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1474 - 瞎掰掰2010/3/5 22:55:00
抱歉这段耽搁久了……
山风线还没完,今天上前半段=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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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说二宫格格自从年关的时候住进暖玉楼,也有半余月了,前几日去昭和殿请辞,却又遇着仁太子,那人几句‘和姐姐’叫得她只得应话多住些时日,想来自己也并不比太子大,这‘和姐姐’也不知怎么就让他叫得这般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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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春午后,气候适宜,微风拂过湖面,泛起水光粼粼。
此刻,她正从沁心湖边行过,禸桂色的内衬外,一袭素锦宫服,身后的折摆逶迤在地上,芙蓉髻斜挽,俏珍珠点缀,这是她一贯的清雅婉约。身后跟着贴身侍女圭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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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过沁心湖,已是皇宫一处尽头,转念想起昨日手儿送来的信,眼下正经事未做,这步散得也不舒心,还是先回去罢。于是,唤了圭儿拐了弯子,调头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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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大哥,我真有要紧事必须出宫一趟。”
“我们也是奉命行事,无万岁手谕,不得放行。”
“十万火急!日后我自当解释清楚,不会牵连你们!”
“不行……我们放行,便是看守失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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循声望去,是前头正南门一阵争执。圭儿侧首看一眼主子,她似乎并无在意,也是,二宫格格向来不喜欢多事,只要与自家无多大关系的,便不闻不问,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点倒与明丞相恰好相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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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仆二人又走了数十步,离那宫门愈近,这争执声便愈加清晰。
二宫也是随意的往那一瞟,只见与守卫们说话的是个年轻男子,他身着的既不是官服,也不是侍衣,那人穿着一身简洁的月牙白锦袍,浅灰的腰封,这打扮也不好断言是在宫里做什么的,二宫没见过他,不晓得这儿何时多了这么位装束儒雅的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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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与门口几个守卫越争越激烈,好似有什么大事硬闯着出去,而守卫们已是架起长矛拦住,这会儿开始推推搡搡起来。
“主子……”
被圭儿不轻不响的一唤,二宫也停下步子,那道正南门,就在离自己十来步的对侧,这白衣男子看模样很急,急得与他一身装束打扮有些不相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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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要……”圭儿刚想问是否要差人过去看看,却见主子已经移步往那去了。
圭儿着实没料到她家格格会有闲情揷手宫里的事儿,实在难得,只当她今儿个心情不错,便立即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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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这宫门前的白衣男子,正是那位宫廷乐师樱井翔,并非他无事硬要闯出宫,只是,今日一早收到信函,见信面有些残破的样子,约莫是兜兜转转,迟了好些日子才到自己手中。
书那信的是家父旧友,并未道及具体,只说家中出了大事,叫他速速回去。可这到了正南门,自己几番口舌,却仍被守卫拦下。
樱井的确有些着急,有什么样的大事是家父不得亲自书信,非由旧友代笔?他似乎有几分不怎么好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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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下见拦着自己的几个守卫退回一边,樱井下意识的回过身去,这个时候,莫要是碰着爱管事的大臣才好……他心中默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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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当他转身望见身后的人,半晌,自己与那人俱是一楞。
有那么一时,樱井觉得定是自己心急看花了眼,于是他目不转睛的盯着眼前的女子,虽然如此打量一个人未免有些失礼,不过,却实实在在的让他看得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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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前数步之隔的人,那双清亮的眸子,半是迷糊的神态,人道是女儿家都有十来般变化,这人,除了容貌,就连今日的一身华装亦是与那时那刻截然不同,但,有些东西,说不清道不明的 ,即使是隔了这么多年,依旧存在,依旧未变……
樱井从未想过有生之年还能再见到她,更不会料到,就这么毫无预兆的,在脚下这片为数不多的人能跨进的皇城里,不期而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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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宫承认,在这白衣男子回首望她的时候,自己的确吃了一惊,对方定定的看她,看得她渐渐腾起一股异样的感觉,那人确实如远远瞟见的一样,俊秀儒雅,但又隐隐的透着几许富家公子的玩性,说是玩性,却也不伤大雅,这样望着自己的眼神,好似很熟悉,但也说不上个准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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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樱井刚开口一字,已被打住。
“小什么,见了二宫格格还不请安!”圭儿见这男子先前直直的望着主子已是不敬,这会儿连道安都忘了。
“多大的事儿,不得无礼,”二宫向一边的圭儿,又转过头来,缓缓开口,“公子你……认得我?”
