了胸口,上上不去,下下不来,只梗在那里,气闷得紧。他略定了定神,仔细看了看龟梨的伤口,不由奇道:“你这口子明明是琴弦一类的东西割伤的,为何要说是狗咬的。”
龟梨负气曰:“就是狗咬的。就是。”
西冈抬头看了他一眼,不由苦笑起来:“真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说话间,他就从袖笼里掏出一个黑色小瓶来,倒了一些药味辛烈的粉末在伤口上,刚刚撕裂的伤口很快就止住了血,一股麻痹的感觉从手掌传上来,连疼也似乎弱了。西冈又从袖笼里掏出一卷柔棉来,一圈一圈细心地缠在手掌伤处。
“没想到将军骑马打仗是一把能手,砭石金丹上也颇有造诣啊。”龟梨无不讽刺道。
“我总是随身带着这些,受的伤多了,难免需要自己照顾自己。”西冈一边缠一边嘴碎道:“你这伤万不可碰水。只要熬得这一月,连疤都不会留下。否则要是烂穿了根,就只好拿刀剁掉,以后就是四指美人,三指美人了……”
“我又听见那只恶狗在犬吠了,不知道是不是幻听?”
“那你一定是幻听了,我就什么也没听见。”
“那将军要表闭上嘴,认真听一下?”
“……”
两人正说话间,一个男客搂着小倌过来禀告道:“将军,属下今晚……就宿在此地了,特来向将军辞行。”
西冈怔了怔,看看他身边的清秀娃儿,立刻便明白了他的意思,但也只好点点头让他们去了。他再回头看着龟梨,握着纱布的手忽然用力一抽——
“疼疼疼!”
龟梨疼得汗都下来了,不由哀怨道:“将军好大的手劲儿,这哪是缠伤处啊,分明就是捆猪肘嘛。”
西冈冷冷道:“你在这边,是不是也做这种事情?”
龟梨一怔之下,心下了然,于是冷笑道:“我又并非金枝玉叶,既然来了这里,又怎能免俗?”
西冈手下微微顿了顿,愈发缠得快狠起来。龟梨虽然觉得钻心的疼一阵阵传来,却咬住了下唇不再出声。西冈缠完了左手便要右手,龟梨把手往身后一藏,只做撒娇状笑道:“奴才谢过将军。奴才这只手好着呢,不用将军费心了。”
“你惯使右手,用力更大,伤就会更重。不想残废的话就把手给我,快给我。”
西冈见他坐着不动,于是倾身过去拉他右手。那龟梨躲闪不及,只能后仰以避西冈,这样一来倒像是西冈要对龟梨做什么似的,把他的上半身压在草席上动惮不得。一时间周围的喧嚣全都静了下来,人人只望着这边,表情各自怪异。要知道这西冈虽然位高权重,却是岁轻脸薄之人,从来都是自持自重,不与他人嬉笑言欢。平日里极少见他对床邸之事动心的,但为何来了这里,又是摸摸又是碰碰的此刻还要压倒——实在太大胆了!而西冈却丝毫没有察觉周围的异状,他只闻到一股奇香从龟梨半开的领口处泻了出来,顿时头晕脑胀如饮酒醉,连眼前也恍惚起来。待他好容易把龟梨藏在背后的右手抢了过来,再坐直时,心中已经微微异样。
龟梨见抵抗不成,只好乖乖任西冈帮自己解了纱布,上药,再次缠好。他虽然已经尽量坐直了身体,但西冈依然闻到阵阵暗香从他身上袭来,胸口的火苗又热了几分。
等两只手都缠完了,西冈呼了一口气,擦擦头上的汗,正要说话,忽然发现原来这个雅间里只剩下自己和龟梨,其余人等俱消失不见。
“诶?难道我坐在这里不动也能走失了随从?”西冈吃惊道。
“将军,刚刚他们一个个都过来跟您告辞过了好吧……”龟梨幽幽从旁道,“虽然不是主角儿,但也不能这么无视别人的存在啊。”
“这个……本将军做事,一向专心致志,心无旁骛……”
“果然是国之栋梁民之佑神啊,实在让人钦佩得紧。无妨无妨,只要将军还记得回去的路,怎么专心致志,心无旁骛都无妨……”
又被抢白了不是?西冈心下懊恼,却不能表现出来,于是正正喉咙转移话题道:“我的这些手下,戍边戍得鸟都快生锈了,所以有些性急也是应该的,你们只怕也见怪不怪了。”
龟梨却不答话,待西冈转头看向他后,才抿着嘴一笑,幽幽道:“那将军呢?将军的鸟有没有生锈?”
西冈只觉得胸口那团火苗一下子窜到了嗓子眼,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而龟梨却慢慢靠了过来,只能看见他的一双薄唇一开一合的,却听不见声音。
你说什么?西冈张张嘴想问,却发不出声音。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靠过来,脸庞擦过自己的脸庞,鬓角摩挲着自己的鬓角,而后薄唇轻触着自己的耳廓,仿若口勿礼。
西冈情不自禁伸出双手,想去搂他的细腰,而这时,他终于反应过来那人在他耳边轻吐的那一句话——
“只可惜奴才不能亲手鉴定了,只因为奴才的手被恶狗咬伤了呢。”
西冈张开的双臂放放不下来,搂搂不上去,只能这么僵着。而龟梨已经轻笑着退开身去,心满意足地走掉了。西冈虽然神威无敌,颐指气使,却也无法做出非要上一个受伤的清倌这种事来……他一手撑着头,斜望着某人离开的背影,戳着身下某个支帐篷的东西,幽幽叹气道:“兄弟,这次只好委屈你了。谁叫人家被狗咬伤了呢?本将军觉得嘛,下次再咬一定要先咬嘴,把那牙尖嘴利的舌头先封上了,再考虑别的。到时候,你要封上面的嘴也可以,封下面的口也可以,只管由着兴致来,却要让那人看看,我西冈刚并不是好惹的……”
只是,这一番负气却又是为了什么?
明明知道他不愿见,见了也只是徒增伤感,却还是忍不住跑来了。
明明知道他已经不是当初的那个耿直少年,却还是忍不住想见他。
这到底是人在为难人?
还是期待着什么戏码?
西冈望着四面残颓的酒席,而自己面前的却依然纹丝不动。不由讪讪地笑出声来。
此时新月如钩,钩不走一缕魂魄。夜凉如水,凉不去一身燥气。
又有谁,能解此中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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