连二宫自己都感到奇怪,这人这般打量她,自己竟浑然不觉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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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樱井张了张嘴,有些哑然,原先见她装扮已在心头推敲,竟真是当朝权臣的长女千金!不过,她似乎已不记得自己,心下忽然放空,随即又注进几分失落,转而,又想起今日的正事,眼下也不方便与其多说什么。
樱井颔首,“不认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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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宫微斜着头,几丝直觉掠过,却也不再追问。
“你,急着出宫?”
“是。”樱井答得干脆。
二宫稍稍勾了唇角,独自上前两步,这回是她直直的望着樱井,淡淡道:
“我,可以信你?”
“……是!”樱井又是极为肯定的一字,面上已是少有的专注正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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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宫悠悠一笑,若说她是乐于助人这便错了,平日与自家无关的事儿,就是要她多瞧一眼,她都定嫌麻烦,而今天,她竟很想帮到眼前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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缓缓绕过樱井身侧,到那四个守卫前,轻声开口:
“差爷,可好行个方便?”
守卫见二宫格格过来,合拳俯身:“格格,那位是漪兰阁的乐师,若无皇上或是漪兰阁主子的手谕,是不得随意出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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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师?二宫闻言一顿。
“公主那头我自会与她说去,”二宫依旧道得不缓不急,气定神闲,“可好看在几分薄面上,通融一回?”
二宫言辞婉转客气,谦和有礼,但她这调子愈是慢悠,却叫人愈是觉得压力。
“奴才不敢!”领头的守卫单膝着地,目光一瞥,正巧看见二宫格格腰际处一块精小的‘明’字玉牌,如今,得罪明相府里的人,怕是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何况这二宫格格已是好言好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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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师,请!”守卫起身,让道。
樱井看一眼边上的人,万般感激,拱手,大步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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圭儿走上来,主子连那人名字都不问,竟帮着他出宫了!万一出个什么篓子……
“主子,这……”
圭儿见她望着宫门外人影行远,启了启口,仿佛是呢喃了句什么,却也没能听见。
二宫嘴角不觉得弯出个浅浅的弧度,转身,朝暖玉楼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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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摄政王光一的父亲,堂本王爷,当年与其兄喜多川一同打下江山,兄长立国号杰尼,登上帝位。
人,往往都是这样,一旦成了天子,坐上龙椅,那呈几何时与自己共赴血场的手足,就不得避免的落成心病,何况是面对一个权势与其几乎相等的亲弟弟,生怕哪天这天下便会移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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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曾是一同赤脚打江山的兄弟,却被后来堂本王爷的一句话而打破关系。
他只道:怎么,现在我的话便不是话了?
本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军务,但在喜帝看来已心惊不小。这个一直誓言忠于自己的弟弟,也许并不像表面这般愿意俯首称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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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拥有无上的荣誉,开疆辟土,一生戎装,也曾一同出生人死。像这样的人,一生,会对谁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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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仁君,笑话,古往今来,只要有份威胁到天子之位的事,君,从来不该有仁慈一说。于是在这般局势下,喜帝开始紧锣密鼓的策划着如何铲除异己——那位功高盖主的王爷。
之后,便有了赈灾救民,削藩抗敌之类冠冕堂皇的说辞,一次次的将堂本王爷调离京城,而堂本王爷自然明白喜帝的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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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在那个王爷的眼里,所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君君臣臣的,全数只是为权者的笑谈。不错,他臣服多年,为的,是要招兵买马,等的,只是一个可以顺从民意的口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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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喜帝按捺不住了,他要这个亲弟弟死!死的毫无尊严!以独揽军权,欺上瞒下的罪名让其回京领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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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甚好,那就顺利顺章的‘清君侧’。
起义那天,喜帝并无多大惊色。堂本王爷知道这一仗必打,他亲帅十万雄狮攻进京城,这场仗打的很是激烈,护国军与‘叛军’互持不下,但,明显叛军的优势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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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兵临城下的那一刻,王爷在想,往后该如何修改当朝史书,任己所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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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万万没想到的是,他败了,败得输无可输。他并未败在用兵,他的谋略算无遗策,而是,他太小看这天下的君主,那是可以顺应天命,大统江山的人。要夺他的江山,得问苍天肯不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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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越战越少的兵将,最后的最后,直到他身边的人一一倒下,他满眼杀红的扫视四周,仰天长吼,“我不服!我不服!!我不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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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至死在乱箭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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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后,喜帝念在当年之情,放过了堂本一家,并无削去他们的政权。
光一成年之日,被正式封为亲王,他在大殿上振振的说,要替‘罪父’将功补过,言罢屈膝拜下。
这个年轻人,有着与他年纪不相口勿合的沉稳与平静。他没有他父亲的英勇善战,他总是行事低调。当有人有意无意的谈起过去那些尘封已久的往事,他只是笑笑,坦诚的说着那是过去的罪,不该再提。
他,是那样的诚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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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有谁,看到这个骨子里与他父亲一般模样的雄心?只是,他比之,更精,更狠。
疯子,往往在不疯的时候,比正常人更为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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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当年堂本王爷暗中遗留给其的旧部,唯一人,事后便悄然失了踪影。这么多年来,此事让光一百思不得其解,直到年前,有人无意中在池州找到了富甲一方的樱井家……
开始8CJ
- 1475 - 瞎掰掰2010/3/5 22:56:00
烟华楼,天字一号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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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年前您交代的事,已经办妥了。”说话的是刑部尚书长野博。
“嗯。”对坐的自是光亲王。
“若不是前阵子无意间探到,还真是不得相信,当年老王爷那不知去向的旧部,数十年来,竟依旧处在池州不曾远迁,”森田顿了顿,又道:“更未曾料到,那人隐姓埋名,改称‘樱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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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亲王听着,却也不接话。
“王爷,那旧部当年也是老王爷身边最近的重臣,为何不重新招来为您效力?”森田道。
“一朝天子一朝臣……用人勿疑,疑人勿用,这道理,你该明白。”光亲王答都轻巧。
“即便不能重用,那……”森田压了压声,语气一沉,“为何要将其……斩尽杀绝?”
是了,就在年中,光亲王亲口下令,池州的樱井家,老小不留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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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光亲王转过首来,淡淡道:
“他,知道得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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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田心中一思,当年堂本王爷蓄兵起义,好似制作了什么玉玺……而那玉玺所藏的地方,怕如今也只有那位旧部最为清楚,他一死,这世上仅存的堂本王爷造反的证物,就彻底沉人大海了。做事不留痕迹,倒是光亲王一贯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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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如此,我还有一事不明。”森田看着对座的人,看似行事保守,但事实上,亦不会弱于那位翻手是云覆手雨的明丞相。
光亲王端起桌前的酒盏,示意他继续。
“王爷,如今也已知晓樱井家的公子正是被招进宫的那位乐师,这事留他活路,日后怕是麻烦,倒不如一次做得干净……”
“呵,”光亲王笑笑打断,搁到嘴边的酒又重新放下,“你可知道,如此有钱的富家少爷,为何会甘愿做个宫廷乐师?”
“这……”森田皱眉。
“好了,时候不早,你先回去罢。”光亲王淡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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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田起身告辞,走出天字一号房,又将门帘拉上。
光亲王看着酒盏中的玉酿,微微有些出神。
他做事向来求稳,比起明丞相的先斩后奏,他则倾向于‘和平’解决,能用则用,倘若不是父亲这位旧部知道得过多,他也不会赶尽杀绝,但他也并不后悔这么做,留下这么一个人,后患无穷。
他,不会容许自己冒这么个险,不想再走父亲的老路,成大事前,他务必暗中密布,欲盖弥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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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旧部家的公子樱井翔,如此渺小,不成大器。死?那太容易了。不过,还用不着。
光亲王每用一人,定是对这人的身家底细析得透彻,当日机缘,选了雅纪与润儿进宫献给太子,对她们的背景自然也是再清楚不过。若是现今自己杀了樱井,便等同于少了个雅纪,他亦不会让润儿一人留在太子身边,润儿性子偏烈,而雅纪正巧反之,二者相互牵制,又相互补足,再好不过。虽然眼下二人似乎只是平常女子,并无作为,但往后……定能有利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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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对的,光亲王也并不在乎樱井知晓这桩灭门惨剧,知晓了又能如何?况且,即使他不惜自己的性命,但,他能不顾及雅纪的安危?
一个要报恩,一个要报仇,这些不过是他们二人该头疼的事,与光亲王,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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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字,是把枷锁,生得凡人,能将其打开的,又有几许?
光亲王眉角上扬,却又随即添上一丝苦笑,这话,明明是该用在樱井与雅纪身上,但到头来,岂不也反嘲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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樱井快马赶回池州,自家的大门已被封数日,周围的友人都逼他犹如同鼠疫,这让他心底发寒,不好的预感再一次浮了上来。
终于,他兜兜转转的找到那个书信予他的人,那是父亲的忘年之交,那人看着樱井欲语却休了几次,终是缓缓道出,就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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樱井听着他的话,久久的发不出声,目光呆滞的让那位友人急出汗来。
那人又道,他那夜正好带着妻儿前去樱井家拜访,谁知还未走到门口,便见着那队人马收队离开,自己事后也是试了许多法子,才终于买通了宫门外的一个侍卫,把信传给宫里的那位乐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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樱井依旧不敢相信他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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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夜,他在哪?
他在涌泉寺,立在殿外听着里头源源诵来的法事……
带着满口满手的腥味与雅纪一同拜在佛祖跟前……
那位‘模样很是压镇’的主持用异样的目光扫过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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樱井终于有种大声哭喊的冲动,但却掉不出一颗泪水,男儿,怎好有眼泪这种东西!!
家破人亡,毁天灭地!当所有的家人离他而去,他却依旧在那座岌岌可危的皇城里,他不过是个小小的乐师!他不曾做过伤天害理的事!他没有仇家!他不过是个普普通通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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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友人看着樱井,樱井未曾流下的泪,他替他流下。
末了,他掀开桌上茶杯的盖子,用手指沾了些茶水,在木质的桌面上一笔一划,书下一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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樱井看着桌面,眼里是不可思议的诧异。
——光。
池州,在池州明目张胆的灭了一个豪门富家,就连大宅里的丫头都不留一人……池州,是谁的封地?光字,除了朝廷里的那位摄政王!还有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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樱井抬首望向友人,后者低声道,在那为首的将领手上,只看到了这个字的令牌,其他的,就像石沉大海,深不见底。
桌上的水迹慢慢干涉,不一会儿,已无半点痕迹,就像此刻樱井的思绪,飘渺得望不见去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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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樱井又来到池州的衙门,不过,这只是徒劳。
这里的父母官对他闭门不见,这么些年来,明明在自家捞到不少好处!这个世间就是如此,当富贵权利远离,灾难降临,人性的凉薄与丑恶便一一显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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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父亲的忘年交劝樱井立即远走,但樱井做不到,他要一个理由,一个毁了他全家的理由!不然,他不会原谅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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樱井回到宫里,已是第二天晚膳过后的时间了。
向内公主告了几日的假,他很空,空得让悲伤填满一整颗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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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樱井漫无目的的走,走过紫金玉桥,走过九曲长廊,走过临溪亭……
不知不觉的,竟已来到景仁宫不远处的碧山苑,这里的山石重重叠叠,有真有假,也是别具一番格调,当然,对于现时的樱井来说,石头,总归是石头,何来‘碧山’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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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翔?”
悠悠浅浅的一声,把樱井飘到十万八千里外的思绪瞬间拉回,反身寸性的抬首,见到的,却是他此刻最不想见的人。
雅纪从边上的假山后探出头来,看来她已在此有些时候了。
“你,怎么在这儿?”雅纪信步走出,晚膳后太子被人请去听戏了,这会儿她正闲着出来散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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樱井望着她朝自己走来,却也不知如何接话。
——你既然替王爷办事,那王爷布下的事,你知道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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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纪走近,看着眼前这人的面色,似乎很不好,这是他从未有过的失魂落魄,心下一紧,道:
“你……怎么了?也不说话。”
樱井依旧无言,只定定的抬眼望她,他很想直截了当的问一句,但却问不出口。
——是王爷让我与一家老小天人永隔,你可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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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上是景仁宫,你还是快些走吧。”雅纪见他不开口,很是担心。
樱井听到‘景仁宫’这几个字,本就悲痛的心情就愈加杂乱了。
——王爷的恩情就如此重要?他一句话,你便人得深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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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你发什么脾气,”雅纪轻叹一口,“这儿,不是你闹情绪的地方。”
“行了,我一个人静一静,就走。”樱井背过身,浓浓的哀伤硬是压下口喉。
——也许,我家人的事,你是不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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樱井这么立着许久,雅纪静静的等,也不退让,这人身上,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雅纪想要开口去问,却连着几次话到嘴边又被咽下,既然他不说,定有他的难处。
上前一步,拉过那人的手,“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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樱井被她抚上的手一_chan,转回身,看着这个总是温温柔柔的人,她,不该留在宫里。
雅纪抬首望他,面上的神色似乎比先前平静了些,“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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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冷。”樱井缩了缩脖子。
雅纪伸手捂住他双手,“这样呢?”
“还冷。”樱井低眉看她。
雅纪有些尴尬,照理这头没风,是并不寒的,于是取下颈上的一截围脖,抬手替他绕上。
“这下好了吧。”
“冷。”樱井依旧不依不饶。
雅纪终究叹了口气,伸手圈抱住眼前的人,“再冷,就把你扔在这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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樱井突然觉得鼻子一酸,撇开纠缠他近两天的悲痛,伸手把她抱紧,紧得不留一丝缝隙。他表去理会那些身份,什么准妃,什么乐师,本就不该存在!
雅纪的体温慢慢传来,他太熟悉这种温度,太贪恋这种温度,一夜之间失去了所有,自己只有她了,只有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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樱井深深地吸了口气,接下来要说的话,像是鼓足了极大的勇气,祈祷最后的一点希望。
“离开这里,跟我走,好不好……”声音抖得厉害,他是真的不想放开怀里的人。
“诶,你知道的,王爷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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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够了!”雅纪话未说完,已被樱井大声拦断,狠狠的将她推开,转而暗下眼色,他很累。
刚才的拥抱仿佛就是一场幻觉,自己是要改变她对那个救她性命的王爷的恩情?还是要在一切都未明朗之前,自蒙双眼求她跟自己离开?自己该了解她的,她向来有她的执着……在这荒诞的夜里,做着幼稚好笑的事,够窝囊了!
王爷啊王爷,你救了相叶家一人,却又只留了我樱井家一人……如此背道而驰的恩仇纠结,便全数推于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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樱井突然笑了,好似遇上什么可笑的事,他稳了稳身子。
“我们……”顿了一顿,“就这样吧。”
“你……”雅纪心下一寒,却未来得及叫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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扬长而去,独留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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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纪在原地站了很久,久到足下已有丝丝凉意攀上。
不远处的景仁宫那儿,有人走来,雅纪收回心神一看,不是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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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雾云鬟湿,清辉玉臂寒,月下美人,就这般模样落在全京城最最风流,十大鬼才之首,人称‘逸岚’公子,游戏花丛只留香的现任礼部尚书,横山裕的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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横山早前请太子过去听戏,这会儿恭送他回了宫,返回路上竟瞧见雅纪,第一眼并不十分惊艳,第二眼,却是移不开神,这是一种韵,淡淡的参着忧伤,侧头望去,就如天上谪仙般翘楚。
这,是他那日在景仁宫大宴上,见这人低眉信手弹一曲琵琶的时候,便得下的定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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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皇城之中,好色者不少,但皆恐于仕途止步,好事者亦不少,但必精于算计。又好色又好事的,那真是人中龙凤了,不巧,横山裕偏偏位列其中。作为光亲王最亲的近臣,他却不像光亲王那般沉稳。这个听说靠关系上位的富家子弟,照样大摇大摆的来回于风花之地,那光亲王为何要留着这样的人?原因只道,横山裕能有的恶习样样都有,不能有的,一样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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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问他什么繁文缛节,太子?不是已经送回宫了么。是了,他就是能将光亲王手下一班骄兵的特质发挥得淋漓尽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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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纪见时候不早,太子也该回来了,这便往景仁宫那走去。她半颔着首,只在为刚才的事烦恼,不留神的,就这么‘巧’的撞上什么,惊呼一声,往前倾去。
急忙合眼,等着与硬邦邦的地面接触,然而等到的,却是腰上暖暖的臂弯将她揽起,雅纪立即睁眼,看到的,是张放大的俊脸离她数寸之遥。陌生的气息让雅纪身上发_chan,而最让她想逃开的,是那人看她的眼神,火热犀利,更肆无忌惮!仿佛下一刻,自己便会成了他的可口晚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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腰肢上的手丝毫没有松开的意思,反倒有握紧的趋势。怪自己低首想事,竟不看前方的路。这个男人,就这般上上下下的打量她,笑眯眯的,像是欣赏一件很是有趣的艺术品,全无因为二人的身份而收敛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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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小心了。”靠近她耳边。
小姐?雅纪一惊,用力推开面前的人,稳了稳步子,狠狠的瞪向他,不过随后雅纪发现错了,这根本不是用怒视便好换回礼数的,这男人,见着她羞怒的样子,竟轻笑出声,眼中的流露出的戏谑让雅纪有些惊慌,她觉得还是早走为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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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雅纪再未看他一眼,匆匆绕过。
一阵若有似无的甘菊香传人横山鼻间,轻轻闭眼,感受这股香气融人体内,再睁眼,已带上抹不尽的蠢蠢欲火。
嘴角上扬,手中的折扇划出衣袖,缓缓一推。
雅纪一个不稳往前跌去,这次,还未等她呼出声,侧后的男人已靠至边上。
可是,这回不再侥幸,是完完全全的落进那人怀里,那个让她排斥的陌生味道瞬间充斥她的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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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肆!”未等横山开口,雅纪已经无法保持冷静。
“诶,可惜了……”横山挪了一步,双手一收,笑笑道:“刚才对着乐师,分明不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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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刚才他看到了?看到多少?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来。雅纪咬牙,看来今日这亏她只得暗_Tun了!用尽全身的力气挣开,再不敢看他,转身拼了命的逃开。
一个夜里,竟被一个连话都不曾说过的男人连着调戏两次,身上那个男人的余味让她羞恼发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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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的横山看她往景仁宫奔去,自然也不去追,掸了掸袍子,笑笑,依旧玉面风流。
开始8CJ
- 1499 - 一一2010/3/7 16:59:00
光亲王很有可能会死在乐师手上啊orz
觉得SA最后一定会是杯具T^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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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不不不,王爷不会有那么容易挂的嘛
T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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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只是随便一说
这文多数cp都会是BE的,我坚信